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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暂时饶过他。
安分地喝完一杯醒酒茶,他眨巴着眼,满脸期待。〃还可以吗?这是我问行云的,我没下过厨,也不知道醒酒场这样做对不对……〃
难怪。
〃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她笑笑地将杯子递还给他。
什么意思啊?他用力思考。
杨欣侬也没意愿解救他不懂转弯的脑袋瓜,朝他勾了勾手指头。〃头低一点,我告诉你一件事。〃
〃唤。〃谨遵懿旨。
〃告诉你哦…〃冷不防地,在他唇上啄了一口,亲得他一楞一楞,三魂吓掉七魄。
无视他的呆样,犯案后径自走开,丢下一句。〃你是第一个为我下厨的男人呢!〃
回神后,范行书赶紧追上去。
〃你的车呢?〃绕了一圈,没见着那辆可以进故宫博物院瞻仰的〃古董车〃,她奇怪地问。
〃那个一一煞车不太灵,送去修理了。〃两眼东瞟西瞟,就是不敢看她,脸热得足以煎蛋。
可以想象。那种破车,该坏的早就坏得差不多,不能坏的也在垂死边缘挣扎,大概就只有他才用得下去。
回头见他〃含羞带怯〃,她真是好气又好笑。〃那你还来干么?〃坐十一号公车啊?
〃我、我可以陪你走路。〃
哇咧!还真的咧!
这下连破到不行的机车都没了,她的境遇一天比一天更凄凉。
〃你就这么想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
又来了!范行书不敢吭声,率先走在前头。
每次她只要用那种媚到骨子里去的调调说话,他就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不会牵我喔?一点都不体贴。〃她撅着小嘴,爱娇地抱怨。
范行书为难了半晌,低垂着头走回去,拎起她的手,继续走。
他在干么?拎用过的卫生纸吗?
杨欣侬看着被抬住的小指头,差点笑岔气。
〃有必要这么纯情吗?睡都睡过了,我还记得你那晚…〃
〃欣侬!〃他大受惊吓地低喊,怕她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想死不认帐啊?〃不晓得她怎么办到的,一不留神,又挂到他身上去了,像只无骨动物,缠赖着。
〃那个……不是……我……〃
〃杨经理,你这样太不够意思了吧?〃突然加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两人同时看去,四、五个看似混混的小弟站着三七步,围住他们的去路。
睦哦!真是糟糕。
杨欣侬有了心理准备,附在他耳边低问:〃你打架行不行?〃
〃呢不太行。〃常常都是被扁的那一个。
〃好,那我知道了。〃
〃杨经理,你不是不出场的吗?说什么不要让你难做人,对别的熟客无法交代,我们老板才不为难你,结果你居然说一套做一套,和这小子在这里卿卿我我,现在是怎样?瞧不起我们老板吗?你这样叫我们老板面子往哪里放?〃
杨欣侬请了清喉咙。〃请问你们老板是哪位?〃
〃达新企业的龙头。〃
〃哦,刘董嘛,我记得。〃她拢拢长发,笑得广结善缘。〃他很有风度的,我也一向很欣赏他,这全都是误会,这样好了,他明天要是方便过来的话,我亲自向他解释。各位大哥可否卖我个面子,别吓着我朋友了…〃
但是显然,这样的说词并不能安抚他们。
〃这家伙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这么维护他?我们老板交代下来了,不管他出多少,我们给双倍价码。〃
这群脑子只装馊水的猪!
相形之下,取直憨厚的范行书是多么难得!
她强压下厌恶,表面上更加璨笑如花。〃唉哟,谈到这个就伤感情了,这不是钱的问题嘛!我知道刘董一向很照顾我,我也很感激刘董的厚爱,这样好了,明天刘董要是过来,我一定全程招待,绝无二话……〃
〃我不要听你那些漂亮的场面话!到底要不要过去,一句话!如果你现在改变主意,去陪我们老板,我们就不计较,否则…〃他们态度强硬,看来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顺着他们的视线,望向不远处奔驰车内的男人,她张口正要说什么,忽然感觉掌心一紧,范行书握住她的手,摇摇头。〃欣侬,不要!〃
〃你是个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分?〃兄弟们不爽地呛声。
杨欣侬笑笑地拉开他的手。〃没关系,我来处理,你不要说话。〃
她轻移莲步,软声安抚。〃几位大哥,火气不要那么大嘛,真的设得商量吗?好歹相识一场,恶脸相向多难看…〃
〃你不要罗罗嗦嗦,到底去不去?我们老板看上你是给你面子,你不要给脸不要脸,逼我们翻脸…〃
这回,范行书反应倒很快,抢在他们动粗的前一秒,运足了劲一拳挥去,及时抢救下险些被暴力对待的杨欣侬。
〃还不快跑!〃她二话不说,趁着他们还没回过神,拉了他设方向的往前冲,不管三七二十一,有路就跑,有地方就钻。
起先,他们还死追在后头,也不晓得跑了多远,身后再也听不到叫嚣声,而他们也没力气再跑,这才停下脚步,靠在小巷子的墙上喘气。
瞥向身旁同样上气不接下气的范行书,视线往下移,他不知几时牵住她的手,这回握得可紧了,五指缠得牢牢的,片刻也不敢放。
日光与他对上,她没来由地想笑。本来,只是低低地、轻轻地笑,到后来,一发不可收拾地放声大笑,笑倒在他怀中。
〃你笑什么?〃
〃我笑……笑我们……〃她上气接不了下气,好不容易止住笑,双手勾住他颈子,娇声道:〃我们这样,像不像亡命天涯的私奔情侣?〃
他别开脸,视线不知该往哪放,只好定在地板上。〃我们又不是……〃
〃不是?那你干么陪我被追着跑?把我丢给他们不就得了?〃
〃那怎么行!〃他惊呼。
〃为什么不行?〃
〃因为……因为……〃他结结巴巴,答不出来。
〃因为你舍不得,对不对?〃长指轻剖他又泛起红潮的脸。这男人脸皮真是薄得不象话,随便逗两下就脸红了。
范行书呛了一下。〃那个、咳咳!欣侬……〃
〃想说什么?说啊!〃
〃你……你……〃话到了嘴边,又没种的吞了回去。〃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咦?不对劲哦,这家伙到底想说什么?
她追在后头,缠闹着他。〃说嘛说嘛,你刚才一定想说你爱我对不对?不要不好意思嘛,快说快说,我等着听…〃
一路下来,已经有不少人向他们投以好奇眼光,他简直无地自容,微恼地定住脚步。
〃不是!我不是想说那个!〃
〃那不然呢?〃
〃你要不要嫁给我?〃马路上,往来车声喧嚣,盖过了模糊不清的声浪。
啊?什么?听错了吧?她好象没听清楚耶,他说的,真的是她听到的那句吗?
〃范行书,你说什么?〃
他张了张口,又闭上。〃没有。〃
他埋头往前走,意走愈快,到最后,她得跑步才追得上他。
现在是怎样?赶火车吗?还是马拉松?
〃慢点、慢点,我跑不动了!〃
范行书回过头,瞧着她激烈运动过后,沁出薄汗的小脸,粉扑扑的颊腮泛着红潮,她肤质极好,街灯映照在她飨好细致的面容上,白中透红的,像可以掐出水来一样,他平稳的心跳没来由地多跳了几下。
现在才注意到,她真的好漂亮!
〃喂,傻啦!〃纤纤素手在他面前挥了挥,盯着他脸上可疑的红晕。她这回可没逗他,人不是她杀的,火也不是她放的哦!
他心虚的背过身,藏起微红的脸,蹲了下来。
〃干么?〃她盯着他的背。
〃我说过,下回要背你。〃
〃好啊!〃她也老实不客气地趴上去。
各自静默的走了一段路,杨欣侬下巴靠在他肩上,穷极无聊的手,一下子玩他的衣领、一下子玩他的头发,有一搭设一搭的闲聊。〃你还记得那晚说过的话?〃
〃有些记得,有些不记得。〃
〃唤。那你记不记得,你问过我的三围、交过几个男朋友、以及有几次性行为?〃头发玩腻,转移阵地,指尖轻剖他又泛起红潮的脸皮。
他惊吓地张大眼。〃有——吗?〃
她偏着头欣赏他尴尬的表情。〃现在不用问,应该也很清楚我的三围了吧?〃
他一脸羞愧,完全发不出声音。
〃你还夸我身材很好,把我抱得死紧,从里到外全摸透了…〃
〃……〃
〃而且大大方方地展现你的身体,还说要跳猛男秀给我看。〃
〃……〃羞愤欲死。
〃嘿,你脸红了耶!〃食指轻弹了下他敏感的耳垂,偏头欣赏他的表情。
〃我还没说你一直企图偷吻我,在我身上种草莓种到我不知道要怎么出门见人呢!〃
〃乱讲,明明是你先吻我——〃本能地脱口而出后,才懊恼地闭紧嘴巴。
〃呵、呵呵——〃有如计谋得逞的小猫,银铃般轻柔悦耳的笑声逸出朱唇。
范行书总算知道自己被捉弄,抿紧了唇再也不肯轻易开口。
〃生气啦?〃
他摇头。
〃那就说话嘛,不然我会当你在生气;你一生气,我就会想办法让你不气,而我唯一想得到让你不气的方法,就是…〃
在朱唇凑上来企图袭吻之前,他急忙开口:〃我、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呵呵轻笑,笑得奸开心。
他叹气,明白自己完全被她给吃定。
他是耿直了些,但是并不笨,很多时候,知道她是存心捉弄他,但比起她在工作场合中,笑得太甜腻、太娇凯反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与其看那种心不由衷的笑容,起码这一刻,她的笑是真心的,只要她开心就好了,其它,无所谓。
〃我们要去哪里?〃
〃等公车。前面有站牌。〃
〃那你累不累?〃
他温温一笑。〃不会。〃
杨欣侬替他拭去薄忏,他仰头研究站牌,确定有经过她家,但是还得等半个小时。
〃那我想睡一下。〃
〃好,你睡。〃
杨欣侬安心的闭上眼,她知道,她可以把自己交给这个男人,全心信任。
十分、二十分钟过去,颈间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偏头看去,卸下防备的睡颜,纯净一如天使,少了那些为了生活,必须伪装出的世故圆滑,也没有那些令他无力招架的狡黠心思,此刻的她,看起来好甜美、好惹人疼惜。
公车来了,他上了车,将她放置在空的座位上,投了零钱,再回到她身边,她直觉靠向他怀抱,寻求温暖热源,将脸埋进他怀中低味:〃范行书,你是个好人,可惜我们不适合。
他神色一僵。
不适合?她一直是这样想的吗?认为他们不可能?
她根本,就听到了他说的话了吧?
但是她并不想嫁他,才会一直戏弄他,想逼他主动放弃,逼他看清他们有多不合适,是这样的吗?
第3章
一如以往,离开工作场所,第一个念头,就是先寻找那道沉静守候的身影。
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习惯下了班,第一眼看见的人就是他,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刮风下雨,无论时间或早或晚,没有意外的,他总会耐心的在原地等候。
有时,煮上一壶醒酒汤;有时携来她爱吃的消夜,填填她空了一晚的胃,知道她一晚根本没机会吃上几口食物。
在那种地方,根本不会有人关心她空腹喝酒有多伤身,只除了他,会为她的健康,忧心皱眉,会担心她喝太多酒对身体不好
他的话不多,通常都是被她逗得说不出半句话比较多,但是,不用说什么,她清楚的明白,这男人是真心对她好。
他会贴心地帮她打点吃的,任她耍赖的喂她;会在她喝多了酒头疼时帮她按摩;会帮她撑着伞不让她淋到一滴雨;会在她喊脚酸时背她,怕她累着不管她如何存心戏弄,仍是日日报到,然后送她回家。
于是,他那辆在垂死边缘挣扎的机车置物箱里,多了顶为她准备的安全帽、口罩,以及外套。
店里的小姐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这么一号护花使者的存在,以及他嘘寒问暖,日日风雨无阻的温馨接送。
刚才下班前,小霓还对她说:〃杨姊,我觉得这男人不错耶,是会疼女人的那一种,我看他对你还满真心的,凭你的本事,应该可以把他吃得死死的,如果他诚意够,就跟了他嘛,毕竟太人青春有限,做我们这一行的,最大的愿望就是遇到一个真心对待自己,不会嫌弃我们过去的男人,真让你遇到了,一定要好好把握。〃
这点,她又何尝不明白?只是——唉!
叹了口气,日光飘向固定的方位,熟悉的街灯下,却没见到熟悉的身影。
他终于倦了,看清他们之间的差距,决定放弃了吗?
分不清突然袭上心头的,是释然,还是失落。
这不是她所希望的吗?她本来就不曾指望自己与他能有什么,她只会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在他最寂寞的那段年岁里,伴他一程。
毕竟,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若不是情人节那夜的意外,他们是不会有所交集的,她从来就没打算对他砸下感情。
只怪他们相逢太晚,如果能早些,让她在最纯真的年岁遇上他,那么她一定会好好把握这个男人。
偏偏,却让她在错误的时间,遇上了对的人。她知道,他是个好人,也明白他是真心对她好,但是她有她的无奈,有她的责任要扛,那是一辈子都卸不下的重担
但是如果没有期待,为什么现在,会有那么深浓的惆怅?心底那空了一大块的感觉,难道不是心痛吗?
一个人走在长得仿佛没有尽头的黑夜里,身旁少了沉静守护的高大身影,没有人为她披上外套,冷得心都隐隐发疼,想撒娇喊累,也没人会心甘情愿的蹲下身来背她
鼻子酸酸的,她吸了吸气,强力压下几乎破押而出的复杂情绪,揉了揉鼻头,脑子毫无预警的迅速闪过一幅画面——前天,他一直在擦鼻水,还有昨天,也一直咳个不停……
难道——他是因为身体不适,所以才没来?
想到这里,焦躁的心再也无法平复,她没花时间去思考更多,立即拦了辆出租车,直奔他的住处。
也许是她多心了,但是就算被笑她小题大作都好,总之今晚没看到他,她是无法安心睡上一觉了。
一路找来,按了电梯,等了几秒,没动静。
破你的大西瓜!什么烂公寓,居然还没修好,她只好再一次爬楼梯上六楼。
按了电铃——很好,也没人鸟她。敢情串通好的?
所幸盆栽下的钥匙还在,她直接开门进屋。
〃范行书!范行书,你在吗?还没死就应一声。〃一路喊进房间——
〃作梦,我一定是在作梦…〃只见他哺哺自语,将脸埋进枕头中。
〃范行书,你还醒着吧?跟我说句话。〃她由枕头中将他挖出来,强迫他面对她。
〃头好昏…〃他有气无力地,抬眼瞟了下她,又无力垂落。〃等我醒来再跟你说话好不好?我没力气了,想睡觉。〃
探了下额头,果然是烫的。她没猜错,他生病了!
〃先告诉我,你去看医生了没有?〃
〃有,药在桌上。〃他只抬起半根手指头指向床边的小相子,然后又将脸埋回枕头中,这一回,是誓死不动了。
她拿起药包,找出退烧药,倒来开水强逼他服下,才放过他,让他去睡。
药包上指示,四个小时要服一次,可见是重感冒。
她坐在床沿,轻抚他微热的脸庞,那样的热度,灼痛了她的心,一股好酸的感觉揪住心房,紧得胸口泛疼。
他生病了,可是身边,居然没有半个人照顾他!
这病,她也得负上一部分责任吧?每晚风吹雨淋的等她,不生病才怪。
看了看窗外,天也快亮了,她调了闹钟,在他身旁空的床位躺下,钻进他怀中,打算小睡一下,然后再起来给他准备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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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整,闹钟还没响,她便自动醒来,事实上,她睡得也不是很安心。
探手抚了下他的额头,确定热度稍退,才放心进厨房。
打开冰箱,里头的东西还是和上回一样少得可怜,没啥长进。她利用有限的食材,简单的熬了点鸡蓉玉米粥端进房里。
〃行书,起来吃点东西。〃
〃不要,我没胃口。〃不知是真醒了还是说梦话,他掩着被子,模糊低哝。
〃不行,没吃东西怎么吃药?〃
〃我等一下再吃…〃
〃不、行!〃她坚决地将他挖起来。〃再啰嗦我扁你!〃
范行书眨眨眼,短暂露出不知身在何处的茫然样。〃欣侬?〃
果然还没清醒。杨欣侬好笑地道:〃还是你要我吻你才肯乖乖听话?〃
这说话的调调儿……范行书这回可完全醒了,盯着被塞进手中的热粥,再看看穿著围裙的杨欣侬,她怎么会在这里?!
〃还不快吃?真等我吻你?还是喂你?!〃
他猛力探头,不敢忏逆老佛爷鼓自,埋头安分进食。
听话的吃完一碗粥,她递去一杯温水和药包。〃吃完可以继续睡了,晚点再叫你起来。
杨欣侬设定好下回吃药的时间,见他直勾勾地瞅着她瞧,她走上前去,将他塞回被子里,顺便啄了他一口。〃乖,闭上眼睛。〃
他迅速胀红了脸,连忙闭紧眼睛,不敢看她。
她好笑地摇了摇头,顺手将闹钟拿出房间,以免凉扰他睡眠。
动手将屋子内外大致整理了一逼,该洗的衣物丢进洗衣机,该分类的报章杂志规划清楚,盆栽浇上适量的水,狗狗给它洗个香喷喷的泡泡澡。
看看时间,超市已经开始营业,出门之前,狗狗在她脚边磨磨蹭赠,她笑笑地张手抱起〃要一起去吗?〃
可怜的狗狗,它一定闷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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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超市回来之后,杨欣侬将花了一个小时采买来的物品,全部塞进冰箱,起码一个礼拜之内,吃的都没问题了。
忙完所有的事,坐下来正想喘口气,电话铃声响起,她怕吵醒熟睡的范行书,抢在第二声响起之前快速接起。〃喂?〃
〃……〃或许是没预备听到柔甜声音,另一方楞了几秒,接不上话。
〃你找范行书?〃
〃呃,对。你…〃
〃他日前正在生病,不适合被打扰,如果是纯哈拉,那免了,谢谢惠顾;如果是很重要的事,请留下大名,虽然我还是比较希望一切等他病好再说。〃
另一头静默了三秒,低低笑了。〃不是很重要的事,纯哈拉。〃
〃嗯哼。〃那自己应该知道要怎么做了吧?
〃谢谢你的暗示,我知道我该识相的挂上电话,在这之前,能否回答我几个问题?〃
〃请说。〃
〃你是一一杨小姐吗?〃
〃咦?你怎么知道?〃不会吧?他会跟朋友提起她?那他又是怎么说的?一个很白日的女人抱怨自己被耍着玩?
〃行书是那种话很少的人,因为太安静,一不小心,很容易被遗忘在角落,让人忘了他的存在,但是,最近他的话比以前明显多了一倍,开口闭口总是离不开另一个名字。杨小姐,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