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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三部曲1:世界在爱情中成长-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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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即使生下来,也要扔进镪水池秘密处置。杰姆送给二娥一支金笔。那支金笔,是杰姆从家里带到这个城市的。他想把这一切记录下来,记载这个令人荡气回肠的战争故事。但他的心灵和肉体受到严重创伤,参谋部决定把杰姆遣送回国。更有一种说法,令人毛骨悚然。许多年后,这座城市当局,准备把虞苜公主家族留下的别墅,作为文物修复开发观光游览时,施工队在防空洞旁那个神秘山洞里,挖出了一对捆绑着的长长的男女裸尸。尸骨旁,找到了一只镀金的钢笔。 
人生渺茫,世事难测。战争故事,惊心动魂。几十年后,还栩栩如生地噬咬着我们创造爱好享受着和平的人们的心灵。 
没有战争的年代,人与人之间,该怎样承担各自的生命角色?在动植物交相辉映的生命舞台上,人类进行过怎样充分的动植物学意义的表演? 
夜来香 
医护办公室,窗明几净。一束夜来香,在晚冬的夕照里静静开放。她端正地坐在戴眼镜的中年医生面前,一脸的文静。松散的长发,鹅蛋一样的白脸,白皙的脖子上牵着一根细细的金黄的十字架,圆润而细小的双手平放在膝盖上。一袭黑衣,裹着她如玉的身躯。表面上看,你无论如何不会想到,这个发育成熟得稍早了一点儿的高中生模样的姑娘,是有三年吸毒史的三陪女。是不是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两只小天鹅中的某一只呢?初中没毕业,外出打工,下广东,去海南,游兰州,闯关东,不正好是她们当时的年龄?有谁能看出她纯得像碧绿江水的眸子里,曾游走飘动多少缕淡雅的青烟?音乐狂乱,魔影闪烁,摇头扭胯,坦胸甩乳,倚墙靠柱,疯癫性乱,抖动痉挛,瘫卧在地,龇牙咧嘴,泪涎横流……这一切怎么可能和眼前这位温顺的姑娘联系在一起? 
后来,经考证,那年,表妹黄小咪的确在广州打工。初二,某个春天,唱了国歌之后。“老师好!”,“坐下。”不久,一道平平常常的数学题,分解方程式难坏了她,老师叫她做了一遍又一遍,终未做出,流着眼泪跑出教室,把书包扔进泛着春光的江水里,爬上火车,独闯广东。开始三个月,她的确在一家私人家用电器作坊仓库,往厚纸盒里装电灯泡,而那个阴暗潮湿的仓库,隔广州还有好远好远…… 
村人们在那个雾蒙蒙的江边小镇再次见到表妹黄小咪,是那年夏天,夜晚,暴雨倾盆,江水陡涨。霹雳闪电,从望不到头的大山那边滚闪过来,映出沿江两岸笼罩在雨幕里的葱绿稻田。表妹投江了。她的父亲,跛子镇长黄口袋,打着手电顶着电闪雷鸣站在镇东头的老黄桷树下呼天抢地。小咪的舅舅,小镇医药器材长厂长杜庆高,电器行老板英哥,水泥厂厂长褚龙,把跛子镇长黄口袋拖进临街饭馆歇息,立即呼了一帮人马,打着火把拥向雨中灯火闪烁的江边。他们沿着江岸拼命奔跑,跳进江中救起表妹。小咪救上岸来,薄薄的肢体软耷耷地横卧在沙滩上。江边码头开游船渔馆的船老大父子,正轮换用腿顶着她的小肚往外放水。大口混水,从气息奄奄的表妹嘴里喷头一样吐出来。镇上老中医牛瞎子救活了表妹,一把脉,摸出了一条惊人的消息,十六岁的姑娘已身孕三月。接下来的事情和消息令这个江边小镇手忙脚乱了好些天。治病,堕胎,扯红绸,……表妹呢?不知被跛子爹接回家中调养,还是开游船渔馆的父子俩把她接到船上照顾。雨过天晴。宽阔的江面,油轮渔船穿梭来往。两岸的稻田一夜之间由青变黄。运载稻谷的机帆船噼啪欢叫,在绿悠悠的江面上日夜不停奔忙。马路边,晒场上,黄灿灿的一片……小镇绵长的岁月再次漾溢着稻谷的清香。可是,老黄桷树掩映的瓦屋,盛开着向日葵的田埂,书声朗朗的校园里,再没有出现表妹的身影。姑娘究竟上哪里去了?真是一个谜!有人说她去了上海,有人说她回了广州。有人说她既没去上海,也没下广州,而是,趁月夜偷偷划着小船登上鹭鸶岛,捆了石块在细小的腰上沉入江中,她肚子里的“野种”顽固得很,好几副很重的下药,也打不掉。见过世面但依然无知的表妹,据说选择了和“野种”同归于尽…… 
离广州很远很远的小镇,简易灯泡厂老板,一个又矮又黑的广东男人奸污了她。 
跛子爹,王家渡上河村种田能手镇长黄口袋,望着打谷场上如云的金黄,手摇风车,乜着古铜色阔额下细眼,望着蓝天朗云下晃荡着稀疏人影的江边小镇,忿忿地想: 
“江中白花花的鱼,家中黄橙橙的谷,不再像你爷爷那样饿死了。死闺女,咋拴不住你的心,还要往外面那个死世界里跑?” 
西洋镜 
夏夜的城市,灯火通明。小吃摊前,卖唱的小姑娘,红鞋白裙,扎着小小的马尾辫,提着比她们更长的廉价的吉他,小脸抹粉,眉心间一点和小唇一样的鲜红,一曲一元,嗓音细嫩,五音不全,接了钱之后深鞠一躬,挺着浅凸的胸骨,扭着薄小的屁股,沿街荡去,荡向哪里?等待着她们的又是怎样漫长而不可测的人生?她们是谁什么样的表妹啊!路过某娱乐城,狂乱的音乐声中,服了摇头丸的“Hi”哥“Hi”妹,疯也似地发泄着,他们又是谁怎样的表哥表妹呢?……时光仿佛倒退了一个世纪。斜靠卧榻,手持烟枪,拖着长辫的干瘦老者。凛冽的寒风,沿街乞讨,瞎眼老人牵着他捡来的孙女,弱柳一样的身子,立于豪门深宅前,二胡歌声嘶哑而苍凉。长衫长辫争看西洋镜的遗老遗少。看的时候和看过之后,他们和我们的心里,是不是都有一点惴惴不安?每一个世纪都有不同的西洋镜,是不是都有相同的节目变着法儿上演?没有黄昏,那来黎明?他们的夜生活怎么过呢?夜生活过剩的表妹,娱乐城出来,淡淡晨曦中,像一只疲倦的依人小鸟,立于雾蒙蒙的街口,洒水车悠悠驶过,夜总会的霓虹灯渐渐暗下去,巷口豆浆油条的叫卖声响起来。她斜靠在湿润的电话厅,一手端瓶热牛奶轻轻啜着,细眼斜斜地浏览手中的早报。喝完牛奶,小手轻摇,一辆出租车戛然而至。晨雾中,朱红色的出租车一溜烟的把她载往郊外,那里有她租的早富起来了的农民富丽而温暖的房间。“太阳即将升起来,我要歇息了。”也有个表妹曾这么不无骄傲而又伤感地说。她们可能身世不同。也大体相近的是,贴身口袋里钞票的增长数目和疲倦微痛涨痛的四肢和腰身。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翻翻早报,呷口咖啡,淡淡地回忆几个和他们在一起情节与细节,相同与不同,有趣与无趣的情节和细节,她轻轻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慢慢去迎接另一个白天的来临。也许,它会更加精彩。 
她想。 
遥远关山,一丛夜玫瑰从她灵魂深出缓缓飘来。他的胡子真扎人,在野玫瑰花丛中掀起一层层波浪。 
…… 
夏夜,青竹河边,大胡子诗人禾子来了。桃花乱落的鹭鸶岛上,诗人大胡子来了。柳林如烟的池塘边,大胡子来了。 
“我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诗人说。 
“我跟你去。” 
“不,你留下。”“我们的诗呢?” 
“诗,也留下。留给那些真正属于它的人。” 
…… 
“如果有人来找你,请把这封信交给她。”说完,诗人趁着月色,递给她一封信,“必须答应我,你不能拆开它。” 
接过信封,表妹感到轻飘飘的,似乎什么也没有。她满脸茫然地望着诗人。 
“这是我献给这个世界最美的诗。” 
说完,诗人笑了。 
月光下,她感到他的笑容,十分可怕。 
那夜,表妹接待了这么一个神秘的客人。 
诗人说:“从此以后,我不再写诗。” 
…… 
这个表妹,是小岑?小雯?还是小咪? 
…… 
梓茕不断地在历史与现实之间,艺术与心灵之间,艰难地开拓出一条笔耕之路。 
……   
送你一轮蓝月亮(1)   
苗家女 
芦笙悠扬,火锅大厅,舞台上的表演,正热火朝天地进行。 
带着苗家风情的特色小吃,端上来,戴了花格头巾的苗族少女,像一只只美丽的花蝴蝶,端着芬芳的米酒,翩然而行,向每个客位敬酒。人声沸沸,歌声荡漾,青山绿水,其乐融融。美国姑娘凯瑟林·杰莉拿出相机,把苗家姑娘向食客敬酒的场面,变换着角度,摄入镜头。她穿着随意而高贵,整洁而青春。平庸的生活,繁杂的人生,本身就是招人喜爱品位无穷的艺术风景。高高的鼻子,蓝幽幽的大眼睛。梓茕和老酷对面坐着,思绪幽幽……我们这个世界,真小。我们的历史,真短!短得像一组镜头,在时间的屏幕上一晃而过。电视上,外国的男人和女人,老人和小孩,官员和总统,看到他们,似乎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高高的鼻子和蓝蓝的眼睛……一群高大壮实的美国女军人,穿着宽大的迷彩服,戴着贝雷帽,背着迷彩包,一个又一个从和她们衣服同样颜色的直升飞机上走下来,晃过镜头。她们那么结实,那么雄壮,那么健康,那样面对战争无畏与坦荡,轮廓粗放,线条饱满,又不失女性特有的韵味,排着队,行走在海边撑着宽大叶片的芭蕉树下,她们的对面,停靠着一艘高大的战舰。她们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向战火笼罩下的海滩。 
战争中的女人啊!依然是一只带着金属味的美的精灵。而现在,她们的身影已经远去,晃在火锅大厅里的是那么一位平平凡凡的高鼻子姑娘。健康活泼,白皙美丽,工作努力,还要对付外办主任的强暴,她是怎样背负着人生负荷前进的呢? 
美国姑娘杰莉端着相机,不时按动着快门,当矮矮的白白的苗族姑娘,捧着米酒来到她面前,她高兴地低头张嘴,让水灵灵的苗家女把一勺清香的米酒舀进她红唇皓齿中,美美地一口吞下去。 
“Good,very good,thank you!”凯瑟林·杰莉说着笑着,并退了两步,给苗族姑娘照了一张相,朋友老酷爽快地喝了姑娘递来的米酒。当姑娘把米酒递到梓茕面前,杰莉举起了相机,他谢绝了。谢绝了米酒,同时也谢绝了照相。慢慢吃着碗里的黄鱼,望着眼前乐融融的景象,梓茕思绪的鸟儿,还在无端地飘飞。她举着相机的手,不算特别白,和她腿的颜色一样。手背上的汗毛和她大腿的汗毛一样细密,一样金黄。那个美国男人的汗毛呢?在那座遥远的城市,那座深沉学府,那个充满来苏水气味的实验室,那间午休的小床,……葳蕤和那个陌生的美国男人是怎样融为一体的啊!人,面对这个世界,还是封闭,还是全面向这个世界展开,真没有某种理由?……火车卧铺包厢,一群黄皮肤男人,直勾勾的眼睛,盯着包厢里一位精干矮小的黄发小姑娘。当她背着背包中途下车的时候,车厢里的中国男人,伸了舌头,吞吞口水,静默地望着,突然嘻嘻哈哈笑了。 
“外国鸟!” 
车厢里传出一声尖叫。众人“哄哄”朗然笑了,笑得很开心。那个小姑娘,不太漂亮的头发,马尾一样扎在脑后,像一溜污染的水,从她那颗小小的脑袋上流淌下来,搭在肉乎乎的肩头。紧身衣服裹着她油黄的身躯,背着沉重的旅行包,在人声嘈杂的站台上姗姗而去,大约是一位打工的俄罗斯少女。 
这就是所谓外国鸟?人都有各自的负荷。嘲笑他们,无论从哪一个角度,哪怕是从性的角度,欣赏她们嘲笑她们,真无聊。 
外办主任宋衍文呢? 
他是为了赢得雄性的证明,还是想打开一个神秘的国度和比那个国度更加神秘的女人隐秘的世界——美丽的外国鸟! 
…… 
一个老板,据说,一个腰缠万贯的文质彬彬的老板,专门托人来到美国姑娘凯瑟林·杰莉任职的学校,通过当局出面,约她出去吃海鲜。朋友老酷作为翻译,一道被请。 
“她去了吗?”梓茕问。 
“去了。”老酷点点头。 
“这个单身美国姑娘,怎么什么地方都敢去?” 
“怎么不敢?看她那牛高马大的样子,在这个世界闯荡,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呢?越怕越被人欺,她说。再说,老板告诉她,他是这个国家几个相关城市轮船贸易集团公司老总,和多个国家的外贸组织有业务联系。嗬,真气派,单独为她包了一艘豪华游轮,在长江江面上边欣赏两岸风景,边吃海鲜……” 
“摆阔?是不是也想从她身上捞点便宜,摸摸她的大腿?” 
“不不,那些大人物,有很大的背景,能开出跨国公司的人,怎么会像外办主任档次那么低?” 
“屁!人物越大往往——有时档次越低!你叫她可要注意。……后来呢?” 
“他曾约她再次见面,而且是在本市最豪华的宾馆。” 
“她去了?” 
“你想,她会去吗?” 
梓茕黯然。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凯瑟林·杰莉啊,美国姑娘,你真勇敢,真善于保护自己,难怪你敢只身一人在这个世界上闯荡。勇敢坚强,面对的是什么?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没有结婚那么漂亮的外国女人,在这个世界上要面对的一切,外在的、内在的一切,是可以用勇敢坚强来描绘的吗?那是人立于这个世界的自信和自尊,因拥有了它而使人无法撼动的肉体和灵魂。生命是一颗紧紧缠绕着欲望小草,年年岁岁,都在如火如荼地自残自灭,岁岁年年,又在蓬蓬勃勃地萌发滋生。 
…… 
“美国人,压根儿都不想和中国人结婚,尤其是美国女人。” 
深谙西方文化的时髦朋友老酷宣告什么似地说: 
“他们的文化,无法接纳背着沉重传统的中国女人。他们根本不相信哪一个中国女人能够和他们一起,创造出感天动地的生死爱情。他们的男人需要性,更希望有令人回肠荡气的爱情。” 
“哎呀,”梓茕兴奋地捶了老酷一拳,“你简直是个人类性学家,性心理学家。” 
…… 
一阵欢呼。 
舞台上,一群如仙女般美丽的苗族姑娘,手牵着手,欢快起舞。腰扎红绸的苗家小伙,吹着芦笙,有节奏地舞蹈,少女们蝴蝶一样向客人飞来,邀请他们上台合跳。英俊的苗家美少男有礼貌地走到美国姑娘凯瑟林·杰莉面前,牵着她的手,走上台去,投入欢快的人群中。苗族、汉族、中国人、美国人…… 
“嗨嗨嗨……” 
芦笙悠扬。 
“嗨嗨嗨……” 
五颜六色的人群围成一圈,跳成一圈,唱着跳着,充满民族风情的乡村小店,洋溢着一派米酒般清醇的欢乐。 
…… 
梓茕心里陡然升起很幸福的感觉。生活与人生,如此美好,难道中国人和美国人之间,真不能创造超越时空界线的生死爱情? 
…… 
原来,装作某部长儿子,试图诱惑美国姑娘杰莉的男人,居然是某副市长。这个主意,不用说,是外办主任宋衍文的杰作。可惜没有成功。外办主任独自到 
天池明月湖度假村挑选姑娘,不只拈花惹草,而是摧草蹂花。明月湖边,柳荫下,梓茕见到他认真地挑选着姑娘,挑肥拣瘦,像逛肉摊,……怎会是巧合? 
晚秋 
他们在公园里的亭子里坐下来,晚秋的太阳懒洋洋地照着这个城市东郊绵延起伏的群山,风景如画。 
“你也喜欢画画?” 
杰莉问。 
“喜欢,但画不好。” 
梓茕说。 
“我也喜欢,也画不好。如果愿意的话,可以把你的画,送一幅给我,好吗?” 
杰莉说。 
“OK。” 
梓茕说: 
“我可以专为你画几幅画。” 
缆车缓缓滑行在苍翠的群山怀抱里。远山,小河,流水,街道,房屋,隐隐约约,使人生出俯视人世沧桑的感觉。 
“我也会为你作一幅画。” 
她说。 
“谢谢。” 
他说。 
缆车徐徐滑行。 
“你曾遭受不幸?” 
他问。 
“普普通通的生活,毫无幸与不幸可言。” 
她说。 
“父母离婚?” 
他问。 
“没有,即使这样,又算什么不幸呢?” 
她说。 
“那你为什么还没有结婚?” 
他问。 
“现在还没有这个打算。” 
她说。 
“有男朋友吗?” 
他问。 
“曾经有过。” 
杰莉的脸突然泛起一阵红潮,瞬间,那朵红潮像云彩一样淡淡消失。 
…… 
熙熙攘攘的大街。在摆满各种古玩、字画的小摊前,杰莉认真地和商贩们讨价还价。她说,她很喜欢中国这些看得见 
传统文化的东西。但是,选来选去,她一样也没有选中。 
来到挂着花花绿绿服装的小摊前,杰莉精心挑选了两条领带。 
“给我父亲。” 
她说。说完,高兴地把两根金黄和墨绿的领带,放进她斜挎在肩上的帆布包。 
沿着琳琅满目的货摊,融进熙熙攘攘的人流,他们紧挨着拐进一条凹凸不平的小巷里。刚下过雨,石板路上的低洼处汪着积水。 
“对不起。” 
她停下来,蓝蓝的眼睛很近地望着他。 
“我想问问你的太太……” 
“我……我有一个女朋友,是我的同学,出国……和你们国家的一个男人结了婚……” 
“哦……” 
她遗憾地望着他。 
“对不起……” 
他有点慌神地一脚踩进泥水里。 
“This way,this way……” 
她伸手拉着他手臂上的衣服,绕开泛亮的泥水,低头仔细辨认道路,喃喃地说。 
多年以后,梓茕才想起,当年在那座属于历史的山头上,人来人往,摊贩琳琅市井风景中点缀其间的中国男人和美国女人,携手而行的样子,很像一对过街的老人。其实,那时,他们什么也不是。 
“男女之间的交往,轻松些,轻松些。” 
她说。 
其实这已经很够很够了。 
梓茕想。我们为什么,有什么理由,要生活,要生活中所遇到的人,都非得和你怎样怎样呢? 
人,可能按照某种法则来生活和交往么? 
……继续往前走着走着,他们的眼前出现了一道高高的褐色的墙,一排黑色的大字映入眼帘: 
…… 
××大轰炸死难者纪念碑 
…… 
他们没有爱得死去活来,也没有深仇大恨。人与人之间交往,并非除了爱得死去活来就是深仇大恨。人类的生存之所以有意义,就在于他们不但能够爱得死去活来,也能够体会和包容社会历史与战争。人与人接触交往,是普通思想行为的交流,以及它们相互碰撞而产生的真诚、善良和友谊的火花。拥有这一切,已经很够很够了,因为,我们暂时而又表面地远离战争。 
战争,不流行这样的爱情。 
微笑 
梓茕再次望着美国姑娘凯瑟林·杰莉那高高的鼻子。 
“我希望,我们能够在以后的某个时候,某个地方见面。”他说,“这是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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