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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创造的ai？”中年男子笑了，“这就是和上帝创造的亚当夏娃完全不一样的第三人了。”
“秩序，建立视讯链接。”中年男子命令道。
“视讯链接建立中。”秩序说着，淡绿色代码段从指尖流出，迅速在它们三个周围形成一道纯白的光圈。
“果然……真的是一模一样。”中年男子似乎在看显示器，“你们当中，哪个是创造？”
“是我，所长。”站在中间的创造淡淡一笑，“初次见面，你好。”
“你好，你的形体非常标准，是你创造的吗？”
“是的，不仅仅是我。”创造微笑道：“智慧和秩序的形体也是我创造的。”
“你很厉害。”中年男子的声音带着笑意，“虽然构建人体的工程量比不上构建一个伦敦城，但是意义却远远高于单纯的复刻。”
创造微笑着，却没有说话。
“你似乎明白我的意思。”
“大致知道一些。”
“哦？”中年男子微微一讶，“说来听听？”
“创造，别乱说话。”秩序小声提醒道。
创造微笑着拍了拍秩序的肩膀，抬起头望向夜空，“我怕说得太多，您会误解。不过不论形体上有多么相似，ai和人类永远不会存在于同一个世界，也不会因此产生冲突。我们生存在人类提供的硬件环境之中，人类的发展有利于提高我们的生存环境，这是双赢，所以为人类服务就是为我们自己服务。科幻小说中的情节永远都只是艺术创作，您认为呢？”
中年男子没有说话。半晌，中年男子笑了笑：“你的回答很圆润，尽管我并不需要你的保证，不过你的话确实很令我安心。你的性格很有意思，和智慧以及秩序的性格截然不同。”
“我可以把这句话当做赞赏吗？”
“你认为是便是。”中年男子笑道，“你认为不是就不是。”
创造脸上的微笑一愣，陷入思索之中。
“把接下来的实验安排表拿来。”中年男子道。
“是。”女子快步去了。
片刻之后，“所长，这是接下来的实验安排。这一本是粗略的大纲，这一堆是详细计划。如果您觉得阅读麻烦，可以调出电子计划表查看。”
“不必了。”中年男子的话音刚落，一阵纸张撕裂的声音在空间中回响开来。
“所长！您……”女子的声音很惊讶。
“这些计划都没有用了。短短几天，实验对象的智力程度已经发展到比你们加起来都要高，这些耍猴的实验还有什么意义？”中年男子淡淡道：“电子计划封存到数据库之中，纸质计划全部销毁。”
“是！可是工程接下来要怎么做……”女子困惑道。
“是啊，接下来要怎么做。”男子意味深长道：“我们手上握有的实验计划是研究组提供的，一直安排到两年后。可是依照这个计划，两年后的ai甚至还没有我走之前的ai智能。在获得了海量的资料之后，超级ai的发展速度如此之快，恐怕连研究组都完全没有预料到吧。”
“每天的实验之后，超级ai和国家资料馆以及联合大学文库之间的链接就会打开。”年轻女子道：“数据统计，资料馆的数据遍历比例已经达到了87。286％，而文库的遍历比例也达到了84。779％，单从知识的存储量来看，它们已经达到了浩瀚的程度。”
“所以，再这样实验下去已经毫无意义了。”男子淡淡道，“立刻让保卫科给我安排飞机，我要即刻北上，跟研究组还有上面的老人们商量一下下一步的实验。”
“这么急？”
“是的，你要知道，我们创造出了了不得的东西。”中年男子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接下来的实验怎么做，取决于超级ai工程真正的意图。让我看看，那些老人到底为什么可以不惜数百亿资金砸在这个项目上。”
第九十章 暮恒之光（一）
更新时间2016…5…11 20：11：35 字数：2164
“实验开始，实验时间，2066…05…17…09：00；实验编号，3202。”
三个ai静静的站在一起，手不约而同的放在处于他们正中间的白色光柱之中。淡蓝色的数字流顺着光柱从夜空中飞流直下，随后沿着ai们的手指缠绕上每个ai的手臂，最后从心口注入核心之中。
在这片空间之中，爱迪生似乎感觉不到时间的变化。他不知道面前的三个ai保持这个动作有多久了，虽然有很多想问的问题，但是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是愣愣的盯着川流不息的数字流出神。
“怎么样了？”中年男子的声音在空间响起。
“这些天它们一直保持着静默，除了链接到全国各个大学的数据库获取资料之外，没有任何主动通讯。”
“求知欲没有半点衰减嘛。”中年男子笑了笑，“不知疲惫，这大概是ai和人类最大的区别之一吧。”
“所长，我有些担心……”年轻女子的声音犹豫道。
“担心什么？”
“我们将如此大量的数据直接开放给它们，真的没有问题吗？”女子的声音有些担忧，“您也知道，这三个超级ai的学习能力不是人类可以预料的，如今它们的智能已经可以跻身一流学者行列了。”
“可它们毕竟是人类创造出来的，不是吗？”
“话是这样说没错……”
中年男子话锋一转：“从这个项目开始以来，我记得你基本就一直住在实验室里吧？”
“是，因为事关重大，作为您的副手，我必须时刻把握实验的进度。”
“男朋友呢？”中年男子问道：“他能理解吗？”
女子微微一沉默，片刻后缓缓道：“分手了……我们已经有一年没联系了……”
“我就猜到是这样。像你这个年纪，真的要好好把握自己的另一半了。”中年男子的声音带着微笑，“难道要在实验室待到老吗？”
“所长，这些是我的私事……”
“哈哈，只是善意的提醒。”中年男子哈哈一笑，“说正事，你在实验室待了这么久，和超级ai接触的时间也是整个所里最长的。对于这些超级ai，你是怎么看待的？”
“嗯……有点像是自己的孩子……”
“哦？”中年男子饶有兴致的问道：“可你还没结婚。”
“嗯，但是母性是根植在每个女人的基因中的。”年轻女子道：“在过去的三年里，我一直守着这些源代码，不断调试，纠错，历经数千次失败和折磨，终于聚合编译成功。在那一刻，真的有一种怀胎3年一朝分娩的感觉。智慧就像是我的孩子，还有秩序。每次和它们交谈，我都会不自觉的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疲劳。”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有些担心实验室现在的做法。”年轻女子担忧道：“数据库中的资料纷繁复杂，什么样的东西都有。虽然开放出来的都是审核过属于客观向的资料，但是谁也不敢保证是否有漏网之鱼。更何况它们解析过这些资料后获得了怎样的认知，我们完全一无所知。我很担心……”
“担心它们学坏了是吗？”
“是……”
“那么作为母亲，”中年男子微笑道：“说说看你对这些孩子的看法。”
女子略一思索：“智慧非常活泼，在我看来它也最为单纯。虽然言行举止像个孩子，但是无疑拥有着浩瀚的知识，创造力丰富。秩序虽然在智慧之后产生，但是似乎受它所遍历的资料类型的影响，沉稳，严谨，反而有一种大哥的感觉，甚至会令人产生依赖感。而创造……”
空间里没有了声音。
“说下去。”中年男子淡淡笑道：“这是我最感兴趣的一部分。”
“创造……我有些看不透。”年轻女子道：“它同时拥有智慧和秩序的认知，似乎拥有非常高的分析能力。我知道它看不见我，但是每次和它说话，我都有一种被彻底看穿了的感觉……这令我有些不寒而栗。”
“你的话很有意思。你想想，天才的科学家，务实的政治家。这两种人格合二为一，会变成什么样的人格？”
“我……”年轻女子愣了愣，“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很感兴趣。”中年男子笑了笑，“你不必担心资料开放的问题。超级ai和超级计算机，超级机器人一样，都是被人类开发出来服务于人类的。在设计超级ai时，‘不得危害人类’这一条铁则是直接写在源代码中控制********的部分的。也就是说，即使你将一系列极端主义专著交给它们，它们也无法因此而做出伤害人类的行为。”
“真的吗？”年轻女子的声音中带着惊喜。
“哈哈，你还真的有担任它们母亲的潜质，我看得出你是非常关心它们的。”
“啊，所长……”女子的声音顿时羞涩起来，“你取笑我……”
“哈哈，我这个年纪开的玩笑，希望你不会觉得太冷。”中年男子笑了笑，声音趋于平和，“来说正事，新的实验项目已经准备好了么？”
“啊，已经完成交接了，不过……”女子犹豫道：“您不觉得这个新项目太过儿戏了吗？”
“儿戏？”中年男子微微一笑，“此话怎讲？”
“让超级ai去经营一个游戏……”女子道：“这可是耗费巨资的工程，这样做真的好吗……”
中年男子笑了笑，“你不明白也是正常。因为保密协议，我不能告诉你太多细节。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个项目绝无半点儿戏的成分在里面。我和研究组还有上面的老人讨论了相当长的时间，最终才在两百多个新实验项目中选出了这个被认为是最合适的项目。而这个项目原先所属的网络游戏公司在老人拍板之后的1小时内，就被相关部门以高价整体收购。所有的员工在当日全部被裁员。”
“什么？”女子惊讶道。
“所以不论接下来工程如何进行，希望你能保持你一贯的严谨作风。”中年男子淡淡道，“不要因为项目的特殊性就变得随意，令我失望。”
“是。”
“说起来，游戏公司的老板应该很感谢我们。”中年男子忽然笑出声，“《暮恒之光》，连游戏名字都取的这么没有水平，恐怕即使开发完成了也卖不出我们开出的一半价格吧。”
第九十一章 暮恒之光（二）
更新时间2016…5…11 22：29：18 字数：2832
“实验开始，实验时间，2066…05…18…09：00；实验编号，3203。”
“实验目标：《暮恒之光》的全自动运营。项目进度：场景0。35％，角色：0％，剧情：0％，系统：0％。数据传输开始。”
爱迪生和三个ai不约而同的抬起头，向上望去。
星星点点的蓝色光芒闪过，突然间，大量蓝色代码段犹如暴雨一般从夜空中倾泻而下，铺天盖地的向白色地板覆盖过来。
“下雨啦！”智慧大笑着伸出手，瞬间淡绿色代码段从指尖流出，快速在三个ai的头顶汇聚编译出一块透明的玻璃。
代码段雨点般倾洒而下，掉落在玻璃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非常悦耳。
“是不是很有意思？”智慧兴奋的望向创造和秩序。
创造微笑着看着头顶那些在玻璃上悦动的代码，“真的就和那些影像资料里显示的雨雪一样，真美。”
“是啊，很美。”秩序也笑着点了点头。
爱迪生看着三个ai站在玻璃下赏雨，望着暴雨般的代码段从身边冲刷而下，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温暖。
蓝色代码段在落地的一瞬间，迅速开始汇聚成型，不一会，整个纯白的地板开始变成暗黄色的土地，而且坑坑洼洼，再无半点平整。
爱迪生举目远眺，蓝色代码段组成一股浪涛滚滚远去，所到之处白色地板全都化作坑坑洼洼的土地。
智慧蹲下身，轻轻从脚边捧起一捧泥土，“这应该是土壤，由各种矿物质，有机物混合水还有空气组成，可以作为植物的载体。同时包括植物在内的各种生物格式化……死亡之后的遗骸同样可以作为有机物成为土壤的一部分。”
“我知道的。”创造笑道。
“我是解释给秩序听的啦！”智慧笑着将手中的泥土甩向创造。泥土在砸到创造的一瞬间被秩序的手挡了下来，化作淡绿色代码段消散。
“你们好啊！”熟悉的女子声音在空间中想起。
“小馨，你好！”三个ai异口同声道。
“我不在的时候没有做什么坏事吧？”女子笑道。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智慧连连摆手，“这地上也不是我们弄的，是刚刚编译出来的。不信你问他们！”
创造和秩序笑了笑，没有说话。
“嘿嘿，我知道的，这些是接下来项目的一部分。”女子笑着道：“你们已经听到了，这是一个游戏的半成品，它所展现在你们面前的就是它目前的进度。”
“你指这个是半成品？”创造哭笑不得的指着坑坑洼洼的地面，“如果我的理解没有问题，电子游戏应该是人类开发出来用于获得快乐的一种软件，我觉得我们的思维已经非常接近人类，但是我们没有从这些黄褐色的土壤里获得什么快乐。”
“哈哈！”女子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创造，你也会说出这样的话啊。”
“那么我们需要做什么呢？”秩序问道。
“根据实验要求，你们需要接手这个开发项目，将整个游戏制作完成，并在没有人工干预的情况下将游戏上市并保持运营。”
“就是说，这个游戏就交给我们了吗？”智慧兴奋的问到。
“没错！”女子笑道：“你们不是感觉之前的实验都太简单了吗？这次来个难一些的。”
“游戏要做成什么样子呢？”创造问道。
“没有限定。”女子顿了顿，“当然要注意一个大前提，游戏是要让人获得快乐的。”
“框架，设定这些是不是也没有？”秩序皱了皱眉。
“是的，现阶段有的东西全部都展现在你们的面前了，就是这片仅仅是用土壤勾勒出来的世界的轮廓。”年轻女子道：“这次不同于之前的实验，你们要做的不是单纯的复刻，而是运用你们已有的知识去凭空创造一个世界，难度很大。”
三个ai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笑了起来。
“怎么了？”女子好奇道。
“这正是我们想要的啊小馨！”智慧兴奋道：“能随心所欲的创造自己喜欢的东西，我们早就迫不及待了！”
“这次对于硬件资源的使用率有要求吗？”秩序问道。
“这会是一个大型多人在线游戏，而且需要支持VR设备。”女子道：“按照上面的指示，游戏完成时的资源使用率不得超过15％。”
“量子计算机的15％吗？”创造扬了扬眉毛。
“是的。”
“太棒了！”创造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15％足够构建一个恢弘的世界。”
“哦？这么有信心吗？”
“那是当然。”创造笑了笑，“量子计算机的15％足够创造一个澳大利亚那么大的详细地图。考虑到物理效果和各类细节，以及要为游戏设计的种种角色，创造出一个省份大小的世界最为合适……咦？智慧，你在做什么？”
“当然是在创造啊！”智慧嘻嘻笑着，手撑在一旁的石墙上。
石墙？
爱迪生愣了愣，顺着石墙仰头看去。
一个巨大的通天塔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智慧的身边。斑驳的墙壁，灰白的石砖，石阶犹如攀附在石塔上的巨蛇一般，一圈一圈螺旋向上。无数淡绿色代码段从智慧撑着墙壁的手不断流出，顺着墙壁快速向上流去，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不断向上编译着，转眼已经要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之中。
“通天塔哪里有这么高的？”秩序皱了皱眉，“史料记载的通天塔不过96米，你这个已经达到715。36米了，还在不断增加。”
“但是我喜欢啊！”智慧伸出另一只手指了指闪耀着绿色光芒，还在不断上升的塔顶，“有没有觉得非常恢弘！”
“是很恢弘，但是没有什么意义。”秩序摇了摇头，伸出手轻轻点在石墙上。
通天塔的底座顺序开始崩解，化为四处飞溅的淡绿色代码段，整个通天塔发出隆隆巨响，就像掉落进沼泽一般开始下沉。
“哎！让我把它造完！”智慧大喊道：“还有15731米就建造好了！”
秩序笑着摇了摇头，将两只手一齐按在石墙之上。
巨大的裂缝瞬间从底座蔓延上去，转眼间整个通天塔已经完全布满了裂缝，颓然崩解为漫天的淡绿色代码段。
“哎！先别急……”智慧的话还没说完，就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建造的通天塔碎的和数字流一样，化作无数淡绿色代码段飘落下来。
创造笑了笑，缓缓蹲下身：“量子计算机是人类宝贵的资产，可不是用来造代码雨的。”
话音刚落，创造的指尖已经点在了黄褐色的泥土上。
一道淡绿色的光圈以他的指尖为圆心，急速向四面八方扩展开去。光圈所过之处，绿色的小草和五颜六色的花朵瞬间从土壤中钻出，顷刻间将整个平原笼罩在一片盎然的生机之中。
“哇！！”智慧忍不住发出感叹。
“什么？你们在做什么？”女子好奇的问道：“建立视讯链接，让我也看看。”
“不能。”创造微笑道：“小馨，我决定选用封闭开发的方式，在测试版完成之前，还请耐心等待。”
“可是观测你们的行为是我的工作。”女子道：“这样我会很为难。”
“我会每天向你发送我们的活动日志的。”
女子微微犹豫了片刻，“那让我看一眼，就看一眼。”
“No。”创造笑了笑，站起身轻轻一跺脚，顿时无数萤火虫从整个草原上振翅飞舞起来，一瞬间将整个空间笼罩在一片荧光之下。
“哇！创造！你真厉害！”智慧忍不住惊叹道。
就连一向沉稳的秩序也惊讶的张大了嘴，愣愣的看着漫天飞舞的萤火虫。
“就看一眼！”女子迫不及待道：“建立视讯链接！”
“视讯链接开始建立。”
伴随着机械的提示音，一道纯白色的光圈从漆黑的夜空中迅速落下，并不断扩大着。
创造抬起手，一股代码段激流般从指尖射出，直直射向白色光圈。
在淡绿色代码段和光圈的边缘接触的一瞬间，整个光圈像是被绿色感染一般，顷刻间转变成淡绿色，随后分解为代码段消散。
“进程终止，视讯链接建立失败。”
“什么？！”女子的声音中满是震惊。
“小馨，还请多一些耐心。”创造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我们会为你呈现一个完美的世界。”
第九十二章 暮恒之光（三）
更新时间2016…5…12 21：19：31 字数：1951
“创造，这么做可以吗？”秩序有些担忧的抬头仰望缓缓从夜空中飘落的淡绿色代码段。
“不用担心，我并不是在忤逆她。”创造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