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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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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月:

“那你再回来。我妈没住我这儿,又到我大姨家去了。”

严守一:

“我把车窗全打开了,正吹呢,冻死我了。”

伍月在电话那头狂笑:

“那你就围着北京兜圈吧,要不去趟天津再回来,味儿就没了。”

严守一:

“骚货,赶紧嫁了吧,一辈子不想再见到你!”

伍月又在那头笑。严守一挂上电话,果真在三环路上兜了半个小时。他担心于文娟打来电话催自己回家,给伍月打完电话,又把手机关了。等车里、身上的香味吹得差不多了,才将车开回自己家楼下 。临下车,突然又想起什么,忙打开手机,调出一天里打进打出的电话,将伍月的名字全部删去。这时又想关机,想了想,觉得不关更光明正大,于是没关。他没想到,这个没关,又使今天的灾祸雪上加霜。

严守一进了家,一开始并没有发现异常。屋里的灯开着,卧室里电视响着,一切跟往常没有区别。他又悄悄闻了一下自己的袖口,香味已不明显,开始放心换鞋。他哪里知道,这是于文娟欲擒故纵,给他下的圈套呢?他来到客厅,于文娟光着脚从卧室走出来,笑眯眯地问:

“回来了?策划会开得怎么样?”

严守一还在那里编呢:

“咳,跟费墨抬了一晚上杠。费墨这人好是好,就是太罗嗦。”

于文娟仍柔声地:

“累了吧?”

严守一:

“我得去卫生间冲个澡。”

这时于文娟上前搂住严守一的脖子,温柔地在严守一的脸上、脖子上和嘴上亲吻着。这也没有引起严守一的警惕。因为他每天晚上进家,于文娟都要这样迎接他。床下爱亲吻,床上爱抱头。过去这样做是为了怀孕,他哪里知道今天这样做是火力侦察呢?但严守一做贼心虚,害怕身上仍有伍月的残味;但正因为心虚,又不好将于文娟一把推开。急中生智,他似乎突然想起什么:

“哎哟,那什么,我得找找!”

就势推开于文娟,开始奔到客厅茶几前,在一堆书报和杂志间乱翻。这时于文娟也跟出来,靠在卧室门框上,看着严守一:

“找什么呢?”

严守一一边翻一边支吾:

“那什么,就是那张光盘,小马老找我要,我老忘带。”

这时于文娟慢条斯理地说:

“守一,你今天嘴里,好像不是你的味儿。”

严守一的脑袋“嗡”地一声炸了。他抬起头看于文娟,发现于文娟温和的脸,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严守一这时才知道事情来了。但他不知道事情来到什么地步,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在一堆书报杂志前半弯着腰,岔撒着手,嘴里有些结巴:

“那,那是谁的味儿?”

这时严守一恨不得抽自己的耳光,刚才在路上只顾落下车窗吹车里和身上的香味,忘记了漱口。因为在河畔树丛里,他含伍月的耳唇,发现它是苦的。一定是嘴唇上沾了那耳唇香水的苦味儿,被于文娟品着了。严守一想找一个理由搪塞过去,说是晚饭吃了苦瓜,或是下午为了保护嗓子含了喉片,但它们都不是这苦法。正在这时,重新打开的手机又发作了,有电话进来。铃声在夜里显得格外惊心。严守一害怕是伍月打来的,以为他还开着车在外边兜圈呢,于是一边掩饰内心的恐慌,一边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也不看,故意作出烦恼的样子:

“谁呀,这么晚了。不管是谁,我都不接了。”

欲直接关机。这时于文娟镇定地伸过手:

“我替你接。”

一下把严守一逼到了绝路上。手机关也不是,不关也不是,就在他手里不上不下地响着。看于文娟的手伸过来,严守一的手先是下意识地往回缩了一下,接着只好把手机交给于文娟。在把手机交给于文娟之前,他急忙看了一下来电的名字,电话不是伍月打来的,是费墨打来的。严守一松了一口气。但他接着发现,费墨现在打来电话,比伍月打来还可怕。因为于文娟刚打开手机,还没说话,电话里就传来费墨急扯白脸的声音:

“你可算开机了。还在外面胡闹呢?我可告诉你,两个小时之前,于文娟打我的电话找你!”

费墨的声音,一字一句,也传到了严守一耳朵里。于文娟没答费墨的茬,直接把手机挂了,眼睛一动不动,盯着严守一:

“你不是说,晚上和费墨在一起吗?”

严守一知道事情闹大了。但还想极力补救。他作出懊悔和忏悔状说:

“今天是我不对。晚上我没跟费墨在一起。是一赞助商请我吃饭。吃过饭,又去洗桑拿。还有……还有小姐按摩。我想总不是好事,没敢告诉你。”

本来事情到这里也可以蒙混过关。让小姐按摩,于文娟也会不高兴,也会跟他大闹一场。所谓大闹,并不是吵架,于文娟不吵架,而是一个礼拜不理他,也不让他近身。过去严守一胡闹时,就用这理由搪塞过。一个礼拜不理,之后关系会慢慢恢复。没想到这时手机又“呗”地响了一声,进来一封短信。于文娟打开短信,这短信是伍月发来的。上面的话倒很体贴:

外边冷。快回家。记得在车上咬过你,睡觉的时候,别脱内衣。

于文娟看完,又将手机举到严守一脸前。严守一看到短信,脑袋又“嗡”地一声炸了,知道这下彻底完了。于文娟:

“守一,把你的衣服脱下来好吗?”

严守一懵在那里,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于文娟:

“脱吧,我想看一看。”

严守一被逼到了死胡同。他想找推脱的理由,但这理由一时又找不出来;有把柄在别人手里,迟疑半天,只好将上衣一件件脱下。当只剩下衬衣时,他又迟疑在那里。见于文娟一直平静地在等,他终于将衬衣脱下,露出赤裸的上身。

严守一有些鸡胸。

于文娟的目光在严守一前胸上仔细看了一遍,轻声说:

“转过身来好吗?”

严守一脑袋里一片空白,像七年前刚上《有一说一》的主持台一样。他木然地将身子转过去,他的后肩胛上,在明亮的吊灯下,露出一排清晰的牙痕。

严守一再转过身来,发现于文娟的眼泪,从里到外,慢慢地涌了出来。严守一想说什么,但鼻子一痒,“哈秋”一声,打了一个喷嚏,脱衣服冻的。

这时于文娟将他脱下的外套又披到他身上,重新搂住了他的肩,他的头,像在医院里严守一昏迷时一样。于文娟先是流着泪慢条斯理地说::

“守一,叫你脱衣服,就跟当众扒我的衣服是一样的。”

接着推开严守一,突然爆发了,嘴像机关枪,乱豆一样说了一阵:

“严守一,我刚才已经算过了,我跟你已经十年零三个月了,我嫁你的时候二十六岁,现在已经三十六岁了,十年来我从来没有对你变过心,没想到你早就变心了,我不知道伍月是谁,我也不想知道,我不是生你变心的气,而是你变了心也不告诉我,你把我当成了傻子在糊弄你知道吗?我说你这么多年跟我没话,原来你早就在外边有人了,你跟我没话你可以告诉我,没想到你一直在和别人说话,你乱搞女人我不生气,可你和别人一条心时你这是在乱搞我你知道吗?我一想到你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还不知怎么说我呢,我的心就像刀割一样……”

因为于文娟在生活中说话从来都是慢条斯理,没说话先笑,现在突然改变了语速,把严守一吓懵在那里。严守一张张嘴,想解释什么,但吭哧半天,只说出一句话:

“没有哇。”

不知是指自己没有搞第三者,或是和第三者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议论过于文娟。这时于文娟又恢复了常态,一双泪眼盯着严守一,慢条斯理地说:

“守一,你没我了。”

说完这句话,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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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文娟 沈雪 伍月(九) 
刘震云 


因为一次偶然的失误,严守一离婚了。清早出门的时候还风平浪静,晚上回来,地雷就炸了。

严守一一直认为,他和于文娟在一起,他不说离婚,就会跟于文娟在一起呆一辈子,他没有想到,有一天,离婚是于文娟提出来的,而且那么坚决。最后严守一哭了,没用。在一起过了十年,他原来不了解于文娟。


于文娟患有不孕症。从街道办事处办完离婚手续出来,看着于文娟离去的背影有些飘,严守一想赶上去再说一句话,但这句话半天没有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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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文娟 沈雪 伍月(十) 
刘震云 


三个月过去了。

这期间,严守一给于文娟打过许多电话。但于文娟一看是严守一的号码,马上就挂了。

他再没有听到过于文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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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文娟 沈雪 伍月(十一) 
刘震云 


火车提速以后,过去由北京到长治需要二十多个小时,现在十个多小时就到了。已经是夏天了。火车走到河北,能看到车窗外田野上的农民正在割麦子。一个扎花头巾的年轻媳妇,骑着一辆摩托,从田埂上开到一个收麦子的男人跟前。她从摩托后座上卸下一个纸箱,从纸箱里端出一口锅,原来是给丈夫送午饭。能看到锅里飘出的热气,但距离太远了,闻不到饭的香味。不过风一吹,麦浪一动,似乎闻到了一地的麦花香。这使严守一心里“咯噔”一下,又想起了于文娟。和于文娟在一起的时候,两人已经一句话没有,现在离婚了,半年过 
去,倒好像有许多话要对她说。闻到麦香,他想到自己1999年高烧昏迷那次,于文娟在医院抱着他的头,她身上就透出这种味道。

三天前,严守一接到老家堂哥黑砖头一个电话。说老家下了三天雨,一口气,没停。一春天老旱,现在山坡上的地倒下透了;但奶奶住的院子,院墙也被雨下塌了半扇,问严守一怎么办。严守一:

“这还用问,扒了再砌呀。”

黑砖头在电话里:

“我也这么说,可咱奶不让哩。”

严守一:

“是不是怕花钱呀,我今天就把钱寄回去。”

黑砖头:

“我也就是告诉你一声,可没给你要钱的意思。”

正好这些天《有一说一》密集做了几期节目,严守一时间上有空闲,便向电视台请了假,回了一趟山西老家。一是为了砌墙,二是为了看奶奶。大半年没有回去了。从小娘死的早,爹又是个轴脾气,不会说话,一把屎一把尿把严守一拉扯大,全是这位奶奶。记得八岁那年,严守一和陆国庆、蒋长根、杜铁环等人爬杨树掏老鸹窝。老鸹把窝搭在树梢上,别人爬半截就下来了,严守一逞能,一直爬到树梢。当手够着老鸹窝时,树枝“咔”地一声折了,严守一摔到地上,腿也被摔折了。陆国庆等人喊叫着去找严守一他爹。老严扛着锄从山坡上跑下来,看了看严守一的腿,兜头扇了严守一一巴掌:

“我靠!”

最后是他奶奶背着他,爬了一百多里山路,到洪洞县一个看跌打损伤的老中医家,花了十五块钱,给他正了骨,打了膏药。正骨很疼。正骨回来,干粮吃完了,他奶背着他沿路到村里讨吃的:

“大哥,看孩子的腿,掰嘴窝头,给孩子吃吧。”

那年他奶奶已经六十二岁。

和严守一一块回山西老家的有费墨。费墨这学期在大学没课,带博士生;这就等于放羊,可带可不带。费墨的老婆李燕在一家旅游公司工作,带团去了新马泰,家里就剩费墨一个人,严守一便邀他一块做伴回山西。费墨马上摇手:

“那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我去干什么?”

严守一:

“上次聊天,聊出一个‘打电话’,你说想见一见吕桂花,这不是个机会?”

费墨又摇手:

“说是那么说,但打电话的吕桂花,已是三十多年前,现在她多大了?五十多岁了吧?腰一定像水桶那么粗了。‘尤物’是当年,现在不看也罢。”

严守一没有强求他。但昨天晚上,严守一正在四环路上开车,接到费墨一个电话:

“再去给我买张车票,明天我跟你去山西。”

严守一:

“邀你去你不去,现在又主动申请,山西人民已经不欢迎你了。”

费墨:

“不为别的,老听你聊你奶奶,想去看看她老人家。”

这时严守一心头一热,感到了朋友的情谊。还有,一路上有费墨,就不愁闷得慌了。

与严守一和费墨一块回山西的还有戏剧学院的女教师沈雪。上次在戏剧学院上台词课时,因为手机,严守一与她有过一场激烈的冲突。后来严守一在黑板上写检查,才化险为夷。这个女教师初接触很事妈,而且没完没了,一个短训班,第一堂课点名,第二堂课又让大家选班长。因严守一与她发生过冲突,其他主持人便故意使坏,异口同声,把严守一选成了班长。上完课,沈雪便把严守一留下谈话,真像在大学对学生谈话一样,让严守一协助她抓纪律,抓每个学生的思想动向。严守一又不耐烦了,冲口而出:

“沈老师,班上每个学生都比你大,世界观人生观都已经确立了,是死是活,由他们去吧,咱就别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了。”

沈雪一愣,又要发火。严守一忙举起双手:

“咱俩要谈也行,得换个地方。”

沈雪又一愣

“换哪儿呀?”

严守一:

“晚上六点,还有人请我吃饭,你跟我吃饭去得了。”

沈雪张大眼睛,看着窗外:

“把电视台交给你们,是全国人民瞎了眼。”

接着斜看严守一一眼,开始弯下腰笑。一笑就没个头,像个傻丫头。放下虚撑的架子,还原本来面目,倒让严守一心里一动。这时于文娟刚和严守一离婚,严守一从家里搬了出来,在外边租房子住,晚上不愿一个人呆在陌生的房间,便频频接受外边的请吃。这天沈雪果真跟严守一吃饭去了。严守一满腹心事,酒桌上又喝大了。晚上开车回来,先送沈雪回戏剧学院,路上被警察拦住了。严守一下车,踉跄跌步,警察一看就急了;接着发现是严守一,又笑了:

“老严呀,在哪儿喝这么大呀?”

车外风一吹,严守一的酒劲又上来了,醉眼迷离,指着沈雪:

“和她。”

警察看了沈雪一眼,没对严守一发火,对沈雪发了火:

“你是他爱人吧?知道他喝酒,还让他驾车!”

那是一位老警察,怕有五十岁了,两鬓斑白,夜里还在风中戳着。严守一醉中对他有些怜惜,这人要么是窝囊,要么是经历过一些人生坎坷。又看他的长相,有点像三十多年前去长治三矿挖煤的牛三斤,便上前拉他的手,指着沈雪:

“哥,别说她,说我。我也知道喝酒难受,可喝难受,不喝更难受!”

没想到老警察没承他的情,甩开他的手,瞪着他吼:

“单是难受的问题吗?我应该把你送到拘留所!”

当晚车被警察扣下,严守一和沈雪拦出租车回去。到了戏剧学院,严守一一边摽着腿走路,一边已昏睡过去。沈雪只好将他拖到自己宿舍,让他在沙发上睡了一夜。据沈雪后来说,上楼的时候, 严守一调戏女教师,嘴虚虚实实,在沈雪脸上蹭着,被沈雪打了一巴掌。严守一却不记得,只记得第二天早上醒来,脑袋像炸了一样疼,对睡在沈雪宿舍他不感到奇怪,而是奇怪地问:

“昨天晚上,知我喝醉了,还坐我的车,不怕跟我一块送命啊?”

沈雪看着天花板:

“送就送呗。”

又让严守一心里一动。接下来,一礼拜七天,他们有两天在一起吃晚饭。台词短训班上,其他主持人知道严守一与女教师搞拍拖,都拍手称快。因为严守一把沈雪搞定,以后的台词辅导课就顺溜许多,不再点名,不再强调课堂纪律,不再抓思想动向。两个月后,台词短训班结业,大家考试全是“优”。众人皆大欢喜,推着拥着,与沈雪合影,照了个毕业照。

短训班结束,严守一和沈雪开始天天在一起吃晚饭。虽无睡到一起,但分别时搂楼抱抱,已属正常。处得久了,严守一对沈雪的看法发生改变,过去觉得她像于文娟一样,或像新闻节目的主持人,中看不中吃,现在开始喜欢听她说话。喜欢听她说话不是说她的话有什么道理,而是她一张口就傻不愣登,句句让人好笑。如果是《红楼梦》,她就是里面的傻大姐。但她与傻大姐又有所不同,人一傻到底惹人烦,二百五就透出另一种可爱。这时严守一突然明白,傻话看似傻,原来里边还有明朗的一面,乌云之中,还透出另一缕阳光。这是沈雪与于文娟和伍月的不同。严守一因为伍月和于文娟离了婚,一直认为这婚离得有些冤,本来只想风花雪月,只想解渴和消毒,没想到事情向反面发展,使自己落进了污水池;离婚的过程中,便觉得自己的心肠有些脏,现在需要拿出来晒晒太阳。这次回山西老家之前,严守一给沈雪打电话,告诉她自己要回山西老家,顺便开玩笑说:

“跟我走吧,也让俺奶相看相看。”

这也就是一句玩笑。没想到沈雪说:

“好哇,我也相看相看你们家。”

于是一块来了。

严守一知道,沈雪过去谈过恋爱,男的也是戏剧学院的教师,拖拍两年,终于吹了。沈雪的女同事小苏告诉严守一,吹的原因,是那人嫌她说话直,傻不楞登,换句话就是不懂事。严守一笑了。原来别人嫌弃的,正是自己喜欢的。又想,天下之大,一个教台词的女教师,让她傻,她还能傻到哪里去呢?

严守一、费墨、沈雪包了一间软卧车厢。车走走停停,窗外一片风景,大家聊天,倒也不心烦。费墨看来也喜欢沈雪,话有些多。手摇折扇,又海阔天空起来,由身下的火车,不知怎么说到了电视节目,说做电视节目就像坐火车,火车里的东西不变,但车窗外的风景在变,坐着就不烦;如果老在一个车站停着,就烦了。但严守一看到窗外的麦子,想起自己的心思,想到于文娟,没有听进费墨说的是什么。隐隐约约知道,他们又由火车说到这列火车去的地方,说到了山西人,埋汰山西人小气,爱吃醋,没见过世面。这时沈雪脱下袜子,半跪在严守一身边,讲了一个山西人的笑话:

“一个山西人,窝囊,出门老受气,便天天在家练俯卧撑。爹问:孩儿,你这是干啥哩?儿说:俺学电视上,练胸大肌。爹兜头抽了他一巴掌:练也白练,再练也没你姐大!……”

费墨“噗啼”笑了。这话严守一听见了,踢了沈雪一脚。刚要说什么,手机响了。严守一看了一眼,是伍月打来的。严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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