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开心，同学问我怎不趁虚而入，我只是摇摇头，理由很简单，我没有保护她的能力……
轩的活泼外向，我早就知道了，可是在自己喜欢她的这段期间，从未为她改变自己什么，有时甚至厌恶她每每玩得忘记自己。可是，我却眼睁睁的看着她堕落，迟疑未将手伸出……“我真的喜欢她？”我常问我自己，是不是和一般人一样，爱上的只是她美艳的外貌？
尽管如此，我还是陪在轩的身边；有上补习班的日子里，我会送她回位在建中附近的家，然后再循着上课的来时路，赶在十二点钟前回到位于板桥的住所。没有辅导课时，我则先在吉他社办里练琴，算好时间赶到中正桥下的河滨公园，陪轩坐在那里或聊天或发呆……这样的日子，延续到期末考结束……
一天，我陪她逛完街，送她回家的路上，我们刻意的挑在爱国东路下车，然后穿过植物园，两人天宽地阔的聊着……
“突然发现，没听你谈过你喜欢的人耶！”轩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我额头开始冒出一颗颗的汗珠。
“你有喜欢的人吗？”轩露出狡狯的眼神，好像早知道答案似的要逼我说出口。
“有的。”我显得很不自然，不敢将眼神瞧向她，手心里也有着涔涔的汗液。
“那她真可怜。”轩静静的说着：“因为这一阵子你都一直陪我，哪有时间去认识你呀！”轩煞有其事自言自语，其实我相信她早从朋友的口中知道我的依恋。
“我不打算向她表白，即使她喜欢我，也明白我的心意。”我娓娓道出了我的心声。
“如果我不能保护她，那拥有她便是件不应该的事，我情愿祝福她找得到一个能守护她一生一世的人，而不要束缚了她……”我的眼神飘向了远方，有点模糊……
“你真的很喜欢那女孩吗？”轩幽幽的问。
“是的。”我吸了一口气，给了她我的答案。
“那么，你就应该有勇气和信心去保护她，而不是期待别人替你照顾她！”轩眼中噙着泪水这样说着。
我们一言不发的走着，心底模模糊糊地，看穿了雾的那头，找到了答案……
第九章
“要是我先前遇到的男孩都能跟你一样温柔，我就不必流这么多眼泪了。”轩温柔的说着，静静的，满足的依偎在我的怀抱中。
※※※※※
“这什么鬼地方呀！？”我有点近似抗议的向轩抱怨着。
“你不要吵啦！既然答应要陪我出来玩，就心甘情愿一点！”轩噘起小嘴，丝毫不理会我的抗议。
还没放暑假前，轩跟我说要来个“旅行”……我着实给她这含混不清的语气吓了一跳。本来还以为会是个想像都想像不到的惊艳之旅，待我到出发的前几天，我才知道，原来不过是救国团所举办的自强活动……我的一颗心到此才不再狂跳不已，却也有着一丝的遗憾……
其实呀！参加救国团活动也没啥不好啦！奇怪的是轩不知道怎么挑的，竟然挑个人烟罕至的地方“台东知本”。参加在这里每梯四天三夜的野营队活动。真的很克难耶！三餐自己得打理，每晚活动结束后得洗冷水澡（除了某天带我们去洗温泉外）。除了锅碗瓢盆为现代品外，我真的以为我自己来到了原始人时代。
轩没有跟我分到同一小队，不过我们会常在活动进行中搜索对方的身影，利用茶余饭后相见聊天。虽然我自己玩得不是挺乐的，不过看轩兴奋的谈论着同小队的朋友，我都会收敛起我的不耐，静静的听完她说的每一件趣事。“开心就好……”我在心里默默的说着，“既然我不能带给你的，你能找着那最好。”
要结束活动的前一晚，依照救国团活动的惯例，一定会有个营火晚会的，整梯的伙伴们围坐于营火前，一起嬉闹，一起感谢天赐给每个人的缘份。
最后，耳边想起了一首熟悉的歌曲……
“带着笑容你走向我，做个邀请的动作……”
是“第一支舞”，我虽然知道这首曲目，但是我并没有任何邀舞的举动，只想静静的看着人来人往……
“同学，可以邀你跳支舞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我抬头一望，不是轩是谁呢？我微笑的伸出我的手，让她拉我起来，然后带着她步入这颇不罗曼蒂克的舞池中。本来这首“第一支舞”并不是慢舞，但是也不知怎么搞的大家都没照规矩跳……
我轻轻的搂着轩，正想开口问为何要舍近取远，离开自己小队来找我时，我瞥见她身上所穿的，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她的打扮……
记忆像走马灯似的旋转了开来，我想起了一幕幕共有的回忆……然后想起了她含泪说的话。
“真的喜欢，就应该自己挺身保护，而不要指望别人替你照顾……”
凝视着怀里的轩，心里回响着她的言语，我突然不加思索的说出了句话：“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让我保护你？”我轻声的问……
轩抬起了头，有点惊讶的望着我，但随即以甜美的笑回应。
“我等你这句话有好一阵子了……”轩抬起头，轻轻的在我的唇上点了一下。我轻轻的将轩拥入怀中，不敢太用力的抱，深怕将怀中的这易碎的瓷娃娃打破……
“要是我先前遇到的男孩都能跟你一样温柔，我就不必流这么多眼泪了。”轩温柔的说着，静静的，满足的依偎在我的怀抱中。
“傻瓜！”我轻吻了轩的额头，轻声笑道：“你的苦日子才要来临呢！”
第十章
我们将所有的时间托付给对方，仿佛是为了弥补一年来因犹豫而没能相守的遗憾……
※※※※※
日子回到了八月，同样的炽热，同样的大街，不同的是，没有了寂寞……整整一年的时间，轩和我重复着擦身而过的失落。如今，两颗心紧相系，我们将所有的时间托付给对方，仿佛是为了弥补一年来因犹豫而没能相守的遗憾……
现在回想起来，依旧不明白轩中意的是我的那一点。虽然有人说，喜欢一个人，一旦你说得出理由，那就不算由衷的喜爱了！可是，面对像轩这样走在街上总引起赞叹的美人儿，身为她男朋友的我怎可能不担心？何况说真的，轩过去的花边不少，我也是挺害怕自己不过是轩寂寞之下的选择……不过我的担心实在显得自己的无礼，在那一年的七夕后一切令人心安。
七夕当天，如同往常我们在中午于西门町碰头，手牵着手穿梭于人群中。轩突然吵着说要看飞机，要我陪她去松山。我总顺着她的意思，两个人搭车到机场后徒步到靠近高速公路边的草坪上坐了下来。我还记得那天天气很好，有云有风，但是没有雨……很难得一个没有下雨的七夕……
照理说，那儿并不是个安静的地方，又是飞机又是车流的。我们却仿佛只听到彼此的心跳声般，紧紧相依……
“你的眼神总不敢停留在我身上太久。”轩突然说冒出这么一句话：“为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没这回事！”我慌张的回答，却习惯性的避开轩的视线。
“还说没有！”轩坐起身来：“是不是因为我的过去带给你的不安全感作祟？”
“……”我没有回答，一方面事实，一方面是我知道我任何的谎言都无法欺瞒轩对我的了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依旧无言以对，尽管脑中有着千百种的声响，却总沉默着看着气氛僵化。远方一架飞机起飞，引擎声震耳欲聋。此时，我听到轩嘶喊的声音夹杂于这机器鸟的怪鸣中。
“你的猜疑，我不怪你，因为过去一年里，你总在我身边，陪伴我、听我细数仰慕者的种种。但是有句话，我从未对他们说，因为直到现在，我才有那种惊慌，担心你不明白我的心的恐惧感……我爱你……我爱你……”轩就像害怕我听不见似的用力的将声音穿过噪音，清晰的传入我的耳朵里。我紧紧的将她拥入怀中，用无声的吻回应了她的叫喊……
不管我们当时是不是懂爱，但我明白了她对我的用心，对我的珍惜……
事实证明，她真的用心和我交往，直到布谷鸟钟发出第十三声鸣叫声的那天为止……
第十一章
失律的布谷鸟钟（十一）
“有句话我一直没有说，因为我希望你能从我的表现去感受。但是现在我希望你知道……我是真的爱你。”我毫无结巴的说出了这几句话。
※※※※※
跟轩正式交往已经五个月了，我们间的热情并没有随着季节进入冬季而已有丝毫的冷却……虽然在课业的压力下，我们无法天天见面，但是一通电话，一句问候，都可以让彼此感受到对对方的关心……
虽然这并不是我的第一次恋爱，但是要我从口中吐出“我爱你”这三个字却依然困难……
想想最近一次谈的恋爱，开口闭口的“我爱你”说个没完，突然觉得过去的我虽然青涩无知，却深刻明白这简单的三个字意义的深远……
轩曾经问我“为何我总吝啬将自己对她的感情说出口？”其实，要说三个中文字于平常健谈的我而言怎会困难？只是我当时总认为爱的表现不在言语，而在行动。轩也同意这样的说法，但不满意……
“我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小女生罢了，我也希望有人哄我呀！”轩嘟着嘴跟我抗议。
“要我说好听话可以，但是常常听不就失去新鲜感了吗？”我是这样对轩说的。
十二月，我们享受了我们共度的第一个圣诞夜。尽管有这样的一个特殊日子，这样的温馨气氛。我还是仅以一个额头上的吻，作为我们道别的祝福。轩那种期待我说，却不得不失望的眼神，其实我都瞧在眼里……不过我早有打算。“我会说的……”我在心里告诉自己……
十二月三十一日，吉他社成果发表会的日子。大伙儿几个月的筹备与练习，在这一天得以表现……每个人或独唱或重唱，都拿出了看家绝活，我跟搭档表演的曲目中，有这么一首歌曲“Ｍｏｒｅ Ｔｈａｎ Ｗｏｒｄｓ”，意思就在阐述“Ｉ Ｌｏｖｅ Ｙｏｕ”的适用时机。
演唱前，我说了一段话，一段给轩的话……
“这首歌是给你的，一首超越我原先技术所能表演的歌曲，这么做无非是希望你明白我的用心……就像歌曲中的歌词‘Ｓａｙｉｎｇ Ｉ Ｌｏｖｅ Ｙｏｕ’ｉｓ ｎｏｔ ｔｈｅ ｗｏｒｄｓ Ｉ ｗａｎｔ ｔｏ ｈｅａｒ ｆｒｏｍ ｙｏｕ……’”我停顿了一下，续说下去：“但是歌曲中最后是这么说的‘Ｔｈｅｎ ｙｏｕ ｃｏｕｌｄ ｎｏｔ ｍａｋｅ ｔｈｉｎｇｓ ｎｅｗ……ｊｕｓｔ ｂｙ ｓａｙｉｎｇ Ｉ Ｌｏｖｅ Ｙｏｕ’……”
成果发表会结束后，我跟轩静静的走在中华路上。实践堂里的掌声还在耳里回响着，我轻轻的唤了声：“轩……”。四周交通的喧闹逐渐消失。
“有句话我一直没有说，因为我希望你能从我的表现去感受。但是现在我希望你知道……我是真的爱你。”我毫无结巴的说出了这几句话。
当天晚上，我陪轩在阳明山上看了一晚上的星星……
第十二章
墙上的布谷鸟钟发出整点报时的声音！把我从情欲纠缠的幻海里拉回……我停止了原先的举止，起身坐在床沿……
※※※※※
是不是两性间的感情交流，终究会走向以性来宣泄对对方的爱？这样的论点，我依然不愿意去承认……和轩交往的日子里，或许是忌惮她曾经险遭狼吻，所以除了吻，我不敢对她有更进一步的接触。现在想想，若是没有那段过去，或许我没有了这层障碍，我会嚣张一点……
轩的生日在一月初，也就是成果发表会过没几天……我们之间的感情，在此时可说是达到最炽热的阶段。轩的父母长年在国外经商，本来也是想带轩出国去的，不过轩坚持要自己留在台湾，不想去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重新开始。所以轩大胆的在生日时于家中办了一个生日派对……直到那天，我才知道我有多幸运……轩认识的异性何其多呀！偏偏挑了个不起眼的我……
派对在十点左右就结束了，我跟轩忙着将场地恢复为客厅的原来模样，虽然不一会儿就整理完毕，但毕竟都是些大型家具，我还是喘了一阵子。突然间，灯熄了，轩由饭厅里走出，手里还捧着个小鲜奶油蛋糕……
“我还要跟你单独过一次生日。”轩微笑的说。
我们俩轻声的唱着生日快乐歌，待轩许完愿吹熄蜡烛，冷不防的一撮奶油迎面飞来，然后是轩咯咯笑的声音。“好呀！寿星还抹别人奶油！”我毫不怜香惜玉的也回了一记。结果整个蛋糕都抹在我们两的脸上跟手上……
“怎么办，都没吃到蛋糕耶！”我有点惋惜的说着。
“谁说吃不到？”轩把脸凑了上来，毫不客气的舔了一口我脸上的奶油。“这不就不浪费了？”轩有点醉了……我想是刚刚的鸡尾酒发作。我又不是圣人，面对这样的挑逗怎会不动心？我大胆的将轩脸上、手臂上的奶油都舔光，然后抱起轩走进她的卧房……
“等等……我先去洗个澡……”轩双颊绯红的说着，走进浴室。我一个人待在轩的房间里，鼻子里尽是充满女孩子身体的香气。我看看四周，赫然发现墙上也有个布谷鸟钟，只不过稍微小了点……我静静的看着钟摆的摆动而失了神，不知过了多久，轩轻轻的从后头靠了上来……
“今晚……留下来……”我听见她以细如蚊子般的声音说着。
我们彼此紧紧相依，藉由身体间的厮磨宣泄满腹的欲火。我想我当天晚上并没有醉，但是我却纵容自己一步步走向情欲的渊薮……正当我移开压在轩娇躯上的身体，准备解除彼此身上最后的武装时……墙上的布谷鸟钟发出整点报时的声音！把我从情欲纠缠的幻海里拉回……我停止了原先的举动，起身坐在床沿。
“我想，我们还小，这种事以后再说吧！”我冷静的说着，完全不像刚刚失控的野兽。
“你对我的好，我都明了，所以我甘心给你呀！”轩仿佛以为我不要她般，柔顺的靠在我的肩上……
“傻瓜！谁能抵抗的你的魅力呀？只不过我们都还小，万一有了孩子，我们没有能力抚养他……我不要我们的孩子在降临这世上还没来得及出世便消逝……”我轻轻的吻了轩，希望她能明白……
“嗯……”轩同意我的说法：“谢谢你……”
当晚我还是没有离开轩的家，我坐在床沿看着她微笑入眠的笑脸一整晚。
第十三章
从来没想到，我们竟然会是这样结束的。太过于突然，反而让我挤不出一滴眼泪。
※※※※※
“你信不信布谷鸟钟都带有一点点灵气呀？”我很认真的问。
“喔？怎么说？”轩很感兴趣的问我……
回想第一次见着轩的当天，我正是买了个布谷鸟钟；轩生日那天，也因为布谷鸟钟的提醒，让我和轩之间不至于酿成大错。算起来布谷鸟钟还真是我俩的红娘兼监看器呢！只是，谁有没想到，也成了丧钟……
“奇怪了！怎么布谷鸟发出十三声的报时鸣响呀？”我在十一点半多才就寝，朦胧中听到多了一声。我起身看看……咦？怎么干脆停下来不走啦？才买一年半多耶！我在心里暗自咒骂，心想只有明天早上再拿去修了。
“喂……”一大早我就被电话铃吵起……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接电话。“是我啦！”电话那头传来的是轩的声音：“前天晚上我们去十分寮看一晚上流星雨……现在我人好不舒服喔！你有没空陪我去看医生呀？”
“不行耶！”我有点舍不得的说：“我今天吉他社要交接，干部非出席不可……你人还好吧？要不要紧？”
“头很晕……”轩有气无力的说着：“那我自己去看医生，你来接我好不好？”
“好！那我交接完我不跟他们去吃东西了！我去和平医院找你！要等我喔！”我一边穿衣服一边说着……
“嗯……”
当天我没有接到人……我以为轩自己回家了……就赶回家等电话……没有注意到，旁边急诊室里人声的喧哗……
傍晚，我接到轩同学的电话：“她出车祸了，现在在和平医院……早上就断气了……”话筒自我的手中滑落，眼前一片昏眩。回过神来，我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她就静静躺在那里，忘记了呼吸，我想掀起盖在轩身上的白布，却被轩的同学阻止：“不要看……让她留下最美的身影在你心里。”说完她们几个同学便哭了起来……
“有没联络轩的父母赶回来？”我不带一丝情感，冷冷的说着。
“嗯……他们要到明晚才来得及回来。”
从来没想到，我们竟然会是这样结束的。太过于突然，反而让我挤不出一滴眼泪。一直到第二晚轩的父母赶回来，我才回家。父母见我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没说什么，因为他们知道我现在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墙上的布谷鸟钟母亲已经帮我拿去修理好了……可是报时的声音听起来就像“不哭、不哭……”。
那是我第一次失眠……狠狠的痛哭了一晚上……
第十四章
那天和几个同学走在重庆南路上，突然有个熟悉的身影擦身而过。“诞轩！”我不加思索的脱口而出。
※※※※※
轩走后的日子里，我每天过的行尸走肉的生活，尽管课业上的成绩没有大起大落，但再也没有开怀的笑过……朋友们担心归担心，但也拿我一点法子也没有，除了盯着我，怕我寻短。
“放心……我看起来像是会寻短的人吗？”我苦笑的说着。
“你不知道短短的半年你看起来苍老好多。”
仔细的端详镜子中的自己……真的……曾有的风流倜傥再也寻不回一丝一毫。尽管如此，我却依旧没精打彩的过着日子。我翻着日记，循着和轩曾共有的回忆一一故地重游。轩是天主教徒，她的父母把她葬在八里面对淡水河出海口的美丽墓园里，而我三不五时的会背着把吉他到她面前，唱着她最喜爱听的歌曲……
那天和几个同学走在重庆南路上，突然有个熟悉的身影擦身而过。“诞轩！”我不加思索的脱口而出。
只见那女孩回过头，露出一脸疑惑的神情。
“同学，你在叫我吗？”她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