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戏梦(下)-第1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殷红的血如泉水般涌出来,沿着玉白的手腕淌下,滴落在案上的一具鼎中。
那鼎也是奇怪,血滴了进去立即被鼎壁吸没,好像那不是一樽玉器而是一块海绵。
飞天的眼光缠绵而热切地注视着辉月掌中的光茫,眉目舒展的样子像是置身天堂。
手上伤处根本也不觉得痛楚,热血正汩汩地流出身体,他却觉得满心喜欢,心跳极轻快,像是长了翅膀,就要离体飞起来。
辉月看看飞天,又低头注视玉鼎,手掌翻过来,掌心的光团慢慢坠落,没入鼎中。
一团绯红的光晕从鼎口释了出来,飞天的血流得很快,从鼎开始发光起,便不再被鼎壁吸没。
晶莹的玉鼎从外看去,暗红渐渐充满升高,飞天脸色褪得惨白一片,嘴唇渐呈现出一抹骇人的青紫。
平舟忍不住想伸出手去,辉月目光一扫,温雅的眸光中全是冷冷的肃然,平舟心中打个突,咬牙又缩回手来。
飞天身形摇摇欲坠,右手已经持不住剑,双盈银光轻闪落在地下,飞天恍然不觉。他头微微向前伸,要去看那鼎中积聚了多少鲜血。
眼前陡然一黑,他头直向下沉去。
平舟一把扣住他腰,将他抱住,看着仍涓涓流血的手腕,忍不住说:「够了吗?可以了吗?」
辉月轻轻点头,平舟一手抚上飞天的手腕,流血立时便被止住。
飞天脸如白纸,银发胡乱地披了一身,呼吸细微得几乎无法察觉。
平舟一手从他背心源源不绝输送灵力进去,轻声问:「还需要多久?」
辉月挥手布下结界,「你好好照顾他……」
平舟点点头,将飞天横抱着走了出去。
辉月轻轻吁了口气,转回头来看那静静地,腥香满溢的一鼎血。
「你愿为了他放弃一切,他又愿为了你不要性命舍掉所有……」辉月手轻轻抬了起来,点点流光横飞曼舞,「你们还真是……天生的一对。」他手掌轻轻平推,闪烁的流光落进玉鼎中去。
***
飞天在一团混沌的黑暗中摸索前行,眼前有一团隐隐的光亮,可是无论怎么走,始终无法靠近。
这是要去哪里?
模糊地想起来,呵,是了,他要去找行云啊。行云呢?行云在哪里?他……
行云死了。
心里蓦然尖痛,飞天猛然睁开了眼睛。杂乱无章的往事乱纷纷向眼前涌来,他翻身坐起,只觉得喉头干痛如火灼,眼前一阵阵金星乱舞。
不,行云不会死。已经集齐了他的魂魄,有辉月在,有平舟……行云不会死!他撑着床边想站起来,刚刚站起便又无力地倒回去,胸口起伏剧烈,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脚步声细碎,有人走进殿来。飞天呼吸急促,先闻到了一点淡淡的甜香,像是桂花酥糖粥的味道,可是要淡雅许多,还有一点说不出来的,奇异而亲近的香味。
飞天调息两口,找回些力气。起来,一定要起身,行云如何了?辉月他……
飞天睁大的眼睛,与一个人的目光正正对上。
那人端着托盘,盘中有一碗甜粥,正散发着淡而诱人的香气。
飞天嘴唇发抖,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起来,想抓住些什么。疼痛,苦难,惶恐,相思……种种错乱的情绪交错袭来,最后只化成两个字。
「行……行云!」
那白衣的少年点头微笑,「飞天。」
托盘被打翻,粥碗落在坚硬的地上打碎,粥泼了一地,甜香的味道满空弥漫起来。
飞天紧紧抱住怀中人,止不住地抖,忍不了的泪,话语全部失声,什么也说不出。
行云叹息着,紧紧回抱着他。
「我没事,没事。我现在好好的,你看我是活生生的,好端端的。」杨行云翻来覆去地说着这一句话,拍着飞天的背脊轻声安抚,细碎的吻落在他的面颊上和鬓发边。
他吓坏了……将他吓坏了……
「对不起,对不起……以后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不,是我对不住你,若是我早一些到;若是我们不分开,我们一起去;若是我没让你一个去,你不会……」
「嘘,静一静,飞天,静下来。我没事,你看,我没有事。」
「对不起,行云,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去……」
「好了,别说了。要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才真。你吃了多少苦……」杨行云轻轻握住他一缕泛着银光的白发,心中痛得揪了起来。「我都知道……」
飞天的身体慢慢暖热起来,定一定神,低声说:「行云,我不能没有你……人为什么总是这样傻,轻易得到的东西从不珍惜,却要到失去时才知道可贵。」
杨行云在飞天唇边轻轻印下一吻,「你哪有不珍惜我?从我们再见面以来,你一直都对我很好很好。
「飞天,你知道吗?我在那高台上坠下的时候,心中只想着,若我死了,你怎么办?谁来陪伴你,谁来照料你?我真的不惧死,可是……想到要和你永诀,心真的要裂作碎片一样地痛。」
带着痛楚的声音,渐渐不闻。
两个人相抱着坐在寝殿的地下,手臂环得那样紧,似乎要把对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去,却不再说一句话。
呼吸,心跳,似乎每根血脉都是通着的。是了,是通的。
行云的体内有他的血……行云也曾经紧紧附在他的剑上,藏在他的心中。这难道还不算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吗?
太多的苦难波折,这一刻的静静相拥,珍贵得两人都不肯将手稍松一松。
杨行云轻轻执起飞天一只手,瘦骨嶙峋,肌肤似张苍白的薄绢一样裹着指骨,血脉的颜色都浅淡凹陷着。
这段不知道该说是生离还是死别的日子,飞天以惊人的速度消减憔悴下去。他只有一魂相随,似明非明,似梦非梦。
最后那一剑,那一剑……
若不是双盈剑的力量突然贯盈,飞天得以执剑而挡,飞天早就已经……
突如其来的心慌,要失去飞天的念头像一条毒蛇,咬一口,就足以致命。
看着飞天的他,是如此心情。那么,看着他死去的飞天,心中会痛到何等的地步。
杨行云轻轻吻着飞天的指尖,带着淡淡的血的腥香。曾经的伤痛,失落,痛苦……一瞬间,都被滤去了,隔远了。
「想什么呢?」
飞天回过神来,摇摇头,笑着说:「没什么……几更了?」
「快四更天了。」
「早些睡吧……」
***
一早先睁开眼的反而是杨行云。虽然连日赶路,可是依然在凌晨时就醒了过来。
飞天还睡得很沉,枕着他一条手臂,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静静合着,肌肤像剔透的水晶,枕上青丝与银发纠缠一气,杨行云带着满足的笑意,在他唇角轻吻了一下,开始耐心地拆解头发。
等他拥被坐起身来,飞天才动了一动,呢喃着说:「什么……时候了?」
「还早呢,你多睡会儿。」
飞天唔唔有声,懒懒翻了个身,并没有真正醒来。
行云悄悄下床,穿起衣裳。窗上很亮,多半是天气晴好。
推窗却是清冷的风拂面而来,外头一片银白。
呵,下雪了。
杨行云推开门,欣喜地捧了一把雪,呵出的白气转眼消散,袅袅如烟如雾。雪还没停,纷纷扬扬遮天盖地,像一个迷离的梦境。
「飞天,下雪了,快起来看!」
「唔……」飞天撑着睁开眼,拉过皮裘披上,睡意惺忪的找鞋子,却冷不防被杨行云拦腰抱起,大步走到门外。冷风吹到脸上,精神为之一振。
「小懒猪,你的饭都吃到哪里去了,还是轻飘飘的不长肉。」他笑着说,飞天冲他扮鬼脸,转过头去,着迷地看着漫天飞雪。
杨行云兴起,笑着说:「来,我给你看好看的!」
飞天不解,「什么?」
「我的翎羽啊,又生出来了。飞天,我的翎羽回来了,你知道吗?」
飞天眼睛一亮,「那可真……」
杨行云的手指轻轻点在他的唇上,「你还记得我们族中的那个俗例吗?」
俗例?飞天想了想,难道是那个……
「飞天……」行云的脸上生起薄薄的一层红晕,「你看着……」
杨行云将他放在椅上,缓缓走进雪地,卸下衣裳,雪白的身体站在纷飞的大雪中,像是玉雕冰琢的一般。
飞天忽然觉得眼前一花,哪还有杨行云。
一圈薄薄的金色光晕,随即化作耀眼的光团。一只引颈傲然,长尾流金的孔雀立在雪中,目如秋水,美丽难言。
「行……云……」飞天声音发颤,却不是为了看到异象而受到惊吓。
记得初遇凤林,记得他说……羽族之人,只会给真心所爱之人看到原身。
飞天轻轻踏前一步,手慢慢抬起,雪花穿过指隙而流落,一双赤裸的脚踩着晶莹冰雪,他全然不觉寒气侵人。
光芒闪烁中,金羽褪去,雪地上还是站着那美丽的男子,清丽如画,神采飞扬,脸上带着如醉的晕红,向飞天微笑。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飞天如梦初醒,脱下长衣为他披上,紧紧拥他入怀。
「不冷吗?」
「冷啊……可是,你会给我温暖,不是吗?」
飞天连连点头,喉头梗住说不出一句话来。
大雪阻隔重帘,远远地,有一人立在花墙下,看着这动人的一幕。
花如雪,泪如雪,雪如梦。梦,也终是能成真的……是吗?
风隐隐吹来那两人的低语。
「行云,你陪我回家乡好吗?我听说,我的家乡……在一个叫隐龙的地方……那里有白江紫海,清溪流泉……」
「好……」
那两个人相倚偎着走远,大雪越下越紧。
墙下那人,幽幽叹了口气。
前尘如雪,旧恨如梦。梦终有醒时,回首处,却已惘然。
却不知是庄生梦蝶,还是蝶化庄生?大梦一场,不如含笑且偷半日闲。
─全文完
寻觅
    「那是怎么回事?」杨行云小声问:「我怎么会活过来?」
飞天讶异,「你不记得?可是,你的魂魄……」
看着杨行云一脸茫然,飞天忽然笑了,「不要紧,那些都不重要,我们现在在一起,都好好的,不就很好吗?」
杨行云慢慢地敲核桃。他手指玉白细腻,可是坚硬的核桃却被他一捏即碎,毫不费力。轻轻拈起核桃仁来喂到飞天嘴边。
飞天吃了两粒核桃仁。杨行云腻声说:「你告诉我,我真不记得。」
飞天笑着低下头。
那八十一天……真的恍如地狱之行。不过,那一切终究是值得,他的行云现在活着,这比什么都好。
只要活着,好好的在一起活着,幸福就在指掌间。他会牢牢抓住,绝不会再放脱自己的幸福。
「那会儿我以为你已经故去,大开杀戒,后来,去跳堕天湖。结果没有死成,反而……」
杨行云抢着说:「反而知道了你是一条龙,是不是?」
飞天点头,「正是。谁也不知道,我自己……也不知道。」
那一天的混乱,现在让他想,怎么也想不清楚。只记得好多血……很多人的血。
***
他以为自己已经随行云而去,却发现自己还是醒来。那一刻胸口痛得像要裂开,眼睛闭了一下,又睁开来。
「飞天?」
看到平舟俯下头来,轻声唤他,「你可听得到?」
飞天一动不动,眼也不眨一下。
「我们现在是在辉月殿的静室,外面七神的部众作乱。天帝陛下正在竭力稳住局面……」
飞天像是没有听到,仍旧没有动静。
「行云虽然已经身死……」
平舟声音很轻,飞天的眼皮却猛地一跳,眼珠转动过来看他,嘴唇微微抖动,身体却动弹不得。
「但他尚有一魂一魄存在世间,要想令他重生,并非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平舟很快说下去,「你替他报了仇,固然是了结了心愿。但若行云可以复生,你却已经贸然殉身,岂不是白白与他擦肩而过,错逢一世了?」
「我适才去翻了一下曾经看过的典籍。」辉月安然地坐下。「也许对我们要做的事,有帮助。」
飞天眼睛一亮,侧耳倾听。他眼里的亮光是那么明显而且无保留,让人不能逼视。
辉月缓缓说道:「能令人起死回生的法术并不是没有,但上界天人并不擅长,而是下界的人精通此术。大致上,有不同的两种。
「一种是肉身完好而魂魄散失,则凭着高超的灵力,趁那人灵魂没有散尽之时,将其聚拢,归体重生。一种是魂魄完好而肉身已毁,则用『借灵术』,再造一副躯体,让魂魄有体可依,再次活转。」
飞天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楚,两眼定定地看着辉月,等待下文。
平舟接着说:「行云此时,却与上面两种都有些不同。他肉身固然是毁了,魂魄却也不全……」
飞天心中一揪,呼吸乱了一拍。
「行云留在神殿的翎羽上,还有一魂一魄。那天的夜里……」辉月顿了一下,「趁他离魂的剎那,又聚合了他八成的魂魄,就储在我的青松古镜之中。还有一魂一魄,但却不清楚去向。
「灵界虽然人多,但会『借灵术』的却只寥寥数人。现在天城被困,无法立时派遣人手去寻找道师来。而行云的那一缕散失的魂魄……只怕得你去找了。」
飞天眨了一下眼。平舟说道:「要召魂,自然是至亲之人来行才可以。不过……行云最亲最爱的人,只怕就是你了,所以说,要你来找。」
飞天深深闭了下眼,再睁开时轻声说:「那……去何方找?」
辉月垂下眼:「这个,就要你自己去寻。魂之所向,心之所系……他可能会去什么地方,你须自己去将行云找回来,魂魄离了肉身,能存时日不久,也格外脆弱……」
飞天心中一紧,「时限有多久?」
辉月顿了下,「有八十一天。」随即起身离开。
飞天握紧了手掌。
平舟轻轻把一枚玉饰放在桌上,低声道:「这块玉能凝魂聚魄,还有些别的妙处。你带着,对你总有些帮助。辉月让你收着……」转身走了出去。
飞天拿起那块玉仔细端详,晶莹剔透,雕琢细腻,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凤佩。
行云,你在哪里?最后那一刻,你还想同我说什么?
飞天松开手来,因为握得太过用力,玉的纹理印在了掌心,一片绯色的纹路,也没来处,也没去向,浑然不知道始末。就如同现在的自己一般。
行云,会在何处?
***
这屋子,飞天只来过一次,一夜也没有住过。
城里到处都是流民乱窜,兵祸迫在眉睫。飞天却好像置身事外,一身素衣从荒凉不复旧观的街上穿过。他还记得那间院子,行云的屋子。
飞天推开门,不过前后三天,院落依旧,却人事全非。刷好的茶壶、茶杯还好好地放在桌上,被褥那天晒过,胡乱地卷了收放在炕上没有整迭。榻边掉了本书,还翻在那天他看的最后一页上。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书,句子似曾相识。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
行云,我情愿与你生别,生别还有思君的余步,可是死别,却千山万水形影渺,魂魄茫茫无寻处。
该到何处去找那一缕散失的魂魄?
八十一日,已经过了三日。还有七十八天。
行云,你在何处?有什么地方,你会留恋,会喜爱,会不惜跋山涉水,也要行去?
是你不忘的故乡,梧桐城?还是你曾经游历过的妙山湖水,天光月影?是我们曾经一起去过的地方?还是你独自流连过的所在?
行云,行云?
飞天迷惑困苦,抱着头慢慢在榻边坐下。那些模糊的曾经过往,梦里依稀可见,可眼前却是一团雾,什么也瞧不见。
忽然胸前微微一热。飞天僵了一下,伸手去颈子里掏出那块贴身挂着的凤形玉佩。玉仍是那块玉,上头却有淡淡的莹光微微闪动。
这是因为什么?平舟只说这玉有妙处,却没有说出来是什么妙处。
这光……是怎么一回事?是行云给的讯息吗?能看出他的魂魄散失何处?可是,究竟要怎么看出来?这光该怎么解释?
飞天紧紧攥着玉,霍地站了起身来。
辉月,辉月该知道的吧?他大步向外走,一脚踏出门,又回过手来扣门。
院门一响,飞天一回头,一人娉娉婷婷,走了进来。
飞天一怔,「楚……姑娘?」
那人点个头,脸上并无笑意,「许久不见。」
一瞬间飞天有些恍惚。
犹记得他在这里第一次出门,在酒楼里见到楚姿和杨行云,明明是前尘尽忘的相遇,却有不能自制的心悸。
「我家空儿听说是你带了出去。他现在身在何处,还盼见告。」
飞天吁了口气,「这事是我妄为,真是万分的对不住妳,听说还累得妳又流落吃苦……楚空他现在身在羽族的梧桐城,有羽族族长凤林公子照拂,前程无忧。楚姑娘倘若惦记,可以去将他接回。」
楚姿点一下头,盈盈躬身,「飞天公子不用自谦,其实空儿跟着我只有坏处没有好,他既然现在有容身之所,我放下桩心事。知道他安好,倒不必去领他回来。」
飞天无言以对,沉默地看她。
「行云的事,我已经听说过了。」她说完这句话,下面也缄默了。停了半晌,又说:「你……别太自苦。」
飞天忽然心中一动,无尽黑暗中像看到一盏亮灯,「楚姑娘,我有件事想问妳。」
楚姿面露惊讶之色,「飞天公子有话尽管请说。」
飞天又慌又急,一伸手:「请坐下听我说……就是这么说。」明明是端坐,飞天却说得上气不接下气,情急一把握住了楚姿的手。
「我是身在事中,当局者迷,前事又是记一段忘一段。妳和行云曾经患难与共过,妳可知道……他有什么一心不忘的去处所在?」
楚姿沉思端凝,飞天眼睛眨也不眨,紧紧盯着她。
「飞天公子……我和行云一起流落过,患难相扶,确实曾经说过不少的话语。可是他很少提及前事,人也清傲,从来也没有提起过有什么难忘的地方和事情。」
飞天提了半天的一口心气陡然一散,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辉月要平舟给我这块玉,说是能助我一臂之力。这玉刚才还微微发热发光,可恨我却怎么都想不透。」
楚姿伸手将玉接过去翻着看,「这玉我见过,行云曾经佩过几天。」想了一想又问道:「刚才这玉热起来时公子在做什么?」
飞天脱口说:「我正想他。」
楚姿眼睛一亮:「这就是了。行云他从那次辉月殿下宴后,常独坐出神,有时还恍惚发笑,这在他之前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要他快乐留恋的事,那一定是和飞天公子你相关的。你如今要找,就从你们再遇后想起,都做了些什么事,他最快乐的是哪桩。又有些什么地方让他最是难忘。」
飞天灵窍顿通,长身而起,恭敬之极地一揖,「楚姑娘,多亏妳一句话点醒我,真不知如何谢妳!」
楚姿起身还礼,「飞天公子言重。空儿得一个可靠的去处,我正该谢你。行云也是我的好友,旧时蒙难,他就如我兄长手足一般。今日他横遭不幸,我也盼你能够成功,好令他复返人世。」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