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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惑女仵作-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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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依偎在欧阳绍波的怀中,顾怜影多日来的思念全一并迸发了出来,她静静地依偎在他怀中,感受着心中浮现出的那股安详与满足,因为他终究没有忘了她……
而欧阳绍波在释放完心中的情感后,正想开口对顾怜影说明近日的行踪及多日没去探望她的原因,但话未出口,却由眼角余光发现站在一旁的风柳絮眼中散发出一种可怕的光芒,并且一个急冲,冲向了顾怜影!
根本没有时间多加考虑,欧阳绍波一个转身便直挺挺地对上了风柳絮,然后在风柳絮整个撞上时,感觉到一阵椎心的刺痛!
“绍波?”突然发现事情不太对劲,顾怜影望着眼前的景只象,望着欧阳绍波手抚着胸、半跪在地上……当他的血流下地面时,终于再也忍不住地,她尖了起来;“凤五!”
“若不是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此时,站在一旁的风柳絮则空洞着目光望着手中沾血的匕首哺哺说着。“若不是因为你,事情不会变成这样!”
“你这个疯女人!”闻声而来的凤五睁大了眼看着眼前的一片混乱,立即一把抢过风柳絮手中的匕首,手一挥,将匕首没入墙中,再将风柳絮点了穴,然后才望向倒在地下的欧阳绍波。“天,不会吧!”
“他怎么了?凤五?”望着欧阳绍波一身的血迹斑斑,顾怜影傻傻地站在一旁喃喃问道。
“你怎么了?”狐疑地望了望痴傻了似的顾怜影,凤五边帮欧阳绍波止血边说道。“你是仵作啊,这种事不是看多了?而且你多少也会点医术吧,怎么会问我他怎么了?”
“我看不到了……”顾怜影的声音仿佛从很远很远传来,而她的眼前除了一片腥红,什么都看不到。
“天!”风五也愣住了,他举起手在顾怜影的眼前挥了挥,但她却半点反应也没有。“天!”
是啊,不叫天怎么办?现在这里只有四个人,一个傻了、一个伤了、一个是杀人凶手,剩下的就是他,这要他怎么忙得过来啊?
更何况他刚才陪着顾怜影过来时,早发现身后有身份不详的人紧紧地尾随着他们。
为什么他会这么倒霉啊?!
虽然叫归叫,但凤五知道现在可不能离开这里,因为万一离开,任何一个人出事他都担待不起!可要是不赶紧找人来帮忙,这场混乱他也没办法处理啊!天啊,谁来告诉他该怎么办啊?
不由自主地摸摸怀中,凤五挣扎了片刻一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然后一咬牙,不再考虑地将怀中物掏出,用火折子点燃后任它飞出手中,在空中形成一道小小的紫气烟团……
***************
“怎么又这样了!”坐在大厅的撒兰磊长叹了一口气。“为什么这回我们还是不能进去?”
“因为这回影姐姐不许!”撒兰琪儿也勤了口气。“不过至少影姐姐还懂点医术,应该没事吧。”
“她就算懂现在也全忘了!”望着内屋的门,撒兰磊不住地摇着头。“你又不是没见她在欧阳受伤后整个人跟傻了一样,你告诉我,哪个傻子还会懂什么医术不医术的?”
再叹一口气,撒兰琪儿望着院外吵成一团的令狐存曦及凤五,不禁好奇地问:“他们吵什么吵啊?”
“八成是令狐存曦正在责怪凤五没有好好看住怜影妹妹,害她差点受伤。不过我看他是没戏了,怜影妹子的心半毫也没在他身上!”撒兰磊又喧起了瓜子。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就算他不想嗑也不得不嗑。
“那还用说,就他那个熊样,一辈子也没女人会喜欢他!”撒兰琪儿将剥开的瓜子一颗颗丢入口中,得意地说道。
屋内抱怨方休,而屋外的对峙还在继续,令狐存曦与凤五站在院内,大眼瞪着小眼。
“你为什么用了‘紫云’?”令孤存曦紧绷着脸瞪视着凤五。
“还不是为了救你心爱的怜影姑娘!”凤五冷哼一声,将脸撇远,望也不望令狐存曦一眼。
“你知不知道用紫云是什么意思?”令狐存曦的胡子在他说出这句话时都跟着抖动了起来。
“我比你清楚!”凤五依旧冷哼。
没错,紫云是他在遇到绝对危难时通知令狐存曦自己无法再护卫他的惟一信号,也几乎等于是自己阵亡让人来收尸的信号。
但用了又怎么了?他这么做还不是为了顾怜影,难道这也错了?令狐存曦当自己不知道顾怜影在他心目小的重要性吗?装什么傻!
“那你还用?!”望着凤五倔强的面孔,令狐存曦低吼一声。“四品带刀侍卫凤五听令!”
“是!”一听到这正式封号由令狐存曦口中说出,凤五微皱起眉头,但还是乖乖点头答应。
“即刻削去你护卫之职,速回长安!”
“你说什么?”凤五猛地抬头,眼眸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你要我走?”
“是的,立刻!”令狐存曦转过脸去冷冷地说。
“你……”咬住唇,风五狠狠瞪视著令狐存曦,直到下唇出了血。“行,我走!”
一个飞身,凤五头也不回地冲向街道,速度那样快.就像风似的俏失在院内;而令狐存曦,只是呆呆地望着院内的花草,头也没抬一下。
“好像闹翻了!”看着凤五离去,撒兰琪儿悄声说道。
“管别人闲事干嘛,去看看你影姐姐需不需要帮忙。”撒兰磊推着撒兰琪儿,让她赶紧去一探究竟。
“好啦,去就去嘛!”
应了一声后,撒兰琪儿走到门前,但她并没有立即敲门,而是从一个小缝里先观察着眼面的情况—;—;
只见屋内的顾怜影正轻轻地为欧阳绍波拭去伤口上的血渍,而她的泪不停地由眼中滴落,但她却像没知觉似的,只是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静静地回到大厅,撒兰琪儿的眼眶红透了,她什么也不说,就静静低着头坐着,见状的撒兰磊也只能叹了一口气,继续嗑他的瓜子。
而屋内的顾怜影就这么擦拭着,直到欧阳绍波身上残留的血债都拭净后,才停下手上的动作.静静地望着欧阳绍波苍白的唇角,心中已然崩溃。
身为仵作,没有人比她更懂得什么是死亡,所以她早以为自己对生命的消失不会再有更多的恐惧。但此时此刻,她却怕得浑身打颤,怕得连手中的丝绢都无法紧握—;—;
因为她第一次懂得什么叫害怕失去!
娘死的时候,她尚不记事;爹死的时候,她感到不舍,但却明白生老病死是人生的常态而理智面对;可此时,她面对的却是一股深深的绝望……
风柳絮的一刺,让匕首直直地没入了欧阳绍波的腹部,刺得是那样地深、那样地重!尽管凤五做了最好的处理,大夫也极尽所能地救治,但却没有一个人敢断言他一定会醒来,没有一个人!
是啊,若不是她那时放任了自己冲动想见他的念头,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若不是她把握不住自己的心,这一切也不会发生!
所以风柳絮说的一点也没错,这一切都是因为认她,否则欧阳绍波不会在听了她的万声呼唤后,依然紧闭着他原本该那样明亮、灿烂的双眸!
她究竟还是不祥的!如此地不祥!
“你要醒来!绍波大哥!”仿拂下定了什么决心,顾怜影紧紧握着胸前欧阳绍波送给她的虎形玉佩,任血丝由手中秘出。“我一定会日日祈求上天取走我这个不祥之人的所有,将你还回世间……”
***************
爹爹:
我知道这是上苍对我的惩罚,惩罚我忘了身为顾家人的责任与宿命!
但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惩罚不直接加诸在女儿身上,而要让欧阳少侠受这样的折磨?为什么?
如今女儿知道自己再也没有选择了,也许我先前还有妄念,但现在我明白,彻底地明白,时候到了……
是该走、该偿还一切的时候了……
第八章
    上天是否听到了顾怜影的声音,没有人知道,但欧阳绍波终于在五天后悠悠转醒,而他转醒后的第一句话竟是:
“上天怜我,你总算没事!”
泪,像珍珠断了线似的落到了衣襟上,顾怜影再也忍不住地伏在他身上放声哭泣,纵使她曾发过誓,在他完全痊愈前,绝不流泪!
全部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们依然只有在顾怜影点头时才能看看欧阳绍波,井为他做上一点事、捧上一杯水,但没有人有任何意见。
“你去休息吧。”坐躺在榻上的欧阳绍波心疼地望着坐在床旁整整瘦了一圈的顾怜影。“要不然等不及我能下地行走,你就又躺了回去。”
“我没事!”顾怜影淡淡地笑了笑。“你别管我。”
“我不管你我管谁?”欧阳绍波叹了一口气。“但我真的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
“别说话了,把这个喝了吧。”
端起药碗走到欧阳绍波面前,原本要接过汤碗的欧阳绍被却发现,他怎么也拿不了这个碗,因为那双固执的小手怎么也不肯放下!
她执意要喂自己喝药的这个行为让欧阳绍波皱了皱眉,但他终究还是任她而去,因为她不止一次这样执拗了!
他知道她不太对劲!从他醒来的第一眼就知道!
她虽然日以继夜、衣不解带地在榻前照料他,也在他醒时泪眼朦胧,但她的眼神却是那样悲伤,悲伤得让他的心头也跟着沉重无比。
在夜里,他不敢熟睡,因为他怕一熟睡,第二天一早起来,他就再也见不到她!
是的,他知道她要走了,在他康复的那一天!纵使她从未张口说过,但她的眼神告诉了他。
每回他想将话题引至这个部份,她总会悄然沉默,像个陌生人一般地望着他,就算她手中为他疗伤的动作是如何地轻柔……
为什么他的深情总是打动不了她?为什么她的心总要被自己所束缚?为什么她就不肯听听她心底最深处的声音,而将一切疑虑消融?为什么……
“欧阳捕头养伤养得怎么样啦?”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二人的静默,欧阳绍波望向房门,门口那个大咧咧正往里走的人正是令狐存曦。
“令狐大人怎么来了?”连忙想起身,但腹部的伤口却一阵抽疼,让欧阳绍波不禁闷哼一声。
而一听到这个声音,顾怜影脸庞立即布满关切,急急忙忙去为他检视伤口。
“没事,你别着急!”
“你别乱动啊……”顾怜影尽管让脸上保持淡漠,但眼眸中却堆积了万般柔情与忧心。“好好躺着。”
“躺着躺着,我就是来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顺便来看看小影儿!”令狐存曦连忙挥了挥手要欧阳绍波躺下,然后望向顾怜影,仔细地凝视着她眸中的神情,似有所感。
“这伤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就是需要点时间。怜影,我看要不这样,你陪令狐大人说说话去,我一个人体息休息就行了。”
欧阳绍波淡淡地笑了笑,对令狐存曦点点头后,便将眼眸合上,头转向另一侧去,不再打扰他们之间的对谈。因为现在,他所能期望的,就是让别人来说服她了。
“走吧,陪我说会儿话去,让欧阳捕头好好歇息会儿。”望着欧阳绍波的背影,令狐存曦诡异地笑了笑后,便走出房门。
而顾怜影则痴痴看着欧阳绍波动也不动的背影,好半晌之后,才缓绕跟上令狐存曦的脚步来到了院内。
“阿狗哥!”她淡淡地唤着。“你找我有事?,,
“小影儿,你是不是打算等他伤好得差不多后一个人悄悄地逃走啊?”令狐存曦直勾勾地望着顾怜影,一瞬也不瞬。
“没有的事!”避开令狐存曦锐利的眼光,顾怜影细声说。
”你连他都骗不了,又怎能骗过我?”摸摸顾怜影的头,令狐存曦叹了口气。“他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他知道你要干什么这儿个宇,我猜他要是现在能动,非把你绑起来,让你哪里也去不得!”
“我必须走!”顾怜影低下头,任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要不是我,他也不会伤得这样重!我是一个只会为他带来厄运的人。”
“他一个一天到晚在血光里打滚的人会在乎这些吗?”令狐存曦轻轻地斥责道。
  “他不在乎我在乎!”顾怜影悲伤地抬起脸。“我再也无法对这些事无动于衷了!”
“你怎么就这么傻啊!”令狐存曦莫可奈何地摇着头。“不过他也够傻的了,老为你着想,要我就把你绑得死死的,让你哪里也不能去!”
“阿狗哥,如果你要跟我说的是这些……”
“这些只是题外话。”令狐存曦挥手打断了她的话,然后严肃至极地望着她:“有一件重要的事我必须提醒你一下,师父既然已经去世,我就是你惟一的兄长了,所以我必须让你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顾怜影纳闷地问。
“你绝不能让顾家的三代心血断送在你的手中!”令狐存曦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语气肃然。
“什么?!”顾怜影有些愣了,因为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令狐存曦要说的事竟是这个。
“小影儿啊,你听懂我的话了吗?”令狐存曝随便找了块大石坐了下来,但眼光仍对视着顾怜影,等待着她的回答。
  虫鸣鸟叫在四周纷纷扰扰,但顾怜影却完全静默了。因为她在思索着这个她从未仔细思考的问题。
而等待了许久不见回答的令狐存曦,则再度开口:“你好歹也回答我一声啊!虽然师父不认我,但我还是一直把他当师父的。据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不希望让顾家三代的心血,在你之后再无留存。”
“你的意思是……”顾怜影迟疑地问。
“我的意思是,你必须生养子嗣!”令狐存曦直接把答案说了出来。
  “我可以收个关门弟子。”愣了许久后,顾怜影才把自己脑中浮现出的惟一想法说了出来。
“万万不可!”刘于顾怜影的回应,令狐存曦表达出强烈的不满。“只有流着顾家血的人,才能了解顾家所肩负的责任!万一你收了个弟子,后来却被坏人所利用,那顾家几代人一定死不瞑目。更何况你又不是不能生育子嗣!”
“可是……”顾怜影不明白,那她该怎么做才对呢?她早抱定了独身之志,令狐存曦的提议她根本无法接受,也无法达成!
  “师父虽然一身技艺,但他对你的教导有时并不一定正确。你要记住,你就跟我们大家一样,是个寻常人,只是从事的工作不同,因此你可以跟任何人一样,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令狐存曦语重心长地说。“小影儿,你比任何人都聪明,我相信你一定会想通阿狗哥的这番话的,只要你愿意听听自己心里的声音。”
又是一阵长长地沉默,许久许久后,顾怜影终于抬起了头轻唤道:“阿狗哥?”
“什么事?”看到她终于愿意开口了,令狐存曦眉开眼笑地回答,期待着她接下来的好消息。
“凤五呢?”
“凤五?别提他了!”想不到她一开口说的竟是这个,令孤存曦难得地烦躁了起来。
“他很忠心的,真的很忠心的!”望著令狐存曦,顾怜影便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冷脸心热、刀子嘴豆腐心的人,那个跟她的阿狗哥似乎关系很独特的人。
“我明白……我比任何人都明白……”
看著令狐存曦喃喃自语着离去的身影,顾怜影发现,或许,知道凤五秘密的人,不止她一个……
在院中静思许久的顾怜影,最终还是走入内屋、望着睡着后脸色已然较为红润的欧阳绍波,她总算放下心中一块大石,知道自己不会再像前几日一样,就像个行尸走肉,食无味、睡不宁。
忘着欧阳绍波的睡颜,顾怜影回想著令狐存曦说过的话,心,开始有些动摇。
是的,顾家勘尸之术绝不能断送在她的手中,因为为了研究这些,爷爷与父亲花去了他们毕生的心血,若她随意将它们交与外人,若这些不传之秘被无耻之徒得到,那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因为当为恶之人都了解勘尸之术的精要,而刻意避开、隐藏可供勘出的杀人手法,那将大大加重仵作们的负担。
可是……望向欧阳绍波,顾怜影的眼眸氤氲了起来,她带给他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她绝不能再因为顾家的利益,让他因她而受困—;—;受困在世人的嫌恶目光之下!
但如果……一个想法在她的脑中渐渐成形,而如果她这个想法可行的话,或许对他与她,都是最好的结果。
***************
经过十日的细心照料,再加上自身坚实的内功根底,欧阳绍波终于可以下地行走,但顾怜影依然不放心地里里外外为他张罗着一切。不过这几日来,随着欧阳绍波的迅速复原,她的脸上似乎开朗了许多,再不像前几日一样闷闷不乐、若有所思。
“怜影,你就休息休息吧,这些我可以自己来的。”望着顾怜影又端了一盆水进来要为他擦脸,欧阳绍波接过毛巾,一手按住她的手柔声说道。
“你……”望着被欧阳绍波握住的手,顾怜影的心突然怦跳了起来。
“别忙了,坐下来陪我说说话。”对于这几日顾怜影的转变,欧阳绍波知道必然是那天令狐存曦对她说了些什么,为此,他的心中不禁对令狐存曦的好感多加了几分。
因为经过这一段时期,他已看了出来,令狐存曦对顾怜影确实只有兄妹之情。而让他高兴的是,顾怜影的态度也明白揭示了这点,这让他原本对令狐存曦的芥蒂全部扫除一空。
“你……再等会儿,我去做几个小菜给你下酒。这么多天不能喝酒,你肯定闷坏了。但你只能喝一点,不许喝多!”望着欧阳绍波温柔的眼眸,顾怜影垂下眼帘,说完话后便急急忙忙地往外走去,不敢再多看他一眼。因她就怕看了后,自己的心会丢失得更多……
凝视着顾怜影的背影,欧阳绍波傻优地笑了起来,心就像被阳光照着般暖意十足!
她总算不再拒绝自己了,总算不再将自己拒于心门之外,而愿在这样的夜里,与他促膝长谈!
夜空下,没有多少星光,顾怜影在灶房内小心地温着酒,望着一旁做好的小菜,她的心,再也无法克制地扑通扑通急速跳动着。
她无法平静,因为一想及待会儿将要发生的事,她除了慌乱还是慌乱!
毕竟,就算她再怎么了解尸身与人体的所有脏腑,也无法更正了解男女间的床第之事。
是的,床第之事!
这些天来,她想的都是这些,如果……如果能够延续顾家血脉的只有她,能够承继顾家勘尸之术的只有顾家人,那么,她会尽自己所能去完成它!
而她明白,若世上有这样一个人,能让她心甘情愿地委身于他,那这个人就是欧阳绍波!
每当一想起自己即将会有个孩子,一个有着他爽朗性格、俊美容颜的孩子,她的心,就是那样地满足与幸福!尽管他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而她也不会让他知道
因为这是她能想出不困住他,又能延续顾家香火的惟一办法!
火光映着顾怜影的脸,使她的脸更显嫣红,颤抖着手,她悄悄地由怀中取出一个纸包,将药粉倒入酒瓶中,然后一咬牙,端着盘进入了欧阳绍波的房内。
“绍波大哥,你……喝杯酒!”为欧阳绍波斟了一杯酒,顾怜影低着头将它端至他的面前。“怜影……敬你痊愈!”
“你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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