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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鼓声迟 by生还-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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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逸登时脸上发烫,赌气道,你说我醋缸呢,我认了,说我没道理呢,我也不否认,你要说,这关我什么事,我也没什么说的,但是,我就是不想听到你跟她说话,随你怎么说了。
之城失笑,哈哈,你看你说个话,跟做诗一样。
云逸轻轻啐了一声。他问,好了?不生气了?
云逸道,我是小孩子么,又笨,反正容易哄是不是?之城道,丫头,别这么说——真的,我很累了,你再这么说我,我可真的就成了窦娥了——我们这段公案过去了?
云逸轻轻嗯了一声,道,你尽管忙你的罢,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挂了电话,云逸心里却不安静。从真真定婚那天他无端打那个电话,到之城母亲忽然的晕倒,这中间必然发生了什么事,之城在瞒着她。她再笨,到底是太熟悉他了,他怎样笑是高兴,怎样笑是不开心,她还是听得出来的。可是他既然不跟她说,必然有他的缘故,她不便多问——也不敢多问。
她的疑心也不是没道理的,有一天,她睡不着,凌晨两点多起来上网,赫然看见之城在线。见她上来,他说,快去睡,别在那儿熬夜了。她说睡不着,之城便道,那就陪我聊一会儿罢。
随便说了一会儿,他忽然问,丫头,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很失败的男人?他说,你看,我除了自己考了大学,顺便读了个研之外,差不多的事,都是靠家里,诊所是家里的关系办起来,药源,人,设备,都是不用我自己操心,就连诊所出了事,都有你姑父替我打点好,你说,离开这个家,我能做什么?
云逸静静看着对话框,细碎的声音不时响起来,一段一段的话,浮在幽蓝的背景里。
小云,有时候我在想,我这三十年,竟然靠着我最不屑的家里的关系,才走到今天这样。可是呢,我又很无耻,沾了家里的光,还要装出来一幅清高的样子。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想,离开这个家,划清界线,靠着我自己的能力,做一些事情。我不想让他们干涉我,束缚我,我想我后面的这些年,应该为我自己活了——小云,我是不是很自私?
想想,我真的很自私。不是有句话吗?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你看,我是不是那样?但是,我想为我自己活一次,怎么就会罪大恶极了呢?
我是太天真了,也太自私,丫头。我受了这个家的好,就应该为这个家出点力是不是?我出不去的,小云。我在这个网里头,一年,两年,十年,慢慢就会变成这张网的一部分,我会跟他们没什么差别,变成一个,让你,让我自己都失望的人,丫头,那时候你会很失望,你会恨我,你会想……你会很后悔,我也会恨我自己。
他说,丫头,你明白我的心吗?我跟你说这些,你不介意罢?
云逸盯着那些字,一个一个,仔细地看完,说,跟我说说你和曾薇的事情罢。
他笑。曾薇。很早的时候,她是一个大院的小朋友,一起玩,一起上幼儿园,上小学,下了课一起写作业,在对方家里吃饭,是常有的事情。大人们关系好,也会开玩笑,说要订娃娃亲之类的。人们说青梅竹马,不外如此罢。
后来念了初中,小男孩,十二三岁,骄傲又别扭,不肯同女孩子一起玩,慢慢的疏远了。到高中,忙着跟一班哥儿们厮混,写生,画画,偶尔跟旁边坐的女孩子们闲聊,曾薇这个人,似乎就从身边渐渐走远了。
直到再以后,因为画画,与父亲争执,看着父亲的暴怒,母亲的哭诉,忽然觉得无端的自责与彷徨。人前照样说说笑笑,然后更多的时间,躲起来,静静地抽烟——有一天,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把烟抽走。他被烫了一下,一回头,看见曾薇。
他说,小云,你知道吗?当我看到她的时候,我很想哭,我觉得自己看见了一个亲人,就算后来,我们分手了,这种感觉还在。
他说,我怎么跟你解释这种感觉呢,小云。打个比方,曾薇是我身外那个人,可是这么多年,因为靠得太近,渐渐的,长到了一起,她的一部分,我的一部分,血肉相连,把我和她分开,已经不仅仅是我和她的事情。你呢,你好像就是我自己,我本身的一部分,说个不恰当的,像我的孩子,比如你受了伤,我身体不会疼,可是心会疼。可是,你会渐渐长大,长成一个崭新的、独立的、可能会让我望尘莫及的人。所以丫头,有时候我就在想,我留下你,把你留在我身边,是我太自私,我束缚了你,过几年,你大了,明白更多的事情,你会怨我,恨我,丫头,那样的话,我会很难受。
小云你知道么,有时候我抱着你,就会觉得,很多人在谴责我,你也在谴责我,所以每次我都是很快松开你——我舍不得,但不能不这么做,我很怕以后你会恨我。
夜深人静,云逸盯着那满满一屏幕的话,泪流满面。她静静等着,终于等来最后一段话。
丫头,你得有一个更成熟的人,指引你,帮助你,照顾你,如果有那么一天,是我送你,我知道我会很难过,可是我会更欣慰——丫头,趁着现在,我和你都还没有走很远,我们,退回去罢。

正文 我亦多情,无奈酒阑时
后来,云逸跟许文讨论,失眠这种事,到底有没有规律呢?
那天,她直接打了电话过去,问之城,你是说真的?他答是。她笑笑,说,那好,再见。一把把电话摔到墙上,便抱着被子缩在床上,竟然仿佛是很快便睡着了。
只是一直在做梦。
一格一格的抽屉,拉过来拉过去,总也找不到要找的东西。一只连着一只的柜子,躲过来躲过去,避不开追捕她的人,黑暗里微微的喘息与脚步声,胸口堵着,不敢哭出来。很高的楼,一层一层爬上去,一个又一个房间,拉开门,没有那个人,再拉开,也没有,急匆匆地跑,气喘吁吁,莫名地害怕,一转身,看见几个含笑的女孩子,问,你找他?我们也在找,可是他不在。
然后是坠落。脚才着地,旁边的石头就变成妖怪扑上来;好容易抓着山藤飞出去,那藤条又变成毒蛇。恍惚是进了聊斋里,繁华的楼台亭阁,一眨眼就变成阴雨凄凄里的山坟,黑暗里一点一点绿莹莹的光。
然后是和风,春天,大柳树底下,遇见他,他的妻,他的儿子。他说,叫姐姐。啊,姐姐姐姐。那孩子笑得那么天真,忽然伸出手,照她脸上狠狠抓一把。她松手,那孩子跌在地上。姑姑与姑父,在旁边冷冷地看着,她急着辩解,不是我不是我。他们像石像一样,冷冷看着,不说话。她急得大哭,却被什么堵住了,无论如何哭不出来。
醒过来的时候,挣扎了满背的冷汗,手心里也是湿的。天还是黑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一转头又沉沉睡过去。
她睡了两天一夜,起来,已经是第三天。
出了那么多的汗,一条床单都潮了。摸摸脸上,却是干的。
似乎一切都是正常的。
下去看那摔出去的电话,竟然没有坏掉。她笑笑,原来以为一定摔碎的,不料它反而禁得住折腾。
给妈妈和姑姑都打了电话,大概聊了几句,她们也没听出什么,她简单地说马上要开学,课比较紧,又要准备考试,准备找工作的材料,如果没什么事,不必给她电话,她有事会打回去。她们两个一贯放心她,也没有多问。倒是姑姑说,正好这里一团麻似的,也顾不上你了。
云逸心里一动,问,家里出事了?
姑姑道,你七叔不知道怎么得罪老太太了,高血压犯了,现在还在医院里,病倒不怕,就是脾气大。她叹口气,开玩笑说,老太太平时不吭不哈的,这一下就变成活阎王了,谁都不敢惹。
云逸说,身体没事就好——七叔怎么得罪他呢?
姑姑道,我也不知道,你四婶大概知道,我问她她又不说,老太太看见我脸都吊下三尺长,我也不敢问她,你说你跟儿子生气,跟我一个外人摆什么脸子?
云逸笑笑,姑姑就辛苦些好了,她年龄大了,又生病,难免脾气大一点。
姑姑道,我也没什么辛苦的,她不耐烦见我,我去了,就说我身体也不好,叫我回来,我气什么,横竖看你姑父的面子。
云逸说,就是这么说。
姑姑又道,我看,多半是因为你七叔跟曾薇的事,老太太住院好几天了,搁以往曾薇过来三四趟了,这次连头都没露,曾荃也没来。
云逸咬住嘴唇,笑笑,问,那姑姑,我用不用往家打个电话?
姑姑道,不用,打什么?你姑父都没提要跟你说,你就当不知道就好了,自己当心身子,我们也没指望你一定考研究生,你也不用太刻苦自己——你娘怎么说?
云逸道,我妈妈也没说要我一定考上。
又聊了几句,就挂上电话。她很惊奇自己的若无其事——其实也不必惊奇的罢,这几年,拐弯抹角,旁敲侧击,口是心非,什么没学会。她自嘲地摇摇头,去吃饭。
但终究是有改变的。
许文给她打电话,聊了一会儿,忽然问,你怎么一只笑?她诧异道,有么?我自己没觉得。许文沉默一下,道,你别那么笑,没声音,跟吹气似的,云逸,我听着,心里有点毛。她马上哈哈笑,说,你也变得多心了,女人。许文道,云逸,这也不是你,你怎么了?她叹口气,微笑,没什么啊,我开朗些,不好么?半晌,许文道,我但愿如此。
从前听到这句话,大约会哭。可是那一刻,也没什么感觉,只是说,别多想。
晚上临睡前看《红楼梦》,黛玉跟宝玉说,今年只是觉得心酸,眼泪仿佛比往年少了。不觉一笑,把书推开。
躺了一会儿,还是下去开了电脑。过了一阵子,上了线,仿佛有一点期待什么。果然刚上线,他便发来消息问,你这几天怎么样?怎么一直不见你?
云逸笑笑,答,我很好,你怎么这么晚不睡?
看着对话,又觉得好笑起来。这是何苦,明明都到了这时候,偏偏还这样相敬如宾。
之城说查资料。然后又问了一遍,丫头,你好么?
她不知道说什么,索性问他,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依然很快回复,没有。又问,你听到什么了?
云逸顿了顿,回复,没有。他便回复说,没有别的事情,我妈已经好了,我也就在忙诊所的事情。
她说,那就好。
隔一阵子,他问,小云,你怪我么?
她想了想,问他,你还记不记得,那时候你送我来办调剂手续,我跟你讲巴金的《家》?
他说,对,有这回事。
她说,当时我说,这本书里,我最喜欢的是高觉新,你还很奇怪。我当时跟你说,喜欢他,是因为感同身受。我能理解他处于那种处境里,作为一个长子所背负的期望与责任,也能理解他的无奈,虽然无力回天,可是,自己那一份责任,总是要尽的。换成是我,我会与他有同样的选择,也许他不及觉慧那样决断,可是从另一个角度看,觉慧何尝不是自私的,何尝不是不负责任?
过一会儿,她说,因为我自己身上也负着属于我的责任,所以,我理解,你明白么?
他说,明白,可是丫头,我始终觉得,我对你,也是有责任的。只是,不论我怎么做,都会伤害一些人。我一直很矛盾,也很自责。
她笑,这话奇怪,你对我,有什么责任呢?我们家好歹也有几个叔叔,你怎么说,都是外姓人罢了。
过了很久,之城说,小云,真的对不起。
云逸看着那句话,无声地笑,手指在键盘上拂过来,拂过去,终于回复,你跟我,何必说这句话。
大概是高中时候罢,《流星花园》风靡一时,人人都会道明寺的一句话,如果对不起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那时她不看电视,听到别人这么说,也不过一笑,可是现在,现在,也还是不过一笑。
对不起。
若要追究,这三个字于她,有什么用呢?何况她不想追究。
去图书馆看书是正经罢。心不定的时候,做微积分题,一道一道,导数偏导二阶导,所有的脑细胞都用上了,终于什么都不想了。艺术生,数学,不过是消遣罢了,要到这时候,才知道它的好处。
原以为时间会过得很慢,没想到,一眨眼也就开学了。大四了,找工作的大多四散寻觅去了,留下的,除了保研的,便是他们这些考研的。
过了九月之后,考研的气氛越发紧张了。每天早晨六点钟,天还黑着,图书馆门前已经排起了长队,人人背着硕大的书包,抱着水杯、坐垫以及各种各样的杂物,摩肩接踵。人被夹在这样的队伍里,各自有各自的惶惶不安,交织在一起,却莫名其妙地安慰了单个人的不安——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等到六点半,图书馆门一开,人流便潮水般涌进去,几乎是飞奔到那个熟悉的座位旁,放下书包,取出一本本书帮同学占了座位,再出去吃饭。
这整个的过程,像打仗一样,有一股子隐藏的血腥。血腥是好的,有活着的人,才有那种热气腾腾的腥。
云逸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她自己也有自习室,然而那一阵子,仍是去挤图书馆——贪的,大概就是那股子气息。在人群里,头发上有后面人呼出来的热气,有人被挤得一个踉跄,踩到脚。但是都是不知道的。她仿佛抽离出去,高高地在空中,俯视着这一个躯壳,看她跌跌撞撞,看她抱紧怀里的坐垫像护住珍宝,看她与人冲撞仍旧在嘴边雕刻一个笑。真好笑。
也有人约她出去。便出去,在避风塘,含笑听他说话。他说什么,她都笑着点头。天冷了,前一夜下了雨,白天竟忽然结了冰,人在街上走,不小心就是一个趔趄。她嘴边的笑纹就深了一点。对面的人说,张云逸,我是不是很好笑?她点头,俄而明白过来,又摇头。
后来他说,我们回去罢。这次她听明白了,立即站起来。他看着她手上,手套已经戴好,苦笑,你真的,那么急着走吗?她就笑。过马路的时候,他要去扶她,她下意识闪开,说,谢谢。
回到学校,在大门口,有人叫她的名字。是美术社的师弟。她与那人道别,径自走过去,问,你怎么在这里呢?师弟答,去跆拳道馆上课,才回来。云逸才想起来他念体育系,原先是跆拳道选手,比赛受了伤,保送过来的。以前开玩笑,他还曾说过做她的免费教练。
师弟指指离去的人,笑着问,那个……什么时候换了?
云逸楞了一下,才想到原先在这里,他见过之城一次。她很久没有想过之城,很久没有流泪,到这时候,嘴角那个笑,颤抖几下,终于是维持不住了。匆匆说了再见,转身就走。师弟在后面叫,张云逸,张云逸!她只是不理。
学校竟然有这么多人。
她坐电梯到十二楼,转到楼梯口,才终于清静了。坐在楼梯上,眼泪到底止不住。也不是难过,心里很平静,甚至觉得好笑,但是身体悲伤。她隐约地想,也许,悲伤根本同心没有关系,只是身体分泌的一种物质罢了。
也不过那一阵子过去了,便平静下来。擦了泪,一抬头,看见师弟站在门边,看着她。
张云逸,你怎么了?有人欺负你?跟我说,我帮你揍他。他尽力把语气调得轻松一点,像开玩笑。
云逸笑笑,道,别叫我张云逸,我是你师姐。
那孩子耸耸肩,道,我不是你们系的,用不着叫你师姐。
云逸道,论美术社,你也不能叫我名字。
他说,别岔开话题,我问你为什么哭呢?谁惹你了?我把丫骨头拆了。
云逸看着他,他忽然脸一红,云逸笑笑,道,我自己想哭,没人惹我,你谁的骨头都不用拆——不过,还是谢谢你。她站起来,也不去坐电梯,顺着楼梯往下走,又回头说,以后要叫我师姐。
她听到那小孩儿在后面说,好罢,师姐师姐,师姑姑也没关系。
从那天起,她再不出去。
日子平静无波,持续到1月份研究生入学考试。她报的本校,并不难,做完卷子,心里仿佛大雪后的地面,只觉得轻松,再没有别的任何想法。
从考场出来,接到班长的电话。说是班里晚上组织活动,学院的两个老师都去,可是同学们都回家去了,只剩下七八个男生。班长说,云逸,你陪我去罢,这种时候我不能不去,可是你要不过去,就只有我一个女生,实在很尴尬。
班长是个爽朗的女孩子,与云逸平素也不错,云逸想了想,便答应了。
那天十几个人,大多数是学生干部,与两位老师平素多有交往,因此气氛很热闹。云逸一贯并不往院办去,倒是其中一位秦老师,原先与之城同学,当时调剂过来找的便是他,也还算熟悉,只是也不常见。
云逸因为话不多,便一直含笑听他们交谈。酒桌上的话,不听比听得好,不过摆个样子罢了。该她喝酒的时候,她也不推辞。是第一次喝白酒,才咽下去,那股子灼热就腾地烧起来,冲得眼前一花,两颊滚烫,心口怦怦地跳,她便不由自主抓紧衣领,死死按住。
秦老师就笑道,张云逸,你怎么一直不说话?跟我们院的林黛玉似的。另一个老师跟着笑道,张云逸本来就是我们院林黛玉呀,是不是张云逸?
云逸脸越发红,说,老师笑我呢。旁边班长拉一下她,小声说,给老师敬个酒罢,你还没跟他们喝呢。玩游戏的中间已经有好几个人敬过酒,云逸也知道既然来了,敬酒是免不了的,不过前头班委团委的人尚未敬完,她觉得轮不到自己罢了。此时班长既然提醒了,她也不打算推托。
她只想着敬完了酒,便再没她的事,不料秦老师放下酒杯,忽然道,张云逸,其实呢,你本来是很有潜力的,不过,被你自己耽误了。你犯了个错误,你知道么?
云逸听这话不对,大概猜出了一点,只是笑着说,谢谢秦老师,我资质不好,本来就没什么大出息。
秦老师道,张云逸,作为老师呢,我得提醒你一下,你要从你那个小圈子里走出来了——你那小圈子里那几个人,我都知道,不要以为老师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你知道我说什么罢?
云逸脸上笑着,捏紧了杯子,不知道说什么。
秦老师继续推心置腹道,人生在世,谁没有一步两步走错的时候?况且你是小孩子嘛,那个人就不一样,他是成熟的成年人……
云逸听他说到这里,端着酒杯站起来,微笑道,秦老师,当时我过来,第一个认识的就是您,您是我的老师,我也知道您一向爱护我,提点我,我多谢您。以前小,有的错没的错,让您多费心,现在就都过去罢,这杯酒,算我谢您。
她先把那杯酒喝干。
心仿佛要跳出来,整个人都是眩晕的,什么东西在后头梗着,冷硬酸涩的一块。云逸示意要回去,班长悄悄道,再等等罢,你这时候走了,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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