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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秒钟-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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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娘赶紧给她解围,说:“其实都是胡说,他是指接吻技术好的吃唆螺快。”

    方天拿起只唆螺轻轻一吸,肉就到他嘴里。

    雷开学着他的样子,左吸右吸就是吸不出肉,嘴都酸了,还没吸出,只好放弃这种高难度技巧,老实用牙签。再看盘子里,基本已被扫光,原来方天起先不吃,是为了让她多吃几个,只好叫老板娘:“再来一盘。”
第十七章
    雷开骑部赛车跟着方天堤上堤下的转悠,和风扑面,很是畅快。

    方天不时的扯下柳条,弹在她脸上,让她不时撅起小嘴。

    “早知道你尽跑这种路,我就该买部山地车。”雷开累坏了,停下。早上就陪他训练起,完了又骑车满城跑,饶她平时锻炼,这么折腾也撑不住。

    “你打算以后干什么呀?”总不成什么也不做,就等着有人送钱上门吧。雷开想。

    “当个职业球员。”方天停下。

    “你当真呀?”雷开不理解,不是说没前途,这么大年纪总让人别扭。

    方天没说话,我能选择吗?这点钱去做什么呀,冒险点,说不定一个水漂就没了;保守点,开个小店,有什么意思。上天只给我怎么点能力,路都选了,轮不到我反抗。会什么结果,走下去才知道。

    雷开手机响了。方天笑她,逃班被抓。

    雷开做个禁声手势,说:“燕子,什么事呀。”

    听了会,再说:“没问题。”就收线。

    方天问:“何艳约你逛街呀?”

    雷开甜甜笑,说:“你猜,和你有点关系。”

    “有人要作了我?”方天做个抹脖子的模样。

    “你怎么成天,要死要活的?”雷开不高兴。

    “我是怕那些追你的小男孩,要死要活。”方天说。

    “那也与你无关呀。”雷开说。

    “莫非是何艳也喜欢我,你们想二女共一夫。”方天开始胡说八道。

    “你去死算了,才见人家一面,就打人家的主意。”雷开随便拣点什么就朝他砸来。

    “那你就说吧。”方天边躲闪边说。

    “真懒得和你说。明天下午有场八一对深圳的球赛,是电讯专场,何艳有几张票,她叫我带你去看看。”雷开还是说了。

    “八一对深圳,这是什么级别的比赛?”方天还是有些搞不太懂。每天在雷开的指导下,看的都是意甲、英超的球赛,国内联赛用雷开的话说,就是没有欣赏价值。

    “八一和深圳都是甲A球队,他们明天打的是国内顶级联赛,就是中国的意甲、英超一样。”雷开不得不耐心象这个想成为职业球员的菜鸟解释。

    “中国的意甲、英超!”方天脑海里充满想象。

    雷开只有苦笑,明天他就会明白的,懒得解释。

    方天搭在雷开的凌鹰后面一脸不开心,由于体育中心较远,而且雷开一再吓唬说:方天那没撑脚的破单车,一定会被值勤人员当破铜烂铁没收。所以他只好坐在摩托车后来了,看着路人惊讶地神情,几度准备向雷开坦白,然后去开那部桑塔纳。

    雷开也郁闷,说自己有几十万的人,连个破车的撑脚都买不起,昨晚还极没觉悟地提出要去偷一个,不是她革命意志坚定,就被他以浪漫为由拖下水。

    “二号门。”停完车,雷开才说。

    方天一看,刚就经过了,害得他又要折回两百米。

    雷开买三个冰棍,塞他一个说:“总不能白看人家的票。”

    女人是不是都这么细心,方天想起李倩。

    好热闹,到处是人挤人,空旷点的地方都被各类小贩占了。

    “冰棍,冰棍”

    “买遮阳帽,五元一顶”

    “橘子呀,橘子,矿泉水不让带,大家来买,扔得又远又准的橘子呀。”

    方天迷惑,要买橘子干什么,生意还特火暴。

    “开开。”何艳老远就看见他们喊。

    看见雷开两人被个票贩子模样的人缠着,就过来替他们解围。

    方天还在问:“怎么标价20元一张的丙票,你们只卖5块,你们靠什么赚钱呀?”

    何艳扬扬手上的票,说:“不买,不买,我们有票了。”把他们拖开。

    方天还在问:“不会是假的吧。”

    见他们有票,白费了半天口舌,票贩子理都懒理他。

    位置不错,在3排7、8、9。何艳一路和人打招呼。

    方天第一次看这么大型的比赛,兴奋地不停问雷开。

    怎么东头放MTV的大牌牌,是比赛中放音乐助兴的吗?那是记分牌。

    对面的座位有雨棚,票贵些吗?那是主席台。

    带狼狗在里面转悠的警察,制服有些不一样呀?那是特警队。

    深圳队里面怎么有洋人,不是中国联赛吗?那是外援。

    雷开首次怀疑自己的选择,是不是正确。这样下去,还是去幼儿园算了。

    当方天问她站在球门后面的是什么时,雷开再也忍不住了,吼到:“你安安静静看比赛就是,瞎问那么多干吗?那是球童,专门负责捡球的。”

    惹得何艳大笑,方天才安静下来。

    开球了;方天才想起一个问题没问,而且很严重,鼓起勇气说:“最后一个问题,我们支持哪个队。”

    雷开顿时觉得脑袋发炸,换口气,说:“八一队驻扎我市两年了,你难道不知道?”

    “哦,那就支持八一队了。”方天找到目标,跟大家一起鼓掌大叫。

    “进了?”方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刚才深圳队获得一个角球,发出后,八一队整个禁区内居然没人起跳,杨晨跳起后,将头一甩,球就直奔网窝,守门员一个鱼跃刚好把球漏过。这时,呆若木鸡的八一队员才如梦初醒,动了起来。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这就是中国的顶级联赛,他们当我们这些观众都死掉了吗?”方天问。

    看着满天乱飞的橘子,方天也后悔自己没买上几斤。

    不到二十分钟,场内已经是0:3落后了,八一队队员们仿佛才有几分生气,开始积极地拼抢。

    “年初,总政就有消息说,八一队会要解散、整体卖掉,让八一队军心涣散。所以到现在为止,十三场比赛,只平两场,与去年相比大不如。现在的八一足球队象个下摊的烂柿子,留在手上是副毒,卖也卖不出,只能烂下去。也算是球员变相报复吧。”雷开向他解释原因。

    方天听了,无话可说。

    比赛打了快四十分钟,场上形势在深圳队换下两名主力后,风云突变。也许是八一队员不堪主场如此受辱,动作凶悍了许多,而三球在手的深圳队则缩手缩脚,让八一队围在后场猛攻,黄勇和陆博辉的连续两脚射门被深圳队的后卫和守门员舍身挡出来后,落在大禁区前的赵家林脚下,赵家林看也没看,抡圆了一脚,球挂远角,打在立柱弹入网窝。

    进球了,场内一片沸腾。

    前排一个中年球迷抹着眼泪说:“终于进球了,今年我买了年票,看了七场球,终于让我看到了一个进球。”

    旁边个白发苍苍地老头子也说:“是呀,这下我死也瞑目。”两个伤心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雷开忙挡住他视线,说:“少儿不宜不许看,看了要是你变同性恋,怎么办?”

    何艳打趣,说:“应该是,看了你变同性恋,我怎么办?”还做个心疼的动作。

    三人笑闹中,边上一人接口说:“有什么好笑的,你们看下半场,八一队还要丢更多球。”

    “为什么?”方天不理解,对方换下两个主力,八一队已经振作士气。虽说对方还领先两球,但只要豁出去打,下半场还有四十五分钟,鹿死谁手还难说。

    “你们太幼稚了,比赛开始前,澳门的盘口是深圳队让两球半。刚才我朋友打电话来,中场封盘前,盘口已经开到了四个球。你等着这些球员从更衣室出来后就会知道,就算对方来的是群小学生,八一队下半场也要输三个球给他们。”那人说。

    “不会吧。”方天有些怀疑,但明显没有自信。

    “也许。”雷开和何艳到是比较相信,“但如此做作,他们不怕吗?”

    “他们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他们不靠这个,将来回家吃饭都成问题,反正撕破脸了,就做不要脸的搞。”理由充分得连方天也无话可说。

    “黑暗。”方天在感叹自己的前途。

    “这算什么黑的,中国足坛里比着黑的还多呢,没听说过11:1吗?中国足协怎么处理的,你知道吗?还有什么比这更无耻。抓住妓女,放过嫖客。这就是中国足坛。”那人接着说。

    方天不想听了,越听越怕,他希望下半场的比赛给他足够的勇气对那人说不。

    接下来的比赛;惨不忍睹。八一队的前锋在前方象患了失心疯,怎么踢都进的球,他能给你踢出去,大脚解围比对方后卫专业得多。八一队的后防就象集体得了老年痴呆症,动作缓慢得象跳慢四。足足被灌了个8:1。

    看着那人得意的神情,方天想:做妓女,还是做嫖客,这是个问题。
第十八章
    我要加入八一队。雷开觉得眼前是个白痴。

    我要加入八一队。裴恩才觉得眼前象个白痴。

    “只有在这种队伍,我才能出头。”方天对雷开说。

    “你去试吧。”雷开没多说。

    “我想试一试。”方天对裴恩才说。

    “你打什么位置?”裴恩才问他,眼前的八一队让他早已死心。看着方天坚毅的眼神,他想起自己激情燃烧地青春,自己年轻三十岁有这个勇气吗?他不知道,所以他要给他机会。

    “守门员。”方天有点激动,他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裴恩才教练居然还给他机会尝试。

    “多大了。”裴恩才看他也不是很年轻。

    “三十岁。”方天不想隐瞒,三十岁与二十岁不是嘴皮子翻两下就可以带过去的。

    “还能练练。”说出口的话,裴恩才觉得自己都在对付,太老了,已经错过太多太多了。

    裴恩才拍拍手,大声喊:“集合。”他决定满足眼前这个足球爱好者,驻扎在柳市两年,他觉得对不起这里的球迷,改变一堂训练课的内容,对这些没有明天的小伙子没有什么影响,却可以满足一个真正球迷的心愿,他觉得后者更值得尊敬。

    “这是一位柳市的业余球员,他想参加我们的一堂训练课,我决定现在打场对抗赛,由他。”说到这儿他停顿下,没问人家名字,只好用‘他’来代替了。“做红队守门员,李蕾蕾作蓝队守门员,比赛十分钟后开始,现在大家准备。”

    “你有护具吗?”李蕾蕾亲切地问,方天在昨晚的恶补后已经知道了,他是队内唯一一位国脚,不过今年来一直伤病缠身,只上过两次场。

    “有,”方天拿出老猫送他的廉价护具,问:“你不是有伤吗?怎么还要上。”

    李蕾蕾笑,不过方天总看着不象在笑。

    场地很快清理好了,方天在守门员教练带领下也活动开了。

    裴恩才亲自执哨。

    方天看红队原来是主力队,蓝队是替补队,更是感激。

    毕竟是队内对抗赛,拼抢之激烈让方天大掉眼镜,完全没有前两天在体育中心的温柔模样。队员对场上情况反应之敏捷,让方天知道什么是职业球员。

    天赋的感觉虽然让他能提前知道球路和变化,但队员的动作应变却不是他能赶上的,往往是明明要向左去,他提前一移位,对方脚脖子一转,线路立马就变,他竭尽所能还是被灌了四个球,红队以2:4输了这场对抗赛。他默默地走到场边,收拾衣物。

    裴恩才看着垂头丧气的他,良久没说话。

    方天心中惨然,差距,太大的差距。业余与职业两者之间的巨大鸿沟,让他在这么久建立地信心被击成碎片,期望落空的他没心情寒碜。

    裴教练还是友好地问了他的电话号码,说:“有空再联系。”

    苦闷地方天在雷开家坐到深夜,也没象往常一样看足球赛,更别提谈论了。

    踩着十二点的钟声,方天回到家。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的电话铃响个不停。

    莫非。方天不敢想下去,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不敢奢望。钥匙挂在门上都没来得及抽,他就扑进里间去接电话。

    电话那头是他期盼的声音,裴恩才缓缓地说:下午,在后来的训练中,原来的替补门将手扭伤了。再加上李蕾蕾伤一直未好,现在八一队要靠四十岁的守门员教练上场,希望他来队里救救急,当替补守门员。只签临时合同,没工资,没补助,队里只负责交通和吃住,看他同意不。

    方天激动地在电话里不停的说可以、可以、都可以。这么好的运气,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只练过个多月的足球,居然有机会去顶级联赛看看,这不是老天帮忙是什么。

    老天你终于开眼了,方天对着漫天星斗喃喃说。

    十三号下铺。方天看着手上的卧铺票,乐开了花。

    打电话给雷开报喜。

    雷开诧异地问:“坐火车呀?不是说甲A球队都是飞机来回吗?”

    “只领队和教练打前站坐飞机去,大伙都是坐火车。”方天上午就听后勤的解释过了。

    “是吗?反正要解散了,能省几个就省几个吧!”雷开虽说不看好方天在八一能混出个什么名堂,但对他这么就能去打联赛,也觉得邪门。

    “哪天打呀?和什么队?”雷开怕那个家伙又闹低级笑话,真想去场边盯着他。可是他就是不肯她追去,还威胁她,如果不听招呼,就别想和他再说句话。本来想不管三七二十一,但何艳也这么劝她,也就只好放弃了。不过要有现场直播,一定不能放过。

    “星期六,和北京队打足协杯。”方天说。

    “哦,不是联赛,那就难得有直播了?”雷开有些沮丧。

    “算了吧,我不一定能上场。”虽然竞争对手是个比他还大上十岁的教练级人物了,可方天还是有些担心。

    在他担心的同时,还有两个人在担心。

    飞机上。

    裴恩才问:“李头,方天的参赛证,足协批下来了吗?”

    李福胜从空姐手上接过杯饮料,说:“下来了,这样做有必要吗?”

    裴恩才沉默片刻,说:“没办法,赶鸭子上架。总不能真让老沈去打比赛吧,现在队里这群小子已经失控了,谁知道上场后会发生什么事,老沈丢不起这个脸呀。”

    李福胜也知道队里情况,只好说:“裴教练。方天这个球员水平怎么样?还是要老沈在下面活动活动,万一不行还是要顶上去哦。”

    裴恩才想想,说:“方天在业余队来说是个顶级好手,一看就知道摸爬滚打过多年的。球路控制,对远射判断都不差,差就差在对方临门时紧张,再一个是对突然变向球的处理还在业余阶段,要是年轻上十岁,我敢打包票,主力国门的位置没得跑。可惜呀可惜。”

    李福胜呵呵笑一声,说:“等到北京,好好给他练练,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李蕾蕾,他现在怎么样?还是不能上场吗!”裴恩才摇摇头。

    “真的要卖了吗?”裴恩才突问这个敏感问题。他舍不得这群小子,虽说让他老脸丢光,但感情还是在的,特别是现在这种情况出现,基本上都把他们自己将来出路堵死了。

    李福胜点下头,不说话。两人陷入沉默。

    第二天清晨;火车驶进北京西站。

    第一次上京的方天举止谈笑都流露出兴奋。其他队员相当平常,八一队的老巢就在北京,基本都住过十年以上时间,再加上主场一直飘零,对方天这种感觉比较淡漠。各人收拾各人的行李,准备下车。

    一部军车开进站来,方天扯着李蕾蕾问:“是接我们的吗?”

    李蕾蕾看下牌照,说:“北京军区的车,应该是接个将军吧。我们都是坐大巴,去西山基地有一个小时左右车程,安排好房间后,我再带你出来转转。”

    好的,好的。方天连连点头。

    “看见那排楼房吗?”

    方天望去,树荫下有几栋别墅样的房子,几个穿运动服的女孩子站在下面。

    “那是我们宿舍吗?”方天惊喜的问。

    “错了,错了,那是乒乓球队的。”李蕾蕾看他视线就知道他看错了边。“远点,再远点,对,那立着烟囱的锅炉房后面的那栋才是我们的。”

    顺着李蕾蕾指去,方天看到一栋三层的苏式建筑,还在烟囱的下风处。有几个人已经等在门口了,看样子会要训话。

    下了大巴,排成两排,方天不知道自己该站哪,就跑到队尾站着。

    “老沈,你把方天带球场去操操。”李福胜丢个秒表给他。

    沈教练应了声,把行李递给旁边队员,提个球对方天说:“跟我走。”他知道李头要在这里训人,又不想让方天初来乍到就被劈头盖脑训一顿,就把本来该明天进行的测验提前。

    方天拧着自己的包,不知道要自己提着去,还是放谁手上。李蕾蕾接过他的行李,说:“带上队里发的护具就可以了。”

    方天说了声,谢谢。就追去跟上沈教练。

    走到刚看见的别墅前,方天发现几个女孩中,有个好面熟。脱口喊出:“王楠。”

    王南莫名其妙地望着他,说:“你认识我?”

    方天激动的点头,手在身上摸索想找点纸呀、笔呀出来,签个名。

    “我怎么没印象了。”王楠桡桡头,心想:这个人没见过呀,怎么看他眼神好象和我挺熟的。

    方天伸手去和她握手,说:“我在电视上见过你,你的乒乓球打得太好了,下次我们切磋切磋。”

    哦。王楠明白了。

    旁边女孩一笑,说:“你个练足球的,要和我们王姐切磋什么球技呀!难怪中国足球这么差劲。”

    另一个女孩则说:“想泡就直接说吧,你们踢球的都这么德性。”

    王楠一脸红晕,方天也尴尬不堪。

    沈教练回头叫:“方天,跟上。”

    方天忙跑开,走几步停下说:“你本人比广告漂亮。”扭头狂奔。

    隐约听见个女孩叫:“想泡我们王姐,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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