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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一颗流星在漆黑的天边隐没，我的心都隐隐地颤栗一下……
我从身上取出一支烟，黯然地抽了起来。我一边吸烟，一边数着划过夜空的流星，我总是在心里鼓舞自己说：“在下一颗流星划过夜空的时候你所深爱的人就会回来了。”
然而，每次，当划过夜空的流星隐没后，刘雯仍没有回来。
最后，当夜空再也没有凄美的流星划过的时候，我失魂落魄地再次看了看她们寝室的窗户后，黯然地走开了……
第十七章 生死相许
这个凄美的流星雨夜，我无法安然入睡。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成眠。我想起了古龙在《流星蝴蝶剑》中说过的一句话：流星的光芒虽短促，但天上还有什么星能比它更灿烂更辉煌；蝴蝶的生命虽脆弱，但它却永远活在春天里。难道我和刘雯的感情也像流星那样短促，像蝴蝶那样脆弱？我和刘雯曾拥有一段短暂的美好回忆，但我却不愿也不能将这段感情放弃。我躺在床上，不住黯然地想着往事，不住唏嘘地吸着烟。我清晰地听见窗外夏虫的吟鸣，我真切地感到夏夜的无限温柔和惆怅。
第二天早上八点正，淫雨霏霏。我撑着一把雨伞刚来到田家炳书院的大楼前便被人挡住了去路。四位二十岁左右的女生撑着雨伞站在大门前的石阶上，正气咻咻地瞪视我。我有些惊异，但我没有开口询问，只是沉默地看着她们。我想如果她们在五分钟内不启开芳唇我就绕道而行。但一位下身穿着淡蓝色热裤上身紧套一件白色吊带紧身衫的女孩气势汹汹地开口了：“你就是陈男？”其他三位女生随即异口同声地追问：“是不是？”我有些拘束，感到全身极不自在，甚至脸颊也微微发烫了；看来我虽经历了那么多困苦，但在陌生女孩的面前，我还是不够老练沉稳。我生涩地回答：“是。我是陈男。”那位最先开口的女生突然面现怒容，提高了嗓音大声说：“我们是刘雯的室友！我就是那位经常接听你的电话的那位郑丽丽！我们问你，你是不是欺负了刘雯！”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们这个问题，如果我说没有，那么刘雯为什么伤心地离我而去？但如果我说是，那么我究竟怎么欺负了她呢？所以我只好缄口不语，只是沉默地看着她们。郑丽丽不耐烦地高声问：“是不是？”其他女孩也七嘴八舌地追问：“是不是？如果不说话那就是默认！”
“这是我和刘雯之间的事，虽然你们是她的室友，但我还是不愿回答你们的问题。”这时正是学生来上课的时间，许多从我们身旁经过的人都向这边投来惊诧的目光；我不愿再和她们纠缠下去，沉静地说了这句话后就撑着雨伞绕道向大楼内走去。
“陈男，你休想这样一走了之！”
我刚走动几步，郑丽丽就急步赶了上来，一把抓住我的左手，一边压低了嗓音在我耳边说：“不管是不是你，你都得负起这个责任！刘雯她……她可能……”
“她怎么了？她昨晚回去过吗？”
郑丽丽一改满面的怒容，异常忧虑地小声说：“哎！……你跟我们来，咱们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说。”
我满腹疑虑地跟着她们来到怀葛湖旁。我们在一株柳树下停下了脚步。郑丽丽跟她的同伴们一阵窃窃私语之后拉着我到十多米开外的地方，神色凝重地小声问我：
“陈男，你老实告诉我，你究竟有没有做过对不起刘雯的事？”
“没有。”我斩钉截铁地说。
“我们想了好几个小时，也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多半不会是你做的……”
“究竟是什么事？刘雯她究竟出了什么事？你快说！”郑丽丽脸上的神情让我隐隐感到可怕的事发生在了刘雯的身上。
“刘雯她……她被……被人……给……奸污了！……”
“什么！……”我大惊失色，浑身的肌肉都凸起了。我愤恨地一拳击在身旁的柳树干上，我的拳头霎时肉绽血溅，但我浑然不觉得疼痛。我重重地呼出两口恶气后稍微平静了下来：“什么时候？”
“就是你们去参加王弃文的生日party的那天晚上。”
她的一句话提醒了我！我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情景，我想起了第二天早上刘雯的怪异表情和不可理喻的言行举止。“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你为什么不早说！你为什么不对我说！……”我神情激动地大声自语。我已无暇去想究竟是哪个禽兽不如的家伙伤害了我的女友，我只想去安慰刘雯，我只想去抱她入怀，然后向她赔罪，求她宽恕我的疏忽以致让她遭受了伤害。
“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她现在在哪里？快说！快说！……”我激动地大声问郑丽丽。
“我们也不知道，她昨晚要关灯的时候才回来的，可是今天早上她一大早就出去了。我们问她去哪里，她说她要出去游玩……”
“出去玩？她说过去哪里了吗？”
“没有。这样一个阴雨绵绵的天气她会去哪里呢？”
雨愈下愈大了，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以及阴暗的景物，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了成若软自杀的那天晚上我所做的那个梦。我清晰地记得梦中的情景是一条浩浩东流的大河，河的这边晴空万里，阳光明媚，而河的对暗却是雨雾弥漫，阴风惨惨。我突然感到不安和恐惧，我突然觉得这天空中的雨是来自地狱的眼泪，这有些寒意的风也是来自地狱里的阴风。我在恐惧中不住思索着刘雯可能去的地方。我在心里不住急声问：“她会去哪里呢？她会去哪里呢？这样一个雨天她会去哪里呢？这样一个雨天……”突然我惊喜地意识到了什么！雨天！是雨天！……我终于想起了那天……当我正在洗脸的时候刘雯对我说：“今天是周末，咱们出去玩吧。”我说：“去哪里？”刘雯说：“去碧镜湖怎么样？”我笑着回答：“碧镜湖要在雨天的时候才有神秘朦胧的美，大晴天的没意思。”……今天是雨天！那么刘雯很可能是去碧镜湖！
“我知道她在哪里了！”我向她们喜形于色地说，同时急步向校门走去。从身后传来她们的喊声：“要不要我们帮忙？”我头也不回地大声道：“不用了，你们去上课吧。”
我急速奔出东门后就拦住一辆出租车向碧镜湖直奔而去。一路上我忐忑不安，一直挂虑着刘雯；而司机却一边开车一边闲情逸致地听广播。当车子驶过市中心广场的时候，收音机里传来了播报新闻之音。当第一条新闻播报完后我突然听见令我大惊失色、忧心忡忡的新闻：昨天在桂雨风景区发生了一起杀人强奸案。一位女孩被几个不明身份的歹徒轮奸后残杀，而和她一起去游玩的男朋友竟贪生怕死地逃走了。一听完这条新闻我就骇然地大声对司机说：“司机，全速奔驰！全速！我可以给你双倍的钱！我可以给你双倍的钱！”
十分钟后终于到碧镜湖了，车子在湖滨公园的门前停下后我匆匆付了车费就疯了般奔入公园，来到了雨雾弥漫的湖边。
碧镜湖向来有“西湖第二”之称，也像西湖那样湖中有几个小岛，也有两个像苏堤和白堤那样的穿湖长堤，更有西面的隐隐群山，“小白堤”的右方也有一座山，山上也有塔，不过比西湖的宝石山上的宝石塔更显雄伟和神秘。此时雨雾漫漫，整个碧镜湖被笼罩在一片阴暗迷蒙的雨雾之中；远处的群山像心怀叵测的魔鬼一样藏匿在雨雾的深处，近处的岛屿和两条长堤也隐隐绰绰，像犯下罪行之人，不肯向人们坦示其真面目。
不知为何，这天的游客异常稀少，只偶尔在树木掩映的小路上碰见寥寥几个。这下我越发担忧了。广播中的新闻让我草木皆兵，担心刘雯的安危。昨日的惨剧仿佛就发生在我眼前，我似乎看见了女孩头发蓬乱、绝望挣扎的可怖模样，也听见了她的苦苦哀唤：“救命！救命！……”我也看见了她的男朋友何其卑怯和懦弱，他在女友的哭喊中薄情寡义地独自逃生了，竟不顾女孩的苦苦哀唤！竟丢下女友任其遭受蹂躏和残杀！我一边如热锅上的蚂蚁那样奔跑着寻找着刘雯，一边在心里怒骂那个贪生怕死的人！我已经由于疏忽让刘雯遭受了伤害，我决不再让任何人伤害她。一想起刘雯可能也会遭遇那几个还没有落网的歹徒，我的心就要跳出胸腔。我在奔跑中突然扯开了嗓门，大声呼唤起刘雯的名字起来。我不住叫唤着她的名字，然而回应我的始终都是树上的鸟鸣和细微的雨声。我将湖滨公园寻了个遍，嗓门也有些嘶哑了，但依然没有找到刘雯的点滴影踪。
“你在哪里？你究竟在哪里？……”
我急熬熬地思索着她可能去的地方。湖滨公园是游湖的旅客必到之处，现在没有找到她，她已经离开了，到别处游玩去了。那么她会去什么地方呢？她会乘船去湖中的岛屿游玩吗？一想到这里我就急步走到售票停去查阅过往游客的登记录，但没有找到她的名字。“她没有去湖中的岛屿，那么她会去哪里呢？”我实在想不出她可能去的地方了，因为碧镜湖的名胜景点我已经都寻找过了，没有找到她的点滴影子。
“你在哪里？你究竟在哪里？……”
我失魂落魄而又无限惶急地走在“小白堤”上，茫然地张目四顾，但看见的，依然是灰蒙蒙的绵绵阴雨和惨淡的迷雾。“小白堤”的尽头是碧镜湖西面群山的山麓，绕湖而过的是一条僻静的道路，路的两旁都是枝叶繁茂的枫叶树，此刻因为弥漫的雨雾，只能看见一排排的树干。我茫然地沿着这条湖边的道路向前行走，我想折回湖滨公园，然后再次寻找。
“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你，向你解释，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对你的感情没有改变。”
我喃喃自语，从身上取出了一支烟，黯然地抽了起来。
就在这时，就在我感到失望之际，突然从前面的迷雾中传来一声尖叫之声！紧接着是一个少女的呼救之声：“救命！……放开我！流氓！……放开我！……救命！救命！……”是她的声音！是刘雯的声音！我的呼吸霎时紧缩起来，我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我几乎停止了呼吸地向喊声之处死命地跑去。我奔跑着，用尽毕生全力！我感不到从身上传来的任何感觉，我只听见刘雯的呼救之声。我听着她那惊恐的呼救之声，全身的肌肉都凸了起来，我紧握双拳，握得那样紧那样用力，连指甲也嵌入了肉里。我拼命地奔跑着，我只恨自己的双脚不够快，我只恨不能即刻奔至刘雯的身旁，保护她周全。
雨突然大了起来，沙沙的雨声不住在我的耳际喧嚣！黄豆大的雨点“突突”地打在我头顶的雨伞上。我在喧嚣的雨声中又听见了刘雯的呼救之声。
“救命！救命！……流氓！放开我！……臭流氓！臭流氓！……无耻！……放开我！放开我！……救命！……”刘雯不住惊恐地大声尖叫着。
然而那些歹徒仍无耻地缠住她不放，他们不住淫亵地大笑：“叫！让你叫！……告诉你！我们杀过人！你再叫我们几刀捅死你！……哈哈哈哈……”
大雨滂沱，阴郁的景物霎时被笼罩在白茫茫的大雨中了。虽然刘雯的呼救之声是如此清晰地响在我的耳际，但我依然没有看见她的身影。我急得汗如雨下，只能拼命地向前奔跑着。
“救命！……啊！……下流！……放开我！……救命！……”刘雯的呼喊更急了，夹带了隐隐的哭声！
然而那些无耻的歹徒仍然缠住她不放，他们仍然不住邪恶地大笑着对她百般凌辱：“哈哈……臭婊子！好好地伺候好我们，不然让你像昨天那个婊子那样死得体无完肤！……来，来……哈哈……让我们看看……”
果然是他们！果然是那些强奸杀人犯！我的心隐隐升起了恐惧，我不知道该怎样去救她，但他们的淫亵的笑声像毒蛇一样在啃噬着我的心！我绝不再让任何人伤害刘雯，我绝不再让我的爱人遭到任何伤害！尽管随时随刻都可能会有性命的危险，但我已没有任何余暇的时间去思考生命的危险！我拼命地奔跑着，雨伞已经被我扔掉了，我在大雨中疯了般死命向着刘雯呼喊之声奔去。终于，我看见了她！看见了她那窈窕的身影！
三个青年男子将她围困在中间，正对她百般凌辱。一个身穿红色衣衫，头发染成金黄的歹徒正满脸邪笑地抱住刘雯，不住强行亲吻她的脸颊，另外两个长发青年则站在一旁哈哈大笑。刘雯的头发早已蓬乱，湿漉漉的，一张原本姣美的脸惨白得毫无血色，而她的嘴角挂着一丝血迹。她在大雨中不住拼命地挣扎着，不住大喊大叫地用腿用拳头去打那个正对她无礼的家伙。然而那人手段老练之极，几下就将她制得不能动弹了。当他又要向刘雯亲吻时，她突然无比厌恶地啐了他的一脸口水，并大声喝骂：“流氓！你下半辈子不得好死！”那两个站在一旁观望的流氓哈哈大笑；那个金发歹徒兽性大发，大骂一声“臭婊子”后又打了刘雯一记耳光。
我愤恨得眼珠欲裂！我拼命控制住自己的激动情绪，没有破口大骂出声。我放缓了脚步，在路旁的花圃里操起一块断砖，急步奔了过去，手一扬，将那个正凌辱刘雯的流氓打昏在地。
“快跑！”
我拉着刘雯的手就飞奔起来。然而那两个在一旁观望之人反应迅速，刘雯刚反应过来时已被他们抓住了手臂。
“是你！……”刘雯泪水夺眶而出。
“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我泪眼模糊了，望着刘雯嘴边的血迹，沉痛地说。
“哪来的臭小子！你他妈不要命了吗？”那两个流氓大声怒骂。
“放开她！”我怒气冲天，冲他们大声吼道。
“你他妈还真是来找死的！告诉你，我们杀过人！快给我们滚开！不然几刀捅死你！滚开！听见没有！……再不滚几刀捅死你！”
他们放开了刘雯，从身上拿出了雪亮的匕首，目露凶光地凝视着我。
“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如果你们还想活命就快逃吧。”我紧握着手中的砖，紧紧地盯着他们手中的匕首。
他们一听见“报警了”就脸色大变，惊慌四顾。
我抓住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一把拉住刘雯就奔逃起来。
然而他们很快察觉到自己上当了，随即破口大骂地操刀从后面追来。
“快打110报警！”我一边拉着刘雯奔逃一边在沙沙的大雨声中大声喊道。
“哎呀！我怎么忘了呢！”
刘雯慌忙从腰间的休闲包里取出手机，然而她的手颤抖得很厉害，更兼我们在急速奔跑，刘雯一个不小心将手机掉到了地上。我们只得将飞奔的身子停了下来。我飞快地弯腰拾起了已经沾上淖泥的手机，报打了110报警了。可是这一停顿，那两个流氓已经追了上来。
“刘雯，你快走！”我一边操起那块断砖挡在刘雯的身前一边叫她快跑。
“不！我不走！”刘雯在大雨中拼命地摇头大声喊。
“还想跑？你们谁也走不了！”
那两个流氓持刀扑了上来。
我将手中的断砖向他们迎面扔去。在一声惨叫声中跑在前面之人被断砖击中鼻梁，可怖的鲜血像泉水一样从他的鼻子里喷涌而出。他在一阵鬼哭狼嚎之声中蒙面痛倒在地。
我和刘雯被他的可怖的模样吓得一时不知所措。
“哥！你怎么样了？哥！你要紧吗？”另一个流氓蹲了下去，不住叫喊着。
“他会不会死啊？他会死吗？……”刘雯脸色惨白地颤声问我。
我没有言语。
躺在地上的流氓断断续续地说：“快……快……杀……了他们……”另外那人马上目露凶光！我一惊，心知他手中有刀，决不能让他先发制人。我扑了上去，飞起一腿，踢中他的脸颊。他大叫一声，身子滚倒于地。紧接着我扑倒于地，摁住了他的双手。“我要杀了你！老子要杀了你！……”他不住像野兽那样怒吼着，不住用力挣扎。我们霎时滚作一团，在地上扭打起来。
“陈男！我来帮你！”
刘雯在大雨中大声喊叫着。她似乎操起了地上的断砖，向我们一步步地走来。可是我和那个流氓滚着一团，刘雯不好下手。最后我在危急之中心生一计，故意不使全力，让那个流氓压在我的身上。而这时，我看见刘雯举起的左手急速下落，在一声惨叫中，压在我身上的流氓被刘雯一砖击昏过去。我一翻身，站了起来。
“你怎么样了？还好吗？有没有受伤？”刘雯扔下手中的砖头，扑入我的怀里，紧紧地抱着我，泪眼汪汪地急声问。
“没事。我没事。你呢？还好吗？吓着了吗？”我抱着她，微笑道。
“没有，没有，没有。我没事。你能来，我高兴得不得了，陈男……我高兴得不得了……刚才我好怕，我怕你会被他们杀死……”她泪流满面地仰视着我，神情异常激动。
“哈哈……想不到你也会害怕，我原以为你这种女孩子是永远也不会害怕的。”
“我怕！我真的很害怕！我怕以后再也看不见你了！我怕你有什么闪失！……”刘雯在喧嚣的大雨中不住激动地哭喊着说。
“不怕……以后你不用再害怕了……”
我的话很快凝结住了，我张口结舌，因为我突然看见那个被我一砖击倒在地的流氓不知何时已手持着雪亮的匕首站了起来！他满面鲜血，面目狰狞地举起了那把寒森森的匕首，向刘雯的后背扎来！……
“不要！……”
我飞快地将刘雯推到一旁，而这时我的左胸一阵剧痛，一截冰凉凉的东西插入了我的身体。
“啊！……陈男！……”
我踉跄了几步，一只手握着插入我的左胸的那把匕首另一只手指着那个惊慌四顾的流氓：“你……你……你不要……”
刘雯疯了般尖叫着向那流氓扑去。那流氓胆战心惊地抱头鼠窜，也顾不上他的兄弟了，仓皇逃走了。
我见他逃去，松了一口气，突觉一阵万箭穿心般的剧痛强猛绝伦地袭来。我在刘雯的哭叫声中一阵晕眩，随即不省人事……
第十八章 云开月霁（结局）
“陈男！你怎么样了？……你怎么样了？……陈男！你怎么样了？……”
“你不能死！……陈男！你不能死！……你听见没有？我要你活着！……我要你活着！……你不能死！……”
“陈男，你要挺住啊！医院马上就要到了！就要到了！……”
……
强烈的剧痛让我呼吸艰难。当我从昏迷的状态中稍微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听见耳际有一个女孩在无限焦急地哭喊着我的名字；同时我也感到身子轻飘飘的，像是在飞翔。少顷，我开始恢复了一点意识。我听出了女孩的声音了！我知道是刘雯在哭唤着我的名字！我用尽全身之力，拼命想对她说：“不要怕，我没事。”但是我怎么也启不开嘴唇！“难道我要死了吗？”我恐惧地想起了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