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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这是哪里！我心中大惊，一口气在这一刻堵住了嗓子，让我感觉到了一阵窒息。眼看着他们其中一个人，从那衣架中，取出了两张女性的人皮，走到了我面前。一张模糊的脸不是看看我，就是看看那两幅皮囊，似乎是在做着某种对比。不久之后，他终于选定了其中一个，带着一声怪笑，将人皮摔在了我的身上。而我感受着那皮囊的冰凉，只觉得胸口一紧，一阵恍惚，从这骇人的噩梦中猛然清醒了过来。
“最近噩梦变得越来越多了。”我扶着微微疼痛的头颅，慢慢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环视着身边这个熟悉的公寓环境，稍微松了一口气。
“压力太大了吗？”我这样问着自己，将散落在我面前的长发，拨到了耳后。然后起身，走向了厕所。但是，当我站在马桶前，脱下裤子准备先解决早晨的生理问题时，我忽然发现，自己那两腿之间，竟然空无一物，顿时怔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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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阴阳变（）
没有！怎么会没有！看到这一幕的我，不由的慌乱了起来。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用手一摸，发现那本来应当存在于两腿之间的器官，竟真的消失了！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断地问着自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随着胸膛鼓起，我的视野也在这时被遮住了！结果将手往自己的胸膛一放，摸到了两团柔软的东西。
整个早晨，我都目光呆滞的伫立在镜子面前。看着那一头莫名变长的黑发，看着那张缺失了分明棱角而变得圆滑的脸蛋，看着如今变得白皙的皮肤，还有那颗显得有些妩媚的泪痣，我的大脑仿佛是当机了一般，陷入了一片空白之中。
不，不是这样的，我应该是一个男人才对，这一定是在做梦！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醒悟了过来，马上用手掐住自己柔滑的大腿，用力一捏。明明没有使出多大的力气，但是传来的疼痛却异常尖锐，几乎挤出了我的眼泪。
“嘶！”可是我却没有因为这阵疼痛而苏醒过来。低头看着腿上那一片尹红，我渐渐抬起了那张诧异的面容，看着镜子里那位比什么都显得真实，却又无比虚假的自己，看着那双一模一样的瞳孔，陷入了彻彻底底的落寞当中。
不，不可能！我不能承认！这不符合现实，也不符合逻辑！这个发生在我身上的诡异情况，一定有着某种原因！对，也许和昨晚那个噩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许那并不是梦！我猛然醒悟过来，马上决定循着脑海中残留的记忆，去寻找蛛丝马迹。
好在发生变化的，仅仅是我的外表，而身高却没有缩水。虽然再去穿那些曾经的衣物会显得有些肥大，但我依旧勉强的穿起了厚厚的便装，彻底的伪装住自己“变性”的可怕身躯。然后，再找来一个鸭舌帽，将那一头齐腰的长发胡乱塞了进去，迅速打开房门，冲了出去。
而恰巧在这时，撞到了一个刚刚从我门口经过的面善特工。平时从来都没觉得自己会如此轻飘飘的，被他一撞竟让我觉得重心不稳，差点摔倒。而那个人的反应也很快，马上抓住了我的手臂，将我搀扶了起来。
“叶廷，你这养了一段时间的伤，没长胖，还饿瘦了？”十九局的特工，各个都拥有一双敏锐的双眼，仅仅是一个照面，就发现了我的不同之处，顿时让我冷汗直下，马上挥手摆脱了他的手臂。
“这段时间没休息好咦？”接着，我就打算开口解释，可是话一出口，便愣住了。因为我的变化竟然不仅仅是**上的，竟然连声线都有些尖锐起来。看着他突然皱起的眉头，我感到了一阵危机袭来，忍不住的用咳嗽来伪装自己，“咳咳咳咳”
“你这是”他慢慢的问道，“感冒了？”
“嗯。”我一听，马上用掐着嗓子的声音回应道，“嗓子不舒服。”
“难怪穿这么多。”他点点头，忽然露出了一个奇怪，而富有深意的笑容。接着，便留下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语，“好好休息，再过几天，就没这么安逸了。第一批进去的人，现在已经失联了，可能凶多吉少。”
谁进去了？谁失联了？我脑海中第一时间蹦出来的，就是那个通往未知地方的地下铁路。看着这位特工头也不回，迈步离去的身影，我产生了想要继续追问下去的冲动。但是，介于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只好强行忍住了这种不快，先将注意力转回了自身。
虽然一出门就碰到了一个熟人，没有穿帮，但也算是有惊无险。为了安全起见，之后的我，还是尽可能的避开了人多的地方，也特意避开了一切和我有过见面礼的人，一路偷偷摸摸，逃出了公寓大楼。站在停车场中，我的目光扫过停在这里的每一辆车，仔细回想着记忆中的情景，回想着那辆黑轿车所停的位置，忽然注意到了一辆纯黑的雪佛兰科迈罗。可惜我在噩梦中，并没有看清楚那辆车的全貌，也无法确定这辆科迈罗，就一定是掳走我的轿车。但是，这时候的我，还有别的选择吗？只能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迈开腿跑了过去。
趴在车的后方，我左看右看，寻找着一切可疑的地方。但怎么看，这都是一辆普通的跑车。而我死活又想不起来梦境中的车辆特征，唯一记住的就是那狭窄的后备箱。但是，要打开这辆跑车的后备箱，必须按下驾驶室中的开关。所以，一想到这里，我便马上走到了驾驶室的旁边，警惕的看了一圈周围的人，迅速掏出万能钥匙，插进了锁孔当中。
然而，就在我将钥匙插进去的一瞬间，面前的车门咔哒一声，竟被人从里面推开了。顿时，我的冷汗如同雨水一般流了下来。心中大惊：“完蛋了，忘了确认里面有没有人！”
我愣愣的站在了原地，随着车门的敞开，一张熟悉而惊艳的女性面孔从里面探了出来。一看到是熟人，我心中一喜。但马上，又大喊一声糟糕，因为如今的我，最不想碰到的，就是熟人。
“叶廷，我在里面看了你好久，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个女人的态度依旧那么冷淡，歪着头用一双蔑视我的眼神扫视着我，忽然眼神一顿，发现了我的怪异，“等等，你好像不是叶廷。”
“呃”看到这个人慢慢的从车里钻出来，我不自觉的朝后退去。
“你是谁？”她双眼紧紧的盯着我，让我感到一阵浑身发毛，心里暗叫一声“抱歉”，就突然抬起腿，怒踹一脚车门。接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猛然转身，打算朝远处逃去。
这时候，我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叫骂，却没想到她竟然早有所料，一边伸手抵住了车门，一边伸腿轻轻一勾，正好挂住了我的脚，让我整个人失去了平衡，迎面摔在了地上。紧接着，她的身躯，便已然骑到了我的背上，死死的将我压住。就凭一个女性轻盈的身躯，怎么可能压着一个强壮的男性！可惜在这一刻，她真的做到了。
“这里是国家的秘密机构，也是你随便的乱闯的？还想跑！”说罢，她用手抓住了我的肩膀，用力一扣，在一阵剧痛当中，将我挣扎的身躯翻了过来。同时，我戴在头上的鸭舌帽脱落下去，让那一头杂乱无章的长发，披散到了地上。
完了！被李慧发现了！
“你到底”她死死的盯着我的脸，疑惑的问道，“是不是叶廷？”
“哎！”我猛吸了一口凉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回答是？”她说着，一只手从背后，抽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了我的脖子上。这一刻，我能明显感觉到脖子上传来的冰凉刺痛，比以往更加的清晰。而李慧的眼神中，则布满了杀意，好似真的会下手一般，“闯入国家机密单位，我认为你有意破坏国家的安全，可以给予当场的制裁。”
“喂，等等，等等”我忍不住了，叫出了那不属于我，却又是我的声音，“我说，我说，就怕你不信”
“哼。”她冷笑一声，“这里是十九局！”
“没错就是我”我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叶廷就是我”
“我曾经开过一个诊所，叫什么名字？”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马上向我提出了这样的疑问。
我能理解，她正在确认我的身份属实，只好低声作答：“慧丽诊所，还有一个合伙人，叫吴丽丽。”
“你在诊所住了多久？”
“8天。”
“为什么出院？”
“为了调查一个学校的恶灵，也是为了追查失踪的杜伦宇。”
“哼。”她又冷哼一声，慢慢撤回了匕首，从我身上站了起来。
重新恢复了自由的我，一边揉着疼痛的肩膀，一边捡起丢在一边的鸭舌帽，把头发一股脑的塞了进去，扣在头上。抬头一看，就发现站在那里的李慧，好像露出了一个似有似无的微笑，是我的错觉吗？
“解释一下，为什么变成女人了？”她盯着我看了好一阵，开口问道。
“你真的信了？”我尴尬的问道。
“你本来打算跑的。”她看了一眼身边的科迈罗，伸手关上车门，“可惜这是我的。”
“并不是这样的。”我轻轻的拍着身上的灰尘，看着周围投过来的目光，开口说道，“这里，不方便。”
“这还真是我有史以来，碰到的最的事情。”她听完，眼神不断的打量着我，让我在这一瞬间，有一种马上会被人拐卖的感觉，“一个堂堂正正的大男人，竟然变成了一个窈窕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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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活着的目的（）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我站在浴室当中，看着头顶上不断浇下来的热水，无奈的向李慧讲述了我的梦境，陈述了我心中的猜测，却不敢低头去认真的查看自己如今的身躯。就像是看到了别的女性躶体一般，让我这种从出生就将自己认定为男性的心理，感到无比尴尬。甚至每动一下手指，都如同是在玩着一个提线木偶，要协同所有的关节，才能去做出一个看起来正常的动作。
“你要笑死我了。”而就在我陈述的期间，李慧听着我的故事，站在浴室的门外，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笑声，倒是让我感到轻松了许多，也忽然发现了这个冰山美人，难得表现出的可爱一面。
“随你笑，只要不要告诉别人就行了。”我无奈的说道。
“怎么？你还怕别人知道？”她如此问着我。
“当然！”我马上回答道，“这种事情，被人知道，我还怎么做人！”
“还挺要面子的。”她听完，嘲笑了我一下，语气突然变得一本正经，开口问道，“哎我问你，你最近有没有仇人？或者是讨厌你的人？”
“讨厌我的人，十九局中到处都是。”听到这样的疑问，第一时间，我的脑海中就冒出了一个合适的人选，目光也顺势落在了玻璃门外那个模糊的身影上，“暂时还想不到具体是谁。”
“有话直说无妨。”李慧听到了我的迟疑，不屑的说道，“我可没有那么小的胸怀，也不会去玩这种无聊的把戏。”
“抱歉。”我如此回答着，伸手关上了喷头的开关，拿起了挂在旁边的浴巾。一想到要擦拭身上的水滴，就觉得一阵眼花。现在的我连看都不敢看，更别说是用手去触碰了。
“为什么要道歉？”李慧本来背靠着毛玻璃的身躯，在听到了我的话语后，突然转了过来，“不敢说出现实的想法，感到愧疚？还是说你怀疑了我，觉得对不起我？”
“我”一时间，她凌厉的语气让我变得哑口无言，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作答。而门外的李慧却咂咂嘴，直接伸手抓住了浴室的门用力一拉，竟然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将门彻底拉开了。
“你！你你你你”我发出了一连串惊讶的叫声，下意识的用浴巾遮住了下体。可是李慧却带着冰冷的双眼，径直朝我走了过来。
“这是我的房间，我想进来就进来，想出去就出去，谁也拦不住我。”
“可可是”
我的话还未说完，她就气势汹汹的伸出一只手，一把抽掉了我的浴巾：“都是女人，怕什么！你有的，我也有！”说罢，将浴巾甩手丢到了身后。
“我是男的！”我着急的大喊一声，就打算绕过她去捡浴巾。但李慧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猛然抓住我的肩膀，用力一推，将我狠狠的摁到了湿滑的瓷砖墙壁上。
“你想干什么！”我马上挣扎着叫道，感到了一阵似乎要被人侵犯的危机。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而她却揪住了我湿漉漉的长发，用力往下一拉，让我在一阵剧痛当中，被迫低下了头，“这就是现实，你没有做梦，也没有出现幻觉，亏你还是一个男人，现在竟然娇娇滴滴的，真让人恶心！”
我没有之声，只是忍受着头皮上传来的疼痛，低头看着那好似不属于我，却就是我的自己的身躯，陷入了沉默。
“起初，我确实对你抱有很大的意见。这不仅仅是因为吴丽丽的关系，还有就是你作为猎人的身份。十九局的人都不喜欢猎人，这是这个机构所公认的事实。因为我们都曾是被害者。不断地道歉，不断地责备，不断地惩罚自己，只会阻挡我们前进的步伐。我不仅仅是对待你如此，即使对待其他人，我也是如此，这就是我的性格。每次看着你那自作多情，好似很了解我的目光时，就让我感到一阵恶心，你知道吗？有些时候，你需要的，并不是得到别人的宽恕，而是原谅你自己。”
李慧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这么多的话语，让这一刻的我，不由得愣在了那里。她说得没有错，已经发生过得事情，再也无法逆转，如果不能原谅自己，那如何才能称之为“过去”呢？人生即是如此，有很多值得我们后悔的事情，也有很多值得我们去回味的事情。可是，时间是不会倒流的。我们要不然跨过坎坷，继续向前。要不然，就是停在原地，守望那一个个因我们的过错，而堆起的坟头，被时代所遗忘。但是，有一点，她却误解了我。
“你的眼神中，带有太多的遭遇，充满了灰暗。所以，我只是想要帮助你。当然，一开始的方式会很傻，因为我只能从自己所能理解，所能看到的部分去做出努力。”
“一个只会一味道歉的人，是最懦弱的人。”她冷冷的回应道，“而且，我的事情，根本不用你来管。”
“怎么能不管？”我马上反驳道。
“我们不过是认识而已，你凭什么插手我的事情。难道就没有人教过你，为人处世之道吗？”她大声呵斥道。
“那我们为什么又要去解决那些诡案呢？”我同样大声反驳道，“如果那都是别人的事情，我们完全可以在旁边冷眼旁观，何必去为了那些毫不相识的人出生入死呢？”
“因为那是命令。”
“你活着，就是为了命令吗？”我强行拨开了她的手，抬起头死死地盯住她的眼睛说道，“难道和米洋交往，也是命令？当时给我一点一点的包扎和清理伤口，都是命令？看着我的眼睛，诚实的回答我，这些事情，到底是你自愿的，还是命令？”
“区区一个猎人，你竟然训斥我！”
“这不是训斥。”我看着她那复杂而纠集的眼神，也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重，缓缓地说道，“你让我低头看清楚自己，我已经看清楚了。可是，真正没有看清楚，没有承认自己的人，是你。”
李慧的眼神，在听到我这句话的一瞬间，轻轻地波动起来，好似流出了一种感动，也好似闪出了一丝泪花。但马上，她又恢复了冷漠：“我说不过你。但是我也无法认同你的处世之道。你总是为了别人去拼命，却从来不考虑自己。早晚有一天，你会伤到那些看着你的人。”
“如果不是为了去帮助别人，我们存在的意义又在哪里？”我反问道。
“这不是我们该考虑的问题，这样的问题，你应该去自己的父母，问问他们为什么要把你带到这个世上，让你面对这么多困难和窘境。”
这样的问题我无法回答她，因为这就像是一个先有鸡，还有先有蛋的议论，让我们的对话陷入了死循环。李慧有她自己的立场，而我也有自己的立场，所以每个人都认为自己的是正确的。她们会变得如此，也一定和这个十九局的过去，有着莫大的联系。
“能这样和你说话，其实挺好的。”短暂的沉默之后，我放弃了和她无意义的争辩，看着李慧仍旧迷茫的样子，忽然露出了笑容。
“有什么可笑的？”她看着我傻傻的样子，后退了一步。
“这是第一次，你能和我说这么多话，让我知道了你心中的想法，也算是我的一点点进步。”我解释道，“把憋在心中的话说出来，是不是感觉舒服了很多？”
“嘁，别得寸进尺！”她依旧生气的说着，转身捡起了地上的浴巾，头也不回的甩给了我，“一个大姑娘，一直裸着像什么样子！还不快给我裹上！”
“这不是你强行从我手中抢走的吗？”我无辜的问道。
“那，那是因为我想看看你变成女人的样子！”而李慧却猛地一跺脚，急忙解释道，“气死我了，皮肤和身材都这么好，真让人嫉妒！”
“哎哎哎哎哎哎哎！”她忽然的转变，让我感到了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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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习惯就好（）
“听好了，既然不想让别人知道，就尽可能的不要表现出任何和之前的你相似的一面，否则，十九局的特工各个都是火眼金睛，看穿你也是早晚的事。现在我给你上了妆，至少在我看来，和之前的长相区别很大，再加上长发的遮挡，应该没有人会认为你就是叶廷。但是再好的伪装，也有穿帮的可能，所以你必须尽量少说话，免得不小心说错了什么，暴露了你的身份。还有，我警告你，你要是再嬉皮笑脸的，就不管你了！”李慧一边细心地给我打胭脂，一边毫不客气的说道。
“抱歉抱歉。”我马上收起了有些得意的面容，但一想到刚才她那副嫉妒的模样，就忍不住的偷偷扬起了嘴角。
“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