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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秘录-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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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心中犹豫一下,按下了拨号键。

    “喂?”一个有些冷漠的声音,我听得出来,接起电话的人正是李慧。可是不知为何,到达嘴边的事实,在出口的那一刻,却停了下来。“喂?”听到李慧又一声的询问,我更加无法说出这里的一切,手也不由自主的开始轻轻颤抖起来。我想要挂断电话,但是那边的李慧却发出了第三声:“叶廷?”

    “啊……”听到了我的名字,我下意识的答应了一声。

    “我知道你的手机号,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听着那隐隐透露出的不安语气,让我变得更加迟疑。而她等不到我的回应,又问道:“是不是关于丽丽的?快说吧!无论是什么,我都会接受的。”

    “对,对不起!”我向她道歉着,听着里面传来的叹息声,一咬牙,继续说道,“吴丽丽,她……死了……”刚说完,电话便突然挂断了,我心中又是懊悔,又是自责,恨不得现在就将自己打晕,然后深深的睡过一觉之后,发现这原来都是一场梦,那该有多好!

    但是,很快电话又打回了我的手机,还是慧丽诊所,我马上接了起来,听到了李慧略带愤怒的声音:“尸体在哪?”

    “阳光小学楼顶。”说完,电话又断了,根本没有给我解释的时间。即便是能解释,我也不知道该给她说些什么,除了悲伤和自责,我没有任何可以抱怨的。

    吹着晚风,我将双腿悬挂在房檐外,呆呆的看着天上的繁星,就好像是雪花在飘洒一般,仿佛一伸手,就能将它握进手心中。我要怎么办才好,我不知道,所以又拿出了手机,翻查到了杜伦宇的电话,尝试着打了过去。可是传来的提示音这几天从未有过变化,依然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自嘲一般的冷笑着,又拨给了小慕,可等待音在响过两声后,便被他拒绝了。我被抛弃了吗?我突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但心中依然带着一丝希望,编了一条短信,内容是“处理一个恶灵的案子时,吴丽丽意外死亡,小慕跑了”。

    将这条短信发给了杜伦宇后,我看到有一辆汽车,开进了校园中,随意的停在了教学楼的门口。车里亮着灯,所以从我这里能清楚的看到那个人正是李慧,看着她急忙跳下车,抬起头似乎朝我这看了一眼,便跑进了教学楼当中。

第二十六章 小慕的家() 
心中带着自责,期待李慧见到我的时候,能对我劈头盖脸的大骂一顿。但当她看到吴丽丽的尸体时,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也不接受我的任何帮助,一个人默默的将那具柔软的尸体,抬进了自己的汽车中,扬长而去。留下的残局,我只好凭借着多年刑警的侦查经验,将我们存在过的证据全部抹消掉,还亲自动手,擦除了储藏室外墙上那摊血迹。

    处理好这一切的后事,太阳已经在天际探出了自己的脑袋,像是一位羞涩的姑娘,在窥视着我一般。鸟儿在树上开始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歌颂着这崭新一天的到来。而我们经过了一晚上的“风暴”,也算是解决了这个案件,可是我却感觉不到任何的轻松感,心情反而变得更加沉重。

    以一个匿名举报者的方式,我用路边的公用电话,拨打了110。附近的民警,很快就赶到了阳光小学,并且发现了李正兰的尸体,封锁了这个学校。可是,我既不可能将恶灵的事情公之于众,也不可能去找同事们解释这一夜所发生的一切,所以我没有露面,只能带着遗憾悄然离开了阳光小学,将李正兰死亡的真相,永远的封存在了那一系列的无头档案中。

    回到家里后,我洗了个澡,然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又赶回了局里。经过外地同事们的帮助,我找到了那搬离晋城的两户家庭,得知了一条好消息。就在昨晚,他们的孩子经过一段痛苦的挣扎过后,终于恢复了正常。这对我来说,算是心理上一个小小的慰藉。我想将这条好消息告诉小慕,但是他依然不接我的电话,就在这时,我却收到了一个意外的小惊喜,是杜伦宇给我回了一条短信:

    慕麒麟加入猎人前,曾经遭受过诅咒,结果害死了自己的女朋友。

    看到了这条短信,我终于明白过来,小慕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暴躁,难道他将吴丽丽的死,怪到了自己的头上?真是个笨蛋!我心中大骂着,马上离开了公安局,凭借着以往的记忆,直接找到了小慕的家。虽然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他家的地址却没有变化过,依然和当年一样,在晋城市西城区的月坛北街上,一栋被粉刷过不知道多少回的白色筒子楼上。一边搜索着记忆中的门,一边询问着楼下管理的大妈,我找到了小慕家的门前,轻轻敲响了那道发黄老旧的木质防盗门。

    小慕的家,我只来过一回,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家人,当看到一个已经年过六旬的阿姨为我打开了门。我猜测他应该是小慕的妈妈,所以直接开口问着:“阿姨您好,我是慕麒麟的同事,叫叶廷,请问他现在在家吗?”

    “哦。”阿姨点点头,露出了一丝苦笑,慢条斯理的说着,“他刚出去买东西了,应该一会儿就会回来,来来来,进屋等会儿吧。”

    “谢谢阿姨。”我点点头,被请进了这个充满古香的老旧套房内。

    首先看到的,便是一个20多平米大小的客厅,直直的能看到一扇紧闭的房门,似乎是通往卧室的。而在房门旁边的墙壁上,还能发现另外两扇房门,一扇带着毛玻璃紧闭着,门背后应该是卫生间,而另一扇则敞开着,能看到煤气灶、水池、碗柜和冰箱等等,是一间厨房。阿姨将我领到了客厅内的大凉椅上,便走进了这个房间。

    “阿姨,您别忙了,我就是随便坐坐。”我发现阿姨从冰箱里拿出了苹果,站在水池边清洗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喊着。

    “麒麟今天没去上班,然后就有同事找过来了,我猜他应该是在队里惹祸了。”阿姨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中,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您是麒麟的上司吧,如果我家麒麟做了什么事惹您生气了,请见谅。”

    阿姨似乎误解了我前来的目的,只好遮挡了适当的地方,和她实话实说:“阿姨,您误会了,他是武警,我是刑警,相互之间没有上下级之分。只是作为他的朋友,可能我做了一些对不住他的事情,所以特地来向他询问和道歉的。”

    “哦?”阿姨洗好了水果,双手捧着盘子,回到了客厅内,一双慈母的眼神,盯着我看了一阵,喃喃道,“你们是朋友?”

    “是啊。”我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麒麟让朋友来这个房子。”阿姨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孩子获得了某种能引以为豪的成就一般,为我捡了一颗大苹果,递过来说着,“也没做什么准备,房子挺乱的,别在意啊。”

    “不会不会。”我客气着,双手接过苹果,轻轻咬了一口,发现苹果非常脆,非常甜,还带着丰富的果汁,充满了我整个口腔。目光却在这个房间里到处看着,可能有些不礼貌,但是我想尽可能的了解小慕。

    阿姨似乎是看透了我心中的想法,开口说着:“麒麟的爸爸,在他十多岁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他是被我一个人拉扯大的。所以麒麟从小就缺乏父爱,有些时候可能会显得比较偏执,如果你们之间有什么冲突,我想那一定是麒麟的过错。”

    “阿姨,您别这样说。”听到这一番话,我有些受宠若惊,急忙解释道,“这个世界上,很难断定一个人的对与错,只是每个人的出发点不同,所以会造成不一样的观点。但是要让一个人去理解别人的观点,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所以冲突和矛盾也会由此产生。我认为慕麒麟是一个好人,既热情又健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算是我的前辈和导师。”

    “是嘛?”阿姨听了我这一番话语,咯咯笑了两声,继续说着,“麒麟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幸福。我觉得这孩子一直很孤僻,也很内向,还不常回家。但是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不常回家?”不知为何,听到这四个字,我觉得有些刺耳。

    “哦,他没有告诉你吗?这个房子,是我给他买的公寓。”阿姨也显得有些诧异,开口解释着。但一看我的表情,就已经知道了答案,又继续说道,“我们家其实在亦庄的瀛海庄园。”

    “那不是一片别墅吗?”我诧异的问着。

    “对,距离市中心比较远,所以我给麒麟买了这套公寓,住在晋城市里,上班方便。”听到了阿姨的话,我没想到小慕的家庭情况,竟然这么优越。可是再一看他母亲的穿着,非常朴素,而这个房间的布置,也没有一丝奢华的地方,印象中的小慕,更是没有一种富人之子的高傲感,反而让我感觉到一种违和。我正准备开口想多询问几句的时候,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小慕手上提着袋子,一只脚踏进了房间,目光惊讶的落在了我的身上。

    “呦,小慕。”我扬起手,朝他打着招呼。

    “叶廷哥哥,你怎么来了?”小慕皱起了眉头,看了一眼他的母亲,然后又看向我。

    “我……”我想解释,但一看到小慕的母亲在这里,有些话又不方便说。

    他母亲也察觉到了这有些尴尬的气氛,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到了房门边喃喃道:“麒麟,交个朋友不容易,妈妈就不打扰你们聊天了,公司那边还有事,我就先走了。有时间,要常回家来看看啊。”

    “不是朋友……”小慕低下了头,用低沉的声音吐出了这几个字,“我们才不是什么朋友,我根本不认识他。”

第二十七章 秘密() 
“我们不是什么朋友,也根本不认识他。”

    “小慕?”我不知道小慕为什么会这样说,但这听起来,确实伤到了我。

    “麒麟!”他的妈妈马上抬高了声音,似乎有些生气。

    “好了,妈,我知道了。”小慕有些害怕母亲发火,马上抬起头,用一双温柔的眼睛看着母亲,轻轻说道,“我会向他道歉的,你先走吧。”

    “哎……”他母亲轻轻叹了一口气,带着歉意看了我一眼,又对小慕说道,“孩子,交个好朋友不容易,而且你的朋友是个非常有想法的人,一定要好好珍惜。”说完,就慢慢走出了房门。留下的我们两个人,显得有些尴尬,而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

    看着他提着手上的东西,走进了厨房中,然后又走了出来,一言不发的站在客厅的正当中,我还是先开口了:“那个……有个好消息,想要告诉你。昨晚恶灵被解决了之后,搬离晋城的那两个孩子,已经恢复了正常。”

    我本以为小慕听到这个消息会高兴,但是他却只是“哦”了一声,便不再理会我,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不停地搓着,眼神也落在了地上,看样子脑中似乎在做某种挣扎,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吴丽丽的事情,我向你道歉。”我又尝试着开口说道,“我也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而且她的尸体也被李慧带走了。虽然李慧什么都没说,但我觉得她一定非常难过。所以你也别太责备自己了,毕竟谁都无法预料到会是这样的……”

    “叶廷哥哥,别说了。”小慕停止了自己的小动作,忽然出声打断了我,“我妈已经走远了,你现在已经可以走了。”

    “小慕……”

    “我这个人没有什么朋友,而且也不会有什么朋友,在我的眼里,你不过是一枚棋子,一直在被我利用着而已。”小慕低声说着这些话。

    “怎么利用我?”我知道这不是小慕的真心话,所以也顺着他的发言问了下去。

    “利用你铲除那些异类。”小慕回答着,走到了房门前,为我打开了公寓的门,“现在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这里也根本不欢迎你。猎人之间相互利用,是常有的事情。而且对于异类的处理,我觉得你比我更有经验,以后也不用我来教你做什么,所以你快点走吧。”

    被下逐客令的感觉,非常糟糕。和小慕之间的谈话,就像是隔着一层无法捅破的隔膜一样,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出的是一种无奈,是一种不情愿,是一种对朋友的渴望,同时还带着一丝淡淡的担忧,始终无法到达他的内心中。

    这时候,我想到了杜伦宇给我回的那条短信内容,走到门口的身子停了下来,开口问道:“至少有一件事,我想知道,你曾经遭受的诅咒,是什么?”

    小慕的眼神瞪大了,表情已经出卖了他,似乎是在说“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样子。但是他的嘴却没有老实的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对我说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麻烦请你快点离开。”

    “好吧。”我隐约中发现自己似乎找到了问题的所在,轻轻点了一下头,踏出了房门,转身看着那扇防盗门缓缓地关上,我留了最后一句话给小慕,“我是一个猎人,如果真的有什么诅咒,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翻查小慕的那段悲痛的经历,就像是在揭开他已经结痂的伤口一样,他一定觉得非常痛。但是,这个伤疤并没有长好,因为它已经遭到了感染,使得我所熟悉的小慕,发生了让人无法理解的变化。而我就是一把手术刀,即便这个伤疤再厚,再痛,我都要将它揭开,只有放出里面的脓血,才能真正的让一个人恢复健康。

    回到了公安局,我马上托人找到了几个月前,发生在小慕身上的那起离奇案件的档案,终于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

    那天是小慕的生日,一个女孩向他表白,并且要求要做小慕的女朋友,但却遭到了小慕的拒绝。女孩没有放弃,而且还知道小慕最喜欢的糕点店,所以亲自跑腿,去买了一个巨大的生日蛋糕。可惜,在回来的路上,却发生了一起意外的车祸。

    马路上正是红灯时,女孩抱着巨大的蛋糕缓缓走过。一辆出租车,没有因为红灯而停止前进,反而加快了速行驶的速度。最后在周围行人的一片惊呼当中,出租车撞上了女孩。女孩轻柔的身躯直接被撞飞10多米远,不仅全身粉碎性骨折,而且脖颈摔断了,当场死亡。听闻了事故的小慕,第一时间赶到了案发现场,看着铺满整个路面的蛋糕,看着女孩手中紧握着的贺卡,他跪在女孩的尸体旁哭了。

    案件很快就得出了调查的结果,同时也出现了让人无法释怀的疑点。出租车经过缜密的检查后,发现油门和刹车都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全部正常。可是,被逮捕的司机却坚持说自己一直想要刹车,甚至拉动了手札,强行换挡减速,还转动了方向盘,想要躲过去。紧急时刻,什么样的办法都想过了,可是汽车就像是失控了一般,不断地加速着,直到这一惨剧发生。

    刑警们调查了司机的背景只是普通的市民,有着丰富的驾驶经验,没有任何不良记录,没有酗酒,没有任何精神问题,也根本寻找不到杀人作案的动机。但是从结果来看,他确实是酿造这个局面的杀人凶手。

    对一位正常人来说,这个案件确实就是这样的结果,没有任何的疑义。但对于我这种已经“不正常”的人来说,这已经成为了一起怪异的事件。所以我想杜伦宇才会介入调查,并且发现了存在于小慕身上的“诅咒”,帮助他解除了以后,小慕也因此成为了一名猎人。

    可以说,女孩的死亡,是因为小慕遭受了那个“诅咒”,而现在的吴丽丽的死亡,又让小慕回想起了当初的“诅咒”,所以才会故意的远离我。他害怕与人亲近,因为那些人,有可能会发生不可逆转的生命危险。但是,杜伦宇不是已经将“诅咒”解除了吗?为什么小慕还会有这样的想法呢?难道是为了保险起见吗?

    咦?一时间,我发现了自己的矛盾点。我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认为杜伦宇解决了“诅咒”的?他的短信里也从来都没有提过“解决”或者“结束”这两个字,这一切都是我的恻隐而已。再回想一下小慕的状态,难道是他发现这个“诅咒”并没有真正的结束,所以对我的态度,才会产生如此大的反差?

    带着这般思考,我拿起了几个月前,那个女孩的档案,了解到这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姑娘,是武警部队宣传部的,会唱歌会跳舞,人又温柔,在部队里,是众人公认的“女神”。被这样的女孩追求,小慕应该没有理由拒绝,而在女孩死后,他却公开承认,死去的人是他的女朋友。这么明显的矛盾,只能说明他也许早就知道了这个“诅咒”的存在。

    深潜的逻辑分析,我似乎发现了小慕想要隐藏起来的秘密,心中带着极度的不安,我马上离开了自己的座位,打算再去找一趟小慕,要把这件事情彻底问清楚。可是当我走进电梯中,准备下楼时,电梯突然产生了一阵晃动,头顶上灯光闪烁,传来了两声钢绳断裂的怪响,接着在一阵强烈的失重感当中,电梯失控了。

    我现在才忽然反应了过来,这个“诅咒”已经降临到了我的头顶。

第二十八章 电梯惊魂(上)() 
察觉到了小慕试图向我隐藏了什么秘密,我马上离开了办公室,站在电梯前,焦急的按下了下楼的按钮。【 】这时候,刚好有两个年轻的女警员,一边闲聊着,一边走了过来。两个人看起来有些面善,但是我并不认识她们,只是听着她们叽叽喳喳的聊天声,我在脑中刚刚建立起来的逻辑判断,被彻底搅散了。

    “哎!队长最近挺忙啊,又让我帮他去取快递。”其中一个女孩旁若无人的抱怨着。

    “我听说他准备结婚了,最近好像一直在准备婚房呢。”另一个女孩似乎有些顾忌身边有人,抬头看了一眼我,但发现我没有在意她们,便安心的低下了头。

    “是吗?对象是谁啊?”

    “人口管理大队那边的小祝同志。”

    “哎?不会吧!竟然是她!”这位听完,仿佛深受打击,遗憾道,“队长可是男神啊!”

    “好了好了……还有人呢……”另一位劝说着,电梯的门便在我们面前缓缓打开了。我站在电梯的门口,礼貌性的给两位女士让开了路,等她们都进去后,我才踏进了电梯,看门外已经没有人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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