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们……你们……”朱宝宝看着他们相依偎模样,一口气当场喘不过来。
赫连长风急忙扶住妻子,安抚地说道:“别急,有事慢慢说。”
“我们在一起来。”莫浪平紧抱着石影,压根儿不在乎还有旁人在场。
“你什么时候知道她是女的?”朱宝宝哇哇大叫道。
“情不自禁时就知道了。”莫浪平粗声说道。
“你……你不是说你帮我把脉时知道的吗?”石影红着脸,瞥了他一眼。
莫浪平这时才想自己曾撒过的慌,嘴里于是含糊地说道:“都是啦……”
“师父的意思是说,你当时以为石影是男的,对她霸王硬上弓,所以才发现了她的女儿身?”朱宝宝一对圆眸瞪得其大无比。
“对!管她是男是女,我就是喜欢石影,不行吗?”莫浪平大吼一声,长眸冒火地瞪着人。
“那你有没有尝到“暖香丸”味道?那是我为了帮石影调养月事而特制之丸药,每一斤丸药里都惨入茶庄里最顶级的五色乌龙,只取其兰、桂、蜜香,好让她能口齿生香,却又不能让茶叶冷凉伤身,你都不知道那有多麻烦啊。我也是用心良苦,想让有缘人发现石影是女儿身啊。”朱宝宝兴奋地拼命邀功着。
“原来那道扰得人心大乱的香味,就是你这家伙搞的鬼。”莫浪平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原来他这徒儿加了特殊茶香在里头,无怪乎遍尝百药的他,怎么样都闻不出个所以然来。
“什么我搞的鬼!”朱宝宝挺着大肚子,一手指着忘恩负义的师父,哇哇大叫着。“你如果不是因为被那香味扰得人心大乱、意乱情迷地出手,你哪有法子探出石影是女儿身。瞧瞧你们两人现在双宿双飞,夫唱妇随……”
“闭嘴,吵死了。”莫浪平眼色一凛,剑眉一皱,粗喝了一声。
此时,始终沉默在一旁的赫连长风上前一步,拿了件石绿色披风拢住朱宝宝身子。
“话少说一点,情绪平稳一些,否则我就连你刚才跳下马车那笔帐一块算。”赫连长风没扬高半分,可严俊脸上一对黑眸却是严肃得紧。
朱宝宝嘟起嘴,纵然心里还有一堆话要说,也只得吞下。
“哼,你们两个只会唠叨我,还是石影最好。”朱宝宝一溜烟地跑到石影身旁,抱着她的手臂撒娇。
石影低头看着朱宝宝嘟起的小嘴;心窝一暖——宝姑娘最爱扯着她说东聊西,这事她倒是记得的。
“你没事搂着石影干么?滚开!”莫浪平没好气地说道,伸手想推人,却不得不顾忌着朱宝宝那颗大肚子。
朱宝宝不理师父,抱着石影追问道:“你们成亲了吗?”
石影点头,抬眸看向莫浪平。
“当然成亲了。”莫浪平马上接话,目光却不敢对上石影。
“臭师父!先把石影给拐走,后来又默默成亲,你把你的徒儿兼好妹子的我置于何地啊。”朱宝宝气得要跺脚,可一见到赫连长风神色不善,只得努了下嘴,权充怒气。
“你啰嗦个什么劲!”莫浪平瞪着徒弟,恼羞成怒地大吼了一声。“我们当时在赶路,不过是随意请了人见证一番。你以为我不想给石影一场盛大亲事,好让全天下都知道我们成亲了吗?”
石影望着莫浪平横眉竖目的凶样,虽不明白莫浪平为何要发这么大的火,可她总不想场面僵住。于是,她走到莫浪平身边,扶住他的手臂,低声说道:“我知道我是你的娘子,如此便够了,别恼了。”
莫浪平被她这么一说,只好强压下胸口的那股闷躁之气,用力地深吸了好几口气,免得自己又忍不住咆哮出声。
朱宝宝站在一旁,则是瞧得目瞪口呆。因为她跟了师父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哪个人可以让盛怒中的师父,在瞬间便平息了怒气。
“依我之见,不如择日在赫连府,再为莫爷与石影补办一场婚事吧。我先前虽错将石影当成男儿身,但石影毕竟跟我这么多年,我收她为义妹,让她从赫连府里出阁,亦是天经地义之事。”赫连长风沉稳地说道。
“好!”莫浪平一个跃步向前,紧握了下赫连长风手掌,大喝了一声。
如此一来,他和石影便真正有了名分。即便她近期内恢复记忆,想与他一分两断,也没法子了哪。
石影凝望着莫浪平长眸里兴奋之情,也随之扬起双唇浅浅一笑。她是无所谓再与莫浪平成一次亲,只要他开心便好。
“好了,咱们快点回府吧。要办喜事了,可有好多事要忙呢。”朱宝宝在一旁催促着。
“走吧。”莫浪平走到石影身边。
“我要和石影同搭一辆车。”朱宝宝拉着石影,坐上了赫连家的马车。
“朱宝宝,你给我下来。”莫浪平拍打着马车,气急败坏地说道。
“偏不。”朱宝宝嘟着嘴,抱得石影更紧了,她现下怀着身孕,谅师父也不敢动她。
莫浪平瞪了徒儿一眼,伸手便去抓石影的手。
“让宝儿同我一起坐吧,咱们日后一起乘车机会还多的是啊。”石影轻声说道。
“不!”莫浪平一口拒绝,万一石影日后翻脸不认人,他武艺又没她高强,哪里逮得住人。
“你究竟是怎么了?”石影仰头看他一脸烦乱,忍不住脱口问道。
“我没事。”莫浪平心虚,蓦地别开头,不敢再多看她一眼,转身便大跨步地离开。
石影望着他的背影,担忧地咬住了唇。回到赫连府内,她一定要问清楚他这阵子究竟是怎么了,有什么心事不能对她说吗?
石影扶着朱宝宝上来马车,目光却忍不住多看了莫浪平一眼,这才踏上了马车,关上车门。
“石影,师父有没有说过,你还要多久才会完全恢复记忆呢?”朱宝宝扯扯石影袖子说道。
“应该还要七至十日吧。”石影说道。
还剩下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哪。
莫浪平听见这句话,扯过黑马,一跃而上,狂乱地往前奔驰着,浑然未觉身后石影那双担忧不已的双眸……
第十章
石影原以为她还有许多时间能找出莫浪平不开心的原因,可他们才回到赫连府没多久,皇宫里便派了人来寻莫浪平。
说是皇上出巡到邻县时得了急症,之后始终体虚不振,御医请他过去一同想想法子。
莫浪平原本是万般推拒的,可石影催促着他,说皇上若是体弱,天下人心必乱。他这才不情不愿地把替石影针灸的事交给徒儿,快马离开了赫连府。
只是,莫浪平虽然表现得极为勉强,可石影总觉得他像是松了口气。
而在他离开之后,石影也没法子闲着。因为莫浪平坚持要愈早成亲愈好,她整天便被挑选凤冠霞帔、首饰布料之类琐事,弄得筋疲力竭。
无论她说过多少次,她不需要那些铺张排场,可莫浪平先前却像铁了心似地,非要把婚事办得轰轰烈烈不可。她不想扫他的兴,所以只得逐一照办。
这几日,石影已想起更多前尘往事,而一旦想起愈多莫浪平为她所吃的苦,就对他益发的不舍,也更加坚定日后要好好地陪伴他的决心。
好不容易,婚礼所有大小事项都已打理完毕。昨日,莫浪平差人送过信来,说他明早便会回来。
而明日午后,他们便要成亲了。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时分,朱宝宝正在石影房里为她针灸。
“好了,取针了!可以动了!”朱宝宝嘻嘻一笑,将长针全收回羊皮袋里。
“谢谢,你今日取针速度较之昨日又快捷许多了呢!”石影起身对她说道。
“我觉得你恢复女儿身之后,变得比较多话了。”朱宝宝说道。
“是吗?”石影惊讶地扬眸。
朱宝宝皱了小脸,仰起小脸想了一下。“啊,应当是说你和我师父在一起时,感觉比较多话。好像他是个孩子,你随时都得帮忙关心一下似的。”
“那是因为他也极关心我。”
“这倒也是。我那师父不爱理人,偏偏对你就是耳提面命,担心这烦恼那的,像我大哥待我一样。”朱宝宝嘟着唇说道。
“若是不在乎,便不会如此了。”石影低声说道,伸手帮忙搀扶她下榻。
“你甭扶我,我身子比你还壮呢!”朱宝宝想拍拍肚皮,却被石影给阻止了。“好了,我不吓你便是了。你这几日是否还头疼?”
“已经一连数日,都不曾头疼了。”石影说道。
朱宝宝伸手握住她的手腕,闭眼诊脉。
“你脉象大致平稳,略有弦脉之象,应当是心有抑郁,导致肝气微有滞感。我待会儿再帮你扎一回针,便会没事了。”朱宝宝睁开眼,老实地说道:“不过,我认为你现在应当已经完全回想起过往了才是。”
“泰半事情确实是都已经回想起来了,可有一事,无论我如何绞尽脑汁,却仍没有印象……”石影不解地蹙着眉,轻叹了口气。“我怎么样也不想出我是在何时与莫浪平成亲的。”
“那新婚之夜呢?”朱宝宝小声地问道,吐吐舌头并红了脸。
“自然也不记得了。”石影垂下眸,也悄悄红了脸。“只是,莫浪平曾经告诉过我,就算没法子全数回忆起来,也是极有可能之事。”
“师父离开之前,我和他谈过你的情形。他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我才开口,他就冲着我哇哇大叫,指天骂地地咆哮了一番。”朱宝宝双手擦腰,不快地说道。
“他最近确实是易怒了些。”唉。
“是啊,还老把脾气出到徒儿身上。也不想想看,要不是我当时受伤了,给了他机会救我,他哪有法子得到你啊,老是趾高气昂的。”朱宝宝嘟了下唇,圆眸忽而滴溜溜一转。“不如这样,咱们来吓他一吓。”
“吓他?”
“别说吓他,就当是我这徒儿小小测试他一下吧。我观你的脉象,其实早就没了问题。因此,当他回来时,你就假装所有记忆都恢复了……”朱宝宝怕是隔墙有耳似地在石影耳边,嘀咕了一串。“他替你把脉后,若是还能说出我未注意到之处,我就认栽,磕他三个大响头。”
“好。”石影很快地点了头,因为她的心里其实有着另一番盘算。
若是她假装恢复记忆,莫浪平应当就再也不需要为她的病情而烦忧了。他们之间,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开诚布公地好好谈谈哪。
隔日一早,莫浪平被一辆金银镶边、碧玉为窗的尊贵马车,载回赫连府。
马车才缓下来,莫浪平等不及旁人开门,便跳下车,直往大门里冲。
骑着黑马随行于马车两侧的十名黑衣护卫,见状也随之跳下高马,恭敬地对着莫浪平行揖。
“快去通知,莫爷回来了。”站在门口迎接的罗管事大声说道。
罗管事还在招呼着仆役去叫人时,莫浪平已经走过影壁,踏入了敞厅。
“师父,好消息、好消息哪!”朱宝宝从敞厅后的白玉围屏里冲了出来。
赫连长风脸色大变,跟在朱宝宝身后,一个箭步揽住她的腰,不许她再吓人。
“什么好消息?”莫浪平头也没回,脚步也没停。他已经数日不曾见到石影了,现下什么事也懒得管。
而今日成亲后,他便要将所有欺瞒之事,全都对石影坦白了。
这些时日,只要一想着石影知道真相之后,会有多么愤怒,他就坐立难安、夜不能眠。
他受够了!
“师父。”朱宝宝一看师父走得飞快,根本不理人,可她又被丈夫抱着,只好加大嗓门,比手画脚地大声说道:“你徒儿——我,医术近来大为精进,你不在的这几日,我以药汤辅以针灸,已经医好石影了,她现下已经想起所有事情了!”
“什么——”莫浪平身子一僵,顿时停住脚步,整个人如遭雷殛一般。
他算过时日,应当还要针灸两日,石影才会完全回想起来啊。
那……她已知情他的欺骗了吗?莫浪平瞪着自己握成死紧的拳头,全身又冷又热,动弹不得。
为什么老天偏偏要在他们真正成亲之前,让她恢复记忆呢?只要再缓个一日,她纵便是对他有天大怒气,好歹都已经是他的妻子了。
莫浪平回头瞪着徒弟。
朱宝宝一看到师父冒火怒眸,吓了一大跳,马上很没用地缩回赫连长风怀里。
“石影恢复记忆是好事啊,干么瞪人?”朱宝宝扁着嘴小声地说道。
“她呢?”莫浪平粗声问道。
朱宝宝别过头,不理师父——反正有丈夫在一旁,她才不怕师父呢!
“石影在房里。”赫连长风说道。
莫浪平再瞪了徒弟一眼后,提起脚步往前走。
原先进门时急速若飞的脚步,如今却沉重得像是即将不久于人世,每走一步,都是煎熬。
该怎么办?莫浪平在脑子里不停地问着自己。
他知道自己不该撒谎,知道自己不该仗恃着她遗忘了一切,便因着自己的一厢情愿,与她先做了夫妻。可大错已铸下了啊!
莫浪平走进石影居住的院落里,看着半掩的竹门。
半天后,他慢慢地推门而入,竹门嘎轧声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谁?”屋内传来一声淡然却警戒的询问。
莫浪平心一惊,因为那正是石影先前说话语气。
“谁在外头?”小屋大门被推开来。
石影束着发,身穿男装灰裳,站在门口,清冷黑眸对上了他。
莫浪平蓦打了个冷颤,被石影的寒眸逼得心痛,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进来说话。”石影转身走入屋内。
没有久别重逢之喜悦、没有微笑、没有凝望眼神、没有一句问候寒暄。她果然是都知情了,而她选择了不去在意他们曾经拥有过的美好相守……
莫浪平脸色灰白地随着她走进屋内,石影正端坐于榻边,定定地望着他。
“你……都想起来了?”莫浪平嗄声问道。
石影点头,将他槁木死灰神态全都看在眼里,淡眉不禁一蹙。
她若恢复记忆,不该是喜事一桩吗?何以莫浪平神态这般惨淡?莫非他隐瞒了她什么事情?
“为何要瞒我?”她故意这样问道,后背沁出冷汗。
“我……情非得已。”莫浪平嗄声说道。
“情非得已?”天……原来他真的有事瞒她?石影顿觉脑中一阵昏眩,却只能强作镇定。
“你不会明白我心情的!”莫浪平朝石影跨近一步,胸口剧烈的绞痛逼得他放声大喊道:“我瞧着你落下山崖,心都碎了。好不容易寻着了你,盼到了你是女儿身,我怎能再让你从我身边离开。所以,我才撒下大谎说你是我的妻子,就算手段卑劣,只要能把你留在身边,你再怨我,我都无所谓!”
莫浪平灼热呼吸直逼到石影面前,两人脸色全都苍白如雪。
原来他们根本不曾成亲!石影颤抖地别开头,用力闭上眼,只觉得被他的话狠狠甩了一掌。
他们没有成亲,却已有夫妻之实。
往昔两人出双入对、恩爱不已的种种情形,如今想来竟都全成了难堪。若非赫连主子提起重新婚嫁一事,她就这么没名没分地跟着他一生吗?
她从来就不是他的谁?这一切原来都只是莫浪平为了得逞爱恋的手段。
石影用力地紧握着拳头,拚命地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原来,我是真的全都恢复记忆了。难怪无论我怎么努力回想,就是想不起我们曾经成亲的记忆。”她哑声说道,双唇毫无血色。
“你不是早就恢复记忆,早就知道我们没有成亲了……”莫浪平脚步蹒跚地后退了几大步,不能置信地摇着头,傻眼了。
“我假装恢复记忆,不过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所有的事,都是你方才亲口告诉我的。”石影扬眸对上他的,眼神如冰。
莫浪平身子一偏,整个人咚地一声往地上一坐。
石影看着他,指尖狠狠刺入掌心间,痛得她喘不过气来,可她欢迎这样的痛来转移她的注意力。否则,她会哭出声来哪!
“我要去宰了宝儿那家伙。”莫浪平咬牙切齿地说道。
“错不在她。”她瞪他一眼。
“我有错,你想怎么骂我、打我,我都无所谓。”莫浪平冲到她身边,抓起她的手,猛往自己身上捶打着。
石影心一酸,蓦地抽回了手,飞快地点了他的身上两处穴道,定住了他的身子,让他不能再碰人。
石影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距离。
“原谅我原谅我原谅我原谅我……”莫浪平的嘴还能动,于是拚命地说道。他的眼还能动,于是也拚命地紧盯着石影,只希望她能再给一次机会。
“我为何要原谅一个为了一己之私,便枉顾他人意愿的男子?”石影后退一步,微微摇头。她的眉眼是淡地,表情是冷然的,可置于身侧的双手却几乎快被她给握碎。
“若是你一点也不在意我,若是你对我深恶痛绝,我便不会说出那般谎言,我只是怕极了又失去你,是为了求你留在我身边,所以才会出此下策啊!”莫浪平急迫地说道。
“你敢说当你说谎时,心中完全没有想将生米煮成熟饭的算计吗?”石影不想让自己轻易地便被他影响,表情冷厉地说道。
“我确实居心叵测,因为我以为那是唯一可以将你留在身边的方式。”莫浪平看着她,红了眼眶、哑了声。“别让那些我因为怕失去你而说出的谎言,毁了一切,好吗?”
石影感到喉头一热,她飞快地旋身、脚步一踮,飞身跃向门口。
“我需要一个人好好静一静。”她说。
“石影——”莫浪平对着她的背影,狂吼出声,想追随着她,无奈身上穴道被点,只能定定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石影消失在眼前。
他果然还是失去她了吗?
石影离开后,婚事自然是没法子办成了。
徒留下一屋子朱色薯宇,沭目惊心地红着。一对大红龙凤烛则在屋内孤伶伶地矗着,看来更添悲凉。
夜里,莫浪平躺卧在地板上,一屋子酒气加上醉醺醺脸庞,一瞧即知他已经喝了几天几夜,喝到连神智都不清醒了。
只是他酒喝得多,食物却是吃得少之又少,莫浪平知道胃部正热辣辣地抽疼着,倘若再喝猛一些,他或者便要呕血了。可他哪管得着那么多,他不喝点酒让胃痛,他会一直心痛啊!
这几日来,赫连家派出了大队人马在城里寻人,可石影竟像是消失了一样,完全没有任何消息。
“石影……”莫浪平微弱地呼叫着。
“师父,你喝点粥吧。”朱宝宝在赫连长风陪伴下,端着一盅粥走进屋内。
“滚开。”莫浪平别开头,困难地转了个身子,背对着朱宝宝。
“石影会回来的。”朱宝宝咬着唇说道,心里却没个准,因为石影这一走后,大伙连半点消息都没有啊。
“这种事不用你多嘴。”莫浪平没好气地说道。
“倘若石影一日不回来,莫爷便要这么夜夜饮酒下去?”赫连长风说道。
“不关你的事,横竖我喝死了,也没人在意。”莫浪平声嗓干哑地看着窗外月光,想起的却是石影冷然容颜。
她好狠的心,居然说走就走,音讯全无。他待她的真心诚意,竟没法子挽回她半分吗?
“石影对于莫爷行医济人一事,向来心存敬意。你如今酒中度日,她若有心要回来,一看到你烂醉如泥到无法行医,又岂会愿意留下。”赫连长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