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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缘尽-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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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是带文科班化学课,本可有可无,初一涉步教育事业的鹏老师却特别认真。他是外地人,毕业后听说之中了太中某种特别的宣传被“赚”来的。他说话是外地口音,我们很难听懂,后来他努力的改变自己的说话方式,才使我们听得比较明白。作业他是严格的布置和修改的,这和其他副科老师的态度很是不同——他们大都敷衍了事或根本就没作业。鹏老师练就了一笔刚硬的字,黑统统的脸膛常很严肃,不苟言笑,这表示他是一个正直的人。他对班级纪律特别严格,也就因为此,才会跟我起了冲突。他曾得罪了班里那几个赖孩子,隐约中听他们议论说要“治”他。

    那次事件其实很小,我一直耿耿于怀只能看成是我的小肚鸡肠。实际上我也的确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我沉默的性格,决定了我不会主动开口跟他说话。

    去年的五一节,不知道有多少对鸳鸯们走到了一起,一根红绸把双方拴在了一起。其中就有我的化学老师。鹏老师的妻子是大学时代的同学,当大胆的学生热心的问他们的罗曼史时,他只是笑着说了一句:“大一认识,大二恋爱,大三大四结婚!”惹来学生们一片笑语。

    结婚前的最后一节化学课上,他穿着崭新的皮夹克,打着红领带,刚一进班,大家就开始唱“爱江山更爱美人……”向他祝贺,他甜蜜的笑着打断了我们,并给我们和平时一样上了课。

    他们和另一对老师的婚礼在学校小会议室举行,仪式十分简朴。参加的有不少老师和学生。这期间,主持者幽默的邀请大家共同祝贺太中两个新的“人才繁育基地”诞生,而校长等人又陆续讲了一些话——没什么实在意义的大空话。

    鹏老师西装革履,他的新娘穿着洁白的婚纱,显得出奇的美丽和娇小。他的父亲,——一位蓝色中山装皱纹满面的农村老人接受了他们的婚礼之拜。

    参加过他们的婚礼后,我感到很不是味,因为这儿的主角似乎不是两对新人,而是那些带着乌纱帽的人。把一个浪漫的故事强加上政治的呆板色彩,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二月二十五日星期五阴语文班主任总记

    我对现在的班主任有很深的成见,与我一样认识的同学不下于百分之九十。

    班主任上中学时是个积极分子,据说是宣传部部长,因为嘴巴能说。中专毕业后当了电视台记者,后来在太中的宣传工作中贡献卓著被校长相中调来做教师。可恨的是才力不够无法胜任,很有点尸位素餐的味道。

    他这样的人是这个社会的主要组成部分。这没办法。守江山的时候宁要才智低下但忠心耿耿的庸才也不用才智超群但难以驾驭的天才,这不仅仅是封建社会才有的规则。当然不能因此就说当代社会是封建社会,也不能说是官僚资本主义社会,因为三座大山被推到后一直被愚公移到了海里,或者是在地下。

    班主任这一类人有一种自发的奴性性格,他和他的后代们视谄媚为一种正常甚至是才能的体现,这使他们很容易跟自己的上司达成共识,竭尽讨好之能事,因为这样他们就可以从中牟取看是正当实则不正当的一些利益。

    由于他的不称职,学生们曾经一度要求弹劾他,但由于统治者官官相护的本能,和一些小人在细节上的活动,他保住了自己的地位,然而他此后变本加厉,对学生们的祸害更加深了,但是大家只能敢怒不敢言。

    其次,班主任其实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善良的人。但是他的善良是建立在本身利益不受侵害的基础之上的。这也是这类人广泛的人格基础,一个把正义当成维护自己利益工具的人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十足的伪君子,而几千年的辉煌文明几乎就是这些伪君子的表演史。

    这一次开学走在路上,我右眼跳了,就预感到自己可能要损财。不料真的拱手把一百块钱丢进了大海里,这海就是班主任的衣袋。

    二月二十六星期六晴历史老师

    和化学鹏老师一样,历史张老师也是太中那次特别公关宣传的受害者。

    刚一来时,上唇蓄着小胡子的历史张,脸上总是时刻充满着善意的嘲笑,象征着一种与俗世尴尬的调和。不久后,在校长等人规范精神风貌之类的号召下刮去了胡子。

    历史张是安师大毕业的,这在这群教师当中属于少数派。他知识很渊博,他自己交待,是大学时多泡图书馆的功劳。他有着钱钟书式的睿智,看透了一切。只有在一次喝多了酒后,在课堂上吐露了一番真言。他的那次心声虽然说的语无伦次,内容关系到哲学、政治、法律等等,就是不讲历史。我和他别的聪明的学生们了解到,他其实不愿意讲历史。他对人生意义的思考不少于那些哲学家,他没有成为疯子是因为作为一个中国人对父母妻女所负的责任,——这是一切正常的中国男人的宿命;他对政治的诉求也在那次课上作了唯一的亮相。我同情他,并感谢他,因为他说了这么一句话:我希望你们不要像我们这样活着。

    即使人生真的只是一场梦幻。为什么不把这场梦做的精彩一些呢?

    因为对教室纪律状况的不满,历史张也曾在班级内大动干戈的批评了一些痞子学生。这批不学无术的家伙因为城里公子哥出身一个个养的细皮嫩肉的,他们唯一的事业就是奉老爸老妈之命拿着他们的钱财来学校败坏学风。他们并不怕高考这个恶魔,因为他们不会愁没有大学上。

    历史张与他们的冲突中扮演一个软弱者的形象,在一个弱势的班主任笼罩下,所有的老师和学生都成了牺牲品。

    二月二十七星期日晴

    夕阳浸血,心境孤凄。神态迷茫,对这难懂的岁月沧桑。轻拂心灵的伤痕,感受着无奈的煎熬,前面的路一片茫然。失望重重,压过了曾经甚为嚣张的希望。一切变得如此冷漠。

    并不为自己的悲观感到自责,因为现实和人生都是值得悲观的。“希望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鲁迅的这句话是如此的精辟,当我的希望灰飞烟灭之后,回首苍桑路,扪心自问:你到底希望什么?又不希望什么呢?一切竟然只是茫然的孤独罢了。

    思想的冰原朔风怒吼。

    蹒跚而行的我分不清打在身上的是冰还是雪。只是被风裹着,令我难以承受。不愿走上归途,更不敢设想前方。因为现实已经耗费的所有的精力。

    脆弱伴随着绵缠,似有似无又缩头藏尾。似乎是打游击战的蒋介石的对头红军,当你要找到去消灭它时,他就藏的无影无踪;你不去问他时,他又浮上水面,扰乱你的军心,疲惫你的精力。

    *********

    此时班长李光跟一女同学夏郁菲在谈论学习方法。

    教室里只有我们三个人。

    我被他们搅得思绪混乱。

    李光是班长,经常拿第一,高二时得过几百块钱的班主任自己掏的奖金,后来为了弱势群体的利益带头弹劾班主任。结果没能成功。

    夏郁菲是被评为聪明型的漂亮女生,如今坐在跟我隔一个人的位子上。她不管从哪一方面说都是一个很标准的美女,——除了一头用来拒绝暗恋的短头发。

    李光不厌其烦的讲了一些学习方法和技巧,她微笑着认真听着。这个女孩的聪明一到学习上就短路了。真是咄咄怪事。

    听消息灵通的李光说,又要多交五百元的学费了,心里的担忧又提上来,或许连这条最后的正路也走不下去了,真的逼上梁山了。

    我将会任人宰割到何时?这些卑鄙的伪君子们的贪心是无止境的,他们什么事不干,单等着吃,喝别人的汗水长大,还要不断的向养他们的人伸手。真要比世间最不孝的儿子还可耻。比那头猪还不如:好歹猪还能为自己的主人奉上一些劳动的报偿!

    父母是那样的辛苦耕耘,而我是如此的无能,竟不能保障他们的血汗不被无耻滥用。无奈之中透着彷徨,理不清头绪:谁欠我的没有还,我欠谁的也没有还?我会怎样的索要,又怎样的偿还?

    心不得安宁。欠我者烦扰我后自逍遥,我烦扰者为我辛苦却虚耗。这人间怎就如此的不公不平?

    灰暗的灯光透着血色。木石一样的人们尘土布满。追求什么,失去什么,无奈什么,追忆什么。这可悲可笑的世间,唯独不可爱不可怜,什么时候才能改变?
第二章 漂亮同桌
    二月二十八晴星期日

    天黑下来,电还没有来,班内亮起了几支蜡烛。我的桌角儿有半截,滴着泪,吱吱的哭泣,微弱的黄橙橙的光。

    今天学习效果很不好,我知道这样下去我的目标会落空。我无法静下心来安心学习,我很厌倦把时光埋在书本公式里。

    ********

    晚上的时候,郁菲要求坐在了我旁边。

    是因为这便靠着窗子光线会亮一些的缘故吗?

    但是天黑下来以后电还没有来,她像别的积极分子一样买来了蜡烛。人却并不坐回自己的位子去。

    是从此坐在我的身边吗?

    她并没有跟我说。

    谁让我总是保持着沉默呢,更何况在漂亮而聪明的女孩面前,就更不敢造次。

    三月二日星期四晴转阴

    蝶恋花*长春春何在

    望穿瑶台晶莹月,香雾绮雪,娇影任婆娑。妙语佳音漫吟哦,万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峥嵘岁月空蹉跎,风云聚满,听凭阑红落?清风一缕原化作,吹走这愁思层层许多!

    上午作把此词,因几字拿不准,去问苗奕,得如上结果。当时我正请杨炳把身份证照片交给老张;正此时,同坐郁菲告诉了我我们曾是长春中学同学的事实,而这,却又不免勾起了我许多对那儿的怀念来。上词的意境,跟此时的心情,到挺相配。

    我对长春本没什么好印象,除了那曾经有过的一个令我思念的人儿。今天的回忆,犹如进入时光隧道,又回到了那时那地。

    那个宁静、温柔,有着长长头发的女孩儿,现在究竟怎么样了呢?农村像她这么大的姑娘都已经说好了婆家,她是否也会如此呢?我不得而知,只是保持一种淡淡的忧虑,——也只能如此而已。

    有人说,中学时代的爱情无所谓爱情,只是多情的人儿把对方身上罩上了七彩的花环,然后荒唐的爱上那个外壳而已。我不知道我们是否也符合这个规则,然而这心里确实有另一番滋味的。

    那个平时穿着洁白的小褂,小巧的手帕束住梦一样的青丝,苗条轻盈的女孩儿,怎不让我怀念呢?那春光明媚的笑颜,那脉脉含情的双眸,那晶莹的泪花儿,因失落而委屈的神态,无不让我痴迷,相别已如此久,却依然烙印在心底。更有一种难过的内疚在折磨着这颗心。

    我们不能不分手,无言得分手,无法改变这庸俗的世道沧桑,我们各自走上自己的路,如曾经相交的两条线,不知还有没有其他的交点,可我的心在等待,哪怕只是一个梦幻!

    不见伊人影,厮人独憔悴。而今身边这个女孩,竟是那时的同学,假若不是因为这社会诸多的不公,也许此时坐在我身边的,正是那个女孩,可她?现在又在何方呢?

    怀念她,那飘逸的长发,那温柔的性格,那脱俗的气质,然而这一切,如今都只是梦而已,实在而又缥缈的梦。

    也许是上苍对我的嘲弄吧?郁菲其实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然而她像所有普通的女孩一样剪断了头发,大概也是出于某种特定意义,或许她也已经剪去了那一头青丝,剪去了这许多愁云。

    可我的梦没有逝去,心中仍有那样一个女孩儿,抑或只是一个光环:秀逸的青丝,翩翩的长裙,柔情似水,出水芙蓉一样青纯可爱,又不失聪明机灵的一个女孩儿。

    三月三日星期五阴

    凉风从窗口涌进,涉世未深的孩子一样的学校广播哼着平淡浅薄的歌。没有睡着,又感觉没精打采,挺担心英语,是否还能提上去,迷茫占了上风。张庆老兄的学可能难上成,想他复习两年,高考经历了三次,却连个专科这样的低要求都难以达到,我当然不想重蹈覆辙,可又有多大希望今年考上北大?

    女孩同桌记

    与一个漂亮的女孩坐同桌,已经有几天了吧,而且恐怕也不会再延续多久了。我们搬到西边新教室之后,那秩序也许一定要打乱的,我预测着,却也是担忧着。今天,我才找到了学习生活的乐趣,觉得依依难舍起来。而这,多半是因为同桌的女孩和与女孩同桌。

    同桌女孩那天然的温柔气质冲淡我内心的绵缠气氛,使我不再作相思梦。但同时也使我又回忆起了许多伤心的事。但这并怪不得她。对我而言,成见的坚冰已慢慢的被事实所融化,无奈的耳朵所听到的关于女孩子的污浊的话语,原来只是那些堂堂须眉无耻的谣传罢了。交往中我看出了她的真实,也自然忘却了那无聊的猜忌,也曾觉得,她那纯洁的笑颜,其实并未掺假。

    沉默带来的多情常会演绎出可笑的心灵中的故事,回忆起来又别具一番滋味,竟以为颗颗玉心都如天上闪烁的银星,发出光来要把对方照亮,其实或许仅是些一厢情愿而已。

    可是心灵在宁静中哼着柔美的曲子,总劝自己记下那些缥缈美妙的故事……

    那天下午,心中总有一股不安,是有什么事儿发生,我预感到自己失去了什么,并第一个想到远在天涯的她,或许要剪去了那一头青丝以表示断绝着纤纤的柔情。不料是同桌的女孩头发由瀑布变成了短刺,而同桌总隐约中似胡也有那么一种绵缠得情意——从见第一眼开始……

    难忘那双定定的眸子,在微风吹动的轻盈的发丝下脉脉的样子,而自己却本能的转过脸去逃跑……

    有一双多情的眼睛,在那儿张望,我的心醉了,喜形于色起来,但这仅仅是自作多情罢了,——不应误会,是我的自作多情。

    意志在消磨。日子在一天天的逝去,我必须采取措施来挽回了,需要一套很好的英语模拟卷子,可手中没有,向苗奕借,他却忘在了家里,——我原本告诉他要他不要拿回去的,——也许我要使去了这个朋友了——也许只是我的误会而已。

    三月四日星期六微阴雨恨云愁

    我知道这不叫爱情,只是一种担忧和牵挂,或许是不该有的牵挂。当身边的女孩与一男孩在那儿说笑时,我感到不自在,就回去闷睡了一个下午,直到六点半。

    学校已经定下要多收二百元学费了,我手中仅仅只有二百元整了。这是什么样的人间呢?一方面极发达先进,一方面却落后停滞。

    三月五日星期日晴

    早期八点三十至十点半作了一份黄冈模拟,选择题五十五分用时五十分钟,填空用时十分钟得零分,七十九分解答题用时一小时得分七十一分,合计一百二十一分。这是没吃饭的情况下作出的,似乎吃饭不利于做数学题。

    庸人记

    庸人,别误会,不是平庸的人的意思。二是指一个人姓庸名人。此人与我交往颇多,故想记他一记,也不枉了这一场交情。

    庸人原本好像姓里,但又似乎就是本人的爷们儿,可惜却忘却了,再后来觉得“庸”比较接近与其姓,也就叫他庸先生好了。

    庸先生作过教师,尽管做教师时他总想弄个官当当,过过官瘾。然而也只是发发牢骚而异,这官是至今也没当成。动不动就拿当官的开玩笑,说他们在其位而不谋其事,实乃一群飞舞。但不知为什么,也许是要想当官的人们看齐,他对教学也有那么一股“逍遥”劲儿,吊儿郎当,逢场作戏的对学生们讲一通。他大学毕业,也许不是大学毕业,总之分来了,或是凭什么人缘关系而来高中当了个教师,却练就了一脸的圆滑。当学生们有些人在课堂上捣乱,他总是直笑着暗示一下,然后就继续讲他的课,即使那些学生继续乱或睡觉,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的一手柔字歪歪斜斜的没有筋骨,也在那儿表明他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不然怎会如此放纵学生呢?

    庸先生也曾在班里发过感慨,不过没引来大家的怜悯,却遭来了许多人的嘲笑。他说:“陈景润做出了啥贡献呢?只不过弄出了一个啥用没有的东西。他连一个常人的生活能力都没有,一辈子没结婚,却让一个医生去照顾他一辈子,真还不如一个普通人有自己的生活,又能做一个常人能做的事业……”大家听了一半就当堂叫嚷着反驳他了。

    其实庸先生作为一个普通人的生活如此心安理得,也有不潇洒的时候。学生们忍耐不住这个既管不好纪律又不负责任于教学的老师,联合起来要弹劾他了。他一直蒙在鼓里,学生们找了校长,搞了民意测验,眼看着庸先生就要失业了。哪知道这社会是他的,校长坚持继续留他带着个班级,为了一个人的饭碗而拿几十人的前途开玩笑,足见校长也不是什么好鸟。

    庸先生不相信自己可以长生不老,既是科学发达至极,他也仍不相信,悲观之余,他老老实实的走向坟墓,享年大约八十岁,或者是七十岁,反正活得也不短。

    他是我的老师,但我想我不需要跟他学什么,他应该跟我学点什么。

    秘密会议

    上午跟谢希说了许多话,知道了一些更多的事,关于对中国未来的忧虑也减少了一份。其实我应该从中得出一些教训:努力奋斗吧!竞争是激烈的,事业上的同道之士是不少的。

    谢希说,每个人都是喜欢被人吹捧的。我说,小人就是抓住了伟人的这一弱点而迷惑了他。他说,让他们去捧吧,只要他不怕砸自己的脚。他的话是正确的,只要你能拒绝被吹捧,小人就无能为力了。总之,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是为重要。

    也许女孩子看我老实,而欺我沉默寡言。听谢希说,郁菲初三是在哈尔滨上的学,而她却跟我说是在长春上的。我和谢希之间必定有一个受骗,而我或许就是那个被女孩子嘲弄于嘴皮子之上的。

    或许,只是我,对她的误会(认识)加深了一点而已。
第三章 情为何物
    三月六日星期一情

    早晨一醒来,就已是天已大亮。同室的几个勤快人都像是服了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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