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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用令人发指的东西凌虐他,让他险些丧命。”岳中正没说后面那件事是司马烈做的,他把那件事说成是姓程的干的。他只是想司马晚晴知道段喻寒的过去。
救人的人其实是更卑鄙无耻的人?救人的人只是把段喻寒母子当玩物来玩弄,当工具来利用?所谓的大善人,不过是幌子,是带了假面具,是伪君子。这样的人岂非比真正的恶人更可怕更下流!
娈童?供人狎玩的男孩?令人发指?司马晚晴难以想象小时候的段喻寒曾经遭受怎样的惨事。想象中,段喻寒小时候,应该是个漂亮之极的男孩子,有着俊美无双的脸庞。黑眸中时常会闪现出孤独的光芒,让人心生爱怜亲近之意;偶尔笑起来双目弯弯,象两弦皎洁的新月,又让人不得不赞叹上天的完美杰作。这样的容貌,给他带来那样可怕的灾祸吗?
怪不得以前她每次问他小时候是怎样的,有什么好玩有趣的事,他都避而不答。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司马晚晴低下头,眼眶里热乎乎的,仿佛一不小心就要滚下一串泪珠。
“没多久,那个姓程的畜生就被寒儿瞅准机会一刀杀了。”岳中正叙述得很平静。司马晚晴却惊呆了。他十岁就杀人?她虽了解段喻寒的性格,知道他定然要报仇,但听岳中正亲口说了,心下还是没来由的骇然。
“晴儿,若是你,你会不会杀了那个姓程的?”岳中正突然问司马晚晴,他要她设身处地,站在段喻寒的立场,体会那种强烈的恨意。
司马晚晴深深吸了口气,强抑心头的悲切,坦然看向岳中正,“若有人伤害我,我说不定会原谅他。但若有人伤害我至亲至爱的人,我一定会杀了他。”她这话说得字字清晰,坚定无比,但与其说是回答岳中正,更象是说给自己听。
因为她爱段喻寒,所以无论他开始怎样的欺负,甚至一再强迫,只要他改过,她都可以忍受可以原谅他。但是查清楚他真的杀了她至亲至爱的父亲兄长,她就绝不可能原谅他。而假设她是段喻寒,如果有人如此对待她的母亲,她也一定会杀了那个人。
岳中正没完全听明白她的意思,只以为她赞同段喻寒的做法,心中总算稍稍松了口气。他想司马晚晴是理解段喻寒的。
“寒儿带他娘逃了出去,可他娘积劳成疾,还是撇下他病死了。我千辛万苦找到他时,已经是三年后。”岳中正记起当年找到段喻寒时,他的可怖,兀自心悸。
司马晚晴见他的神色,想必段喻寒又受了什么苦。她虽不忍心再听下去,终究还是想了解完整的段喻寒,“那三年,他是怎么过的?”
“他和一帮孤儿一起浪迹街头,后来被沙河帮的人管辖起来。他每天不但要想尽办法填饱肚子,还要给沙河帮的人交保护费,交不够保护费就要遭受毒打。就这样,还有其他地痞流氓欺负他,所以他就时常打架,时常挂着伤痕到处跑。我找到他时,他正带了五个孩子,和鲸海堂的一个小头目打架。当时他全身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鲸海堂的人叫他跪地求饶就放过他,他硬是不肯。那帮人就不停的打,他也不吭声。周围没有人出声救他,反而有人看热闹,有人大声说打得好。带他到牧场前,我足足给他调理了一个月,才把他身上各种新伤旧伤治好。”
岳中正下决心全说出来。他希望他最爱的两个孩子可以和睦共处,恩爱如昔,他希望司马晚晴即使知道真相,也可以原谅段喻寒。
司马晚晴微微把脸侧过一边,不知不觉温热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滑落脸庞。望着桌上那慈眉善目的观音像,不禁思绪万千。
段喻寒,是不是自小时候起,就看到人间最丑恶的事?血缘之亲,亲如父亲,对儿子的性命毫不在意;夫妻之爱,转瞬即逝,最终为了金钱可以放弃、可以出卖;救命之恩,也不过是伪君子的伪善做作。而他受折磨时,更没人伸出援手,主持公道,他们只是袖手旁观。世间的人,说到底只是“自私”二字。世间的事,本就没有什么公平和天理。
段喻寒,是不是自小时候起,就清楚看到弱肉强食的残酷?就清楚知道任何人都不能相信,任何事只能靠自己。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只要自己是快乐的,其他人的死活可以不管不顾?只要最后的结果是自己想要的,没什么事情不能做!
他的心中,始终认为人性本恶?所以才会有现在的残忍无情?
他的心中,是否只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八个字?
他和她第一次相见,他强烈的排斥她,是因为他对人所谓的善心好意极端不信任啊。
从前她是太天真了。她自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看到的听到的,都是夫妻恩爱,父慈子孝,快乐幸福生活的事。她不知道人间还有这么多丑陋恶心的事,对人贪婪的欲望更不曾了解。
从前,她只知道段喻寒的童年是不快乐的,但从未想到是这么度过的。回想十六岁以前,他们曾经一起赶走追逐小兔的猎鹰,曾经一起救助被坏人欺负的女孩子,曾经一起教训牧场里恃强凌弱的下人。难道他不是秉性善良的吗?难道他不知道何谓正义吗?
可现在他的所作所为又怎样?司马晚晴眼中的怜悯伤痛渐渐变淡,目光变得冷冽逼人。岳中正见她如此,心中更是着急,“我带他到牧场来,可没有好好教育他。这是我的失职,你要怪就怪我。”
司马晚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岳叔叔,你别这么说。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全部责任。我虽然年纪不大,却也知道分辨好坏。”
岳中正还要再说,忽见门外人影一闪,是段喻寒进来了,连忙住口。
“我碰到小玉,知道你在这里就过来看看。你在和舅舅谈心?”段喻寒看到岳中正和司马晚晴一起在静斋,颇感奇怪,更奇怪他们见了他,竟有些不自然。司马晚晴的眼圈有点红,好像刚哭过。自司马烈死后,段喻寒就没见她再哭过,今天是为了什么事?
段喻寒怜惜的用手抚过她的眉间,“怎么哭了?”司马晚晴不敢看他,她怕一看他,就忍不住想起他受的苦,忍不住要抱他。
“刚才说起她娘亲的一些往事。”岳中正适时的解释,段喻寒也不疑有它。他知道她近几天,总是会到静斋来,是怀念娘亲吧。
“别伤心了,”段喻寒柔声安慰她。她却依然低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
岳中正忽然笑着提议,“听说昨天你们下棋,舅舅也技痒得很。走,下棋去。晴儿做裁判。”段喻寒当即响应,司马晚晴默默的由他牵着手出去。
看着段喻寒的侧脸,优美的弧线勾勒的唇,嘴角依稀凝着往昔的孤傲坚强,只是再没半点桀骜不驯的影子。他曾受的苦,他对她绝口不提,他是不想她见识太多的丑恶,还是不要她的同情怜悯?
可即便段喻寒曾经遭受那样的苦难,也不能成为他今时今日为所欲为的借口。司马晚晴自认是个爱恨分明的人,她绝不容许自己再感情用事。
第三十一章 相见恨晚?
第三十一章相见恨晚?
晚饭后,岳中正和段喻寒兴致大发,还要继续下棋。司马晚晴借口去看孩子,悄悄溜到静斋。
“小晴。”裴慕白欣喜的看她进来。
“裴大哥。”其实裴慕白不过比司马晚晴大一岁。这一声“大哥”,完全是因为结义兄妹的名分,才这么称呼。说到心里的感觉,两人都觉得这么称呼挺别扭。
裴慕白笑意满满的望着她,“以后叫我慕白,叫大哥我不习惯。”
“慕白?”司马晚晴低声念了一遍。她的声音听起来娇柔之极,居然有些情意绵绵的意味。裴慕白明知她对自己没有爱意,还是不由自主望着她粉红的樱唇,心中一荡。
自她成婚那日起,他就决定放下那份爱慕。为何时隔一年,再见她,仍然要心动不已?
想起第一次在无锡见她时,和煦春风中,她一骑纯白的雪玉骢急奔而来,飘逸的红衣如晴空里的绚烂晚霞,刹那间照亮了整个街市。他在一瞬间,见到她的侧影,只那一眼,让他终身难忘。那时,他想世间怎么有这样耀眼的女孩子,既有江南的灵秀之气,又有塞北的飒爽之风。
他一直以为自己和她是有缘的。否则,怎么那么巧,在无锡的同一家酒楼吃饭,他顺手抓了一个小偷,刚好帮她找回钱袋。一个多月后在长安,他们又在花灯会上相逢。
直到那天,他知道她有了孩子,他才豁然明白他们之间的缘分不是爱情。认识她以来,为什么她不快乐,为什么她总是抗拒他的接近,为什么她宁死也要保住那孩子,只因为她爱段喻寒。
她成婚那天,他真诚的祝福她,祝福她从此和心爱的人快乐幸福的一起生活。可从楼兰回来,烈云牧场的物是人非,让他不得不再次站到她身边,帮助她支持她。
如今,她已非昔日那个清纯可人,时而忧郁,时而说些天真孩子话的女孩,她的身上日益散发着一种沉稳迷人的风韵,让靠近的人心醉神迷。她的这些变化,都是因为段喻寒吗?
司马晚晴见他似笑非笑,若有所思的样子,很是奇怪,“你怎么了?”
裴慕白收敛心神,“说正经事。昨晚给你留字条时,事还没写清楚,就看到岳总管在外面走来走去,我怕被他发现,只好约你今晚再见。”
司马晚晴心中很是诧异,岳叔叔昨晚来过静斋?怎么说这里也是娘的旧居,他深夜到此不太合情合理。但此时也不及多想,她更关心的是胡天的情况,“你还有什么发现?”
“玄冰之毒是导致伯父和你大哥死亡的直接原因。我在查胡天时,发现他前年十月曾去藏族拜见活佛,说是给父母超度亡魂,其实很可能是去直贡寺搜寻玄冰之毒。”裴慕白的话,让司马晚晴的心一沉。大哥死在去年三月,而胡天在前年十月去西藏。难道那时段喻寒和胡天就开始勾结,开始阴谋策划杀害她的父兄?
裴慕白继续说下去,“玄冰之毒可能在胡天手上。如果真在他手上,那胡天肯定是凶手之一。我们可以制服胡天,让他说出全部真相。我查探过他的两处住所,没什么特别。只剩摩珂岭的住所没去过,打算今晚去看一下。”
“我和你一起去。”司马晚晴迫切的想知道真相。其实,就算玄冰之毒在胡天手上,还是不能证明段喻寒是主谋。她需要的是,先证实胡天是否凶手之一,然后再决定是否逼迫胡天说出事实。一切不可操之过急,如果打草惊蛇,只怕她和裴慕白会死无葬身之地。她是为了父兄家族,真的死了,也是死得其所。可裴慕白,冒性命危险来帮她,她绝对不能让他孤身前往胡天的巢穴。
她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投下一道阴影,凝眸看裴慕白时,眼中竟是海一般的深沉。而转眼间的锐利目光,仿佛一把随时准备出鞘的神兵利器,虽锋芒尽敛,但杀气已现。
“不好。你长时间不回共雨小筑,他会发现的。”裴慕白并不想她去冒险。
“他和他舅舅在下棋,说今晚要下个通宵。没问题的。”司马晚晴自然也考虑过这个问题。
裴慕白想了一想,“还是不好,我一个人方便些。”他言外之意,好像嫌她碍事。
司马晚晴还是看透了他的心意。他故意这么说,是想让她生气,然后放弃和他一起去的念头。其实,他是怕她出事。
“我们结拜时,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应该共同进退才是。”司马晚晴不容他拒绝,从神龛后拖出个小包袱。打开来,里面竟是黑色的夜行衣,黑色的面纱和打火石、火折子等。还有一条黑色的绸带,想必是她怕鞭子被人家认出来,特意带了这个当武器。
“这些我早准备好放这儿的,想不到今天派上用场。你转过身去。”司马晚晴自顾自的说话,不让他有机会撇下她。看她要换衣服,裴慕白只得背过身去。
“好了,我们走吧。”她迅速换好衣服,系上面纱,拉了裴慕白出去。两人施展轻功,飞速冲出烈云牧场。走了没一里路,裴慕白在一个偏僻的小屋子前停下。
“摩珂岭在牧场西边五十里,我准备骑马过去。”裴慕白到马厩里牵出马,“可我只预备了一匹马。”他还是不想她去。
司马晚晴豪爽的首先上马,“没关系,一起骑,我不介意。”裴慕白暗暗叹气,她还不是一般的固执。如今共骑一马,她这么软玉温香的坐在他身前,他难保自己不会再心动。
“哈哈哈哈”,不远处的树后突然发出大笑声,随即闪出一个人。司马晚晴吃了一惊,仔细看时,居然是巴摩克。
“我们走。”裴慕白不想招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上马坐在司马晚晴身后,就要离去。
巴摩克嘿嘿一笑,“司马烈的女儿深夜和男人私会,不象话。”司马晚晴蒙了面纱,他还认得她?她不由勒马停下。倘若巴摩克胡乱说话,让段喻寒知道,岂非大大不妙?
“我随便散散步,想不到会看到你和情人幽会。不知道你夫君知道,会怎么想。”巴摩克故意说的不紧不慢。他本不是个多事卑鄙的人,但为了一睹霓裳羽衣舞的风采,他不会放过这个要挟司马晚晴的机会。
裴慕白听他这话,一时倒搞不清,这个番邦僧人怎么认识司马晚晴。司马晚晴驾马过来,“大师好闲情雅致,深夜还出来闲逛。不如这样,霓裳羽衣舞,晚晴明日自会请大师指教。今晚大师一直在牧场休息,什么都没看见,这样可好?”巴摩克误会她和裴慕白的关系,她也不想多做解释。
巴摩克心中大喜,二十年记挂在心头的事,想不到这么容易就要解决了。他是个直爽的人,此刻也不想再为难司马晚晴,“好,一言为定。”停了一下,又似想起什么,“看你这么好说话,提醒你一句。你夫君可能对你起了疑心,你还是守本分做个好妻子,不要累及司马家的名声。”他这话说得有些奇怪,段喻寒对司马晚晴起了疑心?
“你知道些什么?”司马晚晴拦住准备离去的巴摩克。巴摩克却靠近她,用力的吸了两口气,“还好,今晚你很安全。”他这话越发透着古怪。什么今晚很安全?他到底想说什么?
巴摩克此刻心情大好,看司马晚晴也格外顺眼,“先说清楚,我不是挑拨。”他越这么说,司马晚晴越疑惑。
“昨天见面时,你衣服熏了一种楼兰香料?”巴摩克问得很蹊跷。
司马晚晴想了想,“是楼兰的迷鹿香。”陡然间想起小玉说的话“这是主上专门嘱咐给夫人熏衣的,这种香料在整个牧场周围几百里都是独一无二的”。她仿佛要猜到什么,却有些抓不到头绪。
巴摩克得到她肯定的回答,慢腾腾的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迷鹿香在楼兰很稀有。听说它用麝鹿身上的什么香腺做的,是香料中的极品,香味浓厚,很长时间都不散去。所以……”下面的想法是他揣测得出的结论,他有点犹豫要不要说,还是让司马晚晴自己领悟。
“所以无论我到哪里,猎犬都能闻出来,马上跟过来?”司马晚晴的声音微颤,她不希望自己猜对。
“果然聪明,就是这样。任何地方,只有你去过,就算人已走了,十二个时辰里,狗也能闻得出来。”巴摩克没想到她一下就想到事情的关键所在,忍不住要赞她一句。
司马晚晴却象凭空被人打了一棍子,头有些晕晕的。段喻寒当日的话却极清晰的回旋在耳边“是一个丝绸商户送的。据说是楼兰国的迷鹿香,千金难买,有提气醒神的作用。我看你精神不好,所以叫小玉用它给你熏熏衣服。”
他所谓的关心,竟然包裹着这样的心思。他和她之间,什么柔情蜜意、爱怜关怀,都是虚伪的,不过是“尔虞我诈”四个字罢了。照此推论,她那天去见淑龄,他也知道?他对她早有防范,还是若无其事的和她卿卿我我?段喻寒的可怕,让司马晚晴不寒而栗。
司马晚晴勉强支持下去,“多谢大师指点。”巴摩克摆了摆手,身影飘忽不定,瞬间消失在黑暗中。
司马晚晴有些精神恍惚。裴慕白轻拍她的肩头,“别担心。你换了夜行衣,没那种香味了。”她镇定下来,点点头。两人骑马往西奔去。
夜风中,司马晚晴身上隐隐传来的淡淡幽香,让裴慕白有些恍惚。认识她,只能感慨相见恨晚吗?
“你累了?”司马晚晴听到他的呼吸声渐重。
“不是,”裴慕白有点不好意思,“我闻到你身上有香味。”
司马晚晴愣了一下,思忖一番,“大概是头发上茉莉花油的味道。”裴慕白定下心来,仔细体味那香味,果然是优雅飘逸的茉莉花香。
“从小到大我只喜欢用这种香油,它的香味我太熟悉,他不会在这上面耍什么花样。”司马晚晴很肯定的说。确实,段喻寒用迷鹿香追寻司马晚晴的行踪,没必要在发油上再做文章。
两人一骑往摩珂岭疾驰,司马晚晴一心要查证事实真相,裴慕白是一心一意要帮她。妹妹也好,红颜知己也好,当她是心爱的人也好,他绝不能让她一个人孤军作战。
第三十二章 夜探胡府
第三十二章夜探胡府
摩珂岭地势险要,黑夜中一眼望去,竟是个巨大的山坳。司马晚晴回看裴慕白,裴慕白得意的笑了一声,纵马径自往左手边一条黑漆漆的羊肠小道去了。慢慢的,视野越来越开阔,幽幽暗暗的灯光在前面闪烁,隐约可以看到前面有个大宅子。
“你怎么知道这么走?”司马晚晴疑惑的望着他,他不是说没来查过吗?
“胡天的妻子曾到这里捉奸,我就找了胡夫人的贴身丫鬟,给了她张银票,她就什么都说了。她还怕我不明白,非要带我来看看,我只好跟她来看了一次。”那丫鬟实在太热情,裴慕白想起来还有点的后怕。
司马晚晴瞥了他一眼,他这样开朗迷人的翩翩佳公子,自然有许多女子对他心生好感,甚至一见钟情。只是不知他以后的恋人是怎样的超凡脱俗,才能让他死心塌地的倾心相爱。她不知道,如今他最亲近最愿意守护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