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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住,止住,喂……林天华,你可别以为你说两句好听的,就不用学狗叫了吧。我罗静最不喜欢的可就是拍马屁了……”
林天华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和你在一起,总会觉得自己又回到十八九岁的时候了,难怪你和子潇会相处得那么好,原来你们都是会给别人带来快乐的。”
“我可先声明了,我和欧子潇这小子可不是同类,他是人渣,我是人才。”
忽听一个声音说道:“谁是人才?”
我知道是欧子潇这小子到了,回应道:“是谁都不会是你。”
子潇放下了手中的鲜花,说道:“天华,早知道你有美女相伴,那我就不用来了。噢,对不起,不是美女,原来是豺女,是豺狼之女……”
“欧子潇……”
我大叫了一声,说道:“你别太过份啊。”
我们三人聊了一会,我和子潇就走了。在送我回去的路上,子潇忽然问我:“你和天华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
“在我面前,你就别装淑女了?”
“我本来就不是淑女,更不会装,只不过我和他本来也就没什么,都是你们……”
“罗静,说实话,天华的病,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你自己要想好了。”
“怎么没想好,我知道……就算他没有病,他心里也只有冷星寒一个,我早就想好了,只不过他现在……我想,我能做的也只有陪他聊聊天,不至于让他想不开,他能救好那当然好,如果医不好,我也不会钻牛角尖的,这个你就放心好了。”
子潇点了点头,说:“这我就放心了,不过我告诉你,其实天华还是喜欢你的,只不过他自己不知道。”
“欧子潇,我不是一般人,我可是罗静,你就别再骗我了。”
子潇见我不相信,也就不再劝说了。
日子就这样过着,林天华要化疗,琦琦要上节目,子潇要赚钱,一切都没有改变的,改变的只是我的心情。我这样小心的陪着林天华,小心的给他带来快乐,小心的不在他面前透露出对他的丝毫情义,这样过份的小心,已经把我搞得快窒息了。难怪心理学上会认为,许多心理的问题,都是自己过份小心带来的。
日子虽然在一天天的过着,但院方仍然没有找到合适的肝,子潇已经联系美国的各大医院,但仍然是没有任何可喜的消息。
我仍然是每天按时到医院去陪林天华,没事就往书店跑,这种重复的日子,以前是最讨厌的,可是现在却希望这种日子可以一直的延续下去。
这两天TVB电视台正在热播着郑则士主演的“肥猫寻亲记”,其中肥猫给阿娟换肝的情节引起了我的注意。一个念头在我心里默默的滋生。
“忽然不想让你知道,在我心中你多重要,既然你要自由,你就得到,让你永远都记得我好,忽然不想让你知道,你的爱我已经介不掉,就让思念淹没,我不想逃,反正你将永远都不知道……”
周惠的这首“不想让你知道”,的确是道出了我的心声,我一个人呆在家里,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这感伤的旋律。
是的,我是不会让林天华知道这一切的,永远不会。
记得法国的启蒙运动之父卢梭说过:“我宁肯为我所爱的人的幸福而千百次地牺牲自己的幸福,我看她的名誉比我的生命还要宝贵,即使我可以享爱一切快乐,也绝不肯破坏她片刻的安宁。”
可见,在爱情的世界里面,伟人也是会迷失自己的。
正如古人说的“醉过方知到洒浓,爱过才知道情重”。
香港的夜晚华灯满街,最凡华的情景最能体现出最孤独的心情,我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哪里才是我的目的地,在这之前,医好林天华是我最大的追求,如果林天华好起来了,他将不再需要我了,不知道到了那个时候我能做什么,更不知道到了那个时候我该到哪里?
走了好久,渐渐地感到有点累了,看也没看清楚,顺便就找了个地方做下来,打开行动电话,没想到在我关机的这段时间,竟然有十多条语音留言。我机械的按了下收听的按纽:
“罗静,我是天华,你在哪里,请收到口讯口打电话给我。”
“罗静,我是子潇,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医院终于找到适合天华的肝了,你在哪,我们好担心你。”
“罗静,我……天华,你到底在哪,我现在好想见你……”
“罗静,我是天华……”
“罗静,你到底在哪里,我是天华……”
“罗静……”
这十多条的口讯,除了一条是子潇留的,其它十多条都是林天华留的,我的头脑一阵清醒,跳起身来拦了辆计程车直奔医院。
可是当我赶到医院的时候,林天华的病房里却空无一人,我拦住一位护士小姐问道:“护士小姐,这间病房的人哪里去了。”
那位护士小姐看了我一眼,说道:“我们也正在找……”
我没听完他的下半句话,转身就跑了出来。掏出手机拨通了子潇的电话:“子潇,我是罗静,你在哪儿?”
“哎呀,我的罗大小姐,你终于肯现身了,你知道吗,我们都以为你失踪了……”
“废话少说,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公司……”
“还在公司,你知道吗,林天华不在了……”
“你们倒还挺登对的,你失踪完,论到他失踪……”
“你还说……”
“放心好了,大小姐,天华又不是美女,你还怕被人先奸后杀啊!”
“那他一个人会去哪?”
“我怎么知道,他刚才找不到你,吵着要找你,我怎么知道他会去哪里找你。”
我胸口一震,电话也没讲完就挂了。原来,他林天华也会去找我,那我……
我彷徨在街头,我知道子潇的言语是有点夸张了,但我也实在想不到林天华会去到哪里,忽然一个念头在我脑海中闪过……
是我的预感,还是我的胡思乱想……
我想林天华可能又去了浅水湾的那片海滩了吧!
在很远的地方就听到了呼啸的海浪声,我一个人在黑夜的淹没中走了过去。远远的,依稀看到一个男人的背影。我心头微跳,呼吸急促,忽然那个背影听到我的脚步声转过头来,正是我日思夜想的林天华。
“天华……”
“罗静……”
我奔了过去,林天华一把握住了我的手,我们默默相对,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林天华往日冷峻的目光里好像充满了喜悦,我轻声说:“天华,你跑到哪里去了,子潇都快急死了。”
“那你呢?”
“我……”
忽然林天华一把将我拥入的怀中,说道:“我知道你肯定也是急死了,对吗?”
我心里按奈不住激动和紧张,轻轻地伏在他的怀中,一动也不敢动。
海水,沙滩……
美丽的月光,我的爱人……
这一切的一切,在这一刻好像变得好不真实,我迷惑了,好像自己已经迷失在这一场美丽的梦境中了。
过了好久,林天华才放开我,双手扶着我的肩膀,笑着说:“罗静,你知道吗?我已经找到合适的肝脏了,我不用死了,以后我又可以陪你来这里看海了……”
我心中一酸,说道:“你就是因为可以继续活下去,所以才一个人跑出来的吗?”
“不是……”
林天华双目望着我,说:“罗静,跟你说实话吧,自从我知道自己的病情那一天开始,我就没有停止过俱怕,说实话,我并不想死,这些日子,你都一直陪着我,如果没有你的陪伴,我想我不可能坚持到今天的。所以,当我知道自己可以继续活下来的时候,我多么想第一个告诉你,可是你却失踪了,我找了好多地方,你都不在……”
“那……那你为什么又想到了这里……”
“我不知道,可能我知道就算我找不到你,你也会在这里找到我的。”
我禁不住笑了一笑,说道:“原来,你这么傻呀,你要见我,呆在医院就可以了呀。”
“可是你今天一天都没到医院了,我怕……”
“怕什么,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不管有什么事,我都会等你病好了才决定的吗。”
“那么……”
林天华说到这里,语气忽然变得温柔了起来,又接着说:“如果我的病好了,你还会一样的关心我吗?”
“我……”
一时之间,我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他的心总是那么令人难以捉摸,直到今天,直到此时此刻,我都无法猜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这个问题令你很为难吗?”
“我……那……当然不是了。”
我笑了一笑,从沙滩上握起一把沙子,装作很轻松的样子,把它们投入了大海,转过头了,对他说:“你病都好了,还要我的关心作什么,你是潇华集团的总裁,还怕没有人关心你。”
“可我知道,你关心我,最起码不是因为我是什么总裁,对吗?”
“你为什么总要把问题复杂化呢?如果的的病好了,我会进行我原本的计划,我要游历整个世界,我要去意大利米兰,大陆的新缰,沙特阿拉伯的麦加,我还要到澳洲去看鸵鸟。我觉得人还是活得简单一点,这样就会开心很多的。”
“可是,罗静……”
“好了,别说了,你明天要做手术,我们快点回去吗。”
“我……”
林天华好像还想说什么,怔怔地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说:“好吧,一切的事情都等到我手术以后再说吧。”
我没有再说什么,我也没有告诉他,其实我就是那个适合他肝脏的人。我就是那个要分一半肝脏给他的人,我就是一直都在偷偷爱着他的人。
当我拿着医生的检查报告,当我知道自己的肝脏适合他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找到了生存的价值。
如果分一半肝脏就能够救活他,我会不惜给他整个肝脏的。可是我却不要他知道这一切,我知道他外表虽然冷酷,可他内心的感情却非常的真挚而且强烈。
更重要的是,我不要他知道,我为他付出了这一切。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琦琦告诉我,手术很成功。
我只觉得全身无力,耳边听到子潇说道:“罗静,认识你这么多年了,到了今天我才算全面的了解你了,你为天华付出了这么多,为什么还不让他知道呢?其实你应该告诉他,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他应该……”
“好了……”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说:“子潇,琦琦,如果你们还是我的好朋友,就一定要记住……不要……一定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我不想让他知道。”
琦琦轻轻的握住了我的手,说:“就算我们不说,林天华他也会怀疑的,你想想看,他做手术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去看他一眼,林天华又不笨,他会一点都不知道吗。”
“这样啊……”
我笑了一笑,望着子萧说:“子潇,这件事我相信你是可以为我摆平的,对吗。”
子潇点了点头,说道:“让琦琦在这陪着你吧,我去那边看看那个令狐冲。”
“什么令狐冲?”
子潇看了我一眼,恨恨地说:“你都这么愿意为他牺牲了,除了令狐冲,谁还会有这样的福气。”
我无奈的笑了一笑,说:“我没有力气和你斗嘴。”
子潇走了,琦琦倒了一碗汤出来,说:“这些汤我昨晚熬了一晚上的,快点多喝几口。罗静你的身体我怕……”
“傻瓜,你不是说我心肠太好了吗,现在少了一半心肝,不是刚好弥补了这个缺憾。”
琦琦笑了一声,说道:“真拿你没办法,快喝汤吧。”
我接过汤喝了几口,说:“琦琦,你越来越想贤妻凉母了,唉……我也要争点气快点好起来,你和子潇的婚事可是一托再托了。”
“罗静……”
琦琦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笑着说:“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你想让我再挨一刀吗?”
“怎么又要再挨一刀。”
“你这样只说半句话,我心里不痛快,不是要再挨一刀吗?”
“你呀!”
琦琦笑了一笑,又说:“我想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能有什么打算?”
我胸口一酸,又说,“当然是等伤口好了,就参加你和子潇的婚礼,接着就回新加坡去。”
“你真的要走啊。”
“为什么不走?你别忘了,这可是我早就决定好的,如果不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
“我不想说了,琦琦,你是最了解我的人,我们不谈这个了,还是谈谈你和子潇吧。”
“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你了。”
我笑了一笑,说:“担心什么啊,你还是好好的做你的欧太太吧,我自己的事,我会处理的。我……我和林天华,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
“琦琦,我们之间的不可能你还不知道吗?”
“我知道,不就是因为一个冷星寒吗,可是现在冷星寒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你和他完全是可以在一起的,你为什么……”
“琦琦,你太单纯了,冷星寒是没有和他在一起了,可你知道他心里已经完全没有冷星寒这个人了吗?再说了,我爹的的死,直到今天我都没有忘记,总之……我是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有些时候爱一个人,是不一定要天天在一起的。”
“可是……”
“别可是了,你和子潇在一起,就快变成老太婆了,这我可不喜欢?”
“好,我不说,但你开心吗?”
“有什么不开心的,我罗静这么聪明,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好了,还是不提这个了,天华他怎么样,手术做得还顺利吧。”
“我还以为你云淡风轻,一切都不在乎了呢?”
“你别老学子潇损我好不好?”
婚礼背后
“好!只要你开心,我干什么都可以,你的天华现在很好,手术也很顺利,他现在有你的一半肝脏,会越活越好的。”
我点了点头,淡淡地说:“我就知道他会好起来的,对了,你们没有跟他说实话吧。”
“那当然了,我还怕你和我绝交呢?”
“反正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回新加坡,这件事你们就一直帮我隐瞒下去吧,好吗?”
“知道了,可人家天华还天天盼着你呢?”
我胸口一酸,淡淡地说:“他盼着我做什么,他盼的是我的姐姐。”
“罗静,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天华现在对冷星寒已经没有什么了,你就放开胸怀接受他吧。自从天华住院后,你没有一天不去看他的,可他做完手术的这几天,你都没有露面,我看得出来,天华是一直惦着你的,只是他没有说出来而已。”
我笑了一笑,说道:“琦琦,你的好意我都心领了,你如果为我好,就多熬点汤来给我补补,好让我快点好起来,我还想看你做新娘的样子呢?”
“那你还是先把这些给喝完吧?”
“没问题!”
我的身体一向很好,没过几天就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执意要早点出院,医生拿我没办法,只有给我办了出院手续。
我正在整理东西,忽听一个声音说道:“罗大小姐,要我帮忙吗?”正是子潇。
“不用了,这点小事我还是会做的。”
“怎么这么快就想出院了,你不怕以后有什么后遗症吗?”
“怕什么,我身体这么好,而且我买了医保的,如果没有点小病小痛,岂不是亏了。”
“你呀!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这么急着出院,还不是想早点去看看天华。”
我胸口一酸,忽地抬起头来看着他。又听他说:“我说得不对吗?”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子潇,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还是你,我的任何举动都瞒不了你。”
“罗静,我拿你当我最好的朋友我才说的,你……”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如果你真的把我当好朋友,就不要再说了。”
“不行,我一定要说。”
子潇忽然一改平时的玩世不恭,很正经地说:“罗静,你爱了天华这么久,为他付出了这么多,难道就没有想过你自己吗?”
我望着他说完,忽然笑了一笑。
“你还笑……”
“子潇,你以为我是为了爱,才会给天华一半的肝吗?我告诉你,如果是你欧子潇得了肝病,我罗静也会一无反顾的给你一半肝的,而且我知道,如果换做是我病了,你也会一样的对我,对吗?”
子潇点了点头,说:“那当然了,可是你……”
“子潇,你就别说了,你认识我这么久了,难道你以为我是个可以让人劝服的人吗。”
是的,我想如果我罗静认定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人能令我改变决定的,即便他是欧子潇。
“好吧,我就不多说了。走吧……”
子潇帮我拿着东西,开着他的奔驰SLK送我回去。
好久没有回来住了,望着以往熟悉的地方,居然会有种隔世的感觉。
其实,时间才是天下无敌的。
它可以改变一切,可以让年轻的变老,也可以让美丽变丑。
无论多么刻骨铭心的事情,经过时间的洗涮,同样可以变得云淡风轻。
所以我相信,我对林天华的爱,也会随着时间的过去把永恒变成曾经的。
“怎么了,几天没回来住,就忘了这是你的家了。”
子潇笑嘻嘻地说道。
我笑了一笑,说道:“放心,我罗静的记性是最好的。再说了,就算要忘,也要先把你给忘了。”
我打开我的卧室,只见所有的一切还是和我住院前的一模一样,而且这么久没回来,依然保持了以前的干净整洁。
子潇把我的东西放了进来,笑着说:“放心吧,琦琦每天都会为你收拾的,还有她要我跟你说,她今天要上节目,不能来接你了。”
我淡淡地一笑,说道:“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不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