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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想继续演戏吗!?」
众人如梦初醒,纷纷附和:「乔大山与魔教勾结,罪证确凿!」
大汉只觉得一切荒谬无比,先不论他自己若与魔教根本没啥好处,就说眼前这个家伙,根本就不是他和小龙认识的蓝珐!
最大的证据,就是……
「瞳色。」大汉定定道:「小蓝的瞳色,是犹如晴空一般的蔚蓝,而这教主,却是暗金褐色。」
确实如此,众人回想起来,那云梦派的弟子,总是将鬈发好好绾在脑後,一身朴素布衣,说话时总是认真地看着对方,蓝色的眼珠像夜明珠一般耀眼晶亮──确实跟眼前人的瞳色不同。
木仁青嗤笑一声:「那又如何?如此相像的长相,就算蓝珐与魔教教主并非一人,肯定也与魔教脱不了干系!」
这也言之成理,加上蓝珐一早便失了踪,失踪後就是魔教偷袭的时间,在在加深了嫌疑。
木仁青见自己已然踩准了「理」字,更加毫不容情地煽动起来:「乔大侠身为丐帮帮主,理应为正道支柱!您不共谋剿魔大计便罢,居然私通敌人、为其遮掩罪衍!就算乔大侠、不、就算你乔大山武功高强胜我百倍,这公道话我却不得不说!」
这一串言语字字含枪夹棒,伤人之深不下於真刀实剑。
而在这种情况已经够糟了的状态下,魔教教主更像是怕乔大山还黑得不够彻底似的上前一步:「乔大哥,这些个伪君子真小人,不明白您的英雄气概的。您给小蓝的这精纯内力,小蓝铭感五内,小蓝答应您,和您交换的『退兵约定』,一定做到。」
这下连立场较为中立的武当掌门与崆峒代理掌门,看乔大山的眼光都开始带着怀疑与谴责之意,更不用说早早已然替蓝珐定罪的少林方丈与峨嵋师太。
眼下魔教暗袭成功,正道受伤不小,若趁胜追击,这一次的剿魔大计虽不致於瓦解,但肯定一蹶不振。在这样的大好良机里,魔教教主却这样强调与乔大山似有密约愿意退兵,若非乔大山出卖了对魔教更有利的条件,魔教教主会这样轻易退兵?
剩下的话,已经不需要木仁青继续说下去了。
大汉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当头罩下一张透明却坚韧的网,越是挣扎,越是
剩下的话,已经不需要木仁青继续说下去了。
大汉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当头罩下一张透明却坚韧的网,越是挣扎,越是锁紧。
眼前这人绝非小蓝,他亦不相信那个眼神温柔,稍微没有自信却很聪明,让他和小蓝同时爱慕上的蓝珐,会是他人口中十恶不赦坏事做尽的魔教魔头。
这其中,必定有什麽问题存在……
一二一
事态犹如雪球越滚越大,任何的辩解,最终听来都像是真相浮现後的狡辩而已。
更何况乔大山从来就不是那种,汲汲营营於名声、在意他人看法的男人。
他只在意他重视的人,其他的,管他是名门正派还是魔教中人,看不惯也是你家的事,大爷他还是自我地过他的日子。
眼下,他只在意两件事。
保护好小龙,以及确认小蓝的下落。
自始至终他都不认为蓝珐是魔教教主,不、应该说,就算小蓝出身魔教那又如何?一个值得交往的对象却因为出处而错过,才是世上最蠢之事!
眼前这人虽口口声声称自己小蓝,亲亲热热地唤他一声大哥,不过那笑根本没有传进眼里,这人的眼神冷得像冰,一片荒芜,一点温度都没有。
小蓝则不然,那个蓝眼睛的青年温暖如春风,每被误解一次就要低落许久,根本不可能像这人一样,谈笑间推人入壳,杀人於无形当中。
「你与小蓝,亦不过外貌相像罢了,实际上根本是毫不相同之人。」大汉严肃道:「小蓝是你同胞兄弟也罢,无论如何他都是我乔某的好友。你要假装到底也无妨,若真敬我一声大哥,不妨就把小蓝所在之地,告知於我吧。」
这发言不知怎地,让魔教教主倏地沈默下来,可这样的沉默并未持续太久,只见那拥有西域色目人般外表的青年,戴回劣质仿冒品的面具,语调刻意轻松道:「乔大哥,小蓝就在你的眼前呐。看来您似乎想要毁约呢,不过无妨,我教虽为武林中人误会并称魔教,仍有我们自己行事的准则,已经答应您的事,您可以後悔,我们却不会轻易改变决定。」语毕,又唤道:「红长老。」
「是。」红衣中年男子躬身走到教主身边。
「退兵吧。」
红长老点头领命,朝天放出一颗冒着大量白烟却没有任何杀伤力的火爆弹,魔教教众即刻就如同训练有素的蚂蚁一般,整齐而迅速的,退出小镇范围以外。
「乔大哥……乔大山。」教主将金色的面具戴回脸上,「希望我们……还能後会有期。」
大汉还不及细想个中含意,只忖道小蓝下落的唯一线索不能就这样断掉,上前一步就想阻止对方离开。不过此人是不下於他的绝世高手,又刚刚以北冥神功吸收掉不少他的内力,那离开的速度竟连乔大山的脚程都追之不上,又大汉其实更担忧小龙的状态,深怕那有着与外表毫不相同的硬脾气美青年,会忍不住跟那些个秃驴老道们冲突起来。
魔教闪电般退去的速度,就跟进攻时一样让人来不及反应。
但退去虽是夜袭的结束,却才是乔大山麻烦的开始。
这麻烦最终竟演变至不可收拾的地步,也是眼下的大汉难以想像的结果。
◎
「真不错呐。」男人的声音讽刺而讥诮,「乔大山完全的相信你呢。」
他早把一切听在耳里,又是感动又是悲伤,「法兰,我、我会消失的,只要、只要你能答应我的请求……」
「你还当真想提出条件啊。」男人啧了声,「依照你软弱的程度,若不是先我一步出现,占到了便宜,哪容得你留到今日!」
「我……」他忍不住退缩了一下,可想起乔大山信任的面容,又重新得到了勇气:「正如你言,我幸运地、抢到了本体的位置。」接着又咽了口唾沫,「这是你一直希望得到的不是吗?只要你答应我,不再找他们两个的麻烦,至少十年内不要发兵中原武林,我保证,之後你将再也看不见总是让你不顺眼的我!」
「我确实看你不顺眼,可再怎麽样,我们同出一源。」男人道,「乔大山看来喜欢你,可当把你和龙放在他心中的天秤上,你说,谁更重些?而在龙的心里,你和乔大山,又是谁更重要?」
「能认识他们两个,是我的福气。」蓝色眼睛的青年根本不在意对方的言语,「法兰,我们彼此之间,才是最亲近的人。不过我想……你应该并不希望这样……」
「你倒有自知之明。」
「嗯,所以……答应我吧……」
「你倒很信任我会守约。」
「嗯,因为毕竟,我们从很久以前,就在一起……」
褐色眼睛的男人笑了笑:「那麽,就事不宜迟,现在可以吧?还是……你还巴望着,还有机会像趁我闭关时,去找乔龙二人告别?」
「不,不需要了。」蓝珐试图做出轻松的表情,但却非常失败,「不需要了……这个世上原本就不需要我的存在,倒是你法兰……未来你将自己孤独地走下去,我、我可不能再陪着你啦~」
魔教教主一向对软弱的另一个自己不假词色,对於自己不是这个身体的主要人格深恶痛绝,原本以他强势的作风,「蓝珐」这个人,总是被压制在心底的最深处……
他没有任何的同情心、仁慈心、同理心,彷佛一出生,就是为了破坏而存在。
而现在,和他完全相反的「同胞兄弟」,就要消失了。
他可以在脑海里谋杀他,杀了他之後这世上就再不会有蓝珐这个人存在。
不知怎地,没有心的他,却感到心像是被人用手仅仅揪住一般,难以排遣的空虚传来。
已经做了决定的事,他不会更改。
但是……
「其实,如果我们可以分开,倒是或可留你一命。」
蓝珐惊讶地看着对方,他知道,法兰从来不是这麽好说话的人,会这麽说,八成以上都是因为想到新的、可以折磨人的点子。
「分……开?」
「可以利用啊,我们这见不得人的身体。」
「法、法兰?」
「我已经决定了。」魔教教主嘴角泄出一丝疯狂:「让常影来吧,那孩子,将是你新的容器制造者。」
◎
魔教护法这个职位,事实上是一个吊诡的存在。
护者,保护、维护也,但若其实护法的武功不若教主,甚至於连能存活下来,都是因为教主所赐,那麽,这个「护法」之名,是否就仅仅只是一个虚名罢了?
常影非常害怕这一点。
打从幼时开始,他就为了自己在魔教里的「位置」,早早做打算。
他比曲正风或是佟方更早卡入核心的位置,千方百计待在教主的身边──唯有这样,他的立足点,才能真正稳固。
於是,他虽名为「护法」,实际上,却像是教主的小厮。他主动为教主打点一切,食衣住行样样插手,最终的目的,其实是希望教主「离不开他」。
他需要属於自己的归属,他不是忠於魔教这个组织,他只忠於教主,为了自己。
「常影。」
教主的召唤从来都是自顾自的,不论时间、地点和理由,青年护法也已经很习惯了,於是就算是在清晨寅时的召唤,常影也不以为意,没有怨言。
一如往常地,他一身整洁黑色劲装,手持一壶热茶,来到教主房门前:「教主。」
「进来吧。」
他推开房门,扑面一阵香风迎来,他微愣了愣。教主的房间通常闻不到任何气味,洁净得像是无人居住,你很难从教主的日常生活当中,确认教主喜欢什麽,讨厌什麽。
可这香气,真要常影形容的话,倒像是女子的脂粉香气了。
常影顿了一顿,讶异的表情很快地收敛起来。
教主的厢房分内外两厅,常影将茶放到外厅几上,快步走入内厅,才刚举步入内,却连忙退了出来。
那一片莹白的玉色,是教主完全赤裸的背。
「常影知罪。」
即便如此贴身服侍,常影这些年来,从不曾见过教主的身体。
或者是因为不希望给人看见自己任何的弱点,教主从不在任何人面前赤身裸体,就算要沐浴,也是让常影待在外厅待命。常影记得自己幼年时曾误闯过教主的内厅寝室一次,在什麽都还看不清的情况下,就让教主宏大的内力拂了出去。
「常影,过来。」内厅的教主道。
他强按下心中的疑问,应了一声,打定主意,无论看到什麽东西,都要心如止水,不乍不惊。
再见到教主时,教主已经披上红色单衣,斜倚在绸缎贵妃椅上,不知怎地散发一股艳丽的西域风情──常影强迫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将脑中的想像全部压下,让教主发现哪怕是一点点,恐怕就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只是被拂出去了事。
「常影,把我床下的坛子拉出一坛来吧。」教主道,「三十年的女儿红。」
「是。」他弯下身去,伸臂一挑,立即勾出一坛人头大小的瓮,红色的泥封已然斑驳,隐隐透出一股浓郁的酒香。
「给我。」教主直起身来,「杯子呢,快去取。记得要两只。」
难道今日教主有客?常影狐疑地想,可能让教主流露这样风情的一面,可真不知是如何尊贵的客人了。
两只夜光杯被取将过来,教主露出满意的笑:「常影,坐。」
「……」年轻的护法心中一滞,服侍教主近十年来,他第一次对教主的想法全然无底,忍不住答道:「常影只是下人,怎可与教主平坐……」
红衣的教主哼笑一声,高傲得理所当然,「坐吧,废话少言。」
「……是。」
「倒酒。」教主淡淡道:「陪我喝。」
青年接过已经拍开了泥封的酒坛,轻巧地斟满了两只酒杯,并恭谨地端起一杯捧予教主。
「你也喝,嗯,就敬……」只见教主嘴角一撇,笑得无声无息:「就敬,新的人生罢!」
他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便喝下了教主所赐的酒。
三十年的女儿红,难得的程度就跟王母娘娘的蟠桃酒差不多了。毕竟,在这个时代,哪里还有年过三十还价不出去的姑娘?二十年已算得上难得,三十年的话,那「女儿」恐怕也成老孤婆了。
但跟女人的年纪越老越不值钱不同,酒是越沉越香。
常影并不特别善饮,不过像这样滋味醇厚、香气馥郁的酒,加上教主的频频示意倒酒下,也不知不觉喝掉了七八杯之多。
他感到一阵晕眩,想是自己就要醉了,再喝下去,万一再教主面前失了态,那怎生是好?
「教主……」站立起来的时候,发现天旋地转,醉得比想像中厉害得多:「蒙教主不弃,惠赐佳酿,可常、常影不胜酒力,只能……唔……」
「醉了吗?」教主的声音轻轻地回荡在他的耳际,「醉了吧?」
他下意识地点了头,这种时刻若还让教主来搀他,那还得了!?
这一点意识,他还是有的……得赶紧、赶紧……嗝……
红衣教主轻笑起来:「热吗?常影。」
「嗯、很、很热……」
「除去你的衣衫吧……」
「唔、教主之前,礼不可废,常影还是先回……」
「我说,除去你的衣衫吧。」
「……嗝、是……」
经教主一提,他真的觉得自己热了起来,怀中像是揣着一颗火球似的,越来越炎热,最後他的手就像有自我意识似地自己动了起来,解去衣衫。
「嗯。」教主一手支颐,一手捧盏,将这个打小便跟在自己身边的护法,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倒乾净。」他说,「过来。」
那几天,常影连续做了相同的梦。
他梦见自己走入了一个奇香扑鼻,百花齐放的仙境,他只觉得自己迷迷糊糊,让人引入一片暖玉温香里。
在那个梦里,有西域来的女子,皮肤白得像雪,鬈发黑得像夜,四肢修长柔韧,身体温暖炽热。
他感到自己的下身前所未有地硬挺起来──他一向在性慾上并不热中,虽然偶有发泄,却从不沉迷──像这样冲动的感觉,从来也不曾有过。
他在梦中一次又一次将自己的阳具顶入女子的身体里,在女子的体内毫无保留地射精。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连续做这样的梦,而那女子的容貌,总是令他不断想起教主。
在梦中的时候欢快无比,清醒的时候却日渐憔悴。
就在他怀疑这样痛苦而又快乐的日子还要过上多久的时候,梦却停了下
在梦中的时候欢快无比,清醒的时候却日渐憔悴。
就在他怀疑这样痛苦而又快乐的日子还要过上多久的时候,梦却停了下来。
他不再做相同的梦。
十个月後,教主递给了他,一个婴孩。
一二二
挞伐之声,漫天而来。
就像是苍蝇看见腐肉般,平时对乔大山看不过眼者、嫉妒眼红者、视为障碍者,在此刻全部跳出,彷佛此人应受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犯下十恶不赦之通敌罪名。
有的时候误会或者传言,一旦经过刻意的渲染,究竟真相如何,已经分辩不清。
不过,乔大山本就是一个不在意虚名,也不在乎他人看法的家伙,他有自己的正义的诠释方式,花时间去挽回这些所谓名门正派对他的评价,他还不如偕小龙继续浪荡武林任剑江湖,遨游於山川湖泊间,逍遥自在的好。
顺便,还可以去打听看看,小蓝的下落。
「反正剿魔大计差不多也已经中止了吧。」美青年道,「吾也不想继续与他们搅和,按原本的计画,钱塘潮咱们已经错过了,吾师姐的婚宴,可还来得及!」
「喔喔!有好些年不曾回古墓派了呢!」
既然如此作想,两人的行动力也很足够,当下便决定不去理会排山倒海而来的议论,趁着夜里月黑星高,走人是也。
乔大山事後回想起来,也觉得当时的自己太过年轻,太过天真。
古墓派虽位在群山山坳里,平时人烟罕至、与世无争,不过由於当代掌门与崆峒交好,不时有弟子往来走动,这一次要出嫁的徒儿和崆峒派的师兄相恋,也就顺理成章。
而既然是崆峒派的弟子大婚,前来祝贺的宾客,自然不乏名门正派中人。
古时讯息的传递没有这麽快,两人刚到之时,还受到师父和师姊们的接风洗尘,热情款待,但这一切,在之後陆续前来道贺的宾客不乏也参与了这次剿魔大会的人到来後,逐渐变了调。
对小龙来说,明明是自己的家,是从小到大生长的地方,此时他的「家人」却用着狐疑的眼光看着自己,是最让他不舒服至极的地方。
可婚宴在即,一切都以将师姊的婚礼办得尽善尽美为目标,就算他觉得师父和其他师姊们的眼光像刺一般,也无法在这种时候闹出风波。
只要忍耐到婚宴结束便好了吧?
只要跟师父师姊她们说明清楚,便好了吧?
这事大山完全是被陷害的,甚至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要顾全他,所以独断的把所有矛头一肩扛下。
这实在太不公平了!他想,乔大山总是这样,将小蓝让给他也好、像这样阻止自己出面也罢,让他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占尽便宜。
非得找个时间和他算帐不可,美青年忖着,他和他应当是对等的、平等的关系,乔大山必须更尊重他的意愿。
可是他却怎麽也没有想到,就在他百般为婚宴忍耐,为师门考虑的时候,其他人却不如此作想。
明明应当是婚宴宾客的人,在见到他和乔大山出席後,忍不住出声讥讽,像是「原来通敌叛徒是躲到古墓派来了」、或者「干了如此脏事居然还有脸回师门」之类的发言还算是轻些的,有些激进的,竟无视婚宴的进行,自顾自地拍桌辱骂,甚至闹到古墓派掌门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