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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神界,峪虚山被破后,本就血脉渐衰、神力渐弱的神界,就更如同一个空壳般,形同虚设。
六界中唯一算尚好的,便是仙界,并无乱事。是因仙界的都迹上仙,用自己的仙元在苦苦支撑,勉强维持仙界秩序。
想来,都迹上仙也是厉害,能凭一己之力,护仙界之安稳。六界之中,他算唯一。
而让陌千筱痕唯一心有歉意的,同样,他也是唯一。
所以,当她振奋精神,从北方极寒之地出来时,她最想去的地方,就是仙界的金华之境。
她确实也这么做的。
可是,当她遍寻金华之境,房屋殿宇,花草园圃,池台亭榭,却皆无所获。依旧有端着果盘的仙娥不时经过,可她只有躲避,再不敢光明正大地站在那里,与她们微笑说话。
一时,尽是落寞伤感。
其实,陌千筱痕知道自己此番出来,定是凶多吉少。她同样也没报生还的念想。
所以,在此之前,她想见见都迹上仙,然后,亲口对他说,对不起……
可惜,任她怎么找,也没能找到他的只踪片影,无奈之下,她不再强求。
何必非要见他呢,事已至此,祸已酿就,苦也自食,或许他,根本就不需要我的一句对不起吧,于事无补……
在离开仙界前,她决定最后去一趟汩落海。
那里的记忆,于她,有笑有痛。她想她可以去看看,算是生命最后的祭奠……
不急不缓地匀速飞过一片又一片的仙家之所,一个又一个的仙界结界,形单影只,朝着仙界尽头的汩落海而去。
旧日并肩笑语音犹在,今昔独行无声剩惨淡。
汩落海之上。
陌千筱痕徐徐飞来,只觉得天地间似暗淡了色彩。
那时的汩落海,水天一色,是无边无际幽幽的蓝,美丽,迷人。而今所见,却如同蒙一层厚重的白,失去那湛亮的光芒。
当初光滑如镜的海面,现如同凝固的白蜡,摊倒在这里。海中央有道笔挺的廓影,立在那里,颇似长在海里的一块巨石,孤独,遗忘。
陌千筱痕至空中降下来。
走近几步。
双眼不可思议地瞪大,双腿迅疾地朝廓影奔去——
是,都迹上仙!
他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得就如同他那一身不沾尘埃的白袍。
快跑而来,就在快要到时,陌千筱痕放缓了脚步,越走越慢。
难以置信,小心翼翼。
她不敢相信面前所见,就是都迹上仙。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白衣无尘,清俊的脸上带着浅浅的、轻轻的、温润的笑,如同悬挂在天边的一抹清冷月光。
可面前所见,形销骨锁,极其削瘦。整个脸色,是种病态的苍白,甚至薄薄的两颊皮肤,在向内凹陷。
像感觉到般,他缓缓睁眼。
浓而密的睫毛颤动,眼睑慢慢地向上抬起,看清来者。
声音像从肺腑里钻出,他艰难地启唇——
“筱痕……”
整颗心如同被狠狠揪起,痛得一激,她扑过去。
“究竟是怎么了?你怎么会在这儿?怎么会这个样子……”
声音不稳,在剧烈地发颤。
手颤抖着,抚上他的脸,冰冷寒凉。她问到后面,渐渐止住声息,一时,心里情绪翻滚搅动,酸涩难耐。
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都迹上仙没有回答。
“是我害了你,对不对?”陌千筱痕已有猜测,情绪激动难控,“是我强进汩落海,害仙界丢失灵珠,害你这般模样,对不对?一定是,一定是,是我害了你……”
声嘶力竭,每一声中,丝丝缕缕,尽是痛悔。
都迹上仙嘴唇嗫嚅着,艰难地吐息,陌千筱痕将耳贴近,才听清,这是一句——
“还能见到你,真好……”
心如同雷击电劈一般,陌千筱痕愣在那里,她没想到,她害他如此,而他却是不怨丝毫。
对他的歉悔,更深几许。
她愣愣得,半响才说,“我一定会救你,一定会……”
许诺,坚定。
都迹上仙心中一软,面容却因冰冷而坚硬,看不出分毫。其实他并不想她为他做什么,也不愿她去犯险,但他现在说话困难,还不待说,就听到她不断地重复。
一遍,一遍,再一遍……
我一定会救你,一定会救你,会救你……
她低头看一眼,只见都迹上仙胯部以下的部位,全已冻结,与灰蓝的海,化为一体。
她明白他这是用自己的灵力与仙命在撑起这片天域。
“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陌千筱痕心中暗下誓言,对他承诺,“你等等我,很快的,真的很快的。”
阻挠的话再说不出口,都迹上仙能懂得她。
心中一声沉重的哀叹,他缓缓吐息,轻若落羽的声音,在她耳边落下。
知道我阻不了你,那么,我只能助你。
所以,筱痕,就请你平安归来吧……
一定要,归来……
第43章 天未亮再难明
“珞樱,你要将功折罪?”
“那陌千筱痕乃神界之神女,受蛊惑,已失神女之职,她此番来仙界,并非为护救上仙,而是觊觎仙界灵物,意欲夺之。她与罪婢在凡世相交,她的真正心思意图,罪婢女一清二楚。”
“本仙如何信你?”
“望上仙明察,为仙界除去隐患……”
“这样吧。吃下它。”
“罪婢与南宫乙雁恰有交集,正好可以伺服,为上仙暗中调查此事,为六界安稳出一份绵薄之力。”
“不是毒药,本仙没这么卑劣……但是你也要小心了,本仙既然叫你吃下它,自然就不是什么无用的东西……”
“罪婢深负私逃之罪,自知不可饶恕。还望上仙能体恤罪婢悔悟之决心、为仙界根基着想之忠心,容罪婢将功折罪。”
“那好,你说说,你准备怎样立功,怎样折罪?”
……
无数的片段如雪花般,伴随着这极其诡异的音调,在她脑中翻来搅去,闪闪烁烁。
那天她乖顺地跪在大殿里的模样,她一字一句说陌千筱痕心怀不轨的模样,都迹上仙坐在高位、神情清冷的模样,盒子不打自开、褐色药丸兀自出现眼前的模样,都迹上仙琢磨不透地说“本仙如何信你?”的模样,她一咬牙、仰头吞下的模样……
画面或明或暗、或深或浅,或模模糊糊,或清清楚楚,或放大数倍仿佛可触毛发或缩小数倍隐约只见黑点,或凹陷或凸起如同水晶球内外侧面,或旋转或扭曲以极其扭曲的姿态一闪而过……
脑中如同重鼓在锤,咚咚锵锵,密如雷点。
呼吸越来越难,好稀好薄,快要窒息。
“啊——”
像是溺水者抓住岸边最后一根稻草,珞樱挣扎着、从噩梦中尖叫醒来。
“你是怎么了?”
旁边随之传来一声询问。
慕轩晓蓉闻声走过来,一探究竟。
只见得珞樱坐于床上,汗流淋淋,额上的发被浸湿紧贴皮肤,双眼游离空洞,目无焦距,宛如白痴。
“做噩梦?”慕轩晓蓉语中染上几分轻视。
她自从跟随南宫乙雁后,有过多少杀戮,沾上多少鲜血,要是都像珞樱,会被自己的梦吓成这样,那她早就不能站在这里了。
珞樱慢慢回神,点头,意识依旧混混沌沌。
慕轩晓蓉轻蔑地笑一声,折回,不再管她。
珞樱心绪难平,害怕一闭眼,就全是那天的画面。
于是她从床上下来,跟着慕轩晓蓉。顺便看看她大半夜的不睡觉,在搞什么。
慕轩晓蓉走回桌边,旁边摆着明晃晃的烛台,将桌上物什照得一清二楚。
“这是什么东西?”珞樱凝目,实在看不懂这黑乎乎的,究竟是什么。
慕轩晓蓉斜眼瞟她一眼,说,“专门用来对付陌千筱痕的。”
“这些日子,一直在弄它。费了我不少功夫。”
珞樱用手指指桌上那黑乎乎的物什,怀疑地说,“武器?你设计的?叫什么名字?”
“当然。”慕轩晓蓉语中不无自豪,说,“只是,还没来得及给它取名。”
她伸出手,轻轻地抚着它,像带着柔柔的爱意,“叫它‘五擒索’如何?”
“难听。”珞樱毫不客气,还是切实地说,“不过,很贴切。”
“那是。”慕轩晓蓉不与她计较,专注于她精心打磨制作的物什。指尖轻轻地抚摸过铁索,沿至它如五指般锋利的刀片,满意之情溢于言表。
“你确定它有用?陌千筱痕是神女,这玩意儿能对她起作用?再者,这么多想抓到她的,法力高强。而你,就用这个和她斗?”珞樱还是觉得不切实际,说,“这种玩意,用于没什么法力的人族间打打杀杀,还差不多。”
“你不懂,这是专门为对付陌千筱痕而设计的。”慕轩晓蓉心情好,珞樱的不逊,她也不计较,“我才不会傻到,单拿着‘五擒索’和她斗,就让那些想杀她的,尽管冲上前和她斗好了。”
“我要的,是她的心……”
慕轩晓蓉拿起五擒索,搁至脸庞,脸上浮现出一种得手稳当的笑意,“当他们跟她斗得难舍难分的时候,我只需要远远得朝她扔出五擒索。那时,她应接不暇,怎么还躲得过?我的五擒索,杀她不行,挖心可是最准……”
“这每一根刀片,都锋利无比,刺进她胸膛轻而易举。再则,它灵活得如同我们的手一样,要拿出她的心,稳稳当当……”
珞樱不寒而栗。
再看五擒索,那刀片上的白光,都让她感觉阴寒,仿佛它现在就能朝着心脏,准确无误地刺过来。她果断地用手捂住胸口,不再多说,默默转身离开。
这是挖心啊,怎能说得像挖棵萝卜炒菜这样简单随意?
这女的,太可怕。
慕轩晓蓉不管她,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
五擒索在手,就仿佛看到陌千筱痕那颗心,在眼前,唾手可得。
与此同时,南宫乙雁的房间。
灯光,依然在亮。
他没有休息。
静默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一声“小神女的行踪算出来了”。
是简溪钥。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五秒……数十秒,过去。
无声,无声,无声,无声,无声……依旧是,无声。
简溪钥颇是无奈地叹口气,说,“南宫,有一点,你应该很清楚。我们算出小神女行踪的同时,不知有多少方的势力也掌握了这个信息。你不做决断的现在,他们就可能已经在动身前往的路上,抢占先机。”
“我知道。”站在窗边的男子,面冠如玉,平淡如水,说完后又沉默,不发一词。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短暂而冗长。
“不如我去吧。”简溪钥喟然长叹,提议道:“既然冥界灵玺也没拿到,南宫,你留在这里,小神女的事,就交给我吧。”
南宫乙雁回神,一双桃花眼投射的目光,落在简溪钥身上,深深浅浅。半响,他才道,“好,就由你去。带上珞樱和慕轩晓蓉,她们会助你。”
简溪钥点头,转身走几步,打开房门,离去。
视线重回窗外,一片深沉而寂寞的黑暗。
天未亮,再难明……
第44章 黑暗永世烬灭
峪虚山。
满目苍夷,四处荒凉。
片片废墟之上,一道声音颇为苍诳。
“陌千筱痕!你最好乖乖就范,也能省却不少皮肉之苦!”
“呵!”女声甚是不屑,还带着鄙夷,“罗炎,话别太满!小心杀我不成,反丢了自己老巢!听说现在魔界可是乱得很,你最好,还是赶快回去守着。”
“少废话!区区一个司空辕,我还不放在心上!待我杀你取心后,再回去收拾这个魔界叛徒!”
“杀我取心?”陌千筱痕站在破烂废墟上,神情无畏。她在笑着,似乎带着某种捉摸不透的讥讽意味,“你不要太心急。这普天下,想杀我的太多,谁能取到这颗心,还不一定哪。”
罗炎的一只独眼里,闪出嗜血的光芒,冷笑道:“他们,没机会了!”
言罢,身形一动,早就凝聚的魔力,倏忽打出。
我举兵大破峪虚山,安排魔兵在此留守,浪费这么多兵力物力,就是为了守株,能第一时间将你截获,怎么可能让别的势力还有机可乘?
神界灵物,注定,是我罗炎的!
陌千筱痕站在原地未躲,生生地挨上一击。身体如破布口袋般摔落,滚出数丈。经此一创,体内刹时血气不稳,呕出一口鲜血。
她毫不在意,袖口在嘴角一抹,从地上爬起,还是风云不惊地笑着,说,“我知道今日难逃一死。既然活不了,我自然也不会在意,最后是谁得到的神界灵物。只是,我还是劝你,别心急……”
罗炎一愣,没料到她居然不还手。事关性命,竟然不避不躲?如此反常奇怪,他心下疑惑,没有连出第二招。
“我是为你好。”陌千筱痕嘴里净是奇奇怪怪的话,“我在这儿的消息,可不是只有你罗炎能探到。你不过是占先机,比他们早到片刻。你若现在费力杀我,只怕刚如愿取得灵物,他们就赶到了。”
“到时,你就是众矢之的,群起而攻之,只怕下场比我,都要惨烈数十倍。这种为他人作嫁衣裳,费力反丢命的事,罗炎你还是好好想清楚,别因见到我太高兴,而彻底沦为可悲可怜的糊涂虫!”
一番预知,合情合理。
罗炎陷入短暂的踟蹰,但很快有所反应,是,分析得在理,但若真等那些明里暗里同样打灵物主意的赶到,于他罗炎就有益吗?
少不了一番争夺,只怕情况是,更加的不妙!
她根本就是故意拖延时间!罗炎想清,拿定主意,霎时出招,愈发狠厉,只想一招毙其命,取了心早早逃之,方为上计。
可惜,已经略迟。
一道金光凌空劈来,震开罗炎的杀招。
陌千筱痕神色未改,风轻云淡。罗炎脸色难堪,杀气侧显。
“这就是你等的生机?”罗炎独眼中闪出绿莹莹的光,狂暴诡异,“你太天真了。”
以为一个司空辕就能救你?真是太傻太天真。
司空辕黑袍在夜色中猎猎作响,声音如清辉稳稳落下,言辞坚定,“有我在,不许你伤她分毫!”
张狂的宣战引得罗炎怒气横流,你聚集魔兵,与我为敌,扯我后腿,为我添堵还没跟你算清,现事即成之际又跳出来横插一脚,哼哼!
我现在就废了你!
罗炎怒吼一声,震彻林间,招招杀向司空辕。
司空辕御剑迎上。
锵锵锵。
陌千筱痕直直地走过相斗相缠的两尊魔,管也不管,神色淡然,似乎一切与她无关。
等的生机?
她嘲讽地一笑,司空辕?
不。错了。
我等的是死契,
我等的是所有。
我等的不是谁,
我谁也不在等。
她眼神清淡,落在不远处成片的竹林间。沙沙,沙沙沙,沙沙……
来了。她眼底终于浮现一丝笑意,意味不明,不知是为仍生,还是为将死……
果然,不一会儿从林间钻出的,生客熟面挤成泱泱一片,有腰佩环剑的修道者,有行踪缥缈的散仙,有不生不死的鬼冥,有成群结派的妖党,苍茫五界,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估计也有,如同凡尘中好客生财的店主,天南地北地收集着玲琅满目的商货,应有尽有……
她盈盈浅笑,视线越过层层喧浪,落在远处不显眼的熟面孔之上。
染血红唇轻启,声若清泉击石,“依稀故友新客来,竟无明烛点灯,是筱痕失礼了。”
玉手一扬,霎时半空中浮现星点荧光,宛若天际星明,倏忽变大,四射强光,明晃晃、亮堂堂,一时恍如白昼。
各界各派的来者,纷纷抬手遮眼。
“来者这么多,可心只有一颗。你们是准备先杀了我,再互斗争夺。还是,先斗出胜负,再得胜者得心呢?”陌千筱痕不磨叽,热心询问,仿佛这些从五界聚来的仙妖人魔冥们,来这儿所为,杀的不是她一样。
没头没脑的话,引得他们一愣。
面面相觑片刻,又纷纷恢复各界各派千百年间,互为仇雠的宿怨。
一场混战刹那间拉响。
在这里站着的,仙也好,妖也好,人也好,魔也好,冥也好,天地创世千万年来,各界间都生有嫌隙仇怨,再因面前这个活生生的灵物,贪欲与宿怨一齐爆发,两两间互视为敌。
一时,场面混乱不堪。与身边的斗,与对面的斗,与隔壁的斗……
各种力量,或强或弱,或悍或灵,四面八方地横飞乱舞……
陌千筱痕清冷地站在原地,周围刀光剑影,却于她毫发无伤,因为无谁能成功突破靠近。
他们各自为战,又似乎并肩作战,在阻止领先者前进这一点上,他们不约而同、默契十足。
这里本就是片废墟,掩埋多少鲜血与尸体,这些化骨成灰,就是现在、眼前这些道貌岸然者一步步残害的。贪欲,让他们妄念,沾上别人的鲜血,也终会让杀戮自降到他们头上。
杀者,终究一天,是会被杀。
她的视线清清冷冷地落在数丈外,久别重逢,故交已去。
对上简溪钥的目光,他似在讥讽,你以为这样能保命,让他们自相残杀?
不!陌千筱痕笑容舒展,不娇不媚,如同绽放在阳光下碧叶间的清莲,我怎么会让他们自相残杀?是他们自己在自相残杀。
果果因因,他们不过是用自己的鲜血,在祭奠峪虚山里埋葬的千千万万条亡灵,血洗罪孽,自赎前怨……
你以为你能阻我?简溪钥眼中的讥讽更深。
我不阻你,我不阻任何,我谁也不阻。陌千筱痕笑容未变,清清冷冷,视线若有若无地在他身边扫过,我想只怕,最后阻你的,是你自己。
因由自生,果应自灭。
血腥味再一次在峪虚山里弥漫……
这是一场遍是对手的战斗,没有谁在手下留情;这是一场浑浑噩噩的混战,站着的都不能幸免。
谁也不能被允许以逸待劳,所以,跟在简溪钥身边的珞樱和慕轩晓蓉都不可避免地被拖进混战。简溪钥是个不懂一丝法术的凡人,她们护着他,免其受伤。
于是,场上,完好无暇地站着,不受周围打打杀杀影响的。
除了她,就只有他。
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似乎随时,性命任由采去。
简溪钥看她,第一次,有了看不懂的神采。
差不多了!性子再好的,也该等不及了……
空气中出现铮铮铮的铁索声!
五擒索锋利的刀片在白光下泛着晃荡的光。
陌千筱痕看着声音传出的方向,了然一笑。其实,她知道这个,慕轩晓蓉专门制作的秘密武器,因为……
可是,声音没有预料地伴随一声钝响而戛然而止。
明晃晃的白光下,一道浅粉色的身影横空飞过,猝然倒地。
隔着重重刀光、重重剑影、重重被贪欲泯灭心性的大众,陌千筱痕看到珞樱横空飞过,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