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也有点说过头了。";
初芝老实的道歉。
";你并没有错。虽然我嘴上一直说你老是用鞭子,但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好。我只是在厌恶自己而已,真的很对不起。";
初芝并不知道干是想起了什么才哭泣出来的。也许他还是因为自己的话而受伤的,也许和这次的事情没有什么真正的关系。总之初芝可以确认的就是没有必要在这里追问清楚。
";初芝老师好坚强啊。";
干嘀咕了一声。
";是坚强还是脆弱,标准也是因人而异吧?我并不坚强哦。如果你是这么认为的话,只是因为我为了看起来坚强而努力过而已。";
";你就是坚强啊。毕竟……";
干不自然的闭上了嘴,然后又再次张开。
";毕竟,如果是我的话一定无法忍耐吧。";
暧昧的回答令初芝的胸口一阵骚动。为什么他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无法忍耐";呢?如此唐突,又没有言语,但是他的口气却好象是知道什么一样。
";你说什么无法忍耐?";
听到初芝的话后,干好象受到了震动一样颤抖了一下。
";对不起,没什么。";
他慌张的样子也很可疑,初芝的疑惑越发膨胀了起来。他们是在半年前认识的,因为自己是他的指导老师,所以关系比和其它老师要密切一些,即使如此也没有超越教授的领域。他们并没有进行过什么深谈,就连恋人的事情初芝也没有告诉过他。
";少说那种莫名其妙的话了,快点睡觉吧!";
";是。";
初芝心底的深处响起了警钟。这个男人不简单,自己今天有点说太多了,他也许不只是单纯的后辈而已。他知道什么,还是不知道什么?或者说只是单纯的偶然吗?
";那个……";
离开客厅的初芝,因为他的叫声而停住了脚步。
";初芝老师是为什么想要成为老师的?";
初芝回过头,这个问题也是很少有人会问到的问题。
";我喜欢学校,所以就做了教师,没有什么特别祟高的理想。";
扔下了这几句话后他就离开了房间,如同他所说的那样,他确实喜欢学校。因为在学生时代,除了学习以外,学校的每件事情都充满了乐趣。就连闷热的夏天的走廊也让他非常的喜欢。
说得来的朋友,能感觉到季节的肌肤的回忆。怒火和喜悦。现在回想起来的话这些也许全都是不足一道的东西。可是对当时的自己来说,每一样都是如此的宝贵。
可是现在自己只有放弃这一切,无法再去进行怀念。因为记忆会以各种形式连接着其它的回忆,最终让初芝产生窒息的感觉。
去思索为什么会这样只会让自己烦恼,所以初芝早就放弃了。既然已经变成了这样,那就是没办法的事情。那就像是突发的事故一样,初芝本人并没有选择的余地。
躺入寝室的床铺之后,初芝迟迟无法入睡。闷热让人难以入睡,光是想着讨厌的事情。干为什么会说出那么意味深长的话呢?别说是父母了,那件事情就连朋友和由纪他也从来没有告诉过。假设干知道的话,那么他有和工作场所的什么人说过吗?是什么样子?开玩笑一样啊?还是认真的?就算他并非出于恶意,今后一定还是会有偏见和差别待遇永远环绕在他身边吧?光是想象初芝的胃部就开始疼痛,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放过我吧!初芝在心中?喊。不要碰我!不要碰!不要管我!他的指尖颤抖,眼眶中溢出了泪水。
不要想,不要想,他向自己施加暗示。精神压力对身体是最不好的。即使知道……还是无法让自己的脑袋变成一片空白。
第二天早晨,初芝好象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送走干后,测量了一下体温。有点发烧。
不光是因为干的关系。最近因为失眠而睡眠不足,身体原本就很疲劳了。
一边因为身体而烦恼,初芝一边将这一天的大半都花在了倾听蝉声的睡眠上。
第一学期的结业式前天才结束,漫长而又郁闷的暑假现在才刚刚开始而巳。
他是从六年前起开始讨厌夏天的。在学生时代,他甚至希望过炽热的季节永远不要结束。
在空调几乎起不到作用的职员室里,初芝在为补习的卷子打分。有三张卷子错误的地方都一样,虽然在用词的语气部分多少有些区别,但内容还是基本一样。一眼就看得出是抄写的某人的答案。这样都认为不会露馅吗?他们的浅薄还真是可笑。
在用红笔批改的时候,墨水突然没有了。在替换笔芯的时候,手抖了一下,墨水掉落到了桌子上。被墨水所染红的手指,就好象是流淌的血液一样。
";哇!果然还是里面凉快。";
门嘎吱一声被打开,用好象是收来的卷子一样的东西扇风的干进入了职员室。他自己的桌子明明在右边,却笔直就冲向这边走了过来。
2
";初芝老师不去外面看看吗?";
他精神十足的问了一声后,突然又叫了起来。
";那!那个……";
";只是墨水洒了而已。";
初芝说完之后就走到门旁边的洗手池那里洗手。墨水好象渗透进了皮肤,即使使用了香皂好象也老是洗不下来。
回到自己的书桌后,干已经老实不客气坐到了旁边的位子上。虽然他是抢了别人的座位,但是并没有人会来责怪他。其它来批补习卷子的老师都出去了,这个房间里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
暑假巳经进入了后半段。来补习的学生也少了很多。在上完固定的时间课程,考过试后,就开始不断有学生溜号,到现在还留下来的人,不是前半段缺课太多,就是确实还搞不清楚内容的人。
";我没想到今天初芝老师会来呢。今天不是轮到森泽老师当班吗?";
虽然觉得身边的男人很烦人,但又不能露骨的无视他的存在,所以初芝只好回答。
";我是代理而巳。因为森泽的奶奶好象病危了。";
";所以你才在批现代国语的卷子啊。";
干拿起初芝批完后放在一边,边脚上染上了墨水的卷子叹了口气。
";我以前还以为暑假的时候老师也能放假呢。可结果却不是。研修啦,补习啦,学习会啦。麻烦的事情还真是多。";
";还好啦。";
迅速的了结了手头的卷子后,初芝取出了放在抽屉里的书。虽然这本书也不是很有意思,但他心想如果摆出看书的姿势的话,大概干也就不好意思和自己搭话了。但是……没有效果。
";初芝老师,午饭要去外面吃吗?附近不是有家新开张的咖啡店吗?那里也提供饭菜哦。";
合上了没有发挥作用的书,初芝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的工作就是到中午为止。而且我下午还约了人。";
为了避免对方看出来自己是在躲避他,初芝还特意装模作样的看了看时钟。
离开了有空调的职员室,初芝进入了仿佛蒸笼一样的走廊。补习的学生是不能使用教室里的空调的,初芝忍不住寻思他们还真能学习的下去。
蝉声阵阵,初芝在走廓的中间停下脚步,突然之间有种自己回到了高中时代的错觉。也许是午间的,一个人也没有的寂静空间更加激发了这种愚蠢的幻想吧?
初芝担任的是自己母校的教师。和他有一定年龄差距的堂兄弟做的是社会课的老师,他经常和小时候的初芝说一些学校中的趣闻轶事。于是从小在初芝的脑海里就形成了作个老师也许也不错的印象。而他之后之所以选择了高中,是因为高中的学生时代留给了他最好的印象。
现在的自己巳经不是高中生,而且站到了教师的角度后看法多少都会有些改变。可这并不等于他就无法享受身为老师的自己。尽管那些残留在各处的过去的残象还是让他有些感慨万分。那时的他非常幸福,每天都很快乐,做梦也没有想到在若干年后自己成为教师后,会以一种想要哭泣的心情注视着同样的景象。
挥去感伤之后,他打开了进行补习的教室的门。聚集在一起交谈的学生们马上就返回了座位开始答卷。
听到有的学生开玩笑的说可不可以告诉我们答案后,他干脆坐到了前面的椅子上。看到老师摆出了要长期抗战的模样,学生们也只有死了心。
尽管只是坐在那里,额头上依然不断浮现出了汗水。蝉声在耳畔不断回荡着。闷热的天气让人几乎发狂。
那天,支配了他的朋友的疯狂,也是由这种炎热所造成的吗?初芝在一直侵蚀到指尖的热度中思索着。
天色昏暗下来后就下起了雨。在电影院看完电影后就一直呆在唱片店的初芝,虽然在店里的时候听见身边的两个高中生嘀咕说下了雨,所以知道外面是有雨,但是实际上看到雨水之后还是吃了一惊。
白天的太阳就像是不曾存在过一样,周围完全被湿漉漉的灰色所包围。就算想买伞附近也没有便利店,虽然跑五分钟就能到达地铁口,但是初芝又不想弄得湿漉漉的。他还不想感冒。
总之先等雨势弱点再说吧。初芝返回了大厦里的书店。他看了看表,刚过5点,如果现在让由纪买了伞给他送来,然后直接去吃饭的话好象早了一些。虽然他有点犹豫是否该给加班一向多的由纪的公司打电话,但最后还是决定先和她约好了晚餐再说,于是取出了手机。
";奇怪?初芝老师?";
一个熟悉的声音让他抬起了头,然后吃了一惊。因为干就正站在他的面前。他的服装和白天一样,所以大概是从补习班那边回来的。轻便的牛仔裤T恤,再加上年纪还轻的关系,干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老师。
";你不是从中午就约了人吗?";
当时随口撒的谎让初芝有一点尴尬。
";我现在正要回去。";
为了掩盏谎言就要再次说谎,初芝立即切断了巳经开始拨打的手机。干看了一眼初芝的手边。
";你买了什么?CD吗?";
";还好啦。";
";是谁的?";
";也不能算是谁的,是纯音乐的。";
干";啊";了一声。
";这么说起来,现在正流行这些呢。";
干一边咳嗽,一边看了看手腕上的大号手表。
";既然你接下来要回家的话,我们一起先去吃个饭怎么样?这附近就有我在大学生时代打工过的居酒屋。虽然价钱便宜可是很好吃哦。不过时间还早,我们可以先去别的地方消磨点时间。";
从暑假前夕就对于干设立起的警钟持续鸣叫,虽然初芝很想和他保待距离,但是人家一旦主动亲密对待他初芝也就没了主意。说老实话,他现在很想回家,可外面的大雨又注定了这是不可能的。
他正寻找拒绝的借口,干突然小声嘀咕了一句。
";那个,要是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白天就巳经用谎言拒绝了他,现在再继续说谎的话……初芝实在有点于心不忍。而且两个人在同一个地方工作,除非是换了工作,否则今后还是少不了打交道的机会。再说初芝又是他的指导老师,至少这一年之内再怎么躲避他都是有限度的。
";我们走吧。";
一听到他的话,干的表情立刻明亮了起来。
";真的可以吗?";
";对。";
为了消磨时间两个人先是去了书店,然后在过了六点以后离开了大厦。大雨已经完全停息了。
只有浮现在车头灯里的,闪着黑光的路面还多少残留方才的大雨的余韵。
干所打工过的居酒屋,位于一座杂居大厦的地下。在店外等了五分钟左右后,两个人被请了进去。店内狭窄而又嘈杂,空气的混浊让初芝在踏进去的同时就捂住了鼻子。可是又不能困为空气太差就说要走,所以他只能不情不愿的跟在了干的后面。
在下定决心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漱口后,初芝在就座的时候才放下了护在嘴边的手。
";哟,这不是干吗?好久不见了。";
一个拿着湿手巾走出来,好象是这里的工作人员的年轻男人亲热的对他们招呼。茶色的头发,银色的耳环,稀疏的胡须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你还好吗?";
认真的看了看干的脸孔后,那个人耸了耸肩膀笑了一下。
";你在笑什么嘛!";
干嘟起了嘴。
";干居然会成为老师?我还是不敢相信呢?你真的有在教书吗?不会是和学生一起做坏事吧?";
";什么叫做坏事!你太失礼了!初芝老师!请你好好告诉他我有多么优秀!";
话题突然被扔到了自己身上,初芝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虽然他还是个新人,不过勉强也算是被大家承认是老师了。";
";什么叫勉强嘛!";
干沮丧的声音让那个男人哈哈笑了起来。一脸闹别扭表情的干粗鲁的打开了菜单。
";我要点菜了哦。你给我好好听!初芝老师,先来点啤酒怎么样?";
";可以换成乌龙茶吗?我最近的身体不太好。";
";那就要乌龙茶和啤酒。你还想吃些什么呢?";
听到他的话后,初芝慌忙打开了菜单。果然是居酒屋,海鲜类的料理特别多。初芝尽可能的避开生鲜的东西后慎重的点了菜。点完菜后他先去了次洗手间,很仔细的洗了手漱了口。当他回到座位上后,饮料和凉菜巳经被端了上来。
用乌龙茶和啤酒干杯过后,初芝开始品尝食物。味道确实鲜美,就在他打算夸奖儿句的时候,干突然说到。
";那个……我也知道在这种地方说工作的事情不太合适。不过……我重新作了9月份的授课计划表。";
通常一学年的授课计划表应该在四月份就全部完成,不过干大概由于是新人的关系,掌握不好进度,所以在第一学期结束的时候,有一部分预定的计划还没有完成。但他既然能进行反省,重新写了一份计划表的话,至少证明他还是很积极好学的。
";你能帮我看一下吗?";
他好象在窥探初芝的心情一样,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可以啊,你拿过来吧。";
听到这个回答后,干好象安心了一样露出了孩子似的笑容。这么接触下来的话,就觉得婚礼那夜的意味深长的话语好象只是自己多心了一样。可是初芝并没有放松对眼前的男人的戒备。
干说自己在这家店里工作到四月为止。他在这里打工了将近两年,算是大熟人了,因此尽管店里十分的繁忙,还是不时会有好象来打工的学生一样的人抽空到他这里转一下。从些微的交谈里,也可以看得出干深得他们的敬慕。
";这一带可以算是我的势力范围吧?我的大学就在这附近,所以有空常来这边玩。不过工作之后是好久没来了。";
";噢。";
在初芝随口回答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光听声音就知道是由纪的电话。
";不好意思。";
他接听了电话,由纪问他打了一次电话来是为了什么事,当他回答没什么后,就表示两个人一起吃个饭吧。听到初芝说和后辈在一起的时侯,她的声音有点闹别扭的感觉,直到约定好了明天一定约会后才缓和了过来。
在切断电话的同时,干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这里可是地下呢,居然也能打得通。";
";这么说倒也是。";
初芝关上手机,将它放在了桌子边上。
";刚才的是女朋友吗?";
";没错,你怎么知道的?";
";手机铃声和平时的不一样。";
原来是个几乎不需要推理的简单事实。这么说起来由纪好象不知道卡彭特呢。
";你喜欢西洋音乐吗?";
";如果有喜欢的音乐就会去听,但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
";可是你的手机铃声是西洋音乐啊。";
啊,你说这个呀。初芝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如果用流行歌曲的话,等一过了气不就很土吗?我又不喜欢老是要换来换去。";
哦,干点了点头。
";我倒是喜欢变来变去,那样才有趣嘛!不过有一次非常危险。大学时代我的奶奶去世的时候,在葬礼上我不小心忘了关电源。结果在起棺的时候突然响起了『水户黄门』的声音,周围当时就鸦雀无声,那些视线还真是扎人啊。";
初芝将凉菜里的豆子送进了嘴中。
";这种事情其实蛮常见哦。";
";是吗?";
";你还算好呢。我的一个朋友在父亲临终的时候突然响起了『小叮当』的铃声,他说那次真是差点没被揍扁。";
";临终吗?那确实很像。";
";是啊。";
服务生在他们面前放下了一个盘子,香甜的味道一下子充满了四周。
";这里的烧鸟非常好吃哦。据说是有秘传的配方,所以可以称得上绝品。请你尝一次试试吧。";
烧鸟在灯光下散发出诱人的色泽,初芝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
他几乎就巳经伸出了手,但是理性在最后关头制止了他。
";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你讨厌鸟吗?";
干大惑不解的问道。
";可是在食堂的时候你也有吃过亲子盖饭啊。";
";啊,嗯……";
";你是不能吃烧鸟吗?";
听他问个不停,想找借口也不容易了。
";我的肠胃不太好,如果里面没有烧透的话,就很容易生病。";
这样啊,干嘀咕着说道。
";这里的你不用担心啦。这里的火候一向很足。不信的话你可以从串子上弄下来看看。";
被他这么一说,初芝也觉得应该没有关系吧。烧鸟的味道不断刺激着胃袋。初芝再也忍耐不下去终于伸出了手。他从串子上取下一点尝了尝,应该没问题。
";这个真好吃。";
";那当然,这可是我的心血推荐。";
干果然不是随便夸口的,烧鸟确实非常美味。初芝好久没有体验过这种因为美味的食物而带来的幸福感了。
";初芝老师一般都喜欢吃什么东西啊?";
一边好象只大狗一样撕咬着烧鸟,干一边询问到。
";我喜欢的呀,应该是甜虾吧?还有就是金枪鱼什么的。";
";那不全都是寿司的菜色吗?";
干耸了耸肩膀。
";这些都不是常吃的东西。";
甜虾的寿司他巳经很久没有吃过了,并不只是因为没有钱的缘故。
";其它还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喜欢的东西?";
";我是说吃的啦。";
初芝一边寻思干为什么如此执着于食物,一边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