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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再醮记-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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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晗娘与昐娘都齐声笑了,王玫故作认真地想了想,瞥见楼梯口璃娘的身影,道:“姑姑忙得很,你还是寻你阿姊们去顽罢。”
    王旼很是失望,吃了几颗樱桃后,猛地又跳了起来,往楼下跑去:“我去找阿兄!”
    晗娘、昐娘又忍不住笑起来。
    “一定是去找阿兄帮他斗草了。阿姊,如果阿兄帮二郎,那你就得帮帮我。”
    “赢了二郎的粽子还不够么?回头我将这个长寿索给你。”
    “阿姊做得真好看。”昐娘歪着脑袋想了想,又诚恳地加了一句,“比姑姑做的好看。”
    正要随璃娘下楼的王玫闻言,抬眼瞧了瞧连忙捂住嘴、睁圆了乌黑的杏核眼望向她的小姑娘:“晗娘确实手巧,姑姑自愧不如。你编的那些艾草人胜实在精致,姑姑明日还想戴着出门呢!”
    受到夸赞的晗娘双颊微微一红,立即从她的小篮子里拿出个精美漂亮的艾叶人胜,笑道:“明日姑姑插在头上,一定好看。”
    “多谢晗娘了。青娘赶紧替我收下来,再将我那两条蜜蜡手串送给晗娘与昐娘作为谢礼。”王玫朝她笑了笑,不等小姑娘们推辞什么,便继续与璃娘一同下了楼:“长者赐不可辞,也是我的一片心意,你们拿着便是。”
    接着,她便与璃娘说到正要去验看宅中辟邪厌胜之物的悬挂情形:“光是我一个人看?不如唤上阿嫂一同去?”
    璃娘虽然刚来到她身边没两日,却早就摸清了她谨慎的性子,笑道:“九娘考虑得周到,奴已经遣秋娘去请崔娘子了。”她来之后,便从洒扫的小丫头里又挑了两个,改名叫“秋娘”、“冬娘”,专门负责这类跑腿通传的差使。王玫也觉得这样安排很是方便,丹娘、青娘、春娘、夏娘都不必增减任务,正好继续各司其职。
    于是,两人便去第三进的正院中与崔氏汇合,一同在四进的宅子里转悠了一圈,确定每个门楣、每张床上都挂了五色缕,宅子大门和每一进的月洞门、院门处都悬了艾草和蒲剑,各色装着药的香囊也足足准备了几箩筐。
    崔氏微微颔首,轻轻握住王玫的手,浅笑道:“多亏了有九娘,这回可轻松了不少。”
    王玫抿唇轻笑,回道:“也是有璃娘帮忙,才没出什么差错。回头璃娘出嫁的时候,我可得多给些嫁妆才行。”
    璃娘脸微微红了红,倒是大大方方地接受了她的打趣:“那婢子就先谢过九娘了。”
    崔氏双眸微转,接道:“如此说来,我给的嫁妆也必不能少了。”
    “阿娘那里定也还有一份呢!”王玫又道。
    崔氏的贴身婢女桃娘、杏娘也跟着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直说得璃娘忍不住轻轻跺脚微嗔起来才罢休。端阳节的各项筹备事务,亦终于在这说说笑笑中圆满的结束了。
    第二日一早,正是五月初五端阳节。王玫在艾草与蒲剑的独特香气中醒了过来,一想到今日要出门去曲江池看赛龙舟的前身“竞渡”,她的心情便飞扬了起来。青娘欢欢喜喜地服侍她洗漱了,给她挽起了螺髻,簪了一对镶金蔓草纹白玉梳,又插上晗娘做的翠绿艾草人胜。头发虽是细细的装饰了,脂粉却仍然未施,眉眼也不曾多加修饰,只在双眉间贴了青色的三瓣纹花钿,唇上略涂了些甲煎口脂。
    到得内堂后,一家人先聚在一起用了朝食。
    不出所料,今日大家的食案上都摆了几个用五色绳串起来的小巧粽子。王玫剥了一个吃,豆沙口味,清香甘甜,味道确实不错。不经意间,她瞧见对面坐着的王旼正依依不舍地将他的粽子都给了昐娘,便又剥了一个示意丹娘端过去给他。
    “谢谢姑姑。”王旼高兴得很,三两下便吃完了,又眼巴巴地看了过来。
    “不许多吃。”大郎王昉在一旁道,“你年纪小,吃不得这种不克化的糯米吃食。”
    这句话顿时让小家伙的好心情一扫而光。他有些闷闷不乐地喝着餳粥,待朝食吃完了,又扑进了祖父怀里求安慰:“大父,我什么时候能长大?长大了就什么都能吃了。斗草也不会输给阿姊,也不用听阿兄教训。”
    “不管你年纪多大,都得听你阿兄教训。”王奇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斗草输了倒是无妨,你能认输不耍赖,将粽子都给了昐娘,确实很不错。不管如今输了什么,往后再赢回来便是。”
    王旼听出了祖父的夸奖之意,得意地看了昐娘一眼:“阿姊,我们待会儿再斗草。”
    “待会儿不是要去曲江池看竞渡么?你不去?”昐娘回道。
    “看竞渡?我去!我一定去!!”王旼的眼睛亮了起来。尽管他连竞渡是什么都不知道,但至少他明白,“曲江池”三个字便意味着出门。
    “阿翁、阿家,去曲江池的马车已经备好了。是如今即刻过去,或是沐浴之后再去?”崔氏问。
    “竞渡须得下午才开始罢。先遣些仆从去扎好席棚,咱们洗去邪秽之物再出门,也有个好彩头。”李氏道,“想必那会儿人也不会太多。”
    于是,一家人各自回到院子里,按习俗沐浴去了。“兰汤沐浴”是古俗,所谓“兰汤”,就是用艾草、清香药草等熬煮成的草药汁。不但有强身健体的功效,据说也有驱邪的附加效果。王玫坐在绿色的药草汁中,嗅着那种独特的清香味,倒也觉得很是舒服。这种清香味能保持一整天,有强烈的驱虫功效,正好便于出门。
    沐浴完后,青娘又给她装扮了一番。这回换了更宽松轻薄的衣裙:上身着牙色窄袖小衣配梅子青色连珠花纹薄纱圆领半臂,下身系八幅高腰秘色裙,看起来便很是清爽宜人。王玫身形略有些纤瘦,穿着八幅裙更有些飘飘欲仙之感,与时下那些丰润白嫩的贵女相比,也似有种特别的魅力。

☆、第二十章 曲竞渡

收拾妥当之后,留下丹娘、春娘值守,王玫带着青娘、夏娘,再一次来到第二进的内堂。
    她来得不早不迟,嫂嫂崔氏已经到了,兄长和侄儿侄女却尚未赶来。而母亲李氏正换上了她送的那条烟熏色绞缬银泥帔帛,配上秋香色的宝相花对襟半臂、绾色高腰曳地长裙,显得富贵而又雍容。
    “阿家这身衬得很是年轻。”崔氏赞道,将一个绣着五毒花样的香囊系在她腰间,“儿上阿家续命。”端阳节凡送礼必称“续命”,也有吉祥祝愿“长命百岁”之意。
    王玫拿起那个精致的香囊看了又看,叹道:“阿嫂这样的好手艺,儿还如何送得出手?”她这位嫂嫂果然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几乎无所不能。若说高雅,写得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熟读诗文,吟诗作对信手拈来,抚琴弹琵琶也很是精通;若说世俗,女红针黹做得,整治宴席、交情往来、打理家务也都有条不紊。简直就是这年头大家闺秀的典范人物。她若是能学得她五分,大概便能在这世上好生立足了罢。
    “早便知道你这几日都忙着做什么去了,还藏着掖着作甚?你女红做得不好,阿娘也不是头一天才知道。”李氏横了她一眼,“眼下不送,等晗娘、昐娘来送了,怕是你更要羞得不敢送了。”
    “儿上阿娘续命。”王玫赶紧将自己编的五色缕系在她手臂上,也给崔氏系了一条,“上阿嫂续命。”接着,她见王奇从屏风后转了出来,又赶紧凑上去给他也系了一条:“儿上阿爷续命。”
    王奇仔细看了看那条五色缕,笑道:“总算比以前有些长进了。”
    “终于能系着出门了。”李氏也道,“也算是费了不少心思。罢了,阿娘相信,你是真的想学女红针黹。待过几日,就跟着晗娘、昐娘一起在内堂多留一两个时辰,让家里的绣娘好好教教你们。”
    沦落到与小侄女们一同上女红课的王玫点头答应了。她本来只想向丹娘、青娘学一些简单的缝纫编织技巧,但遇上了系统学习女红针黹的机会,她自然也不愿意错过——虽然与八岁的晗娘、六岁的昐娘相比,她最有可能是课业垫底的那位。不过,在家人面前,她在女红方面的面子里子早就掉光了,即使垫底也毫无压力。
    没过多久,王珂便带着四个孩子过来了。王玫又送了一圈五色缕不提,也得了晗娘、昐娘做的五色缕、药香囊。嫂嫂崔氏亦给她准备了一个格外小巧的五毒香囊,让她绑在手臂上缠着的五色缕边,看上去就像个别致的饰物。
    一家人互相赠了礼物,又将那些具有吉祥寓意的礼物都带上了,这才来到内门外头。马车备了两辆,牛车也有三四辆。王奇与李氏带着王玫、大郎王昉、二郎王旼坐了头一辆马车,王珂与崔氏、晗娘、昐娘上了第二辆。除了贴身女婢之外,剩下的仆婢带着各色器物吃食皆上了牛车。
    车队徐徐出了宅门,又多了几十名部曲在旁边护卫警戒。只是去曲江池看竞渡而已,便前呼后拥地带上了这么些人,王玫仍然略有些不习惯。她本以为自家这种阵势已经很是夸张了,但尚未出宣平坊,旁边就驶来另一个足足有十几辆车、上百护卫的车队。被几十位骑马披甲的卫士簇拥在中央的金顶朱轮车上缀满了珠玉,光芒夺目。连拉车的健马也均是一模一样的枣红宝马,每一匹看起来都健硕非常,连深棕色的马鬃都修剪得格外飘逸。
    对方气势惊人,王家车队自然默默地退到旁边让道,待那煊煊赫赫的车队过去之后,才随在后头出了坊门。
    “玫娘恐怕还不知道,这是真定长公主的车驾。”李氏道,“前两年这位贵主在坊中东北角建了座别院,时不时地便带着儿孙过来小住几日。以前宣平坊里没什么达官贵人,安安静静的。贵主来后,连坊中的道路都像是窄了几分似的,与我们家来往的人也多了起来。”她唇角微勾,流露出的些许讽意转眼间便消失了。
    王玫并没有发现母亲的情绪变化,而是在脑海中搜索了一番“真定公主”这个封号。真定长公主听起来应该是皇帝的姐妹而非女儿。当然,她也从未听说过这位公主的名号。有唐一代赫赫有名的几位公主,除了和亲西藏的宗室女文成公主、金城公主之外,无非是李渊之女平阳公主、李世民之女高阳公主、李治武则天之女太平公主、李显之女安乐公主等寥寥几位而已。平阳公主是位活生生的花木兰般的女中豪杰,而其他三位既没有留下什么美名,也未得到什么好下场。唐代前期的公主驸马们,真是说谋反便谋反,废成庶人、赐自尽、流放三千里、绞杀者比比皆是,割韭菜似的一茬接着一茬。不得不说,这也是两份相当高危的职业。
    出了宣平坊后,真定长公主的车驾稳稳地向南行去。而王家的车马也汇入人群之中,顺着人潮涌动,亦是一路南行。宣平坊离曲江池并不算远,出了坊门后一直往南,经过升平坊、修行坊、修正坊、青龙坊后,便到了曲江池畔。
    曲江池是长安人最喜爱的游览之地,本便是一座天然湖泊。因湖岸弯弯曲曲,所以得名“曲江”。曲江池周围花卉环绕、绿柳成荫、烟水明媚,碧波红渠相映,楼阁亭台宫殿高低错落,掩在葱茏之中,美得如诗如画。附近的皇室禁苑中更是栽满了樱桃树、杏树、桃树与梅树,每逢花开季节,皆是烂漫如云、灿若烟霞。
    听闻竞渡下午才开始,王玫本也以为时候尚早。不过,她很快便发现自己低估了长安人民对游乐活动的热情。当马车进入曲江池附近后,便渐渐陷在了摩肩擦踵的人群之中。她悄悄掀开车帘的一角,发现举目望去尽是黑压压的人群,与后世旅游旺季的景点相比也不遑多让。若不是提前遣仆从占好了位置,恐怕他们一家人便也只能看这群乌泱泱的人了——且别提竞渡,就连曲江池的水面也休想看到了罢。
    “郎主,附近的人实在太多,车马都过不去了。”车夫吆喝了很久,马车仍是寸步难行,不禁急得满头大汗。
    “罢了,不如下车步行。”王奇道,搂起了二郎王旼,“大郎,好好照顾你祖母与姑姑。”
    王昉点点头,吩咐仆婢们将李氏与王玫围在中间,慢慢地朝前走。
    “不等等阿兄、阿嫂么?”王玫问。
    李氏道:“马车早便失散了,不如先去席棚中。”
    王玫回首望去,果然后头早已经不见自家马车、牛车的踪影,不知何时便被人流裹夹得散开了。
    此时,曲江池畔的杨柳岸边,早已扎起了形形/色/色/的彩楼席棚。就连皇家禁苑最外围的紫云楼上,也已经布满了仪仗,显然宫中亦有贵人前来观赏竞渡。
    彩楼席棚有大有小,或粗糙些或细致些,形形/色/色/,绵延数里。王玫光是看着,就觉得要在这中间找到自家那顶席棚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李氏端详了半晌,也笑道:“许是今日圣人也要来看竞渡的缘故,光是彩楼席棚便比去年多了不少。更别提那些人了,有多少是真冲着竞渡来的?”
    “阿娘,至少咱们家是只想好好看竞渡的。”王玫接过话,“附近席棚里也没什么人,大概都被堵在外头了。咱们家的席棚到底在何处?还接着找么?”
    “不接着找,待会儿竞渡开始,被人群冲散了便危险了。”李氏道,牵起她和王昉,继续跟在王奇身后走。
    直到中午时分,他们才总算在不甚起眼的角落里寻得了自家那座小席棚。王珂、崔氏带着晗娘、昐娘早到一步,苇席、茵褥、食案、吃食、浆水都已经准备妥当。
    “阿爷、阿娘。”见了他们,王珂脸上的焦急之色才尽数褪去,笑着迎上来,“赶紧进来休息,用些浆水吃食。”
    崔氏也忙让侍婢递过软巾,亲手替李氏擦了脸,又服侍她补了一回妆容。王玫坐下喝了一杯杏酪,这才略微缓过劲来。炎炎烈日下,在人群中挤了这么许久,她已经觉得有些昏昏沉沉的了。不过,从席棚里随意往外看去,便是曲江池浩淼的水面,微风清凉,景色开阔,又令她渐渐精神起来。
    一家人用了温热的午食后,便一面谈笑,一面等着竞渡开始了。附近的席棚里也渐渐填满了人,丝竹笙箫之声不绝于耳。
    不多时,便听见远处响起了热烈的呼喊声。王玫仔细看过去,才发现曲江池面上竖起了一座简陋的小门楼。门楼上垂下了一条五彩丝锻编成的索结,远远看去亦是鲜艳夺目。莫非,这便像是舞狮争绣球一般,是比赛的龙舟争抢的信物?
    王玫还待细想,便听咚咚的鼓声接连响起,似乎正在向人们传达着什么。曲江池畔的人群略安静了些,待又是三声鼓响后,便猛然爆发出了更加热烈的呼喝之声。
    万众瞩目下,几十艘细长的龙舟如离弦的箭一般跃了出去,在碧绿的水波上翻起了一道道水线。立在船头的魁梧大汉咚咚地敲着鼓,与水手们齐心协力喊出的号子声相合。木桨翻飞、白浪涌动,瞬忽之间,便分出了先后。
    岸边呼声如潮,喝彩声与乐声大作。成千上万人的高喊汇聚在一起,燃起了比骄阳暴晒更炽烈的热情。王玫也仿佛受到了感染一般,情不自禁地跟着侄儿侄女们一同欢呼起来。她看准的那条龙舟初时还落在十名开外,中途迎头赶上,接连超越了好几条龙舟,引得岸边观看的人们更是涌动不已。
    到了最后时刻,三条龙舟几乎是齐头并进,闯进了那座小门楼内。鼓手们探出身子,用鼓槌用力地朝五彩索结做成的“锦标”砸去。用力最猛的那一位不慎砸偏了,一头栽进了池水中,溅起好大一朵水花。其余二人却是看不出先后,竟争抢起砸下的锦标来。
    岸边又响起了阵阵欢笑声。这一回竞渡的过程实在是精彩纷呈,没有一直领先的队伍,直到最后,胜负都充满了悬念,看得大家皆是无比心满意足。此时此刻,最终的胜者究竟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王玫又是呼喊又是鼓掌,一双美目顾盼神飞,脸上也涌起了健康的血色,裙裾在风中飞扬飘逸,浑然不觉自己已经引来了附近不少人的注意。王奇、李氏、王珂、崔氏在席棚中安安稳稳地坐着,看她与侄儿侄女们乐成一团,也均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们并不知道,隔得不远的某个席棚里,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眯起眼睛,有些意外地望向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窈窕身影,低低地念道:“九娘?”渐渐地,他的目光里流露出些许热切,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自信,微微地笑了起来。

☆、第二十一章 受邀宴饮

端阳节过后,王家便恢复了往常和乐融融的生活。除去王珂县试之事尚需担心一二外,其余诸事皆很是顺利。不过,眼见着王珂言行举止一如往常,似乎对县试满怀信心,原本暗地里多少有些紧张的王家人也便完全放松下来。
    王玫、晗娘、昐娘开始每日跟着家中绣娘上女红课。与两位侄女相比,王玫于女红针黹上头确实没什么天分,十指上很快便扎满了针眼。但她性格坚韧,即使如此也毫无退缩之意。李氏、崔氏则带着二郎王旼启蒙,旁的暂时不教,只教他读《千字文》。“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稚嫩的读书声琅琅动听。王旼生得聪慧,却因年纪尚小不耐久坐,一天能读半个时辰已经算是很不错了。不过,即使如此,没两天他便也记下了不少字。喜得王奇胡子直翘,接连好几日都命大郎王昉带着他去东市魏家饼肆买他喜欢的吃食作为奖励。
    如此过了几天,也到了璃娘出嫁的日子。李氏、崔氏、王玫皆给了一份嫁妆。仆婢的婚礼主人不便出面,丹娘、青娘都去了观礼,回来说给王玫听,也甚是热闹喜庆。王玫本想多给她放几天假,但没过两日她便回到薰风阁当差了。她的丈夫王四喜往后便管着王玫在京畿附近的三个田庄,而她则帮着王玫盘所有嫁妆的账目,越发受到倚重。从此后,因原本姓“刘”,人皆称她“刘氏”,平辈间亦可称“阿刘”或“刘娘子”。“璃娘”这个名字,也只是主人或亲近之人才能叫得了。
    这一日,王玫与晗娘、昐娘好不容易得了一日休息,围坐在一起旁听二郎王旼学《千字文》。见姑姑与阿姊们也都在旁边瞧着,王旼很是得意,挺着小胸膛,想也未想便背出了好长一段,顿时得到了一片夸赞声。
    “二郎学得也不比大郎慢。”李氏笑道,“只是这性子实在是安静不下来。”
    “让他耍刀弄枪,他反而更是起劲。”崔氏也颇为无奈,“七郎说,他如今尚小,也不必拘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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