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肖梅看看足下,〃真的,坦克车都穿烂,越漂亮的鞋子越不经穿。〃
知青决意要买它十双八双红鞋儿,穿上去在名利场中跳舞,跳跳跳,一直跳,直到
不能停下来。
她不会气馁,环境即使差到绝顶,也不会吓怕她,斗志只有更加高昂。
她答应过自己,决不亏待自身。
旁人也许会说,看,濒临失恋的老少女,没心肝,丝毫不见悲切,反而一个劲儿逛
街置行头。
老一脱女性也许会认为新女性心肠刚强至走火入魔,但只有当事人才明白,若非这
样,不能生存。
肖梅讶异曰:〃这红鞋配衣服不容易。〃
〃我的套装多数是黑白灰。〃
〃但脚踏红鞋不觉突兀?〃
〃这才见独特,〃知青笑,〃管它呢。〃
肖梅也笑,一边说:〃我可不是拥物狂,我买的东西,明天统统等着派用场。〃
知青指着好友笑道:〃越描越黑。〃
谁都看不出她已经受了伤。
下午,永生的电话追上来,他大抵想在抉择之前把两个女子看清楚一点。
知青却捏造理由来推搪,〃今天实在不行。〃她厌恶做陈列品,〃我一早约了老同学。
〃
〃不能推吗?〃
为谁,为他?〃已经推了六个月,推无可推。〃
永生不悦,〃那我明天再打来。〃
但是他不肯预约,怕他的行动会受到束缚。
知青笑一笑放下听筒,不想再研究这个男生的心理善。
他看轻她,不要紧,一个人只要看重自己即可。
下班,她提着六七个鞋盒子回家,一到楼下停车场,已听到老司阍的吆喝声。
平时知青并非多事之人,这次却忍不住过去看个究竟。
呵,她放下一颗心。
她看见司阍拉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在理论。
〃干什么,干什么?〃知青过去格开他俩。
卖火柴的小女孩终于现身了,知青松一口气。
〃这女孩竟在这里做买卖。〃
〃我认识她,待会儿我送她回家,这件事交给我。〃
司阍狐疑。
〃你不是不相信我吧。〃知青笑。
这样他才讪讪走开。
知青把那女孩领至一角,蹲下细问她:〃你记不记得我?〃
女孩点点头,〃我记得你是给我钱的好心小姐。〃
〃你从哪里来?〃知青实在想知道。
女孩牵牵嘴角,〃沙咀开放营。〃
知青立刻明白,小女孩是住在船民营的越南人,不由得心都酸了。
〃谁逼你出来卖火柴?〃
小女孩低头说:〃姐姐说是肚子。〃
知青震惊之余落下泪来,是,肚子要填饱,肚子逼人太甚。
〃你原籍何处,还记得吗?〃
小孩又点点头,〃广东新会。〃
知青颔首,〃所以你还会讲广东话。〃
〃姐姐教。〃
〃你相信我吗?〃
小孩笑笑。
〃跟我上来。〃
她拉着小小冰冷的手上楼去。
开了门,她让小孩坐在客厅,斟出热牛奶,取出糕点,然后拉开抽屉,取出一大堆
毛衣。
到那个时候,知青才看到,小女孩篮子里,这次装的不再是火柴,而是口香糖。
她放下毛衣,〃这些你拿去穿。〃
女孩懂事沉着的摇摇头,〃我们会拿去卖掉。〃
〃所以你把毛衣还给我?〃
女孩笑,〃我趁你不觉自车子窗口塞进去。〃
〃那么,这些钞票你收着,慢慢拿出来用。〃
她毫不犹豫地抓紧纸币,已经是一个小大人了,越是吃苦,越是早熟。
过很久很久,她才道谢,接着把桌子上糕点吃个精光。
〃你可要洗个脸……〃
女孩摇摇头,站起来,打算走了。
〃不要到楼下来贩卖东西,有人会赶你走,你要是实在过不去,打这个电话。〃知青
把一张名片交她手中。
小女孩又懂事地颔首,从头到尾,未露出半丝凄凉的神色,她已习惯这种生活,不
知另外有选择。
知青长叹一声,只得开门送她下去。
从这一个住宅区往船民营,起码要步行六十分钟,小孩就是这样沿门兜售。
营内本有膳食照应,不知如何她落得这般景况,知青眼看着她去远,才抱着双臂回
家。
什么童话?人世间遭遇遍地是活生生的悲剧。
知青斟出啤酒,缓缓地喝,过良久,心情才平复下来。
电话铃响,是永生把她拉回现实的世界。
〃回来啦?〃他好象十分关心她。
知青不说话,只是笑。
〃知青,我已经考虑清楚。〃
知青接上去:〃我也是,我也想了好几天,让我先说好不好。〃
〃请。〃
〃永生,我们永远是朋友。〃
〃可是〃
〃永生,不必把你的选择告诉我,一切已成过去,生活中,有选择的话,便要珍惜
这个权利,你知道吗?有些人生下来一点选择都没有。〃
〃知青,我根本不知道你说什么〃
〃以前我也不懂争取主动,一个卖火柴的小女孩教会我这个道理,你相信吗?〃
〃知青,我明天再找你。〃
〃不必了,永生,发帖子的时候,记得给我一份,我们还是朋友。〃
知青挂上电话,奇怪,永生并没有再拨过来,也许他选的根本不是知青。
知青站起来,伸个懒腰,走进睡房。
不知道几时放在那里的,那盒火柴,端端正正搁在闹钟旁边。
(感谢andyshaw提供此文)全文
何小屏低看头在做功课,天气十分炎热,家中没有空气调节,她到狭小的浴室洗了把脸,又再坐下翻字典,毫无怨言。
大门并没有关上,自铁闸的空隙中,路过的邻居可以看到小屏在用功,不期然都露出欣赏的神色来。
谁都知道她是该座廉租屋里的模范少女,成绩优异,又还不介意帮手处理家务,每天替小学生补习赚取零用,真罕见。
可是,一年前的她,却不是这样的。
那时的何小屏是只怪物,无心向学,结交不良少年,喜欢在街游荡,一天到晚伸手问要钱。
她母亲是个钟点女佣,回家已经很累,还得赶看打点一切,而小屏总是缠看她需索无穷。
那一天,小屏问要一只背包。
“廖德晶与容彩珍都买了,现在最流行名牌背包,张健美说,凡是有身分证的人都该有一只那样的书包,便宜一点的,千把块买得到。”
何太太在洗刷厨房,无言。
小屏先厌恶起来,“一直以来,都是要什么没什么,我讨厌这个家,我看不起你们这种父母,陈伟良叫我离开你们,他包我丰衣足食,他能满足我。”
何太太忍不住,伸手给小屏一巴掌。
小屏没有哭,她掩着脸退到门口,憎恨地看一看母亲憔悴苍老的面孔,以及那简陋挤逼的家,头也不回的奔下楼去。
谁稀罕父母了解,陈伟良说过,他有办法,他认得人,只要她愿意,她可以要什么有什么。
十五岁的她还穿着校服,借用公众电话,与陈伟良联络上。“我决定出来跟你,你有无胆子收留末成年少女?”她咭咭笑。
那陈某大喜过望,“你在什么地方?我马上来接你,二十分钟内到。”
“我家附近的杂货。”
“别走开,我马上来,我们去庆祝,我自然买新衣服新鞋子给你。”
“我要一只名牌背包。”小屏急急说。
“没问题,只有最贵的,最好的,才衬得起你。”
小屏笑著放下电话,父母刻薄她,外头自有人对她好。
她一走出电话亭,便看到一只漂亮的背包。
它的尺寸刚刚好,不大不小,鲜红色,袋盖上贴看一枚金色名牌徽章,四周围吊着十多只金色安全别针做装饰,摇摇晃晃,趣致极了。
哎呀,这正是地想要的背包!
小屏追上去想看个仔细,它的主人转过头来,向小屏嫣然一笑,那是个美少女,比小屏大一点,约十六七岁模样。
小屏笑问:“姐姐,背包在哪里买,什么价钱?”
那少女笑靥如花,“一千--美金。”
小屏啊一声,那么贵,她怀疑甚至陈伟良都买不起。
“不过,”少女说:“我不是用钱买的,我用东西把它换回来。”
小屏好奇问:“什么东西?”
“啊,那东西人人都有。”
小屏忍不住问:“我也有?”
少女笑意更浓,“你当然有,不然,陈伟良干吗来接你。”
小屏惊讶,“你也认识陈伟良?”
少女只是笑。
小屏接看说:“姐姐,我也想换。”
“你若想清楚了,就跟我来。”
小屏哪里还用想,二话不说,跟看那位姐姐就走。
那少女不再言语,低头疾走,穿过闹市,走入一条暗而窄的小巷,终于在一间货仓似大厦门口停下,敲门,说了暗号,推门进去,又是一条长廊,两边都是门。
小屏起了疑心,这是什么地方?只见少女轻轻说:“是这里了。”把其中一扇门推开。
小屏呆住,她看到的是一家装修美轮美奂的大型名贵时装店,店里已经有好几十位男女客人正在挑选衣物,他们都年轻漂亮,人人兴致勃勃。
小屏一眼看到她要的背包,立刻上前,把它自架子摘下,紧紧拥在怀中,大声笑出来,这回可得偿所愿了。
少女此际已收敛笑容,“你真愿意交换?”
小屏拼命点头。
“请到这边来。”她示意你到更衣室。
既在此际,一个售货员打扮的男子走过来,在少女耳畔密斟,少女抬起头来同小屏说:“你在这里等一等,我马上就来。”她急急随那男子走开。
小屏站在那一排试身室外,忽然听到一声痛苦的呻吟。
她一呆,怎么一会事;衣服太紧?
轻轻推开试身室门,在缝子里张望,噫,试身间比她想像中大得多,且光线幽暗,有异别的时装店。
她走进去,又听到一声呻吟,小屏毛骨悚然,“谁,谁在里边,发生什么事?”
小屏摸到灯掣,顺手开亮了灯。
灯光并不是十分明亮,可是足够使她看到试身室最远的角落,坐着一个女孩子,她手中拿看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正在切割胸前皮肉,刀锋所及之处,有血丝渗出,她一边划、一边把皮揭起,小屏可清晰看到皮下黄色脂肪与暗红色肌肉。
小屏浑身颤抖,“你在……干什么?”
那女孩呻吟道:“你不知道吗,这里一切,都得靠皮肉来换。”
小屏魂飞魄散,夺门而逃,也没人阻止她。她哗呀一声扔下那只红色背包,冲出两道门,终于来到街上,重见天日她双腿一软,晕到路旁。
由途人报警把她送到医院,再出母亲把她领返家中,但何小屏无论如何不肯说出那日下午发生过什么事。
不过自第二天开始,她就变成现在这样。
其实她补习所得,已足够她买任何一款名贵背包,但是何小屏似已浑然忘怀那件事,她用的仍是旧书包。玫瑰园
——选自短篇小说集《传奇》
我与男朋友分手后,闷得不得了,他们就带我坐夜总会、酒吧。我并不是太妹,即使太妹也还有寂寞的时候,我坐在众人当中,听他们扯谈,摆龙门阵,面前放一杯饮料,始终没有喝醉过,醉了明天还是要起来做人的,又是何苦?所以每次坐得眼困,就打道回府,躺在床上,不入睡,想得太多,入睡之后,梦也太多。
后来我们找到一个小小的酒馆,只有七八桌台子,有一个弹琴的人,日日奏出很好的曲子,一个菲律宾女人夜夜把她的怨恨唱出来。我们在那个地方一坐可以好几个小时,吃完晚饭来,到睡觉的时候走,周末索性坐到打烊,我们不是最好的客人,却是热心的客人,这个地方叫玫瑰园。
渐渐我们与老板熟,也与弹琴的人熟,近半夜人少的时候,我们会说:“祖,把那首歌再奏一次!”祖会微笑,抚起琴键,重新的把曲子弹一次。
渐渐他们以为我已经忘记那段不愉快的事,可是大家还是天天来这里聊天,这一帮人都寂寞。
祖认识我们。祖是一个长得相当漂亮的男人,年轻,廿多岁,当他弹琴的时候,他穿一件衬衫,外加件小背心,不爱穿外套,有时候这件背心是钉亮片的,亮片一闪一闪,似他的眼睛。他的声音也好,只是他不太喜欢唱。
我们想把祖请过来喝一杯,但是他不肯,有时候我们买一杯啤酒,放在钢琴旁边,让他小息的时候可以拿得到。祖是有点性格的,他不与人客搭讪。
有一日,是我的生日,祖为我奏出“快乐生日”。这其实是我最不快乐的一个生日,事实非常的残酷,我不好意思说出来,再多的朋友也比不上一个爱人。
我把一小块蛋糕拿到祖的琴那里去。
他坐在那里熟练地弹着琴,微笑地说:“谢谢你。”
我端张高脚凳子去坐在他身边,我说:“又生日了。”
他问:“你的心情并没有好一点?”
我诧异的问:“你几时看出我心情不好?”
“我当然看得出。”他还是微笑,“女孩子开心的时候都会刻意打扮,除非失意,像你,你不大换衣服,今天生日,还是牛仔裤。”
我耸耸肩。
“来,我为你唱一首歌,你喜欢什么?”
我说:“谢谢你,我不懂音乐,这支歌暂时寄在你那里再说。”我摇摇头。
“年纪轻总是有希望的,我觉得你要振作起来。”
“祖,”我无可奈何地笑,“你说话怎么像个老头?”
他但笑不语,手指滑过去,一首动听的歌又出来了。
我坐在他旁边喝完一杯啤酒,才回到原来的位置去,这是我和祖第一次交谈。祖在玫瑰园一个星期弹七天琴,很少有告假的时候。有人问他为什么不休息,他微笑的说:“我没地方好去,乐得多赚一天线。”难道他也是个寂寞的人?
回来还是睡不着,想到去年生日,我穿着一条漂亮的裙子,站在爱人身边,一齐切大蛋糕。那时候我最喜欢看结婚礼服的样子,一副准新娘的样子,所以人的事真是不能说的。
我在房间走来走去,独自抽着烟,这些日子竟没有把失恋症治好,十分低能。最后很失意地睡着,久久不能甘心,那种感觉像小孩子到嘴的甜食又飞了,生气、失望、沮丧、伤心,人家说起码要三两年才可以忘记,天呵三两年,这一次恋爱已经浪费掉三年,再三年一个女孩子到底有几个三年?谁还敢再接触到男人,一个女人活一百岁,也只有二十到卅岁这十年是值钱的,我怎么办,怎么办。
我不想被人看出我的心情,所以开始稍微注意衣饰,可是穿给什么人欣赏?普通的朋友是不会注意这种细节的,不比以前,即使换一副新耳环,也可以得到赞美。
我随他们到玫瑰园,叫了饮料,我们这群的发言人说天天这样来,实在很花费,以后最好是一星期改为来三次,甚至两次,我愉快地第一个表示赞成,因为他们当初来这种地方泡,也是为了我。
他们偷偷的看我一眼,他们只是朋友,他们比较粗心,一个人除非心中有爱情,否则眼睛不会看得到细腻的东西。他们以为我已经恢复过来了。
那日我们跟祖说明这事,祖耸耸肩,表示无可奈河,他仍然微笑着。
我忍不住问:“祖,你白天做什么?白天你又不用弹琴。”
他笑答:“跟双面人一样,白天我是另外一个人。”
我们都觉得祖真是很可爱的。
祖向我点点头,他说:“你穿白色十分好看,我喜欢你这样打扮。”
这时候菲律宾的女歌手在唱:
“如果你爱我让我知道,
如果你不爱我让我走。”
我向祖笑笑,我的笑其实不成笑容,太多的苦涩,像一个受重伤的人的呻吟,甚至是我也不好意思再逗留在他的面前,我们很快的走了。
其实就算天天来这玫瑰园喝一杯啤酒,也花不掉多少钱,但是大家都没有兴趣,大家都厌了。
没过多久,消息传来,说他很快找到新的伴侣。我的情绪变得非常坏,这样的不经意,一个女朋友紧跟着另外一个,或者对于一些人来说是可能的,或者这些日子来我根本不认识他。
我到玫瑰园去,这次只我一个人,我不再在朋友面前争一口气,装出轻松的样子,是以当女侍送来啤酒的时候,我哭了。很久没有哭,眼泪流下来的时候有种异样的感觉,特别的凉,胸口像是被人强力的打击了一下,难过得火烧似的,要裂开来,我忍不住弯下腰。
琴没有停止,我抬起头,祖坐在我对面,那个菲律宾女子在自弹自唱。我连忙用手指抹去眼泪。
祖说:“真是奇怪,多少人为爱情受伤。”他的声音非常的温柔。
“你怎么知道?”
“太明显了,一个象你这样的女孩子,除了爱情,还有什么可以使你流泪?”他温和的说:“你的生命中不会再有什么样的打击。”
我低着头,不作声。
“他一定是个心肠非常硬的男人。”
“我不知道。”我说。
“你要不要听我唱歌?”祖问。他真是个好人。
“不,谢谢你,改天吧。我说:“我听不进去。”
“我明白。”他说:“我很明白。”
“祖,”我问:“做人有什么意思呢?虽然我们可以活六七十年,但是一切得在年轻时发展:学业、事业、爱情、婚姻,我觉得压力太大,我受不了。”
“不要心烦,什么事情都要慢慢来,你先坐一会儿,我过去工作了。”他走开之前在我肩膀上拍一拍。
我没有等,我喝完啤酒就离开,祖是不会介意的。
过没多久,家长发言了,他们把我围在当中,像开会一样,不主张我夜夜上街“冶游”。一个女人是一个女人,我们家没有坏人,更不容许有越规的女人,一个女人失意时候可以上吊,可以痛哭,但是不可以晚上在街上乱逛,我做错了。我们家里每个人都小有成就,大家都小心谨慎的做人,互相敬重,我们家,什么都上轨道,一是一,二是二,念文科的全往英国跑,念理科的全往美国走,丁是丁,卯是卯,看电视不看歌唱节目。可是怎么也有我这么不争气的一份子?
我非常安份的退一步,承认天天去小酒馆坐是错误。一个受过正统更好教育的女子,行为举止要理智漂亮,即使吐血,要回来锁上门,躲在无人之处吐。
我有一段日子不上玫瑰园,没有理由要去。我们一家都非常的健康活泼,感情生活讲究平稳,不求奇峰突出。我每天依然打扮得整整齐齐的去工作,可是晚上觉得非常寂寞,仿佛一下子失去了依靠,像站不住,在黑暗的房间这样绝望,不知道何时何日又照进来一丝金光。
我知道祖绝对不是我心目中的金光,他是一个好人,他甚至不是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