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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舒(短篇集)-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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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叹了一口气,“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漂亮的男人,唐。” 
“那是因为你年纪还轻,将来你会见到很多。” 
“我不认为,唐,我喜欢你沉默的样子,你在想什么?可不可以告诉我早?” 
“因为你问得很温柔,我可以告诉你,我在想我过去生命中的女人。如今我要结婚了,不打算再荒唐了,你使我想起过去很多可爱的女人,女人都是可爱的。” 
“表姊会妒忌吗?”她像个大人。 
“我不该告诉她那么多。”我微笑,“她已经知道得太多了。” 
“你有过多少个?”她问:“廿个?三十个?四十个?” 
我微笑,“我忘了数。不在数目,我不打算创纪录,我只是想她们是多么可爱,而我却这么疏忽。” 
“你是指什么?” 
“我对她们不好。我浪费了她们的青春,我还是可以娶得像你表姊这么好的妻子,她们却不知道流落何方,嫁了什么人,会不会在梦中有时候想起我。” 
“男人也记得这些过去的事吗?” 
“男人也是人。女人把自己看得太弱,把男人看得太强,我告诉你,男人记得的事,远比女人要多。” 
“你会记得我?”她问:“我渴望人家记得我。” 
“谁忘得了你?”我笑了。 
她也满意的笑了。 
那夜回到家中,我把房门重重的下了锁,我怕这个小女孩子,我怕她会进来噜嗦我。可是睡到半夜,她在敲门,我故意作听不见。她太离谱了,这女孩子,非要她父母好好的管管她不可,真是太离谱了,她真的想闯祸?她到底有几岁? 
也有女人这样来敲过我的房门。我习惯不穿睡衣,但内裤是有的。我记得那个女孩子,长头发,马来亚籍。寒假去瑞士滑雪,回来下飞机,就往我宿舍跑,我在看书,躺在被窝里,她敲敲房间便进来,还要“嘘”一声,锁上门,钻到我被窝来,外头雪有很深,那年在纽约实习。她又叫什么名字?第二天早上我们一起去吃早餐,她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家中又开锡矿又开橡胶园子,但是她叫什么名字? 
她们都那么美丽,我都辜免了她们,送上门来的艳福,我想,只要事后没有麻烦就好。我辜负了她们,我没想到芸芸众生当中,碰见她们,真是一种缘份,我没有爱她们,即使当时嚷着“爱”,也不过只是为风月情浓,现在我对珍珠不是这样,我对珍珠是真的下了心。 
门越敲越响,终于停止了。 
可是我没想到浴室是两间房间通用的,她竟然从那里过来了,穿着极薄的睡衣。 
我非常的愤怒。 
我冷冷的说:“离开我的睡房,马上。” 
“为什么?因为我不美丽?”她问。 
“因为我尊重你,如果你以为有大把男人陪睡觉的就是美女,你就大错特错了,离开这间房间,如果你不走,我走,好不好?” 
“唐,我喜欢你。” 
“小鬼,我也喜欢你。看,我们要做好几十年的亲戚呢,你别胡揽好不好?回你自己房中,好好的睡,OK?”我几乎声泪俱下的哀求她了。 
她站在黯黯的灯下,还真有一种诱惑力,她很美,美得很,每个女人都美,但是我想通了一条道理,弱水三千,我只能取一瓢饮。 
我的愤怒渐渐平下来,我温和的说:“天,听话,回房去。”我解释:“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想想看,廿年之后,你的小表妹跑到你未婚夫房去赖着不走,你会有什么感想?别气你的珍珠姊姊,这次她从东京回来,一定跟你带了好东西。” 
她咬咬指甲,“你非常的爱她,是不是?”她问:“所以你从一个浪子变了一个君子。” 
“不是爱,是年纪。我不愿意再做这种事了,你不会明白的,将来,将来你会懂。” 
“我永远不会懂。”她说:r但这不是因为我不够美,对不对?告诉我,我长得美。” 
我由衷的说:“你的确很美,而且刚刚开始,如花蕾一般,还起码要美个十年八年的,何必那么心急?” 
她终于离开了。 
我松一口气,连浴室的门也锁上。 
我睡熟了。夏天的夜,开着窗户,风吹着树叶,每一下树叶的摇动,都似一个女人半夜叹息转侧的声音,柔轻的手臂搭过来,有时候碰得到我,有时候我躺在别人的臂弯里。这些叹息,在一个夏夜里,忽然我听到了,以前所听不到的,现在都听到了,以前所想不到的,现在都想到了。她们的皮肤都如丝缎一般,我离开她们的时候,她们都流过眼泪,默默的眼泪。 
当我说:“我送你回去吧。”或是“你走吧。”她们的眼泪。在麻省与一个女孩子同居三个月,她要嫁我,我不肯娶她,我说:“你走吧。 
她哭。眼泪淌了一脸,无声无息,当时我觉得她毫不潇洒漂亮,见了男人就要嫁。她跪在我面前,眼泪没有使我心动,我见过太多的笑脸,太多的眼泪,女人不外是两个表情。但如果是现在,我会娶她,只单单为那眼泪里的爱意,但是我把她送走了。 
她永远没有再回来,百分之九十五碰见一个比我好十倍的丈夫,但是她的眼泪,我记得她有很圆的眼睛,为我织了一件黑色的毛线背心,上面绣着三个英文字:唐。她的眼泪现在都化为珍珠,化为珍珠。 
我从来没想到,我会得欠下这么多,太多了,太不应该了,凭什么呢?凭年轻,凭有这种机会,不自爱,也不爱人。然而她们为了爱而原谅我,有些挥一挥衣袖而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有些留下了无数值得珍惜的东西,都没有得到珍惜,被我撇下了。 
这种内疚,使我下了决心要对珍珠好一辈子。一辈子,说得好听,我早过了大半辈子了,前面还有多少天?我躺在床上,出着汗,多么希望珍珠可以在身边,让我握着她的手。我会用力地握着她的手,一整夜都不松开。 
不会像以前,女孩子来碰我的肩膀,我摔开他们,说:“你不知道我打了一天的足球,累死了吗?”我再也不会。 
珍珠的小表妹给我诱惑使我想起了太多。 
第二天我回来的时候没有看见小鬼头,佣人说她参加舞会了。珍珠电话来了,我说:“我爱你。”她很诧异,我真的爱她,我的良知到卅五岁才出现,有什么办法呢? 
我并且要坚持去接她。她把班机告诉我了。 
我去接珍珠的时候,小鬼头穿着条破得不能再破的牛仔裤出来,嘴巴嚼口香糖,“表姊是有福气的。你认为我会嫁到你这么好的人吗?” 
我苦笑说:“五年前碰见我,我还是个最坏的丈夫,但是现在,现在不一样,时间才是缘份,不是人,明白吗?” 
她不会明白的。 
她更不会明白她给了我那么多的启示。 
开车到机场,把车停好。 
到花店买了三打玫瑰花,我那么想见珍珠,想得不合情理的。我看到她们这群模特儿出来,莺莺燕燕的,跟着一大群记者,访问的访问,拍照的拍照。 
我老远就看到了珍珠,她的皮肤永远是牛奶色的,她不爱晒太阳,她的化妆比别人都淡,身裁比别人都高。 
她戴着一顶宽边细草帽,姿势美妙的向我这边走过来,但是却没有看到我。 
我忽然叫:“珍珠!” 
她脸转过来。 
我奔上去,握住她的手。“珍珠。” 
“唐,你真的来了?唐,你怎么啦?”她问。 
“我想你。”我说。我额上冒着汗,“我想你。” 
她诧异。但是她明白,我们默默的拉着手。 
众模特儿过来取笑,挤眉弄眼,打听吃喜酒的日子。我挽起珍珠的化妆箱,把她拉出人群。 
在车上,她问我:“这几天你乖不乖?” 
“一点也不乖,尽在想别的女人。”我温和的说。 
“唐,生命太短。”她的头靠在我肩膀上,“能够爱就要爱,不能够爱不要辜负别人的爱。” 
爱是一个礼盒包,若不能接受,应该原璧奉还。若果可以接受,应该好好保存,为何我要活到第三十六年,才发现这个真理? 
“我爱你,珍珠。”我说。 
“我相信你,唐,我很幸运,我在你心智成熟的时候遇见了你,”她笑,“现在你经得起诱惑了。” 
不不,珍珠,不是诱惑,是良知。是良知,珍珠。  

小读者

作者:亦舒

    在我悠长的写作岁月里,这是一件怪事。
    我记得,当年我大概三十岁左右,已经出版了好些小说,依我自己的准则,亦堪称
薄有文名,只是不晓得别人怎么样想。
    有些人不看小说就是不看小说,无论是红楼梦或是战争与和平他都不看,不过,往
往再本市而又喜欢看小说的一群,大抵还听过我的名字吧。
    我不是没有读者的。
    读者有时会把我认出来,有时不。
    他们比较认得倪匡,有时与老匡走在闹市中,大班读者会叫出他的名字,围在他身
边嘘暖问寒,而我,总是站在一旁傻笑。
    老匡怕冷落我,总是笑着向读者介绍我……这是题外话?不不不,这不过是讲明,
热情的老匡,读者也热情,而孤僻的我,读者也比较冷静。
    他们不大有兴趣接触我。
    所以,当编辑施小姐说,有一对读者夫妇有兴趣与我喝茶见面的时候,我深觉突兀。
    我拒绝,“他们都知道我不陪客吃饭,不会怪我。”
    “去你的,我请你喝茶不行吗?”
    “这好象是要挟。”
    “你每年要求加稿费才是要挟!”
    “什么时候?上午我要写作,晚上例不上街,只余下午,不过,只有星期四才有
空。”
    施小姐倒是不见怪,“星期四下午三点半。”她说了一个好去处。
    这种应酬,能不去最好不去,没意思,穿好衣服化妆加上车程已经个多小时,浪费
时间,已经过了三十,时间分外不经用,于是我一直咕哝。
    去到目的地,见到施小姐,又高兴起来,因为终于可以走出工作间轻松一下了。
    那对夫妇姓黎,先生叫黎志坚,太太叫朱秀英,约四十年纪,打扮整齐入时,是专
业人士。
    施小姐也是受人所托,把他们介绍给我。
    坐了一会儿,寒暄过后,施小姐另外碰到熟人,那是一位著名歌星,把大编辑借了
过去邻座。
    黎太太趁着这机会开口了,“我们有一事相求。”
    我一听,以为是想我在书上签个名字之类,立刻答:“没问题。”
    黎太太笑了,“你请把我的事听清楚。”
    “请讲。”
    “我有一个女儿,今年十六岁,非常喜欢看小说,特别是你的著作。”
    我的确有一班小读者,故不觉得意外。
    “小女叫黎祖儿。”
    我点点头。
    “她醉心写作。”
    嗯,大概是想投稿,为什么不交给施小姐呢?奇怪。
    这时,黎先生打开公事包,取出一叠原稿,“这是她写的其中一篇小说。”
    黎太太收敛了笑容,“实不相瞒,她为着看小说与写小说,已经荒废了学业。”
    我越听越奇,这与我有何相干?
    “祖儿立志要做作家。”
    我笑道:“作家也要先把书读好,谁说作家不用读书。”
    黎太太干笑,“可是,我们不想她做作家。”
    我一听,老脾气发作了,十分讽刺地说:“黎太太,想做,也未必做得成。”
    她并不生气,“那当然那当然。”
    黎先生接着说:“我们是建筑师世家,祖父传下来的建筑公司,干了三代,我俩又
只得祖儿一个孩子,我们希望她继承父业。”
    我摊摊手,“我不明白,在这件事里,我可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
    “这是祖儿写的小说,她很敬仰你,请你过目。”
    我拒绝,“我从来不做评判,自己还没写好,如何去批评人?”
    “请你看一遍。”
    我有点尴尬,若非碍于施小姐情面,早已拂袖而去。
    “恳请你。”黎太太快哭了。
    我大惑不解,“看了又怎么样?”
    “请你告诉她,她毫无写作天分,还是专心读书,升建筑系的好。”
    “不!”我一口拒绝,“我不可以那样做,写作又不是坏事,你若爱她,当必尊重
她的意愿,何必剥夺她的乐趣。”
    “可是写流行小说——”
    我不怒反笑,“黎太太,你不是想开口侮辱我的职业吧。”
    我可能提高了生意,施小姐自邻桌回来,问道:“什么事,什么事?”
    我发牢骚,“莫名其妙!”
    立刻离开了现常
    回到家,把手中的报纸杂志一扔,发觉有一叠原稿落下。
    真要命,把人家的习作误打误撞地带回来了。
    我顺手一翻,约四五十张纸,两万多字,真亏这小女孩,填满这些格子还真不容易。
    这时,电话铃响了。
    是施小姐。
    “你怎么搞的,脾气越来越怪。”
    “那对黎姓夫妇才怪。”
    “他们有什么要求?”
    “我说了一遍。”
    “父母爱子女之心,无微不至嘛,听说当初你家里也不赞成你从事写作。”
    我不语。
    这是真的。写作过程琐碎,文化界人事复杂,又不是赚钱的行业,熬多久才出头毫
无准则,许多有才华的写作人收入不足糊口。
    当年家母极力反对我写作,一直讥笑我的志向,她又从来不看我的小说。
    我叹口气。
    “当然是做建筑师好啦,收入稳定,地位高贵,况且,家里又有则师楼。”
    真的,我是她,我也不会稿海浮沉,我忽然气馁了。
    施小姐说:“帮不到就算了,不用生气。”
    我怎么敢得罪编辑,一直唯唯喏喏。
    挂了线,拾起那叠原稿,看了起来。
    四十页很快读完,我放下那篇小说。
    我早说过我这个人不适合做评判,我主观强,偏见重,这篇小说对我来说,只可给
零分。
    黎祖儿犯了抄袭的毛病,东抄一段,西抄一节,混合成一个爱情故事。
    初入行,写得坏不要紧,我至恨抄袭。
    抄抄抄,抄惯了,变成家常便饭,有谁指他抄袭,他还要骂人,理曲气壮那样地抄,
抄完今人抄古人,越抄越威风……于是我用红笔在小说背后批了八个字:“毫无新意,
毫无诚意”。
    我拨电话请施小姐派人来把原稿取回。
    去做建筑师吧,抄贝聿铭,抄怀特,抄爱历逊,都不会有人揭发。
    那天火气不知为什么那样大。
    不过,我这个人,动辄光火,已成事实。
    也许就是这把火,燃烧我心,使我有那么多的话要说,一直写了那么多年。
    接着一段日子,我忘记了这件事,继续伏案写写写。
    我写得很小心,因为这是我的营生,我尊重我的行业,渐渐有点节蓄了,对稿费不
那么计较,可是仍然在写。
    当众发生许多事,谁红了,谁沉下去,谁通过人事关系得了什么奖,谁走爱国路线,
谁宣传得法,谁告老还乡,我还是写。
    一年间只抽得出几个星期空间度假。
    五年前办移民,到了温哥华,有点感慨万千,一边苦中作乐,到处逛,看风景。
    经过著名的海滩路,看到广告牌上用中文写着“黎志坚建筑师地盘”,觉得这名字
好熟,又想不起是什么人,只得说,“华人在温哥华很有点地位了。”
    就在那天晚上,我们在一家考究的中菜馆吃饭,有人叫我的名字。
    我抬起头,那人微笑说:“还记得我吗,我是黎志坚。”
    我忙道:“人生何处不相逢。”
    原来是他,他是那个怕女儿会成为作家的人,其实他的恐惧是多余的,世上闻名的
作家并不比有名的建筑师多。
    “能请你过来喝杯咖啡吗?”
    他乡无论遇到谁都算是故知了,我说不介意。
    在他桌子坐下,我问:“令千金怎么样了?”
    他笑笑,“我们还没谢你在她小说上打的评语。”
    我问:“她有没有顺利升上建筑系?”
    “她已辍学。”
    “什么?”
    “她说她对学业没有兴趣,中学毕业后决定找事做。”
    “你允许她那么放肆?”
    “不许也没法子,我们无法控制她。”
    我忐忑不安,“她仍有写作吗?”
    “有时写,有时停,”黎志坚十分无奈,“看情形她并不知道她要的是什么。”
    我深觉可惜。
    “孩子不听话,一点办法也没有,我比较看得开,她母亲则不,好几次逼得她几乎
离家出走。”
    我忽然问:“这孩子在哪里?”
    “她?香港温哥华两边跑,此刻在旧金山度假。”
    我笑了,“其实这种优秀的环境最适合培育作家,不知她的小说写得怎么样了。”
    黎志坚答:“上次看了你的评语,她哭了好几次。”
    我不以为然,“不可能每次都叫人赞不绝口,拙作至今仍叫人诽议,我从来没哭
过。”
    黎志坚笑。
    “没屋住没饭吃才哭未迟,动辄淌眼抹泪,哪里算是好汉。”
    黎志坚困惑,“听说你不住劝女读者做好汉,这是正确的吗?”
    我立刻责问:“不然做什么,做含羞草?”
    他的嘴当然不比我厉害,即时噤声。
    “令媛几时到温哥华,请她拨电话给我。”我留下电话号码。
    人之患,好为人师,给人意见或忠告,是最最吃力不讨好的事,可是我决定见这个
女孩子一次。
    我还记得她叫黎祖儿。
    刚把房子布置好,黎祖儿的电话来了。
    我同她说:“会开车吗,要不要人接?带一篇近作上来,三点半等你。”
    她很准时,驾一辆小小红色跑车,还带着糕点,外型比我想像中秀丽,看上去,活
脱似个艺术家。
    她穿一套自动打皱旧丝绒衣裤,有浪漫气质。
    见了我,语气似熟人,我所有读者都当我是老友,真幸福。
    祖儿问:“园子里是你的孩子吗?”
    “是。”
    “将来,也从事写作吗?”
    “不,”我很坦白,“最好做建筑师,在工务局找份工作,有得升就升,没得升拉
倒,做人不过是一宿二餐,那么辛苦干什么。”
    “专业写作是很辛苦的吧。”
    “固然是,可是把作品卖出去换生活更加辛苦。”
    黎祖儿笑,“你说话同你文字一样。”
    我无限感慨,“可是老了。”怕老怕得不能言喻。
    黎祖儿忽然说:“我听了你的忠告,现在写小说,不再抄袭他人风格了。”
    “那多好,与其用时间精力摹仿抄袭,不如自立门户。”
    “可是有人抄完还得奖。”
    “人家幸运,各有前因莫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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