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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舒(短篇集)-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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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电脑萤幕上的朱伊娜已是一个外形高贵,精神奕奕的漂亮中年女子。 
吕医生自觉十分满意,转个头来,“你觉得怎么样?” 
朱伊娜却反问医生:“她看上去似几多岁?” 
医生想一想:“三十七八。” 
朱伊娜握紧拳头,“不。” 
医生扬起一角眉毛,看牢病人。 
朱伊娜站起来,拉一拉身上短裙子,整理一下外套,拨一拨长发,“吕医生,那不够好。” 
医生奇问,“你想怎么样?” 
“三十八岁太老了,医生,请你帮个忙,我要你把我恢复二十五岁模样。” 
医全沉默。 
朱伊娜急了,“回答我,吕医生,你是神医,告诉我你做得到。” 
吕医生抬起头,看着这个妆扮与实际年龄相差三十载的病人,声音平静而体贴:“朱女士,我们都曾经年轻过,当青春消逝,我们也都怀念那较美好的岁月,彼时,我们有精力有时间有盼望有勇气,可是,人总会老,随着年龄增长,我们得到智慧──” 
朱伊娜骤然打断医生的话,“二十五岁!” 
医生无可奈何地摊摊手,叹口气,苦笑,指着萤幕说:“我只能做到那样。” 
朱伊娜不肯放松,“不,吕医生,别骗我,你的工夫远不止如此。” 
吕医生只得说:“我还可以帮你修理身段:胸、腰、臀以及大腿,均可以恢复紧窄修长。” 
朱伊娜忽然笑了,露出黄色带烟渍的牙齿,“不,医生,我不要做中年人。” 
吕医生觉得自己已经尽了力,“朱女土,不幸我帮不到你。” 
朱伊娜看着医生,“你不必再推搪了,吕医生,实不相瞒,我是叶向荣夫人廖小茵介绍来的。” 
吕医生一怔。 
朱女士打开手袋,取出一张名片递给吕医生,“叶夫人说,你不会推搪我。” 
吕医生接过名片,这次沉默的时间比上一次更长。 
朱女士怕他变卦,用言语相逼:“叶夫人说,你的诊所得以维持,靠她大力资助──” 
吕医生扬扬手,示意朱女士噤声,接着,他抬起头,冷冷说:“请跟我来。” 
朱女士知道她胜利了。 
她跟在吕医生身后,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越走越冷,她牙齿忍不住轻轻打战,终于,他们在一所精钢制成的房门处止步,吕医生把手掌按到锁上由电脑辨别真伪。 
轻轻哈地一声,库房门打开。 
朱女士睁大双眼与嘴巴,柔和光线下,只见库内摆满了一只只玻璃柜,柜内,是一具具静止的人体。 
吕医生的声音更加淡漠,“他们都是二十五岁以下的年轻人,却不觉得生命可贵,浪掷青春,死于非命,朱女土,你可以挑选其中一具躯壳,让我替你做脑电波转移手术,那么,你可以像叶夫人一样,再次享用二十五岁的身躯。” 
朱女土浑身战栗,双腿不听使唤,渐渐放软。 
吕医生说下去:“十二号眉目清秀,脸型五官有点像你,可加考虑,三十七号相貌较为平凡,可是有一副人人羡慕的身材……” 失夜



作者:亦舒


选自亦舒短篇小说集《偷窥》

那一天是李秩馨六十诞辰,他是都会中钜富之一,白手兴家,誉满全球,一个人在一生中可以做得到的,他已完美达成目的。 
生日宴会只请了至亲友好,气氛融洽,李氏又亲口宣布把若干产业拨至子女名下,顿时欢笑满堂,皆大欢喜。 
退席时他说:“我一个人乘车兜兜风。”。 
司机已跟了他超过四分之一世纪,家人自然放心。 
一路上他很沉默。 
庞大的黑色名贵房车在路上滑行。 
奇怪,每个记者在访问完毕之际,都这样说:李秩馨应该没有遗憾了。 
是吗,真的如此吗? 
车子经过一座古旧建筑物,灯光通明,张灯结彩,有许多孩童进进出出。 
“阿佳,停车,对面是怎么一回事?” 
司机转过头来,“是一间教会学校举行责物会,我孙女就在此就读。” 
李秩馨似被那天真热闹气氛吸引,“下车去看看!” 
“晚会就快结束了。” 
“不要紧。” 
司机停好车子,陪东家走到教会门口。 
一个七八岁小女孩捧着两只盒子走过来,“这位先生,你愿意参加抽奖吗?” 
李秩馨笑着说:“愿意。” 
“那么,”小女孩双眼亮晶晶,“请你把捐款放进这只盒子里,然后抽奖。” 
李秩馨是个生意人,不由得问:“奖品丰富吗?” 
小女孩老气横秋地答:“令你意想不到的满意。” 
李秩馨笑不可抑,“好。” 
他掏出身边所有现款,塞进捐款箱,然后在抽奖盒里抽出一只信封。 
那小女孩说:“谢谢你。”跳蹦蹦走开。 
司机说得对,晚会已经结束,家长们领孩子回去,工作人员准备关上大门,彩灯逐串熄灭。 
李秩馨回到车上。 
他打开信封,抽出信纸,把上面的讯息读出来:“多谢你,慷慨的先生,你的奖品十分名贵,你可以选择你生命中最珍惜但是经已失去的一夜来重温一遍,祝你幸运。” 
什么? 
李秩馨一震,连忙把那短短几十个字再看一遍,一点不错,他的奖品的确那么奇特。 
他接着失笑,这不可能是真的。 
司机说:“到了。” 
原来车子已经停在家门。 
李秩馨早几年已与妻子分居,年轻的女朋友却到巴黎购物去了,他一个人正好静静地坐在书房沉思。 
一生中最珍惜但又失去的一夜。 
如果可以的话,他会不会回到少年时期,去见婵玉呢。 
那是他故乡的小女朋友,容貌长脸,额角有颗小小红痣,爱笑,时常过来问:“秩馨哥在吗”,他非常喜欢她,一见到她便满、心高兴,那种飘飘然感觉,以后再也没有在别的异性身上享受过。 
可是他走了没多久,听说她也就嫁人了。 
想到这里,李秩馨叹口气。 
他更衣休息,不知怎地,一躺到床上,便陷入深睡。 
他听到呜蛙声而惊醒之际,根本不知那是什么声响,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在什么地方,是什么时候,他像是被人自坟墓中唤醒,有点无奈,也有点不耐烦。 
醒了,才发觉站在一片空地上,远处一间屋子里有灯光。 
他模向前,发觉小路至熟悉不过,晃眼来到门前,他推开门,看到一位少妇坐着正在补衣裳。 
她听到声响抬起头来,看到他,无比喜悦地站起来,“馨儿,你回来了。” 
李秩馨踏前一步,“妈,我回来道别。” 
母亲容貌秀丽,出奇地年轻,用手楼着他肩膀,“我就说你不会不告而别。” 
他满心歉意,“妈,我决定到上海去找出路,学做生意,发了财才回来。” 
“那也好,几时出发?” 
“今夜有船,水手陈七说可以让我躲在仓底不收船资。” 
母亲颔首:“家乡不够吃,留你不住。” 
“我这就走了。” 
“他们都说你不告而别,馨儿,我就知道你不会叫妈妈挂念,你是好孩子。” 
他落下泪来,“妈妈,我这一去,恐怕要好几年。” 
“不相干,男儿志在四方。” 
“那我走了。” 
母亲自枕头底下摸出两枚煮熟的鸡蛋塞在他口袋里,静静送他到门口。 
她脚步是那样轻盈,李秩馨忽然醒觉到,母亲早已逝世,怎么可能站在乡下家门口,送他? 
他也早已发迹,在都会中扬名立万,怎么可能回家拜见母亲? 
“妈妈,”他抓紧了她的手,汗涔涔自额头淌下,“妈妈。”无限依依,知道不能久留。 
“馨儿,”母亲微微笑,“你自己保重,这是你我母子,最后一次相见。” 
一惊之下,他真正醒了,自床上跃起,天色已经微明。 
他愣住一会儿,半晌才默默抹一抹润湿的眼角。 
十四岁那年一个秋天的晚上,他偷偷离家上船,他没有向母亲道别。 
他胸怀大志,他怕母亲阻止,他不甘心一生为地主做长工,他决定不告而别。 
这些年来,他一直内疚没有向母亲道明去向。 
今夜,他回去了。 
他不知道谁达成了他的愿望。 十八寂寞



作者:亦舒


——选自亦舒中篇小说选《哀绿绮思》

我跟后母合不来,我们俩相敬如宾。 
十年了,除非真正必要,我不会直接称呼她,一家三个人住一间公寓,其尴尬倩形可想而知,一回到家,便有一座冰山压上来,连呼吸也不得畅顺。 
别误会,后母不是白雪公主那种后母,而是现代的后母,她高贵、漂亮,有自己的职业,对我大方、客气、爱护,从不责骂,但不知为什么,她越是好,我越是恨她,因为她的条件实在丰厚,我知道母亲与我是永远失去爸了。 
爹是个小生意人,环境并不是好得能够一掷千金,家中唯一的平治汽车是要来招呼客人坐的,不少次数,后母都得乘地下铁路上班,我不知道她当初嫁他是为了什么,她也断不像是那种嫁不出去的女人。 
十年来我对她积压的恨意越来越探,我无法同她吵架,她总是无限度的容忍我,我不能怪父亲对我不好,因为他并不见得老是站在她那一边,我的生活一无所缺,跟没有离婚的人的孩子一样,然而这个与我父亲同睡的女人明明不是我的母亲,我恨她。 
离婚后亲生母亲跟男友跑到美国去,至今仍是“朋友”阶段,尚未结婚,一年回来一次,买衣服,置首饰,她往往没有什么话同我说,因为我已十八岁,长得比她还高,而她还没有再结婚,地位非常暧昧,因此当高大的女儿在她身边出现,无疑是给全世界的人知道她的年龄,因此她对我一向淡淡的,所以我更恨后母。 
我把一切不愉快的事都推在后母身上,人家怪社会,我恨后母,总之是一种感情上的发泄。 
我没有想过这并不公平?有时我问自己。 
没有。 
她明明知道父亲有“前科”,明明知道他有女儿,明知一切而自投罗网,她总有她的打算。 
她知道她在做什么,她总有她的好处。 
十年来她并没有生养,身材永远那么好,样子一直那么清丽,比起她,母亲面孔上的化妆太厚太脏,头发烫得太硬太发,衣服配得太过新潮,相形失色。 
但我还是恨她。 
一种不可理喻、全神贯注的恨。 
我们不大说话,有要求,我向父亲提出,给就给,不给拉倒,再也不向她提及。 
这十年不知是怎么过的,三个人貌合神离,开头我等她与父亲分开,等了这些日子,终于不得不承认他们是要白头偕老,只好听其自然,希望自己能早早离开这个家,呼吸新鲜空气。 
这天回到家里,父亲同我说:“你妈明天回来。” 
我没有太大的惊喜,我希望我能够雀跃,但这些年来,我已知道妈妈不会给我太多的时间及温情,她会带一份礼物给我,在酒店咖啡座与我吃杯茶,然后她会说:“我只能逗留一个星期,如果抽得出空,我们再见面。”开头我以为她真的会抽空,便天天等。 
结果是她永远不会见我第二次。 
为了后母,我装出欢喜的样子来,“什么时间的飞机?” 
“她没说,她自有她的朋友。”父亲很冷淡。 
我觉得很没瘾,坐不下去。 
后母说:“我同你去打听一下──” 
话没说完,我已经走到走廊。 
父亲说:“──你何必跟她说话,这十年来她根本把你当透明,反正过一两年她也该出去念大学,叫她跟住亲母生活,送了她的愿,岂不是好?” 
我先是气父亲帮着她,后来一想,原来明年可以到美国去念书,转变环境,于是又有点开心。 
只听到后母说:“她为什么抗拒我?” 
“管她呢!”是父亲不耐烦的回答。 
后母说:“也许是我的不对,想想,十年了。” 
我心中冷笑一声,别做戏了,一场戏做十年,累不累? 
第二天母亲打电话给我,我回答了,约好在她酒店见面。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吸烟,猛然抬头,吃一惊。 
“你又长高了。”她笑。 
笑起来眼角很多皱褶,多少还有点风情,但到底今不如昔。 
“妈妈。”我握紧她的手。 
“还好吗?他们对你还好吗?”她很空泛的问我。 
“妈妈,明年我到美国跟你好不好?” 
“什么?”她按熄香烟,像是没听明白。 
“明年爹爹也许肯送我到美国读书。” 
“哦。”她松下一口气。 
“怎么样?”我已经有所保留。 
“在哪一个州呀?”她问。 
“在你住的加州,妈妈,你帮我申请好不好?我们可以住一起,你说好不好?” 
她并不那么热心,又燃起一枝烟,并不开口。 
咖啡厅光线很好,太明亮了,我可以把她眼中的犹疑看得一清二楚。 
我不敢相信她会有拒绝我的意思,但事实摆明在眼前,她是那样的犹疑。 
我急急的维护自己,“我不是一个小孩子了,我会照顾自己,你不用在我身上花精神。” 
她缓缓的说:“心媛,即使你爹肯让你到美国来念大学,有的是宿舍,何必同我住?我一个独身女人,拖着你这么大的女儿,有我的不便之处,你得原谅我。” 
我不原谅她,我的震惊是无法形容的,我是她的亲生女儿,她怎么可以拒绝我?我的眼睛睁得老大,瞪着她。 
“不要这样看我,心媛,不要这样看我。”她央求。 
“我的后母都不会这样对我。”我说:“你明知爹爹不肯多花钱在我身上,如果你愿意负担我的住宿,我到美国留学的机会可以大很多,你明知道!” 
她的脸色败坏,“后母容易做,偶一为善,就值得建牌坊颂赞她,我养了你八年……” 
我说:“你一定后悔当时没有去打胎吧!” 
母亲扬起手打我一巴掌,我更加讶异,打我?她凭什么打我?这十年来我自生自灭,在虚伪的后母与冷淡的生父下讨生活,她一年才来见我一次,今天居然打我? 
“祝你幸福快乐。”我讽刺的说完,站起来就走。 
“心媛!”她失声叫我。 
我并没有回头。 
就为了一句话冲撞她,她便动手掌我的嘴,太过份了。原本没有对生母抱着太多的奢望,现在一切都幻灭。 
我跌跌撞撞回到家中,伏在床上哭了一个下午。 
傍晚大人下班回来。 
后母进来问我:“怎么?为什么哭?” 
我不响二脸的没精打采。 
“我都知道了,你母亲跟我说了。你要为她想想,这十年她过得并不好,与她男朋友是同居关系,多了你,是不方便。况且你父亲不是不肯负担你一切开销,不必去求她。” 
父亲在一边也说:“你有我们便得了,明年的事,今天开始担心,太划不来。” 
见他们两个苦劝,我抽噎说:“她那种态度……” 
后母但笑不语。 
父亲说:“你跟她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我明白后母为什么要会心微笑,心中更加恨她,因为她太含蓄,太愉快,太不动怒。 
她越是有风度,越显得咱们两母女一团糟,比不上她。 
这是一个阴谋,我知道这是一个阴谋。她要不动声色地使我们自暴其短,使她以胜利者姿态出现。 
她一直没有怀过好意,事情再明白没有了。 
越是对我好,世人越是同情她,世人是否同情她,谁关心呢,但是爹爹同情她,就形成一面倒的情况。 
她太聪明,没有人是她的对手。 
我跟我妈,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是同一货色,她暗示得再明白没有。 
我黯然。 
母亲第二天打电话给我,我以很平静呆板的声音说:“妈妈,我希望你不要把我们之间的对话到处跟人说。” 
她窒一窒,“但是她也不是外人,我见你父亲不在……” 
“不要跟人说,不要让人耻笑,不要被别人知道,让人家一直以为咱们是相爱的,不是很好吗?” 
她没想到反而会被我教训,更说不出话来。 
“你说过什么不要紧,可以一走了之,我还得住在他们屋子里一直就到独立为止,你要替我想想。” 
“他们──对你那么坏?” 
“坏?不坏,并不打我骂我饿我,可是一直由我盲人盲马,你明白吗?一点扶助都没有。” 
她过了很久,终于挂上电话。 
没说话。 
她完全没话说。 
直到她走,没有再见我、再找我,再与我说话。 
我猜想我对她的绝望她是明白的,既然不能帮我,多说就无益了。 
从此在家中我比以前更难相处,更加沉默。 
后母想尽办法来使我开朗,我总是拒绝,我抱定主意要与他们隔绝,肯定她对我完全是虚情假意,不抱任何希望,就不会有失望。 
父亲也没有再提到送我往美国的事。 
后母说:“如果你想留学,应该找学校了。” 
我看父亲,他看报纸,完全没有答覆。 
她是想我跟父亲吵吧,不,我一向不会主动跟任何人翻脸,此刻的父亲比陌生人更陌生。 
“你打算念什么科目?”她问:“到哪一国去?” 
父亲翻过一页报纸。 
我握紧拳头,鼻子发酸,一切都是串通好的,一个红面,另一个做白面。 
父亲终于放下报纸,“让她自己想清楚吧,你自己明年都要生产了,不必为这些事操心。” 
生产,我转过头去看后母,她又在展示那个永恒的微笑,她终于有孩子了?家中要添宝宝?十年后二个比我小十八岁的婴孩?是不是我仍然吸引了父亲太多的注意力,是不是我仍然不够缄默? 
我听见我自己说:“恭喜你们。” 
也许他们会把我送出去,那简直是一定的,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母亲与她男朋友也得其所哉,而我,我站起来,我有我自己,有我的将来,我会活得很好。我惨白着脸想,但是我一定得活得根好。 
后母缓缓地说:“如果不往外走,就考港大。” 
“好了好了,”父亲说:“你真唠叨,心媛有她的主意。” 
复母这次很坚持,“但是难道我们不应对她有所指引?” 
“她才不会听你!”又拿起报纸。 
我的拳头越握越紧,后母的手伸过来放在我的肩上,我马上走回自己的房去。 
照例站在走廊里,盼望听到他们说我什么,但是他们很沉默,一句话都没有。 
我整个晚上没睡,不知为什么,也许是因为紧张,也许因为绝望。 
第二天起来上学,迟到了十五分钟,我是个不迟到的学生,偶一迟到,老师便问:“不舒服吗?不舒服就告假。” 
我没有告假,回到家中也是很累的,坐着不知道做什么才好,反而在学校中有一班同学,上课下课抄笔记测验,时间过得很快。 
同学说:“心媛,今天是你生日吧?” 
我一怔,“生日?”我真的忘了。 
我自己忘了,却也没有人记得,我生母也不记得,往日她会打长途电话,今年她动了气,不知是否还有心思,至于爸爸与后母…… 
同学感喟,“我们十八岁了,知道吗?” 
十八岁。早该独立,外出做一份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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