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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说给你听-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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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车开动的那一瞬间,我才明明白白的发现,我真的离开了。

    我只带了一只箱子,当然,还有伟送给我的小鱼。

    家人已经把入校的一切手续替我办妥了,我到学校只要报个到就可以了,父母想的可真是周到,或许在他们心目中我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今天他们坚持要来送我,我拒绝了,说真的,我是不愿面对那种送别的场面,怪难受的。

    坐在火车上,我一脸的默然,是的,我终于寻求到我梦寐以求的自由了,遗憾的是我仍旧不快乐,或许快乐对我来说永远都是一件奢侈品,我似乎注定要在患得患失中生存。

    下午,艺术专修学院。

    也许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第一眼看到我的学校我就爱上了它,不是因为它的华丽而是因为它的破败,我喜欢这种不修边幅的东西,教学楼上的1970已经被风雨侵蚀的模糊了,寝室楼是重新粉刷过的,它似老妪脸上的红胭脂与周围的教学楼搭配起来显得极不和谐。这也是我唯一觉得遗憾的地方

    “我靠”这是什么学校啊!跟他妈出土文物似的”!。身后传来一声大大的牢骚。

    我转身一看“豁”!这个女生的打扮太那个了,黑黑的难民脑袋上顶了一头黄色儿的玉米须,超肥的黑色T恤衫上用白色丙烯颜料狠狠的写了个“疯”字,肩上背着个鼓鼓囊囊的休闲包,上边嘀铃铛啷的挂着不少古怪的小玩意儿,柠檬黄的韩版嘟噜裤抻直了足有三尺,鞋当然是看不到了,应该是穿了吧,我当时看到她就一个感觉,来这儿————值了!!!

    暂且不说她了,到主楼报完名之后,我就到后勤领被子、脸盆,我的寝室在3号楼402寝,我抱着一大堆东西往楼上走,到了3楼的拐角处只见一个“不明飞行物”向我袭来,我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只见我的被子脸盆都被撞到了地上,还好我穿的运动鞋站的比较稳,要不就惨了。撞我的人不是别人就是那个“玉米须”她道了歉又帮我把东西抱起来,我暗自庆幸楼梯还是干的。

    “你叫什么啊?在几楼几呀?”“玉米须”用她那豪放的声音问道。

    “我叫白雨,在402寝”我笑着回应她。

    “是么??原来是室友啊!今后咱就是一家人了,我叫李爽,就叫我大爽吧”!

    “是够爽的了,和她一个寝室想必我也会很爽吧!!”我有点惊奇,又觉得好笑。

    有的时候人的预感真的很强烈,我和“玉米须”似乎是注定要相识的。

    “我们来到了寝室,寝室有两个上下铺,一共四个人,我在上铺靠窗子的位置,我把床铺好了,看寝室的电话还没有装好,我赶紧跑到楼下给家人打电话。

    接通了。

    “喂?谁呀”?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不禁有些激动。

    “妈妈,是我”我说完这几个字眼泪就掉了下来。

    妈妈听出我情绪不好就说:“小雨,好好的,别哭了”!

    “恩”我好不容易说出一个字,对于第一次离开家的我来说这真的是一个考验,我哭的说不出话来了。

    “好了,小雨,别让妈妈担心,想点开心的事,听话,等情绪好点再给妈妈挂电话吧”!

    我下意识的点点头。挂断了电话,站在那里,哭的像个泪人儿。

    哭了一会儿,我擦干泪水给伟打了一个传呼,告诉他我在这里等他回电,大约过了3分钟电话铃响了,我忙拿起了电话。

    “是雨儿么”?电话那头伟的声音很轻。

    “恩,是我”我已经到学校了,都还好”!我又有些难受了。

    “怎么了雨儿,又不开心了?是不是遇到麻烦了”?伟着急的问。

    “没有,我很好的”为了不让伟担心我强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嗓子开始疼,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雨儿,雨儿好好的,要不开心就回来”他的声音微颤,我知道伟也哭了。

    “我好想你,我也好想回去啊”!我受不了了,只好挂断电话,独自一个人流眼泪。

    叮铃——叮铃——过了两秒钟电话铃再响了起来。

    是伟,我稍稍稳定了一下,“我没事了,我会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

    “好,等放假回来我们还去吃冰淇淋”

    伟也说不下去了,无奈的挂断了电话,嘟嘟的声音让我觉得好冷清。

    放下电话,我突然觉得好累,身体像要被意识抛弃一般沉重。

    我转过身向楼上走去

    再次回到寝室的时候除了爽,我还看到了另外两个女孩,很娇弱的阿紫,还有很可爱的琦琦。

    此时此刻,我并不想说太多,我甚至想静静的睡一会儿,但是我知道那样不好,我就坐在靠窗的下铺和他们聊着。

    我们几个当中琦琦的家是本市的,她的脸圆圆的,似乎是以鼻子为圆心画的一个圆,挺讨人喜欢的,她的姓很是特别,名字更是另类————苟琦

    “枸杞?????药材呀!你家开药铺的吧”?爽大喊。

    我们都笑了。

    “我的名字太别扭了,以后还是叫我琦琦好了,还比较好听”苟琦不免有点窘了,我们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阿紫把名字告诉我们之后就一直安静的坐着,偶尔也会简单的笑笑,温柔的像水。

    我们聊了一会儿就去班里开班会,我们同一个寝室的也没有分在同一个班,我和爽是一个班的

    阿紫和琦琦被分在一个班,不过我们都在四号楼上课。

    我感觉我们四个人应该相处的不错。

    一路上爽的嘴一直都没有歇着。

    “小雨:你懂石膏么?你学几年画了?你说咱们这学校破的”她一边说,她身上的小玩意儿一边叮叮当当的响,虽然有点吵,有点闹但是看的出她很快乐。

    我无奈的听她说完,然后笑着答复给她。

    教学楼已经很旧了,好像很久都没有整修过了,楼梯台阶的棱角都已经磨圆了,一不小心就会滑一下,走起来感觉很不塌实。窗子也不明亮了,看外面的景致都有些模糊了,新生们都在抱怨着这的环境如何如何的糟糕,可我觉得还满好,我一向是爱满足的女孩,尽管这并不好。

    教室很大,一个班大概有40人,听导员说过几天要有一次系统的专业课考试,到时候会按成绩来分配画室。

    导员点了名以后就宣布可以回去了,他们去食堂吃饭了,我一点也不饿,就随便的在校园里走走,此时天色渐晚,校园的路灯已经开了,它们就那么孤孤单单的亮着,把校园的天空碎成一圈一圈的黄昏色,又一块一块自暗中裁下来,我不禁又想起了那些伤感的事,这时传呼的震动声让我回到了现时,我赶忙掏出传呼,一串文字出现在我的面前:

    雨儿,好好的照顾自己,等有了通信地址第一个告诉我,我给你写信,我真的好想你——

    爱你的伟

    看到伟的留言我才发现,其实让我快乐真的很简单,但,这只有伟才可以做到。

    回到寝室,把衣服整理好,把小伟送我的小鱼小心的摆在床头柜上,小鱼在箱子里闷了一天,见到了灯光快乐的摆着尾巴一直朝我笑,我怜惜的把它拿了起来,轻轻的在玻璃上面吻了一下,凉凉的,潮潮的,亦如伟的嘴唇。

    门开了。

    “阿紫”!

    “你干嘛呢”?阿紫把椅子挪到过来,要看看我手里的小鱼,我犹豫片刻递给了她。

    “你的小鱼满可爱的,和你一样”,然后她把小鱼还给了我,从椅子上下来,坐在自己的床位喝旺仔牛奶,她的温柔让我很舒服,但是她的身上有一种隐藏的拒绝,让人琢磨不透。爽和琦琦也先后回来了,打扫完卫生,我们又聊了一些琐碎的事情,便躺下了。

    十点钟,熄灯了。

    夜好静,太安静总是让人感到孤独的,我躺在陌生的床上,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陌生的,我轻轻的的闭上眼睛,我感觉思念变成了无数的气泡,升到半空,又升到最高处,然后碎了,破碎的声音让我再次睁开眼睛,我看到我的小鱼,想到我的伟,我的身体蜷缩在被子里,牙齿在手指上留下很深的痕迹,泪水滑过脸庞,然后我慢慢的睡去,像个不安的孩子。

    明天,明天又是怎样的呢?
第十二章 千纸鹤
    如果有一个人,总是在你醒来的第一时间令你想起,那么,他就是你所爱的人。

    不知不觉中一个月过去了。

    清晨,我睁开双眼,朦胧的睡意尚未完全散去,伟的浅笑便稳稳的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好甜蜜的感觉哦,我沉浸其中幸福的不愿醒来。

    啊——…啊…——啊——啊切!!

    “吵死了,真是个惊天动地的喷嚏”,琦琦睡眼惺忪的坐起来边往身上套衣服边嘟囔着。

    “那是!这么经典的喷嚏也就俺能打出来”大爽蜷在床上大言不惭的说。

    我把头从床沿探出来一点,下铺的阿紫还熟睡着。

    “要不要叫她”??我轻声问道。

    “不要了,今天上午我们没有课,让她睡吧”琦琦在一旁说道。

    我踩着小梯子下了床,趿着拖鞋去洗漱间。

    洗漱间是很简陋的,墙面和地面都是水泥的,这个时间洗漱的人很多,地上积了不少带着泡沫的脏水,刚开始来的时候真有点不适应,不过现在已经习惯了,我踮着脚跳到一块比较干的地方,把脸盆放在水龙头下面接了半盆水,水很凉,洗过的脸像冰块一样冷。回到寝室,大爽正对着镜子梳她的“玉米须”由于喷了不少发胶,睡了一夜她的头发打了不少结,连梳子都不愿意跟她合作了,梳了几下便折了,大爽气的把剩下的一半梳子把扔的老远,拿着脸盆气呼呼的洗漱去了。

    一切都打理好之后,已经到了上课的时间,我们饭也顾不得吃就匆匆赶到了画室。

    画室和教室都在7号楼的第三层,我和大爽都在303画室。

    画室有70平米,共有七个人,窗帘不分白天黑夜的拉着,封闭的环境,柔和的灯光,室内弥散着一种平静安详的气氛。

    这里没有令人头痛的数理化,没有令人心烦的人际关系,此时,这里有的只是七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学生和一个“不识人间烟火”的老师。

    老师让我们叫他“VanGogh”毋庸置疑,他是个狂妄的家伙,“VanGogh”是我们的专业课老师,我们的素描、油画两门课程都是由他来教授的,他是个奇怪的老头,一头乱蓬蓬的卷发遮掩着一张苍白的脸,平时身上裹着一件橘红色的T——shirt和一条脏兮兮的黑色牛仔裤,不画画的时候手里总是拎着他那装满了画笔和颜料的大帆布口袋,和真正的梵高比起来或许他更像个疯子。

    “VanGogh”画了近30年的画仍旧是一个教师这一点让他大为懊丧,用他的话说,“真正的天才是不为世人所关注的”。“VanGogh”平时表情空洞而冷漠,只有作画的时候才显出少有的激情与冲动,就像现在,他正坐在画室的中心给大家做示范,类似火焰般的笔触,在画布上有力的扭转着,梵高的《星夜》在他笔下喷勃欲出,强烈的视觉冲击似乎灼伤了我的眼睛。我想遇到这个疯子或许是我们的运气!

    “梵高《星夜》的创作激情来自他所生活的那个年代,来自他主观所按捺不住的感情”

    “VanGogh”看学生都到齐了,停下手中的画笔指着梵高的画,动情的讲解了起来,他讲的很认真,我们听的也很投入。

    讲的差不多了,“VanGogh”让我们试着临摹这幅画,自己靠着凳子抽着廉价的烟。

    我支起画架,把画布固定在画板上,调好颜料一点点的进入状态了。到这里来最快乐的就是大可以抛开那些一板一眼的技法,那只会扼住我们的天赋,我们只画属于自己的东西,单纯的为了快乐而画。

    这时,旁边的大爽手里夹着画笔,撇撇嘴说:“小雨,说真的,你喜欢这幅画么”??

    “我很喜欢”我调好了颜色在画布上狠很的画了一笔。

    “是么?奇怪,一个精神病能画出什么好来??我倒是更喜欢拉斐尔或是莫奈的画,那才是艺术呢”!

    何楠也来凑热闹,“我也这么觉得,他的画太扭曲化了,难看,要我说还是安格尔的画比较细腻,《泉》就很好看。

    “屁!你说的是那个光屁股举坛子的吧

    咳————“VanGogh”咳嗽了一声,画室安静了片刻。

    “行了,你们懂什么呀,不管怎么说人家梵高也是大师,是为艺术而死的精灵,你不喜欢也不好使啊,”!!墙角的阿辉又来了一句。

    这时“VanGogh”说话了:“我想,你们对艺术的理解还有欠缺”,说到这,他停顿一下,轻轻的用手指弹掉一截烟灰,继续说道“油画有很多派别,梵高属于后期印象派画家,在座的有人说他的画太主观化,太扭曲化了,这是错误的,他的画能使人产生一种幻觉,他要表达的是一种灵魂的渴望,其实梵高的画才是一种真正的现实,唉,可惜往往真正的天才是不为世人所关注的”。说到这“VanGogh”把烟熄了,在宽大衣服的衬托下他的神情像只古怪的猫。他慢慢站起身,然后把我们的画统统看了一遍,说了一句,“继续吧”然后开门出去了

    “老师就是老师总是那么拽”,大爽当啷来了一句。

    何楠的颜料挤不出来了,听到大爽这么说抬起头喊道,“喂?那个叫什么爽的,你刚才说我什么来着?快给我道个歉,把你的黄颜料借我用用”。

    “接招”大爽把一管土黄颜料“嗖”的一下朝何楠扔了过去。

    说来也巧,何楠一愣神一使劲手里那管黄颜料“扑哧”一下挤了出来,不偏不倚正好喷到了自己的鼻子上,大爽那管颜料也刚好落到了何楠的脑袋上。何楠怕出丑一个劲的拿纸擦脸,岂不知油性的颜料越擦越花,何楠的整个脸像块调色板一样惨不忍睹。

    “哈哈哈哈”,大爽在那边笑的都快崩溃了,捂着肚子直流眼泪。何楠刚想发作,“VanGogh”推门进来了,一眼就看到了何楠的惨状,“胡闹,怎么弄的”?!说完从帆布口袋里拿出一瓶稀料,随手递给了他,快去蘸着擦擦,何楠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拿着就跑了出去,再看大爽已经笑的脸都疼了,不得不用双手挤住脸以控制情绪,老师白了她一眼坐了下来,“快画画,没正经的”!

    我们画了许久,何楠才拎着稀料回来,一脸的沮丧,看到大爽幸灾乐祸的样子何楠在画架后面用手指做了个“发可”的手势,意思是,我要是毁容了可找你算帐!!!!!

    中午。

    我们吃过午饭回寝室,刚刚进屋阿紫神秘的跳到我面前,“小雨,看!这是什么”?

    阿紫把一个粉色的信封在我眼前晃了晃。

    “信!小伟的信,快给我”阿紫,你真是太可爱了!我简直快乐的像个小老鼠!

    “不…———给呵呵”阿紫赶紧把手背到了身后。

    “好阿紫!一会儿我给你买旺仔牛奶”

    “不给”阿紫摇摇头。

    “冰淇淋、棉花糖”??

    “那也不给”

    所有人都知道小伟这封信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我等这封信等的都快疯掉了。

    “那你说嘛”我没辙了。

    “晚上请我们吃肯德基就给你”琦琦和大爽也一个劲儿点头。

    “好好好”我答应还不行么!一群小馋猫儿“!

    信终于在我的手里了,我还没忘记大大的亲了阿紫一口,天知道我有多开心呢!!

    我小心的打开信封,淡粉色的信纸上伟的字似乎在向我微笑,我细细的读了起来:

    雨儿:见字如面

    你好么?我好想你,真的好想好想。

    你在那边过的好不好呢?有没有乖呀?是不是还常常胡思乱想呢?我好担心你,好怕你不开心,如果我可以陪在你的身边该有多好,让我好好的照顾你疼爱你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那样的话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孤单了,可是,这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啊,既然我们现在不可以天天在一起,那么就让我们一起来期待未来吧,我想只要我们都珍惜这段感情那么我们的将来会很美好的,没有你的这些日子,我常常回忆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你的微笑,你忧忧郁郁的眼神都常常出现在我的梦里,想你的时候我只能看着你的照片发呆,然后在你的微笑里入睡

    雨儿,你不要担心我,我很好,成绩也很稳定,我会好好把握的,在我看来,你的笑比什么都重要。你看到我给你折的千纸鹤了么,喜欢么,还记得我们一起看月亮的那个晚上么?我许的那个愿望是,如果谁收到我亲手折的1000只千纸鹤,那么她就是我的新娘。是不是觉得我很孩子气呢?不过这是真的。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我从来都不知道爱一个人,可以爱的如此强烈,如此投入,我只要想到你就会笑,我都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你,我的生活将是怎样的黯淡,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懂么?很快就放假了,期待着见到你的那一天

    看着看着,我的眼泪不禁滴了下来,泪水打落在信纸上洇成了暗色的花。
第十三章 梵高。星夜
    当一个女孩仰望星空的时候,她不是在寻找什么,而是因为她寂寞。

    周末。寝室。

    “琦琦,你快过来,快过来看呀”!大爽拿着望远镜,一脸的坏笑。

    最近大爽也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一个高倍的望远镜,没事就拉上窗帘朝对面的女寝一个一个的看过去,而且看的不亦乐乎,大呼快哉。

    “我才不看呢!变态狂!看哪天被人家发现了不拆了你才怪”琦琦说完又回到了她的小说里。

    “小雨,那你过来看看嘛”大爽笑嘻嘻的说。

    “不了”我无奈的摇摇头。

    通常周末我都是泡在寝室里睡觉的,今天却精神的很,随手翻翻床上的《女报》,还是觉得很闷,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6点了,也许出去透透气心情会好一些。

    我套了一件咖啡色的绒线衣,起身出去了。

    此时太阳已经要落下去了,我把手揣在裤袋里漫无目的地游荡在校门前那条长长的情侣街上,真是名副其实,路上有不少情侣挽着手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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