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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雾点点头,赞同了夏儿的说法。
年前秋季狩猎之后,康熙皇曾留予雾在宫中小住过,以那段时间的接触与了解,她相信他确实是位明白事理的好皇帝。
“其实,就算是看在予雾姊姊的面子上,我想皇上也一定不会追究的。”眨眨眼,夏儿又像是想通了什么,看来安心不少。
“公主为何突然这么说?”予雾拧起眉,问。
夏儿挽着她的手臂,偏着头纯真地说道:“皇上喜爱予雾姊姊的事,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人人都清楚明白……”
“没这回事儿,公主别瞎说。”予雾摇头轻驳,无瑕的脸上瞧不出一丝喜悦之情。
她宁愿相信皇上只是单纯地欣赏她的汉学涵养,喜欢与她切磋聊聊罢了!
“才没瞎说!”夏儿笃定道。“我听萨康说,江南气候比京城温暖许多,所以皇上才会让你跟着咱们调派来南方,为的就是让姊姊你先调养好身体,至于颁诏纳妃,只是迟早的事……”
闻言,予雾意外露出一抹浅笑。
“或许这次回到琉球,我该主动请求圣上让我留下,继续履行入殿修行的工作……”了望广阔无际的海面,予雾轻声说道。
她从小在四面环海的琉球国长大,若要她后半辈子深居大清国的皇宫之中,终日与其他后妃争享一个男人的爱,她情愿选择成为琉球国的护国女巫,分享她的爱给需要她的琉球人民。
“姊姊你的意思是……探望父王之后,不再和夏儿一同回大清国了?!”夏儿急问。打她七、八岁起,便没有离开过予雾半步,心里自然不舍。
予雾安慰似地抚了抚夏儿的脸颊说道:“如今有贝勒爷如此疼爱着公主,予雾已十分放心,将来,也只有爷才能给予公主一生的陪伴与疼爱……”
“可是,夏儿真的舍不得姊姊你呵……”夏儿有些要赖。
“公主……”
到底是跟在夏儿身边多年,了解她的性子,予雾扯扯嘴角,不再开口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凝望着海面,接受夏儿孩子气的撒娇。
她们两人——名分上是主仆,可实际上已远比亲姊妹还要亲近呢!
若真要面临分离的一天,说什么都会舍不得的。
彼此沉默半晌,夏儿决定暂时抛开眼前恼人的问题,遂故意转移话题道:“不晓得萨康收到信了没?”她离府前曾托人带信去北京给萨康,说明突然回琉球的原由。
“算算日子,应该是收到了。”予雾开口道。
“不晓得他会不会生气呢?”夏儿仰起头,顶着烈日眯眼看向一只正掠空而过的海鸟,它的样子看来形单影只……
“着急在所难免,生气倒不至于。”予雾轻声安慰她,接着忍不住咳了两声。
“这里风大,你要不要进去船舱休息?”夏儿急了,忙问道。
自从予雾陪她嫁到北京后,六年来常常生病卧床,尤其只要吹了风,便容易染上风寒。
看着夏儿紧张的表情,予雾微笑摇头。“不用了,难得能这样长时间看着海,感觉十分怀念。”她真的十分想念幼年时期,村人为张罗进贡圣品而全体潜海捕珍珠的日子。
可那似乎……已经离她很遥远了……
“说得也是。”夏儿也不禁忆起那段快乐的回忆。
望着海,两人又陷入一阵静默,直到一声叫喊传来——
“公主——”顶着强劲的海风和摇晃的船身,一名头梳双髻的紫衣丫鬟小心翼翼地端着两杯水走上前。
“好奇怪哦——”奉上茶水,丫量小召怪里怪气地低声说道。
“嗯?”夏儿接过水喝着。
小召神秘兮兮地左右张望,确定方圆五步之内没有人,才轻声说道:“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吗?这船明明就是我们琉球的船,可是为什么要刻意伪装成天朝的船,而且连船上每个人都穿汉人的衣服?”
夏儿笑了笑,觉得小召有些大惊小怪。“这我问过了,他们说因为某些原因,穿成这样会比较方便行动。”
小召用力点头,继续道:“问题就出在这‘某个原因’上面——”
听小召一提醒,予雾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你的意思是——”
“我刚才打听到一个不得了的消息——”小召又环顾了下甲板四周。“我听说好像是天朝皇帝那边对我们琉球有一些不满……”
“不满?怎么可能?”夏儿不相信,琉球向来忠于天朝,康熙怎么可能无缘无故会有不满
“听说是和日本人有关……”
“日本人?”这下夏儿更不懂了,她在琉球是会看到一些日本人进出皇宫,但她从不知他们和琉球有什么关系,父王也从来不告诉她。
“这件事果然还是瞒不住。”予雾淡淡说道。
“你知道?”
予雾点头,大致把日本鹿儿岛藩(即萨摩藩)当年如何征服琉球的历史,以及现今如何控制琉球的经过简述给夏儿听。“当年琉球和萨摩藩有协定,允许我们可以继续对天朝进贡称臣,但是,所得到的赏赐须归萨摩藩所有。”
“你的意思是——每年天朝给我们琉球的赏赐,几乎全进了萨摩藩的手里?”夏儿惊道。
“这些事情为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难怪父王会要求她代为请求将两年一贡改为一年两贡,原来全都是不得已的。
“圣上交代不能让公主知道。”予雾道。“而且当初圣上会匆匆把你嫁去大清国,也是因为不想把你嫁给萨摩藩。”
“原来……”
她知道父王向来崇尚汉文化、敬重天朝,也难怪他会甘冒得罪日本的险,硬是抢先把她嫁去中国……
“叹,你们看!那里有一艘好奇怪的船——”
小召直指正对船头方向的海面上,有一艘不论船身或旗帜都呈黑色的双桅大船。
“感觉好像在监视我们。”予雾轻蹙颦眉,那艘黑色大船始终和她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感觉很不舒服。
就在她们三人迳自研究那艘双桅大船的同时,船尾部分突然传来小小的人声骚动——
“啊,有琉球的船耶!”小召首先看到在船尾方向的海面上,一艘看起来同样是琉球的船正快速朝她们驶来……
接着,一幅不可思议的景象进入三人的眼中——那艘“琉球船”上的人竟然清一色都是穿着日本服的人。
而几乎同时,船板上的每人开始对着对方即将登船的人大声叫嚣起来。
“怎……怎么回事?”夏儿跟着莫名紧张起来。
“好像不太对劲。”小召警觉道,现在要跑回船舱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反射性拉着夏儿和予雾往船头的方向移动。
此时,对方的船已经和她们的船靠拢并行,大批人马纷纷跳上船。
“是劫船!他们把我们当汉人了。”予雾惊叫道,慌忙地搜寻甲板上是否有可以让夏儿藏身的地方。
但,来不及了!
劫掠行动已经开始,对方完全不顾纷纷表明身分的琉球人,照样豪抢掠夺,其中有两名壮汉甚至直朝她们三人而来。
“公主,快逃!”小召叫道,搬起甲板上粗重的绳索就往匪徒身上丢去。
夏儿左右张望,不明白小召叫她逃的意思,她根本无路可逃——除非跳海。
“小心!”一见另一名壮汉正欲扑往夏儿,予雾情急之下连忙推开夏儿,结果自己反而被壮汉一把抱住。
“放开!放开她!”夏儿又跳上前,使劲所有的力气握拳捶打壮汉,可是对方依旧不动如山。
“公主,快跳海!别管我……”
经这一喊,原本抱住予雾的壮汉又把目标转回夏儿身上,他似乎对她的身分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眼看他要蜇回去捉夏儿,情急之下,予雾使出生平最大的勇气摘下头上的发梳,想也不想,就狠狠地朝壮汉的眼睛刺去——
“啊——”壮汉痛呼出声,使劲反掌击开予雾。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承受得了这样巨大的攻击,刹那间,只见于雾轻盈的身子几乎是半飞地跌落入海——
“予雾姊姊!”
夏儿尖叫一声,眼睁睁地看着予雾纤弱的身躯遭大海吞噬而去——
第二章
黑色的……
眨了眨刺痛的眼睛,再次确定——
仍是黑色的……
干渴的喉间缓缓逸出呻吟,清楚意识到自己仍是活着的,只是……她在哪儿
予雾直勾勾地盯着眼前“黑色的”罗纱帐,惊愕与不安交杂着;她缓缓移动被褥下的纤手,心头猛抽了下——
“啊!”她惊喘一声,抓着黑色的被单直坐起来。
她……竟是……裸的?!
予雾原本即无血色的脸因察觉到这项事实而更显苍白,千头万绪在她脑中胡乱奔窜钻动,最后只能全指向一个明显的事实——
她被……被……
“看来你已完全清醒了。”
蓦地,一句低沉浑厚的嗓音从黑纱幕外传了进来。予雾惊跳了下,反射性抓着被单连退至大床一角,她眨动双睫,强烈感受到眼角剧烈的疼痛。
“你……咳……我……”轻轻蠕动干裂的唇瓣,她的声音又破又哑。
昏黄的光晕环渲着黑色罗纱帐,染遍一室奇异的氛围,她从未见过如此满室的黑色罗纱,那让她十分不安。
“你受伤落海,昏迷了两天两夜。”纱帐外,低沉的男声再度响起。
予雾又挪身往床角缩去,可经这一移动,眼角的痛再度直窜入脑门。她低声痛呼,指尖抚上眼角,才发现那里不知何时已高高肿起一块伤处。
“你的脸伤得不轻,最好不要乱动。”
帐外传来的“友善”建议,使予雾稍稍放宽了心,但对周身环境的极度陌生,仍让她处于全身紧绷的状态。
“我现在……”
“你现在在我的床上。”
“你是……”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对方似乎挺明白她的心思,准确而直接地回答了她未及问出口的疑惑。
尽管眼下景况仍旧怪异至极,但予雾却很快地恢复惯有的冷静自持,她挺直背脊,以她目前暗哑的嗓音轻声说道:“谢谢公子救命之恩。”
罗帐外,一片静默。她的致谢没有换来任何回应。
予雾微蹙起眉,心想对方可能没有听清楚她的话语,遂再说道:“谢谢公子救命之恩……”
这回,罗帐外可有了具体回应,但予雾的秀眉却不由得拢得更紧了——
因为,她的“救命恩人”竟然大笑出声旦且那笑声张狂得仿佛她闹了个天大的笑话。
“公子如此嘲笑别人的谢意,不觉得太过失礼吗?”予雾淡淡指控,原本柔和的脸部线条因微愠的情绪而迅速冷硬起来。
她说过的话,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笑过!况且她也不认为有什么好笑的。
可狂妄的笑,仍旧回荡耳际,听来分外刺耳。
“我说予雾姑娘称呼我为‘公子’,恐怕才是大大的失礼吧!”
帐幕外“救命恩人”的反控让予雾大吃一惊。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她“刷”地一声掀开黑纱,冷不防对上一双带着野性的眸子。
“猜的。”
海鬼让单脚抬放椅座,手指不经意地甩动一条木雕项链,毫不避嫌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裸肩及里在被单下的美好身形,行为举止既放肆又无礼。
猛地察觉到半裸的自己已然暴露在陌生男子的视线之下,予雾连忙又拉拢黑纱,再度隐身至垂幕之后。
“我……我的衣服呢?”她充满戒备道。尽管隔着罗纱帐,她仍可以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
“烧了!”很直截了当的回答。
“烧……了?”予雾蹙眉,以为自己听错了。“为什么烧我的衣服?”
“因为我讨厌满人。”海鬼让噙着笑,缓声说道。“况且你那身旗人装扮太过醒目,我看不顺眼,便直接将它剥了,一烧痛快!”
“你……”予雾咬着唇,第一次感受到被轻薄的屈辱。即使心里不断告诫自己千万冷静,但仍是管不住生平第一句骂人的话语。“无礼的登徒子!”
“虽然如此,也好歹还是你的救命恩人。”
海鬼让无赖一笑,脸上毫无愧色。
好个救命恩人!予雾无言忖道。眼前这男人根本没有丝毫待人处事的基本道德可一言,连男女授受不亲的礼俗规范都不懂得去尊重,更遑论仁义了!
“子日:‘知德者鲜矣!’真是说得不错……”她喃喃自语着,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量,摆明是想乘机提醒对方收敛自身举止。
可下一刻,她立即明白自己只是在对牛弹琴——
“看在我是你救命恩人的分上,你打算一直隔着罗纱跟我说话吗?”海鬼让抚着下巴,语气轻佻地说道。
他明明知道她没有穿衣服,还……
予雾深吸口气、昂挺下巴,努力维持住长年所累积的教养。有道是君子矜而不争,她是不会同他一般见识的!
“公子既然瞧我的衣服‘不顺眼’,一把火给烧了,那么是不是该先还一套您‘瞧得顺眼’的,好让我能‘有头有脸’的同公子说话?”她语气平和,却字字带刺。
海鬼让高扬双眉,难忍满腹笑意。
他发现这女人看似苍白柔弱,可说起话来夹枪夹棒的不说,还会拐着弯儿教训人,有意思!
“想要我还你一套衣服?”海鬼让起身走向窗旁矮几,道。“行!回答我一个问题,外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他捧起置于矮几上的纯白纱缎,等待着——
予雾沉默半晌,低哑的轻问才缓缓从纱帐后传来。“公子想问什么?求得什么?”
海鬼让颔首,噙笑道:“条件很简单,只要予雾姑娘别再将那娘儿们似的称呼挂在嘴边折我寿便成!”
“娘儿们似的……称呼?”她低喃,不明白他意欲所指。
“你可以喊我救命恩人、恩公、大圣人……都随你意!只要别再称我‘公子’就行了……”
这人……
从没遇过像他这样救了人还时时挂在嘴边邀功的!予雾轻咬下唇,强捺住想训诫人的冲动;她和他相处短短不到一刻钟,她生平最引以为效的好修养几乎已流失殆尽……
“不过是改变称呼罢了,没什么好不能答应的。”深呼吸,她以残存的理智维持着她有礼的应对。“至于你想问的问题……”
海鬼让右指一勾,旋起指间的木雕项链,问道:“这个手刻木雕,你打哪儿来的?”
木雕?予雾反射性低头一瞧,这才发现自己的颈项空无一物——那是她打小从不离身的项链呵!
她先是怔忡了下,才轻声答道:“那是爹给我的。”
“是你亲生爹?”海鬼让追问,探问的口吻明显杨升。
予雾微蹙颦眉,觉得他的问题与反应很怪!
她从小在琉球国长大,她爹爹是太学师傅,这是全琉球上下皆知的事,而那刻有她名字的木雕,也是爹去世前特地交给她的,她不懂他为何见宝似地大惊小怪!
“这木雕对我十分重要,请你还给我——”于雾将手伸出黑纱帐外,欲索回项链。
海鬼让盯着她雪白的手臂,心里显然另有算计。他俊唇一笑,故意将左手上的纯白纱缎递给她——
“拿好,这是你应得的!”他虽是海盗,可也讲“义气”,她回答了他的问题,他也按承诺给她衣服,绝不赖帐!
予雾接过纱缎白衣,可一只手仍执意伸在帐外,提醒道:“还有我的项链!”
“要拿回项链?”海鬼让甩动木雕项链,嘴角仍是那抹奇异的笑。“行!再答应我一个条件,如何?”他故技重施。
“无赖……”于雾咬唇低喃。
刚才匆匆一瞥,并没有清楚瞧见他的长相,现又隔着纱幔,他仍是蒙朦胧胧的,否则,她还真想瞧瞧所谓的“无赖汉”到底生得什么模样?!
垂首抚着手中柔细光滑的白缎,她兀自猜测着他的身分——这衣料的质地十分高尚,是少见的上品布料,除非富商显贵,否则是很难见得着、买得起的……
可她的直觉告诉她,他绝不会是用“正当手段”得到的!
面对这样无赖的“救命恩人”,她该怎么做
思绪一转,予雾细巧的唇瓣蓦地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要我点头答应你的条件,可以!但你必须也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并且答应我两个条件!”她淡淡说道,心中既拿定主意,维持冷静自持便不是难事。
海鬼让剑眉高挑,一脸饶富兴味。她还是第一个胆敢和“黑船之鬼”讨价还价的人!
“你可知道你是在和谁谈条件?”他走近床侧,高大的身影立映在黑纱帐前。
予雾背脊僵直,浑身上下因他的接近而全面戒备。
“我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她毫不妥协道。
海鬼让的眉毛扬得半天高,虽然她“文气”十足的说话方式听来非常碍耳,且会害他有折寿之虞,但她莫名高涨的傲气,却十分对他胃口!
她让他想起十多年前认识的某个家伙……
“说吧!你的问题和条件是什么?”他用力击掌,爽快说道。
予雾在纱幕后点点头,直问道:“为什么要佯装琉球的船打劫我们?”
“佯装?打劫?”
敢情她从头到尾都把他当成那群日本倭的头目了
虽然他们弟兄时常“佯装”和“打劫”,但这也未免“误解”得太过离谱!
海鬼让贴近罗帐,刻意压沉了嗓道:“我已说过——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而你竟还作此‘指控’,不嫌太过小人?”
“‘恩公’的意思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挑明他的意思。
闻言,海鬼让先是蹙眉半晌,随即放声大笑。
“管他谁的心、谁的肚,简单一句话,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别把我和那些日本倭混为一谈。”
简单、明了!她还算可以接受。
点点头,予雾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我的条件也十分简单,带我去见夏儿并且放我们离开……”
海鬼让缓缓摇头,沉声拒绝。“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
“因为会和我所开的条件相抵触。”
“抵触?”她怔住。“你的条件是……”
“我预备带你去见另外一个人,而在未见到那个人将事情‘确定’之前,我不会放你离开。”他实话道。
“你想带我去见谁?”
“一个脾气和你还颇为相似的家伙。”
摇摇头,予雾执拗道:“如果你不能答应我的条件,请恕我也无法答应你的。”
“你难道不想取回这条项链了?”他晃动悬挂指间的木雕项链。
“和公主的安危比起来,那条项链……不算什么!”她态度坚决道,并深信去世的爹爹也会支持她的忠心。
“早该料到你会这么说!”他低声咕哝,旋身走向寝房另个角落。
对话陷入沉默,场面持续僵持。
予雾在罗帐内快速套穿上衣服,理顺垂散的发丝,正想撩开黑纱和他当面谈清楚时,他倏地回身妥协道:“就我所知,尚夏公主目前人还在那群日本倭手中,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可以替你‘找救兵’,如何?”
予雾闷声评估他话语的可靠性,如果事情真如他所言,那么,他如何能确切掌握夏儿的行踪?又如何替她“找救兵”呢
“我要你确保尚夏公主的安全,你可做得到?”她亦不客气地回开条件。
海鬼让唇线勾扬,霸气又狂妄地笑道:“要连这点小事都摆不平,我‘黑船之鬼’的称号直接送你算了!”
“谢谢,我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