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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持火把的是官府的人!
与官府的人直接碰面是他们所不愿的,情急之下,步霆掀开车帘对莫云道:“莫云,出来驾马,我们遇敌了!”
坐在里面的莫云立刻坐直了身体,面色严肃地掀了车帘。步霆欲与高宇下车与官府的人周旋,莫云驾车先带阿飞离开。
莫云咬唇道:“大哥,我还是与你一同面敌吧,驾马车我不在行。”
步霆点头,“恩,那高宇你带阿飞先离开。一直朝西行,我们马上便跟上。”
“是!”高宇接过了马缰绳,步霆与莫云跳下了马车,冲火把而去。
阿飞知道外面生了变故,身体也绷紧了,拉开帘子,却只能看到外面天上月亮朦胧的轮廓,与不远处大量的火把光。
随着“哒哒”的声音,马车在道路上疾驶着,阿飞被颠得胃里的东西都要吐出来了。她抓住马车内的栏杆,稳定自己的心绪。
突然间她脸色一变——耳边传来的,这条道上,分明不止一匹马的声音!有至少五六匹马与她并排而行!
她突然想到什么,摸索着拉开车厢上的窗帘,仍然只看到朦胧的月光,可这月亮……却在另一个方向!
马车并未朝西行!
阿飞在颠簸的车中缓缓移到轿帘处,拉开轿帘,喊道:“高宇!高宇!”
没有人应她,马车前坐着的人始终没有动。阿飞心道不好,暗暗掏出银针,刚想下手,怎料车前的人突然快她一步转过身子来,一掌斩到她颈后。
她便已失去了意识。
***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在稍稍恢复意识之后,阿飞耳边听到的还是马车疾驶的声音,这情景就如晕倒前一样,可是她心中清楚,恐怕距那时已过了不少时辰。因为……她觉得很饿。
阿飞缓缓睁开眼,腰背还有些酸痛,却发现自己竟能看到眼前的东西了!马车的软座、还有不断被吹动的窗帘,只不过有些还不是很清楚。她低头看到的双手被向后绑着,双脚的脚踝也被绳子扎住了。
她暗暗琢磨着,这些人能无声无息地对付了高宇,想必不是一般的山贼强盗流,想到这她心中不由得一沉:排除这些可能,剩下的便只有一个人。
她承认这是最坏的可能,也是他们最害怕的答案。可是……阿飞皱起眉头,他们已逃离数月余,踪迹全无,怎么会突然被袭击,而且只带走她。
脑海中闪过一个可能,刚想到,她背后的手不自觉握紧,眼中也是一暗。
没多会儿,马车前方传来一阵震荡,随即帘子被一双手拉开了,一个男人弯着腰钻了进来,手中拿着还冒着热气的发糕。
阿飞看着自己平日喜欢吃的发糕,竟出神了一会儿,才缓缓抬眼道:“真的是你。”
那男人身体一僵,抬头看向阿飞,眼神满是惊奇,似是未预料阿飞已经能看见了,他低着头没说话,把发糕递到阿飞面前。
“高宇。”阿飞盯着他低下的额头狠狠道。
高宇没有看他们,将发糕递得更近道:“吃东西吧。”
阿飞用力咬下一口发糕,本来想狠狠吐一口表示一下愤怒,却没想到那发糕入口即溶,她一时耐不得肚子的饿,直接嚼了嚼咽下去了。
“吃完再找你算账!”说完,阿飞便啃起那个发糕来。
一个发糕下肚,阿飞已经镇定了很多,继续盯着眼前的大块头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高宇却一直不看她,直接便转身出了车厢,阿飞正欲追喊,突然眼前一阵闪白光,她努力睁着眼便也只看着高宇的背影逐渐在眼前模糊,再次昏过去前她在心里问候了高宇全家——居然又给老子下迷药!
一路颠颠簸簸几天,阿飞迷迷糊糊只记得每天该吃东西时醒过几回,而每次来喂自己的都是不同的人,而高宇也没有再进来过。
这样混混沌沌过了四五天,最后她再醒来时,耳边依稀传来大批人的齐步走动的声,而马车已经放慢了速度行驶在一片及平坦的地方。
阿飞皱着眉仔细听了一阵,心中方确定这是在……皇宫!有这样大批人走动的除了军营便是皇宫了,军营一般不会有如此平坦宽阔的地方供马车行走。风吹动着车上的窗帘,阿飞探着头从缝隙间往外看,只看到一片漆黑。
原来已经入夜了。
马车行驶了一会儿便停下来了,阿飞心中不由得也紧张起来。有时候,未知往往比绝望更让人恐惧,尤其是一个人面对的未知。
马车中探进一个人的身体,在黑暗中阿飞努力辨认出是这人竟是高宇。他解了阿飞脚上的绳子,阿飞的腿稍稍动了动便麻了。她用力吸了一口气幽幽道:“高宇,你准备在我死之前都不跟我解释一句吗?”
高宇手上一顿,声音犹豫道:“不是死……只是用你引来将军……”
阿飞冷笑,“那就是死一对儿。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杨炎了。”
他身体一僵,半天都没说话,捏着阿飞手臂把她拎了出来。一出马车,阿飞便感受到一阵凉意扑面而来。抬头看,四周都是宫中特有的庄严肃穆,红瓦勾栏,高楼深锁,却掩不住一派萧索荒凉。四周连个婢女也没有,台阶上的雪也积了很厚。
宫中有这般萧索的地方,想必这里应是……冷宫吧。
阿飞被冻得一阵瑟缩,高宇瞥了她一眼,便带她进了一个宫殿,身后的人便没有跟着了。这宫殿中亦是久无人住的荒凉,阿飞便意识到他大约是要带自己去见杨炎了。
阿飞突然拖着他的手臂不愿走了,高宇回头看她,但也只瞧了一眼便躲开她的目光。
这是最后一个机会了!阿飞自然希望他能帮自己逃脱,可是看这情况应是很难的。这背叛与欺骗之路,走下第一步,便很难有没有回头了。可即便不能靠他逃脱,死也要死得明白。
阿飞的声音被寒风吹得有些颤,可于他而言字字都是难耐的审判:“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高宇嘴唇亦被冻得发青,他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阿飞追问道:“是在步霆三月前失踪之后?”那时他在驿站救下了她,还要和她一起找步霆。
“那时,那时还没有……”
阿飞却轻轻舒了一口气,高宇道:“你为何……松了一口气?”
阿飞道:“至少那时你还是真心的,那时步霆当你是心腹,我也完全信任于你,若是你从那时便欺骗了我们,我必定是要痛恨你的。”
高宇苍白着嘴唇道:“现在不痛恨我吗……”
“恨啊,可是还是可以再信你一回若是你愿意……”
高宇低着头,“不……”
“高宇,为什么?为什么不愿相信我们了?”
高宇一脸痛苦,摇着头道:“我没有读过很多书,也不知道什么大道理,可我从小就在军营长大,我从小知道的道理便是忠,忠君也忠于将军,我相信步将军投降一事是冤枉的,所以我愿意继续追随将军,跟您一起调查出真相,还将军清白。可是……我没想到将军竟真的要到别国去,要背叛这个国家,我……”
阿飞顿时明白了。原来那天他们在讨论去哪儿时,他们没想到,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藏身之地的选择,而对这个军中出来的铁汉子来说却着实是一场煎熬。他默默又痛苦地,在心中,将自己最信任的将军和自己一直报效的国家小心权衡着。
“我只是一介武夫,做了半辈子的将士,下半辈子也估计只能做这个了啊!所以……后来,在探路时,偶然碰到了杨将军的人,那里面都是我曾经一起打仗喝酒吃肉的兄弟,都是在战场上同生共死的兄弟啊!他们都还在杀敌报国,而我……”
“……夫人!”他骤然跪下,“高宇对不住你们,真的对不住!可是我,我实在不愿一辈子顶着这乱臣贼子之名啊……”他眼中甚至有泪光在闪动着,男儿有泪不轻弹,阿飞也看到了他的痛苦。
阿飞看着他站了许久,直到半边身子都冻僵了,她还是只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高宇,你这一跪,我受得起,就冲这几个月我和步霆对你的真心相待,就冲你在我们信任你时背后插了我们一刀。”
高宇眼睛也紧紧闭上了。
“但是。”阿飞睁眼看着他眼角已有湿润,声音在风中颤动着,“我也原谅了你,就冲这几个月你为了保护我们受的累和伤,就冲那马车上你买来的我喜欢的热乎乎的发糕,也为了你今日这一跪。高宇,我一直都觉得,谁都不是天生该为别人放弃自己的未来,你当然值得有自己的选择。罢了,这一切都抵消了吧,今后你也再与我们无关了。”
高宇愣在原地一动不动,阿飞看了眼宫殿深处,看到微微的光亮,便转身缓缓朝那光亮走去——该面对的总要面对的,她便要看看杨炎要如何。
走了几步,突又回头看他还跪在寒风中,便轻轻启唇道:“高宇,我也劝诫你一句。你从前是步霆心腹,现背叛了他,杨炎又岂会轻信于你。你自己好自为之。”
高宇又是一颤,阿飞也转过头去,重重地出了一口气,继续朝着灯火处走去。
此刻,她觉得真冷,真想念步霆。
作者有话要说:唉,我又来写虐了……从下一章起便进入杨炎的故事了。杨炎的故事讲完,再有两三章便会完结了,接着估计会写几节番外,你们想看什么样的番外,想看什么内容类型的,或者关于谁的,都可以跟我说啊~~~
☆、第五十九章 夜夜心(一)
未进那扇门前,阿飞便先闻到了一阵酒香,在这寒冷的冷宫中,伴着窗上透出的如豆灯光……若不是已经知道里面那人其实想杀自己,她想,估计也会有种被等待的温暖的错觉吧。
阿飞突然又想,若是今天来的是步霆,他的感觉会不会更加深刻,会不会,也更加难过。
手轻轻地放在了门上。阿飞推开门的时候,便看到杨炎穿着一身黑色的便服坐在一个方桌上手中转着一个小酒杯。灯光下看他,阿飞竟觉得他原来已经这么老了,额头上,眼角的细纹一圈一圈,鬓角也有了银丝。
听到门推开的声音,他方抬起头来,盯着阿飞看了一会儿。阿飞也仔细地瞧着他的脸色,确认他应是毫无醉意的。
阿飞自觉地走到桌子边坐下,看到自己这边摆好的酒杯,不禁笑道:“我以前就是干这个的。”
杨炎抬眼看她。她继续道:“就是摆个酒杯,给别人喝自己酿的酒,听别人讲段故事。”
杨炎皱眉道:“你胆子一直都这么大吗?”
阿飞一脸不懂的样子:“你难道不是想请我喝一杯,唠唠嗑吗?”
杨炎竟也笑了,头一次没有深意地,发自内心地笑了,“你确实是个聪明又可爱的姑娘,难怪霆儿会这么喜欢你。”
“谢谢夸奖。”阿飞也笑了,随即倒了一杯酒在自己面前的杯子中,“你准备这些,不是要和我说些什么吗?”
杨炎自己慢慢饮下一杯,看了看窗外的夜色,眼中却是疲惫和沧桑。阿飞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神,今晚的他这么反常,必是有一定缘由的,是景……还是人?
“你说的没错,是想和你说些什么,因为我也不喜欢人死得不明不白,何况是你这么可爱的小姑娘。”
阿飞冷哼,“那你准备让我怎么死?”
“明晚,后宫会起火,这里是冷宫,会烧得干干净净。”
阿飞手上不禁一颤,心顿时凉了半截,他明晚便准备要她性命,如此快。步霆在一天内找到她,并闯到戒备森严的宫中救出她,几乎是不可能。
看到她失色,杨炎道:“你太聪明,又是霆儿挚爱,留着你一刻都是后患无穷。”
阿飞突然皱眉道,“不,你想图的到底是什么,为了杀我不惜放火烧后宫?你就不怕……”阿飞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震惊道,“莫非你想图谋的是……?”
杨炎倒缓下了表情,给阿飞续了一杯酒道:“不要急,也不要慌,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
阿飞却是一脸不解道:“尽管你一直陷害我们,可我一直以为你对朝廷是忠诚的,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忌惮步霆的力量,或是维护自己的地位……”
“朝廷?国家?我曾经也觉得忠君是最重要最正确的事,可是后来我才发现,对一个国家来说最重要的是明主。可当今圣上,昏庸至极,庸碌无为,致内官集权。如此治国,江山易主指日可待。”
这话在这皇宫中他也能如此肆意说出,想必是皇宫中已经布满他的人了,阿飞一脸震惊,“那你是要……”
“我对皇位无兴趣,我会扶持十王爷登位,这样江山还不至于落入外人之手。”
阿飞亦是惊得话都说不出了,平缓了心绪方道:“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那……你欲杀步霆也是因为怕他会阻拦你吗?”
“控制霆儿,不过是欲除后患”他突然转过身去,背朝着阿飞,看着窗户。
“后患?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愿意继续追随你这个易主大计?”
“并非是觉得他不会,只因他的身份本身便是后患。”
“身份?”阿飞话尾突然带了些颤抖。
他转过身来,眼中是复杂的思绪,阿飞只觉得很恐怖,有种凉意从头冷到脚,只听他顿了顿道:“是,只因他的身份与血脉。我若让他,随我一起扶持十一王爷弑君篡位,你们恐怕会更恨我的。谁能忍受自己成为弑父帮手。”
“砰”的一声,阿飞手中的杯子已经落地破碎了一地,她眼中从未有过这样的惊慌,脸色骤然苍白。
“你说他,其实是……当今皇子?”
这不是只有狗血的话本里常有的戏吗,怎么会真的出现在她的身边!她甚至不知自己此时是为步霆愤怒还是委屈,或许还有庆幸。但更多的是疑惑与质问。
杨炎自然看出她的惊奇,他心中莫名也安静了下来,只因那段过往已经浮现心头。
可这一段过往岂止是关于一个孩子的身世这么简单,这个故事里也有他的一切,一切所爱,失去了的一切所爱。那一段曾经,是他此生最大的软肋,却也是他此生最大的温暖。
事情的开始还是三十年前。原来已经整整三十年那么久了,可他再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却觉得丝毫没有模糊在漫长的时间中,她的一颦一笑在记忆中丝毫未有褪色。
即便最后她死在了他的面前,带给他数十年无法苏醒的噩梦,可再回想起与她的这段曾经,最先想到的还是她的笑颜——那一年她才十七岁,是最美丽的年纪,眉眼中洋溢的笑未沾染任何的虚假与伪装,是一个女子能给爱人的最美好的年华。
只不过,这个故事从一开始便是错的,错的明明白白,毫不含糊。他们都明知道是不该爱的人,明知道是万劫不复,却还是任由这份感情从头错到了尾。
那一年,他奉皇命前往齐国,护送蔺国和亲公主入尹。这和亲公主是蔺国国君的小女儿,号毓灵公主,她自小在宫外长大,据说性情倒挺率直天真。
杨炎初见她时,是在已经入蔺国三天后,也是准备回程的头天晚上,他从蔺国的宴席中离席欲回自己寝间。因席上喝了些酒,经过宫中后院时,便不慎迷了路。
这宫中房间看上去都差不多,他在院中徘徊了半天也没找着方向,此时恰好看到不远处似有一个亮着灯的房间,门半掩着,里面似有人影。
他想,此时亮着灯且没有人守卫的房间必是下人的屋子了,问问也无妨。想罢,他便走上前去,在那门前踌躇了一会儿,正欲抬手敲门。怎料从门缝间突然伸出一双手,抓住他的手便往里面拉,那手的触觉十分温软,让有些醉意的他不禁一愣,踉跄着跟了几步进去。
耳边则是一个女声着急道,“飞羽哥,我在这……”
那话说到一半,便如卡住一般,牵着自己的那双手也骤然缩回了。
杨炎这才看清眼前这人,还是一个十七八岁姑娘,眉目清秀不凡,穿戴亦不凡。此时正杏目圆睁惊慌地看着他。
那眼前竟让他突然想到猎场上受惊的小鹿。
屋中一片寂静,不一会儿,她才突然结巴道:“不……不好意思!”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拉错了人,说完,撒腿便跑了出去,只余身上银饰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
待声音缓缓消失,杨炎这才转过身来,看了眼她跑走的方向,想了想也提步朝着那方向缓缓走去。不一会儿,果然看到了提着灯笼的下人,遂直接回房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便带着大批人马迎公主入马车。
当传说中的毓灵公主,远远地拖着华丽的彩服走到他面前时,脸色便是一变。她在他面前怔了片刻,才收起慌乱的表情缓缓踏上马车。钻进马车的最后一瞬间,还微微侧过头来又忧虑地看了他一眼。
不一会儿,杨炎便知道她那担忧的一眼是为何了。
就在公主入马车后,一个身着铠甲的年轻将军便带着十几个人手上前,抱拳对杨炎道:“蔺国楚飞羽,奉命一同护送公主出蔺国国境。”
杨炎点头,同样回以一礼,转身前又侧头瞟了一眼马车,正撞上那马车的车帘突然被里面人心虚地拉上。
他心中已了然。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今天教育学老师说人的知识越多,往往胆子越小。有木有很熟悉~哈哈
杨炎的故事开始了,我想说一句,希望大家不要带着成见去看他的故事,忘记他在前面故事里所表现的那些吧,以看待一个陌生人的心态,来听他曾经的故事。其实每个人都是多面的,这样对他才公平。
当然,他在这个故事里是不是渣,你们来决定……
☆、第六十章 夜夜心(二)
蔺国国内,人稀山密,他们一行人行了三天路,才到了一个小镇上。这一路上,毓灵公主倒也安安静静的,话都没说几句,只不过每次出马车时,都会悄悄地瞟杨炎一眼,看他面色如常,反而更加不安,然后连眼睛都不敢再抬了,那表情活像把他当做眼中钉肉中刺一样。
可杨炎并不在意这个,他的职责是护送她到尹国,至于她的心去了哪儿他自然是不管的。
然而,到达这个小镇的第一晚,他便发现事情并非他想象的那么单纯——她眼中的心虚与忌惮自然是有理由的。
这晚,他们在一家客栈住下,公主已经入室歇息很久后,他便在公主旁边的房间歇下了。已是近子夜,他躺下后没多久,还未熟睡,却听到隔壁传来细碎的声音。
习武之人本就五识通明异常,他又是为将之人,对这些细小的声音极为敏感。夜色中,他的眼睛猛地睁开,睡意全无,转瞬间已掀开被子,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门边。
不久后,旁边屋子便传来推开门的声音,他隔着窗户只看到一个人影弓着腰小心翼翼地关上门,然后踮着脚走出了这条走廊。
杨炎换了个方向,沿着窗缝,看到楼梯道的守卫正在打着瞌睡,完全没有注意正在缓缓走来的人。他随手捏起一块桌子上的茶叶包,两指一动,转眼间茶叶包一下子打在了他的颈后。他暗叫了一声,却已经睁开了眼。
正在靠近的毓灵全身一愣,没想到他竟这样突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