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鬈松的金发泻飞瀑，
乌黑的亮眸射星寒。
我问她向西还能行多远，
她问我一人从哪里来。
我说我来自遥远的东部大海边，
她说何不随我一起玩。
——白杨沟、菊花台，天池之水碧涟涟……
再往西又到艾比湖，
阿拉山口在眼前！
她说下车吧随我们一块走，
我们飞往巴尔鲁克山。
绿草如茵牛羊肥，
烤肉奶酒香又甜。
醉后我们翻滚在毡房里，
跃马扬鞭飞向你的家乡大海边……”
袁磊不禁笑了，“有这么好的事吗？”
“那就是和尚念经，看你怎么理解了。”莎如娜瞟了袁磊一眼。
“怎么理解呢？”袁磊不服气地说，“比如那首脍炙人口的歌吧，”袁磊唱起来，“如果你想嫁人不要嫁给别人一定要嫁给我，带着你的妹妹带着你的嫁妆坐着那马车来……为什么要带着你的妹妹来呢？”
莎如娜白了袁磊一眼，“为什么你老是提些这样的问题呢？”
“这样的问题为什么不可以呢？”袁磊不服气地问，“‘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什么样的问题才可以提？”
莎如娜哼了一声，不理他了。
二人散漫地走着。袁磊左顾右盼，忍不住说：“新疆这是怎么了？跟我想像的不一样。这儿也是高楼大厦栉节比邻，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怎么没有我想像的那种载歌载舞、悠然浪漫的神秘气氛呢？”
“你以为想的和实际生活中的都一样呀？！”莎如娜撇着嘴说，“神秘是因为不了解。就像你以为我们这儿神秘，我还以为你们那儿神秘呢！”
“说的也是。”袁磊点点头。
“现在全国上下，哪儿不搞经济建设呢！”莎如娜又补充一句。
“是呀！哪儿不是江总书记领导的呢！”袁磊接着说。
二人上立交桥，穿地下街道。不知不觉，又来到一条繁华的大街上。街两旁高楼林立，异彩纷呈；五彩缤纷的招牌广告，争奇斗妍，直耸云天！
“啊——！”袁磊忍不住展开双臂，“我们的祖国多么广大，我们的人民多么富强！在此我不禁想起一位爱国名将——左宗堂。想当年，在新疆沦陷的危急时刻，他根据‘自古关塞用兵，益精不益多’的原则，进军新疆；又跟据新疆北路可制南路，南不制北，北路乌鲁木齐又扼总要的地理形式，采取‘先南后北，缓战急进’的战略，收复了新疆。捍卫了中国的主权和领土的完整，维护了祖国的统一，为中华民族立下了不朽的功勋。虽然他也镇压过太平天国革命、捻军和西北回民起义的活动，但那不过是白碧微瑕。一个人，不能只看他的阶级立场，最重要的是看他是不是把国家、民族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从这一点来说，左宗堂是一位民族英雄。”
“你对军事、地理、历史挺熟悉的。”莎如娜看着他。
“当然了！我的理想是成为一名优秀的将军，不熟悉这些还行？……你知道吗？军事知识包罗万象：军事地理学、军事气象学、军事心理学……”
“那你能实现你的理想吗？”莎如娜看着他问。
“当然能！一定能！”袁磊看着她的眼睛回答。
“真自信呀！”莎发娜的眼睛不离开他，“同我一模一样。”
“那你的理想是什么呢？”
“没什么！只不过是想在天山附近建一所五星级宾馆，迎接五大洲四大洋的朋友。”莎如娜故意漫不经心地说。
“好狂野呀！”袁磊惊叹。
“你以为天下狂野的就你一人呀！”莎如娜撇撇嘴，一拐弯进了身边的一间花店。袁磊紧随其后。
花店里有位异族女郎。——莎如娜闻闻郁金香、嗅嗅紫罗兰、拈拈康乃馨、抚抚火凤凰……最后在一株灼灼似火、傲然不凡的野玫瑰面前停下来——她手下的一朵迎春花正悄悄地绽放。
恰在这时，从录音机里飘出一段优美的小块板民歌：
“可爱的一朵玫瑰花，塞地马利亚……那天我在山上跑着马，正当你在山下歌唱，歌声宛转入云霞。你的歌声迷了我，我从山上滚下，唉呀呀！你的歌声好象玫瑰花！
“勇敢的青年哈萨克，以文多达尔……今天晚上过河请到我的家，喂饱你的马儿，拿上你的冬不拉。等那月亮爬上来，你我坐在树荫下，哎呀呀！弹着歌儿永远地歌唱吧！”
优美的歌声把大家引入了一个美好的世界。袁磊、莎如娜、卖花的异族少女自然而然地静立着，沉浸于美好的气氛里。直到歌声的涟漪消失了很久，他们才回过神来。——莎如娜呆呆地看着手中的玫瑰花，轻轻地叹了口气，无声地瞟了一眼袁磊，默默地向外走去。袁磊看在眼里，忙掏钱购买。
“你们认识多久了？”卖花的异族少女笑容可掬的问。
“刚刚认识，还不到半天呢！”
“只要你喜欢她，五分种之内都可以送花。时间长短无所谓，重要的是看有没有缘分！”卖花的少女笑盈盈地把花交给袁磊，“好了！装饰好了！”
袁磊付了钱，捧着花向外跑去。莎如娜正郁郁寡欢地低头前行，猛一抬头见袁磊手捧玫瑰花站在面前，不禁双眸一亮，伸手去接，“是送给我吗？谢谢！”
“是呀！”袁磊把花献上去，“喜欢吗？”
莎如娜点点头，“好久没闻到过这么熟悉的香味了！”
袁磊笑了一下，转身往前走。肩膀却被她一拍，袁磊一回头。莎如娜就单臂勾住他的脖子，“滋——”的一声，在他唇角吻了一下。
袁磊目瞪口呆，差一点晕倒，心说小姐你是不是疯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吻我！他惊魂未定地往四周一看，还好！街上的人虽然很多，但一个个脚步匆匆，没有人往这儿瞅。
袁磊大着胆子，揽住莎如娜的腰。莎如娜笑了一下，柔臂圈在他颈上，像对情人一样。袁磊目视前方，莎如娜挺着胸膛。一瞬间，袁磊神思恍惚，好像又和张妍，安娜在一起了……
二人悠闲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一处大气磅礴的百货批发零售商店前。店外横放着一辆脚踏三轮车，店内站着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位姑娘，一见莎如娜就叫：“莎如娜姐姐，你可回来了！这次去敦煌玩得怎么样？——咦！这位小伙子是谁？”
莎如娜说：“这位是我远方的表弟，从海边来的。以后你们就在一起干活了。凡是爬高上低，翻箱倒柜的力气活，就让我表弟干，小伙子总是有使不完的力气！”
“好呀！”两位姑娘看着袁磊笑起来，“我们这儿正缺少一位勤劳能干的小伙子呢！随便问一句，你会骑脚踏三轮车吗？”
“当然会了！没会骑自行车之前我就会骑它了。——我隔壁家的杨大伯家就有一辆，他赶集卖刀卖货都是骑着它去。”
“那你骑给我们看看，怎么样？”
“没问题！”袁磊来到外面，抓起车把脚下一蹬，就在门口转起了小圈圈。转着转着，脚下一使劲，身子往外一斜，内侧的轮子就离地半尺，空转起来。
“啊——翻了！”三人叫起来。
谁想到一点儿都没有翻，一如既往地绕着小圈子，两只轮子着地，一只轮子离地半尺轱辘轱辘地转……
三人笑起来，“下来吧！下来吧！我们知道你的本事啦！”
袁磊一刹车，一跃而下。两位姑娘一左一右的拉住他，“就这样定了！店里面的事不用你多操心，取货送货可都是你的了！”
“没问题！”袁磊爽朗一笑。被两位姑娘拉着往店里走去。三人在店里说说笑笑，整理着满房间的货物。不知不觉，袁磊的肚子叫了起来，方才发现莎如娜早已不见踪影！
正在这时，莎如娜出现在楼梯口。笑吟吟地招呼三人，“两位美丽的姑娘和一位英俊的小伙儿，我们该吃午餐了。”
四人来到楼上，楼上的设计和下面的设计大不一样。三室一厅，豪华大方。四人在厨房里围着圆桌坐定。莎如娜就把酒打开了。桌上的烤羊肉、炖牛肉香气扑鼻，此外还有奶制品和馕。
莎如娜分别给四人斟了满满一小碗酒，之后对袁磊说：“表弟，你初来乍到，表姐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亲自做了这几道拿手菜，不知我们这儿的饮食你是否习惯？”
“怎么能不习惯呢！表姐。”袁磊笑着说，“表弟我浪迹天涯，四海为家，什么样的环境我不能适应，什么样的饮食我不能习以为常？实际上，我非常喜欢这儿的生活，非常有趣。”
“那好吧！来！两位美丽的姑娘，为我们远方的朋友干杯！”莎如娜端起那精致的小酒碗。
“干杯！”两位姑娘也当仁不让。
“谢谢！”袁磊端起酒碗，像她们一样送到唇边。他以为三位女士只会抿上一小口，谁知她们竟然一饮而尽！袁磊大吃一惊，没说的，赶紧把酒喝光。
“怎么样？”莎如娜笑意盈盈，两位姑娘也嬉嬉笑着。
“你们真是好酒量！”袁磊由衷的赞美。
“来到我们新疆哪有不喝酒的！”莎如娜又把酒碗斟满了。“来！表弟，吃菜！”她拿起面前一把雪亮的小刀。
“好的。”袁磊也拿起面前的小刀，学着莎如娜的样子，扎了一块烤羊肉，送到口里细细的嚼着，“好吃极了！”
“是吗？”莎如娜笑盈盈的。“来！再尝尝这个。”她拿起面前的筷子。给袁磊夹了一块炖牛肉。
“谢谢表姐！”袁磊再一尝，“哇——！真是新疆的特色风味，太好吃了！”
“真的吗？来！我们表姐表弟干一碗！”莎如娜又端起酒碗。
“好的！”袁磊也端起酒碗。
不知不觉，袁磊就醉意朦胧，莎如娜粉面如花。那两位姑娘倒没喝多少酒，吃完饭就下楼去了。楼上只剩下莎如娜和袁磊。
“怎么样了？”莎如娜笑靥如花地问袁磊。
“还行吧。”袁磊笑着回答。“表姐，我们不喝了，等以后吧。”
“好吧！我们到客厅里喝杯奶茶。”
“那这些碗筷？……”
“先放在这儿吧。”莎如娜起身，袁磊也站起来。莎如娜刚一迈步，突然脚下一绊。袁磊伸手一扶，莎如娜推开他的手，笑着说：“不用担心我，我是没有事的。”
二人来到客厅里，往软绵绵沙发里一陷。喝着奶茶，任暖洋洋的春光从拉开窗帘的玻璃里泻进来。 莎如娜醉意朦胧地看看袁磊，说：“表弟，你从东跑到西，遥遥万里，不用说累得要命，那就洗洗澡休息休息吧！”说着指指卫生间。
“不！我没事！能坚持住。”袁磊坐直身体。
“傻小子！哪个要你坚持了呢？来到姐姐这儿还不就是一家人，你怎么还那么客气！快！洗洗澡好好休息吧。”
“那……”袁磊看着她，“你先洗！你一位女士，怎么说也比我累！”
莎如娜目光凄迷地看了他好一阵，放下杯子。“好吧！我先洗。表弟像是经受过女人的手，挺会心疼人。”说着按着袁磊的肩膀站起身，向卫生间走去。
袁磊就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耳边传来哗哗的水响，似乎又见张妍……
不知过了多久，有一袭白云无声无息地飘然而来。袁磊猛一睁眼，发现张妍——不！莎如娜站在面前。裹着雪白的浴巾，理着金黄色的头发。
“表姐，你真美！”袁磊由衷地赞叹，笑春光灿烂。
“看你那可爱的样儿！”莎如娜笑得春情荡漾，“快去洗澡吧！不然就要睡着了。”说完拧开卧室的门，一闪就不见了。
袁磊来到卫生间，插上门，开始洗澡。洗着洗着，忽然响起了敲门声，便藏在门后，打开一条半尺宽的门缝。原来是莎如娜。她捧着一叠洁白的纯绵睡衣，低着头略带羞涩地说：“这是我前夫的，你先换上吧。”
“谢谢！”袁磊接过来。莎如娜抬起目光，漫不经心地瞄了他一眼，默默地走了。袁磊则关上门，继续洗澡。洗完后换上她送来的绵布睡衣，嗬！不大不小，柔和舒爽！
打开门来到外面，舒展一下胸臂。“吱呀——！”门声一响，莎如娜出现在卧室的门前。她静静地视着袁磊，说：“你穿着挺合适。”
袁磊羞涩地一笑，便回到卫生间里洗换下的内衣。莎如娜进来说：“都脏了！也很旧了，扔了吧！我那衣柜里有许多衣服，很长时间没人穿了……”
袁磊便听从她的话，把那脏衣服扔到一边，之后躺到长沙发上睡觉。他太困太乏，没费吹灰之力便睡熟了。
不知何时他做起了艳梦，梦见和一位面容模糊的异域美女颠鸢倒凤，没命疯狂折腾……睁开眼一看，房间里弥漫着红黄的光，壁灯不知何时亮了。窗帘松软地垂下来，阻住了外面的世界。喔！天黑了。
奇怪！怎么老是梦见陌生的美女呢，且在异域他乡？艾菲哪里去了？……
“醒了。”耳边传来一缕沧桑的、性感的、充满磁性的梦幻般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
“醒了。”袁磊偏过脸去，看见红黄朦胧的光中，一位身着雪白睡衣的美少妇孤灯独饮、黯然消魂。不用说，是莎如娜。
“表姐，你怎么了？”袁磊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关切地问，“她们呢，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她们回去了，她们不住这儿。”
“噢！”袁磊点点头。
“洗漱一下吧，我们该吃晚饭了。我给你准备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具，就在卫生间里。
“谢谢你！表姐，你对我太好了！”
“别客气！我们是一家人。”莎如娜看着袁磊，“你睡觉的样子真可爱，我怎么都舍不得叫醒你……”
可爱？袁磊懵懵懂懂，实在想像不出自己睡觉有什么可爱之处，除非亲自看一看。
二人一块儿吃着饭，喝点酒。袁磊说：“表姐，你一天要喝两次酒吗？”
“不！”莎如娜摇摇头，“今天白天喝酒是因为你。不过我每天晚上都喝酒。”
“那你少喝点，表姐，酒渴多了对身体不好。”
莎如娜点点头，幽幽地叹口气，“举杯消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
袁磊静静地注视着她，“表姐，什么事令你如此伤怀？”
莎如娜摇摇头，轻轻地说：“你不懂的，你不懂的……”
袁磊便低下头，不再问。时过境迁，岁月流逝。当年在海边的那位喜欢探赜索隐，喜欢有故事的女人的小男孩儿，如今懒得打听别人的私事，尤其是女人……
莎如娜呷了口酒，瞥着袁磊，“想什么呢？”
“什么也没想。”袁磊谈淡地说，“两眼空空，脑海茫茫。”
“嗬——！达到这个境界了。佛教讲究的就是四大皆空……”
“我不信宗教，对空不空没有兴趣。我似乎无时无处不在思索两个问题：理想与爱情。”
“永恒的话题！”莎如娜淡然一笑，“当理想无法实现时，我们会把希望寄托在爱情身上；而一旦陷入爱情的无底深渊时，我们又会向往理想……”
袁磊等待她说下去。她却不说了，目光茫然又深隧，不知想些什么。
袁磊欲言又止，想当年，他可以在张妍面前提出一连串的问题。可是，现在的问题多么可笑，还没出口就被自己否决。自己解答不了的问题，别人说不定也一样。
但是不说出一两个心里还痒痒。袁磊正想着怎么说，莎如娜说话了，“你相信世间有真爱吗？”
“原来相信，现在不清楚了……你呢？”
“同你一样。”莎如娜长叹一声抬起目光，面无表情。“从前没遇到过，以后不知道怎么样……”
袁磊低下头，突然问：“表姐，你说一个人既实现不了理想，也得不到爱情，将会怎么样？”
“那还不如死去！”莎如娜沉痛地说，“无用的生命等于早死！”
“真的吗？”袁磊恍然大悟，“怪不得我总感觉我像行尸走肉……”
“也用不着那么悲观，”莎如娜笑着宽慰，“一个人只要追求过了，努力过了，酸甜苦辣都尝遍了，生命就会变得充实，倒也不枉此生了！世上谁能够既实现理想，又得到爱情，那岂不是完美得有点儿不真实？”
“对，你说的何尝不是！”袁磊深为叹服。
“唉——！良辰美酒，浪子佳人，我们何必谈那些不开心的话呢？我们还是喝酒吧。人生尽欢需纵酒，莫使金樽空对月。”
“是呀！”袁磊也豪情大发，“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什么？！”莎如娜瞥着他，娇嗔他，目光中隐藏着笑意。
“表姐，我是在背诗。”袁磊笑着喝下一口酒，放下杯。
“我知道你是在背诗，还听出了你的诗外之意。”
“诗外之意？”袁磊看着她，她看着袁磊，彼此的目光里有一些暧昧的丝竹之韵。袁磊大着胆子拿起她的一只玉手，合在手心里。纤纤素手的细微电流反映出女人的内心。“表姐，你说，这是不是我们的缘分？”
莎如娜没有回答，而是垂下深青色的睫毛，看着袁磊的手，那双手合着她的手。
若是换了别人，说不定就将手缩了回来。但是袁磊安之若素，和莎如娜的目光落在一处。回缩的结果一来显得胆怯，二来显得不真诚。如果你喜欢一个女人，你尽可以放心大胆地轻轻地抚摸她的手。而她不至于生气。因为她不是少女，她懂得被男人喜欢的涵义。少女的恋情如诗歌，少妇的恋爱是哲学……
莎如娜轻轻地叹了一声，将手抽了回去，“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就不应该将你带到我家里。”
“可是表姐，我毕竟来到了你的闺房，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呢？”
莎如娜长吁一声，“不清楚。或许我觉得你孤身一人浪迹天涯，四海为家实在不容易，或许是因为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那你对我好奇吗？”
“你说呢？”
“我想有一点。”
莎如娜不置可否，“那你对我呢？”
“当然也有一点！”
莎如娜淡淡一笑，“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既然心照不宣，何必点透呢！”
“说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嘛！”袁磊又去捉她的手，她却把手一缩，“哎——！你还是喝下这杯酒，好好睡觉吧。你总得让我慢慢地感受你这个人——”说着她紧盯着袁磊，双目燃起熊熊火焰，若愤怒若欣喜。“一个狂野不羁的浪子，一个色胆包天的男人！”
袁磊便喝完酒躺回那张长沙发上，莎如娜则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不知是不是因为白天睡了觉的缘故。袁磊辗转反侧，总也睡不熟。眼睛又酸又涩，却就是若醒若梦。
不知不觉，便有了莎如娜，和自已巫山云雨，颠鸾倒凤……
莎如娜！我为什么会想她？袁磊遽然惊醒，扪心自问，我为什么不想艾菲，不想张妍？我不是一直深爱着艾菲吗？张妍不已经是我的人？
是呀！这个世界上，我明明知道，男儿只有一次爱，我爱且只爱艾菲——她是我心目中的完美情人。
可是，电光火石！那位蓝衣仙子一下子浮现在袁磊的脑海里……
蓝衣仙子！蓝衣仙子！我能不能再见到你？袁磊闭上眼睛，只觉得眼角温热，一摸，竟有一两滴眼泪无声无息地溢出。天哪！真是费夷所思，她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