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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亦纶摇摇头,拳头握紧,又松开。她扬起头,说:“姑姑,我没带钱,您能和奶奶去把雨雨的医疗费用交一下吗?我在这里守着她。”
“好。”欧霞点点头,她转身对欧健说:“哥,你陪妈跑一趟吧。”
欧健不耐烦地说:“我跑一趟就行了,妈这么大岁数能跑上跑下吗?”他把欧奶奶扶到欧亦纶边上的椅子上坐下,瞪一眼欧亦纶,犹带怒气地走了。
欧亦纶倏地站起身冷声喊道:“回来!”转身,对欧奶奶说句:“我不放心。”
欧奶奶叹口气,说:“霞儿,还是你跟我去一趟吧。”她身体硬朗,还能走动。
欧霞压住气,白一眼欧亦纶,说句:“再怎么那也是你爸。”走过张勋跟前的时候小声说句:“你看着点亦纶,别再让她和哥闹起来。雨雨挨打的事,你劝劝亦纶,最好先拦下来,回头再两边劝。”她看着欧亦纶长大,比谁都清楚欧亦纶的性子。一般人发火的时候就会跳脚咆哮,可欧亦纶即使心里让怒火烧成熔岩再把刀架她脖子上逼她,面上都还是那副要死不活、雷打不动,半分火气都撒不出来。只有她才知道欧亦纶的气性比谁都大,真惹火到她,那心眼比谁都小。别人生气的时候是暴跳如雷,欧亦纶生起气来那就是绵里针、蜂尾刺,不声不响地找你死穴,瞅准再戳,一针下去戳得你再无翻身之日。他们父女俩本来就有隔阂,看在她和她妈的份上,才勉强把这个家维持在表面和睦的份上,这次谁知道会不会闹起来?
张勋咬咬牙,瞪着欧霞没作声,看样子也是憋了一肚子气在那。
欧霞看张勋这眼神,心里打了个突,迈出去的步子又缩了回来,替张勋理了理衣领,低声央求道:“你就当给我个面子,成吗?”她对张勋朝欧亦纶方向使了个眼神,用更低的声音说:“咱们家的事很乱,回头我再跟你细说,你先帮我把这里的场面镇住,我怕会闹出事来。”
张勋看出来了,他们家不止乱,恐怕还有不干净的东西。他沉着脸点点头,冲欧霞挥了下手,让她放心去。
欧霞这才放心地扶着欧奶奶去给黎落交费用。
欧亦纶仰面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脸上一片平静得几近淡漠,心里却像埋了颗烧得通红的刺球。黎落为了她几番舍生忘死,而她呢?在她家,黎落被她爸一耳光打得耳朵出血,被指着鼻子骂作外人,巴掌打在脸上,硬是一句话都没有说,生生地把所有委屈淌泪咽下去,站都站不稳还继续站出来为她挡风挡雨摆平来自妖魔的伤害。可这么大的委屈,能咽得下吗?雨雨能,她能吗?想到刚才黎落的模样和情形,一股悲恸从她的胸腔里涌起,饶她如何镇定也控制不住泪水自眼角淌出。她颤栗地喘着气,睁开眼,朝她的父亲看去,却见他正把张勋拉到一边,低沉的声音飘入她的耳中:“小老弟啊,今天的事老哥真是抱歉。当时也是气急了,怕给咱们两家惹祸才一巴掌打在她脸上,这事情哥真不对住你。”
张勋脸色沉重,却是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只轻轻摆了下手,说:“哥,这事不提了,不提了。”
欧亦纶气得倏地站起身盯着他们俩,俏脸一片阴寒,不发一语。好一个亲表舅,侄女被打了,一句出头的公道话都不肯说。好一个她的亲爹,你有当黎落是一个人吗?打了黎落,一带歉意都没有,顾的就是张勋的面子,怕得罪张勋。要不是黎落是张勋的侄女,只怕他根本不会站在这里。她欧亦纶对付不了妖怪,难道连一点子公道都不能为黎落讨了吗?难道她就无能到连自己的爱人都保护不了,生生受下这场委屈么?
欧健被欧亦纶瞪得心慌,大声问:“你又怎么了?”
张勋拉住欧健,转过身面对欧亦纶,圆场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欧亦纶冷笑着抢先质问:“张局长,你的亲侄女被人当着你的面抽耳光子,你就没一句公道话讲?”呛得张勋立在当场,摆在身前的拳头霍地握紧,脸上寒过一丝阴寒,眼睛紧紧地盯着欧亦纶。他这种在官场上打滚的人,再大的仇怨背地里下再黑的手,面子上总归还要说得过去的。哪怕在背后捅了人刀子,见了面还得一派和气地笑。再说,欧健是他的妻舅,再气欧健打了黎落,看在欧霞的面子上他也不能当场向欧健发难。难道这里闹得不愉快,还要再和自己老婆闹得水火不相容吗?
张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欧健倒是先变了脸色,刚要作声训斥,欧亦纶又再次冷哼出声:“张局长没话说,我有!雨雨不记仇,我记。她为我忍得下那口气,我欧亦纶要是能让她平白受这份委屈我就不是人。爸,你有什么资格打她?你没有!没有她,别说我欧亦纶,连张局长一家也在姑姑和张茂住院那次死绝了。雨雨是咱们两家的救命恩人,她为了我们拼死累活,你们不把她当作一家人看也就罢了,你们有把她当作一个人来看吗?奶奶表面上在骂,骨子里还是在护你们,说到底,在奶奶眼里,黎落终是外人,你们才是她的血亲后代,她自然偏着心眼袒护你们。可在我这里,黎落是我的爱人,是我许诺一生要照顾呵护的人。我立过的誓,说过的话,到死都作数。奶奶为我们这些后代一生劳累奔波,受的苦累已经够多,有些话当着她的面说不得,现在奶奶和姑姑都不在,我就在这里把话和你们说清楚。你们没当她是一家人,我有,你们不在意她,我在意,不管谁动了她,我都不答应!决不答应!”话说完,欧亦纶仍难压心头激愤与情绪,她曲指捏成拳,扭头看向治疗室的门。
欧健干咳两声,走到欧亦纶的跟前,放缓声音说:“你误会了,爸哪有不当她是自家人,那都是作戏给龙老板看……”后面的话在欧亦纶的冷眼瞪视下生生憋回去。他面子上过不去,马上又板起脸指着欧亦纶的鼻子吼:“就算我打她不对,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欧亦纶默不作声地抬起头,看向门楣,闭上眼,摇摇头。什么都不想再说了,走着瞧看以后吧。
门被拉开,主治医生站在门口对欧亦纶说:“她的耳膜穿孔,好在破孔面积不大,不需要做耳膜穿孔修补手术,只要不续发感染,大概一个月左右就能自行愈合。不过我建议你带她去做下别的检查,我看她一直沉睡不醒,不排除身体有别的伤害。”
欧亦纶谢过医生过后,又把黎落转到别的科室,进行全面体检,再转入病房休养。检查结果是疲劳过渡,需要多休息。
好在黎落的底子好,睡了两天就醒了。她睁开眼就看到欧亦纶站在窗前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间或听到一两句尽快弄好这两天就要入住之类的话。
欧亦纶挂掉电话,回过头时看到黎落醒了,当即笑开,坐回床前,问:“醒了?还有哪不舒服?”
黎落看到外面天光大亮的,问:“今天星期几?几点钟了?”
“星期三,下午三点半,怎么了?”欧亦纶问,“有事吗?怎么一醒就问这个?”
“你不上班或者谈生意呀?”在黎落的印象里,欧亦纶即使在节假日也会很忙,到工作日更会忙得像个陀螺似的满地打转。
欧亦纶笑道:“辞职了,现在是无业游民,上什么班?”她落得轻松的口吻,像获得解放似的。
“啊?”黎落傻眼,连眨好几次眼睛,有点犯傻地问:“自家的生意还可以辞职?”
欧亦纶“扑哧”一声笑喷,说:“哎,搞清楚,那是我爸和我姑姑的生意,不是我的,我最多就算是个有裙带关系的打工仔,不是老板,当然可以说辞就辞。”
“呃。”黎落又眨好几次眼睛,整个脸僵得像被冰棍冻过似的。
“怎么了?还是不舒服?”欧亦纶说罢就要伸手去按铃叫医生,被黎落制止住。
“没有不舒服,就是在想你没工作我不能靠你养了。”黎落躺在床上,说:“不过也没关系,虽然我还在读书没工作,但是可以赚外快。”又想到在欧亦纶家里挨的那一耳光和欧健说的话,心里直犯堵,“以后我自己存钱租房子,你住我那吧。”哼,你说我是外人,我也没把你当一家人啊,人家最多就是和你女儿交往而已。咱不住你家,不看你那脸色还不成吗?
欧亦纶闻言鼻子一酸,即又咽下酸涩,柔声笑道:“你顾好你的学业就行了,操心这么多做什么?”她趴黎落跟前,低声说:“雨雨,你们学校外面不是新起了一座楼盘吗?我在那里租了套房子,装修什么的都弄好了是现成的房子,虽然没有我现在住的那套公寓好,重新弄套家具进去还是可以住得很舒服。那离你学校近,步行也就十几分钟的事,我给你煲汤做饭,你每天都可以回来喝汤。”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呜呜……
恨你们给人家打负分,还有,欧姐姐冤呐!上一章的情况那么乱,欧健又是她父亲还有欧奶奶在场,不看欧奶奶在场也得看有没有外敌在场呀,龙舞和小天禄兽那里要一大堆人命的事都没解决,要是他们再打起来,怎么能收得了场?只会受更多伤害。关键时候,还是该淡定、冷静呀,有事情当场忍下,秋后算账也不迟……
第九十二章 假发掉了
黎落扯动嘴角,不咸不淡地说:“也不是必须每餐都要有肉有汤,学校的饭菜又不是不能吃。”她的视线落在欧亦纶的脸上,凝视两秒,没再作声。
欧亦纶握紧黎落的手温声说:“学校食堂的饭菜没营养,你的身体连番折腾,需要好好补补。”看黎落这神情就知道她还在为前两天的事感到委屈,低叹口气,说:“让你受委屈了。”怜惜地抚着黎落的头,心疼得直纠心。
“是委屈,真委屈。”她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被打了,还不能还手,黎落闭上眼,心里又憋又疼,总有一种受伤的感觉徘徊在心腔间,挥不去,抹不掉。那一巴掌掴在脸上,伤的不是颜面,而是心像一盆冷水把一颗火热的心浇成死灰。她想到当时的形势,想到欧健当时的嘴脸,黎落的心里就直泛凉气,她沉沉地叹口气,说:“他打得好,至少把我打醒了,我只是个夹着尾巴过活的普通人而已,没什么招人待见的能耐,是我自己太把自己当回事。”她扯着嘴角笑,却不小心又让自己的眼角挂出委屈的泪珠子。
欧亦纶拭去黎落的泪,低声叹气,五指紧扣住黎落的手,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导。
那天挨的一耳光让黎落越想越难受,越想越气愤,泪水从眼眶里一颗接一颗地滚出来,双眼里淌满泪珠子,她从床上翻起来,抽着气说:“悲催鬼,人心炎凉,利字当头,有时候人连妖魔鬼怪都不如!”因为她得罪了龙舞,得罪了欧健惹不起的龙大老板!说出卖就卖,供在家里的神兽,龙舞说要他问都不问一句说送就送。龙舞杀上门来,他不问是非恩怨对错,他就只看惹得起谁得罪不起谁!她黎落没钱没背景,就活该被打?她愤愤地骂句:“这世道人不如妖!”良心都他妈的让狗吃了!
欧亦纶抚着黎落的胸着替她顺气,再把黎落揽入怀里,说:“委屈就哭吧。”
黎落连着深吸好几口气,就是不哭。能流泪,不代表能哭出来。真正窝在心里的事,她哭不出。
欧亦纶软声低语地说道:“雨雨,人活在这世上有时难免受到一些不公平的待遇或是冤屈,受了屈辱骂出来或咽到肚子里去,再笑一笑,坚强点。咱们把账记着,不争这一日长短,留着慢慢算,看来年岁月谁能笑到最后才是笑?你应该知道一句话: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迟来与早到。你精通鬼神之道,也该知道佛家常说的‘因果’。”
“什么事都忍着,不嫌闷得慌吗?”汪小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都让人把巴掌掴到脸上来了,还能忍?”
欧亦纶抬起头,嘴角含笑地看向汪小为,说:“你可以替她出头,我不拦着。”
汪小为不屑地轻哧一声,反问:“你拦得住吗?”她走到黎落的跟前,往黎落的脸颊上一瞅,咬牙切齿地低骂声:“妈的!”她又冷冷地盯着欧亦纶,问:“好歹她也是为了你才这样,你就没点表示?”
欧亦纶淡然问道:“你想我有什么表示?提把刀子冲到我爸面前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哼哼”汪小为连连冷哼,问:“你敢吗?”
欧亦纶摇头,很老实地说:“我不敢。”气得汪小为冲到她面前就想给她来个左右开弓给她两耳光。
急促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奔走声从走廊直逼病房,惊得汪小为回头避开,再定睛瞧去,见是欧霞一脸怒色地冲进屋子,进门就问欧亦纶:“亦纶,你这是什么意思?”
欧亦纶无辜地抬起头,莫名地问:“什么‘什么意思?’”
“跟龙老板的合同单子,怎么说吹就吹了?还有华威建材的生意你怎么谈的?好端端的你带头闹什么辞职,搞得现在公司乱作一团,你到底搞什么鬼?”
欧亦纶的手还搂住黎落,她满脸无奈地说:“龙老板跟黎落的交情深厚,爸打了黎落,得罪了龙老板,这笔生意自然谈不成了,你该去问爸才是。华威建材的生意我只谈到一半,姑姑你完全可以接手继续谈啊。我辞职的理由在辞职报告上写得很清楚,女朋友被打伤了再加上身体欠恙,我得专心照看她,无暇顾虑到工作。别的员工辞职,姑姑应该去问他们原因才是,我现在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那我怎么听说你在工商部门注册了一家新公司,现在就在张罗开张的事?还听到有口风说员工辞职都是跟你走了?你这是挖你爸和我的墙角,你到底想干什么?”欧霞气得直跳脚,大声叫道:“这一家子人口角上的事,你用得着这样吗?”
欧亦纶的态度一如往常的端正镇定,她语气平缓地说:“姑姑,我总得养活自己不是,辞职了再给自己找份谋生不为过吧?我新公司要开张,自然需要人手,他们跟我这么些年,是我手把手教出来、带出来的,听到我有难处,肯放弃原工作来帮我,我很感激他们,您总不能让我拂他们好意把他们拒在门外置之不理吧?再说,到我公司来任职的也不只是欧氏的人,还有外面招来的,你总不能让我把别的企业跳槽过来的人收了,把跟了我很多年的人拒在门外?腿长在他们身上,他们要去哪全凭他们自己,姑姑和爸完全可以想办法挽留。我也不是那种不讲道义的人,没因自己要开公司就利用曾经在欧氏工作的便利抢欧氏的单子,同样姑姑也不能因为咱们的关戚关系就限制我的人身自由,非得让我在欧氏为欧氏拼死累活吧?”
“你少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欧霞瞪着欧亦纶,叱道:“我还不知道你这心性儿!”她一屁股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说:“说吧,这事情你想闹到什么地步,怎么收场?”
欧亦纶说:“欧氏没我,没有走掉的这批人,会乱一阵,但不会倒闭,生意仍然照做,对你们来说,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和损失。我也没想做别的,只想有自己的事业和生活能自己拿主张、作主。你也看到现在的情形,不是我想怎么样,是爸做事太过,不给我们留余地。”
欧霞问她:“那你是不是也该和我商量一下?”
欧亦纶缓声说道:“人与人相处就像面镜子,你们都不听我说话不和我商量,我能怎么找你商量?在我屋子里就直接巴掌都打到雨雨脸上来了,您们还能让我怎么商量?你们肯听我说、肯和我商量吗?你们有认真听过我说什么吗?雨雨被爸打了,我这个当女儿的不能说什么,不能做什么,也不能给雨雨出头,难道还不让我有点自己的事业保护她以后不再被谁任意□吗?”
欧霞瞪着欧亦纶,问:“那这事情有转寰的余地没有?”
“覆水难收,开弓就没有回头箭,发生了的事,谁也不能当作没发生。我是什么样的,爸是什么样的,姑姑应该最清楚。”
“一家人,何必如此!”欧霞叹道。“那这事情你怎么跟你奶奶说?”
说到“一家人”欧亦纶又红了眼,说:“爸可不把谁当成是一家人。至于奶奶那里,生意场上的事她从来不管,再说我也没对爸怎么样。”
欧霞气得连气都喘不平,胸口剧烈起伏,站起身,说:“至于弄到这翻脸的地步吗?你以为自立门户这么好弄?你有那么多资金周转吗?”
欧亦纶淡笑着说:“不劳姑姑费心,就算缺运作资料金我会自己想办法。我也没和谁翻脸,只是做些自己该做想做的事。这事情姑姑不该怨在我头上,爸平时的为人处事怎么样姑姑比我清楚。你们也别把这事往雨雨头上扯,这事跟她没关系,平时隐藏、得不到解决的矛盾在这是非关头激发、爆发了而已,姑姑回想下以前就应该很清楚,您该劝的是爸,而不是我。”
“他那里我会去找他。”欧霞的电话又响了,她站起身,说句:“在外面打拼也不容易,你自己当心点,有什么难处可以回来找我。”她说完,摸出电话,放在耳边听了两句就怒气冲冲地吼回去,说:“这事情你问我,我还问你呢!也不看是谁闹出这么大一摊子事来……”讲着电话就出门去了,顺带把病房门关上。
汪小为目送欧霞出去,再把欧亦纶看了又看,摸着脑袋说:“你们人类解决事情的法子跟我们妖怪还真不一样!”手稍微用了点力,假发没粘稳,稍微用力一带就被扯掉了。一大葱黑亮的头发从头顶“刷”飘落到地上,露出汪小为那颗刚长了点青色发岔子的头颅,把黎落和欧亦纶看得齐齐傻眼。
“啊!哈哈哈哈!”黎落很不厚道地一下子笑喷出声,“汪小为……你的头,啊哈哈哈哈……”大笑还不过瘾,还得伴上捶床的动作才更能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你!妈的!”汪小为大吼一声,手忙脚乱地拣起假头一把盖在头顶上,捂脸飞奔出门。丢死那个妖了!
“噗——”欧亦纶这才回过神,笑喷出声。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么漂亮的一只妖居然是个戴假发的秃子。其实戴假发没什么,关键是汪小为居然会羞得捂脸飞奔,“呵呵呵呵”她伏在黎落的肩头,笑得花枝乱颤,刚才和她姑姑舌战的抑郁心情一扫而光。
汪小为跑出去老远还听到她们两个放肆的笑声,悲愤地大吼:“他妈的,你们两个人太不厚道了……我靠!”气得她又要骂她的蜘蛛语了,并且赶紧把假发套回去,然后又怨上最魁祸首八尾黑猫灵妖,各种狠毒的诅咒翻着泡还不带重复地冲出口。
黎落笑过之后,才又想起刚才欧霞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