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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朋友,蜜蜜恋人-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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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酗酒、母亲改嫁,判了刑没人会伤心。示君不同,他的家世好,有大好前途等着他,不可自毁前途。
最后,阿龙以过失杀人的罪名被判入狱五年;至于示君则因加入帮派、打加等罪名,被学校记了七支大过,强迫开除了。
“呼!”示君闷在枕头里太久,有些呼吸困难,转过身来,正好怡君开了灯。
“干嘛?想什么?”怡君在床沿坐下。
“没有。”示君又把头闷回枕头里。
“说实话。我知道乔没回来,早上我才跟他通过电话。”怡君推着示君的背,要他起来。示君坐起来,把枕头抱在怀里。
“青帮的人又来找麻烦了。”
“又动刀子?”
“屁股上砍两刀,便宜他了。”示君拿了烟,点上。“弟兄都来求救了,不要紧事,他们不会来找我,他们也知道我不混了啊!”
“其实,我知道是小蝶在逼我现身。丢下她是我的不对,不过—;—;那也是没法的事,大家都年轻,以后的事谁拿得准?”
“你知道的,这档事再挑起,对谁都没有好处。爸妈的希望、白家的未来都你手上呀!”
知道!他怎么不知道呢?可是那些不是他要的日子,他不愿就这么平平凡凡当个穿西装、打领带的白少爷,他要的是一个绚丽多彩、轰轰烈烈的人生,像高空跳水似的,在静谧的池水中打起万丈水花。不是为了他人的掌声喝采,而是为了自己不枉此生。可是,谁又知道他呢?
“妈好像很喜欢你们那个班长。”
“余百合?”示君怔了一下。那女孩?
“就今天来的那个啊,叫百合吗?好美的名字。”
“妈好像跟她说了很多话。那女人,很爱管闲事的。”
“我倒觉得人家是关心你;女孩子的心,纤细得很。”
“算了吧!”示君邪邪的笑着,脑海里立即浮起百合那理直气壮、瞪大眼生气的模样,以及听了黄色笑话,那又羞又恼的模样……她是个有趣的女孩,但是,她太嫩、太善良了。
“有空找她来家里玩嘛!那个—;—;那个叫千梅的,看起来就是个贪玩的女孩,没定性。交女朋友,就交个能镇得住你的。”
镇住他?谁镇得住他?百合吗?真是笑话!别说她镇不住,就算行,他也不见得愿意被镇住。示君心里想着,口里却不想再提百合。小蝶的事过了,他对女孩子就不再想用心了。
“我跟千梅早玩完了。”
“玩完了?什么时候?”
“上星期。他妈的!说变脸就变脸,在溜冰场见到她和一个白面皮的,我大大方方跟她打招呼,她居然给我脸色看!也不去问问我白示君是什么人物;当天晚上,她家的落地窗就被砸烂了两块。哈哈哈!没证没据的,她敢吭一声吗?损失个万把块,跑不掉的!”
白示君得意的在床上滚了两滚,大笑了起来,因为笑得太过,激出了泪水。他是个英雄,英雄是不落泪的—;—;除了得意的时候。
第二章
    冲着妇人那一番真诚的谈话,白示君的闲事,百合是管定了。
百合对妇人有种极特殊的感觉。那天,虽只是短短一百分钟的谈话,她们似乎已经交心了;这不单是长辈对晚辈间的慈爱,还有一种仿佛母女连心般的感觉,叫百合一直无法释怀。
百合很想为妇人做些什么;而她唯一能做的,似乎就是替她看着示君了。
“为什么要把我调到前面来?”示君发现自己的座位上已坐了人,一问之下,才知道他被调到讲桌前的位子;而百合,就坐在他旁边。
“因为你上课时话太多了,需要严加管教!”百合自顾自的复习功课,不理会他。
示君没辙,只好在百合旁边的位子上坐下,一边斜看着百合,心不甘、情不愿地,一边嘴里犯嘀咕—;—;管闲事管到我头上来了?老师都不敢惹我了,你算哪根葱?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
他再瞄她一眼,百合侧着头,一手抚着垂下的发,一手快速书写着。示君低笑两声:“没见过坏人是吧?跟你玩玩!”
示君在作业簿上撕下一张纸,大剌剌的在上头写着:
想知道我逃课时的行踪吗?放学后,后山见。
“喂!班长。”示君把纸条递过去。他的右后方有一双眼盯着那纸条看。
百合接过纸条,认真的看完后,朝示君点点头,将纸摊平,回他一句:
以后不准撕簿子!
示君一笑置之。
学校的后山是一片傍海的小丘,土质不好,所以也长不出什么青翠秀美的林子。倒是防风的木麻黄放肆的生长着,天一冷就落掉一地的针子,横七竖八的。以往的人会拾些木麻黄叶子去升火,饭菜煮熟了,还可丢些地瓜进去闷烤,待入夜了,当宵夜吃。可这时下用瓦斯方便,叶子没人捡,就积得厚沉沉的,遍地像铺了毯子似的。
后山上唯一的建筑是小小的山神庙,听说灵得很;百合在庙前合什鞠了躬,她感觉有股小小的不安在心中窜动着,望望四周,半个影儿也没有。
若要来,该早到了。莫非存心耍着她玩?百合又想起他那邪邪的笑、玩世不恭的模样,心底生了气;渐渐的,脸颊气鼓了,眼也瞪圆了。
又是那吵死人的叫嚣声—;—;百合知道他来了。机车的噪音吵得她心烦意乱。
“喂,上车吧!载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百合拉高了嗓子问。
“先上来吧!上车再说!”示君有些不耐烦。他结交的女孩子,都是干脆俐落,有车就上的。
百合没上车,“啪”的把机车的火熄了。
“你干嘛?”示君诧异极了。
“上你的车可以,可是你得先把车子修好。”
“修车?我车子没坏啊!”示君把车头摇了摇。“油还多得很呢!”
“把消音器装上。”百合义正辞严的,像老师训诫违规的孩子似的。
示君沉默半晌。
“好,依你。”他迅速将车子转了头。“等我。”
这是示君骑车以来第一次装上消音器。他对自己说:“好男不跟女斗;何况,早晚你会要回这份公道的。”
一路上,示君没再多说话;他并不喜欢跟百合在一起,她太严肃,也就显得太无趣。他不过是想让她知道,白示君不是她惹得起的!
车子随着渐暗的天色往僻静处疾驶;示君骑得很猛,山路迂回中往往不及转弯而驶进草丛边再奔驰而出。百合有些后悔和他出来,她适合明亮的人群生活,这样的荒野丛林叫她骇怕;尤其是和这样的一个人,驶着这样的野马似的机车。但她必须镇定,不能叫他知道自己骇怕,否则,他恐怕要更放肆了!
“这是哪里?”
“这条叫不归路,待会儿我们会走过一座桥,叫奈何桥。”
“不归路?奈何桥?你胡诌!世界上哪会有这样的路名、桥名!”百合大声说着,手却紧紧抓住了示君的外套,手心沁着冷汗。
这是一条窄小的山路;一路走来,没见到一条岔路,路旁杂草丛生,在渐暗的暮色中传达着丝丝荒凉的恐怖。百合没再开口,只是仔细的盼望着路的那头将是柳暗花明,而出现另一个城镇。
然而,天色全暗了,前头除了一盏车灯外,只有阴风习习。
他是故意的!百合明白了,他是真的天生坏胚子,他在报复她!
百合紧了紧领口,深深叹口气。他会怎么对付她呢?在这荒山野地,如果他真想怎样,是没人可以帮她的。百合这才明白,平素她敢这么对他大吼大叫、下命令,其实是仗着学校的势的,一旦她只身了,她的勇气也没有了。
就这样听天由命吗?百合背脊凉了半截,手脚也僵硬得难以控制。不!不能就这样由着恶人得逞。百合的凛然正气再度灌满胸怀,这不是男人与女人的战争,而是正义与邪魔之战!百合动了动脚趾,察看四下环境,试着跳车的可能。
百合将右脚往上挪,试着凭藉车箱跳车,正当她脚踝移到车箱上时,示君突然大叫:“小心!”随着警告声,机车的前轮跃起,跳过一个岩块,朝草丛里驰去,然后停下。
百合倒抽一口气。罢了,命也。
“看到了吗?”
百合朝四方望去,全是星星点点的墓埤,这儿肯定是一处没规划的乱葬岗。
“到这里,只有一条路、一座桥,所以我叫它们不归路、奈何桥,名副其实吧!”
“……”百合不禁往示君身边靠去。再怎么说,这儿鬼魅处处,而白示君好歹是个人。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有很多话要问我的吗?”
机车熄了火,连唯一的灯源也熄灭了;星光点点,隐约映着百合铁青的轮廓。她骇怕了;示君心里好生得意。
“为什么来这里?你想干什么?”百合委屈得想哭。她错了吗?她所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他好,他干嘛这样对她?
“没干什么,我喜欢这里!”白示君点了烟,火光闪烁着一团晕亮,照着白示君细长的眼。百合看清楚他的眼睛了,像火一般熊熊地燃烧着愤怒。他愤怒,而她何尝不是?
百合看着他,定定的,看得白示君心虚得垂下眼皮,双脚不断在地上磨蹭着。百合打心底升起一股悲凉—;—;她恨他,恨他的坏,恨他的无所谓。也不知哪来的力量,她一把抢下示君叼在口中的烟,扔在地上用力踩着,就像把白示君一把摔在地上,狠狠踩着泄恨似的!
“你干嘛抽烟?干嘛惹事生非?像你这样一个聪明的人,你干嘛不好好念书?你以为你很行吗?你行,你就犯不着带我来这里,用这种下三滥的方法吓我了!你行,你就不会叫人家三番两次替你担心,生怕你惹了什么祸事!你有本事,有本事就考个大学来读啊!我知道你气我,怪我多事,可我为了谁?我为了自己吗?我得了什么好处了我?!”百台一口气吼光了愤怒,却也吼光了自己的武装,她蹲了下来,捂着脸哭了。她想回家,她不要在这死人堆里,她再也不要管这个人了!
百合这下可真吓着白示君了。为着她敢从他口中抽掉烟的勇气,为着她的一番话,为着她无助的哭泣,他这回真呆了!
白示君蹲下来看她—;—;百合只是个小女孩,她不是小蝶,不像小蝶见惯了血腥争斗,他不能以他惯用的方式待她。
“班长,班长!”这就是他的班长吗?那个爱管闲事、小辣椒似的女孩?说真的,她的确犯不着管这些闲事的;而她管,是因为她关心。她爱着每个人,对每个人一样的好。虽然有些滥情,可也教人觉得温馨。
她还在哭,一发不可收拾。
“班长!”白示君靠过去,拍拍她的肩。“喂,好了啦!对不起嘛!不要哭了—;—;喂!有这么严重吗?我又没丢下你,我还在你身边啊!”
百合不理他,还是哭。
白示君不习惯这样爱哭的女人,她令他手足无措,让他觉得不忍心。他可以一刀砍入人的咽喉,用玻璃狠狠夹死一只小猫似的老鼠,甚至二话不说的切了自己的指头,却不能见百合这样伤心着。他轻轻地在百合身后坐下,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谁知这一抱,百合越是嚎啕大哭了起来,并扯着白示君的衣领耍赖—;—;“我不管!我不管!你要道歉,你要道歉!”她竟是爱着他的。
“好!好!好!你说,怎么道歉嘛!”
“真的?你要道歉?”百合不哭了;泪痕还在,却说不哭就不哭,像个孩子似的。她仰着脸看他,小小的唇,离他好近。他想吻她,但理智告诉他吻不得;这女人太认真了,他不想锳;浑水。
“你说啊,怎么道歉?”
“说对不起!”她胸有成竹的,像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好,对不起!”
“还有!”
“还有?”
“不许抽烟!”
“不许抽烟?这跟道歉有什么关系?”
“惩罚啊!谁叫你要吓我!”百合又理直气壮了。白示君有点上当的感觉,低声笑了两声。
“我倒不觉得你被吓到了,好像—;—;好像反而是我上当了。”
“哪有?我是觉得你很聪明啊!当祸害会遗臭千年的。”
“可是当好人却不长寿啊!”
“所以才要你当好人啊。”百合躲在示君怀里咯咯地笑着。
“好啊!原来你咒我早死!”
百合笑得更开心了。
那夜,星子在黑幕中排成了一只青蝶,白示君迟疑着,房里是不是需要一点花香,才不会太阴冷?
余百合就这样和白示君结了缘,她希望能彻底的改变他,然而,不是她高估了自己,便是白示君过于顽强了。
入秋的时候,一个明朗的早晨,巧玲约百合见面,说是有要紧事。百合信了,而且很放在心上;同学嘛!有缘才能相聚,有什么困难不该一起分担呢?
巧玲和百合虽然是同班同学,却并不要好;她另有一个圈子,严格说起来,她是班上的另一个势力,而且还是和百合敌对的势力。她们反对百合的理由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她是转学生,她们压根儿不认可她是班上的一员,又怎肯听命于她呢?再者,百合占住了太多的机会;没错,每每她出击总能替班上夺得荣誉,但样样比赛都是她,未免教人吃味。也因为百合太出锋头了,所以怎么看她,怎么觉得她是个骄傲的家伙。
“嗨!巧玲,什么事这么神秘?”百合无邪的笑着,但看在巧玲眼里,却虚伪得恶心。
“你的事啊!”不只巧玲,佩岑、雅文也在。百合瞧瞧大家,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她们的眼神都是木然的?
“我们知道你跟白示君好,可是,你未免太不了解他了,他是个花花公子,最近还和七班的金秀萍打得火热。”
“上星期我还看见他和一个老女人在后山约会,那女的大概有廿几岁了。他真是老嫩通吃啊!”
“没什么,是为了你好,免得你上了他的当。”
百合听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只傻傻的愣在当场,而不敢去相信那些话。示君是不好,但是,有她们说的那么不堪吗?百台觉得鼻子酸酸的,她是真的对他用了心,他不会不知道的。
“别难过,这种男人随地捡都有。”
“不—;—;谢谢,谢谢你们告诉我这些,我知道了。谢谢!”百合终究没和她们争辩。
回到教室,百合没一点心思了。示君交别的女朋友,她反而不在意,倒是听他被人贬得那样卑下,叫百合由衷的痛心。
示君似乎知道有人在她耳朵前嚼舌根,这天完全不去招惹百合。放学前,百合在他桌上留了封信—;—;
示君:
缘起缘灭,缘深缘浅,我们太年轻,不能掌握是正常的。既然缘尽了,也没什么好挣扎的。麻烦你明天将我过去写给你的信一并还给我,你留着无用,我却是有心珍藏。百合
示君是在家里看这封信的;看完后,他一方面怪那些女人多嘴,一方面气百合如此淡然,好似他完全不值得她争取、难过似的。
其实,他怎么不知道这是巧玲搞的鬼!?巧玲一直喜欢着他,可他怎么也没把她放进眼里;现在她见他和百合好,况且,她一向就嫉妒百合,当然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百合就是太单纯了!自己没心眼,也看不见别人的心眼;她就是这样,“纯”得叫人不能放心。
一早到校,百合就看见抽屉里有一叠信—;—;他真的把信全还给她了。
她木然的坐在教室里,腊黄着脸,倒抽了一口气,不断地告诉自己:只要白示君变好了,两人在不在一起都无所谓,当个朋友也是好的;她很乐意做他的红粉知己,鼓励他、支持他,直到他成功,然后再去帮助另外一个人。她完全把自己当成了神,或者圣女。
百合在心底唱着“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之后,那一整天,这首歌就像魔咒似的缠着她—;—;唱国歌的时候,她唱“爱是恒久、忍耐……”;上厕所的时候,她也是唱“爱是恒久、忍耐……”;解剖青蛙的时候,她还是唱“爱是恒久、忍耐……”;看到白示君的时候,她更是在心底高声唱着“爱是恒久、忍耐……”
百合没有受伤,她快乐得很。白示君可以像个没事人一样,她为什么不行?这场恋爱她已经输了,如果再悲伤,那就输更多了。
一如往常,白示君骑着机车在公车站旁等她,百合礼貌的打声招呼后,却没有上车的打算。
“我送你回去吧!”
“还送我?”
“你总有些话要说吧!”
百合点点头。也好,听听他怎么说,故事总要有个结局的。不过她也知道,一切都是真的,绝非谣传,否则,他不会当真把信还了她。
车子走了好久,两人始终沉默着,当真是在酝酿分手离别前的气氛。为了不让泪掉下来,百合拉高了嗓子,带笑的问:“是为了谁?什么样的女孩子?别垮着这样一张死脸嘛!咱们还是好朋友的。人世间,不都是这么聚聚散散的吗?何况咱们都年轻得像个孩子!”
一路上,百合一开口就没再停过,嘁嘁喳喳的讲得示君头发昏,像是和他分手,她有多兴奋、快活似的。示君憋着一肚子解释的话,一见她那么快活,却都转成了气;送她到家,转头就走,连句再见也省了。
示君一走,百合等不到进屋,泪就哗啦哗啦的倾泻而下。
不是全部,她宁可不要。可偏偏“宁可不要”的东西刺得她心好疼,蚁咬虫噬似的,她揪紧了胸口也止不了那椎心的痛。百合抹干了泪,避过客厅,直往二楼房里去;一整夜,她把自己反锁在里头,抱着棉被哭得死去活来。哭过了,倒像哀悼一出悲剧似的,又完全事不关己了。
第二天,她仍是开心得不得了。
日子轻忽的过去,示君和百合还是见面,只是“曾经沧海难为水”,情愫究竟是不同。
又过了两个星期吧!白示君告了两天丧假,说是祖母过世了;而回来上课的那一天,他递了张纸条给百合。
白怡君要你晚上去陪她,祖母过世了。
百合最容易为人欢喜为人忧的,一听怡君需要她,当下就打了电话回家。百合的家人也知道白示君这个人,便允了她;他们都是传教的人,能理解百合的好意。
原本在丧家,外人是不便进出的,然而,一来百合善良,二来白家的人早不把百合当外人看了,所以白母见了百合,只像见了自家晚辈似的,也不意外。
分手后,百合就忌讳和示君独处,不为别的,只是不自在。偏偏怡君有意似的,要百合来陪她,自己却老不见人影。
“出去走走吧!你不是最爱散步的吗?”
“也好,屋里怪闷的。”她垂着头不敢看他。
那夜细雨峪樱百合和示君共撑一把伞,在清冷的街道上走着。两人话不多,只是路上一洼洼的积水,躲闪间免不了肌肤上的碰撞,使她心脏“扑通扑通”地撞得厉害。
“叭—;—;”一辆汽车疾驶而过,溅起一片水花;示君一把拉过百合,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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