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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从测试期走来的老人都说，你无论从属性数据还是自身实力而言，都堪称最强道位，是迟早能登顶的人物。”
方远山的话语不胜平静，一席话缓缓说出口，客栈中立时陷入了沉静，玩家们纷纷侧目，仔细听着这位与周易同行的老者说话。
“事实上，能否登顶并非是从这些方面看的。你登顶最大的希望就是你的斗剑水准，这点很难得，也是我看好你的原因。但我真正看好的不止此点，而是你身上有种介乎于普通职业者，和凌于巅峰的特质，像是一个陨落强人。”
“曾经登顶哪怕只有一刻，与普通人也大为不同，有关这点对你，说实话我还没摸清楚。但你要懂，不是所有东西都能独一无二，现在这是正式运营，是面向整个联盟开放的大千世界。”
方远山夹了颗花生米，继续道：“问鼎之机很快出现，很多天资卓绝者会出现，你见过他们，心里就应该有数了。”
“多谢前辈提点。”
若是抛开对方想收他做打手的事，周易还是能和他谈两句的，至于偶尔的为老不尊，周易勉强能接受。
“对了，清慧姑娘，来时我便想问，你这下裳为何染有血迹，你那时亮明属性，法力也不曾恢复，是不是和人斗法。”
气氛开了，方老头便又有些不检点了。
“无妨，只是来前，和原来的一些朋友发生了些冲突。”
清慧的语调极为平淡，然而周易却敏锐地皱起了眉头，目光望向对面酒楼上，那窗口上一个背剑玩家看似无意赏景，眼光却不时偷看他这里。
周易看书不敢说过目不忘，但见过的人，他却一定记得。那个背剑的小厮是林语禅的人，那时在玄冥界深处的泥丸神宫，周易虽只是一瞥而过，却也记得清清楚楚。
若连这点功力都没有，周易别说防如司隶长风那等刺杀之客，就是寻常的跟踪，也得让他吃下暗亏。
“他们没有把东西给你吗？”
周易用筷子敲着桌子，低头看着盘中的酒菜，淡定自若地问道。
没有任何杀气，客栈中的气氛却不知为何凝固起来，方远山也收起了那老混蛋的神色，面无表情地听清慧答话。
“没有。”
清慧的回答简单干脆。
周易闻声倏然而起，正要抬手，一个洁白的细手压住了他的手腕。
“这是我自己的事，不劳周公子为我出头了。”
清慧伸手压在周易的手腕上，单此一个举动，便与寻常女玩家大为不同。东西拿没拿回来是她自己的事情，与旁人无关。
一般情况下，个人恩怨在圈内也是私人解决，这主要是因为关系复杂的缘故，一叫人结果到头来结果有认识的当和事老，再有仇怨动手也不好办了。
“东西是我让他转交给你的，算起责任来，我也是有。我去问问他，不至于一见面就打起来。”
周易将手缩回，东西是他给的，不管不行。
“多谢周公子好意，清慧心领了。”所谓心领，大约还是不想叫人管，那边的方远山一笑，只听这一番对话，大约也能猜出是什么事，和女子说道：“你就坐下看着吧，能让周道友这般上心，可不容易啊！”
周易知道他话中的歧义，一时也懒得理他，只管凌空一掌拍上，先天五气色光流离，挥如长河奔流，浩浩汤汤，呈五色云华飞掠而出。
只有木窗嘎吱一声响动，木制楼阁悄无声息化为齑粉，窗前那放哨的玩家面露吃惊之色，连连后退。
酒楼上的其他玩家同时侧目过来，林语禅一行散门剑仙静坐于上，没有任何表示。
第二百零二章讲理
“出了什么事！妖星入侵吗？”
阴冥城的一群守城卫兵跑了过来，这些NPC只对玩家有杀伤力，面对小妖入侵，都跑得不知踪影。
设定如此，否则也轮不到玩家们出手了。
众目睽睽之下，周易理都不理那些卫兵，径直从客栈中走到街上，抬头问林语禅道：
“下次如此，直接斩杀。”周易看了眼那一直监视自己的玩家，随意扔了一句话，和林语禅说道：
“林道友，你说那套装是别人的路线之物，我便依规矩交出，让你转交于她，你接下了东西，总该遵守圈内的规矩吧？”
“什么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
卫兵们见周易理都不理她们，当时大声呵斥，这时客栈中走出了两个玩家，细与卫兵分说，只称是刚才飞过去了一个妖怪，将建筑毁坏掉了。
玩家们大多冷眼旁观看热闹，但有圈内人在，知道这是玩家之间的事，不能有NPC掺和，便主动出来为周易洗地。
酒楼老板也从下面跑了出来，见那毁坏之处，又听那俩散仙剑侠这般说法，一声不坑躲回了店里。
林语禅端坐在位子上，什么话都没有说。有卫兵在，他并不怕对方动手，事后大不了躲开便是，此时若应了，反倒说不清理来。
“林语禅，我问的是你。”
周易神色平静地说道，并不因对方的无礼而生气。他知道监视自己的就是林语禅，但既然对方这般沉得住气，说不定是有什么误会。
先问清楚再出头，事不洞明不出头，这是周易的行事准则。
“林语禅？他那不就是测试时的花禅僧吗？”
“嘿，有好戏看了！”
四下响起了一些北海玩家的窃窃私语，听到这些话。周易脸色立刻冷了下来。本来他是要问清楚的，现在不用问了，这事他出头是出头定了！
“你是要被我爆出东西，还是自己拿出来。”
不管对方为何能如此气定神闲，周易直接下了最后通告。
《彼岸》广大，玩家众多，周易不可能记得所有强者，然而测试留下的圈子文化，却提到了那时的一些不耻现象。
测试期有个ID是花禅僧的测试玩家，据说也有些背景。反正能供得起一两个团队为自己工作，有实力有钱，混得风生水起。
这位和尚平素也极为寻常，但却有个不好的嗜好，就是喜欢给女施主开光，因此闹出的恶性丑闻太多，事情闹大后被隔离封杀了，也只敢躲起来自娱自乐。
当然，正式运营以后。人家改头换面出现，就在圈子里有人知道，但只要不闹出事，圈内人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总不能因过去而坏了现在。
故而周易不认识林语禅，直到一些北海的玩家说出花禅僧时，周易的脸色就变了。
“你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林语禅终于开口，却说了这样的话。“反正我也打不过你，你要在美人面前逞英雄只管做。我只劝你慎重些，这儿是北极。不是骊山。”
说罢，林语禅手指一擦须弥戒，一个明透的玉牌扔在了桌子上。
齐云紫罗烟：门派特殊法宝，北海冰洋岛散仙夏寅炼制，归门下首席弟子林语禅所有，持有者若遇危险，将自动释放云烟求救师门。
这是准备死磕到底了，正式运营的路还很长，若想保全声名，能选择的路途很多，但若想借势而起，和周易作对却是最佳选择。
他不信神仙能因为这破事，再赐周易道法胡作非为。倾城府那是公认的作死，自以为玩家无所不能，挑战《彼岸》世界的容忍度。
总之得罪就得罪了，被杀个一两次又如何，都是两个肩膀扛一脑袋，他不愠怒，也不畏惧，在人前始终保持着超然的姿态，倒叫别人高看了他几眼。
“哎呀，周易骑虎难下了。”
“冰洋岛那些散仙可比西崆峒还要护短，要是他真去了冰岛岛，那乐子就大了！”
“就算没办法，今天这梁子结下来，如果周杀星铸成了金丹业位，还真可能杀上冰洋岛。”
没有经过传音入密，玩家们互相之间都在窃窃私语，像是刻意再催发着双方的矛盾，也许是北海太清闲了，他们总盼着出些大戏才好。
周易无话可说。
他不可能在城内行凶，卫兵还在场监视，除非有立道之法，他才有把握真正做到出世，自此无拘无束，否则就是金丹业位。
在此之前，城中的卫兵对他也有着绝对的杀伤力。
所有情况都在林语禅计算之内，周易是没想到对方能这般不要脸，唯一的办法就是等林语禅出城，然而对方不出城，就可以直接传送回门派。
冰洋岛不比西崆峒，那儿如夏寅一群正派剑仙散修，少有修为在水准之下的，周易一进去就得直接面临诸多“掌教”级别的NPC围攻。
总之想让人家将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运气好截杀一遍就能爆出，不好杀一百遍都爆不出来。
对方豁出去了，要和周易死撑到底，然而周易只是要回东西，两者出发点不同，事情就变得麻烦起来。
实话实说，摊上不要脸的东西，他现在确实还没手段能惩治。
“年轻人说话不讲道理，还是得长者出来调解。大家玩嘛，就要玩得起，玩得舒服，互相之间打交道，就得讲理，遵守基础的道德。”
正当周易准备退下、众玩家幸灾乐祸时，方老头从客栈中慢悠悠地走了出来，老脸摆出一副德高望重的模样，边剔牙边说道。
“林道友，你拿了周道友的东西，说是给清慧姑娘，然后没给，对不对。”老头说话时，朝周易挤眉弄眼了一下。惹得对方一阵无语。
他没提到清慧的名字，是能猜到以清慧的美貌，在北海真的登高一呼，势必会有一群护花使者，让林语禅呆不下北海。
但她没有。周易懂对方的心思，故而也不会提她的名字，这事自己出头就够了，不必给他人影响。
方老头倒是好算计，一句话直接表露了清慧的身份。
这时候清慧端手也款款走出，神色平静淡然。一身粗布麻衣，面具刚要摘下，周易伸手一把将之挡下。
“不必，方前辈是绝顶强人，能为我们做主。”
知道她是无奈之举，周易一手拦下，既然方老头也乐意出头，周易大可不必再废脑筋，还可借着机会急流勇退。
清慧将摘下的半边鬼面具又带了上去。那边的方老头瞅了周易一眼。知道他的鬼打算，倒也没说什么。
街道酒馆，各处玩家眼前一亮，纷纷私语道：“怪不得周易要出头。是绛云宫的清慧仙子，林语禅那狗东西，竟然打主意打到北海明珠头上。”
“狗艹的花禅僧，开光居然开到了清慧姑娘身上。”
“你们说什么呢。什么北海明珠，那女子面具都不摘，你们就知道身份？”
“扯犊子。真假粗看不知道，细看一个轮廓，就能辨出真假。”
见有中土过来的玩家不知所谓，便有北海的老人怪笑着解释，心道这小子也是武侠看多了，真以为什么女扮男装、戴面具什么的别人就眼瞎了。
一时间群情激奋，直接把周易甩到了一边，这儿的玩家大都是北海的散修门下，相互之间常联谊交友，绛云宫有个女玩家ID叫清慧，被誉为北海明珠，大家都是知道的。
等着清慧真站出来，美女的力量自然无穷的，很多人对林语禅腹诽不已，这是现实，虽然周易赞叹她的实力和心性，但大多男人能在乎她的面庞。
不用任何解释，人家清慧站在这儿，说你黑了人家东西，你就是黑了，都不说你以前的风闻不好是个化和尚，现在就是个色剑仙。
“你们都再胡扯什么，难道就没听到周易的言辞吗？绝顶强人，周某人居然要别人为他做主？”
终于有人注意到了周易的言辞，听到这话，周易就心安了。
“第一，我不会拿清慧的东西。第二，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找个假冒的来毁我名声。”
林语禅有些坐不住了，他知道清慧的性子，别人不问她就不说，更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他扯皮。
可人家一站出来，就算真是假冒的也没人信，他这话如何都站不住理。是他将刷星视频交给了青史令，只要是北海的，都能认得那紫阙天音。
前面人家还一起刷妖星，现在就带个假的来毁你名声？以周易的声名千里迢迢来你毁你名声，说出去不嫌搞笑。
“所以才要讲道理嘛！我们不提清慧姑娘，单说你刚才与周道友的对话。”
老头边说便走，进了酒楼，不过声音洪亮，倒能叫附近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楚。
“你当时说周易想在美人面前逞英雄，说实话，我也是这么认为。老夫现在也想在美人面前逞英雄，有人就是一辈子闻花闻得想吐，到头来还是愿意在家放两盆花。糟老头老的不成样子，只盼望养盆花在临死前多说会儿话，这一辈子也就值了。”
老头且说且行，一路上了二楼，站到楼上往外道：“那几位兵哥，我的在不在理？”
“老先生说话当然在理。”
卫兵们迷迷糊糊回答道。
“那便是了。我听说玄冥界后三千六百里铁槛绝岭中，有一株奇异的阴阳花，能通生死，我这老骨头也不行了，你们可能帮我去采摘？”
一群卫兵瞪着眼点头直称愿意，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转身便往城门方向行去。
第二百零三章血歌行
众人肃然，这摄魂的妖邪之术平素一般，寻常人玩不出花样，但在这老头手里，一句话就把NPC给驱使走了，等着出了城，这些卫兵就是寻常NPC，进了玄冥界立刻就得死。
联想起周易刚才的话，能让最强道位承认的绝顶强人，只怕也少有，很多人都猜测起了老人身份，隐约想起了某位，却不敢认。
“小把戏而已，只能玩玩NPC而已。”
老头和在场的众玩家嬉笑道，转身就想林语禅那一桌走去。
林语禅脸上露出了一丝焦虑，正要起身时，他那有友人将他拦下，继而开口道：“老先生，不管你是什么背景，今天烦请卖个面子。在下师承陷空岛，门下二代弟子，三席灭云上真。”
话音落，阴冥城的街道上，一个个背剑的玩家无声无息地从四处走出，战到了街上。
“是陷空岛？灭云上真，是萧大佬的人啊！”
一些玩家互相传音，眼见接到上走出不少陷空岛弟子，不觉也严肃起来。林语禅认识陷空岛的灭云上真，而且现在灭云开口要保他，这事情便要复杂一些。
方远山微微一愣，继而开口笑道：“原来是陷空岛高弟，萧子的同门师弟，真是失敬，道友莫要责怪，我这老骨头禁不起厮杀。”
陷空岛？
周易也不禁挑起眉头，据他所知陷空岛确实有位超级强人。说起来还和他有些渊源，先前的断指轩辕，就是那人在中土布下的棋子。
卫悲那次去北海。虽然不清楚事情的原因，但周易相信，他去找的老朋友，十之八九就是陷空岛的萧子。
“滚吧，老头！”
那灭云上真生的端正，一身道服也极为朴素，看上去虽稀疏平常。但也颇有些修养，为上者自然要有身份。不过下面的人却并非如此。
见得老头子知道他们的背景，街道上便有一个陷空岛的玩家大声呵斥，言语狂放肆意。他刚喊出话，周易便一展袖。双剑破空，瞬间将那喊话之人斩杀！
“你居然敢当街行凶！”
登时便有陷空岛的玩家大怒，眼见周易当街杀人，却还真不敢拔剑相向。
“那又如何？方前辈说话办事，我尚且连提鞋的都不配，你们又是什么东西，再有一个张嘴的，别说萧子，就是峨眉也保不住你们！”
周易沉眉冷面。此时倒像是老头的疯狂追随者，附近看戏的玩家立刻便坐不住了。
最强道位向来都是仙姿神蕴冠绝天下，而今居然妄自菲薄。扬言自己连提鞋都不配？
这个老头究竟是什么人？
“既然是认识，那这件事便了吧！刚才我这朋友已经说了，他不清楚周易说什么，那东西自然是没拿，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叫清慧姑娘过来讲明便是。”
灭云上真如是说道。看了眼下面的情况，并不将此放在眼里。而是和方远山这般说道。
他摸不清楚老头的底，单看刚才的失敬之话，凭他那位萧大人，对方还是卖面子的，真要保的话应该没问题。
至于周易，他不在乎。
“那是，既然要说话，那就得讲理，不讲理骂人，那就得打架。”
方远山笑道，站在桌前并没有坐下，而是继续道：“萧子养狗果然一绝，说起人话来有板有眼，但就是缺了点逻辑，这点作为打狗小分队的老队长，我并不喜欢。”
灭云上真登时变色，见势不妙立刻遁走，遁符刚刚祭出，却不知如何到了老人手里，登时傻了眼。
“不过也并非一无是处。我说萧子养狗一绝，是知道他的狗咬人最厉害，能咬得峨眉都坐不稳，可是让我羡煞得紧啊！”
方老头一边把玩着遁符一边开口说话，同时脸上的微笑也逐渐消失，彻骨的寒冷气息在四周蔓延，灭云沉不住气，登时拔出飞剑，提剑便斩！
疾影无声闪过。
喀拉拉的怪声响起。
当着众多玩家的面，方远山已经战到灭云背后，老手抓着灭云的头颅，血肉模糊地给拔了下来，故而有了那喀拉拉的怪响。
首级连着血淋淋的脊柱都给拔出了胸腔，血溅三尺，场面不胜血腥！
转生白光浮起，老头麻利的转身，开手一道阴文打进林语禅身体内，在座林语禅的手下暴起，老头身影又是一阵模糊，转生白光哗啦啦地浮起！
光华落下，血肉模糊地尸体倒满酒楼，只有一些看戏的玩家还在，但脸色大都苍白，这场面血腥恐怖，竟是老者瞬间所为！
“小把戏而已，诸位莫怪，老夫这也是无奈之举。讲理不成就骂人，骂人无用便动手，世道如此，打架斗殴也不过这些套路。”
老人的话语还是那般客套，但附近之人，却再无一人敢说一句话！
在他口中的小把戏，却能在了无声息中，瞬间击杀十余人！
方远山身上滴血不沾，左手抓着一头发，十几个首级如皮球一般被他提着，鲜血入注，不断流淌在木板上，空气中尽是难闻的血气弥漫，场面恐怖不已。
“千里血歌，伏尸百万……是方老怪！”
也不知是哪个老人突然失声喊道，其他呆傻的众人瞳孔骤然一缩，一个个神情呆滞，更说不出话来。
一个堪称魔头级别的超级强者，就这般现身了？
“都浪费我种下了阴文，你就别强撑着了。拿着别人东西不还，还害的人家姑娘丢了玉簪，结果披头散发和我们刷星，就冲你折磨老夫的审美。这坏事算是做绝了。”
方远山饶有兴致地看着座上的林语禅，对方早已经手上佩戴的须弥戒指交出。
被种下了阴文，很多事情便不能由他了。
见识了老头的手段。周易倒觉得此行不亏了，他早洞明方老头的属性数据。一早就知道，这老头的的存在简直是BUG。
旁人讶异吃惊的眼光中，方远山旁若无人的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