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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内。
长谷川迟迟未见佐藤隆一的身影,心绪莫名不安,忙问:“吉田君,怎么不见佐藤的身影?”
“谁知道呢!怎么,你找他有事?”吉田俊男冷瞥了他一眼,不悦的问。
“没事。”长谷川坐立不安,来回徘徊着。终于,当他准备站起去寻找的时候,山口和佐藤走了过来。
福山雅竹淡淡的问:“帮我办的事可办好了?”
“办好了,刚刚我和佐藤就是去找那个朋友去打听的,您要找的中国名医就在南市区方浜中路一个百年药房内,里面的坐诊大夫看病很有名望的。”
“那好,有时间,你俩就陪我去看看吧!”
音乐再次奏响,吉田司令和那两个神秘的宾客走了下来,看着大家郑重说:“给大家介绍下,这位是军部新委派的特高课课长——羽生玄一!”
第七章 暗夜黑影()
次日,晨旭未现,秋雨已至,夹杂着萧萧冷风,尽是秋风秋雨颇相宜,万水千山木叶飞的苍凉之感。儿玉机关,日本海军部驻上海的特务机关,主要任务是通过经济手段收集战略物资,并进行谍报战略活动。机关长为日本海军军官儿玉誉士夫,一个游走在黑白两界的人。
福山雅竹这是第一次踏进这里,几层高的建筑,表面看上去似乎只是个商会,但走进去你才会发现,这里根本就是别有洞天。
审讯室,资料室,证物室……来来往往的人,匆匆走过忙碌不停的人从他的身边路过。他眉峰微皱,在副官的带领下走到了属于他的办公室,屋内摆放着各种古玩字画,名家瓷器,如果不知,还以为走进了艺术家的书房,只可惜,这里血腥太重……
“报告!”
福山雅竹刚坐下没多久,门外就传来了清亮的声音,接着,一个长得很妖娆的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被称之为妖娆,无外乎有两点,要么性格动作妖娆,这种一般叫做娘娘腔,让人嫌恶的存在,要么就是长得妖娆,这种一向都是被欣赏的对象。而眼前这人就是后者,柳眉凤眼,皮肤白皙,若是抛却强壮的身姿,他就是个地地道道的美人。
福山雅竹笑道:“藤原君,在日本的时候我就曾听说你是机关长的外甥,工作能力很好,以后能和你合作,我很荣幸。”
“谢谢副机关长夸赞,这是机关内的收入和支出,您需不需要看一下。”
福山雅竹点了点头,随即将视线落在了一旁的副官身上,脑中搜索着关于他的信息。
金田一,儿玉机关财政处处长,海军中尉,江田岛海军兵学校毕业,算起来也算是他的学长了。不过,对于他的家世,福山雅治得到的却是寥寥无几。他眼眸微眯,敏锐的飞鹰总是会躲在目标的背后,趁他不备,致命攻击。而躲避飞鹰的最好办法,就是永远让它站在你的面前,在视线之内才能择机反攻。
他沉声道:“金田君,我初来乍到,还希望你能多多指教。”
“属下会尽心尽力帮助副机关长的。”
咳咳咳……福山雅竹皱眉咳嗽了几声,挥了挥手:“东西放下就好,你们先出去吧!”
“是……”
就在两人刚转身之际,宫崎端着一杯参茶走了进来,和他们擦肩而过时眉头皱了皱,不着痕迹的斜眼瞄了下他们,垂眸思考了下慢慢走到了福山雅竹的身边,将茶递给了他。
“怎么了?”门被关上,福山雅竹清酌了口热茶,淡淡的问。很显然,刚刚宫崎的那个小动作并没有逃脱他的视线。
宫崎龙井一脸凝重:“少爷,刚才那个副官,您难道不认识了么?”
福山雅竹垂眸思考了下,摇了摇头。
“如果我没记错,他应该姓金田,而他的父亲则就是当时给太太治病的那个医生。”
“哦?”福山雅竹脑中浮现出母亲离世的那晚,那个神秘的医生,那个肝肠寸断的生死离别,那场神秘的死亡让他和父亲一直耿耿于怀。
那个医生很有可能和母亲的死脱离不了干系,他一脸阴郁,淡淡吩咐道:“宫崎,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少爷,我明白了,我一定会找出那个杀害太太的凶手,连同这个人一起……”他将手放在脖子上,做了个杀的动作。
福山雅竹却是抬了抬手:“那个医生,就交给我吧!至于这个人……随便你处置。”
“是……”
黄昏,像是一场生离死别的小说,欢喜,悲哀,幸福,痛苦夹在一起,密结成霞。
兰机关机关长办公室。
吉田兄弟、山口胜平、佐藤隆一静默坐在沙发上。
吉田一郎目光触及照片上那姿色天然,月貌花容的女子,心中不觉打紧,究竟是怎样的女人,竟让父亲这唯利是图的男人如此青睐?难道他就不怕东窗事发,被外公发现?那他所得到的一切都将烟消云散,他难道就不顾及了么?还是说……他其实早已为自己铺好了另一条路呢?
这般想着,他沉声道:“既然父亲已经不顾及亲情了,那我们又何必优柔寡断呢?我们决不可坐以待毙,任人宰割!我们也该让他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了!”
“哥哥可有办法?”吉田俊男脸色阴沉的问。
“当然,是时候让他这对宝贝儿女去见天照大神了!”
“这可是步险棋,若是被他发现,我们可就会成为猎人手里的猎物,凶多吉少了!”吉田一郎担忧的低声提醒,尽管他的心里对这个建议也赞同,可相对于鲁莽的哥哥来说,他更谨慎些。
“不!我绝不会让我的亲人枉死!”
“不如……”佐藤隆一忽然开口提议道:“我们借助***之手,将这个可恶的女人给杀了。”
“这的确是个好主意,可是……我们如何既让***知道她是日本人,又不会让司令官知道是我们做的?”山口胜平皱眉惆怅的说。
“太阳总会有出来的时候的,一定会有的……”佐藤隆一喃喃着,黑色的眼犹如黑夜里的狼,深邃,寒冷……
到了深夜,细雨飘零,利剑般的冷风游走在雨丝中,穿梭、游离。
一抹黑影纵身跃进特高课院内,如同夜里飘荡的鹰,谨慎的向着大楼奔走。忽然,一个小队的巡逻兵走了过来,他目光一凛,连忙闪身隐匿在一旁的草丛内。
咔咔咔……
整齐的脚步从草丛边路过,然后又匆匆离开。待到走远不见,那黑影才再次走了出来,小心的看了看四周,连忙奔向黑暗中的大楼,纵身一跃到了二楼的房檐上,犹如燕子般迅速移动着,试图寻找他称心的猎物。
“羽生君,天色已晚,还是让我服侍你休息吧!”
一个房间内,娇滴滴的声音从窗户传出,黑影停下了脚步,透过窗帘留下的缝隙向里探望。
一个穿着日本军装的女人坐在羽生玄一的腿上,修长白皙的手撩拨着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妩媚的看着他。
“美子,我们刚来到中国,我只想尽快了解这里的一切,你如果累了,就先下去休息吧!”虽然这么说着,可那双手却恰到好处的放在她纤细的腰际,只是脸上露出少许的疲惫。
美子轻叹一声:“还是为了那个共党团长烦心?”
“是啊!”羽生玄一一脸阴郁:“在日本的时候就听说,共产党是块难啃的骨头,今天一见,果不其然。”
“那……羽生君打算如何处置他?”
“我现在还没想好,该用的刑具都用上了,可那个家伙就是什么都不说。现在他已经到了极限了,我想,若是再用刑,他死了,司令官阁下一定会处罚我的。”
美子用那双性感艳红的双唇,硬生生贴在他薄凉的唇上。此刻的温情暂时融化了他那颗冰冷的心,但他却还是心力交瘁,无奈的将她拥入怀:“对不起,美子,我真没那个心情。”
“又怎么了?”美子嘟着嘴,一脸不悦的说:“犯人在你手里,人也没死,你还担心什么?”
“可那家伙不肯开口啊!”
“不是还有***的少将么?据说,他可是知道国共两党很多的事,只要我们用金钱权利和美女诱惑他,我就不信他不开口。”
“那个家伙,投降倒是投降了,可至今没说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他可是只狐狸,不会那么轻易开口的。”
铃铃……
电话忽然响起,羽生玄一站起身接起电话。
“课长,李德全那个渣子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竟然要我们给他找鸡!”说话的是76号的行动队队长蒋男,曾经是个青帮的混混,后来投靠了76号做了汉奸。
“不是已经给他送女人了吗?”羽生玄一不耐烦的皱眉。
“是啊!可他还不满足!”
“绝不能答应他!这样会暴露他的住处的!”
“可是他已经绝食了!”
“我马上就到……”
羽生玄一放下电话,将美子抱到床上,随后在她脸上送去一吻:“你先睡吧!我有事出去一下。”
“什么事,非让你这么晚出去?外面还下着雨呢!我不放心……”
“没事的,我一会儿就回来。”
美子一脸不悦的目送他离开,然而,当门关上的刹那,她娇媚的脸上一沉,一种阴郁充斥着深不见底的瞳仁中。
她拿起电话,询问道:“刚才的电话是从哪里打来的?”
“是从陆军医院。”
“陆军医院……”美子慢慢放下电话,嘴里喃喃着,神情意味不明的看着前方,布满深意。
然而,所有的这一切都已经被窗外的那抹身影尽收眼底,双眼微眯,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纵身消失在了黑的幕帘中……
第八章 暗杀()
南方的秋天不同于北方的寒冷,除了早晚,其它时候几乎永远都是温暖而舒适,这在此时的上海人来说,似乎只有这天气能让他们觉得上海还是那个上海,而不是被列强瓜分的孤岛。
76号,情报科,科长办公室。
白兰静静等站在窗前,心思百转千回。想到那未完成的任务,和没有头绪的线索,她顿时心急如焚。这时,她的秘书唐雪拿着一封信,敲门走了进来:“科长,这有您的一封信。”
白兰点了点头,接过信垂眸看了看,挥手示意她出去。她坐到椅子上,视线落在那个特殊的符号上,不做犹豫,连忙拆开。当里面那熟悉的暗语浮动在她的眼中时,她的唇角终于露出了笑容……
同一时间,儿玉机关,副机关长办公室。
福山雅竹坐在办公桌前,和金田副官商议机关内的一些事情。突然,他开始莫名剧烈咳嗽起来,泪水都被震荡的流出。
门外的宫崎闻声,连忙跑了进来:“少爷,您还好吗?”
汗水顺着福山雅竹的额头流下,一滴一滴,顺着棱角滚落。他一副痛苦的模样,喘息着有气无力道:“宫崎,我好难过,恐怕是旧病复发了,快送我去医院。”
“医院?”宫崎茫然:“少爷,我们刚来到中国,并不熟悉这里哪家医院好些,不如,我去给吉田少爷打电话问问?”
咳咳咳……福山雅竹全身开始颤抖,唇色发白,似乎已经忍到极限的样子。
旁边的金田一见状,担忧的建议道:“不用打电话了,哪里的医院也没有我们帝国的陆军医院好,我们直接去那里!”
陆军医院。
院长听闻医院内来了个特别的患者,连忙匆匆赶到福山雅竹的单独房间,恭敬的问道:“副机关长,您哪里不舒服么?”
福山雅竹又剧烈的咳嗽几声,在院长等人看来,似乎他是难过的说不出话来了。
宫崎龙井一脸阴郁,怒瞪着他:“什么病,你不会看么?还不赶紧给少爷治病!”
院长连连点头,刚准备走上前,福山雅治却是开了口:“我可能是旅途有些劳累,没有休息好所以旧病复发了。药我已从东京带来了,只是身体虚弱,你就给我吊些葡萄糖即可。”
“可是……”院长担忧的问:“您看上去好像很痛苦,用不用为您先检查一下?”
“废话少说!”宫崎皱眉道:“少爷的话从未有人敢违背!你难道想做第一个!”
福山雅竹拿出口袋里的手帕,轻轻擦拭了下额上的汗珠:“宫崎,不得无礼。”
随后抬眸看了眼瑟瑟发抖的院长,道:“院长莫要见怪,我的仆人说话失了分寸,抱歉。”
他轻咳一声,继续道:“其实,我之所以不用检查,是因为我在来中国之前,父亲就已经为我请了侍医,开了些药,也做了叮嘱。我这咳嗽的毛病已是很多年了,在日本,过些时日,医生就会给我开些葡萄糖。算算日子,也该了……”
院长听闻,脸上露出笑容,放心的点头道:“那好,那我这就去吩咐护士,一会儿就来为您点上葡萄糖。”
福山雅竹感谢的点了下头,深邃的眸子看着他离去,转头看着沉思的金田一,沉声道:“金田君,我这里已没大碍了,你先回机关吧!那里总不能没人管着。”
“是!”金田一应了声,转身之际深不见底的眸光瞄了他一眼,而这一眼毫不意外的全落在了福山雅治的眼中,不着痕迹,冷冷一笑……
晌午,善变的天色又变得闷闷的,细密的雨丝毫不留情的在空中织锦。被打落的梧桐叶随着凉风,旋转、落下,温柔的不忍直视。
福山雅竹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心中在等待着那个预期中的身影,一个个即将发生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预演,上映……
“福山,你怎么样了?听说你病了?”
吉田司令和吉田兄弟走了进来,担忧的询问着,那样子似乎他真的是个担心小舅子的好姐夫,当然,这在福山雅竹的面前根本没用。
他冷冷一笑道:“您请放心,我只是旧病复发。医生说,并无大碍,只需静心修养。”
“哦……那就好,如果你真出什么事,岳父大人一定会很伤心的。”
福山雅竹没有理会他,而是将目光转投在旁边的吉田兄弟那阴郁的脸上,笑道:“一郎,俊男,没想到我就生个小病,却将你们也惊动了。”
“何止我们?刚刚就连上海的日本各高层都纷纷打电话来,询问您的情况。”吉田俊男走上前,失笑的看着他。
吉田一郎接过宫崎端过来的参茶,边走边劝道:“小舅舅,你一人住在儿玉机关,我和弟弟都有些不放心,不如搬回家去住,您看如何?”
“不了……”福山雅竹淡淡的摇头道:“其实,临来时,你们的外公已经在这里为我购置了一处房产,只不过还没来得及搬去。”
“原来是这样……”吉田一郎赞同的笑道:“外公想的真是周到,我记得小舅舅自来都喜欢清净,一个人住,倒也免得被人打扰了。”
门忽然吱嘎开了,羽生玄一和他的副官丰川蓝生走了进来,打量了福山雅竹一眼,道:“福山君,感觉好些了吗?”
“已经好多了。”福山雅竹淡淡的回了声,而后将目光放在了丰川蓝生的身上,笑道:“丰川君,多年不见,原来你早就来中国了。”
丰川蓝生点头道:“中日开战,我就被调到了上海。”
“原来是这样……咳咳咳……”福山雅竹再次捂着嘴深咳了几声:“中国有句话叫: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能远在他乡遇到你们这些老同学,我真的很开心。”
这时,护士小姐走了进来,礼貌的说道:“对不起,病人需要休息了,请各位先离开吧!”
几人对视一眼,和福山雅竹点了点头,说了几句寒暄的话便陆续离开,看着那些离开的背影,福山雅竹的双眸微眯,一个新的念头在心里突生,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刚刚孱弱的样子,反倒像是黑暗中的鹰,在紧盯着自己即将到手的猎物……
雨水冲刷后的傍晚似乎空气格外的清新,透彻,美妙的晚霞伴随着雨后彩虹在天际相互辉映。
福山雅竹站在窗前,看着这美丽的景色,心情也格外放松舒畅。他慢慢从病房走出,漫步在走廊里,宫崎龙井见状,连忙拿着件外衣跟了上来,将衣服披在了他的身上。
“福山君,看您的气色似乎好多了。”这时,丰川蓝生迎面走了过来,笑看着他礼貌的打着招呼。
“是啊!休息了一下,感觉全身都轻松了很多,看见外面的美景,忍不住想出去走走。”
“嗯,病房里的药水味,的确很重。”
“还好吧!我已经习惯了……对了,你怎么还留在医院?”福山雅竹面露疑惑的问。
“都是羽生玄一那个傲慢的家伙!总是喜欢交给我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真是让我丢尽了武士的脸面!”
“什么事情,会让你如此生气?说出来听听,或许我可以帮到你。”
丰川蓝生开始犹豫了下,可后来当想到福山的身份时,便放下了戒心。
左右看了看,气愤的继续道:“还不都是因为那个投诚的***军官?他总是对我百般刁难,不是要聚德楼的饺子,就是让我去给他***哼!有一个依子小姐服侍他他还不满足!他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个叛徒,凭什么指挥我一个帝国军人!就这种人,留他何用?”
“这些事情似乎不需要一个帝国军官亲自来办吧?”
“羽生玄一那家伙,为了立功,想出个诱敌之计,说什么不放心76号的人,非要换上特高课的人!”
“哦……原来是这样。”
福山雅竹长叹一声:“这可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若是犯人安然无恙,诱敌成功,那这些功劳可就都是是羽生君一个人的。反之,若犯人不慎死了,那这些罪名可就都是你的了,真没想到,羽生君竟是这样的人。”
“小林君以前在的时候,待我亲如兄弟,他从不会如此对待下属的。可这个家伙一来,趾高气昂,整天神神秘秘一个人外出,从不让我们跟随。”
“哦?他就不怕会有人偷袭?”
“初来乍到的,怎么会有人认识他?再说,他的身边还跟着大岛美子呢!听说,她可是个忍者。”
“忍者?羽生君的背景看样子很厉害。”
“这就不清楚了。”
“哦!对了!你们诱敌的房间不会是在我的隔壁吧!我可受不了惊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