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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找?”
“我带你去。”
小鬼慢慢站起来,自然地遮掩自己,不被名意看到。
名意想起昨日自己看他的眼神。
定已是无数伤他的目光中的一道。
但他狠狠心,还是要说。
“我想独自去。”
“你是怕我被牵连,还是怕我偷听你们说话?”
小鬼笑一笑。
名意哑然。
他本没有想到前面那一层可能。
“你放心。”小鬼匆匆穿好衣衫,恢复一个普通而瘦弱男孩子的模样。“带你过去,我就回这里来等你。”
名意被他抓住手,推门出去时,禁不住问。
“为什么要帮我?”
小鬼并没有理他,只是摆了一个噤声的姿势。
门外火光摇曳,不辨日夜。
鬼蜮幢幢。
随着小鬼穿来穿去,名意一面默记路径,一面掩蔽气息,但几转之后,却还是混淆了脑中的方向,不免露出懊恼神色。
小鬼忽然将他扯到暗影中。
两名侍女小声说着话,从侧面转过来。
名意面色苍白。
待侍女走后,小鬼才抓着名意继续前行。
“如此深夜,怎会有人走动?”
“吃东西,或者要伤药,很平常。”小鬼淡然回答。“又或者是去和汉子私通的——这地方是诡谲了些,但人,总是那些事情,那些想法,并不会变。……前面就到了。你不必记路,”他似笑非笑回头看看名意,“笑三少所处之地,其实在你那间房的脚下。”
“……这里不止一层?”
小鬼点头。
“山腹内如此高阔空间,只用一层不是浪费?”他伸手指着前面火光。“有两个守卫。你打算怎么办?”
名意笑了一笑,从背后腰带里抽出一支细细木条。“我只是想要见他,见完他怎样都无所谓了。”
“所以……”小鬼低头看那木条映在地上的影子。“你真不怕连累我么?”
名意望着他。
眼神中有一些歉意,但更多是平静,无情的平静。
“你带我来这里,我很感激……”他拥住小鬼孱弱的腰,俯下唇去,贴住他脖颈,印下一个亲吻。
小鬼一震。
定立当地。
名意的一吻之下,竟已传出内力,封住他穴道,令他动弹不得。
一吻之间,所传出的正统内功,深厚绵延,叫人没有来由地嫉妒。
向擅偷袭的小鬼,并没料到过,眼前似是自己猎物一般的名意,其实拥有着如此的能力。
平心静气,则无外扰。
无外扰,则无情。
名家内功,便为小成。
火光摇摇。
两名守卫还未有所觉。
名意以木代剑,一招,取正后脑,当即软倒,未发出一点声音。
面前亦是一间如自己房间一般大小的所在。只是这房间上挖了几个巨大的窗洞,从外监守,一览无遗。
小鬼没有骗他。
笑三少果然在此处。
名意亲手擒下的笑三少。
浑身□□,须发散乱。胸前有被自己抓伤的累累伤痕,手足关节,皆都套着不知是保护还是束缚的铁制镣铐,犹如一头野兽一般。
但如此狼狈的野兽,此时此刻,睁着双眼,清明的神采,正隔着窗洞,静静望住名意。
(18)
小镇日出很美。
名剑负手,站在溪流旁。
周冰面纱飘飞,俏立他身后七步之处。
有船娘撑着木筏,自上游款款而来。
到名剑面前,竹篙一撑,便停了下来。
“听说客官找我,找了有几日了?”
名剑抱拳为礼。“王大嫂?”
“正是。前几日去上游渡人,叫客官久等。”
“无妨。是在下冒昧叨扰了。”
“哎呀,何必客气来客气去。我要撑着筏子回家,客官不如上来同行?”
名剑略一点头,便轻盈地跳上了竹筏。
周冰正要举步相随,便听船娘笑道,“姑娘,这筏子只容二人的。你要上来,他便要下去了。”
周冰眉头一皱。
船娘惯于见风使舵,赶紧赔上小心,“下游那栋毛竹小屋就是我家了,姑娘若不急着,沿着溪流步行,风光也是无限,一阵就能会合。”
周冰冷哼了一声,止步不前,看着名剑与那船娘的身影,衬着溪水,拦着朝阳,九曲八折,绕入了隔邻的密林之中。
忽然色变。
——拔足飞点水面追去。
溪水中空空如也,一枝长篙漂在水面。
哪里更有竹筏的影子?
周冰咬牙。
武功高强果然没用。这种雕虫小技,就能轻易避开她寸步不离的追随。
立在溪心中的长篙上,她心念忽然一动。
脚尖点动篙身,随波逐流,周冰眼神坚定,向着下游那栋竹庐而去。
密林之中,船娘笑吟吟地伸出手。
“带路,五十两。助你摆脱那个姑娘,二百两。”
名剑拈一张银票递过去。“一千两。”
船娘惊喜,“从未见过客官这么大方的主顾。今日午夜,在此处碰面,我撑船送客官前往小洞天。”
船娘转身从密林中轻车熟路,踩着莲花步袅娜离去。
走出几步,却被名剑出声喝住。
“大嫂留步。”
船娘停下来,眼波妖娆地回头。“客官还要做什么生意?”
名剑仔细地看她。
“我认识你。”
“哦?”船娘掩口一笑。“这算是……搭讪与我?客官啊,不是每个寡妇都爱俊俏男人的。我只爱钱。”
名剑定定看她。
片刻之后,方抱拳。
“在下许是认错人了。……今夜再会。”
“他几乎认出你了。”
白发垂肩的霍锦,坐在溪水旁,一双天足,无拘无束浸在水中。
船娘走到她面前。
那种扭腰摆臀的姿态已然不见。步伐飘忽,却又沉稳,若能细查,便可看出,竟是深不可测的高手。
“面貌可以易容,声线可以控制,身形可以做作。”她缓缓道,“但武功内息,心跳节奏,有形眼神,无形气场,很难改变。”
霍锦点头。“能令名剑最终疑惑,放弃心中猜想,全仗总护法精深内力护持。”
——眼前这名船娘,竟就是火门的那位神秘总护法?
——又似乎,名剑,原本乃是认得她的?
船娘格格一笑,又融汇角色之中。“那名峨眉的后辈,锦锦你打算如何处理?”
霍锦垂眸。“她若自行离去便罢,若执意纠缠,也只好带回去喂她罂粟,为我所用罢了。……总护法,她虽年轻,但武功不弱。”
船娘拍了拍霍锦肩头。“你放心,我不会要你杀她。”
霍锦轻出了一口气。忽然秀眉一蹙,“水里似有什么东西。”
话声未落,便听见溪中传来湿漉漉的声音。
“若她要你杀我,你就会杀了我?”
周冰浑身是水,自溪流中站了起来。
——周冰的武功,本无法再两人面前隐蔽身形。
但她并未强掩气息,却是随身侧水波起伏,如游鱼般自然呼吸,霍锦与那总护法竟被她骗过一时。
到霍锦静下心来,察觉她所在,再无隐瞒余地,只好被迫现身。
霍锦看清楚是周冰,骇笑一声,赤足而立。
手上一条黄金细链,已是毫无犹豫,无声无息间挟卷强大杀机,直敲向周冰面门!
周冰未料她一出手便是杀招,抵挡不住地剧退。
她剑已出鞘。
却放弃去挡金链,大力向后,拍击溪水。
水面遭到重击。
声响传出数里。
……名剑。
刚走不远的名剑,听闻异响,又怎会不来?
“冰儿,你好重的心机!”
“师叔,名剑却说我纯彻静秀,通透练达!”
“霍锦,你去拦下名剑。”船娘阻止霍锦的攻击。“这里我来处理。”
霍锦冷哼一声,不敢违命,转身掠去。
周冰站在溪水里,面纱滑落,左颊上还有一道血痕,是被先前霍锦的金链所伤。
血痕深长,显得她丑陋的面孔,愈发可怖。
船娘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真是个有趣的孩子。……只可惜,姐姐现在没有功夫和你耗。”
她随手轻点。
周冰大惧。
名剑在峨眉破阵时,亦未曾有过这样的速度,与这样的身手。
绝、无、抵、抗、余、地。
她眼前一黑,应声晕了过去,重重摔在溪流之中,溅起一片水花。
(19)
名意走近笑三少,跪了下来。
“笑前辈。”他只是唤了一声。
笑三少看着他。
他面容极其憔悴,两腮凹陷,瘦去整整一圈,下巴上胡须青茬斑斑点点,和着污渍血迹,和污糟糟脏乱的头发。
但笑三少看住名意之时,名意却觉得,眼前的笑三少和从前持着剑在屋顶上对着月亮喝酒的那个笑三少,没有任何一丝不同之处。
“有一件事。我一定要问你。”
名意咬着牙。
笑三少没有开口。
或者,名意亦不知道他是否还有开口的能力。
但他的眼神表示,他已听到。
名意一字一句问。
“那夜的那一刺……只有你和我两个人知道,你原本、完全、可以避开……你避得开。……为什么?”
他字句之间,都在颤抖。
“为什么故意着道,进来这里?”
密云遮月。
笑三少缓缓开口。
嗓音很轻,低沉,嘶哑而浑浊。
可想而知,这些日子来,是怎样的折磨,在消耗他的体力。
但那嘶哑声音所说的话语,却如惊雷,敲击在名意心头。
“因为你。”
笑三少看着名意。
原本不觉得与名剑肖似。
但某些角度下,某些特征,却一样。
骨血相连。
“你是名剑仅剩的亲人。……名剑绝不会放弃你。”
“所以呢?”名意下意识,以手遮面。
笑三少的声音更低。
却更坚定。
“谢芸在研究戒断之法。”他目光犹如温暖实物,环住名意冰冷内心。“我陪你等。”
名意略微颤抖。
滚烫的泪水,从他指缝间流下来。
陡然却觉得肩上一痛。
“原来如此。”
小鬼手中持着一枚蜡烛,微笑着,走过来。
“千算万算,还有一个谢四公子,是你们有力外援。”
他指爪有力地嵌入名意肩头。
另只手有意倾下来。
一点一点蜡油,滴下来,落在名意肩上,亦落在他自己手指之间。
名意无可置信地望他,死死咬住牙。
小鬼的神情,却极为享受。
“名家内力的点穴功夫,独步天下。只可惜,我这样半人半鬼的怪物,连穴道,亦比常人偏出半寸。”
他指下微微用力。
名意肩井被制,忍不住痛得弯下腰来,微微颤抖。
笑三少望住眼前境况。
然后疲惫地闭上眼睛。
“我告诉名意,只是怕他放弃。”
小鬼挑眉。“你认为,我们纵使知道此事,也找不到谢芸的所在?你觉得你比名意强,是,但是,强多少?”
他反手抓住名意头发,将他从地上拖了起来。
“他当时亦如你一般,怎样都不肯屈服。于是我们在他面前放了一个婴儿,在他最为痛苦的时刻,告诉他,杀了这个婴孩,一切痛苦便可停止。如此,一昼夜后,他终于下手,然后就不再抵抗。”
笑三少睁开眼睛。
有怒火,燃烧在猎豹一样的眸子当中。
小鬼呵呵笑着,似是享受这种被仇视的触感。
“这样的手段不适合你,错杀无辜这样的事情崩塌不了你的心防。但,若等阵你罂粟毒发作之时,我在你耳边,不停提谢芸的名字;你真能确认,一句话亦不说错,一个线索也不会给我?”
笑三少深深吸气。
随情绪波动,手足关节处的铁铐向内陷去。
小鬼好整以暇地蹲下来,看他。“你若是说错一句,便害了你的朋友。害过朋友的人,便无所谓什么立场对错了。为我们杀人办事,又有什么不好。只要有罂粟子,就能快活安乐。——是不是?是不是啊,名意?”
“我……”名意开口,口气却令小鬼一惊。“……不会放弃。”
他脸上泪痕纵横。像个顽皮的孩子,找不到家园本性。
但他眼神却是让小鬼震慑的那种平静。
真正的平静。
“我不会放弃。”
名意切切实实地说。
说与房内的笑三少听。
一瞬间,小鬼错觉整个世界被隔开。
自己和所有人在外头,而名意和笑三少在里头。
他不由得暴怒。
反手狠狠一掌,掴在名意脸上。
名意跌出去。
他鼻中流血,那一掴之力极其刚猛,几乎要生生打碎他的脸骨。
但名意仍然平静。
平静地看着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或女人,看着欺辱他,逼迫他,伤害他,折磨他的人。
笑三少的眼中,露出钦佩的神色。
——无论如何,他已可给名剑一个交代。
(20)
乌云渐聚。
霍锦在漫漫林中赤足疾走。
眼看着,一场暴雨,顷刻就要来到。
林中万叶千声,簌簌莎莎。
霍锦绷紧了神经,每一片树叶,都可能是名剑的衣角;每一次树叶的摇动声,都可能是名剑的气息。
林中只有这一条路走。
名剑明明是从这个方向离去。
怎么却见不到踪迹?
惶然。
四顾。
忽听兵器交击,从来处传来。
霍锦陡然醒悟。
——乌云聚合的那一刹那。天光一暗。
名剑早趁着那一暗的霎那,从她眼睛底下,掠了回去。
霍锦赤足在泥泞地里狂奔。
以最快的速度回返到溪水边,但眼前所见却令她急停。
——名剑站在溪水中,一手环抱着失去知觉的周冰,一手持着青丝,斜斜遥指。
而他所指之处,船娘已取下斗笠,秀发被风吹得凌乱,贴住面颊。原本婀娜的体态早已经紧绷起来,战意逼人。
“属下无能……”霍锦在泥泞中向着船娘跪了下来。
船娘并未看她,眼睛紧锁住名剑,口中冷冷道,“起来掠阵。”
豆大的雨点,一点,一点,落下来。
落在众人身上,面上。
也落在周冰的脸颊上。
她轻嘤一声,便要醒来。
——船娘动了!
周冰若不醒,名剑偏如手中持着一个物件,无碍进退。
周冰若不昏迷,名剑尽可以与她交流,配合作战。
但周冰醒来的一刹那,名剑势必分神,向她解释眼前情况,沟通彼此意见。
就在这关键的一刹那,船娘出手。
斗笠急速飞了出去,边缘露出一排利刃,切割向周冰的咽喉。
而两条比霍锦的黄金链粗上数倍的火红铁链,链首带着尖钩,敲向名剑双眼!
同一时间。
霍锦亦向名剑的右侧,踏出一步。
名剑左手抱着周冰,右手持剑。
左侧乃是湍急下游。
右侧乃是退路。
她只需要封住名剑退路,便已足够。
但——名剑却未如她所料,向右腾挪。
名剑青丝轻挑。
如挑起情人的嫁衣一般温柔。
飞卷的斗笠被挑正,迎向火红铁链。
铁链击穿斗笠,继续前行,一派势取名剑双目的凶狠势头。
但被斗笠一阻之下,铁链已慢。
名剑施施然向后仰去,避开了铁链来势;抬手之间,青丝分毫不差地卷住了两条尖钩。
船娘冷笑一声。
若以为,她将两手武器都集于一处,让名剑单手可破,便大错特错。
尖钩脱卸。
两道铁链如灵蛇一般,回撤半尺,一左一右,卷起漫天链影,罩住名剑周身。
此时暴雨已如断线一般,贯穿天地之间。
雨幕,雨声。
所有的招式与移动,都在暴雨中失去先机。
唯有船娘那霸蛮的内力,将周遭雨水尽皆蒸腾,耀出微小的彩虹!
名剑终于向右移动。
霍锦黄金细链出手,无声无息,不掀风影,随着雨水,缠往名剑腰间。
却听叮然一声。
霍锦金链击实——却是周冰的佩剑。
一招之间,周冰已然彻底清醒,在名剑怀中完成拔剑、出剑的动作,对撼霍锦的暗袭招数。
同一时间,名剑青丝上铰住的一对尖钩,在名剑一弹之下,向住船娘前胸叩击。
而已至面门的一对火红铁链,名剑空出的左手,并指如花,竟以血肉之掌,以极其精粹洗练的空手入白刃功夫,破解钢铁。
——一番对击。
铁链缠在名剑手腕。
双方内力对撞。
轰然闷响。
霍锦与周冰缠斗之中,双双后撤,拧首去看。
只见名剑退出三步,溅起一片水花。
而船娘平平后挫数尺,撞在一棵苍松之上。
竟是平分秋色之势!
双雄对峙。
雨势渐收。
一道细细的血迹,从船娘嘴角,流了下来。
“总护法!”
霍锦情急。
船娘摆手,“我没事。——他伤得更重。”
名剑站在溪流之中,几乎半身已被急涨的溪水淹没。
他喉头微动,似是强压下翻涌气血。
片刻方开口。
“若我不是身中白水秋风,刚才的那招,已可取你性命。”
周冰瞳孔一睁。
霍锦眯眼,看住周冰神情,眼中射出的美丽光芒,不知是恨是妒。
船娘仰天笑起来。
“狂言不惭!你这些年屡积伤病,内功进境缓滞,想取我性命?除非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霍锦望住名剑神情。
忽然面色一变。
——名剑不是打诳言之人。
他本已做了这样的打算: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白水秋风,竟是拦下了他的疯狂计划。
霍锦又看一眼周冰。
想来周冰亦得此意,面色苍白。
却听船娘缓缓开口,“肖家‘销魂钩’已出,你没有理由,还认不出我。”
霍锦心中狂跳,几乎要喊了出来。
望向名剑。
他神色一如既往,幽深无波。
“我只是在想,要如何称呼你。”
船娘略笑一笑。
她随手就着雨水,从额际撕下人皮面具。
“就如当年,叫我一声大嫂,又有何不可?”
中年女子,风韵犹存。
不比先前伪装的船娘娇媚。
但五官气度,一派大家闺秀。
——擅使一手销魂钩法的武林世家皖南肖氏,二十年前,曾将幼女肖玉露,嫁给了名剑山庄大少爷名战为妻。
名剑望住肖玉露真容,片刻之后,却缓缓摇了摇头。
“你自称是王家寡妇,这守的,似乎是王小二之节。”
肖玉露哈哈一笑。
“不错。我嫁给名战之前,便已和王小二好了。媒人说你哥哥不能人道,我便不是处女,嫁与他亦无妨。谁料到……”她眼神中满满都是恨意与怨毒。“我在名剑山庄时,每逢夜里,被名战折磨到受不住惨叫呼救,全庄人都听得到。但却无人救我。有一次我被他打成重伤,他只将我送回娘家等死,是王小二在我床前守了七天七夜,搜集天下灵药,将我救活。”
肖玉露声音发颤,不得已略停了停,才道,“我们合谋杀死名战时,你明明就在门外,可以阻止,却不推门。等到你哥哥死绝死透,你才走进来,逼我自缢,又将王小二阉割。……好,我不计较。我因缘巧合,为人所救,又加入了鬼面教火门,继承了天竺武功秘法,可谓是因祸得福。但……我想去寻王小二之时方知,多年过去,你,终究是杀了他。”
名剑垂眸,叹了口气。
雨滴顺着他的发尖流下来。
一身白衣上,已溅了无数泥泞。
肖玉露呵呵一笑。“真的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