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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喜欢他。”萧晓云给自己倒了杯茶,却发现那水已经冰冷冷的没有丁点热气,“你没看到他离开的背影,尊贵的简直就是一个典范,若是今后我离开之时,也能如此,那就没有什么遗憾了。”她将手里褐色的液体一口咽下,苦苦涩涩的感觉顺着味蕾飞快散开,让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不过我现在更关心刚才的话题:上个月窦建德破了许国,宇文化及在宫内自尽,他的手下呢?自杀殉国了?还是投降被夏王收编了?”
这天夜晚,萧晓云是跌进自家院门的。
秦琼和程咬金叛离洛州之后,王君廓与张青特因为不合作而发配往南边抵抗萧铣,单雄信接手了王玄恕的几万残兵镇守北疆,朝内武将空虚裴行俨独木难支,境况与萧晓云预言的一模一样。然而,他们三人却没有再能重掌兵权,罗士信的确重回了军营,也不过做了个不大不小的先锋官,而萧晓云与谢映登,似乎已经被朝中众人所遗忘,即使东边被窦建德攻下三城十一县,都没有人提到他们二人的名字。
“你知道么!”萧晓云扶着大门,嘴里嘟嘟囔囔的说。“这世上比天塌地陷更可怕的变数,就是与昔日的知己反目。”谢映登这几日不痛快,总是拉了她去喝酒,喝的她连走路都走不稳,却没有喝晕她的头:“知己,知己,摸透了你的底,什么花招都别想瞒过他!”
石榴眼疾手快的将快要摔倒的主人扶住,喝醉了酒的人沉重的身躯压得她的脚下打了个踉跄,她轻呼了一声,手里拿着的烛台凑了过来:“您又喝了酒?”
这天夜里黑沉沉的,连一点星光都没有。靠近的蜡烛太过明亮,晃的人有些眼疼。萧晓云两个眼皮子沉重的直打架,被光一照越发粘在一起难受,一挥手将石榴推到一旁:“太亮了。”
被齐言草调教过的石榴乖觉了许多,听了这话急忙吹熄了蜡烛,上前轻声说:“我扶您回房休息吧。”
她的语气里全是谦卑,萧晓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勉强稳住身体道:“我自己能走回去。你先去睡吧,别管我。”
“我伺候您洗漱……”
萧晓云只是推开她的手:“哪里就那么娇嫩了,休息去吧。”说完迈开脚步,歪歪斜斜的走过前厅,跌过跨院,最后靠着自家的院门扭头微笑:“你看,我这不是走回来了?行了,你去睡吧,别管我了。”
石榴一路都跟在萧晓云身后,眼见她踢了墙角的瓷罐,踏了院子里的花丛,随手扯掉了晾衣服的架子,又差点栽进养着金鱼的大瓮里,提心吊胆的陪笑:“萧姑娘,屋子里面家具多,这么黑难免有个磕碰,不如我进去服侍您躺下……”
她的话还未说完,院门就“砰!”的一声关上。石榴想要再跟上去,又怕惹了萧晓云厌烦,对着里面张望了两下,黑漆漆的又什么都看不清楚,只得跺跺脚转身回下人们住的院子去休息。
萧晓云闭了眼睛,深一脚浅一脚的往自己屋里走,脑袋沉的像灌了铅一样,一头撞到门上,眼里直冒金星,“该死的六哥。”她低声咒骂着灌酒的人,捂着脑袋就往屋子栽,也不知撞了几个书柜,踢倒了几个椅子,最后终于跌跌撞撞的倒进床里,立刻睡死过去。
可是灌到身体里的酒却不容她如此安睡,不一会儿,萧晓云便口干舌燥的在床上翻来翻去,想要爬起来喝水,身体又软绵绵的动不了。她忍不住轻轻的呻吟了两声,心里暗自后悔自己刚才太过逞强,没有让石榴进来服侍。正这么想着,自己的身体却被人轻轻的扶了起来,随即一个茶杯送到了嘴边,萧晓云急忙低头,也顾不得那液体苦涩难当,一口气喝了个精光,叹了口气道:“好石榴,你可是救了我的命了。”
那人似乎笑了一笑,把杯子放到一旁,扶着她又倒回床上,伸手来解她的衣服。萧晓云有些不习惯,昏昏沉沉的握了对方的手,低声说:“我自己来吧,不用麻烦了。”
被她握住的手宽大厚实,掌心有着厚厚的茧子,完全不是石榴那双红袖添香的柔荑,萧晓云大吃一惊,手指一弯便要从袖子里取柳叶刀,怎奈喝醉了酒动作不利索,被人一把钳住手腕,随手向外一掰,只来得及闷哼一声,就听夜色里一声金属哀鸣,腕子上的金丝断成两截,那把还没来得及抽出来的柳叶刀已经落到对方手里。
论智谋,这个人并不比她差;可是论武功,她却远远的逊于对方。
没有胜算!萧晓云一明白这个道理,立刻张嘴就要叫人,对方却比她更快一步,一伸手捂住她的嘴,贴在她耳边低低的说:“没用的。他们早就睡死过去了。”
太过熟悉的声音再次出现,唤起记忆深处的梦魇,萧晓云眼睛顿时瞪大,在他掌下倒抽了一口寒气,呜呜咽咽的唤出对方的名字,“宇文承都!”
“喝的不算太糊涂。”黑夜中突来的访客低笑出声,好像很高兴被识破了身份。两人贴近的身体因为这几个短短的音节发生了共振,萧晓云却只觉得的自己五脏六腑跟着发抖,带着手脚都不受控制的颤抖,任凭对方的手在她脸上摸来摸去,身体僵硬的忘了如何去躲不。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宇文承都似乎没有感觉到她的异样,在她额头上抹了一把,又伸手去擦她的脖子,“要是着凉了怎么办?”他的语气里满满的全是关心,仿佛两人关系本应就如此亲密过。
这么一说,萧晓云也觉得身上有些冷,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脑子却慢慢的清晰起来:既然宇文承都能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里,这个院子里的其他人必然都已被他治住。在这种情况下,等人来救已是不可能的事。为今之计,只有自救。但是自救,自救……萧晓云有些犹豫:别说屋子外面已经被他的手下掌握,就是两人单独面对,要想从宇文承都手下逃出生天也是极不可能的事。
为她擦汗的手向下移了移,要顺着领口慢慢逡巡,甚至还有一两个指腹滑了下去,顺着细长突起的锁骨来回摩挲。不能再由他欺负!萧晓云咬着下唇,狠狠的一用力,剧烈的酸痛顺着神经蹿了出来,将堆积在四肢中的僵硬逼退回去。萧晓云也顾不得嘴里弥漫上来的铁锈味,抓着机会左手手肘微屈狠狠的撞向对方的胸口,右手撑住床板,但等宇文承都躲避之时立刻起身跑开。谁料对方不但不躲,反而迎了上来,踏踏实实的受了她一肘子,然后顺势将她的手臂压住,“喝醉了酒,你还能有多少力气?”
倒像是为了映证他的话,她的胳膊软绵绵的横在两人身体之间,一点力气都没有。而另一只手,早已被钳在头顶,现在的她就如同待宰的羔羊,毫无还手之力。嘴里的味道慢慢散开,一股血腥味顺着嗓子直往胃部弥漫,萧晓云有些不甘心的懊悔:果然是醉酒误事!
温热的气息更近了一层,额头被人轻轻的抵住,对方的滚烫和自己的冰冷形成鲜明的对比,“又不高兴了?”那个人温柔的说,“输给我而已,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他的舌头温润而且潮湿,柔软的安慰着自己咬破了的嘴唇,一点一点的在伤口上划圈,连那又钝又痛的伤口都跟着服帖起来。萧晓云只觉得脑子都被这种安抚弄得迟钝起来,居然产生了一种被疼爱的错觉,挑逗着血液里还未散开的酒精,热烘烘的散向全身,“你这是干什么?”她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冷静,“你的品位越来越差了,对着醉鬼也能做出这等事情来。”
出乎意料的,宇文承都不但没有恼怒,反而笑了起来,“说话还是这么尖利!”他的吻转向脸颊,却因为这个动作将她压得更紧:“洛州之外风云变幻,你居然缩在文渊阁几个月不出来。天下人都以为你从此远离硝烟,不再上战场了呢。”
“郑王三顾太仆府,怎奈修罗将军已经心意已决,不肯再造杀孽,对不对?”萧晓云缩了缩身子想要躲开他的动作,却只能徒劳的将自己的活动范围弄得更小:“你今日专程来此,难道是来看我有没有皈依佛门?”
“就算天塌地陷,你都不会放弃这么多年出生入死得来的地位。”春末夜晚仍然寒气阵阵,宇文承都以为她觉得冷,扯过一旁的被子将两人裹住:“萧晓云,我带给你一个更好的选择。跟我一起重返战场如何。到时候天下一统,你辛苦应得的那份,我会一个子都不少的奉送到你面前。”
“你?”萧晓云在他的压迫下没法转身,嘴里却不服输的讥讽,“许国城破,国土尽丧,连你父王都死在窦建德手中。我若是跟着你,不是白白送死么?再说了,天下英雄众多,就算洛州容不下我,我能去的地方也多的是。你别忘了,长安兵马元帅秦王李世民与我关系可是极好的。”
“你若去长安,早先段志玄从我手里将你夺走的时候便已经去了。”宇文承都想起那日雪夜比试,仍然痛恨不已:堂堂的天下第一猛将,居然败给一个少年。他心下不忿,正好吻到萧晓云的耳边,于是对着那个小巧的耳垂微微用力咬了下去,“现在山东虽然反贼众多,却都是些散兵游勇。我手里还有一万士兵,可以先在那里站住脚跟,继而指点天下。”
酥酥麻麻的感觉立刻传遍全身,萧晓云惊呼一声,身体忍不住轻轻的颤抖,然后便发现自己那声惊叫沙哑中带着柔媚,呻吟中透着诱惑。她反手抓住宇文承都的手腕,绷紧了全身,强忍着那个感觉说,“可是我走不出去。自从秦二哥他们归顺大唐之后,我就已经被人监视着,不信你可以出去看看,在我的府外,至少有四个人在守着。我只要靠近城门,必然会‘巧遇’兵部员外郎王玄恕。”
虽然说当初两人在一起并不是你情我愿,宇文承都却比其他人更熟悉她身体的反应。他专心的啃咬着她的耳垂,感受着她在欲望与理智中的煎熬。萧晓云的指头因为用力而刺入他的皮肤中,可是疼痛越甚,他就越觉得能将她掌控,心里反而有一种奇怪的喜悦,“不怕,有我呢,肯定能带你离开。”
萧晓云自然想离开洛州,却不是跟着宇文承都再次落到在冀州时的境地。她对着宇文承都连推带搡,随便抓住一个想法说说了出来,试图转开他的注意力,“我觉得洛州更适合你发展。”她信口说,“王世充最近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登基称帝,无暇考虑太多,你可以趁此机会把势力慢慢渗入洛州,然后找个机会高举清君侧或者讨逆贼的大旗,将洛州占为己有。”
宇文承都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听起来毫不在意,却停了亲密的动作。
“更重要的是,你可以用王世充的粮草,养自己的兵。”萧晓云的脑子转的飞快,“你现在没粮没饷,肯定有人想逃。一万人带到山东,还剩多少?八千?还是五千?在山东一寸一寸的跟那些土匪们抢地盘,他们手里又有多少存粮?要抢多少个山头杀多少个土匪才能让这些士兵吃饱饭?到时候你手下又能省下多少?五千?还是三千?等你真正占据了山东,说不定李渊王世充窦建德已经有人已经统一了天下,你还是逃不了被灭亡的命运。”
宇文承都撑起身子,似乎很感兴趣的问,“那你有什么办法?”
他有兴趣!萧晓云紧张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些,于是说出来的话也就更能自圆其说,“既然如此,不如直接在这里占了洛州。反正王世充也失尽了人心,文武百官只是迫于他的淫威不得不屈服。你若现在杀了他,这里的二十七城全都归你,至少你还有争天下的能力;或者你可以等他得了天下之后再动手,这样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君临天下,从此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
身边的人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过了很久,萧晓云才听到他沉声说:“萧晓云,有时候你真是个天才!”
太好了!她的神经立刻放松下来,急忙说出自己的条件:“我可以帮你实现这一切。作为交换,你从今以后不能再轻薄于我。”
宇文承都身子一歪倒在她的旁边,却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只能在我取得天下之前。”
突然松了劲的身体立刻变得沉重起来,酒劲反了上来,带着周公的诱惑朝着她拼命招手。萧晓云在陷入沉睡前有些庆幸的想:现在暂时算是安全了。反正这个天下最终会姓李,既然宇文承都已经不可能登基,那今后,或许也会安全吧!
第五章
外间的门栓“咔嗒”响了一声,萧晓云立刻醒了过来:有人轻手轻脚的走进屋子,在脚步声短暂的停顿之后,是椅子与地面磕碰的声音,压抑着的沉闷响声说明外面那人极力要克制自己发出声响的动作,在铜盆轻轻的碰在楠木桌上,发出悠长的声音后,门又被重新带上。
是石榴。萧晓云在半梦半醒间翻身,一边向身后的温暖靠了过去,一边伸手去揉干涩的眼睛:五更已到,是时候起床练箭了。
“这么早就醒了。”一个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怎么不多睡一会?”
萧晓云猛的一惊,急忙睁开眼,对着眼前的面孔打量了半晌,然后低下头道,“习惯了,反正也睡不着。”她轻声说,“你若愿意,可以再休息一会。”
放在腰上的胳膊收紧了些,没有把她勒的喘不过气来,只是火热的贴在身上,让人觉得不舒服。萧晓云把不知何时被撩起来的小衣往下拉了拉,徒劳的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有些热。”
“热?”宇文承都半睁着眼睛看着她,刚睡醒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那又是谁手脚冰凉,往我身上蹭了一个晚上?”
萧晓云皱眉:自从去年冬天之后,她就犯了这个气血不畅的毛病。不管捂着多厚的被子,常常在半夜会被冻醒。现在到了三月,天气开始回暖,总算能一觉睡到第二天清晨,可是醒来必然是浑身冰凉的缩成一团,被子里连一点热气都没有。
“如果不是你……”她想说这都是在冀州被他折磨出来的毛病,可是又觉得这么说话又把自己放到了弱者的地位,立刻住了嘴,只低声说,“宇文将军,莫要忘了你昨夜说的话。”
“你不敢看我。”宇文承都似乎没有听到她的提醒,竟然又靠近了一点问道:“你也很害怕?”
他的胳膊被萧晓云枕在脑下,然后弯了回来,宽大的手掌正好落在她的脖颈处,轻轻的悬起手腕,只留着三根手指,顺着脖子的轮廓无意识的滑动。“不会。”萧晓云有些僵硬的扬起下巴,生怕一不小心压着对方的手,反而掐断了自己的气管,“窦建德倾全国二十万兵力攻打许国,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全身而退根本不可能。”
昔日英俊的面孔上,如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疤痕,将整张脸割的支离破碎。最深也是最长的一道疤痕从眉心一路向下,边缘泛出淡淡的灰色,只有伤口的最深处透出一点淡淡的红色,似乎是刚刚长好。这道疤痕蔓延着没入下胡须中,比起之前威武的将军,他的样子看起来倒更像是个土匪的头目。
“我并不是那些养在深闺里的女人。”为着两人今后的合作着想,萧晓云伸手抚上了他的脸,轻声道,“在战场上的人,很多人的伤痕比这些要多,也比这些要深。他们在我的马前一一死去,而你活了下来。”她叹了口气垂下眼睛,“其实只要活下来了,就比什么都值得。”
一枚红色的小药丸出现在她的眼前,宇文承都沉声道,“吃下去。”
萧晓云皱眉,“这是什么?”
“交换条件之一。”宇文承都说,“你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掌握着我的生死。为了公平起见,我也要得到同样的保证。”脖子还在那个人的控制之下,药丸却轻轻的抵在她的嘴边,萧晓云想了想,张嘴将药丸含住,一边咀嚼一边说,“还有其它条件么?”
“你需要帮我把那一万人不着痕迹的弄到洛州的队伍里去。”
“我已经没有了兵权。”
“掌握兵权的人大多都是你的下属。”
“好吧。”萧晓云叹气,“但是我不能给他们职位。军队的事情我不能明着去插手。就算是你,也只能当一个千夫长。”
“我留在这里。”宇文承都捏了捏她的脖子,害得她心脏猛的停顿了一下,“那么小的东西,直接吞就可以,再拖延也没有用。”
被揭穿了目的的萧晓云只好将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这是什么药?”
“毒药。”宇文承都也不避讳,“我留在这里。”他翻了个身转到萧晓云的上方,钳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确认她的确将药吞了下去,“每三天我会给你一点解药。”
“太麻烦了。”萧晓云撇了撇嘴:“我想要王世充的人头,再怎么帮你,目的也不过是借刀杀人,你何必搞得这么谨慎。”
“你也想要我的脑袋。”宇文承都压上来吻了吻她的额头,“我的人马都交到你的队伍里,你要杀我甚至都连刀都不用借。”他的吻依次落在她的眉心,鼻尖,“你需要一个武功高强的侍卫,我留在你身边。”
萧晓云侧了侧头,原本要落在唇上的吻跌在她的脸颊上,“你不怕被人发现了?”
“谁能发现?”宇文承都的吻毫不停顿的一路向下,却被萧晓云扳住了脑袋, “你若不说,还有几个人能认得出我来?”
“宇文承都,江山和女人,从来都不是可以兼得的。”萧晓云捂住他的嘴,冷冷的说,“ 你不要忘了我昨夜提的条件。”
对方却无奈的笑了笑,起身与她拉开距离:“好,成交!”
文渊阁太仆萧晓云身边突然冒出一个异族侍卫,身高八尺,虎背熊腰,脸上时刻蒙着面巾,只露出布满伤痕的额头,异常沉默的立在萧晓云身旁,很少有人听过他的声音。
萧晓云面对各种盘问只模模糊糊的说此人姓文,武功还不错,符合做侍卫的条件,所以收在身边,其他具体的情况不知道也不感兴趣,如果有人想了解他的背景,可以直接去问本人。
谢映登和罗士信只看了看那人的气势,便不再多话;只有大将军王玄恕不怕死的凑了上来,甫一开口,就被对方狠狠的瞪了回来,墨蓝色光芒就好像嗜血的野兽一般,将他吓得两腿发软,若不是旁边人手快扶住,差点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即使如此,王玄恕还是非常的得意:毕竟敢与这个侍卫说话的人并不多,他却是第一个发现此人是异族的“勇士”。
“裴将军啊……”王世充倚着胡床懒洋洋的看向另一侧正襟危坐的人:“萧太仆的那个侍卫,你觉得是什么来头。”
“臣还没有见过。”裴行俨倾了倾身子回话:萧晓云刻意避开他,从大婚以后,两人就再未碰过一次面,自然也没有见过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侍卫,“不过传言来看,臣以为此人只是武功出众,比起从东边犯压我边境的窦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