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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前世是只自由自在的海鸥吗?或许;是个孤独的旅者穿行于沙漠。前世可能我有很多丢不开的人和事。然而死亡;却教我把什么都丢开了。
小时侯;我一觉醒来;对着面前那面墙:“怎么又活了?”大人说我动画片看多了。而我如今想来;那仍是我童年说过的最荒唐的话;自己弄不明白——大概是一场梦吧。
是梦。
是梦?
电视剧里——
“来生我愿作牛作马;作鸡作狗;报答你!”
“今生无缘;我们来世再见。”
“下辈子;我还当你的女儿。”
……
<<美少女战士>>中;最后她们全都为正义而牺牲了。然而在一个崭新的清晨;水兵水星站在车站候车;水兵金星从她后面匆匆跑过;不远处;水兵火星正在扫地;水兵木星恰好也在附近。甚至那爱迟到的水兵月撞上了她前世最爱的地场卫;彼此也都不认识了。
形同陌路。
这画面描绘了她们的重生;我反而觉得悲凉——她们曾经是患难与共的好友啊!并肩作战;一起迎接死亡。
可一切的一切;就在下一个轮回里被遗忘了。
千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千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张爱玲<<爱>>
挚友兰子曾对我说:“在第一次见你时;我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是很亲切。
偶尔也有初次见面的时候;说我很面熟的人。
我镇定一下;那是客套话吧?!
朋友萌讲了个很神奇的事;他先拿了两支笔随意地放在桌上;不过距离很近。“这是两个时空;现在它们开始转动。看;它们相交了;然后有个持续的过程……它们再次分开;以不同的速度和角度再靠拢……”萌用两支笔演示着;我们就面无表情地看。有人说:“你吹的吧。”我也笑:“没有科学根据;你讲天书呢?!”
我看着周围的人;表情显示;他事实上已经让大家处在信与不信之间啦!
故事太美;谁都忍不住想要相信。
最近艺人黄安来了重庆;他口沫横飞地告诉记者们他在张国荣死前就已经算到张国荣要自杀。我看这不是预言;只是种预料罢了。如同哪个承受能力较弱的人遭到沉重的打击;我也会想;他是否会因想不开而寻死?然后这个人真的死了。那么;我就可以四处吹嘘我能预言将来吗?黄安说他骂过王菲;还出书批评吴宗宪……是呢;我一听他这么说就觉得他真的好伟大啊;不得了啊;有本事啊!我搞不懂;他那么急着贬别人是为了证明什么?证明他有多么粗俗不堪还是证明他前世是哪个种类的动物?
既如此;何必做个人呢……
在某个作家的一个故事里;有对夫妇的手腕上都系着一条红绳;为的是来生能以此为记找到彼此;再为夫妻。可事情总是违人所愿。后来;一方变心了;当年的爱消失得无踪迹可觅。那手腕上的红绳也被剪断;飘着无奈。
一个男人对他的女友说:
“你休想我爱你一辈子!”
女友笑了;她知道一定还有下文。
果然;他继续说:
“因为我要爱你两辈子;三辈子……”
女友依然很感动。
但有时;人们要不了那么多——事实上的确要不了那么多。
如今;“爱你一万年”成了名言。但它永远也比不上另一句话深情:
爱你有生之年。若来世再见;我们再续前缘。
相信有前世也是好的;有前世就有来世;今世纵不能结合;也可寄望来生——
张小娴
对于轮回;我也是似信非信。
但我觉得;轮回的确是世间——最美的故事!
天堂废墟
<<原罪>>:这不是一个爱情故事;但这是一个关于爱情的故事;一段过去的爱;一个被毁灭的过去;牵涉进来的人;必将为此付出代价。
㈠
夕阳西下,鸽群结队归巢,暧昧的人影晃动长街——又是一个煽情的黄昏。
桌上搁着一大摞论文材料,各式各样的书本歪斜地互相倚靠着。桌面上的像框里装了个笑容明媚的女孩,照片上留着油性笔的签名:姬娜。而一旁精致花瓶里装着的玫瑰早已经枯萎,满是憔悴。他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张照片,若有所思,那呆滞的表情全然不是一个理科尖子生应该有的。
他叫郑廷轩,不但成绩特好,还是个写作天才。老师把他当“种子学生”培养,坚信他将来大有可为,前途光明。
这个郑廷轩爱死了写作。有时候来了点什么他所谓的灵感,文思泉涌了,那就可以不吃饭、不睡觉一直写到前臂麻木。看过他文章的同学们都说,在他的笔下,什么都是有生命的。星会眨眼,月能唱歌,
云要流泪。用“妙笔生花”来形容他的写作造诣都太无力……而他听后只是很淡然的一笑,自嘲才疏学浅、贻笑大方了。可他越是这样的谦虚,大家就越——可以说崇拜他。
对于他,除了某个人,真的什么都无所谓。
他给她写信,没有回音;打电话,又老是没人;索性去她家找她,却在门口等了一整夜……
朋友蔡崎劝他放弃,因为那个人已经不存在了,站在大家面前的姬娜,只不过是个漂亮的空壳。而那样的空壳,还要来做什么?!你该醒醒了,高—才—生!她不在了,不在了,不在了,听懂了吗,不在了……
郑廷轩还是笑着,一个固定而没有任何意义的表情,反反复复地想要表达自己的感受。
他把感情寄托在纸上,不停的写,写让人心痛的诗。累了就趴在桌上睡去,就这样直到天亮。这是他早已习惯的生活,习惯了寂寞,习惯了被伤害。但他始终不放弃。
他天真地想着:姬娜是个空壳,我是清澈而不回头的水,我去填满她的世界。殊不知,这个壳早已破烂不堪,再怎么多情的水啊,都无法停留,反被裂痕切割得支离破碎。
“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她改变不了你的痴情,可惜,你也改变不了她的绝情。”蔡崎这样说。
“那就顺其自然吧。”
会有那么一天吧,有神会感动,赐我们一个天堂的。
㈡
今天天气不错,和煦的阳光、湛蓝的天空,大学校园的湖畔一定也吹着阵阵清风。
郑廷轩伸了个懒腰,该出去走走吧。他很随意地套上一件白色宽T…shirt;再穿了条很有Hip…hop感觉的牛仔裤,除了钥匙、钱包什么都不带,就这么出门了。
他很没精神地在街上晃悠,先进了一家音像店,可能没找到喜欢的东西,不久就退出来了。然后继续晃,那样子谁看了都会觉得他是个不爱学习的青年,整天无所事事。他看见书店打出的新书广告,一本自己等了很久的书。于是立刻进去买。几分钟后,这个“不爱学习的青年”拿着这本思想深刻的书出来了。
一个观察了他很久的女孩吃惊地上前问他:
“这本书你看得懂吗?它好吗?你怎么这么快就决定买了?”
郑廷轩把目光从书面移到面前这个女孩的身上,这个初中生满脸的天真,正睁大了眼看着自己。他笑了笑,说:
“这种书对于我郑廷轩来说算不了什么的。”
“啊,郑廷轩?!就是那个在报纸、书刊上发表过很多文章的那个天才哥哥吗?你好厉害哦!”那女孩显得很激动。
郑廷轩还是很平静地说了声谢谢,重新打量着这个可爱的女孩:清爽的披肩发,其间点缀着亮晶晶的发饰。她面容秀丽,穿着一身校服,提了个Snoopy的包。看上去很有精神,也很可爱。
“那可不可以……给我写段话留作纪念呢?”女孩拿出包里的笔记本,眨着眼很小心地问他。
郑廷轩怔了一下,这个女孩……好像……像当年纯纯的姬娜啊……
“哥哥,可以吗?”
“啊?!好的。”郑廷轩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郑廷轩想了想,提笔写道:
美丽的天使,似曾相识。
写完后,他把本子交还给女孩。女孩看了看,不好意思的说:
“能加上我的名字吗?”
“哦,你叫什么?”
“菊娜。”
“姬娜?!”郑廷轩习惯性地联想开。
“不不,是菊娜,‘菊花’的菊。”女孩急忙纠正。
郑廷轩觉得这一切太讽刺了,暗暗嘲笑着自己,然后在笔记本上加了几个字:给可爱的菊娜。菊娜看后把本子一合,很开心地笑了。不过马上又沉下脸,说:
“以后我可以去找你吗?”
郑廷轩顿了一下,但还是很友好地说:
“去我学校找我就可以了。”
菊娜没有再说什么,鞠了一躬后就转身离开了。郑廷轩看着她的背影——真的像她,当年的她,像极了。而自己事实上却也抱那么个希望,菊娜会来找他。但又很矛盾,我不该再接近她,因为她不是替代品……
㈢
郑廷轩漫不经心地在学校里走着,一直想那个叫菊娜的女孩。是不是上天可怜我了,是不是在逼我放弃了,或者,是在考验我吧……而就在这时候,他看到了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人。她站在两个男生中间,一边抽烟一边滔滔不绝地讲着什么好像很有趣的事,笑颜如花……郑廷轩一直都找不到她,而此时如愿见到了她,却方寸大乱,不知如何是好。
郑廷轩正打算靠近,她发现了他。她打了个手势,旁边的两个男生很知趣地走开了。然后她慢慢地走到郑廷轩面前,朝他吐了一串烟圈,随后是很夸张的笑声……
郑廷轩皱了皱眉,边咳边试着去夺她手里的香烟:
“姬娜!这对身体不好的。”
她很灵活地闪开了,冷冷地说:
“我不是说过吗,别叫我姬娜了。土里土气的。我呀,叫Gina。记得别再叫错了!”
郑廷轩还是老样子:
“姬娜……”
“瞧瞧瞧,你又来了!”
Gina抽了口烟,接着说:
“你要怎么才死心呢?!”
郑廷轩侧身玩着一株盆栽,一字一句地说:
“我不会死心。”
说罢举起手,手上捧着一个小玩意——那是个用草编成的戒指。姬娜看着他奇怪的举动,问:
“你干什么?”
“你说呢。”
姬娜笑了,继续抽她的烟,姿势还是很美。郑廷轩把“戒指”递过去,可姬娜却推开了它,讽刺似地说:
“嗯,看上去不错,几克拉的呢?”
郑廷轩沉默了,流露出很复杂的神色,就像他在写一篇深刻文章时的表情。但这种尴尬局面只维持了几秒钟,他对着几个过路的女生大声喊道:
“天堂的戒指,送给你们,要吗?”
那几个女生一扭头,都认得郑廷轩,于是一轰而上尖叫着抢走了“戒指”,还不住地夸:“哇!好浪漫哦,怪不得你能写出那么多感人的故事!”姬娜有点不高兴,把烟往地上一扔,狠狠地踩,默无表情:
“这种手段,也不过哄哄小女生开心罢了。”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郑廷轩没有追上去,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背影渐渐变小,再消失在路的尽头。
“我还是改变不了她么?她真的,真的一点都不留恋吗?”
蔡崎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还没顺了气就急得大叫:
“喂喂,你猜我见着谁了?姬娜!就在门口,和两个男的,快,现在去找她应该还……”
“谢谢,我刚才就见到她了。”郑廷轩好像很轻松地耸耸肩。
“哎,”蔡崎不明白了,“那你怎么不……哦,你终于放弃了!这也是件好事。”
郑廷轩乱了思绪:从前美好的姬娜,现在堕落的Gina,痴心不改的自己,忽然闯入的菊娜……人被打动一次,得到一次,再失去一次,于是痛苦不堪、心怀不甘。都是那个多事的夏天惹了祸,在海边露宿找灵感的他见到了散步的姬娜。她走走停停,于朝阳浮海的时刻一手抵额远眺,然后露出清纯而绝色的笑容。亲切的阳光映红她白皙的脸,软软的长直发自然地贴着肩,穿着很随意的浅蓝花纹棉质连衣裙……于是他认识了姬娜,姬娜成了他最重要的一部小说的角色原形。那本小说叫《人间天使》。
不过,天使不会逗留人间吧,她应该有个天堂作归宿。郑廷轩想再写一部小说,亦是为她,名字暂时定为《天堂之想》。
㈣
接下来的日子,他过得很茫然。反反复复地看她从前送的VCD,宫琦峻的动画片。他没想过有天会这样坐在家里的木地板上,抛开成山的理科奥赛试卷不管,来看这些当初根本不屑的,她最爱的东西。
他很沉静的思念,取代了一个痴情女子才会有的等待。
姬娜原来站过的海岸,一双用纯粹寻找文学灵感的眼睛,打量这个将和他一辈子纠缠不清的美丽女孩。
姬娜的美,一个梦里时常重复的可爱眼神,当那道闪光刺到他的心灵,他就不顾一切地沉沦。最珍贵的感情注定要为最廉价的感情堕落了。
这是他一次愉快的堕落。
仅为了一个女子,一个不该出现在人间的女子。他一直就这么觉得。
躲开电视里明亮的色彩,他套上校服收拾书桌,这些他不需要却很有必要出现在他生命里的东西。
找到可有可无的背包,装上他认为会用得上的书籍。他要去学校一趟,只是去走走,或在教室坐坐。再感受一下他一向不在意的旁人看天才的眼光。
轻轻拉上门。几分钟后,他倒回来,取下肩上的背包,看也没看一眼就把它扔回房间。我不要你。他好像在说。然后再次离开。
他承认自己最近变得不可思议,变得烦躁不安。他归咎于没规律的天气。除了他,谁都知道原因。为了一个堕落的天使。
学校的教学楼前,郑廷轩见到了菊娜。
他笑着问好。菊娜鞠了一躬,长发很自然地垂下来。她再抬头,又是一脸让他思索的天真烂漫。
“我等你很久了”菊娜笑着说。
“为什么”
“因为我很崇拜你。就像我的同学崇拜周杰伦一样。”
“你也可以当Jay的一个Fans,像你的同学一样,在他的演唱会上尖叫。”
“你更真实,我喜欢真实的东西。”
郑廷轩没有感动,真实是因为自己更容易接近吧,他对菊娜说。
“你并不容易接近。”菊娜向前迈了一步,“但我愿意试着接近你,即使是像飞蛾扑火一般。”
他喜欢她,但不是对姬娜的那种感情。菊娜是个稚气未脱的可爱女孩,却在他面前说深刻的话,试图以同样寂寞的语言打动他。打动一个早已僵硬的人。
他也想过去接近她,用心底的那份冲动。但是不可以,菊娜不是替代品,尽管她们那么相像。他觉得自己不能再错一次。他会毁了她。
没有告别,他转身离开。菊娜呆立在原地,想叫住他,想任性地大哭一场,用她平时用来唱《哆啦A梦》主题曲的嗓子。
郑廷轩离开了,没有必要再回头看看那个女孩。而就在那瞬间,他觉得,他想要一个人物,像她们那样可爱的女孩。这个人在他希望中的世界里以他欣赏的性格和方式生活。她只爱他,不会变心,以他追求的永远的期限。
就在他渐渐约等于废弃的写字台,深夜,只有星星不眠时间,又亮起一盏灯。他再次用深情的姿势写作。
他在创造一个世界,美好却孤单的。那是在个不知名的海岛,有简单随意的房屋,主人是个美丽的女孩。她就像菊娜和曾经的姬娜那般清澈明媚。她如他所愿,住在这个人间仙境。每天过自在的生活,去看海,提着浅蓝花纹的棉质裙子在沙滩上旋转舞蹈,不小心摔倒,再发出清脆明朗的笑声。清晨看海上日出,在太阳完全放出光芒的一刻拍手欢呼,唱自己最喜欢的歌……
郑廷轩搁下笔,惬意地靠在窗边。他从来没有如此的快乐,甚至超过了邂逅姬娜那天的兴奋。主宰。解脱。他是在用自己的真情来创造一个人物,仿佛他所有的写作天分就是为了塑造这个人物而存在的。他要写活她,像他的崇拜者吹捧的那样。
迷迷糊糊的,他听见门铃响起的声音。原来天亮了。他从地上爬起来,穿着件衬衣去开门。八成是蔡崎,他想。“你这家伙,要不要我清净呢?!”门开了,可他看见的,是菊娜灿烂的笑脸。他很茫然地站在那儿,“你怎么……”
“我不可以进来吗?”
“噢,这个,你,请进吧。”
“你好像不太欢迎我。”菊娜的眼里有一丝哀伤。她的喜怒哀乐全在那里,是个不会隐藏什么的人。她的感受连自己都无法欺骗。
郑廷轩知道,地址肯定是蔡崎见她楚楚可怜,就告诉了她。他还是温柔地笑:“你可以进来喝杯果汁,聊聊你感兴趣的话题。”尽管他目前已不冥冥地期待她的出现。
她坐在沙发上,把那个随身的Snoopy书包放在一旁。她以为自己成功地感动了他,得意地眨眨眼,一双毫不修饰的明目,清澄可爱。他把果汁放在她面前,随口问道:“你有话想和我说,对吗?”他说这句话时,并没有打算承担这句话所有的责任。
她站起来,走近他,右手扯着裙上的褶花,然后很小心地说:“我很喜欢,很喜欢你。”
他心里一颤,这句让他措手不及的话,正等待他仓促的回答。
他度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他的手在空中划了个让人绝望的弧线。“对不起,我们不可以。”他终于作出了这个明显的拒绝。
“为什么?因为我太小了吗?!我很快就会长大嘛,我那时嫁给你……”菊娜的声音带着哭腔,突然冒出的激动情感撩乱了她的整齐的长发。
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门铃又响了,他们俩同时惊慌的望向大门。门铃不停的响,来者仿佛知道主人肯定在家。郑廷轩过去开门。门前站着的人,这个他深爱的女孩,姬娜!她怎么会来,他惊得说不出话。姬娜踢掉鞋子,很自然地走进来。就像在她自己家一样随意。
她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