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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火-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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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逃走了,”派比有礼貌地说道。“跑进那长长的黑洞里。”

    “干得好。我这就去追她。保重,派比。”派比点头。“我们会等。等那些坏人走了,我们就离开这地方回玛瑙斯去。你必须找到先诺拉。”

    “我会的。”柏恩沉郁地说道,前往坑道。他知道柯提文在找他,而杜雷蒙也仍在营地里,笑着朝周遭任何莫名的动静开枪。柏恩将全副注意力放在找寻婕安的事上。当婕安终于跃出坑道,她的肺部有如火烧,胸腔感觉几欲爆炸。她摔倒在掩蔽坑道出口的大石上,大口地喘息。为她所惊扰的鸟儿慌乱地向天空展翅。

    天已破晓,第一道灰光渗入树丛,更高处一定比这儿明亮些,但在林地里则是永恒的薄暮。她靠着手电筒的光线绕过大石,来到外面的世界,喘得无法辩别是否有人窥伺在后,但她必须假设最坏的情况。她必须赶快找到一个藏身处,因为喘不过气来的她已无法撑下去。尽管危险,她爬入浓密的叶丛中,浑身虚软,恐惧已让她筋疲力尽。

    “天杀的!你说他们跑了是什么意思?”柯提文怒吼。“钻石在姓路的手中!他可能在这里的任何地方,甚至已经在回玛瑙斯的路上,一路笑着回去!”

    “我可以逮住他。”杜雷蒙道,低垂着小头,就像只蓄势待发的公牛,刻薄的双眼仿佛闪着红光。

    “哼,是啊。”柯提文啐道。“他大概正在坑道另一头等着我们自投罗网。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我们干掉。我们被困在这里了,该死——不,等一下。姓薛的说还有另一条坑道,他们在庙里发现的。我们可以出去。”

    “对。”杜雷蒙道,怪异的微笑又露出他狼一般的牙齿。柯提文嫌恶地看营地一眼。“你所必须做的只是在他们爬出帐篷时朝他们开枪,却还是他妈的搞砸了,只撂倒了两个。你知道这样我们还得解决几个吗?”

    杜雷蒙耸耸肩,然后举起枪,冷静地朝柯提文的眉心送进一颗子弹。柯提文倒地,双脚抽动两下便归于岑寂。“王八蛋,”杜雷蒙道,朝柯提文的尸体吐口水。“没有你,我可以更快找到姓路的。”

    仿佛那三具尸体根本不存在似的,杜雷蒙开始收集补给品。他已经任姓路的我行我素几星期了,但现在等待已结束。他会追上那杂种,杀了他并抢过宝石,然后和那女人来场乐子再干掉她。柯提文笨得以为他可以控制杜雷蒙,姓路的也会得到同样的教训。路柏恩以为他对丛林一无所知,但他会明白事实并非如此。杜雷蒙将有如野兽般地追踪到他,他绝无逃脱的机会,因为杜雷蒙知道那杂种上哪去了,他所须做的只是比他早一步到达那里等待。

    柏恩终于出了坑道,包着钻石的手帕安稳地塞在他的衬衫内,手枪则握在手中。他不愿再重复这段恶梦般的经历——由于他在柯提文突袭时丢掉了手电筒,因此只得摸黑前进。汗水自他前额滴下,滑入他眼中。当他奔下那些台阶时,全部注意力放在脚下及阻止自己为别被活埋的恐惧而惊慌。婕安已先他一步进入坑道的认知支持着他走下去。美妙和天堂的晨光欢迎着他。直到见着它,他才知道自己的神经绷得多紧,而重见光明对他是多大的解脱。他绕过大石块,光线变得更明亮,阳光在森林投下点点斑斓。

    没有婕安的踪影。

    当他们初抵石城时。他曾未雨绸缪地趁夜在这条坑道出口处藏了一包补给品。此刻他从藏匿处拖出那包东西,将钻石塞进一个安全的口袋,然后背起它并扣好扣环。她不可能走太远,但倘若他不尽快找到她,她可能会也无声息地消失在丛林里。他感觉仿佛有条皮带箍住他的胸膛,而且越来越紧。他必须找到她。

    有人刚出了坑道口。婕安的身躯一僵,不敢抬头,深恐这动作会暴露她的行踪。她脸贴住地面躺着,双眼紧闭,血液轰隆在她耳际作响。她试着屏气以稳定她的脉搏,如此才能藉着声音判断来人的行动。虫子在她耳下的腐植土内蠢动,她的手指插入土中。

    有可能是柏恩。这念头爬入她的意识。他可能在第一声枪响时便遭杀害的恐惧是如此强烈、如此吓人,因此她几乎不敢去想这种可能性。但柏恩是坚韧的,几乎无所不能。他知道他们必须抢先柯提文和杜雷蒙离开坑道。为了一探究竟,她得冒险一试。

    她小心翼翼地一时时抬起头并拨开一片树叶,依然什么都看不到。那人发出的声响渐渐离她而去。她不顾一切地坐起身,半爬出她的藏身处。一双背着背包的宽厚肩膀正欲消失在树丛中,肩上过长的黑发卷曲在衣领上。

    释然的感受刺穿她,强烈得和稍早的恐惧一般慑人。她跌坐到地上。“柏恩!”

    她不敢太大声唤他,但他听到她了——或者是听到了什么——因为他止步并旋身找寻掩蔽。她抓住手电筒,挣扎着站起身。“柏恩!”他重新出现在她眼前,三个大步便来到她身边,将她压向他的怀抱。他俯向她,脸颊贴住她的头顶。她紧攀住他,泪水在她跟中灼烧。他坚实的身体安全、完整地靠着她的感觉是那么震撼,令她永远都不想放开他。在这宛如地狱的一小时内,她不知他是生是死?那份痛苦令她几欲心碎。她已失去瑞克,要是柏恩也出什么事,她真不知该怎么办。

    “嘘,”他低语。“我找到你了,不会有事的。”

    “瑞克死了,”她抵着他的胸膛哽咽地说道。“杜雷蒙射死他,我亲眼看到。”

    他轻抚她的秀发。就他个人而言,他不觉得薛瑞克的死是什么大损失,但,该死,他毕竟是婕安的手足。

    “我很遗憾。”他开始催她前进。“走吧,甜心,我们不能呆在这里。’我们必须前进,?而且要快。”

    她跟着走,心思再度开始动作。“我们为何不能留在这儿等着他们出坑道来,再给他们一场突袭?”话才出口,她想起还有另一条坑道。“不,我们不知道他们会从哪一条坑道出来,对不对?”

    “我打赌是另一条,既然我们不知道它的出口在何处,那是最安全的选择。他们将得摸索一阵子,但他们必须回到这里以便追踪我们的行迹。我们应该利用这段时间尽量拉远他们和我们的距离。”

    “乔吉和其他人怎么办?”

    “派比说他们会躲起来,等杜雷蒙和柯提文离开后,再出发往尼果河。他们熟悉丛林,会平安无事的。”

    她再度沉默,节省一点气力。柏恩几乎是推着她往前跑。她不愿去思考,因为如果她这么做,她会去想瑞克,到时她定会当场软弱地哭出来。以后会有时间让她痛哭一场的——等他们安全了,等震撼褪去而哀恸再无法藏匿。现在她所须做的是尽快迈出每一步,不再像往常一样瞻前顾后。

    当遭追杀的危险终于暂时解除时,柏恩令她慢下步伐并站到她身前。“我们现在可以放松一点了。”即使他未侦察到任何有人追踪的迹象,他仍压低声音说话。“调整一下步伐,我们还有一段路要走。”

    很长的一段路,她想道。一千哩左右,或许加减个一、两百哩,。这念头很吓人。他们走了那么远才到这里,但回程将处于非常不同的情况——没有物资的支援。柏恩不知打哪儿弄来一包补给晶,但里面的东西不可能支持他们整趟回程。他们将必须猎食,但任何枪声将引来柯、杜两人。一个振奋人的念头窜入她脑海:乔吉和其他人加起来的人数凌驾柯、杜两人;他们可能制伏他们。她与柏恩或许根本不会遭受追杀,但他们无从得知,也不能冒这个险。昨夜入睡时她还想着自己从不曾如此快乐,而今震惊已令她麻木。她的手足在她面前遭人杀害,而她与柏恩正为了活命而逃。这样的讽刺令她想大叫,但她也不敢这么做。除了继续走下去之外,她什么也不能做,因为唯有活下去才能希望见到杜雷蒙受正义的制裁。

    “我们今天必须穿过岩棚才行。”柏恩道。她记得那片岩棚,这念头令她起了反弹。“我们不可能走那远!它远超过一天的行程,记得呜?当我们在发现那条坑道前,我们离开岩棚时已几近正午。”

    “由于你的肩膀,我们不疾不徐地前进而且经常休息。它其实大约是一天的行程,我们甚至得采取更快的速度。如果他们在那里追上我们,就把我们困住了。一旦我们穿过岩棚,他们就没办法在瓶颈处找到我们。”

    “我们在那片岩棚上花了好几个钟头,”她指出。“那里一片漆黑!”

    “我知道。”他沉郁地说道。她的抗议并非出于争执,只是在陈述横亘在他们眼前的任务之艰巨。话一旦说出口,她便将它逐出思绪,全心全意完成它。他们必须穿过岩棚,那么他们便会穿过它。不论他规定用什么速度,她都会跟上。约莫一个小时后,他们休息片刻喝点水止渴。他们当然都还没吃过东西,但食物可以等。柏恩以锐利的眼神端详她的脸庞:虚弱又苍白,但他可以在上面看到决心——她撑得下去。

    这天早晨活脱是一场恶梦,穿越丛林以赶往岩棚则是另一场。她惊讶于恐惧可以多么不同,:而恶梦却依然持续。瑞克、为柏恩安危操心的恐惧、坑道、惊慌,以及这段耐力赛——当她又饿又累且为所发生的一切而目眩时。恶梦的形容与内容是非常不同,但终归都是梦魇。

    又过了好几个小时,他们再度停下来饮水并吃罐水果。“我们明天再停下来好好吃点东西。”柏恩向她保证。

    “我知道。”她站起身说道,准备继续前进。“我没事的。”

    他的大手轻抚一下她的发丝,两人再次上路。

    他们持续穿梭在雨林中,尽管里面的湿气令他们又冷又难受。他们有许多时间赶路,但即使如此,当他们抵达那夺走马丁性命,且差点也带走瑞克的冗长岩棚时,仍几乎已届日落。当时她虽救了她哥哥的性命,但却仍在一星期后失去他。她努力不去想它。

    他们暂停片刻,注视着它。“记住,”柏恩道。“紧贴着墙前进。”

    “我们得稍后再使用手电筒,”她说道。“否则后来的人会看见它。”

    “这是我们必须冒的险。我已经摸黑穿过那条该死的坑道,但我们不能那样走过这片岩棚。”他虽事先在这个补给包里准备了一支手电筒,但在坑道里却尚未有那个包裹。所有的手电筒虽都填装了强力电池,但谁也说不准他们能支持多久。他们在岩棚里将只使用一只,另一只留作备用。

    她继续走。自破晓以来她便一直走着,而现在已是黄昏时刻。黑暗逐渐深浓,但她不允许自己放松。她扭开手电筒,希望他们已距谷口好几个弯道,如此后来的人不致见到这点光线。

    疲惫令她的双腿打颤,那一小罐水果补充不了多少体力。“你有没有糖棒?”她回头问道。

    “没有,但有一些我留下来的熟饭。”

    他将那袋饭递给她。她探手进去抓了一把并搓成一小团,然后将袋子传回给他。“谢啦。”她开始咀嚼那团冷饭。它并不美味,但至少是食物。

    在她身后,柏恩正做着相同的事。冷饭没什么值得称道之处,只除了它的黏稠性高——方便食用。

    她的手电筒光映出一对黄色的眼睛。她浑身一僵,头皮刺痛。

    “别紧张,”柏恩低语。掏出手枪并拉开保险杆。“是只长鼻浣熊。它们没有什么危险性,只是有长长的爪子。我们别碍着它。”

    她用手电筒照照那只有着浣熊般条纹尾巴的长鼻动物。“我以为它们都生活在树上。”

    “通常是如此。我不知道这家伙自己在这儿做啥。走开,老兄。”他拾起一颗石子,朝长鼻浣熊丢去。它一缩,但仍四平八稳地挡在岩棚正中央。

    他再丢颗石头,击中它的爪子。“走开!”

    长鼻浣熊不为所动,被它眼中的亮光搞糊涂了。柏恩叹口气,捡起一颗更大的石头。“我不想伤害你,‘小家伙,但你似乎正自讨苦吃。”

    第三颗石子击中它的后腿,痛苦及惊吓令它发出尖鸣。它迅速地爬向岩棚边,终于不见踪影。他们听到灌木丛的沙沙声,告诉他们那里的悬岩下并非垂直的陡壁。

    他们松了口气,继续前进。她思忖倘若他们遇上美洲豹该怎么办?到时是谁让路?

    岩棚仿佛永无尽头。这一天尽发生她拒绝去想的事,眼前又是一桩。她不让自己去期待终点或猜想他们已置身其间多久。她所须做的只有继续走下去,等那一刻到来,岩棚将被抛在他们身后,而这一天也将结束。后方的柏恩坚实得有如一堵砖墙。她知道他们第一次进入岩棚时花了他们好几小时,但当时有一场风暴、马丁的死、瑞克的意外及她的伤耽搁了他们的行程。她的肩伤在过去这个星期里已几乎痊愈,鲜少再作痛。她已强壮许多,他们可以前进得快些。不会再太久的。她是如此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甚至岩棚结束而丛林再次环绕他们时也没注意到。

    柏恩制止她无意识的步伐,大手滑入她的发中并轻柔地按摩她的颈背。“我们办到了,”他轻声说道。“接下来会很顺利。我来找一个让我们今晚睡觉的地方。”

    “你从哪里拿来这个补给包?”婕安不解地问道,指指那柏恩正迅速、有效率地架起的帐篷。

    “帐篷和背包是马丁的东西。”柏恩道。“在我们抵达那儿不久后,我就从营地里偷运出这些东西。当时它似乎是个未雨绸缪的好方法——天杀的对极了。要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就用不上它。我把它藏在坑道口的石堆中,因为如果真有突发事情,我绝不想在坑道里背着它而拖累我的速度。”

    那个小帐篷对她而言有如天堂——一个能让她在今天内第一次好好松驰一下的安全地方。她一直很害怕露宿;当她发现柏恩也弄了个帐篷时,她简直要感激涕零。

    “你饿不饿?”他问道。“我不想冒险生火,但这里有些不需煮过的东西。”

    “不,我现在一点也不饿。”那个饭团——还有焦虑——已照料了她的胃口。她本来很饿,但他们停下时所做的第一件事是喝水。

    在他架帐篷时,她负责拿着手电筒。他找到一个不深的突岩来提供一点掩蔽,还割了些羊齿叶和藤蔓来铺覆帐篷,以进一步遮掩他们的所在。

    “你先。”他说道,指指帐篷。她感激地爬入,他尾随其后并拉上拉链,将丛林封闭在外。

    “就寝吧,甜心。我们不能让手电筒亮太久。”

    她疲倦地脱下靴子及袜子,躺到薄薄的塑胶布上并尽量挪出空间给柏恩。他把背包推到角落,手枪摆在方便拿取之处,然后除去他自己的靴袜,关闭了手电筒。黑暗吞没他俩,漆黑是宛如一个实体。柏恩躺到她身边,庞大的身躯温热而抚慰人。

    既然她已放松下来,所有她在白天里拒绝去想的事如潮水般冲破堤防。瑞克死了。

    “他叫我快逃。”她低语。“我并不是没知觉瑞克的缺点。我们从来不曾亲近过,绝大多数的时候我相信他真的恨我。但是当他看到杜雷蒙拿着枪并明白发生什么事时,他最后一句话是叫我快跑。”

    “你在岩棚上救了他一命,这令他开始思索。”柏恩答道,低沉的声音很平静。“在那之后,他就没那么混球了。”“是的,”她说道,想起他们那场短暂的谈话;“的确。”沉默了约莫一分钟,她又开口道。“在我还小时,他有一次偷走我的一个洋娃娃。他毁了它,把它砍得粉碎。有一天我在他房里乱搜,找到了它。不知道为什么,但我从未提起这件事。”

    “你怕他吗?”

    “不,他只是似乎?…。?不完全是家族中的一份子。我与父亲是那么亲近,现在我知道瑞克也渴望如此,但我与父亲在性情及志趣上如此相像,以至于可怜的瑞克没有半点机会。他只得到父亲一丁点的注意力……难怪他恨我。”

    “就算没有你的存在,事情也不会有任何不同。”柏恩道。“是什么样的人就是什么样的人。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他也不会有原来高出多少的长进。”

    “这一点我们永远无从得知了,不是吗?”她悲伤地说道。又沉默片刻。“文森死了。他是第一个遭杜雷蒙射杀的人。”

    柏恩低咒,然后叹口气。文森一直是个好帮手,一个笑容总挂在嘴边的乐天派。即使柏恩曾给过他的强烈警告也未能救他。

    婕安开始发抖。柏恩感觉到那阵颤动,遂转向她,将她拥入他怀中,抱着她克服震撼所带来的反应。他充满生命力的体热十分抚慰人,令她偎得更近。

    她感觉到他轻抚她的头发,将它从她脸上拂开。跟着他的嘴覆上她的,她转过脸更贴向他。她一动也不动,在他的舌头穿入她嘴内时静静接受着这个吻,以及它不疾不徐的占有。她的呼吸愈来愈深,一种沉重的慵懒潜入她体内。在他们熬过这样的一天之后,她渴望也需要他。一面震惊的认知击中她;争执已然结束——是时候了。她抬起头,黑暗中感觉他俯临她之上。

    “我不敢相信你竟拒绝了我这么久。”他以低沉的嗓音说道。“让我进入你,甜心,现在。”他的话中没有恳求的意味,只有最原始的男性主宰口气。

    他的手坚定地落在她身上,解开她长裤钮扣并拉下拉链,将它自她臀部褪下,最后完全脱去它。,以同样的动作,他也褪下她的底裤,让她自腰下全裸。她的身子轻颤,感觉他脱去他的衣物时的动作。她闭上眼,仿佛这么做可以冻结时间、给她机会思考。

    他进行得太快、一心一意而不曾动摇,而她无法发出任何抗议或拒绝的言语,无法思考自己为何得这么做。她再度有那种感觉,那种……等待感,仿佛这一刻一直延宕着,如今终于来到。它是不可避免的。她爱他,而她曾以为死亡已使她失去他。那些口角争执此刻显得不再重要。他曾唤她作“他的女人”,躺在黑暗中的她感觉自己终于接受它了。

    他拨开她的双腿,覆住她并栖身其间。婕安紧抓住他钢铁般的二头肌,指甲刺入他的皮肤。她感觉他以一臂支撑住他的身躯,另一手下探并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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