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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陶扬笑着拍拍。
“我的?”
“嗯,你的。”
“是你—;—;”
“我不要你再骑那种要命的摩托车。”陶扬笑着,眼睛被阳光照射得眯成一条线。
“哦!陶扬。”
罗若珈一把勾住陶扬的脖子,高兴得跳起来,陶扬很轻易的抱起了罗若珈。
“小心喔,刚拆线,不能乱叫乱跳。”
医院门口进出的人,都惊奇的投下目光,一个男人,悬空抱起一个女人。罗若珈不好意思的指了指。
“放我下来吧!人家都在看我们了。”
“看就看嘛!我抱的是我太太,犯法呀!”
说着,陶扬故意调了个身,去面对那些目光,眼睛还瞄呀瞄的,深怕别人看不见似的。
“快放我下来,你干什么!”罗若珈当真害羞的笑着,“人家以为我们在拍电影呢!”
“嗳!就是拍电影,拍的还是丹麦片!”
陶扬到底还是陶扬,讲话总是不经考虑,罗若珈竟没有半丝反感,在从前,罗若珈早就皱起眉不理他了,可是现在罗若珈改变了,变得对陶扬习惯,陶扬愈浑,罗若珈甚至愈习惯。
把罗若珈抱上车,陶扬一撑,人就跳上去了,那样子真是又潇洒、又可爱。如果是徐克维,他一定斯文的打开车门,稳定的坐下,也许这是种吸引人的风度。但谁说陶扬的举动不是另一种吸引力呢?
罗若珈的心底蕴含着一股满足,从前为什么没有去发掘自己的丈夫令人欣赏的一面?
回到了一个多月没回去的家,一走进客厅,罗若珈几乎以为自己走错了房子,回头看着陶扬,陶扬得意的晃着脑袋,一脸没事的样子,但等着罗若珈给予赞美。
“这是—;—;”
“这是我们的家。”
淡紫碎花的窗帘,白、紫二色格子的沙发,壁纸则是那种浅得轻盈的紫,墙上挂着几幅现代画,看起来是那么的恰当、搭调,脚下踩的是长长的软羊毛白色地毯,几盆名贵的兰花,白紫相间的吊着,罗若珈被这清新的色泽惊喜得不敢相信的望着陶扬。
陶扬嘻皮笑脸的,一副不经意的笑,轻描淡写地将两只手插在裤袋里,看着罗若珈。
“听说—;—;紫色的效果最柔和。”
扫视了客厅一周,陶扬的笑容转回来。
“很有情调吧?”
笑容诚挚的目光,陶扬走到罗若珈的面前,深深的凝视着罗若珈,轻轻的握着她的手:“我等着你说喜欢我为你这样的设计。”
罗若珈只觉得鼻骨一阵酸涩。
“哦,陶扬—;—;”
“告诉我,你喜欢吗?”
“喜欢!”
罗若珈再也抑制不住了,扑到陶扬胸前,像一个孩子,一个被感动的孩子,毫无顾忌的哭起来。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怎么可以对我好成这个样子?你会宠坏我的,而且,我曾经令你—;—;我伤过你那么久的心,你该记我一点恨,你该骂我,陶扬,你骂骂我吧!你实在不必对我这么好。哦,陶扬,我爱你,我爱你,我发誓,我知道我爱你—;—;”
够了,就这句话,陶扬就要赞美自己所做的一切了,此生,陶扬不再求什么了,爱一个自己爱的人,她正在自己的怀中,最重要的,她是自己的妻子,她的感情流着自己的爱,丰盈、充实。陶扬不再求什么了,当抱住罗若珈这一刻,陶扬要向世界宣布:他满足了。
第八章
陶扬、罗若珈的故事,和谐、完美的浸于他们的婚姻生活里。但,另外一个人,一波痛苦未熄,另一波,在预料中,却来的突然笼罩了他—;—;徐克维。
徐老太太病逝了,这个主宰儿子的自私母亲,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好—;—;好好的相处,知—;—;知道吗?克维,芝—;—;芝茵—;—;”
老太太干枯得只剩一层皮的手,乏力的握住李芝茵和徐克维。徐克维已经泣不成声了,跪在老太太床前,整个人因悲伤过度,几乎瘫软。
“妈,芝茵是个贤慧的妻子,她明理,又识—;—;识大体,我们会—;—;会好好的相处的,请妈放心—;—;”
李芝茵的每一颗眼泪都不是做戏,从老太太弥留状态开始,李芝茵就痛不欲生的嚎啕大哭,哭的是老太太一走,撑腰的人没有了,今后,难遭真如当初所想,带着女儿靠已经被父亲拿去了二十万的那笔钱生活?
徐克维当着老太太面前说的那些完全不符的话,李芝茵哀号大哭的心,抽缩了一阵,就在这么一刹间,李芝茵深深的恨,变成了刺痛的内疚,贤慧的妻子?从开始,自己就没贤慧过,不管徐克维的话是不是在叫老太太放心,李芝茵嚎声大叫的眼泪,滴下一串串的懊悔。
老太太去了,徐克维的悲痛到了无以复加,一夜之间,三十多岁的男人竟苍老得令人不忍卒睹,他不进食,不言不动的,像一具被掘起的化石,灰黯的隐在死寂中。
李芝茵也起了极大的变化,那双充满恨、充满报复的眼睛,不再四处地扫射,完全是个哀极的妇人,善良、同情、怜悯、忏侮这些情绪,忧郁地沁在她的灵魂中。
“克维—;—;都一个礼拜了,吃点东西好吗?”
“谢谢你,—;—;我不饿。”
“一口饭、一滴水没进,克维—;—;”李芝茵端着面的手,被掉下的眼泪滴湿了,“克维,吃一点吧!”
“我真的不饿—;—;谢谢你。”
“克维。”
李芝茵这声克维,凄惋的令听到的人肝肠寸断,她端面的手,不可自制的发抖着,一身的素衣,未施脂粉的脸,两颊凹陷,你怎能猜到一个礼拜前,她是个多么有心计的女人。
“不要有意跟我拉距离,我也难过,我也是徐家的人,我也是—;—;”
徐家的人?徐家的人又能拾回什么?克维化石般的身躯,死寂的目光。他对“徐家的人”的反应是空白的。李芝茵多么明白,懊悔已经抢救不回任何东西了,纵使她用一万倍的力量去赎罪,她所能得到的,也只是像对“徐家的人”四个字的反应一样—;—;空白的。
☆☆☆。。☆☆☆。。☆☆☆
日子在徐家,像一潭死水。
一天、一天,徐老太太去世已经两个月了。
李芝茵真如徐克维在老太太临终时所说的:贤慧的妻子。
默默地理家,默默地带孩子,照顾终日无一言一语的丈夫。她不再大着嗓门作泼妇状。轻言轻语的,甚至连脚步都尽量放轻,她尽量避免骚扰丈夫仍在悲郁中的心境。
李芝茵完全做到一切贤慧的妻子所该做的了,而她的烦恼,就如她自己所预知的,已经抢救不了任何一点什么了。
两个多月过去了,徐克维没对李芝茵多说一句话,对一个正努力弥补过失的女人来说,李芝茵是够伤心了。每天临睡前,清晨睁开眼睛时,李芝茵的第一个意识是:今天他会提出什么来吗?老太太走了,约束他与自己婚姻的压力已没有了,而这个家,除了恨,他没有留恋,他随时可以离开,他真的会离开吗?
这一天终于来了。
徐克维这天回来的特别晚,蓓蓓早就睡了。李芝茵守在客厅等着,十二点多了,徐克维回来了。
情形很特殊,两个多月来,徐克维第一次主动找李芝茵讲话,端坐着的李芝茵竟有些受宠若惊的喜悦。
“芝茵,我想,打扰你点时间。”
受宠若惊是一回事,但徐克维那过度的客气,和明显的陌生,把李芝茵的喜悦击得一塌糊涂。
“当然可以。”压下被冲掉的喜悦,李芝茵勉强的表露出一丝笑容,“要不要—;—;我先给你泡杯茶?”
“不用了,谢谢。”
徐克维坐下来,点了根烟,抽了好半天,才开口。
“首先,我要谢谢你,谢谢你在妈过世的这段日子里对我的帮助。”
更多的客气,更多的陌生,李芝茵真是伤心极了,几次眼泪都涌上了眼眶。
“我总是徐家的媳妇,谈得上什么帮助,又怎么能说谢谢呢!”
“还是谢谢你。”徐克维漠然的表情,有几分客套的诚意。
“你所谓打扰我时间,就是要说这些话?”李芝茵轻柔的问,却能听出她的悲切。
一根烟,转眼到底了,徐克维继续点了第二根烟,抽了有一会儿,拿开了烟,说:
“—;—;明天下午三点的飞机—;—;我要走了。”
就像徐老太太去世的一刹,是意料中,来得突然,将近一分钟,李芝茵张着没有血色的嘴巴,惨灰着一张脸,有如一只动物标本。
“你要走了?”
“公司我已经结束了。”徐克维从椅子旁边拿起一只箱子,打开,“这是公司的转让和盈余,总共九十五万,还有,这是房契,照目前的估价,我们这房子也值个几百万。”
徐克维关上箱子,把一张支票和房契放在桌上。
“除了妈的遗照,这里的一切都留给你和蓓蓓,我相信,节省点的话,够你们母女用了。”
李芝茵的脸已经淹没在无法挣脱、克制,甚至掩饰的痛苦中了。她惊恐的摇着头,这一天会来是她早料到的,但来得太突然了。
“你要走?丢下我和孩子?”
徐克维没有说话,烟雾模糊了他的脸。
“—;—;你恨我到连原谅的余地都没有?”
“我想,我们不需要再谈什么恨这个字了,我走了,它自然就会消失了。”
“就算—;—;你对我没有留恋,但对蓓蓓,她总是你的骨肉,难道你一点感情都没有?”
“我当然爱她,但,与其让她在我们互相伤害下长大,不如让我做另一个选择。”
“别找冠冕堂皇的理由,克维,求你给我一个机会,你难道没发现,我已经努力的在替自己赎罪了?”
李芝茵泪溢满面,激动的跑到徐克维面前,半蹲半跪的仰起被痛苦淹盖的脸,恳求的捉住徐克维的手。
“克维,我知道我做错过太多的事,可是我为什么做那些?你明白我为什么,你全明白,你为什么只记得我做错的行为,而不肯去想我的动机?克维,让我弥补我做错的一切,给我机会—;—;”
徐克维慢慢的站起来,扶起泪流满面的李芝茵。
“去睡吧—;—;别吵醒了蓓蓓。”
“克维。”李芝茵哑着嗓子,“你就—;—;那么不肯原谅别人吗?”
徐克维望了李芝茵一会儿,转身朝卧房走去。
李芝茵伸出手,捉住徐克维,哀恳的。
“克维,我求你,别丢下我和蓓蓓,我知道我错了,我会改,我会弥补,你给我个机会,我求你给我个机会,不要丢下我们。”
眼泪和忏悔永远令人无法抗拒,但是,眼泪和忏悔又能改变多少已经沉淀的情绪?徐克维闭起眼睛,转身走进了卧房。
李芝茵疯了般地跟着冲了进去,徐克维搬下皮箱,打开衣柜。李芝茵一把扑上前,挡住衣柜的门。
“不!不!克维,别这样,你不能这样,求你,你不能,你不能这样!”
徐克维木立着,一言不发。李芝茵的哭泣声,回荡在空中,由强转弱,由弱变低,这样挡在衣柜前,哭了好久好久,李芝茵终于让开了,从衣柜前让开了。
徐克维木立的站着,李芝茵抽动无声的背影,在徐克维的眼中强烈的引起怜悯,徐克维想说些什么,想伸出手去抚慰,然而这一切徐克维放弃了,重新打开被李芝茵关上的衣柜门,开始拿出自己的衣服。
“起码—;—;总可以让我帮你整理行李吧?”
抽动的肩不再抽动了。走开的李芝茵,数步之遥,背对着徐克维,哀切地。
徐克维没说话,停下手上的动作,半天才回答她:“不用,谢谢你,你去睡吧!”
李芝茵伤心到了极点,整个心被打得碎碎的,有一种痛苦,不是忍耐就可以捱过去了,这种痛苦会令人发狂,令人刺到骨髓般的难受,李芝茵歇斯底里的转过脸,眼泪模糊了那张一向漂亮的面孔。
“为什么那么残忍?你就冷酷到一点人性基本的同情都没有吗?就算—;—;就算这一辈子你再也不愿意看到我,但在明天你走以前,我总还是你的妻子吧!难道,让我尽一点做妻子的责任,这点施舍,你都办不到—;—;”
那张被泪水弄模糊的脸奔出去了,徐克维静止的,耳朵听到客厅里传来的哭泣和蓓蓓醒来叫妈妈的声音,打开衣箱,徐克维继续未整理完的衣物。
☆☆☆。。☆☆☆。。☆☆☆
“有一个月了?”
罗若珈点着头,陶扬的两只眼睛睁得再大也没有了,指着自己的鼻子,不相信的。
“你是说—;—;像我这样的人,也要—;—;也要做爸爸了?”
“嗯。”罗若珈笑着又点点头。
“嗳呀!”
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袋上,陶扬原地跳了起来,跳了两三下,还是不敢相信,走近罗若珈,慎重无比的,再问一次。
“小母鸡,如果是寻我开心,现在赶快跟我说是骗我的,不然,这个打击太大了,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怀孕了?”
“要不要带你到医院去证实?”
这回,陶扬跳起来的高度,差点撞到吊灯,跟个孩子似的,在灯下转着圈。转完了,想起了什么似的,陶扬乐不可支的搓着手。
“快要做爸爸的人,实在太高兴了,是不是可以抱你转两圈?”
“当然可以。”罗若珈张开双臂。
“会不会影响胎气?”陶扬小心的端详罗若珈仍不太显眼的肚子。
“早着咧!”
“呀呵!”
一声怪叫,罗若珈被陶扬强壮的手臂抱起来,一圈又一圈的转,罗若珈被转得头都晕了,边笑,边叫嚷着。
“放我下来,我会头晕。”
陶扬马上停了下来,像怕碰坏一件珍品般,又轻,又温柔。
“你现在太重要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我是只扫把,我都认了。”
轻轻的把罗若珈放在沙发上,陶扬高兴得什么似的,始终笑着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听说你们女人一旦怀了孕,这个—;—;”陶扬扳起手指算着,“第一,多吃各种一人吃、二人补的食物,这是一定的啦!第二,没事的时候,做丈夫的要多抽空陪孕妇散步,据说这样生产时能减轻痛苦。第三,要多看些美丽的图片,将来生下来的孩子,才不会面目可憎……”
坐到罗若珈旁边,陶扬喜孜孜的。
“从现在开始,我帮你到医生那里弄份孕妇食物表,以后呢,我少接点戏,有时间我就拉着你去散步。然后嘛!从明天开始,我就搜集各种漂亮的图片,我们的小孩生下来,绝对要心地善良,面貌可人。”
一样未完,又一样,陶扬乐得简直到了晕陶陶的地步了。
“依你估计,我们的孩子生下来,应该是长得不错吧?爸爸相貌堂堂,很少为非作歹,昨天还给了个乞丐一百块钱。至于妈妈,那更不用说了,眼睛、嘴巴、鼻子,样样都是美人的水准,心地善良,不是盖的,这种老婆,台湾还是难找几个咧!”
搂着罗若珈,陶扬突发奇想的问。
“一个婴儿,他非得在他妈妈肚了里待十个月,才肯出来是不是?”
罗若珈都要笑死了,拧着陶扬的鼻子。
“你要我生个怪胎呀?”
“嗳,我听说有七个月就跑出来的。”
“早产婴儿,十个月有九个长大了比别的小孩子瘦弱。”
“那—;—;”陶扬沉思了一会儿,很正经的下了个决定,“好吧!那我们还是让他十个月期满了再出来好了。”
“老天!”罗若珈笑得腰都弯了,“期满?什么形容词,你当他是在坐牢啊?”
“的确嘛!根本没道理,七个月出来的,也是五官端正,能哭能叫,哦,非得捱到十个月?”陶扬站起来,手拧到腰后,学着孕妇走路的姿态,“怀孕的女人,一个个挺着大冬瓜似的肚子,累不累人—;—;”
电话铃响了起来,罗若珈要去接,陶扬按住罗若珈,拍拍罗若珈的脸。
“别劳累,我们还是按照传统,生个足月的健康儿子好了,我来接。”
跑到电话机前,拿起电话,“喂”的时候,笑容还挂满了陶扬的脸,等“喂”声完了,笑容在陶扬的嘴角消失了。
“徐,双人徐。”
陶扬回头看了罗若珈一眼,重新对着听筒。
“你等等。”
放下电话,陶扬脸上一团疑雾。
“你的电话,一个姓徐的男人!”
陶扬把“姓徐的男人”说得特别重,电话交到罗若珈手上,陶扬坐回沙发,心中莫名的烦躁起来,点了根烟。
她再也没想到,接到的竟是徐克维的电话,听筒那边传来吵杂的声音,像是在飞机场。
“今天就走?三点的飞机?”
徐克维要走了?这是罗若珈惊讶的,徐克维诚挚的恳求声,从吵杂的机场传来。罗若珈很清楚陶扬接到电话的变化,罗若珈更清楚,如果答应了去机场,将引起陶扬多少不必要的谅解,但,三点的飞机,徐克维就要走了,虽说,对徐克维的爱情,已经逐渐让自己的丈夫取代了,可是,就算送一个普通的朋友上飞机,也是应该的。
挣扎了几秒钟,罗若珈看看表,决定了。
“二楼出境的咖啡室?好,我马上到。”
罗若珈一放下电话,陶扬质问、甚而强制罗若珈放弃的目光,逼视着。罗若珈冲进卧房,衣服都没换,拿了皮包,抱歉的望着陶扬。
“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说完,罗若珈飞快的下了楼,连到地下室开车出来的时间都省掉,冲到街口,招了辆计程车。
“中正机场,请你开快点!”
手上的手表已经一点十分了,到机场起码两点。三点的飞机,最少要有半个钟头至四十分钟办出境手续,算起来,只有半个钟头的时间。
车子开得算是很快了,罗若珈仍然不停的看表,不停的催司机。
赶到机场,正如罗若珈所料,两点了。车钱一丢,也没等找钱,罗若珈一口气冲上二楼出境口旁边的咖啡室。
罗若珈几乎不敢认坐在靠窗口位置的人,就是那个曾经支持过自己生命的徐克维。
一头乱发,一头参差的胡须,眼圈周围凹陷,脸色苍灰,原来那么高壮的人,竟萎缩得如久病未愈,令人觉得甚至经不起一场风雨。
罗若珈是呆愣了,久久,不敢相信。
“—;—;我以为,我不能再见到你。”
徐克维开口了,那熟悉的声音,唤起了记忆中的徐克维,罗若珈难过得要哭出来,是什么使一个原本健壮的人,一下子变成这个样子?
“我挣扎了很久—;—;我还是打了那个电话。”
那枯干的唇,那像从死亡中挣脱回来的萎缩,罗若珈禁不住的难过。
“—;—;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
“我母亲去世了。
罗若珈记起来了,记起了他有病的母亲,更记起了他是令人尊敬的一个孝子。罗若珈静默着没说什么,心中在为徐克维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