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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收拾了一下,韩言迈步走出了房间,向着门外的蔡琰和韩秀儿微微一笑,当先向着前院里走去。等到了前院,韩言还未到客厅之内,只远远地看了一眼,韩言就已经看清楚了,来人是当朝大将军,何进。在何进的身旁,还有一个看上去年近五十的老者,正满脸悠然,轻轻地捋着胡须。
“不知道大将军前来,有失远迎,还望将军恕罪。”
迈步走进了大厅,韩言却是没有刻意地去逢迎对方,一来是知道这何进最后下场可不太好,另一方面,也是真的在为韩说的辞世而难过。
何进听到了声音,扭头向着客厅门口看去,只见韩言一身素衣,满脸悲戚地向着客厅之内向着自己走来,因此也连忙站起了身来,迎上了韩言,沉声说道:“贤侄,老夫这也是听人说韩侍郎走了,心中悲痛之下想过来再见韩兄一面,多有打扰之处,还望贤侄不要责怪于我。”
“大将军言重了。”见对方说得客气,韩言也是知道何进这真的是看在韩说的关系上才如此好说话,不过尽管如此,韩言却也不太敢就这么顺着对方的话说,不过,韩说这才刚走何进就要来送,实在是有些不合规矩的,因此也只能小心地回绝,“那个……家父有言,五个月之后下葬,大将军您来早了。”
“这个……老夫倒是没有想到了。”何进稍稍皱了皱眉,显然是有些不悦,不过想想以往的事情,却也不敢在韩说的府邸太过造次,只能是就此作罢。只不过,再三思量之后,何进还是向着身后一摆手,招呼了身边的那个老者一下,然后跟韩言说道:“既然现在不方便见韩兄,那老夫还有事情也就不多待了。这位是侍御史王允王子师,贤侄你有什么事情,大可与说与他听,让他转呈于我。如此,老夫就先走一步了。”
说着话,何进也不等韩言回答,一甩衣袖,人已经向着外面走去了。而王允,则是满脸笑容地凑到了韩言的身边。
“韩公子,可有什么事情说与在下啊?”
王允脸上一开始的淡然一扫而空,转而换上了一副笑脸,就这样靠近了韩言。
韩言看着对方的这张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了一种痛揍对方的冲动,只不过这人好歹都是代表着何进留下来的,韩言不好动手,只能是出言驱赶了,“在下没什么事情与阁下说的,阁下还是请回吧!”
韩言说着话,扫视了一下客厅之中,只不过,这一看之下却是没有找到蔡邕的身影,这就让韩言感觉有些奇怪了。
而王允,则是没有被韩言的这么一句话给打发掉,反而又凑近了一些,眼神瞟向了韩言身后不远处的韩秀儿,压低了声音说道:“韩公子,有什么事情是不好说的呢?就凭在下在大将军面前的关系,只要韩公子提出来的,在下都能鼎力相助,只要……只要……嘿嘿!”
“只要什么!”
虽然不知道王允后边是要说什么,但是韩言却是本能地就感觉有些反感,这不明显的勒索嘴脸嘛!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混到大将军身边的!
“只要韩公子将那个婢女送予在下,在下自然是无所不帮啊!”
王允的脸上笑容更加灿烂了起来,甚至是透露出了那么一丝的放荡之色。
不过,王允只顾着自己幻想,却是没有看到韩言那逐渐铁青的脸色,‘啪’的一声,韩言一巴掌甩在了王允的脸上,直把王允给抽得转了个身才倒在地上,紧接着,韩言破口大骂起来,“你个老不修的!在我府中与我说这等不知好歹的话!你还要点面皮不要!”
“你……你……”
可能是王允真的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被韩言扇了耳光之后,竟然愣在了地上。
而在客厅之后,蔡邕已经快步走了出来,大声附和起韩言来,“贤婿!说的好!”
“啊?蔡……蔡伯喈?你怎么在这里?”
看见蔡邕出来,王允这才吃了一惊,有些难以置信地指着蔡邕,惊声叫道。
“怎么我就不能在这里?这家的主人,可是我女儿的夫婿,这全洛阳都知道的事情,怎么你王子师就不知道呢?”
戏谑地看了王允一眼,蔡邕的脸上满是嘲讽之色。
“这……这……”看着面前的蔡邕,王允‘这’了半天也没有说出话来,最后只能是看向了韩言,“在下还有……要事,先行告辞了!”
说着话,王允起身就跑,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了。
第95章 丧葬()
等到王允离开了之后,韩言这才慢慢地走到了蔡邕的身边,诧异地问道:“爹,您刚才去哪里了?怎么这会才出来?还有,您认识那个什么王子师吗?怎么他见了您跟见了鬼一样?”
“你这小子怎么说话呢!谁就跟鬼一样了!”蔡邕先是狠狠地‘教训’了韩言一句,然后很是关心地问道:“怎样?身子好些了没有?”
“没什么大碍了。”
摇了摇头,韩言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这是自己养父死了,再没有大碍也不可能说一点的心结都没有,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唉!是人难免有这么一天,你也别太难过了。”一边劝说着,蔡邕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连忙又补充了一句,“对了,以后我要是有这么一天的话,你们可别大哭大闹的,让我走得不安生。”
“爹!您在胡说些什么啊!”
没等韩言接话,站在其身后的蔡琰,已经先一步出声打断了蔡邕的话,‘斥责’起自己的父亲来。
“好好好!爹不说了!不说了!”
蔡邕见自己的女儿生气了,疼爱之下也是不想多犟,直接应了下来。
“对了,爹。您还没说呢,为什么刚才我到这里的时候您不在呢?还有那个王子师,他是什么来路?”
聊天归聊天,正事也是不能放下,韩言见老丈人与自己夫人聊得差不多了,赶紧出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这个啊!为父与大将军只见倒是有些观点不合,因此也就没有出来与其相见,另外就是因为那个王子师了。”
叹了一口气,蔡邕似乎是响起了某些往事,一时间唏嘘感慨了起来。
“那个王子师又怎么了?刚才他像我索要婢女,此人可不像是什么良善之辈啊!”
听蔡邕这么一说,韩言本能地就猜到自己这老丈人与大将军之间可能是有比较深的过节了,只不过,这倒不是自己该问的,因此也只能是问另一个问题了。
“这个嘛……王子师说起来可就有些远了。贤婿啊!你可知道郭林宗?”
蔡邕说着话,看向了身边的韩言,明显是在等韩言的回答。
仔细思考了一下,韩言好像有了点印象,只不过却不敢确认,“这个……似乎是听说过,曾经的大汉第一名士——郭泰郭林宗!”
“没错!正是此人!”蔡邕点了点头,对于自己这女婿的见闻还是比较满意,然后又捋了下胡须,接着说道:“王子师此人,成名要归功于郭林宗。昔日王允拜见的时候,郭林宗称其‘一日千里,乃是王佐之才也’,因此王允才有了些名气。只可惜啊,这王允虽然有能力,但是为人却是颇有些歪风邪气,做事更是僵硬死板。不过之前他与我一般得罪了中常侍张让,这让他的名气在士人之中更加显著,再加上远离朝政这么多人,倒是让许多人忘了这王子师的为人了啊!”
“这个……还真是一段秘辛啊!”
面对着感慨良多的蔡邕,韩言也是只能跟着感慨,当然,心中对于王允也是多了那么一层的提防。
送走了何进和王允,韩府之中也是真的没什么事情了。韩说的丧事不着急办,而失去了韩说的韩府,也是没有了往日那种迎来送往的场面,剩下的,也就是韩言与蔡琰夫妇俩,还有是不是来这边串门甚至常住的蔡瑶,帮韩言料理诸多繁琐事情的蔡邕,以及荀靖、张机等人了。至于曹操,一来是家中刚添了一个孩子,再者也是有一些其他的事情,总之在这一段时间也不怎么上门了。就连曹操都不怎么来了,其他的如袁绍等一般人,自然也就没人来打扰韩言了。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连续有韩府之中派出去的下人回来禀报。间歇着,韩言也听到了零陵观鹄起义,被长沙太守孙坚击破的消息,至于说后来孙坚被封赏了些什么,韩言倒是也没有听说。
到最后,韩府之中所有外出传信的下人都回来了,韩忠这边一统计,也是感觉有些头疼了。虽然说派出人手去通知的各方礼数都已经到了,但是这人却是没几个来的。有的是因为山高路远、路上又不是很太平,所以不想来,有的单纯就是太过老迈,比韩说还要年长,实在是行动不便。真的算下来,也就只有远在河北的一个族侄会带着人过来给韩说吊丧了。
至于说洛阳城内,不说与韩说有来往的人,就算是与韩言关系不错的,也都已经早早地备下了东西,打算借机与韩言亲近一番,拉拉关系了。
过了五个月,也就是到了次年的一月份的时候,韩府已经开始准备开始韩说的葬礼了。
本来按着韩言的意思是及早发丧,虽然说韩言对于韩说的离世也很是难过,但是毕竟人都已经死了,这样一直停在家里也实在是不太像样。只是由于荀靖和蔡邕的阻拦,韩言也是只能按着韩说的遗言来办了。
不过,已经到了五个月之后,而那唯一远道而来为韩说吊丧的人也已经来了有好几天了,再不发丧实在是有些不像话,因此荀靖和蔡邕才在韩言的催促之下,指挥着韩府的下人布置起一应的装扮来。
一月初三,韩说正式发丧的日子。这一天一大早,韩府的外面就已经是站满了人,有老有少,老的有比韩说岁数还好甚至于荀靖不相上下的,年轻的也是与韩言差不多岁数的。这些人有的是被家中派过来参加韩说的丧礼,有的则是与韩说有旧,有的与韩言相识,总之心思不一,各种目的的都有。
只不过,一切的噪杂都与韩言没什么关系了,现在的韩言,只负责跪在灵堂之上哭丧就够了,一旁陪伴着的,还有身边一同跪着的蔡琰和站立身后护卫的黄忠。一切的事情自然有蔡邕来主持接待,至于说荀靖,犹豫早些年间诈死埋名来躲避朝廷的征召,如今这里王公大臣实在是太多,荀靖出于自身的考虑就没有露面,而是躲在了韩府后院之中。而张机、华佗两人,却是被蔡邕安排去外面迎接吊丧的人了。
第96章 族人远来()
跪在灵堂之上的韩言,身披孝服,头上束了一条白色的缎带,脸色木然。
面对着韩说的棺椁,说已经恢复了前世记忆的韩言悲痛万分,那绝对是在编瞎话,毕竟前世的韩言上的是医科大,在医院之中实习的时候自然是见过了太多的悲欢离合,对于亲人离世看得也是比较开了,再说韩说与自己也是没什么关系,自然也就没有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了。
但是,如果说韩言的心中一点的悲痛都没有,那也是在胡扯。毕竟韩说是对韩言极好的,不仅收留孤苦无依的韩言,并且将其收为养子,还教导韩言读书写字,更是为韩言的前程铺路,韩言又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在一个陌生的世界,有一个真心为自己好的人,谁又能一点都不动容?
不过,韩言明白,逝者虽然让人悲痛,但是活着的人还是应该把经历多放在还健在的人的身上。如果自己因为韩说的离去而悲伤过度,那蔡琰怎么办?这偌大的韩府怎么办?还有,那失散到不知何处的……董白怎么办?
时候一到,韩府大门四开,纷飞的纸钱一下子就从韩府之中飘散了出来,配上韩府大门上那一层又一层的白绫,着实是有些压抑。
就在各家吊丧的人还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商量着谁先进去,至于说那些年轻的,基本都是韩言的朋友,也没有那个身份与世家的来人去争。只不过,就在那些人还在商议的时候,已经有人当先一步走出了人群,向着韩府的大门走了过去。
“哎?你……”
看到有人先自己一步,袁术倒是有些不乐意了,自己身为袁家的代表,一群世家还在这商量,怎么就有人敢先进去呢!
不过,袁绍毕竟是比袁术稳重一些,在袁术开口的同时就拉住了袁术,低声呵斥道:“闭嘴!这里是什么地方!哪有你开口的地方!”
被袁绍这么一呵斥,袁术心中虽然有些恼怒,但是却也没敢发泄出来。虽然说这次袁家是让袁术代表袁家来吊丧,但是那只不过是他与袁绍的叔父袁隗身体有恙不能亲自前往罢了,就在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袁隗还特意嘱咐了袁术要趁着这次机会好好与韩言结交一番,当然,连带着还让袁术一切都听从袁绍的吩咐。
此次袁绍前来,是以韩言朋友的身份前来吊丧的,谁让人家袁术才是嫡‘长子’呢?自己这个庶长子,还是不能在这种地方代表袁家啊!扫视着周围的世家,袁绍狠狠地攥紧了拳头,有朝一日,再见面一定要让你们向我袁本初低头!
走出人群的那人,鹤发童颜,显然岁数也是不小了,不过,或许是过度悲伤的原因,本应精光四射的双目此时却是噙满了泪水,一边向着韩府的大门走去,一边口中哭喊着,“叔父啊!您怎么就这么走了!明明是您这不成器的侄儿先走才对……您怎么就扔下了子光啊……”
这人,竟然是远从河北赶过来吊丧的那位韩说的族侄了。
眼看着这人从外面满脸悲切的一边哭喊着一边走进了灵堂,黄忠全身都已经绷紧了,这是一个高手啊!
黄忠在韩家住了这么长的时间,却都是靠着韩言的关系,而且自己儿子也是韩言出力治好的,不管是出药方还是请神医,全都是韩言做的,因此黄忠感激的也只有韩言。虽然说韩说德高望重,但是对于韩说的辞世,黄忠还真是没什么特别难过的那感觉,唯一的那点悲伤,还是被韩言给感染的。
今天黄忠站在韩言的身后,就是怕灵堂之上一片杂乱韩言别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就这进灵堂的第一位客人,黄忠就不能不慎重对待了。就看对方这几步走,黄忠就已经明白对方的武力绝对不在自己之下了,虽然说沙场相争自己可以靠着比对方年轻挺到最后,但是身受重伤绝对是免不了的!当然,听完对方进来的第一句话之后,黄忠就送了一口气。
“叔父啊!”这人进了灵堂才走了几步,已经双腿下跪,重重地磕在了地上,然后一步一步,哭着就跪爬到了韩说的棺椁前面。看着面前那厚重的棺椁,不禁老泪纵横,“叔父啊!您怎么就这么走了啊……”
看着这场景,在旁边负责灵堂事宜的下人也是不好开口了,这怎么说?人家都哭到这种地步了,难道这边还应该喊几句‘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这不合适啊!
不过好在有蔡邕站在了一旁,见到这场景连忙上前来搀扶对方,“人死为大,还是要节哀顺变啊!”
“唔……呜……”那老人虽然还在哭着,像个小孩子一样,不过被蔡邕这么一说,也是收了收眼泪,抬起手抹了把脸,看向了身边的蔡邕,“我那堂弟在哪里……”
“韩言,见过兄长。”
或许是被灵堂之上的气氛感染的,韩言虽然脸上仍然有些冷漠,但是双目之中的眼泪也是连绵不绝,顺着脸颊向下流着,听到自己被叫道,韩言连忙站起了身来向着对方行礼。
“哎哎哎!兄弟之间,唔……何必行此大礼……”
老人说着话,拍了拍韩言的肩膀,只不过,脸上的泪痕却是又重了几分。
“节……节哀……”
看着对方脸上的凄惨模样,韩言刚说了个‘节哀’之后,眼中的泪水就像决堤了一样,再也控制不住了,连带着,声音都哽咽了。
“我……”
或许真的是相互感染的,韩言这么一哭,这老人脸上的悲伤竟然又重了几分。
蔡邕在旁边看着,实在是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了,不管怎么说,外面吊丧的还是有不少人,兄弟倾诉可以另找时间,人家吊丧来的可不能这么等着啊!想到这里,蔡邕上前两步,来到了两人的身边,“那个……你先上后边歇息下,言儿你也别太难过,毕竟后边吊丧来的客人还有不少,先把今天的事情办完了再说。”
“嗯!好……”
老人点了点头,想要跟韩言再说上一句,只不过话到嘴边,却全被泪水给堵了回去,最后只能是无力地拍了拍韩言的肩膀,转身跟着下人却后边的院子之中歇息了。
陆续的,外边进来了吊丧的宾客。
大将军的弟弟,司空的哥哥……袁绍、曹操、荀彧、荀谌……
第97章 族兄()
等到所有的客人都走了之后,韩言胸前的孝服已经像是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了,拧一把就能出水。
叫过了韩忠,让其准备下饭菜,韩言就带着蔡琰回自己的院子换衣服去了。不说是换上平时的锦衣华服,但是好歹都要换一身孝服,不然胸前湿漉漉的实在是不成样子。
等韩言再来到了前院,蔡邕、韩说的族侄等人已经等候在了那里。
迈步走到了上首的位置,韩言带着蔡琰坐了下去,一端桌案之上的茶水,向着在座众人示意了一下,然后轻声道:“家父丧葬,韩府之内不得饮酒,韩言便在这里,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
众人纷纷举杯回应,然后便是家宴之间的闲聊了。交谈之中,韩言知道了自己这位‘堂兄’名叫韩荣,比韩说是还要大了那么几岁,可以说两人是一同长起来的。只不过,后来韩说外出游学习得了龟甲占卜之术留在了洛阳,而韩荣则是偶得一高人收徒,至此两人的联系才少了起来。
酒席之上,本来是该热热闹闹的,只不过今天实在是时机不对,因此就一片肃静。吃了一会之后,韩言放下了筷子,“我看各位也吃的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里,各位先回去休息,明天还要将家父下葬……”
“言儿,明天下葬你不能去!”
没等韩言说完,蔡邕已经先一步打断了韩言的话。
“这是为什么!”
按理说来,长子抱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因此听到了蔡邕话之后,韩言的脸色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