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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不说,单说五官中郎将堂溪典、光禄大夫杨赐、谏议大夫马日磾、议郎张驯、太史令单飏这五个人,里面就没一个是善茬。或许五官中郎将、光禄大夫这些官职都不算高,但是身份却没有一个简单的。
就拿杨赐来说,此人乃是前太尉杨震之孙,昔日太常杨秉之子。并且此人早就当上了当朝的太尉,虽然说因为当今天子的昏庸而暂时隐退,但是其势力却非同小可。另外,此人还是出身弘农杨氏,家族的势力也是不同一般。
除此之外,另外的几人也都是各有成就,不是出任太守就是升任大司农,要不就是治学有方名扬天下,虽然说这个韩说声名不显,但是却不要忘记了此人擅长的是图纬之学,就凭这能言古今祸福的本事,就算是当今天子收钱都不会去找到他的头上,更不要说这与人的交情。
正是因为知道这些,当韩说要带走韩言的时候,许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一来,韩言此人面向不凡,如果能跟此人沾上一些关系,那将来不说大富大贵也定可以声名显赫;二来,韩言此时正是在人生之中最为艰难的时候,这时候许靖出手,就算是不能拉拢到韩言也算是打下了基础,以后投奔的时候也算是有了前提。只不过,一切都因为韩说的出现而改变了。
这个已经年近古稀的老人就这样出现在了这里,阻断了许靖的一条绝好的出路,但是许靖只能干瞪眼看着,什么都说不出口。
此刻的韩言是已经无所谓了,只是低着头跟在韩说的身边,至于其他的,并不是现在的他需要考虑的了。而在韩言的身后,韩忠已经将韩文的尸身背了起来。
正当韩说带着韩言要走出人群的时候,在另一边又来了一个人。
“呦呵?这不是韩大人嘛?怎么您也有空来这里转悠了?”
说着话,一个年纪在五十上下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看到这个人走了进来,两边的人都向后退了退,因为这人实在是太过知名了。此人正是出身于四世三公之家的袁隗,当今司徒!
“哦?原来是司徒大人!怎么,您也来这种地方转悠了?”
面对着袁隗,韩说却是丝毫不退,不仅如此,还正面迎了上去。
见韩说直接逼了上来,袁隗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中不由得有些犹豫。如果此时袁隗有一丝的退让,那么他这个所谓的司徒也就只是这样了,就算天子不说什么,同僚之间也不会再看得起他,但是如果正面相悍,一来二人真的没有什么过节,而来,袁隗也对自己能不能占到上风很是怀疑。
当然,袁隗的一切想法嘴中都是无用功,因为在走到袁隗面前的时候,韩说停了下来,然后恭恭敬敬地向着袁隗揖了一礼,“下官韩说,见过司徒大人。”
“啊?啊!啊!啊!老大人请起。您可是长辈,怎能行如此大礼?不妥!不妥!”
这个时候,袁隗才是真正的惊了,按理说韩说与自家的上一辈都有交往,见到自己并不需要如此,虽然自己的官职高了一点,但是韩说可是多年的老臣了,就算是见到天子也可以免去跪拜,如今这么客气,袁隗不能不多加小心。说着话,袁隗注意到了一边的许靖,“咦?怎么,文休(许靖字文休)你怎么也在这里?”
“啊!司徒大人。是这样,方才这里这个少年郎在……”
听见袁隗向自己问话,许靖愣了一下,然后赶紧出声想要解释一下。
只不过,还没等许靖开口,韩说先一步打断了他,“哈哈!司徒大人,我差点忘了,来来来,我给你引荐一个人!”
韩说说着,将身后的韩言拉了出来。
“嗯?这是何人?”
眼看着韩说将他身后的那个少年拉了出来,袁隗不由得愣了,虽然说这个少年郎还算是有些书生气,但是怎么也不至于在这里给自己介绍啊!
“来来来,孩子,见过司徒大人。”
韩说却没有管袁隗的反应,直接招呼着韩言喊人。
“见过司徒大人。”
韩言很是平淡地说了一句,然后向刚才韩说做的一样行了一礼。
“这……老大人,这是……”
按理说韩说可以这样做,但是韩言的身份就不应当单单作揖了,只不过因为韩说的存在,袁隗也不想直接恶了韩说,因此就问起了韩言的身份。
“这是犬子。”
知道袁隗心中的犹豫,但是韩说却没有管那么多,直接说了起来。
站在后边的许靖一听这话,不由得抖了一下手,完了!韩说这老家伙直接把这个少年收为儿子了,自己这下想捞便宜也捞不到多大的了!
“啊!原来是老大人的公子啊!啊?老大人,这是你的……公子?”
两个同样的字,但是却不同的语气,充分表现了此刻袁隗的震惊,看看韩说这须发皆白的样子,再看看韩言这青春年少的模样,袁隗真的觉得自己刚才好像是听错了什么。
“嗯!是在下的养子,不知司徒大人有何见教?”
韩说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然后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好像在说什么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般。
“啊啊!没事,一直听说老大人膝下无子,如今有一养子,真是件好事!”
袁隗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什么,总之现在感觉自己很是尴尬,只能是一个劲的祝贺了。
“既然如此,那老夫现在还要去买一些事物,就不陪司徒公您闲聊了,告辞!”
韩说说着,一把抓起韩言的右手,越过了袁隗向人群外面走去。
而韩忠,而是仅仅地跟在了韩言的身后,直接擦着袁隗走了过去。
此刻的袁隗已经有些傻了,对于刚才韩忠背在身上的人是视而不见,满脑子都是韩说收子的事情。这老家伙,这究竟是玩的哪一出?
抱着满腔的疑惑,袁隗也走出了人群,回府去了。至于说许靖,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将事情告诉袁隗,只不过这样一来势必会恶了韩说,更不要说还有个未来无限广阔的韩言了,再加上司徒身边本来就人手不少,人家找自己容易,但是自己找人家搭话就不是那么简单地事情,因此,许靖放弃了,只是等着以后有机会再找韩言了。
带着韩言向前走去,韩说显然也是有些心事,就这样一眼不发地向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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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身后的韩忠开口了,“老爷,那卖龟甲的地方到了。”
“啊?哦!”
身后的韩忠开口,韩说这才从思考之中跳了出来,抬头一看,确实是自己平时淘换龟甲的地方。
跟在韩说的身后,韩言抬头观看,只见这家店铺没有门匾,幌子也是没有,而且这位置也显然是在某个偏僻的角落,看上去没有什么人来的样子。
“走,跟我进去看看。”
站在店铺的门口,韩说回头向着韩言说道,只不过,却没有了刚才认儿子的那股架子。
“嗯!”
此刻的韩言已经算是被韩说‘买’了下来,既然人家开口,那韩言自然只有答应的份。
于是,一老一少就向店里面走去。至于韩忠,背着韩文的他只能是找个偏远的地方等着,毕竟再怎么说人家这里也是店铺,带个死人进去不像话,就算是在门口停的时间长了也会被人驱赶,因此韩忠很是知趣地离开了一段距离。
进了商店,韩言这才四下里观瞧,之前在外面的时候也是只知道这家店的门脸冲北,此刻进来才知道,这里面真是简陋的可怕。整个商家,除了在进门的左手边有一个柜台之外,其他的是一无所有,而窗明几净的程度,也是让韩言差点以为这里才被人洗劫过一般。
‘梆梆梆’,韩说走到了柜台前面,抬起右手用中指轻轻地在柜台之上叩了三下,然后说道,“喂喂喂!来生意了!”
“嗯?是谁……啊!是您老来了啊,怎么,您有什么是么?”
等韩说敲完柜台之后,从柜台里面钻出了一个人来,满脸的络腮胡子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只不过一开口却像是个小斯一样,反差的让人觉得好笑。
“之前你不是说你这里有一副龟甲嘛!多少钱?我买了!”
韩说也没有废话,直接开口就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啊?龟甲啊!给您,给您!”
见韩说是来要龟甲的,那人显然是松了口气,赶紧从柜台底下抓出来一个巴掌大小的木头盒子递到了韩说的手中。
“嗯!这个给你,也别说我白拿你的东西!”
说着话,韩说从左手袖子之中掏出来一块手指长短的黄色物体扔到了柜台之上,然后就转身带着韩言往外走。
“哎!您……慢走……”
本来这人还不想收,但是看到了是什么东西之后,这人到了嘴边的话就变了,不为别的,这东西可是黄金!
虽然说这黄金不能当钱用,但是这东西可是值钱的很,朝廷收金子就是一斤金子一万钱,而韩说给的这块,虽然远不到一斤,但是少说也有五两多沉了,因此,这人实在是说不出请韩说收回去的话了。
韩说走出门值钱将那个小盒子装到了左手的衣袖之中,然后衣袖清甩,将双手背在了身后,就这样走出了店门。
在远处等着的韩忠见两人出来了,赶紧凑了上去,“老爷!”
“嗯!回府!”
韩说扫了一眼韩忠,然后直接就向着前边走去。
就这样,韩言跟在韩说的身后向着韩说的府邸走去。
其实洛阳的南城墙上有四道门,从东向西依次是开杨门、平城门、小苑门和津门。韩言两次进洛阳城走的都是最西边的津门,并且金市也是在津门正北方靠近西边上西门的地方。而韩说的府邸,则是在最东边的开杨门内靠近东边耗门的地方。其实不仅是韩说的府邸,就连三公太尉、司空、司徒的府邸也都是在这的,或许说,大汉朝大部分官员的宅院都在这里。因此,从金市走回韩说的府邸其实算是横穿了洛阳城了。
韩言是真的想不通,像韩说这样的年纪、这样的身份,怎么就不坐个马车出来呢?而且走路还走得这么轻松,明明看上去韩说已经很是年迈了啊!
想不通的事情韩言也不愿意多想,只是比起想自己之后的情况,韩言还是宁愿在这种事情上费神,因为韩言实在是不敢想自己今后的生活会是怎样的。或许,这个卖身葬父的决定做的真的是有些草率了?只不过,韩言觉得此刻就是后悔也都晚了,虽然不知道这个韩说是什么身份,但是韩言好歹也知道司徒乃是当朝三公之一,连司徒都对韩说礼敬有加,自己还能跑的了?
就这样胡思乱想之间,韩言跟着韩说走到了议郎的府邸。
看着面前这阔气的门匾,韩言是真的惊呆了,刚才路过的司空府也不过如此吧!一时间,韩言不由得愣住了。
“嗯?怎么了?”
发觉到身后的韩言没有跟上自家,走在前面的韩说停了下来,满含关心的问道。
“这……这真是……刚才路过的司空府也不过如此啊!”
看着大门之上的‘韩府’两个字,韩言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这就是议郎的地方?这还是议郎?这简直就是大将军的待遇啊!
“哦!哈哈!你说这个啊!这个原先不是我的宅院!”
见韩言惊讶于府邸的奢华,韩说不由得笑了起来。
“嗯?”
韩言被韩说的一句话给说愣了,有些不明就里地看向了韩说。
“这里之前就是司空府,只不过前任司空与我有些交情,在他被罢免之前将这座司空府邸做了交换,等到新任司空上任之后,他就只能住在我那小院子里了!哈哈哈!”
韩说说着,又是一阵大笑,笑完之后,又转向了韩忠,“对了,现在的司空是谁来着?”
“老爷,您怎么忘了?今年四月的时候,大司农张温进位司空的啊!”
见自家老爷问自己话,韩忠有些无言了,老爷这也不知道是真的记不清了还是装的,竟然连司空的更迭都忘了,真是让人无话可说了。
“哦!对对对!张温!那个管种地的小子!”韩说说着话,又领着韩言往里面走,“来来来,孩子,别在外面站着了,走,我们进去说话。”
韩言跟着韩说进了府邸,先是和韩忠先是将韩文的尸身存放在一处偏房之中,然后就跟着韩忠去后院换洗去了。
等到韩言沐浴完毕换上了衣服,韩言这才确定了,这位议郎大人真的是要收自己为养子了,不为别的,就身上这身宽袍大袖,腰间玉坠就不可能是给下人准备的。只不过,该怎么面对这老人,韩言还是没有想好,为奴为婢还好说,但是有奶就是娘的这种事情韩言却是很难接受,因此,韩言现在的内心很是挣扎。
“公子!”
等着韩言沐浴完毕穿好衣服,韩忠走了进来,恭敬地叫道。
“大人要见我了吗?”
听见韩忠这么喊,韩言的内心更是确定了老人的想法。
“啊!这个倒不是,老爷现在正在见客。不过因为是多年不见的老友,所以想来今晚之前都没有什么时间了,以后几天可能也比较忙,因此老爷让我来告诉公子一声,这几天就先在家里转转就行,至于三餐,还请公子暂时就在这件房子里面就食。”
韩忠说完,就弓着身子慢慢地退了出去。
三餐!这个词瞬间就将韩言给打晕了,这是何等的奢侈!
平常人们都是以两餐为准,上午一顿下午一顿,至于晚上却是没有饭吃,想到今后每天三顿饭,韩言只感觉自己的眼泪都要下来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二章()
当然了,现在虽然已经快到傍晚了,但是显然还不到吃饭的时间,因此,韩言决定出去走走。
走出了自己所在的跨院,韩言首先就来到了停放韩文尸体的小院子。这里之前看上去似乎是个闲房,有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都会放在这里。虽然说韩言很是不满韩忠将韩文的尸身放在这里,但是这里终究不是自己的家,能有这一处安身之地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还想着事事如意?这也想的太美了。
迈步走进了韩文尸体所在的屋子,韩言抬眼看了看四周。
刚才进府之后韩言就被人带着去了刚才的院子,因此没有跟着韩忠一起进来安放韩文的尸首,之前在外面看着院子也很是破败,但是进来一看,韩言的心里面倒是轻松了,不为别的,这间房子说简陋是有一点简陋,但是怎么算之前也是司空的宅院,现在也还是议郎的府邸,因此,这里怎么也比韩言想象之中的简陋模样强上了不知道多少。
“唉!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韩言谈了口气,慢慢地走到了放着韩文尸首的床榻旁边,然后一侧身,直接就做了下去。
“几天之前我还在混沌之中迷茫,然后就跟着您风餐露宿,怎么这一转眼您就走了呢?难道说我就这么不招您待见吗?”
韩言看着躺在床上的韩文,看着看着就觉得鼻子一酸,然后眼泪就掉了下来,就连声音,也有些哽咽了。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我更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您说我是您的儿子,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不过看您的样子想来也是八九不离十。但是,您怎么就丢下我走了呢?我忘记了一切,连怎么在这个世界上生存都不知道!大字不识一个,身体又很是瘦弱,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一开口,韩言就有些收不住了,这几日以来的迷茫和今日之中的委屈一下子就说了出来。
只不过没过多久,韩言就有些说不下去了,一个活人对着一个死人抱怨,这是需要多么的神经才会做出来的事情!韩言刚开始还能说几句,但是说了很久之后都没有个回应,也就有些倦了,于是站起身来,长叹一声,道:“唉!算了,反正您也听不见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心中想着,韩言就有些意兴阑珊,起身就像往外走,但是刚要转身的时候,韩言突然发现,在韩文的右手之中,似乎有着什么东西!
韩言小心翼翼地托起韩文的右手,只见有几缕麻线从韩文紧握的右手指中透出,想来里面应该是一块布帛,只不过不知道这是韩文有意为之还是生前受了什么痛苦才无意为之。思前想后,韩言还是打算将韩文的右手打开看看究竟。
人死之后,血液停止流动,身体就会僵硬,因此韩文紧握着的右手并不是那么好打开。虽然说韩言能够用蛮力等手段将韩文的右手打开,但是韩言却并不能够那么做。正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轻毁’,自己都不能伤害自己的身体,更不要说伤害父母了,因此,韩言只能选择慢慢地掰开韩文的右手。
也不知过了多久,总之韩言费了很大的功夫,这才将韩文的右手打了开来,之一打开,韩言就愣了。不为别的,就位韩文右手之中攥着的东西!
刚才还没打开韩文右手的时候韩言看着有几缕麻线,以为最多就是一小块残缺麻布,但是打开了韩文的右手,韩言这才知道自己错了!这哪里是一块麻布!这分明就是一封书信,写在麻布上的书信。
韩言认字不多,因此这封书信里面写的是什么韩言不能确定,不过里面个别的字韩言也能认出几个来,比如‘祖訓’二字。想来,这应该是韩文临终之前留给韩言的一封信,里面也涉及到了所谓的‘祖训’,具体的东西韩文看不明白,但是却认出了一句话,‘終生不得仕漢’!虽然不知道最后那个字是什么,但是涉及到‘仕’的,想来是‘大汉朝’的‘汉’字。
“这是……什么意思?是警告我不能入朝为官吗?”
看着手中的这块麻布信件,韩言愣了。
谁家的父母不希望孩子出将入相,位极人臣,光宗耀祖?怎么到了自己这个‘父亲’这里竟然会让自己不要当官?而且这还是‘祖训’里面的!自己这个所谓的‘韩家子嗣’所在的‘韩家’,到底是个什么所在?
虽然说韩言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能够有个一官半职的,但是却不能说韩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