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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过了几日,九方才透露出白尘在太寒居之事。甘棠和红雪听了,心中虽松了一口气,却更加忧虑日后之事。
甘棠道:“仙尊前年在世华园中修养元神,却被此事打断。不如日后再筹划筹划,好好把精神养好才是。”
九方只闭眼摇头道:“什么修养,不过是见那花开得好,忽而想起了陈年旧事,略带了倦意睡了一觉罢了。这些日子我只在古乐楼中,你们也不用每日过来行礼。我有事再唤你们。”
甘棠点头称是,又小心翼翼问道:“而今白尘不在,是否让红雪进来伺候?”
九方摆手道:“也不必了,我自己清净一会。”
甘棠见九方连见人也怠倦,更是心下忧虑。而红雪一听说了白尘被关在太寒居中思过,心下早已按捺不住,第二日就找过来看她如何。
谁知近了那山,还未走进洞中,就觉得寒气逼人。再进去时,只觉得气孔皆缩,行动僵滞,不由得担心白尘是否还能活着,更别说要她好好刻写史料文书了。
一路进来,就只闻得自己的脚步声,四周宁静至极,全无人气。红雪正异白尘是否真在此处,恰好走了个弯,眼前豁然开朗起来。只见洞穴上方有颗圆月般大的夜明珠,三四间屋子大的空地,却只在中间布置了一垂着幔帐的玉床锦榻,靠墙四周设有玄冰雕刻而成的书架,上面所陈书籍看似不多,每一部包含的内容却比凡间百余本所陈述的还多。若忽略这四周刺骨的寒冷,倒也是个清幽的所在。而白尘此时盘坐在床榻上,手捧一卷《奇姝异草》,正低头认真看着,竟连有人近了身旁,也不曾发觉。直到红雪开了口,才讶异起来。
红雪忍不住搓了搓手,却问那白尘道:“你穿得如此单薄,不冷么?莫不是被仙尊训斥怕了,连冷也不敢抱怨。可需我回头替你带来几床暖和的被子来,这里既冷又阴,莫不要被冻坏了。”
白尘一抬头,见是她,因在这太寒居中已独自过了几日,倒是恍如隔世一般,又是惊讶又是高兴,连忙将书放下,起身让座。红雪就在那床沿坐了,一碰到床铺,又大呼极冷。
白尘却是没有理会,只笑道:“你怎么会来这里,仙尊可知道?”
红雪便将这几日天外宫发生的大事小事都说了,又说起那日元始天尊所来之事。白尘才道:“我便说呢,那天忽然听到几声闷雷,我还以为这就是天劫。仙尊听了之后就将我带到这里,草草训斥了几句便离开了。只留下话让我在这里好好思过。原来是天尊来了,倒是来得巧,省得我被唠叨许久。”
红雪皱眉道:“我们这边替你担心了许久,结果你却只认为仙尊是在唠叨。真要惹他发怒起来,你却不要吓哭。”一边说着,一边牵起她的手,竟觉得跟寒冰一般,恐道:“你的手怎如此发凉?莫不是要病倒了?”
白尘笑道:“我还疑惑你的手怎生烫了起来。不过此处虽觉得比别的地方冷了一些,倒还能过得下去。如今我感觉甚好,就是忧虑才过了三日,之后九百多天要怎么熬,真是让我头疼许久。”
红雪见她言谈时精神与往日一般,并无萎靡之色,才略为放心。听她开起玩笑来,只不理她,却是拿起放在一旁的书,翻了几页道:“你看这书作什么?上头都是介绍些奇奇怪怪的花草,什么‘骨蓉,黑华不实,食之无子’看着怪难受的。”
白尘便将书收起道:“难受就莫要看了。我看了就不难受。如今这里书那么多,我自然是有什么看什么,喜欢什么看什么。仙尊这几日可休息好了?”
☆、第十三回 梦中幻影真似假(二)
章节名:第十三回 梦中幻影真似假(二)
红雪道:“仙尊如今在古乐楼住着,素来是你在身边照看。如今你在这儿,我哪知道。”
白尘道:“我出来了,自然就你去伺候,难道竟把仙尊单独一个晾在内院里不成?”
红雪叹了口气道:“甘棠自然也提起过。但仙尊不准,我岂能违背他的命令?”两人无言以对,而红雪又道:“你以后可莫要再做出前番之事了,我听闻时,都不敢相信是你所为,竟与往日换了一人一般。你与我说,可是那妖王强迫于你?”
白尘摇头道:“我原本只是引他出去才告知那锁妖塔之事。而之后私下凡尘,逗留人间却是我所为,与他无关。我既然做了,自然也做好了受罚的准备。却不曾想第一个发觉的竟是闭关修养的仙尊,真是千算万算,也预测不了后事。”
红雪嗔怪了她一声,道:“久与你说,仙尊的地位即使是在六界也是极为尊贵的,有哪事不晓?如今你最该庆幸的便是先被他知晓,否则还能在此安逸过日?不过千日,眨眼的功夫就放出来了。若是按天规,你自己查去。”
如此两人又说了一番话,那红雪自觉与白尘不同,想是白尘原身就是在雪堆里长成的,因而才不怕这太寒居之阴冷。而她不过多坐了一会儿,就觉得手脚僵硬难动,于是也不作久留,起身走了。
那白尘送走了红雪,刚欢喜了两下,转眼又满室空寂,不觉又感寂寥落寞,只得又捧起书独自看起来。谁知这会儿一看下,没一会儿功夫便觉得眼皮沉重,于是迷迷糊糊歪在榻上睡下了。
朦胧中,白尘就觉自己来到了天外宫的广宁台上,琴坞中甜香燃起,眼见仙尊坐于案前抚琴,如痴如醉,而一抬头,虽不明显,竟是眉目含笑。白尘未曾见过九方如此温和多情之状,只惊讶得开不了口。忽觉他所看并非自己,回头看去,又见一女子绿纱上裳,白色绫裙,正站在她身后。
白尘转身过去,看仔细了,发现她眉眼竟有七八分似自己。正要开口,那女子却先说了话:“你是谁?怎会在这天外宫里?又为什么和我长得这么像?”
白尘茫然,心道此应该是我问你才是。忽而脑中一闪,想起了一件事,方道:“我是仙尊座下的仙子白尘。你莫非就是仙尊的胞妹,凡天上神遗玉娘娘?”说完就要行礼。
那女子笑了,止住她道:“我才不是他的妹妹。你是天外宫中的仙子,我怎么没有印象?”
白尘奇怪道:“你不是,那……”方要说那貔貅和刑天玥不可能骗她,一时四周景色突变,天上黑云翻滚,已不是天外宫之景,而广宁台的白玉石板也变成玄黑透亮。四周有海水轰隆之声,往下一看,底下竟是一片汪洋,而非天庭祥云之景。
那黑沉的海水无边无际,与那乌云密布的天空衔接成线,一道嶙峋石柱从海中突兀四起,高出百丈,而顶上平台,伫立着几座宫殿。白尘正站在宫殿的前庭上。
白尘见四周景色突变,脸色发青,再看那女子已经不再眼前。方要寻她时,却有一低沉的男子声音在耳畔响起,只道:“你是何人,怎会在此处?气息居然与阿玉如此相似,莫非是她丢失的那抹精魂?”
白尘一听,连忙躲开,回头看时,才发现那说话的男子并非在她身边,而是远在几十步之外。却见他黑衣黑发,气息阴暗之余,还带着一股极为明显的阴戾之气,与鬼君的黯然诡谲又是不同。白尘一时猜不出身份,又想到是在自己梦中,因而虽不知自己为何会梦到此处,倒也略有些底气,只硬着口气说道:“我乃九方上神座下白尘上仙,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男子见她回头,嘴角却扬起一抹怪异笑容,手负于身后,看着白尘道:“九方?如此我便知道了。果真是寻觅无门在先,眨眼却唾手可得。哈哈!”说着大笑起来,白尘本已惧怕于他,见他如此更是后退了几步。那黑袍男子一见她往后退,却停住了笑,只看着她道:“你躲什么。阿玉等你已久,还不速速过来。你本是她元神的一部分,想来正是因为缺少了你,才让她整日精神不振,一日不如一日。”说着就要走来拿住她。白尘连他是何人也不知,哪肯依他之言,脸上尽是防备只问道:“阿玉难道是方才的凡天上神遗玉娘娘?你又是谁?她为何要等我,我又怎可能是她的元神?”
男子听她语气中尽是敌意,顿时也变了脸色,只阴冷道:“什么遗玉上神,阿玉便是阿玉。你本就是她的元神,不过是那九方换了法子将你移到另一处躯壳中罢了。以至于你竟然连我也认不出来。”说到这里,脸上亦显出了几分伤心神色,又道:“你素来唤我君玄,如今可还有印象?”
白尘听后,只觉得陌生无比,竟是一丝记忆全无。方要再问时,忽而听得有人“阿尘、阿尘”地唤她,竟是九方之语,顿时惊醒了过来。一睁眼,乌蒙汪洋、玄黑宫殿全都不见,唯有九方一身清冷,无喜无怒地看着她。唬地连忙起身下拜,九方皱眉道:“这五六天你均是如此睡过去的?”
白尘本要解释自己不过是一时迷糊才睡去一阵,没曾想自己竟然睡去了两三天之多,顿时不敢辩驳。而脑中还尽是方才那自称君玄的黑袍男子所说之语,连九方之后的话也没听清。
“你在想什么。”九方见白尘神情恍惚,像是中了魔怔一般,气已经消了一半,却开始担心起来,马上念了清灵咒让她清醒一下。方才他顺路进来时,本打算只看一眼便离开,谁知见到白尘歪在榻上睡得正沉。犹疑了许久才叫醒了她,本欲再教训一番,而今却又狠不下心,只得作罢。
白尘一听得清灵咒,脑中顿时清明起来,心中恐道:此时关系甚大,定是仙尊所不欲让人所知的,自己偶得天缘梦见此时,还是莫要说出免得让他担心之余,自己又难以窥见天机,因而忙用言语搪塞。
九方哪里信得,转身负手,又回头说道:“而今你若是有什么话想问我,问了便是,却不要因为好奇,自去寻那旁人相问,却惹出许多是非。于谁均无益处。”
☆、第十四回 一代仙神命须终(一)
章节名:第十四回 一代仙神命须终(一)
一听得九方松了口,白尘简直喜出望外,方要问时,又恐自己所问触及九方不愿提及之事,便小心翼翼道:“若我不小心问及了不能问之事,仙尊也会告知?”
九方嘴角一扬,无奈笑道:“这世上除了未来之事、不知之事不能说,还有什么说不得。既然说得,又哪有不能问的。无非是被问之人不肯回答罢了。我今天既应承了你,也没打算藏着什么了。”
白尘这才问道:“那仙尊是否有一胞妹,名号为凡天上神?”
九方道:“我便知你定会问及此事。也不知你是何得知的,甘棠和红雪素来口风很紧,定不会说与你听,难为你还能打听得到。但这些亦不过是陈年旧事,说起来她还是与伏羲三帝及我同一辈分的神族,只是她年纪最幼,却是由我教养长大。后来天尊做主,亦将她配与我做了妻子。只可惜后来她因几万年前的一次天劫而毁了元神,从此陨殁了。至于古籍中没有记载,亦是我的意思。”
白尘忙问:“为何如此?她既是仙尊的妹妹,还是仙尊的妻子,仙尊怎可如此无……”说到此处,才想起此话大为不敬,忙住了口。
九方冷笑道:“你是想说无情还是无义?你若是如此觉得,我也无法。若是问我为何如此,不过是遵那天规而行。她陨殁前犯了一次大错,正是这个错误才导致了那番天劫。又因她献身,六界才避过此祸。祸因她而起,又因她而终。功过相抵,她亦无甚功名可留于史料之中。然而对我来说,她此番所行之错却比她的功劳还大。”
白尘听完,又问:“有什么过错竟会比她献身挽救六界苍生的功劳还大?”
九方看了白尘一眼,许久方吐出四个字:“诛天,灭地。”
白尘本以为自己听错,见他脸色严肃,便不敢再疑,连气也不敢大出,只待此话说完。
九方又道:“她勾结魔界君王仇歌笑,意欲毁天灭地。那时魔界与天界冲突甚多,并不似如今相安无事。若是问她为何要做出如此行径,我而今也可告诉你。只是你从此就不能踏出这太寒居一步,亦不能与其他任何人说一句话,如此,你可愿意?”
白尘连忙跪下直说不敢,九方才挥了衣袍留下话道:“我今日所说之言,你亦不可告知任何人,即使是甘棠和红雪。剩下的日子若让我发现你又只睡下,不抄刻,我便将你贬至鬼界与鬼君当奴仆差役,永不得回天外天。”
白尘急忙点头应是。待九方走后,才暗舒了口气,细细回想九方此话,又再结合了那梦中之景,便猜那黑衣男子定是魔君仇歌笑无异。当下细思恐极,心有余悸,只喜那只是梦境,却非真见了魔君。想那仇歌笑,她在史料中了解得不少,皆说他本是孤戾凶星天地阴煞之气所转世,与生俱来带着一股狂暴灭世之心。若非前世天帝与众神仙奋战许久,恐今日天界也会为其所制。
然古籍介绍众多,至近些年来的史料却都不再提起他,像是于世中蒸发一般。白尘而今听了九方一番话,又猜想此是必然也与凡天上神陨殁之事有关。至于自己为何会梦见他们,虽百思不得其解,亦不敢告知他人,心想此事除天地知晓,亦只有自己知了。于是打定主意将此事抛之脑后,只先将这几日没有抄刻的书籍先完成了再说。
如此又过了几日,白尘每日独自在太寒居中抄书反思,倒是已将此事忘了个一干二净。谁知这天沾床睡下,眨眼又见了前番海上孤殿的景象。白尘站在那里不敢妄动,打量四周时,不见那绿衣女子。本以为只是偶然忆起,并非象境之梦,然那仇歌笑一出现,白尘便知此番又要与之纠缠。
白尘道:“我已知你的身份是魔界魔君,只怕此番梦境,也是你所造的罢?”
仇歌笑见了白尘,听她认出自己是谁,本该高兴。然听得她口气陌生疏离,并带有敌视之感,便皱眉道:“是又如何?我日日只盼能将你的元神找回,而今你却全然不认得我。是了,想必是因为你此世还是寄身于这躯壳中,待回到了原身,就会忆起我了。”
白尘听他此番夺舍之语,吓得口不能言,转身就要逃开。然这宫殿方圆百里之外,便是深过百丈的汪洋深渊,再看天际,只有乌云滚滚无边,哪有祥云可乘,顿时逃脱不得。那仇歌笑已从后追来,一把抓住她手,一念术语就将她捆住。
眼见那手就要向她天灵盖打去,白尘正欲闭眼大喊:“仙尊救我!”,只觉眼前白光一闪,忽而又是另一番景象。
那四周光亮起来,天上顿时又变成了蓝湛湛的天,白丝丝的云,底下广袤的草地,铺的都是白色的花,无边无际,宛如雪原一般。再细看时,那花瓣瓣如丝,花蕊细长,竟都是那白如雪的龙爪花。
白尘惊觉自己竟然身居其中,才想起自己的原身也正是这花,却又奇怪自己为何会在此处。然而草木难移,她挣扎了半天要挪动半步,也行动不了。正叹气不知要在此处活到何年何月时,低矮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黑底暗红纹路的靴子,衣袍红似殷血,妖气横生。
白尘愣住,心中已经猜到一人,那身子却已经半蹲下,顺手将她拔起,只道:“怎么又是这鬼地方,这又是什么花?”
白尘见把自己连根拔起的正是刑天玥,又好笑又好气,要说话告知他时,才发现自己连开口也开不得,心中不由得忧惧。然而还没害怕起来,身子一飞,便被刑天玥随手扔了,只见他又大步离开,只把那花儿踩得狼藉一片、东倒西歪。
留在地上歪躺着许久,白尘犹未反应过来,只道自己为何会出现于此。而转眼夜幕落下,白日又升,斗转星移,仿佛已经过去一段时间,都没有人再出现。
☆、第十四回 一代仙神命须终(二)
章节名:第十四回 一代仙神命须终(二)
白尘正想自己会不会由此枯死,萎靡无力时,恍惚又见一似雪般白的下摆出现,月白绫纱,周身氤氲着一股烟雾缭绕之气。白尘素来在九方身边伺候,怎会不认得这是九方的衣袍,当下才恍然大悟道:“此景恐怕就是自己当日被仙尊救下栽培起因了。原来当日我首次碰见的,并非仙尊,而是他刑天玥。也正是他刑天玥做下了这番恶行,才让我和仙尊有缘相识。”当下叹息着造化难测,只差一步便相差万千,不知那一片白龙爪花田处于何方,而刑天玥是否还能记得住自己这棵被他随意拔起的花朵。思来想去,竟全然已忘此身此刻恐怕是凶多吉少。
正猜想着九方定是将自己带去天外宫中养着了,白尘亦十分好奇当年之事,正要看时,又有声音在梦境外唤她。睁眼看时,却是红雪慌张跑来,还未进洞,已然喊了十几声。见了她,更是焦灼道:“快些出来,仙尊只怕不行了。”
白尘犹以为还在梦中,只茫然起身道:“你这说的又是什么胡话?”
红雪急得只差上前拽她,道:“什么胡话,且速速随我去古乐楼便知了。”说完转身就走。白尘这才反应过来,恍如隔世,忙跟了上去,一面着急,一面问道:“快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上次见时,可不是好好好的!”
红雪道:“那事发生得突然。想那魔界与天界已经几千年没有纷扰了,谁知前日那魔君不知发了什么疯,却硬是打破了神魔之道过来。仙尊会了他,好不容易将他送走,又将那防御的阵法修补了一番,当时脸色就不好了。方才他将我唤进去,我一上楼就见那地上好一滩血迹,又见他神形涣散,也不知能挨得过何时。原他命我将你带过去,许是要和你交代一些事情。你可得好好听着,切莫误了大事。”说完眼已垂泪,再抬头才发觉已经到了古乐楼楼下。
白尘急忙上去,见了九方,远远已经跪下,含泪长唤。九方见她过来,起身招手让她上前,脸色已经苍白。白尘近看他伸出之手,竟已透明了一半,展眼就要变成虚影。
九方道:“此事我本欲要千百年后才告知与你,然而我竟活不过那时了。今日说了,你只可深埋于心,永远都不能提起。”
白尘忙点头道:“我若与他人说了,定让我销神灭形,永不存于天地。”
九方才道:“你前番不敢问及之事,我此刻便与你说了。阿玉之所以要与他仇歌笑纠缠一起,是因他们才是一脉所生。当年盘古帝尊将天地剖开,而天地中自有一凝聚天地之气的上古之物,形如宝玉。帝尊将天地劈开,却也将那玉劈成了两半。一半凝聚上而清之天息,一半吸取了下而浊的地气。他们原是一块儿,若是重新汇聚一起,那天地又会重新汇聚。到时候莫说人间生灵涂炭,只怕世间六界都会一齐消失不见。帝尊便是看出此征兆,却将那天息之玉埋藏于地界,而将地气之玉带在身边。后来帝尊化为山川日月,我受了他的命令将这玉收了起来,谁知它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