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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虞竹心惊讶。
那边关逸江也是惊诧不已，没想到杀掉一个beta又冒出一个alpha，他丢下手里血肉模糊的皮囊，又要来抓秦炎，那堆肉团骤然炸开，血花四溅。秦炎的肉身本就不同于一般修行者，这自爆的一炸，逼得关逸江连连后退。
秦炎抱住遍体鳞伤的虞竹心，用拇指抹去他眼角的湿润，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历经大喜大悲，虞竹心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流下了眼泪。
“杜以丞说这个人要炼化你的元神，是不是真的？”秦炎问。
虞竹心握住他的手，声音已控制不住颤抖：“对不起……”
对不起害你陷入了危险的境地，对不起你本该有一个平静美好的生活，对不起我们可能不能在一起了。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秦炎叹气，再次用力抱了他一下，“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对不起那么晚才来，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还有，对不起不得不伤害你……秦炎一只手按在了虞竹心的后心。
虞竹心疑惑一瞬，明白了他要做什么，随即放松身体。
“对不起。”秦炎轻喃，掌上发力。
关逸江从血雾中走出来，就看见秦炎手上金光一闪，一道真元直冲入虞竹心的身体，将他的元神打伤。虞竹心痛得拧起眉毛，咳嗽了几声，软在地上。关逸江想要用虞竹心的元神为关逸海疗伤，如果他的元神受伤，关逸江的计划就不得不被拖延，所以秦炎不得不出此下策。但是亲手将虞竹心打伤，让秦炎又心痛又恨自己弱小。
“你这混账东西！”关逸江大怒。
秦炎搂住虞竹心，在他溢出血丝的嘴角印上一吻，低声道：“等着我。”
虞竹心点点头，虽然他身体痛极了，但内心却无比平静。
“自寻死路！”关逸江如大鹏一般扑来。
秦炎连忙抽身，但关逸江的真元像江海倾翻般拍下，修为上太大的差距，让秦炎无处躲藏，眼看就要被他击中，杜以丞丢出一件护身法宝，挡住了这一击。但是关逸江实在是太强了，击碎了法宝后，剩余的力量仍然不偏不倚地射向秦炎。
身体被无形的能量限制，秦炎觉得自己就像狂风中飘零的叶，随时会被撕碎。在碾压性的力量面前，他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自己摔在地上。
关逸江丢出一根长鞭，长鞭如同活物一碰到秦炎就自发卷了上去，勒紧他的肌肉，如同凌迟一般。那长鞭是用蛇妖炼化，一触碰到肌肤就吸收起身体里的血肉精华。秦炎的身体迅速干瘪，眨眼间就没了人形。
秦炎心中悲愤，可又无力反抗，破釜沉舟奋力一挣。他的身体再一次裂开，元婴没有了肉身的负担，飞快地向外逃窜。
关逸江怒不可遏，同一招居然在他面前使了两次。他鞭子一抽一甩，末梢像离弦之箭追了上去。
元婴没有肉身保护，最是脆弱，至少稍稍被打中一点，恐怕就会击碎。秦炎不顾一切地逃命，眼看就要被鞭子抽中，玄龙出现。他化出真龙之身，巍峨的身躯像起伏的山峦，坚硬的鳞片乌黑发亮，一声龙啸响遏行云。蛇妖天生畏惧真龙，即使被炼化成法宝还是难改本性，一见真龙便吓得发软，长鞭无力追击，从半空中垂落。
关逸江再想用别的法宝，一道霞光破空而来，影凤叼住秦炎的元婴，飞向天边，玄龙长尾一甩，紧跟而上，眨眼间一龙一凤已无影无踪。
关逸江气急败坏，立刻命令下属继续追击，几步走向倒在地上的虞竹心揪着他的头发将他拎起，冷冰冰道：“这就是你看上的人？还真是够心狠手辣的。”
虞竹心面色霜白，却笑得无比欢快，断断续续道：“我乐意。”
关逸江气得咬牙切齿，斩断锁链，将他拖出了房间，眼下必须要立刻治疗，要是虞竹心的元神就此受损，那就坏了他的大计。
那边玄龙影凤带着秦炎一路奔逃，身后是星辰的追兵，虽然他们都是神兽后裔，但修为还不足以呼风唤雨，护着秦炎的元婴不敢恋战，又怕遇到别的什么图谋不轨的家伙，他们边打边逃，退了一片人迹罕至的密林。
“甩不脱啊！”玄龙嚷嚷着吐出一口烈焰，逼退一个试图偷袭他们的人。
秦炎趴在影凤的脖子上，藏身在华丽柔软的羽毛里，现在的他经不住任何攻击，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伤得他体无完肤。
星辰的追兵有不少高阶修行者，玄龙影凤渐渐被他们追上，花样百出的法宝劈头盖脑地朝他们砸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影凤心急如焚，奋力扇动翅膀。
玄龙气得直跳，他的鳞片已被火燎伤一大片，龙角被割去一块，前爪也受了伤鲜血直流：“啊啊啊！我早晚要把这些愚蠢的人类都吃了！”
忽然前方出现异动，影凤疑惑：“你们看那是什么？”
小小的秦炎从羽毛中探出一点脑袋，向外张望。
那是一团灰黑的气旋，漂浮在树与树之间，旋转扭曲形成漩涡状，周围的泥土石块树木不断被卷入其中，碾压成碎片，散发着不详的气息。
“崩塌废墟的入口。”秦炎道。
“什么玩意儿？”玄龙大叫。
“冲过去。”
“啊？啥？”玄龙还在咋咋呼呼地叫，已被打得昏头转向。
“进去！走！”秦炎镇定地拍了拍影凤。
影凤翅膀一拍，扇出一阵绚烂的风，朝气旋冲去，头一低，义无反顾地钻进了漩涡中心。
“哎！你们两个等等我啊！”玄龙身子一扭，跟了上去，当他的尾巴进入气旋后，气旋迅速收缩关闭，将星辰一干追兵挡在了外面。
第151章
传说，蛮荒星系在几千万年以前是大能聚集的地方，当一个人的力量达到极致即将飞升时，就会想留下点什么供人膜拜，于是他们就各自圈地，创造了各式各样的空间，留下稀奇古怪的宝物。但造的人越来越多，不同的力量相互制约抗衡，空间扭曲不断挤压，最终范围内自然力的平衡遭到了破坏，使得空间相继碎裂混乱，形成崩塌废墟。
崩塌废墟是极为危险的地方，里面时空错乱，灵力失衡，每一个崩塌废墟都是完全不同的，人进入其中直接被狂乱的灵力撕碎都不稀奇。但千万年来，蕴藏在里面的宝物，吸引了无数人前去探寻，就像一个黑洞，不断有人死在里面，留下更多的宝贝，又诱惑更多人前赴后继地来。
久而久之，蛮荒星系就成为了一个诱人、危险、野蛮、弱肉强食的地方。
崩塌废墟的入口没有固定位置，可能在幽深的峡谷中，可能在深不见底的水潭中，也可能在几千米的高空，秦炎他们发现的就是其中一个。一旦有人进入，入口处短暂稳定的平衡就会被破坏了，也只有这样才能摆脱星辰的追击。
可也只是龙潭与虎穴的区别，崩塌废墟大多是有去无回的地方，以秦炎这种元婴状态更像是羊入虎口，但相对已然应付不过去的星辰，秦炎选择进入未知。
一飞进废墟，影凤便觉身体失去平衡，翅膀好像被束缚住似的，再也没有办法飞行，直挺挺地坠落。摇晃中，秦炎被甩飞出去，小小的元婴摔在地上，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去多久，当他睁开眼睛时，看见玄龙和影凤正关切地盯着他。
“你们……”秦炎浑身酸痛，现在的他没有了肉身的保护，一点点磕碰就能伤害到他。
“哎呀，累死我了。”玄龙嚷嚷着呈大字型躺在地上，逃亡的路上基本上都有他在战斗，确实是累得够呛。
影凤安静地在一旁梳理羽毛，受到打斗的波及，他华丽的羽毛被烧掉不少。
秦炎看看自己，短手短脚肥肥胖胖的一个元婴，他长叹一口气，以他现在的状态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更何谈去救虞竹心？现在的虞竹心怎么样了？那一掌伤得他重不重？关逸江会不会为难他？一想到这些，秦炎心急如焚。
玄龙趴在秦炎身边，好奇地用手指戳他胖胖的小身体，还嘿嘿直笑。
“笑什么！蠢蛇！”秦炎没好气道。
“你看，多好玩儿，一戳一个坑。”玄龙没个正经，还拉影凤来看。
影凤梳理完羽毛变成人形，温温软软地说：“现在怎么办？”
现在怎么办？秦炎发愁。没有了肉身，基本上已是死路一条，随便遇到什么有点修为的东西，就能把他逮去，轻则送命，重则被炼化受无尽苦痛。如果能找到一个灵气充足，又没有外人打扰的地方，倒是能直接修炼元婴，但这又是一件极为痛苦漫长的事，他有耐心有时间慢慢练，可虞竹心等不起啊。
再看他们闯入的崩塌废墟，破坏并不是很严重，看上去像一个神殿，墙壁上刻有古怪的图案，圆形的建筑由十二根粗壮的立柱支撑，每两根柱子之间有一扇门，均是幽黑深邃，不知道通往何方。
“我们去看看吧。”秦炎随意地指了其中一扇。
“你确定？”玄龙化出龙身围着四周转了一圈，又飞回到他们面前变成人形，“这里看上去还挺安全的，出去了遇到危险怎么办？”
“安全只是暂时的，难道你们想一辈子困在这里吗？”
“那我们就去看看。”影凤也是心系虞竹心，清俊的脸上难掩担忧。
影凤走在最前面，虽然一身素衣但散发着凤羽华光，照亮前方的道路，玄龙抱着秦炎跟在他身后。
门口是长而幽深的走廊，十分宽敞，足够五六人并排而行，但一眼望不到尽头，两侧绘有古朴的象形文字，不知道是哪个年代流传下来的。
一个小时过去了，他们还没有走出走廊，仿佛被困入了一个永无止境的回廊，看上去一直在走，其实始终在方寸间徘徊。
“这……不对吧……”玄龙不安地开口。
影凤紧张地看看玄龙看看秦炎，放慢了前进的步伐。
难道真的要被困死在这里了？秦炎满脑子都是虞竹心倒在面前的一幕，一遍一遍凌迟着他的心。忽然他觉得眉心一痛，下意识地抬手捂住。眉心的尘土在发光发亮，从点点微光到璀璨闪亮，黑暗中如同恒星，完全盖过了影凤的光芒。
“你怎么了？”玄龙被照得睁不开眼。
好像什么东西在呼唤，亮到极致后，微尘开始发热，像是火在燃烧，从小火苗到熊熊烈火，不一会儿秦炎就被一团火笼罩，但是并没有灼痛感，反而温暖得好像在温泉里徜徉。
“没事，继续走。”秦炎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没事，总之并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他们又走了一段路，忽然感觉到地面在颤抖，起先是很远，轻微得几乎让人感觉不到，渐渐地，越来越强烈，好像有什么庞然大物狂奔而来。玄龙影凤化出原形，全神戒备。
“有东西来了！”
走廊深处出现一个巨大的身影，体型庞大竟不属于玄龙影凤，一直到跑近后终于看清了全貌，它形似猎豹，背上生有双翼，头上一对犄角，四足尖爪锋利。
玄龙首先冲过去，卷着烈火狂风呼啸而去。但不想那双翼猎豹十分灵活，翅膀一收，身躯一扭，从玄龙的利爪下钻了过去。影凤连忙退后，将秦炎遮在瑰丽的双翅之下。猎豹凌空一跃，居高临下地俯视影凤，露出尖利的獠牙。影凤的鸣声高亢嘹亮，音波像一把锋利的刀，斩向猎豹。但刹那间，猎豹凭空消失，音波斩空飘向远方。
秦炎一震，听到背后一声喘息，愕然回头，惊见猎豹出现在他身后，已抬起了爪子。
一道虚影从它爪子上飞出，变成小山般的巨爪，拍向秦炎。秦炎眉头一拧，火焰一盛，当巨爪拍下的刹那亮起一层银光，铿的一声，巨爪碎裂。
在猎豹再要攻击时，玄龙影凤飞身赶来，挡在他面前。
三只兽两相对峙，猎豹虽然种族上不如龙凤，可胜在修为高，一时间不分上下。
“哈哈！看不出小娃娃还挺厉害，有神兽护身，可遇不可求啊。”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一个人影出现在前方，眨眼间飘忽而至，来人外貌年轻，脸如秋月满轮，眼如清泉，口角含笑，举手投足带着一股仙气。他摸了摸猎豹的脑袋，猎豹眯起眼睛亲昵地磨蹭他的手，就像一只乖巧的大猫。
秦炎发现这人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是哪里见过，又觉得不应该忘记。
男人走到他面前，好整以暇地俯视他，秦炎愈发觉得这情景似曾相识。
“小娃娃，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男人微笑的时候眼睛弯成了新月，好看极了。
一口一个“小娃娃”，记忆的阀门开启，秦炎想起来了。那时候他刚来这个世界没多久，什么都不懂还只有炼气期的修为，还在为一场毕业考试烦恼，在逛街时无意中进入一家古怪的店，得到了木盒与泥巴，并在店里遇到一个人，那个人还画了一张威力巨大的符篆，助他顺利通过考试。后来当他再想去找店主，发现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那家店了。
“你是那个老板！”秦炎惊喜，上上下下打量这个仙气飘飘的人，“你应该已经飞升了吧？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个时候，虞竹心就猜测此人已成功渡劫，飞升是早晚的事，所以秦炎也以为此生无缘再见，没想到在自己陷入绝境时，他又出现在眼前。
“唉，仙界实在无聊，所以我偷偷溜下来玩玩。”陆离露出顽皮的表情，以他的年纪理应早就不适合做这种表情，可他做起来，完全没有违和感。“倒是你。”陆离摸了摸秦炎的小脑袋，“这难道是现在凡界最新潮的修炼方法吗？”
被人摸头，本来应该是让人生气的，可由他做来，秦炎只觉哭笑不得，百年一晃而过，这人还是一点都没有改变，还是那么随心所欲地不靠谱。
“前辈，我是被人打成这样的，好吗。”
“哦哦，我还以为你是来寻宝的呢，带着两只宠物，丢掉肉身把自己当成诱饵什么的。我还以为现在年轻人都那么放飞自我呢。”
“前辈你想太多了！”
“谁是他宠物呢？我是自由的！”玄龙跳脚。
“也是哦，不如来做我的宠物吧，我可是神仙啊，仙草要不要吃，我正好带了点。”
“我不吃素的！”
“仙草很好吃的，你要勇于尝试新鲜事物。”
“我还在发育呢！”
陆离和玄龙居然你一句我一句搭起话来，对话完全不着边际。
秦炎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揪住他的龙须拖到身后：“前辈，你知道如何从这里出去吗？”
陆离眯起漂亮的眼睛：“你想从这里出去？”
“那当然，我总不能一辈子待在这里。”
“出不去的。”陆离微微一笑，却带着一股寒冷的意味。
第152章
秦炎心一凉：“前辈，你的意思是？”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陆离双臂一震，刚才还漆黑的走廊骤然大亮，秦炎这才发现身后几步远处就是他闯进来的大殿，原来他们走了那么久，实际上一步都没有走出去。
“这里难道不是蛮荒星系常见的崩塌废墟吗？”秦炎急了，他不是为自己着急，而是急虞竹心，如果自己永远都出不去，那虞竹心怎么办呢？
陆离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会：“也可以算是崩塌废墟吧。”
“前辈，你不要再玩我了。”
“我没有啊。”陆离无辜地摊开手。
“你一定有办法出去的对吗，否则你怎么进来的？既然你能进来，你也一定能出去的对吗？”
“我能进来因为我是神仙啊。”陆离眨巴着眼。
秦炎快被他不着边的话折磨疯了。
陆离哈哈大笑，又摸了摸秦炎的头，好像良心发现的样子：“小娃娃，还真是可爱啊！”
“前辈……”秦炎纠结地瞪着陆离。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陆离稍微正经了一些。
“为什么？”
“蛮荒星系有无数你口中的崩塌废墟，他们都是曾经存在过这个世界上，但在那场大混乱后消失，他们游荡在空间与空间的缝隙之中，连接着一个又一个世界，而每到某个特定的时刻，会连通仙界与凡界。你的身后，就是你进入的凡界，因为你们三个闯入，造成入口的提前关闭。”
秦炎一怔：“那前方？”
陆离微笑：“前方自然就是人人都向往的仙界。”
“那我……”
陆离微笑背后的寒意又冒了出来：“你知道为什么你们走了那么久都无法通过这条走廊吗，那是为了保护你们，你以为仙界是随随便便就能进去的吗？一旦你们突破界限，在看见仙界的那一瞬间，就是你们死亡的时刻，因为你们不属于那里。”
“那……那你的意思是……我永远都出不去了？”秦炎心口一痛，“不行！我不能留在这里！”
“不会啊，我现在就可以帮你扫清阻碍，你现在就可以出去。”
秦炎被他弄糊涂了，“你不是说我们走出去就会死吗？”
“对啊，那里是仙界，你想过去，那你就成仙呗。”
“什么？前辈，这怎么可能？”
“别人不可能，但是你跟别人不一样。”陆离的笑容里又有了暖意。
“请前辈明示。”
陆离叹了一口气，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样子：“我以前给你的东西呢？”
环绕在秦炎身上的金银二色缩成了两把剑，然后在合二为一，一把似金似银的小剑横在陆离面前。
陆离痛心疾首道：“真是大材小用啊，你这个败家子！亏我那么信任，把它交给你。”
是我自己拿到的好吗？秦炎斜了他一眼，没说出口。
陆离伸出双手，小剑在他掌中盘旋一圈后缩成一团，华丽的金属色一点一点褪去。当初秦炎炼化小剑时，费劲千辛万苦，每天也只能炼成一点，但陆离几息间便将小剑还原，差距足以可见。所有的颜色从小剑上抹去，小剑再次收缩，收成一团，返璞归真，变成了一块不起眼的泥巴。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秦炎问。
陆离的声音悠远得仿佛来自异世，泥巴飘浮在他掌心中，不断变化形状，无数幻象出现在眼前。“她是起源，是终极，是万事万物，是森罗万象，是一切，是虚无。有了她，她就是你的心。”陆离注视秦炎，“她是女娲土，而她，选择了你。”
女娲土飘向秦炎，在他头顶散成无数细碎的尘土，纷纷落下，覆盖住他的全身。
“坐下。”陆离肃然。
秦炎不受控制般跌坐在地，就地打坐。有一股力量在体内撕扯，元婴被分成了两个，尘土覆盖下，好像两个泥人，他闭上眼睛，尘土沉入他体内，纯粹的光从他体内散发出来。
“女娲土是三界至宝，人人都想抢夺，但是他们不知道，女娲土并非法宝，而是开天辟地后，神灵遗留的东西，是有灵性的，即使抢到手，也不代表能拥有，而且很多人也根本不知道女娲土的真正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