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唢呐声若有若无地传来,黄来福微微眯起眼睛,默默地聆听这种声音,悲切,苍凉,如便如同一只小手般,轻轻地拨动着人内心那块柔软的地方。这种声音,有若男人胸膛里吼出来的痛哭声,又若在黄土地那空旷的野地上打滚的嘶叫声……千百年来,这块土地的人民,便是以这种形式来表达自己的悲喜。
一个五寨堡军士在韩氏墓前上了一柱香,又微微弯腰,施了一礼。黄来福认出他是那个杀死韩氏的五寨堡军士,是一个叫马队小旗,叫王贯中的。
他上完香后,走到了黄来福的身边,施礼道:“大人。”
黄来福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摆手,道:“你不必说什么,此次的事,你做的很对,我还要奖励你!”
王贯中微微施礼,默默地退到了一边。
旁边头包得象印度阿三似的渠良万道:“大人宅心仁厚,饶恕暴民之罪,还重金抚恤罪民,良万佩服。”
黄来福微微一笑,逗了逗怀中的婴孩道:“妞儿,妞儿,来,去拜拜你的娘亲。”当日那婴孩,黄来福并不知道她的名字,后来知道她的母亲姓韩,小名叫五妞,便给婴孩取名为韩妞儿,意思为韩五妞女儿之意。
比起当日,韩妞儿身上己是换了一件干净的花棉袄,她原本睁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那边的一切,此时被黄来福一逗,便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她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含糊不清的话,一边去摸黄来福的鼻子……
……
一阵狂风刮起,掀起漫天的尘土。等这股尘土过去,在山道上行走的这行人,己经是个个灰头土脸。
这条从神池堡到宁武关的道路,向来不好走,高山大岭,山路崎岖,车马难行。兼之神池堡一带多风,这里又多是黄土地,这风一刮起来,铺天盖地,夹着黄沙扑来,让人苦不堪言。
“该死的老天!”
刘可为紧紧地勒住身下骚动不己的马匹,好容易让马静下来,他却是忍不住内心的愤恨,迎天一阵尖嘨。四周如死了一般的寂静,半响,刘可为颓废地低下了头,挘藪{脸面,无力地骂了一声。
从太平庄行到这里,路上吃的灰尘,加上时不时的一阵大风,他己是满身的尘土,不说衣裳,就是连腮边的虬髯上,都是一样灰蒙蒙的。只是这一切,身体的疲倦与伤痛,都比不上内心的恨意。
放眼四周,这一行从太平庄出来的人,个个都是风尘仆仆,无精打采的样子。这一行人中,有刘家三兄弟,还有他们的一些家眷妻女,这些人都是坐在分几辆马车乘坐。另还有几十个家奴,带上他们的一些家属,只能步行了,走在山路上,人人都是神情非常疲惫。刘家在太平庄百年辉煌,现在却只能如丧家犬一般。
“二弟,少安毋躁。”
一辆马车内传出刘可第平静的声音,他的身旁躺着的是他三弟刘可志,往常刘可志长得虎虎实实,身子如铁打般,但现在却是萎靡不振,根本不能走路,只能卧躺在马车内。昨日经过江大忠等人的重击后,他再铁打的身子,也是垮了下来,此时他躺在马车内,呼吸急促,全身火热,一条命,己是去了大半条命。
比起刘可志,刘可为昨日虽然也是受了伤,但他的伤势并不是很严重,加上他又是要强之人,因此还可以坚持策马行路。
此时听了刘可第的话后,他喊道:“大哥,我心里恨啊,我们刘家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了,我心里实在难受啊!”他咬牙切齿道:“到了宁武关,如果老大人不帮我们报仇的话,我一定会去找堂兄弟,不管怎么样,我都要那个黄来福不得好死!”
刘可第呵呵笑道:“二弟啊,你就是看不开。”他掀开车帘看了看,喊了一声:“停车。”
一行人停了下来,许多步行的家奴与家眷们,都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刘可第下来,老管家拿来一个水壶,双手递给了他,刘可第微笑道:“好,好。”他接过水壶,感慨地道:“杨兄弟,你跟了我怕有三十年了吧?”
老管家恭敬地道:“大老爷,小的自到刘家,己经有三十一年了。”
刘可第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道:“这些年,苦了你了。”
老管家呜咽道:“小的不苦,小的愿意一辈子服侍老爷。”
刘可第点点头,说了几个好字。他眼睛微红,对刘可为招了招手,道:“二弟,来,我们到那边坐。”
刘可为过来,依言和刘可第找了一块干净的草坡坐下。
刘可为看向刘可第,见他头发己是全部花白,神情憔悴,他心疼地道:“大哥,这就两日,你就老了很多,瘦了很多。”
刘可第微微一笑,他看着前方,茫然道:“刚才啊,你大哥在马车内睡了一会儿,梦中,看到很多以前被我们杀死的人,都是血肉模糊的样子,哭着喊着要我偿命。唉,二弟,你说是不是你大哥老了,所以人就想多了?”
刘可为不以为然地道:“大哥,梦中的事情,不能作准,你确实是想太多了。”
刘可第叹道:“这一路来,我也想过了,这些年来,犯在我们刘家的人命确实不少,以前没当回事,现在成了丧家之犬,才明白他们的苦楚,或许,这一切,就是报应吧。”
刘可为气恼道:“大哥这是说什么丧气的话,这太平庄之地,总有一天,我们还会回来的。”
刘可第只是微笑不语,他深深地看了刘可为一眼,眼里流露出一股兄弟间的温情,他伸出干枯的手,拍了拍刘可为的肩膀,柔声道:“二弟,从小来,大哥就一直对你管教严厉,你不会怪大哥吧?”
刘可为的泪水一下子流了出来,他哽咽道:“大哥,我不怪你。小北知道,您都是为了我好,大哥的恩情,小弟这辈子永远报答不完。”
刘可第呵呵笑道:“你啊,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的脾气。”
他的目光看向四周,目光锐利如鸷鹰般,他轻声道:“二弟,等会到了前面那条分叉路口,你护着你大嫂她们,从那条小路上走,我领着那些家丁们,仍旧走这条大路。”
刘可为大吃一惊,道:“大哥的意思是?”
刘可第微微一笑,道:“那黄来福决非善与之辈,昨日虽是那样说,但我知道,他是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估算,他们的马队,就在不远的地方等着我们。”
刘可为怒道:“这黄来福欺人太甚,我们和他拼了。”
刘可第摇了摇头,道:“勿要做以卵击石之举,我们这些人全加在一起,也不是他们一个百户队的对手。”
刘可为泄气似的悲愤不语,他的拳头重重地击打地下的草坡,半响,他毅然道:“那大哥你走,我带家丁们护卫。”
刘可为平静而坚决地道:“听大哥的话。”
……
事情就这样决定下来,在一片悲怆惊恐的气氛中,刘可第与三弟刘可志,自己的妻室吴氏,还有自己的几个弟妹侄女告别,与这些人一同走小路离去的,还有那些家奴们的女眷亲属。至于那些家奴们,则是留下和刘可第一起,走大路吸引五寨堡的官兵们,至于他的老管家,也是自愿留了下来。
临行时,刘可第交待刘可为:“这次如能逃得生天,不要再想着为大哥报仇,不要去宁武关,也不要去岢岚山,也不要想着再回太平庄,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过日子吧。此次取来的细软虽说不多,但足以让你们买房置地,做个富足的舍家翁了……好好照顾你家大嫂,她的身子骨一向不好。”
刘可为流着泪,重重地点了点头,他仰天大喝一声,手上的马鞭凌空抽了一声脆响,领着一干女眷亲属,毅然而去。
等他们走后,刘可第缓缓地叹了口气,微风扬起,卷起一阵尘土,吹过他的身上,让他的身影显得苍凉而落寞。他猛地骑上一匹马,对老管家笑道:“杨兄弟,我们走!”
此后这行人默默赶路,当行到一个地势略为平坦之地时,前面一个山坡上冒出了一个马头,接着慢慢现出近百匹的快马,马上的人,个个全身披甲,手上握着骑枪马刀,还有鸟铳弓箭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为首一人,正是江大忠。
“五寨堡官兵!”
周边的家奴们一片惊惶,有些人,己是开始夺路而逃,刘可第神情平静,他只是眯着眼睛,静静地看着高坡上那些五寨堡军士们,突然间,他神经质地大笑起来……
公元1591年5月13日,太平庄庄主刘可第一行人路遇马贼,尽墨!
第85章 纷争、大水灾
神池堡,守备府。
“来福,你这事还是做得太焦躁了些,刘总兵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还有,这事传出后,怕是太平庄以后要日夜防范那些马贼了,你也知道,那些马贼向来凶残,又和刘家交好,这次的事情,怕是麻烦大了。”
三姐夫田大付一边在厅内走来走去,一边唉声叹气道。
前两日,田大付听说五寨堡官兵和太平庄当地人发生了冲突,死伤数百,昨日,又有消息传来,太平庄庄主刘可第等人,前往宁武关时,路遇马贼,一行人尽数死于非命,这让他听得目瞪口呆。
虽说刘可第等人的借口是死于马贼之手,但田大付一看,便知道是黄来福动的手脚,想到黄来福如此胆大,田大付心头不由冒出一股寒意。此次黄来福的太平庄之事,可说是同时得罪了两股强大的势力,以后怕是麻烦不断了。
黄来福冷笑了一声:“姐夫,我做的一切,都是依朝廷律法行事,刘总兵那边又能说什么呢?至于那些马贼,我并不放在眼里,他们来是最好,正好让我那些将士们见见血。”
田大付哑口无言,半响,他叹了口气:“来福你就是年轻气盛。”他道:“也罢,事情己经发生了,多谈无益,如果太平庄以后有事的话,你就派快马到神池堡来,我会带人去支援你的,不管怎么说,我们是一家人不是?”
黄来福道:“谢姐夫。”
田大付沉吟了半晌,有点难以启齿地低笑道:“来福,你这次接管了刘家在太平庄所有的产业,收获怕是不小吧?”
依田大付得到的消息,前几天的冲突中,太平庄几百暴民对上五寨堡的马步两个百户,不但没有伤了对方一根寒毛,反而自己己经死伤数百人,五寨堡军士这种战力让田大付颇为震惊。
他守备神池堡多年,神池堡官兵不是没和太平庄的刘家发生过冲突,但冲突的结果却是己方损失巨大,而太平庄刘家损失微小。眼下遇到五寨堡军士,却是这种结果,他们还是卫所军呢,竟比自己的营兵们精锐,让田大付觉得不可思议。
这些就不说了,让田大付心里痒痒的是,那刘家在太平庄经营多年,家中资财丰厚,眼下他们的家财都被黄来福接管,让田大付猜测黄来福此次一定是发了大财了,他自然是想分一杯羹。
黄来福微微一笑,心想三姐夫果然露出贪财的本色了。此次刘家被黄来福赶出了太平庄,他们留下的产业,自然都被黄来福所接收。那日刘家人临走时,收拾了一些细软,但大部分的资财,并来不及带走。依黄来福的察看,刘家宅院内的银库里,就有八万多两的现银,还有太平庄的矿山土地等,全归黄来福所有。
这些银子,除了赏赐将士,抚恤那些死去各人的家属外,还所余众多,黄来福将会全部运回五寨堡,他守备府的银库中,去年丰收时的十八万两银子,经过这一年的经营开支后,只余几万两银子,这些银子运回去后,是个有益的补充。
黄来福道:“刘家在太平庄的所有产业,皆为非法所得,理应收归朝廷所有。他们的矿山土地等,我都会依朝廷律法,妥善经营,以支用将来太平庄各地矿山的一切开支费用。”
随后,他缓了缓声,笑道:“姐夫放心吧,姐夫身负神池堡各矿点的安危,来福自然不会忘记,过两天,我就会派人运来五千两白银,用以支付姐夫安靖地方所需费用。”
田大付眉欢眼笑,他搽着手道:“那就多谢来福了。”
此后二人就谈些闲事。
黄来福心中有一事,一直不吐不快,他皱了皱眉,道:“姐夫,我到神池堡来这么多天,你似乎还没有问过我三姐的事。”
田大付道:“是是,你姐姐她还好吗?”
黄来福道:“她不好,看得出来,她一直心事重重,强颜欢笑的,姐夫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亏待她了?”
田大付有些尴尬地道:“来福,你也知道,这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姐夫也是有苦衷的……”
一声巨响,黄来福己是掀翻了身前的案桌,怒气冲天而去。
田大付目瞪口呆地站了起来,他呆了半响,才追了上去,喊道:“来福,来福,你听我解释……唉,银子的事,你不要忘了……”
……
山西镇宁武关,总兵府邸。
大厅内不断传出妇人哭天喊地的啼哭声。
“老爷,您一定要给妾身作主啊,妾身的大哥一向安份,现在却遭了贼人的毒手,连产业也被别人夺走了,可怜我兄妹二人,现在阴阳相隔,二哥和三哥又生死不明……那五寨堡那帮人的所为,完全是冲着您来的,您一定要出来说话啊……”
刘可第的四妹刘氏跪在地上,冲着来回走动的刘明安总兵不断地哭诉着。她一向颇有姿色,此时一哭诉,便如梨花带雨般。往常刘明安见她这样子,便会柔声安慰,但此时只是烦躁地来回走动。
而旁边刘明安的几个小妾则是坐在一旁,一副兴灾乐祸的样子。这刘氏一向狐媚,平时很得刘总兵的宠幸,早让她们嫉妒了。眼下她家中遭了灾,真是报应,当然表面上,她们还是会劝慰几句。
“哭嚎个屁。”
刘明安今年五十多岁,神情粗犷,头发半黑半白,满脸的虬髯,正是一副老军汉的样子。此时他不耐烦地大声斥责道:“你那大哥一家如果算是安份良民的话,这天下间,便没有不安份的人了,这些年中,老子替他们一家搽了多少屁股?他们有今天的一切,都是自找的。”
“老爷啊……”
刘氏还要哭诉,却被刘明安一记耳光甩在脸上:“哭丧个球,哭得老子心烦。”
刘氏被这一记耳光打得呆了一呆,半脸,她号啕大哭起来:“我不活啦……”掩面冲进了内屋内,立时内屋是一阵鸡飞狗跳,余人忙跟进屋内劝慰刘氏。
厅内静了下来,半响,才传出刘明安恨恨的声音:“黄来福……”
……
京师,文渊阁内。
刚才的那阵大雨,己经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一阵风吹进文渊阁内,夹带进一股雨雾,也带过一股凉意,让阁内众人烦闷的心,也清凉了一些。
内阁首辅申时行负手站在窗前,看着阁外被雨水洗过后的清幽景色,耳中听着窗外雨水敲打屋檐的声音,神情似乎是痴了。
“阁老,阁老?”
户部尚书王遴轻唤他道。
“哦,继津啊,是什么事?”申时行回过神来,回到了案桌前。
“这苏、常等地要求赈灾的奏折,阁老如何看?”
前些日,内阁得到奏报,苏、松两府发生大水,淹死数万人。几天后,内阁又得到奏报,苏、松、常三府以及浙江宁波、绍兴二府濒海地区又发生大风雨,海溢,伤害庄稼,淹死人畜不计其数。这些天,当地的官员就是拼命地上奏折,要求户部拨款赈灾!
“户部能拿出钱来吗?”申时行叹道。
王遴脸有难色:“今年各地夏税还未解上来,这苏、常各地如要赈灾,怕是需要几十万两银子,户部要掏这么多钱,怕是有困难啊。”
申时行长长地叹了口气:“苏、常、宁波等地,向为大明的课税重心,今年遭了灾,这税收不上不说,还要出钱赈灾,今年国库,看来又要亏空了。”
二辅、礼部尚书许国冷笑道:“不止这些,这些灾祸一来,怕各地那些小臣们,又要争先攻击我们这些内阁大臣了吧。”
大明的传统,每有灾祸,各地言官便借机做文章,以为自己赢得清名,以前言官们喜欢攻击皇帝,不过自从黄来福大丰收的事后,对在万历帝身上的火力,便大大减弱。但对在申时行和许国等阁臣们身上的火力,却是大大加强。
这不,前些时间,福建按察佥事李琯便上疏劾论申时行十大罪,意指申时行钳制言路,纵家人宋九通贿纳京卫经历,私收辽东总兵官李成梁贿金等事,要求皇帝治申时行的罪。
李琯之疏呈上后,因前些时间许国上疏万历帝,恳请禁止各地小臣攻击内阁大臣,万历帝依了他的奏折,告诫六部和都察院,不得再出现各地小臣诬蔑大臣者,否则将重治不贷。
依这份上渝,李绾被革职为民,这也让申时行和许国等人,更是成为天下文官们的公敌。
此时听了许国的话后,申时行冷笑了一声,不屑地道:“一帮卖直鼠辈,理他们作甚?”
“也是。”许国呵呵一笑。
一旁的户部尚书王遴道:“阁老,还有这份奏折,您怎么看?”他说的是山西镇总兵等人,弹劾五寨堡守备,三堡治理使黄来福的事。
“哼,意料之中,老夫早知道,只要一开矿,当地就会出事,这份奏折,并不出老夫的意料之外。”
申时行拿起奏折看后,淡淡地道。
王遴笑道:“总兵弹劾守备,也是天下奇闻,依阁老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置呢?”
申时行道:“现在皇上对那五寨堡守备很是上心,这个事,便看皇上的意思吧,将疏论副本转于那黄来福,让他上疏自辩。”
……
“这黄来福做事倒是上心。”
东暖阁内冬暖夏凉,此时一阵大雨后,更是凉风习习而来,让人心情舒畅。透过雕花的窗格,万历帝看着窗外的千树浓阴,一湾流水,自言自语道。
依大明发达的锦衣卫系统,关于太平庄当地,黄来福和刘家冲突的事,没过多久,便置于了万历帝的案头。对于此事的评价,万历帝认为黄来福是实心用事,忠于国事的表现。
其实万历帝虽处深宫之中,但天下之事,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也早己明白,眼下大明各地的矿产,己经被人瓜分分毕,只要有矿产的地方,就有当地的势力。各地官员之所以不赞成开矿,其实也是怕惹事上身的心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对于黄来福敢对太平庄地头蛇开刀的魄力,万历帝颇为赞赏。况且事后,黄来福的善后处理也是可圈可点,事情在当地己经完全平熄下来。黄来福这种果断灵活的处事能力,给万历帝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因此,此时在心中,万历帝己经决定支持黄来福,如果他做得好的话,就为大明各地的矿山经营,定下了一个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