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顾云娘有些担忧,她嗔怪黄来福:“你怎么让儿子去放?那可是万子响的霸王鞭,小心别炸着他了!”
黄来福不以为然:“我的儿子如果连喜炮都不敢放,将来怎么继承我的家业?”
顾云娘白了他一眼:“儿子还小……”
话没说完,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己是响起,连硝烟味隐隐在内宅都可以闻到。好半响,鞭炮才炸完,接着黄秀柔与一干小孩们兴冲冲地跑回来了,各人口中还不时大叫大囔,人人都是神情兴奋。
喜炮放完后,黄府内关起门来吃年夜饭,各人团团围坐桌旁,济济一堂。今天的人可不少,除了黄来福与顾云娘外,还有刘玉梅,刘二妞姐妹,有渠秀荷,有眉月,有柳环,有她们与黄来福的五个儿子。有黄灵斌,黄秀柔。有大姐,二姐,三姐,还有她们的几个丈夫与孩子。还有顾云娘的几个哥哥嫂嫂,她们的几个孩子。满满的围了一大桌人。
以黄来福为尊,坐在主座上,他红光满面,举起屠苏酒道:“来来来,今天大年夜,大家来干一杯。”
众人都是轰然响应,一起举杯痛饮。
放下酒杯后,黄来福看了旁边的黄灵斌一眼,道:“二弟啊,过了年,你就二十了,该成家立室了。有什么看上的姑娘没有?我知道杨巡抚有一女,温良端丽,年方二八,正好与你匹配。我们家怎么说也是一镇总兵,娶他之女,也算是门当户对。你小子,算是便宜你了,我是几个儿子没长成,否则就将她给儿子了!”
众人都是大笑,戏谑地看向黄灵斌,黄灵斌燥得满脸通红,只是羞赧不语。
顾云娘笑道:“相公你可不要乱点鸳鸯谱,人家叔叔可有心上人呢!”
黄来福惊讶地哦了一声,道:“是哪家的姑娘啊,我怎么不知道?”
大姐黄紫柔笑道:“弟弟你整天忙着军镇大事,怎么会知道小弟心中的事呢?她看上的姑娘叫方解语,是岢岚州卫学教谕方先生的闺女,听说人长得挺俊俏的,难怪小弟见了一面后,就整天神魂颠倒的!”
黄灵斌红着脸小声地争辩道:“我哪有神魂颠倒了……”
几个姐姐都是笑他:“小弟你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的心事姐姐们会不知道?”
顾世银之妻赵氏笑道:“不怪襟兄弟心动,那方姑娘我听说过,品貌出色,还是岢岚州一个出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无不精通。我与她母亲方夫人也有些交情,如果襟兄弟有意的话,我便去与她说道说道。”
大姐黄紫柔最热心这些事,她道:“得,抽空我也与你一起去。”
黄灵斌虽然还是害羞,但事关自己的幸福,也终于鼓起勇气,只是有些犹豫:“方先生是很喜欢我,只是方姑娘她似乎不怎么注意我……我听说她喜欢那种器宇轩昂的男子……”
他声音越说越低,如果不是各人耳力好,怕就是听不到了。
三姐黄璧柔道:“小弟也一样器宇轩昂哦。”
大姐黄紫柔不以为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时候轮到她做主了?”
黄来福道:“二弟不用怕,追女孩子我有心得,只要脸厚心黑,最终会抱得美人归的,你嫂嫂不就这样被我追到手的?等会大哥教你几招,包你如愿以偿。”
众人笑得打跌,渠秀荷诸女都是掩口而笑,只有黄灵斌羞赧的笑容中对黄来福的话颇感兴趣。顾云娘晕红双颊,有些害羞地白了黄来福一眼:“说些什么呢,都当爹的人了,还说这样的话,真是不害臊。人家叔叔是正经人,小心不要教坏了他。”
大姐黄紫柔也是大笑了一阵,指着黄来福笑道:“我这个弟弟说也奇怪,以前可不是这样油嘴滑舌的。”在黄来福没说话时,她头一转,对旁边的黄秀柔道:“小妹啊,过了年你也是大姑娘了,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可要大姐为你寻个好夫婿?”
小妹黄秀柔脸一转,小嘴一扁,道:“不要,以后我要跟着大哥。”
顾云娘笑道:“小姑子,姑娘家长大总是要嫁人的哦。”
黄秀柔只是扁着嘴,黄来福看她的样子,不由一笑,小孩子有恋母情节,恋兄情节,恋父情节是很正常的,长大就好。他举杯道:“来来来,大家喝酒,喝酒。”
众人又是一起举杯,接下来各人说说笑笑,一顿年夜饭吃得很是开心。
吃过饭后,大家熬夜守岁,黄来福作为家主,给几个儿子,还有一干小孩儿派发压岁钱,给府中一干下人们派发新年红包。想想以前都是父亲黄思豪,母亲杨氏等人给自己派发压岁钱的,现在轮到自己派发了。
整个晚上,除了五更时黄来福起身焚香楮送,迎送玉皇上界外,他都在与众人打马呆,推牌九为乐。一时整个堂内成了战场。小孩们则是在旁踢毽子,骑竹马,大家欢闹无比。
……
子时正刻,五寨堡爆竹之声响彻云霄,爆竹声中迎新春,新的一年来临了。
子时后是元旦,也就是万历二十三年的正月初一,时间进入了公元1595年的2月9日。
这天自五更起,大明皇宫内便要焚香放纸炮,宫人们用门闩往院上抛掷三下,名曰跌千金。一大早,文武百官还要前往宫中朝贺天子。而在地方的大小衙门中,各地藩王,各州县百官军将也要衣着盛装,前往所在衙门,举行望阙遥贺的礼仪活动。
这天一早,黄来福就打扮一新,穿起大红的大明官服,先在祠堂焚香祭拜天地宗祖,又对北京城方向遥拜父母,吃过黍糕后,便备下一干车马仪节,头上插了一个用乌金纸作的飞鹅,往五寨堡官署去了。而府中一干妇人,也是妆点妖娆,前来顾云娘房中行礼。
行走在街上,五寨堡内充满了鞭炮硝烟的年节气息。各个街上,满是诸如百戏、六博、投壶、高跷玩乐的五寨堡商民军户。一干堡内小孩们,更是穿起新衣裳,在街上踢健、陀螺、老鹰抓小鸡等玩闹游戏。不时有三五成群的小孩点起一个炮仗,远远的扔出去,发出一声清脆的炮响。
而不论男女老幼,各人头上都插了一枝用乌金纸作的“闹嚷嚷”,什么形状都有,飞鹅、蝴蝶、蚂蚱等,大如掌,小如钱。有的人甚至将“闹嚷嚷”插满了整个头。这是大明当时的习俗。
黄来福的车马行过,街上此起彼伏是向黄来福行礼的人群,小孩儿也是在父母亲的引导下,用纯真的声音向黄来福拜年问好。
黄来福也是在马上笑容可掬地向各人拱手作揖,问候新年,他的家丁护卫们也是忙着向各人派发红包。
到了官衙,五寨堡一干官员军将都到了,只等黄来福了。各人喜气洋洋,都是一身官服。黄来福车马一到,以何朝勋,江大忠等人为首,都前来拜见黄来福。
黄来福笑容满面地向各人拜年,然后在黄来福的领导下,各人摆齐香案,对着北京城方向,舞蹈山呼,行十四拜礼,在口头上遥向天子拜贺新岁,最后完成了“望阙遥贺”的仪式活动。
望阙礼结束后,黄府就迎来了拜年的狂潮。这天起,黄府门首接拜贴,上门簿等,忙个不亦乐乎。什么堡内的军官商贾,什么外堡的军将官员,宁武关的大小官员军将们,伺候见节者,不计其数。这些人等,黄来福大多交给杨管家管待。
外堡的官员军将大多不能亲自来的,就送来名帖投贺。当时大明官场民间,投名帖贺年之风遍及各地,就算不认识,也到处投贴,这名帖是一种红纸袋,上面写上主人的姓氏,名为“门簿”,方便各人接纳。光在黄府中,黄来福不认识者的飞帖,就不知道收了多少。
当然了,除了别人给黄来福拜年后,黄来福也忙着给别人拜年,给自己几营军将拜年,给亲戚家拜年,还有京城父母,岢岚州义父,宁武关杨巡抚,山西都司,甚至大明京城各部,黄来福都有令人送去名帖及礼物。
第194章 上元夜、旧情人?
一年工作辛苦,趁这个正月时间,黄来福白天拜年,晚上就休息玩乐。
自元旦起,五寨堡及大明各地各种娱乐陆续展开,各街上,白天聚满了各样走桥摸钉、击太平鼓、跳百索、耍大头和尚的百姓们。晚上时分,大家就打梭哈、捡红点、掷小谣儿等活动。黄来福同样是如此,玩得不亦乐乎。
很快,时间就到了正月十五这天。
这天是元宵节,又称上元节,灯节。大家都要吃元宵(南方称汤圆),赏灯会等。从大明宫廷到民间,大家都要尽情享受这五天的上元夜。
五寨堡经由五寨堡宣传局和五寨堡商会组织,从黄昏开始,己经将五寨堡的街头布置成一片灯的汪洋。灯品众多,灯山上更设飞桥亭榭,百戏人物,万炬层出,照耀璀璨。光是用油,一个晚上就要用去几千斤。
黄府内自然也是张灯结棚,在临街花楼上,黄来福举行晚宴,宴请家人还有一干堡内的军将官员等人。众人一旁吃元宵饼食,一边听乐姬弹唱灯词,然后向外观赏花灯。顾云娘诸女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与黄来福等人向外看去。
只见外面己是万灯千盏,闪闪烁烁,好像天上的星星翻转到地上,一片的热闹声传来。不远处,己是不时有烟火传入夜空,带来点点繁花,什么“大梨花”、“一枝梅”、“一丈菊”等,一冲入夜空,定时乱落如雨,惹得黄大郎等小孩儿都是拍手叫好。
由于黄府内传出晚上军门要大放烟火,与民同乐等。府的四边,楼下各街,己是人山人海的聚了好多的人。众人兴高采烈,一边吃着小贩卖的乳糖圆子、水晶脍等小食,一边只等府上放烟火。
看着这种热闹的情形,王启年却突然感觉到一阵孤独,比起几年前,王启年现在算是功成名就,不过他内心中的那种孤独与寂寞却是更深了。看着周边人等都是成双作对,黄大人更是尽享妻儿之乐,王启年心中的失落感越深了。
他偷偷地下了楼,想出外走走,一旁早己注意他的周文栋追了上来,笑道:“东陆兄怎不厚道,一个人出去偷欢独享,也不叫我。”
王启年苦笑地摇了摇头,看着自己这个最好的朋友,抛下妻儿还有与黄大人聚会的机会来陪伴自己,他心中有种温暖的感觉,他也笑道:“如此也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们就去逛逛这灯市好了。”
二人说说笑笑,在五寨堡各街上逛着,特别是大东街上,更是人烟凑集,四下搭了数十座的灯架,内有坐车灯、衮球灯、球灯、槊绢灯、日月灯、诗牌绢灯、镜灯、字灯、马骑灯、凤灯、水灯、琉璃灯、影灯等数十品。
特别是那马骑灯,也就是俗称的走马灯,内中点烛,纸剪的人马不停地旋转,那叶轮上的灯画便走马似的循环展现在人们眼前,堪称奇特。
王启年及周文栋都是看得兴味昂然,一路而去,不时有舞队挤来,旁边还跟着人山人海的人流。使整个街面显得拥挤欢腾。
王启年及周文栋不由自主地被挤得向前而去,每经过灯会渠桥旁时,不是见到少男少女驻足调笑,毫无顾忌地众目手拉手,肩并肩。就是听到渠桥下男女欢合的声音。
上元夜男女活跃,只要彼此钟情,就可以成其好事,意浓时,还可以到市桥下面“野合”寻欢,然后便道别分手,就像喝一杯水一样随便。这种狂欢与赤裸,是宋明上元夜的独有现象。五寨堡还算保守了,在大明的京城与江南,更是开放。
看到这种情形,周文栋会好一些,他是有妻室的人了,有需要时,可以随时找老婆解决。不过王启年神情会有些不自在,看他的样子,周文栋笑道:“东陆兄,不是兄弟说你,你确实应该成个家了。五寨堡好女子这么多,就没有你看上眼的?”
他扫了前面一眼,笑道:“前面是南门灯市,有诸多女子走桥摸钉儿,我们去看看,说不定,一个让你倾心的女子就出现了。”
王启年神情一变,就被周文栋扯去了。
走桥摸钉儿是大明一种习俗,上元夜这天,大明各地,成群结队的女子妇人身着白绫衫,走到城的各门,在黑暗中用手触门钉,摸到的,就可能生个儿子,就是所谓的摸钉儿。
到了南门处,果然这里人山人海,欢声笑语,香风扑鼻。灯影交错,灯架旁聚的大多是姑娘媳妇儿,很多女子身着白绫衫,依次排着队,去摸城门上的门钉。摸到的,就眉开眼笑,没摸到的,也的人唉声叹气,有的人则是一笑而过。
当然了,有女人的地方,就有男人。这么多大姑娘小媳妇在这里,怎么不引来诸多男人扑蜜?许多成男或是少男也是聚在这里,寻找自己的良缘,打情骂俏声不绝。有对眼的,就算刚认识,也是手拉手,不知道到哪里寻欢去了。
看到这种暧昧风流的情形,周文栋不由抚掌笑道:“妙啊,玉漏铜壶且莫催,铁关金锁彻夜开。东陆兄,可不要辜负了这种良辰美景。”
王启年正要说话,忽然听到不远处一个女子的声音:“相公,我也去摸摸钉儿,希望将来能生个儿子。”一个男子不耐烦的声音响道:“去吧,希望能讨个吉头,不要再象不下蛋的母鸡一样,一个儿子都生不出。”
王启年全身颤震,这女子声音是他怎么也忘不了的,他缓缓转头看去,只见一走马灯旁,流逸华彩的,一个身着白绫衫,脖上围着一个貂鼠暖围的女子正盈盈俏立在那。
随后王启年心中一疼,只见这女子身旁一个约五、六岁的小女孩紧拉着她,在二人旁边,还有一个身着绸袍的中年男子,商贾打扮,身形肥胖,嘴唇上留着两撇鼠须。看来就是她的男人了。
王启年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心想:“原来当年你要嫁的商贾便是此人。”
此时那女子身旁的小女孩也道:“娘亲,娘亲,我也要摸,我也要摸钉儿。”
那女子笑道:“好好,女儿乖,娘亲带你一起去摸。”
却听那男子不耐烦地喝道:“你一个小黄毛丫头,还没长到年纪,摸什么摸。”
那男子声音略有些沙哑,不过此时他的凶样,却让那小女孩很是害怕,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女子忙安慰她:“哦哦,湘儿乖,湘儿不哭哦。”
她转头讨好地对那男子道:“相公,湘儿小小年纪,只不过想玩乐一会,就随她的意好了……”
说到这里,她咦了一声,目光转王启年看来。那男子却是冷哼道:“有什么好玩的?她再玩,怕将来也是与你一样,都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察觉到那女子的神情,也朝王启年处看来。
王启年再也忍不住,举步往那女子那旁而去。周文栋还在观赏美女灯会,看到王启年的样子,怔了怔,道:“东陆兄,你怎么了……喂,你等等我。”一边喊着,一边急跟了上去。
王启年走到那女子身旁,见王启年过来,那女子有些不安地看了看自己男人,略整了衣裳,变成了一副冷淡的样子,神情中还带着几分高傲。而那男子,则是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王启年,又看看自己妻子。
见王启年走到自己身旁,那女子挑了挑眼眉,道:“哟,这不是王哥儿吗?怎么会在五寨堡遇见呢?”
王启年神情有些激动,内心有一肚子的话要说,最后只是喃喃地说了句:“白秀儿……你,你可好?”
那女子叫白秀秀,本是王启年从小定亲的媳妇儿,原先看王启年中了秀才,还很看好他。不过王启年整天与畜生打交道,白秀秀觉得无望难堪,便与王启年退了婚,嫁给了眼前这个较为有钱的商人。
此时白秀秀道:“妾身很好,夫君很疼爱奴家,家道又富足,倒是你,还在做侍弄牲畜的事?”
王启年道:“是,是的……”
那商贾站在白秀秀身旁,本来一直脸色难看,此时放下心来,嗤的一声笑,道:“原来是个旧相识,侍弄牲畜?是养猪还是养羊啊?”
白秀秀看王启年仍是落魄如此,身上穿的衣饰也很普通,心中暗自庆幸当年的选择,幸亏当年没有嫁给王启年,否则眼下自己就吃苦了。
她脸上露出嫌恶之色,从手轻扇了扇鼻尖,冷眼看着王启年道:“怪不得我闻到一股羊骚味。王哥儿,不是我说你,你也太不长进了吧?这么多年你是累教不改……你是不是到现在还没有娶到媳妇儿?”
王启年看着白秀秀的脸,几年没见,她还是那么的俏丽,脸上还多了几分成熟少妇的风韵。不过她小嘴中发出的话语却是那么的恶毒,一时间,王启年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这些年他拼命努力,心中还是隐隐有种期待,现在这种期待感全部破灭了。
他本来内心孤僻高傲,言尽于此,便沉默不语了。看王启年的样子,白秀秀及她的丈夫更是神情不屑。只有那个小女孩用好奇的眼光看着他。
周文栋此时己是来到王启年身旁,各人的对话他也早听在耳边,他心中极为不平,此时他道:“这位娘子此言差矣,王兄确实是在侍弄牲畜,不过他可不是一般的侍弄牲畜,他是我们五寨堡的畜牧局局长,手下管理着十数个畜场,麾下吏员数千人,深受我们军门的宠爱,岂是一般养猪养羊之辈可比的?不错,王兄是还没有成亲,不过在五寨堡中,谁不想与王兄成为亲家?就是堡内外各位将军们,也有意招王兄为东床快婿!也是王兄挑花了眼,还没有入眼的好姑娘罢了。”
周文栋话一出,那商贾神情一怔,白秀秀也是脸色一变,二人这才正眼打量王启年。那商贾随即满脸笑容,忙唱个大肥喏,上前道:“原来是王大局长,久闻大名,久闻大名。今日得见,真是小人杨贵的福分,福分……刚才小的怠慢了,还请王大局长千万不要见怪。”
王启年拱了拱手,作为还礼。白秀秀见丈夫如换了一个人一般,对以前自己轻贱的人低声下气,更是不可思议地偷偷打量王启年。心下真不明白王启为什么突然间就飞黄腾达了。她初来五寨堡,并不知道五寨堡畜牧局局长是什么含义。只不过先前听到周文栋说王启年管理十几个畜场,还有手下千员,并深受一镇总兵的宠爱。对于小妇人的她来说,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她不明白五寨堡畜牧局局长是什么含义,她的丈夫杨贵却是明白的,他本有意入五寨堡经营羊毛商货等物,又早就听说过王启年的名字,知道那是五寨堡得力人士之一。先前自己妻子说什么王哥儿,他怎么也不可能联想到王启年头上去。想想方才自己出言不逊,他不由暗暗懊悔。
此时杨贵又满脸笑容地对周文栋试探道:“不知这位是?”
周文栋负手昂然道:“某便是五寨堡的帐务局局长周文栋就是!”
杨贵一惊,又是个五寨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