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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窝有些字凹陷,眼睛里还有眼屎粑,真是要多邋遢有多邋遢。
耳朵上有一个亮晶晶,好似玻璃一样的东西。
伸手摸了摸,好像是连君宸刚才自己戴在耳朵上的耳钻,我记得他好像是摸了一下我的耳朵,我感觉到冰凉凉的,却没想到是被戴上了耳钻。
真不知道那个连君宸到底是什么毛病,看着我这副披麻戴孝,邋里邋遢的尊容,居然还有心情喊我丫头。更是把这么漂亮的耳钻,戴到了我这个小脏耳朵上。
望着镜中的自己,我动作迟缓的打开了水阀,先把手洗了一遍。
然后才打算往脸上泼水,这时候,脸离镜子比较近。我才在额头的那团黑气后头,看到了红色的血渍,这血渍来的时分的诡异,就在眉心的位置。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上去了,还有过被擦拭的痕迹,导致血色的痕迹似乎有像擦拭的方向扩散的趋势。
这点血渍好像有些淡,似乎是连君宸帮我擦汗的时候弄淡的。
我心里有些奇怪呢,连君宸看到我额头上的血渍,怎么只负责帮我擦汗,却没有把这块血渍给弄掉。就算他没有义务帮我弄掉,总也要提醒我一下啊。
难道是额头受伤了?
我伸手摸了摸,根本不疼,也没有结痂的伤口。心里转念一想,更加的怀疑了,哪有伤口这么好死不死的就伤在人阳火最旺的眉心处。
这个地方伤了,还混个屁。
不会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吧?
我印堂发黑的主要原因,该不会就是这块血渍弄的吧?
这样一想,我就恨不得马上往额头上弄点水,先把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额头的血迹给弄掉。
刚在掌心掬满水,要往脑门上清洗。
就听南宫池墨在浴室门口轻喝一声,“不许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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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五弊三缺()
啊?
怎么回事?
我想洗个脸,这个小屁孩都不许了。
我心头觉得莫名其妙,还没来得及发脾气,就被他白嫩的手,控制住了一只正要往脸上泼水的手,“你这段时间都不可以洗脸,明白吗?否则会很危险。”
“为为什么啊?”我问他。
他的另外一只手的手指点了一下我的额头,竟流露出了一脸无奈的温情,“因为这个啊,这是太白大人给你的血,可保你三日平安。你要是洗掉了,恐怕又会被狗煞缠住了。”
等等
太白大人的血?
我突然就想起了那只肥胖的八哥太白大人来了,太白大人曾答应凌翊会保护我。只不过这种诺言没有实质性的约束,按理说,这个时候,太白大人如果没逃跑,应该是在我身边和我呆在一起。
可我偏偏是因为凌翊的死,一时之间忘了太白大人这事。现在,听说太白大人的血涂在我的额头上,掀开凌乱的头发帘仔细的去看,那血量还真不少。
一只巴掌大小的大鸟,能有多少血?
心头突突的乱跳,总觉得这几天没见太白大人。
它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手心里出了汗,心头也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两天没有继续做进入鬼域的噩梦,也没有被狗煞纠缠。
其实,我早就已经做好,在梦里面继续遭遇那个白衣少年迫害的准备了。
原来是太白大人涂在我额上的血救了我,这一点也证明了太白大人在鬼域的身份地位并不低,否则它的血又如何能够阻止一个人梦魇呢?
“太白大人呢?它现在在哪里?!”我的情绪一下变的激动,鼻子好像被堵住了一样难受,极力想知道太白大人现在的情况。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太白大人在我心目中,已经成为了朋友一样的存在。而不再是一只鸟,或者宋晴爷爷家里豢养的**物了。
它和传说中一样,是一只不平凡的鸟,一只曾经在鬼域牛皮哄哄的存在。
南宫池墨犹疑了一下,才拽住了一条浴室里的毛巾,沾了水帮我擦脸。又一点点的擦去我手上的水渍,然后淡淡的说:“这几天体虚,养在鸟笼子里了。”
太白大人喜欢自由,除了被人拿住,从来就没有关进鸟笼子的习惯。
一开始听南宫池墨的话,我还不相信,等进了二楼的书房内才看到的太白大人真的是被关在笼子里。那笼子还是之前凌翊用来关住它的那只笼子,外表是复古式的铜色囚笼,顶上的钩子下边还有蔷薇的图案。
它有些萎靡的靠着铜色的柱子,似乎是站着睡着了。
鸟翅膀上秃了好多毛,翅尖和翅中的位置还绑了白色的绷带。
我们进去的时候脚步很轻,但还是把太白大人吵醒了。
从睡梦中被吵醒,太白大人不舒服的哼哼唧唧了两声,疲懒的抬了下眼睛涣散的看了我一眼,“恩?苏马桶来看我老人家了南宫小子,老夫不是告诉你,不要告诉苏马桶的吗?她心软,见不得这样的事。”
“你是为了救我,才才把自己伤成这样的对吗?你你不要怪南宫池墨,是我非让他带我来看你不可。”我有些纠结的看着笼子里的太白大人,它以前嘴贫的很,现在依旧是嘴上不饶人。
都虚弱成这样了,还怪南宫池墨把我带过来。
我心里很清楚,太白大人体内的灵魂再厉害,但肉身再怎么样也只是一只普通的鸟。鸟类身上的血液由它的体积就已经决定好了,它如此虚弱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失血过多了。
一般家里杀鸡杀鸭,都会选择从脖子放血,放出来顶多就是小半碗。
因为从其他地方很难采集到数量比较多的血液,但是太白大人被抹了脖子,大概是要死了。才会放血放到鸟翅膀都受了挺严重的伤,不得不缠了绷带。
它终于是扑腾了一下那只好的翅膀,跳到了笼子里的一只木杆上,打起了精神和我说话,“我答应了芈我答应了他要保护你,就不会食言。你你上次不是被带进玄灯村了吗?现在只要进入一次鬼域里的梦境,小命就玩完了,所以这点血不算什么。”
我看着太白大人受伤的地方,心头有说不出的歉疚。
也许太白大人并没有以武力厮杀来保护我,可这样的保护,也算是拿自己的性命保护我了。
我的手抓住了笼子的栏杆,咬住了唇,想把它给放出来。但终究还是没有主动去做,只是低声先问它的意愿,“为什么把自己关在笼子里?”
“鸟不呆在笼子里,要呆在哪里?”太白大人圆滑的就给糊弄过去了。
我被太白大人的一句反问给问住了,知道它大概是有特殊的原因。才会宁可失去自由,也要赖在鸟笼子里不走。
“那那伤口疼吗?”我还是不放心太白大人。
说实话,太白大人是了解我的,当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我心里最柔软的一面的确被触动了。如果我早知道,是绝对不会让太白大人用残害自己,来抱住我的性命。
太白大人以前最是浮夸,怕苦怕累更怕连累。
要是以前,它肯定会大声的喊着,说自己要活活的疼死了。
这会子它的眼睛里微微闪过了一丝亮光,鸟嘴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像是人类微笑的表情,“不疼。”
“可我听说,你的这点血,只能支撑三天,那三天以后怎么办?”我严肃了表情,看着笼子里的太白大人。
太白大人一开始还能强打精神,慢慢的就有些萎靡,恍恍惚惚的作答,“老夫的血血多的很,苏马桶你不用担心,我好好休养下,就是你的移动血库。”
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湿润了,我两只手的手指头都攥紧了金属栏杆,一字一顿的说道:“不,我不同意,一只鸟身上才多少血,你这样会死的。”
太白大人虚弱的都要睡着了,脑袋跟小鸡啄米一样,垂了脑袋一下一下的点头。
听到了我这句话,才抬起鸟头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但是双眼十分的锐利,“死?我太白大人是太白金星转世,是神仙,怎么会死?你也太小看我了!”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大罗金仙转世,也架不住体内大放血吧。”我加重了语气。
太白大人大概是被我缠得没办法了,抱怨了一句,“妈的,南宫小子就是不靠谱,让他不要乱说了,非要告诉苏马桶。”
这话听得我是哭笑不得,南宫池墨大概也是在意太白大人的身体,才会把实情告诉我的,它反倒是怪起别人来了。
自己个儿没头没脑的咕哝了一句,它才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苏马桶,你就别瞎担心我。我既然答应过他保护你,就不会食言。你如果心疼老夫,不想一直用老夫的血,倒是有一个办法”
听着太白大人涛涛不绝的说着,我全神贯注的点头,“什么办法,你说。”
“就是和宋家那个老小子学点真本事,他这辈子有三大绝学,知天命,画符,奇门遁甲机关术。你三学其一,让道术进步了,估计就没事了。”太白大人干巴巴的说着,鸟眸顺便瞥了一眼南宫池墨,“看到那小子了吗?知道为什么没狗煞缠着他?”
“因为因为他会道术,而且还很厉害,对不对?”我眼睛里一亮,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告诉太白大人。
其实,我也很想跟着宋家老爷子学道术,只是一时抽不出时间去真正的享受拜师学艺的全过程。
眼下到了非学不可的境地,倒没有什么可犹豫的。
太白大人冷冷的笑了,“是,是因为他会道术。那些狗煞不过是些欺软怕硬的东西,你若是自身强大了,他们不敢来叨扰你的。”
“不行,我不同意苏芒学道术,你难道不知道学了道术之后,会会导致命格变为五弊三缺吗?”南宫池墨坚决反对,脸上的表情也十分凝重,他冷声说道,“我自己就是犯了五弊三缺弊端,我我绝不会让苏芒也陷入五弊三缺的命格里!”
五弊三缺这个命格,我以前不知道,不过后来听说了就有到网上去查。
五弊,鳏、寡、孤、独、残。
三缺,钱,命,权。
对于别人来说五弊三缺可能会比较惨一点,可我身上背了这么多条人命债,是要在命格当中一条一条的还回去的。
对于我来说,这并不算是什么了不得的命格改变。我不相信,还有什么其他的命格,会比我现在的命格更加惨。
我无权无势,只有烂命一条。
大概还没有残废,但死了自己最爱心爱的丈夫,大概也已经算是寡的行列了。
五弊三缺,我算是占的差不多了,倒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了。
我摇了摇头,“五弊三缺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原本的命格还不如五弊三缺,这五弊三缺早就占全了。何必怕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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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奇门遁甲机关术()
“苏马桶说得对,她本来就很倒霉了,倒霉加倒霉也不会更倒霉。”太白大人啄了啄自己的羽毛,漫不经心的说道,“老夫可以一直护着她,她也可以自立自强。不过活人自立自强只有两条路,一入佛门出家,二入道做阴阳先生。”
“出家?”我问太白大人,阴阳先生我还是有些了解的,可对入佛门我是一窍都不通。现在佛门那样的商业化,山上的和尚都是大鱼大肉娶媳妇。
也就是别墅里的这些高僧,还有降妖捉鬼的本事了。
太白大人回答道:“你应该也想到了,出家修佛也能抵挡狗煞,和那些别墅里念经的和尚们也是一个道理。他们佛法高超,自然没事。”
出家要做到六根清净,我自问我并未看破红尘,而且十分挂念红尘里的人。
我点了点头,“恩,我觉得我既然是阴派的传人,还是要和老爷子学好本事。我我现在虽然是**了,可我还有宝宝和亲人,轻易脱离不了俗世的。”
主动说起自己是**,还是有一定的心理负担的。
我至今仍不肯面对凌翊已经死的现实,心头难受,缓缓的就在书房的椅子上坐下来了。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手机还在兜里,只是只剩下两格电了。
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电话给了老爷子。
老爷子一听我主动想要学他的三大绝学,激动的跟什么似的,十分高兴的说:“你愿意学我的绝学,我自然倾囊相授。只是知天命,这门学问暂时还不能传给你。”
知天命,顾名思义,大体应该就是占签卜卦,是入道的入门功夫。
说好听点的叫做知天命,难听点的就是算命。
那江城的长风公园门口,就有好几个算命的挂摊,满口说的都是天命前程之类的话。好像算命这门功夫,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功底一样,看看手里的掌纹。
然后掐指一算,就能知道一个人命运的吉凶。
那些个摆地摊赚钱的算命瞎子都能学,我怎么就不能学了?
再说了,我其实很想学习卜卦算命的东西。我对于机关和画符的求知**,并没有算命来的强烈。
前路的命运,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十分想要知道的。
对于我来说也是同样的,我很想知道凌翊此行是否能平安顺利。
我微微一愣,“为什么?难道这不算是阴阳先生的入门功夫吗?老爷子不,师父您是不是有别的打算?”
“阴派的三大绝学之一‘知天命’,原是先祖用来测算墓穴的风水和方位,庇佑墓主子孙平安。能精准算出人的前生今世,还有子孙福祸,实乃大忌。”宋晴的爷爷在电话的那头语气十分的严肃,他缓缓的说道,“天机一旦泄露,自然有违天道。莫问前程吉凶,这才是我们修道之人应当做的。”
修道之人,我以前可从没想过自己会成为道家所谓的修道之人。
现在听老爷子认可我将来能做一个修道之人,立刻跟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答应老爷子一定和他好好学习道术。
老爷子的所谓的奇门遁甲机关术,其实就是根据易经八卦还有风水学理论,自己形成的专门在古墓里对付盗墓贼的一种机关。
就好比,阴派在古墓里有个机关,叫做画中仙。
于墓室的墙上画上美女俊男一类迷惑人心智的图案,再墙中填上一具尸体,盗墓贼经过墓室的时候,就会被画中的阴魂所迷惑。
出现幻觉,感觉自己被画中人所掐住脖子。
最后死于被自己的双手掐住脖子窒息而死,死状如同吊死之人,双目圆睁,舌头朝嘴外吐出,口角有涎水和血沫。
破解之法也很简单,往中了邪术的人脸上泼童子尿,让其恢复清醒,保持心智不受邪祟蒙蔽就行了。
这些机关在古墓中作用很大,能挡住大部分的盗墓贼,是许多阳派机关所比不了的。阴派机关匠人成了古今帝王建造地下陵墓的首选,阴派越是炙手可热,就越容易受到迫害。
知道帝王家的秘密多了,到了南宋时期就人才凋零的厉害。所剩传人寥寥无几,最终才把古墓机关的天下归还给了阳派的匠人。
离了古墓,做起了阴阳先生之后。阴派传人以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作为原理的阴派机关绝学,便来对付恶鬼邪祟,还有山里成了气候的精怪。
久而久之,就成了厉害的阴阳先生。
我学了阴派中的这奇门遁甲机关术,就等于同时学会了捉鬼布阵,以及风水定穴之术。不过那些易术之类的东西,和高等数学挂钩,要不是入门必须学,我连碰都不想碰一下这些东西。
还有便是画符,这门手艺可自学,也可由师父长辈手把手的教。
其中的区别就是自己抓瞎失败率很高,要是别人教的话,那边有精通画符的人自己的那一套画符的一些诀窍。有了这些诀窍,肯定是比自己自学成材的瞎画,成功率要高很多。
老爷子说口头传授了我一套口诀,又说用邮件给我传一份画符的pdf让我自己去研究。让我没事的时候,就照着上面的符箓多练习。
口诀都是文言文,我就听了一遍,根本就背不下来。而且里面的内容,我只听懂了半懂,口诀中只有什么“心无杂念,气定神闲。”这种简单词句,我才能够听的差不多懂。
口诀其中的内容,大概就是教会画符的,就是画符的一些心态和笔法。
至于后面的和风水以及道家中“气”相关的内容,什么“山川”什么“河脉”我是根本就听不明白,稀里糊涂的就听老爷子用一口浓重的南城口音慢条斯理的跟我讲。
还有一套和神明借力的口诀,“弟子实力微薄,还请上清祖师借力”之类。虽然粗俗易懂,可是有好几句话呢。
我又不是神仙,听一遍就能都记住,一通下来只记住了七八成。
“那个啥,师父您能不能再念一遍,我拿笔记一下。”我心头想拿笔记都来不及记下来这么多内容,手上已经点了手机上的录音键。
准备等老爷子说的时候,偷偷录下来,私底下可以反复听这些内容。
老爷子干咳了几声,说:“我喝口水喝口水先哎哟,彤彤你怎么给我老人家捶背的,咳咳我五脏六腑都要被你敲得吐出来了”
听老爷子抱怨,我才知道彤彤住进老爷子家里了。
这小丫头片子还真是乖巧,闲来无事还能在老爷子身边照顾,给老爷子捶背。顺便做个端茶递水之类的事,要知道,这些事都是我和宋晴以前小时候常做的事。
老爷子就喜欢坐在太师椅上听戏,给我们两个说一些民间的鬼故事,有时候会把我和宋晴吓得晚上不敢去厕所尿尿。
大概是被老爷子练出胆儿了,我和宋晴都报考了解剖专业,立志要成为一名合格优秀的法医。为一些冤死的死难者讨回公道,也能为此声张正义,想不到却牵扯进了无数离奇诡异的灵异事件当中。
现在是江城学校的寒暑假,我估计宋晴应该也在家里。自从上次在殡仪馆分别,我就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宋晴。
我就是怕自己的事情过于麻烦,牵连到宋晴,才没去找过她。
正在电话旁等着老爷子喝完水回来,给我复述一遍刚才的那些口诀,我的眼前便是一花,就见到门口有个血红色的鬼影闪过。
看起来也就只有半个巴掌大小,速度太快,根本看不清楚是什么样的存在。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太过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