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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谱-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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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再说了,有点儿文化的人也不屑于干这种体力活,觉得丢人。

    工种的特殊性决定了包装车间人员的构成,除了能吃苦,还要能耐劳,因此,包装车间的大部分员工都是来自公司周边乡镇的农民工,当然也有远地方来的,梁尚飞就是其中的一个。农民工有着农民工的憨厚朴实,农民工也有着农民工的粗鄙俚俗。言语上插科打诨,行为上放浪不羁,是他们在工作时自得其乐的主格调。嘉信公司实行的是八小时工作制,运行人员分四班三倒。由于包装车间干的都是力气活,员工体能消耗太大,因此每个班次又被分成两组进行两小时对倒。两个小时的拖盐码包工作干完,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时间就可以自由支配,侃天打牌睡大觉,只要不出生产区域就行。有那体力不济困乏难耐的,便去找那热乎乎的盐垛躺着休息,积蓄精力等着两个小时之后再干;有那精力旺盛斗志昂扬的,便开始起哄聚赌。更衣柜里常年备有扑克牌,大家是自由组合,分头行动,一丛一丛的散坐在高高的盐垛上,就是公司里的领导来检查工作了,他们也只能在底下干看着,不知道上面在搞着什么名堂。这帮小子打牌时手不消停,嘴也不闲着,常常是脸上挂着笑容,口中骂着脏话,手中薄薄的纸牌被噼里啪啦的摔得山响。至于赌注,都是事先谈妥的,是赌什么的都有,有直接赌钱的,也有赌下班后的饭局的,甚至有赌晚上去发廊里偷腥的嫖资的。

    梁尚飞也好赌,且赌品不是太好。他与人来牌时,好玩一些下三滥的手段,是偷牌也来,藏牌也来,跟人联手玩老千也来。在包装车间里,他有几个固定的搭档,几个人有着长期配合的实战经验,专挑那嗜赌的傻猫赌钱。尽管在出牌时相互间嘴上是骂骂咧咧,但是几个人称得上是心有灵犀,对方想要自己出什么牌,那是绝对的配合默契,不会出错的,否则的话,背地里他们就真的要开骂了。每次终局之后,相互搭档的几个人便鬼鬼祟祟的钻到无人的角落里会账,看看今天你赢多少,他输多少,然后相互补齐,输赢均分。因此,梁尚飞的赌博大多数的时候是赢得多,输的少,手气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梁尚飞不仅好赌,还好嫖。刚到包装车间那会儿,他给人的印象是比较憨厚,从未听说过在作风方面他有什么不良的表现。无奈班里有几个色鬼,没事时就喜欢围在一起吹嘘自己的风流韵事,这个说哪个发廊里的小姐长得好看,那个说哪个洗浴中心的小姐体态;这个说某某小姐的床上工夫了得,那个说某某小姐的胯下手段绝佳,说到细节之处,是唾沫横飞,绘声绘色人听了不免心驰神往,浮想联翩,口中的哈喇子就差把脚面砸出洞来。

    别人在那里嚼舌头根子,梁尚飞没有这方面的历史,自然也就插不上话,只能在一旁老老实实地当听众,听是听了,心里不能说没有想法,除了在脸上表现出羡慕之外,晚上躺在床上睡觉时,偶尔也会在梦里意淫一番。

    男人有钱就学坏,女人学坏就有钱,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假。后来的梁尚飞口袋里有钱了,再当听众就显得不过瘾了。心向往之,胯下的两条腿也不再听从使唤,于是,偷偷摸摸地瞒着老婆跟着那几个色鬼同事到洗头房里消遣过几回,在尝到了不同的女人的滋味之后,梁尚飞再回过头来看看自己的女人,时常就觉得泄气。

    说句公道话,梁尚飞的女人做姑娘时其实还是蛮漂亮的。由于常年与黄土地打交道,风吹日晒,辛苦劳作,皮肤当然好不到哪儿去。再加上生过三个孩子之后,乡下女人又不注重保养,体态姿色是越来越不耐看了。梁尚飞嫖过了城里的女人,回来再对着自己的黄脸婆,怎看怎觉得自己的女人老土,黑不溜秋,拖里拉呱,怎么说呢?横竖就是一个不顺眼,就连晚上上床干那事时,也觉得身下的女人呆板得像块木头梁尚飞干着干着,就兴味索然,没有了兴趣。

    俗话说得最好,家花没有野花香,男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的犯贱。他们喜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家里的女人看着不如意,就越发使梁尚飞想起城里的那些骚娘们,觉得她们细皮嫩肉,风情万种,床第之事,能让男人欲死欲仙。自从有了偷腥的经历,恍然明白自己多少年来都是白活,想着从前每次与老婆**,现在看来原来只是在草草地发泄****。搂着城里女人的感觉那真叫一个舒服呀!让他真正地领教了什么叫做鸳鸯戏水,原来男女间的那点破事,是可以让人这般的蚀骨**的。

    有时下了中班,收拾洗漱之后,已经是深夜一点多钟,应该回家休息的梁尚飞,也没有心思回家去挺尸,他常会骑着摩托车在市郊的街巷里转悠,目的就是要找一家个人的录像厅看上几个小时带色的******片过过瘾。待看到不能自持时,他便出来到小巷里找那些尚未歇业的发廊。若是发廊的门都关门了,他便选中一家平日认为不错的发廊开始咣当咣当地敲门,敲得那些卖肉的女人睡不着觉,在屋子里一个劲的骂着难听的脏话,可他像没听到一样依旧执着的敲,一定要把那些发廊妹从被窝里揪出来,直到她们开了门自己放掉肚子里的那几滴坏水才肯罢休。

    因为喜欢嫖女人,梁尚飞在包装车间里还赢得一个绰。这个绰是跟他的姓氏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大家都称谓他叫“梁大嫖”。

    绰要远比原有的名字传播得快。自打这个绰被喊开来之后,大家都不再习惯称呼他叫梁尚飞,平时无论是在公司里面,还是在公司外边,同事只要看见了人,常常大老远的就喊着他的绰跟他打招呼。

    关于这个绰的由来,也是有一个典故的。

    有一次下了早班,梁尚飞和几个同事用在班上赢来的钱下馆子,酒足饭饱之后,有人提议到洗浴中心去泡把澡。洗澡是假,找小姐才是真实的想法。对此,大家是心照不宣,于是都跟着起哄往洗浴中心去了。

    到了洗浴中心之后,大家照例脱光了衣服,赤条条的先在大池里泡了几十分钟,尔后便陆续的起身爬到浴榻上躺着,小姐们过来招揽生意。小姐就是小姐,看来纵横欲场都有了年头,早已不知羞耻为何物。她们从浴池一侧的偏门里一溜排地走了出来,出入肉林如入无人之境,个个春风拂面,笑靥如花,很快就把这帮大老爷们一个一个地俘虏进了各自的包间。

    梁尚飞也相中了一个可心的女人,他搂着她的脖子就进了那扇偏门。来到了只有一张浴榻的包间,梁尚飞并没有急着入巷,而是悠闲地点上一支烟,躺在长浴榻上小姐过来侍弄。小姐见了这种情景,基本上可以断定梁尚飞是个老嫖客,于是二话不说,三下两下地先褫下了自己身上的几根布纱,然后顺手扯掉盖在梁尚飞肚皮上的大浴巾,侧卧在梁尚飞的身旁,操起他的命根子便开始轻轻地揉搓起来。

    都说酒能助性,梁尚飞发觉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他性趣盎然地躺在那里,闭着眼睛享受着小姐的抚摩,他在等着小姐一步一步的引导他渐入佳境。可是裆下的那玩意今天不怎么给他面子,不管小姐的玉手如何拨弄,就是死活不愿意抬头。眼前是秀色可餐,胸中是****中烧,家伙事却总是软不拉几,你说梁尚飞难不难看?那个小姐看来同梁尚飞一样地着急,因为她们的工作性质是多劳多得,早点儿放掉眼前这个男人肚子里的坏水,就可以早点儿去找下一个冤大头挣下一份钱,不得已她拿出了最后的绝招,伏在他的裆间又是用舌头舐舔,又是用口唇吮吸,就这样又捣鼓了半天,也没见梁尚飞有什么起色。小姐忙得够呛,窘得梁尚飞也是无地自容,眼看着时间不短了,只得悻悻然地下了浴榻,提起大浴巾走出了包间。

    几个同事这时也办完了各自的事情,纷纷来到大厅里穿衣服。梁尚飞穿好了衣服,跟着大家一起到外边的吧台上结账。别人是既付澡费,也付嫖资,梁尚飞只付了澡票钱,就在他正要转身走人之际,他被吧台里收费的小姐叫住了:“先生,您的敲背钱还没付呢!”

    “敲背”一词是H市****行业的一句行话,是小姐和嫖客之间达成交易的暗语,指的就是男女间的那点苟且之事。

    梁尚飞说:“我没有敲背,哪来的敲背钱?”

    吧台小姐说:“不对呀!里边传出话来是有您一的。”

    于是,门口看场子的两个棒小伙便拦住了梁尚飞,不让他出门。吧台小姐很快叫来了替梁尚飞服务的那个小姐,问她方才有没有替这位先生服务过。

    那个小姐转脸看了一眼梁尚飞,对吧台小姐说:“这位先生是我接待的,他是应该付账的。”

    梁尚飞一听就急了,冲着小姐吼道:“你为我服务了什么?我嫖你了么?我什么也没干,凭什么要付你嫖资!”

    小姐并没有被他的嗓门吓倒,也大声的冲着梁尚飞喊道:“嫖没嫖你的心里有数!你不付敲背钱,那我这半天不是白忙活了么?”

    梁尚飞说:“你白忙活了,那只能说你没本事。大爷我到现在还憋得慌,一直很不爽呢!”

    小姐反唇相讥:“到底是我没本事,还是你没本事?人家又不是没让你碰,明明是你那活儿不行,这能赖我么?”

    两个人就这样在大厅门口争执起来,一个要走人,一个拦住路,彼此是各执一词,僵持不下。争执归争执,此事又报不得警,除了私了,又没有别的办法。争吵声惊动了洗浴中心的老板,是个五十几岁的老家伙,他从楼上四平八稳地走了过来,问那个小姐是怎么回事。小姐看见自己的老板,知道主持公道的人来了,于是就哭哭啼啼的说道:“这个客人进了我的包间,现在不肯给钱!”

    梁尚飞是这里的常客,他早就认识洗浴中心的老板,见那小姐把话说在了前头,便一把抓住洗浴中心的老板,把他拽到自己的身边来,跟老板评上了理,他问老板:“您倒是给我说说看,到底什么叫嫖?”

    洗浴中心的老板见梁尚飞满嘴散着酒气,知道跟这种醉鬼也扯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反过来笑着问梁尚飞:“我还真不太懂!您能不能跟我解释解释,这个嫖字是什么意思?”

    梁尚飞说:“亏你当了那么多年的老板,连什么叫嫖你都不懂!嫖,就是女人跟男人要钞票!女人为什么要跟男人要钞票?是因为女人用自己的身体为男人服务了。今天这个女人的身体并未为我所用,你说我怎么能给她钞票呢?”

    小姐在一旁听了,哭着辩解道:“这能怨得着我么?我使出浑身解数帮你弄了那么长时间,是你自己的那玩意起不来,又不是我不愿意。”

    梁尚飞接过小姐的话头,将两手一分,说道:“所以啊,我什么也没干,怎么好付钱呢?”

    洗浴中心的老板听明了原委,他看来还是比较同情自己手下的员工,转脸对梁尚飞说:“先生,既然小姐服务过了,问题是出在您的身上,这个账您还是应该付的。”

    梁尚飞说:“凭什么?凡事都应该讲究个事实吧!”

    老板说:“事实是您进了这位小姐的包间。”

    “老板,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梁尚飞开口反驳。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裤裆,又伸手朝小姐的裤裆方向戳了戳,说道:“什么叫事实?事实是必须我的这个东西到她的那个东西里面,那才叫事实。今天的我充其量只能算是欲嫖未遂,这个嫖资我是肯定不会付的!”

    梁尚飞的动作和言语引起了在场人员的哄堂大笑,笑得梁尚飞的脸上是红一阵,白一阵,自己也觉得别别扭扭起来。

    洗浴中心的门口围观的人是越集越多,此刻正是浴场上人的时候,老板想着还是息事宁人为妙,免得耽误了晚上的生意,于是就转了个弯子对梁尚飞说道:“兄弟,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都退让一步,今天你的这份澡票钱由我请客,另外这位小姐上交洗浴中心的提成我也不要了,您只付一半嫖资,把人家小姐的那份给了怎么样?”

    梁尚飞见有那么多的人围着瞧热闹,几个同事又在自己的身旁站着,脸上早就觉着挂不住,不得已便接受了老板提出的折中方案,无奈的把钱掏了了事。

    这件事情后来被那几个同事当着笑柄在公司里传扬开来,梁大嫖的绰也就从此诞生了。

    对于有人喊他梁大嫖,梁尚飞一开始还会笑着回骂几句,后来听习惯了,听着也就不介意了。想着喊就喊去呗,身上又不会掉下一块肉去,再说了,能够嫖女人那也是男人的一种本事,有人想嫖还嫖不来呢!不过有时也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那个时候别人喊他梁大嫖,他总会冲冲地来上一句,我嫖你家女人的么?呛得来人是别别扭扭,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想想这个社会也真是奇怪得很,女人红杏出墙,那叫伤风败俗;男人沾花惹草,就成了值得炫耀的资本,世道就是如此的不公。难道不是么?一个女人要是在作风方面出了问题,那么她不知要承受多少世俗的口水。反之,如果将这个女人换成了男人,结果可就不一样了,人们的看法也有了不同。除了认为这个男人身体强壮精力旺盛之外,还会认为他很有钱。饱暖思****嘛!有钱人可以妻妾成群,穷光蛋只能孑然一身,这种状况在哪个朝代都不能避免。况且嫖女人这种消遣,本来就是有闲钱的人干的事情,**狗B还要扔一个烧饼头的,口袋里没有烧纸,那个女人愿意跟你上床?

    除非你的手中掌握着权力。只有在权力和金钱面前,那些爱慕虚荣且作风低贱的女人才肯出卖自己的**。

    同样是出轨的男人,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对他们的看法也会有些微的差别。一个在事业上有所建树的男人,他的偷情的秘密被公开后,历史会为他们酝酿出一段或凄婉、或浪漫的风流佳话,以至于人们不屑于提起他们原有的女人来;而一个庸碌的男人,他的偷情被人知晓后,只能被称作色鬼,是在寻求感官上的刺激,与偷腥的猫没有什么区别。

    梁尚飞和马胜利自从有了第一次合作,两个人便都有了相见恨晚的感慨。打那以后,两个人是狼狈为奸,各自开启了发家致富的新纪元。

    在偷盐的这件事情上,马胜利表现得要比梁尚飞积极。因为在他的后边,总会有人跟着讨债。为此,每次轮到他值夜班,他都会主动跟梁尚飞联系,如果梁尚飞某天夜里有偷盐的行动,他就会事先做一些准备,例如到熟菜摊上剁一些熟菜,然后再到公司门口的小店里拎上几瓶白酒,把负责巡逻的弟兄们召集到一起,推杯换盏,喝酒吃肉,畅叙友情,谈天说地。有酒可以白喝,有肉可以白吃,你还有那心思出去巡逻么?要是出去巡逻一趟回来,好东西都到了别人的肚子里,那自己不就成了傻子么?因此,大家都围在桌子面前舍不得离开,大夸马书记为人爽气,溜须说以后一定要跟在马班长的后边好好干。爽不爽气只有马胜利的心里一肚子数,他的目的只是想让梁尚飞甩开膀子大干一番,假如在席间要是有哪个弟兄要离开,他一准地会拦住他,并且端着手中的酒杯要跟那个人喝酒。如果梁尚飞某天晚上没有盗盐的打算,马胜利的那个班上得会特没劲,除了倍感沮丧,觉得大好时光被白白虚度之外,连巡逻的时候也打不起精神。

    梁尚飞有着自己的盗盐计划,他的计划是跟客户的需求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他可不愿意把自己的家成为码盐的仓库,那样做既涨人眼,而且充满风险。H市的盐业执法大队时常会到民宅里明查暗访,主要是到市民的厨房里看看你家盐罐里吃的是什么盐,如果你家的盐袋上标注的不是H市盐业公司总经销,那么他们就会像猎狗嗅到了猎物一样全身兴奋起来,觉得下班后的饭局又有人给安排了。既然有事可做,不把这件事追根溯源弄个明白,他们是绝对不会善甘罢休的。这些人也曾经到梁尚飞的家里去过,幸好那次家里的货都出光了,那些人什么也没有查着。有了这样的警示,梁尚飞便不再在家里屯盐,基本上是当晚偷盐,当晚出货,如果没有人要盐,他是绝对不会到嘉信公司下手的。好在现在有了马胜利作掩护,不用再允客户等到自己上夜班时给盐,这让他做起事来更加得心应手了。如果需要的话,现在每天晚上都可以干上一把,届时只要临时通知马胜利到公司里安排时间就行了,有他在门卫室把门卫兄弟给稳着,嘉信盐化公司的仓库可以说就是自己家的仓库。

    古有管鲍分金的佳话,今有梁马分赃的糗事。管鲍分金说的是春秋时期的事情,管仲和鲍叔牙一起搭档做生意,在分钱的时候,管仲每次都会当着鲍叔牙的面多拿一些钱,鲍叔牙从来不认为管仲是个贪婪的人,因为他知道管仲的家里穷。在现实生活中,梁尚飞毫不犹豫地扮演了管仲的角色,他倒不是因为自己的家里穷,也不是因为马胜利厚道可欺,他是认为自己偷盐、销盐比较辛苦,另外还承担着一定的风险,理所应当多拿一些。再说了,一切都是自己一个人经手,具体卖了多少钱,马胜利只能估摸个大概,并不知晓实际的数字。

    光阴荏苒,岁月如流。共同的目标,紧密的配合,使梁尚飞和马胜利两个人的腰包一天一天的饱胀起来。马胜利不仅早早的还清了班里同事之间的借债,连吴有为那几万块钱也早已还完了。马胜利自己的腰杆粗了,当然也没有忘记当初提拔自己的顶头上司,否则马胜利同志也就忒没有眼头见识了。一年三节的上供是不能忘记的,供奉的数字也不能太小气,要是让领导感觉到自己抠抠索索的,班长的这顶乌纱帽怕是要保不住。

    马胜利倒不是在乎这个班长的头衔,班长与工人相比并不多拿多少钱;他也没有想要往上爬的意思。人贵在自知,初中没有毕业,自己的能力摆在那儿呐,再往上提拔不是让领导作难么?再说了你朝人武保卫部的办公室里看看,笼统就管着警卫班的十几人,可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的的办公桌已经挤到了门口,你可不要认为那些办公桌都是摆设,正常上班的时候每张桌子面前可是都有一个脑袋在那里办公的,正、副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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