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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葡萄架下都有一只狐狸在等着-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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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混蛋!”我禁不住拍案而起。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一句话,一句现在听来特伟大的话:在富有而又讲究的混蛋家里没有地方吐痰,只能吐在他的脸上。假如那个日本鬼子就在我面前,我一定会那么做的。
  “他居然把我的女朋友给睡了!”汉奸捏紧的拳头砸在桌子上,两只杯子跳了跳,杯子里的酒也溅了出来。
  “你掌握了什么证据没有?”我把一只手放在他的膝盖上,问道,“比如人证或物证。我是指那些实实在在的能证明确有其事的东西,你明白吗?”
  “还要什么狗屁证据,我就是最好的证据。”汉奸突然失控似的喊了一嗓子,惊得一屋子的客人都站起来,还以为我们是两个酗酒的醉鬼呢,靠我们最近的那桌甚至换了座位。汉奸很难为情地低下头,小声说,“我把他们捉奸在床。就在日本鬼子的办公室的沙发上,当时已经下班了。”
  我的眉毛竖了竖,想了想,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只是用问询的眼睛看着他:后来呢?“我显然被我看到的场景所震惊了,因为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我几乎是傻掉了,等我清醒过来,我简直觉得无地自容,万分羞愧地跑出来,连电梯都没坐,一口气从六楼跑到一楼,又从一楼跑到大街上,直到我跑得精疲力竭为止。然后,我找了个偏僻角落,拼命地呕吐起来。”
  “你们这些长年坐办公室的人就是窝囊,”我急扯白脸地说,“怎么能就这样跑开呢?太便宜他了。你应该上去就是一阵拳脚,打他个满地找牙,让他尝尝偷嘴吃的苦头,然后,再拉着自己的女朋友扬长而去。你倒好,竟然把女朋友继续丢在那个龌龊的地方,而且是跟那个混蛋在一起!”
  “别提啦。”
  “怎么了?”
  “我的女朋友跟我说,她是自觉自愿跟日本鬼子睡的,如果他要肯离婚的话,她会嫁给他的。”汉奸说起这些的时候,身子一直是哆嗦的,可是脸上的表情却相当冷漠,好像他叙述的是别人的悲惨故事。
  “那个死丫头竟会这么无耻,我靠,早先我居然没有看出来,走眼了。”经汉奸这么一说,印象里的那个芭比娃娃一样惹人怜爱的女孩子形象,顿时消失了。我愤怒,仿佛受骗的不是汉奸,而是我。一个你一直以为是个纯情少女的人,突然被告知她原来不过是一个谁都可以上的公共厕所,你不可能不产生那种受骗的感觉。
  “而且,他们睡了也不止一次了,就在我的眼皮底下。要不是我的女朋友坦白地告诉我,我还蒙在鼓里呢。想起这件事,我就觉得我是天下最大的傻瓜。”都到这种地步了,汉奸仍然一口一个“我的女朋友”,真是蠢到家了。
  “哥儿们,你用不着自责,一切都怪不得你。”我尽可能地劝慰他。
  汉奸说:“当然怪我,我压根儿就不该把我的女朋友介绍给那个混蛋,我不是引狼入室是什么!”
  “可是,你想过没有,苍蝇能叮没缝的蛋吗?”我说。
  他没话说了,我也没话说了,我们都不由自主地端起啤酒来,一边喝,一边似乎在脑子里搜索着恰当的词汇,然后又在“严禁吸烟”的告示牌下点燃了烟,吸上一大口。
  “你就这么离开公司,再不回去了?”我这么说,不是打算让他还回到那里去,我只是觉得宠物商店不适合他,他是听着戴尔·卡耐基的废话长大的。
  “那座公司大楼对我来说简直是一个噩梦,我从断奶以来还从未受到如此惨重的打击呢,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尽快忘掉过去的一切!”汉奸说。
  “你打算在宠物商店一直干下去吗?”我问道。
  “是的,我会一直干下去的,因为动物是不骗人的。前几天,我的女朋友来劝我回去,日本鬼子说可以给我加薪,我让她转告日本鬼子我不但不会回到他的公司,我也不会到任何一家什么狗屁公司去,我早已讨厌办公室里的那种介乎茶叶铺和文具店之间的味道了。她还要跟我废话,我对她说——玩蛋去吧!”汉奸说。
  “说得好,让他们统统玩蛋去!”我不禁为汉奸的杀伐决断而拍案叫好,要是再给那个死丫头的屁股上来一脚,让她跌个四脚朝天就他妈的更带劲儿了。
  汉奸摆摆手,“好了,过去的事不提了,我决定换个活法重新开始。”我发现,他确实不再是过去的那个弱不禁风的小白脸了,肤色深了些,手也粗了些,而且手背和手腕还有一道道的伤痕,有的刚刚才结痂,我知道,那是宠物商店里的猫啊狗啊抓的。
  从咖啡馆出来,汉奸又带我去了男士酒吧,这里的桌椅板凳都是用原木锯成的,特粗糙的那种,而且也不上漆。据说,这是本地钻石王老五经常光顾的地方,当然,已婚人士受了老婆的气来散散心也没人拦着,大家喝酒、投飞镖、讲荤段子、骂中国足球,随便。只是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谢绝女士入内。汉奸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了,如鱼得水似的,敞着怀,端着酒杯,跟这个打招呼,与那个说笑话,看上去,越来越像个汉子了。
  “这个地方蛮有趣的,从没听人说起过,你是怎么打听到的?”我问道。汉奸冲我眨眨眼,“够意思的吧,我很喜欢这个地方,这个地方让我变得粗犷而又豁达。哦,你要唱歌,那边还有一架钢琴,刚刚才叫调音师调过音……”
  在尖叫俱乐部,我把跟汉奸见面的经过一一告诉了罗素,我以为罗素会用她想得出来的不堪入耳的诅咒大骂日本鬼子和甘愿跟日本鬼子睡觉的那个死丫头,没想到罗素竟轻描淡写地说:“每个女人都是一所学校,汉奸既然在这所学校里已经完成了他的学业,他自然该转到别的学校继续选修其他的课程,这没什么特别的。”
  “你的说法倒很新鲜。”我说。
  “也很准确。”
  尖叫俱乐部是由一间间的封闭小房子组成的,走进去,也许窗口会突然伸出一支步枪来啪啪地向你射击,也许墙角会突然跳出一个吸血鬼女王朝你伸出血淋淋的魔爪。总之,每间小房子里面都有狰狞、恐怖和阴森森的东西,令你抱头尖叫,直到嗓子喊破了为止。据说,这样可以减压,放松神经,释放郁闷。因为是新开业,来看热闹的人很多,我跟罗素也是。
  罗素被吓得够戗,一张脸看起来就像撒了一层奶油的布丁,一直死死地抓着我的胳膊,指甲几乎深深地陷入皮肉里。我只好也跟着她尖叫起来,她是因为吓的,我则是因为疼的。
  “我的苦胆恐怕都已吓破了。”她抚着胸口说,可是,又不肯离去,坚持一间屋一间屋地走下去。这时候又出现了一个形象怪异的外星人,张牙舞爪地向我们扑来,我们一阵疯跑,罗素把她的头紧紧地扎进我的怀里,我说,“别看了吧?”她却对我绽开兴奋的、充满热情的笑靥,“不。”
  “那么,继续我们的探险吧。”虽然我是一脸的大无畏,实际上,心里也挺怕的,尤其是面对着那些骷髅似的怪物,一个劲儿想撒尿。难怪门口挂着的注意事项上赫然写着:有心脏病史者严禁入内,他们也是害怕一不留神出人命。
  “恐怖是不是也能刺激性欲呀?”罗素说罢,蓦地抱住我的脖子,就是一通狂吻,“我甚至想就在这里跟你做爱。”但我却不行,我的欲望什么的早叫面前的妖魔鬼怪吓到九霄云外去了,我只能笨拙地拥着她,特像舞场上的一个蹩脚的舞伴。
  “希望你只是这么想想而已,并不是要来真的。”我尽量回避着她频频送来的“秋天的菠菜”,心想:疯丫头,如果把她关在盖世太保的集中营里,她会不会还这么充满激情?
  “你扫兴,”罗素的脸骤然间像写错了被揉成一团随手丢掉的废稿纸,老半天,五官才陆续排列出欲哭无泪的序列,她一边推搡着我,一边跺着脚,用英语骂着我,“Dirty old man!”
  “你说什么?”我只顾得抵挡她的拳头,却没听清她说的话。
  “我说你是个肮脏的老头儿。你看看你,未老先衰,一身的迂腐,没朝气,更不知激情为何物!”她像个孤立无援的小女生一样,最多也就是刚刚初中毕业的样子,看来异常的可怜,“这是你特令我失望的地方。”她说。
  “好了,消消气吧。”我赶紧去哄她,在她肋间呵痒,让她在我的怀里滚来滚去,可是,当我把手伸进她的裙子里的时候,她却突然推开我,紧张地将裙摆弄好,好像挺害羞似的。
  “傻瓜,每个房间里都有摄像头,我们的一举一动别人全能看得到。”我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果然,而且还不止一个。想象着一群小猢狲透过监视器看我的西洋景,一边偷偷笑,一边说下流话,我简直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明知这里有监视器,你还要我跟你那个,故意的吧?”我掐着腰质问她,满腔的愤怒。
  “我就是要考验考验你,看你有多大的勇气,也看你爱我到什么程度,测试一下而已。”她说着竟咯咯笑起来,伸出手,挽住我的胳膊,“看你刚才那副熊相,我遗憾地通知阁下,你测试不及格。”
  我无话可说。爱情有时候真像英国另一位“愤怒的青年”约翰·布莱恩说的那样:爱情犹如星期天碰上了下雨那样乏味,但又像薪水那样必不可少。
  “你那里给我腾出地方没有,我请来的搬家公司就要从我这出发了。”许佩祈在电话里对我说,听起来有那么一点儿迫不及待的意思,他老婆急着要装修房子,设计图纸都画出来了。
  我像骑马似的骑在椅子上,下巴顶在椅背上。我告诉他我早已各就各位,为迎接他的那些书的到来我还停业半天。我在书店一侧特设了一排展览柜,以展示他的书为主,都是非卖品,只供顾客参观。我让他放心,我会把他的书当一级文物来保护的。
  “我说过一切随你处置,就是随你处置,如果给你添了什么麻烦的话,我会十分不安的。”许佩祈说话的口气像个念宣判书的老法官一样的不苟言笑,其实我知道他是个送礼物上门的圣诞老人,热心着呢。
  “守着您的那些宝贝书,真无法想象,我兴奋之余还能不能睡得着觉。”我打趣道,“所以,我建议,您最好给我再预备一些治疗失眠的东西,一起送过来。”
  老头儿嘿嘿地笑了,“你师母说,房子装修完了以后,她要办一个大型派对,请一些朋友来尽欢,当然也包括你。那一天,我给你预备下足够灌饱你肚皮的烈性酒和可以灌满你肺叶的尼古丁,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这倒是一件新鲜事,我还从没参加过您的派对呢。”听说有派对,站在旁边的罗素立即贴近话筒上,支楞起耳朵来,我故意问老头儿:“呃,你的派对邀请名单上有没有罗素小姐?她可是一个有名的派对迷。不过,一般来说,她还算是个比较乖的孩子,不会给您闯祸的,这一点儿我可以跟您打保票。”
  没等我听清老头儿的答话,罗素就把话筒抢了过去,问道:“许老师,您的派对是什么主题呀?”
  老头儿吞吞吐吐地说,“你师母让我保密,嘱咐我不要跟任何人透露消息。女人总是喜欢搞一些神秘的小把戏,请你原谅。”罗素尴尬了,掠了掠眼前的头发,磕磕巴巴地说,“不,您别误会,我只是想知道我穿什么衣裳跟派对更和谐一些,还有设计发型的问题。不过,没什么,有些悬念也挺不错的。”
  罗素碰了个不大不小的软钉子,让我很开心,看着她在海滨浴场晒得黢黑的皮肤很漂亮地紧绷在脸上,我不禁掩着嘴笑起来,她就恼羞成怒地踢我,特不淑女。
  老头儿大概感觉到了罗素的失望情绪,赶紧说:“好像这次派对跟海上航行有点儿关系。姑娘,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了,不然,你师母会生我的气的。”
  这时候,搬家公司把老头儿的书运到了,三辆车装了十五个书橱。我只好撂下电话,指挥工人将书橱一一卸下来,搬到指定地点。虽然进门时遇到一点小小的麻烦,好在搬运工都是有经验的好手,不到一个钟头就完活了。我隔着玻璃看着老头儿的那些书,里面没有一本最好的书,因为里面的书无一不是最好的。我用老头儿给我的钥匙打开书橱的时候,有一种又轻飘又快乐的感觉。
  而罗素的注意力却显然没在这些书上,她说:“我还没想好我在派对时穿什么,可是我已知道你该穿什么了——海魂衫。”她的声音那么嘹亮,以致吓我一跳。
  “你给老头儿打个电话,告诉他一声,书橱安全着陆了。”我对罗素说。
  “你说我穿一件敞领运动衫、一双耐克鞋,再配一条水磨牛仔好不好?”罗素对我的话却置若罔闻,一味沉浸在她对派对的幻想之中,并为这个幻想而兴奋着,显然,这个幻想给她的想象力提供了一个发泄的途径,“这样一来,我就像一个航行归来的水手了。”
  “那个派对还是未来时呢,你着什么急呀。”我对她说。
  “我喜欢许师母的这种做法,做什么都爱给人家留下个悬念,让人家有所期待。”她的神态特像电视广告中声称迷恋某种洗发水的三流女明星。
  “很好,你就期待你的吧,还是我自己来打这个电话得了。”我说。
  到许佩祈开派对的那天,罗素果然照她预想的装束粉墨登场了,尤其是歪戴着的那顶画着一只铁锚的游艇帽获得了满堂彩,都夸赞她的这身行头很有创意。
  要说有创意,依我看,许老头儿家客厅的布置才叫有创意呢。整体上完全是按照远洋客轮的驾驶舱设计的,临窗的地方,装饰着罗盘和操纵杆之类的东西,墙上挂着好大的一幅海图,以及标志灯、旗语旗什么的,镜台上安放着许老头儿和许师母的合影,合影上写着“船长与大副”的字样,天知道,他们是怎么琢磨出来的!
  “为此,我不得不三番五次地到停在港口的船上去采访,还照了不少的照片。”许师母端来凉薄荷酒,让大家凉快一下。“布置这样的客厅,装潢公司是无能为力的,我只好去找造船厂的朋友帮忙,我告诉他们,你们不要考虑这是装修房子,就照驾驶舱的图纸设计好了,结果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哎呀,差一点儿没把我累死,也不知效果如何。”从许师母谦逊的语气中,谁都能听出得意来。老头儿站在阴暗的角落里,用欣赏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女人,没事偷着乐。
  “很棒,是不是?”罗素简直对许师母佩服得五体投地,她喋喋不休地给我讲她所见过的所有有品位的房屋设计,例如一个忙得没时间旅行的律师,把他的卧室设计成火车卧铺车厢的格局;还有一个电影迷则把客厅搞得跟电影院差不多,投影幕布占了整整一面墙,谁去做客,他就请谁看三十年代的老电影,剧中人物都操着上海腔的国语……“如果许师母要是再放些背景音乐,像大海的涛声,像海鸥的啼叫,一定更妙。”罗素说。
  派对中最抢眼的是一个大胡子,跟马克思很相像。许师母介绍说,他是个著名摄影师,搞过几次个展。他的女朋友逮谁跟谁说,在他们同居的两年间,他已经给她照过730多幅照片了,其中有好几幅还是写真照。摄影师总是特忧郁的样子,看上去,好像不小心把一个可怜姑娘的肚子搞大了,很懊丧。
  来宾中有好事者建议摄影师给大家拍个合影,亮亮手艺,摄影师百般推脱,说没带机器;有人拿出傻瓜相机让他使,他使劲儿摇着头,说丢不起那人。我不耐烦地看着他们,心想,一个摄影师必须留起大胡子才够水准吗?他有点儿谢顶,要是能把胡子挪到头顶上就匀称了。我若跟他一样,我准会尝试着这么做。
  我离开人群,在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来,无聊地喝着一杯柠檬水。罗素过来,说要引荐一个作家给我认识,是一个谁都不知道名字的作家,而且还有一副了无生气的外表,上眼皮总耷拉着,永远像打盹。
  “请问哪里可以买到你的书?”我十分礼貌地问道。作家告诉我,他的作品属于后现代风格,“不是没人看,而是看不懂,所以出版社把书印好之后,我自己就都买了下来。”作家轻蔑地笑一笑,不知是笑自己,还是笑那些看不懂他的书的人,“改天,我把我的书签上名字,送你一本。”他说。幸好罗素没跟他说我是开书店的,我想。
  最后到场的是一位形象设计师,我以为她起码得收拾得闭月羞花,结果,一身的饥寒交迫,尤其是她的发型,怎么看怎么像雪利酒瓶上插了一根鸡毛,就这副倒霉模样,能揽得着生意吗?我表示怀疑。可是,她的到来还是受到了宾客们的热烈欢迎,特别是那些对自己的脸蛋不那么自信的女宾客们。
  “她要真懂得形象设计,就该先给自己设计设计,免得影响市容。”罗素悄悄对我说。我也有同感。听说,那位设计师在国外还拿过不少的证书,她把它们挂在她的工作间,让大家看。我猜,她平时准是用动物来练手,所以,设计出来的形象总是跟人的造型有点儿差距,她挽着的那个男伴儿,就叫她鼓捣得像个鼹鼠,而且是红毛鼹鼠。
  在这种场合内,我总是茫然而不知所措,常常像一个异己分子,要是显得不够友好和无精打采,似乎又怕拂逆了主人的一片诚意,就觉得挺别扭,只好用清凉的薄荷酒来维持良好的心理状态。
  许师母挨个给大家引荐,所有人似乎都在微笑致意,都在握手寒暄,都竭力地使五官搭配出一副温文尔雅的形象来,而且,每一位到场者完全像已经彩排过多次的戏中的剧中人,对交际场上的台词烂熟于心,说起来抑扬顿挫。当然,他们也忘不了夸耀一下别出心裁的房间装饰,有人还摸着作为摆设的橡皮鳄鱼夸张地说:“哦,好可爱呦!”
  谁坐哪个座位是抓阄决定的,跟在客轮上的规矩一样,座位有头等舱、二等舱和经济舱之分。看大家认真的样子,我有一种在摄影棚里看演员故作姿态表演的感觉。许师母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本次航行的船长,由她来掌舵,她要给予来宾的就是一种纯粹的新奇和刺激,至少派对结束之后,能够让大家津津乐道地议论上十天半个月的,若能吸引别人来模仿自己,那就更理想了,追求的就是这么一种效果。
  “我们的欲望号街车起程了。”许师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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