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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人脸色一变，皆是一惊，法医更是惊恐地连退三步，只有金丽欢十分镇定地站在原地。躺在棺材里的人正是公安局的局长，局长的脸色苍白，全身的衣服完整没有破损。
金丽欢下令说：“法医去看看。”
法医心中一万个不愿意，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他的手颤抖地伸向棺材内的局长，“没有脉搏和呼吸，身体冰冷，需要进一步检测才能知道死因。”
“那你继续检测，一有结果立马告诉我。”金丽欢走出会议室，“刑侦队去调查监控，找到嫌疑人。”
林哲俊一大早就来到了警局，他今天早上又变回了男人，胸口也出现了诅咒。本该是忧喜参半的心情，但看到警局门口摆放着一具棺材，他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你们就是这次要面试的新人？”金丽欢看也没看林哲俊一眼，继续说，“刚好现在需要人手，你们两个被录用了，合同直接签了吧。”
林哲俊和另一名来警局面试的女生互相对望，两人都直截了当地签下名字。
门被打开，一名刑警急匆匆走进办公室，“金副局长快来看一下监控。”
金丽欢扭动着臀部快步走出去，“你们两个现在也正是成为警察了，一起过来。”
电脑屏幕上显示，警局门口的地面上突然飘出一缕红烟，一具红色的棺材已然出现，整个过程中没有任何人出现。
林哲俊也遇到过这个情况，他知道如果用红外线探头监控的话，会拍到另一幅诡异的画面，烟雾里其实有一个人形物体，那东西究竟是人，还是真的鬼，这就不得而知了。
金丽欢立马调整调查方向，“调查局长昨天下班之后至今的录像，找到局长的车。”
法医拿着一份报告办公室，说：“死者的死亡原因是心脏骤停，也就是所谓的猝死。死者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也没有中毒，可以排除他杀的可能。”
众人都看着金丽欢，如果排除了他杀的可能，那他们也没有必要继续查下去。
“继续查。”
“金副局长这是为什么？”
金丽欢瞥了那人一眼，“公安部前几天下发了紧急通知，要我们各大公安局成立非自然刑侦队，要求排查一切于非自然有关的案件。你们觉得警局门口突然出现一具棺材这件事情与非自然无关吗？
还没问你们两个叫什么？”
“林哲俊。”
“李优铒。”
金丽欢说：“好，你们两个和我组成非自然刑侦队，”
“金副局长，局长的车目前停在天空树大厦的停车场里。”
“你们两个跟我来。”金丽欢开车载着林哲俊和李优铒赶往天空树大厦的停车场。
车内的气氛有些凝重，一路无话。在停车场里，他们找到了局长的车。金丽欢示意林哲俊和李优铒留在车内，她独自一人掏出手枪朝黑色奔驰靠近。这个停车场里阴暗湿冷，此刻又十分安静，高跟鞋踩在水泥上的“哒哒”声在宽广的空间内回响。
金丽欢走到车门前，一手拉车门，另一手紧紧握住手枪。一用力，车门轻而易举地打开了，车内一个人也没有。
“你们过来吧。”金丽欢收起了手枪。
林哲俊和李优铒一同过去。
奔驰车的驾驶座上放着一部手机，金丽欢拿起手机的，手机里留有一份音频文件。
播放文件，手机传来充满的磁性的嗓音，“警局的朋友们，请好好看看停车场对面的天空树大厦，神的力量马上就要降临。当你们打开这份音频的时候，我们会收到这部手机发出的信号，我要让你们亲眼看一看什么叫神迹！
天空树大厦高达879米，共有170多层，是鹤砂市第一高建筑物。如果在一瞬间摧毁整座天空树大厦你们会不会觉得这是神的力量？不会，你们一定会觉得我们是用了炸弹。
如果天空树大厦悬浮在空中，你们会不会觉得这是神的作为？或许吧，但这不能体现神的力量。
我要让整座天空树大厦消失！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着！”
三人听完视频，走到停车场的边缘，望向耸入云端的大厦。金丽欢不屑地说：“让大厦消失，真是痴人说梦！”
话音未落，地面震动，大厦在空中的摇晃，鹤砂市是海滨城市，从未发生过地震，更别说如此强烈的地震。
天空树大厦犹如一根摇摆的针，越是向上，晃动的幅度越大。深色的钢化玻璃噼啪碎裂，水泥不断脱落，只看见如蚂蚁般大的人从大厦内摔向外边。
大厦的顶端突然闪耀出比正午的烈日还要刺眼的七彩光芒。天空中飘散着的许多闪光的碎屑，这些碎屑看起来很像碎玻璃，却又如羽毛一样缓缓飘落。
这些碎屑包裹着的天空树大厦散落，下一刻，整座大厦突然消失，天空中只剩还在闪光的碎屑。三人都睁大了眼，要不是亲眼所见，恐怕没有人会相信。
“这怎么可能？”向来面无表情的金丽欢此刻脸上也满是震惊。
“如此庞大的建筑说消失就消失？”李优铒瞪大了一双漂亮的琥珀色眸子。
天空树大厦消失之后，原本拥挤的城市中心，露出一大块光秃秃的空间，像砍伐了丛林里的一颗参天大树。
不少人都发现了这个情况，目瞪口呆地看着大厦原本存在的地方。有些人则不断揉着眼睛，误以为是错觉。
第36章 消失的大厦
“我们不过去看看吗？”林哲俊震惊之后立马恢复了平静。
“走。”金丽欢也回过神来。
天空树大厦周围的几条交通要道上，不断发生车祸，一辆辆车都像是失控了一般疯狂乱冲。
大厦消失的只有地面之上的部分，地下的那一部分都还在。现场有许多摔成完全看不出人样的肉团，白的红的全部搅和在一起。
消防车、警车和救护车的笛声纠缠在一起从不远处传来。
“金副局长你也在这里啊，你没事吧？”
“赵刑警你们在这里拦起警戒线，不要让任何无关人员进来。”金丽欢脸色十分难看。
“要不要阻止电视台报社发布这件事情？”赵刑警问。
“不用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再怎么用纸去包火，也包不住。”金丽欢问，“警局里的其他几名局长没有来吗？”
“没有。他们听说金副局长在现场，他们纷纷表示有金副局长在现场就够了。”
金丽欢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这些老家伙的做法等同于将所有问题和责任都推倒了她的身上，烫手的山芋没人想要。
消防车上下来了一名身穿西装，体型微胖的中年男人，他一脸笑呵呵地对金丽欢打招呼，“这不是金局吗？”
“张局您怎么也来现场了？”金丽欢看见这名中年人后，眉头一皱，消防局的人也来了。鹤砂市第一高的大厦突然消失，连同在大厦内的数万人也一同消失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恐怕消防、公安和医疗等相关人员要开一个紧急会议。
“不光是我，军区的领导也要过来了。”消防局的张局长脸色有些难看。话刚说完，一辆辆绿色的大卡车驶入城市中央，大批解放军战士从车上跳下来。
一身军装的年轻人走到的金丽欢和张局长面前，敬了一礼，“张叔你好，这位同志您好。”
“应该是我向你敬礼才对啊。小伙子不错啊，已经是少将了啊。”张局长也跟着敬礼，“这位是代表公安的金丽欢副局长。”
“你好，我是库博远。”
“你好库少将。”金丽欢大方地与之握手，眉头却更紧了。
林哲俊看见这库博远时，差点把眼睛瞪出来，这名年轻的少将不就是上次在餐厅里骚扰他们的公子哥么。还好他现在变回了男生，不然就有的是麻烦。
“既然人齐了，我们可以开始会议了。”一名中年妇冷冷地说，“我只负责你们把人员救出来之后的救治工作，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管。”
张局长苦笑着说：“许市长要求我们尽全力实施救援行动，选出一人作为总指挥。我看不如就由金局担任总指挥一职吧，我们其他部门一定会积极配合公安部。”
金丽欢意料之中的事情果然发生了，看似别人把权利全部给你，实际上他们都是在推脱责任，和公安局里其他的副局长的做法是一个目的。天空树大厦凭空消失，怎么进行救援？如果能救出大部分人，那么身为总指挥的金丽欢一定是大功一件，仕途一定像开直升机一样笔直向上。要是救不出来，那就等着上级的问责吧，仕途无望，说不准还会被撤职。虽然这件事情与你未必有关系，但总要有个替罪羔羊，代替罪犯成为民怒的对象。
“我看这样不错，将指挥权交给能者。”中年妇女说完这一句就走了。
剩下的三人一阵沉默，库博远说：“如果金局不方便的话，我可以担任总指挥一职。”
库博远他家很有背景，就算这次救援失败，他有可能被降级，但肯定不会被撤职。降级是假的，只要他想升职肯定能升上去。
“这样不太好吧……”
库博远打断说：“张叔你不用说了，我自己有数。”
“我没有任何不方便。”金丽欢面无表情地说，“我会担任总指挥一职，到时候还请各个部门多多配合。”
张局长笑呵呵地说：“一定一定。”
天色渐黑，密密麻麻的雨敲击大地。各个部门都忙碌地工作着，在附近搭起了许多帐篷。警察们在现场搜索了许久，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他们仍然不敢相信整座天空树大厦真的消失了。
调查监控这一环也陷入了牛角，每天进出天空树大厦的有数万人，要查清这数万人的信息是一项相当庞大的工作。
金丽欢站在现场一言不发，任由雨水淋落在身上，白色的衬衫湿透后变得半透明，露出窈窕的身材，还能看到紫色的蕾丝边文胸。
林哲俊撑着伞走过去，“这样一直站在雨里并不能解决问题。天空树大厦是鹤砂市的地标建筑，罪犯把大厦弄消失，对他们而言有什么好处？要是能和罪犯联系上，这件事情应该会好处理很多。”
金丽欢有些惊讶地看着林哲俊，“你说的有道理，但我们连罪犯是谁都不知道，如何联系？”
“可以让他们来联系我们。应该说那些罪犯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来联系我们。他们费劲心思想要让大厦消失，一定会找我们捞一笔好处费。”
林哲俊的话如夜空中的白雷惊醒了金丽欢，她难得地笑了一声，“我现在就去召开新闻发布会。时间也不早了，你和李同志先回去休息，明天估计会很忙。”
林哲俊一进入帐篷，李优铒亲昵地用双手环抱着林哲俊的手臂，“怎么样？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林哲俊想抽出手臂，李优铒却抱得更紧了。林哲俊咳了几声，“嗯，可以回去了。我说你能不能放开我的手？”
“我才不会放开！”李优铒恨不得将整个身体都贴在林哲俊身上，“你快撑伞，我们走。”
雨夜里，两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影像是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李优铒的声音有些落寞，“你真的忘记我了吗？”
林哲俊想了一想后，斩钉截铁地说：“我们之前从未见过面！”
李优铒落寞的神情一闪而逝，微笑着说：“那让我们重新认识吧。”
“你现在最大的梦想是什么？”
林哲俊想了一下说：“赚一辈子也用不完的钱。你呢？”
“我希望某个人能原谅我。”李优铒的表情很阴郁，“如果有个人做了让你很生气的事情，你会原谅他吗？”
“那要看什么事情。”林哲俊在十字路口停下脚步，“我要往右走了，你往哪走？”
“我也往右。”
又经过了几个十字路口，他往哪走，李优铒也是往哪里走。林哲俊这次学乖了，问：“你往哪里走？”他这次不说自己要往哪里走了，如果顺路就一起走，不顺路便可以分开了。
李优铒眨眨琥珀色的双眼，可怜兮兮地说：“你就这么想赶我走？”
“不是……”
“那带我去你家吧。”
“不行！啊……今天很晚了，下次再招待你。”林哲俊绝对不会带一个警察去他家里，如果被发现什么，他岂不完蛋。
“那好吧，再见！”李优铒见林哲俊如此坚决地拒绝后，头也不回地在暴雨夜里狂奔，脸颊滑落地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
“喂，你伞不要了？”林哲俊看着那个在无边的夜里狂奔的瘦弱身影，有一瞬间，他觉得这个背影十分熟悉，但他就是想不起曾经是否有见过这名少女。
第37章 海上信号
一清早，弄羽突然狼嚎了好几声，搅碎了林哲俊的好梦。
“大妈你又怎么了？”
弄羽兴奋地说：“大生意来了，救一个人，一千万！”
“救谁？”
“鹤砂市市长的女儿，许子美。”
林哲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一千万？不救。”
“为什么？”弄羽不解，“你是无论如何都要救她的。公安局已经接到徐市长的命令，作为警局中的一员你还是要去救她。
许子美昨天在天空树大厦中参加相亲会，之后天空树大厦突然消失，在天空树大厦内的许子美也消失了。”
“一个市长哪里来的一千万？他有没有诚信，我们也不知道。”
弄羽将一条入账信息发送给林哲俊的电脑，“这你可以放心，今天早上已经有一百万转入我们的账户了，如果我们选择接受救援任务，他会再转个四百万过来。
如果我们选择不去救援，只有这一百万可拿。如果去救，我们可以多收四百万了。就算救不出来，我们也不需要把这五百万还回去。这种只赚不亏的生意，你竟然不做！”
林哲俊叹了一声，“我说不接这个任务也没用吧，大妈你一定会自作主张地接受，到时候大妈你还可以独吞那四百万。我看还是接受吧。”
“臭小子你竟然把我想得那么坏，虽然人家是有这么想过……”
“不过有一点要说清楚，我们可不保证一定能救出许子美。那座大厦就在我眼前消失了，要不是亲眼所见，还真难以相信。大厦如果不能出现的话，我根本没有办法去救大厦内的人。”林哲俊对天空树大厦突然在眼睛消失的那一幕仍是很震惊。
“我会好好转告市长，如果不能让大厦出现，我们也没有办法。这样一说，市长一定会把不悦地心情转移给公安局，不过身为公安局中一员的你还是要受苦。”
林哲俊无所谓地说：“这没事，只要政府不盯着我们组织就行。”
“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让天空树大厦消失这件事也是微笑骷髅的人做的，你一直在找的石盘同天空树大厦一起消失了。这是卫星拍到的画面。”
照片以幻灯片的形式播放。在大厦的最顶端放置着一块圆石盘，这块石盘上的密密麻麻的字符和林哲俊胸口的图案十分相似。石盘发出耀眼的七彩光芒，整座大厦同石盘一起消失了。
“哎呀，我选的女仆真贤惠，她来叫你起床了，我先撤了。”
电脑的画面刚切换成早晨新闻，岩川森走入了地下室，“主人您已经醒了。”
“嗯，刚醒。”
“主人您今天还是男人啊。”
“什么叫还是？我本来就是男人！”林哲俊轻浮地说，“今天我们也一起洗澡吧？”
岩川森的脸突然红了起来，“不，不要！早饭已经做好了，您快吃吧。”她把饭菜放在电脑桌上，尴尬地退到了林哲俊身后。
新闻里播发着天空树大厦消失的消息，女主播说：“天空树大厦高879米，是我市第一高楼。然而就在昨天，大厦凭空消失。目前公安局、解放军、消防部门以及诸多专家已经投入调差。
神秘组织‘微笑骷髅’承认这次事件是他们所为。他们扬言，只要政府承认异能者的存在，他们会让大厦重新出现。否则，他们会让大厦及其内部的数万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下面是现场直播。”
岩川森紧盯着电脑屏幕，“主人，我看到空地上有许多线条。”
林哲俊昨天就去过现场，根本没有看见什么线条，现在他看着新闻，还是没有发现什么线条。他看向岩川森异色的双眸，若有所思地说：“线条？异能者？你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
“嗯，主人您碰到我的时候，我可以看清您的面容。不过，我只能看到主人变成女生时的模样。主人，您原本真的是男生的话，那他在哪里呢？”
岩川森的话让林哲俊全身一颤，他突然头疼起来，几个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在南极，他被黑色的液体吞没之后，便不省人事，之后发生了什么，他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到鹤砂市的，他也不知道。听弄羽说是他在海上漂泊时被救起，送回了鹤砂市。看样子，有必要再去一次南极。
“主人您怎么了？”
“我没事。”林哲俊看着镜子突然觉得镜中的男生很不真实。
吃过早饭，林哲俊来到警局前，警局门口挤满了人，他们手里拿着摄像机和话筒，他们要求采访一下总指挥金丽欢。不少解放军守在门口，不让这些记者进入。林哲俊出示了警官证后，才被允许进入警局。
“早上好哟！”一名少女轻轻拍了一下林哲俊的后背。
“早上好。”林哲俊看见李优铒精神地在他面前跳来跳去，放下了心。
李优铒挽着林哲俊的手臂，发出悦耳的笑声，“嘻嘻，我们走！”
警局内的人们都以异样的目光看着林哲俊和李优铒，林哲俊觉得十分尴尬，但李优铒却高兴地把小脑袋靠在林哲俊的肩膀上，丝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直到会议室门口，李优铒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林哲俊。
金丽欢见人齐了，开口说：“刚得到消息，徐市长的女儿许子美昨天也在天空树大厦内。她和其他在大厦内的人一样消失了，徐市长要求我们优先救援许子美。
试试看，能不能通过手机信号来锁定她的位置。”
“金局，定位系统显示，手机信号出现在的东海！”戴着高度数眼镜的年轻警察说。
话语一出，真个会议室内的人都难以置信，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
“这怎么可能？”
“真是活见鬼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东海？”
如果没有信号，还能理解。现在有了信号非但让人找到希望，反而有一种被拖入深渊的感觉。金丽欢沉默了一会儿，说：“能不能用卫星调出东海的画面？”
戴着超厚眼镜的警察说：“金局，我们没有那个权限。”
“调动直升机，我们去东海上看看。”金丽欢拧紧眉毛，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不能错失任何一个机会。
第38章 送饭
“金局等等！”警察推了推啤酒瓶底厚的眼镜，“这个信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