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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2之四巫峡棺山-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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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rley杨问道:“孙教授,您指的反常之处是……灯烛?”孙九爷点头道:“没错,看来杨小姐你也留意到了,棺材山中地仙村的布置格局,处处都与清溪古镇一致,每处房舍宅院和人间无异,但还有一个很隐秘的区别,这里所有的宅院中,都没有蜡烛和灯台、灯油,甚至厨灶中也没有柴火。”

我没能立刻领会孙九爷言下之意,奇道:“地仙村有阴阳两层,阳宅里没有火烛灯盏,这说明什么?难不成那伙观山太保都是耗子成精变来的人——地底下越黑看的越清楚?

孙九爷说:“虽然没有灯烛,但在藏骨楼和各处宅院里,都备有一种阳髓灯筒。阳髓是种可以发光的矿石,当年的人们应该是使用矿物光源来照明。听祖上传下来的说法,在青溪古镇是从来没有用阳髓取亮的习俗的,很可能地仙村里有某种禁忌,在棺材山里不能点蜡烛。”

Shirley杨说:“封师古留下的几幅图画中,有一副称作《秉烛野行图》,图中所绘的情形是许多人点着灯烛进入古墓,如果棺材山里有禁火忌烛之事,那些人为什么要在墓穴里点蜡烛?”

我听到此处,心中一沉,隐隐觉得当年藏在地仙村里的人们,所点灯炬皆为冥烛,那是一种殉葬者捧烛而死的旧俗,而他们正是全部去墓中殉葬的,进墓之后又是怎么死的?

孙九爷让我们将《秉烛夜行图》取出来,他再次看了看,更是确信无疑:“你们看看,图中画的很清楚,进入墓穴的这些殉葬者,凡是走在地下石阶的人,手中才有点燃的蜡烛和火把;而在高处墓门前的人们,所持灯烛都是熄灭的。”

我问孙九爷:“就算是棺材山里确实有不动火烛的风俗,却不知点了蜡烛会出什么事情。我看附近也没有反常之处,咱就别自己吓唬自己了。”

孙九爷说:“我跟古物打了一辈子交道,稀奇古怪的事没少见过,搞阶级斗争那会儿也受过考验,论胆量见识可都不比你们逊色,绝不是自己吓唬自己,咱们刚才点了那支蜡烛,怕是要惹大麻烦了。”

我和胖子对此不以为然,对他说:“有什么麻烦也都是你惹出来的,再说现在面临的麻烦还小吗?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除死无大事,咱们这伙是专做摸金倒斗事业的,点根蜡烛算什么大事?”

Shirley杨说:“老胡,你别掉以轻心,先让孙教授把话说完。如果点了蜡烛,棺材山里究竟会发生什么?”

孙九爷说:“地仙村的格局形如无火灯台,我稍微懂些上古的风水,这应该是个忌火的布局。”

我平生所学皆出自摸金校尉的十六字风水,是一门以古风水为筋骨,融合江西形势宗秘术为血肉的青乌风水;而观山太保的观山之术,其根源则是出自棺材峡悬棺中的骨甲,是古风水术的一支,虽然与青乌风水出自一脉,却也存在不少差别,所以我并不太懂忌火之说,只是看《棺山相宅图》中的地仙村轮廓,确实正如一盏无火铜灯。

只听孙九爷说:“风水上的事情只是其一。其二,地仙村与明末青溪古镇格局相似,封氏蒙受皇恩发迹是在明代初期,历大明一朝两百余年,不断扩建祖宅,所以说青溪古镇的形势根基,都是从那一时期所定,后世经历清朝、民国,直到解放后,都没有太大的变化。我以前从没有仔细想过青溪镇为什么要做成忌火灭烛的格局,或者说根本就没想到那一层,要是往深处琢磨,这肯定是与永乐年间观山封家设计毁掉发丘印、摸金符之事有关。”

相传后汉年间,曹操为求取军饷,曾举兵盗发梁孝王之墓,当时还没有发明炸药,而梁孝王的陵寝深藏石山腹中,以当时的器械和手段,即便有数万兵马也难轻易发掘这种巨型山陵,所以曹操就特意从民间网罗了一批精通倒斗秘术的人,将他们收入军中,设摸金校尉、发丘中郎将之职。

古代军事编制的称谓与现代相似,现代军队的军衔有将、校、尉、士,其中每一级又分少、中、上、大,例如少将、中将、上将。在古代,将属于高级军官,校尉则属于中级军官,曹操手下的盗墓部队,为首的是发丘中郎将,又称天官,其下有摸金校尉,并配以符印作为信物,所以才留下了发丘印、摸金符。汉末的乱世结束后,发丘摸金之辈流入民间,不再做官盗的勾当,专一的倒斗取财,以济世间穷苦之人。

中国人自古就注重名分,所谓名不正、言不顺,于是发丘、摸金这套官家的名号沿用了几千年,那枚刻有“天官赐福,百无禁忌”八个字的发丘印,穿山摸金的古符,都是代代相传的信物凭证,共有九符一印。

由于摸金校尉倒斗之术出自《周易》。《周易》又为群经之祖,擅长以“望”字决辨识天星地脉,是倒斗行里最重传统的一支,故此民间历来都有七十二行摸金为王之说。摸金校尉之魁首为发丘天官,但到了明朝永乐年间,皇室为求皇陵稳固,由观山太保设下诡计,毁了发丘印和六枚摸金符。

也许是天道有容,不该摸金倒斗的手艺从此断绝,最后仍是有三枚摸金符下落不明。有道是,一日纵敌,万世之患,观山封家担心此事败露出来,早晚会有摸金校尉卷土重来大肆报复,特别是封氏祖坟都埋在棺材峡,所以思量起来,时时都是寝食难安,但这件事最终并没有走露风声,后来也就逐渐放心了。

孙九爷说,现在想来,观山太保最忌惮的始终是摸金校尉,地仙村的建筑布局暗合九宫八门之理,其轮廓又有忌火之像,在观山风水中,忌火之地不能点烛,点了蜡烛生门也要变作死门,这不正是专门对付摸金校尉的吗?

我对孙九爷说:“我看您是有点过度敏感草木皆兵了,摸金校尉与观山封家过去有什么恩怨,那早都是历史的尘埃了,没必要再去掰扯旧账,仅仅是我们和你之间的这笔帐就已经算不清了。现在咱们别想多余的,还是先想法子把地仙封师古从棺材山里挖出来才是正事。”

孙九爷见我不信,只好说:“但愿是我多虑了。你们先看看地图找出行动路线来,我再翻翻这本《观山掘藏录》,这里面的棺材山一篇中,详细记载这地仙村里的大小事情,说不定还能找到些什么。”

我也正有此意,便接着去看封师古留下的图画典籍。深埋地底的棺材山是条尸脉,这种地脉只在最古老的风水传说中才会存在,而青乌风水对群龙无首的尸脉则是有名无解,很难说地仙借尸身脱炼形化之事是真是假。但我和Shirley杨商议地仙墓中的事情,都觉得封师古谋算深远,他做出的事情鬼神难测,对于群仙出山之言我们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绝不能让这墓中的古尸重见天日,否则肯定要出大乱子。

正说着话,就听守在窗前的幺妹儿忽道:“院子里好像有啥子东西在动……”此时半空中血雾弥漫,但山里仍然是漆黑莫辨,远处有什么动静只能以耳音去听。我走到窗格子侧耳一听,果然有些异动,声音密集纷杂,只不过并不是在院子里,而是出自地仙村外的棺板峭壁附近,好似滚滚潮水,正向着藏骨楼这边涌动而来。

其余几人也都觉得奇怪,棺材山里没半个活人,怎会突然出现这种动静?听上去数量不小,而且也不是九死惊陵甲那种铜蚀蠕动摩擦的声音。虽然来源不明,却肯定是来者不善,有些可怕的东西要涌进地仙村了。

孙九爷听得清楚,忽然匆匆把书卷向前翻了两页,猛地从地上站起身来,失声叫到:“咱们得赶快找地方躲起来,这声音……肯定是《观赏掘藏录》中提到的棺材虫!”

这座棺材山尽得造化之奇异,山里这条盘古脉形如尸身,就像那些酷似卧佛的山丘一样,但没有脑袋平躺在棺材里,无论怎么看,都是个断首的凶地,可实际上又是条凶中藏吉的奇脉。

奇就奇在这里的土层中有暗泉流动,泉水腥臭如同尸血。在倒斗这一行里,把棺中流出清水的现象,称谓棺材涌,坟中有泉更是藏风聚水的宝地,所以说棺材山是个奇绝的所在,它与真正的棺材一模一样,既然有浑浊似血的棺材涌,那么在棺壁间有棺材虫出现也是理所当然。

棺材虫又称蚳虫,是棺木椁壁间生长的蛆虫变化而来,色如松皮,身具肉翅,生有七对鳌牙,专愿意啃噬腐朽,其小者如米粒,但是最大的,可以生长到七八岁孩童的手掌大小,倒斗的人大多见过此物。但在那些寻常的古墓里,即便是一墓多尸,棺椁的数量也比较有限,所以即使出现棺材虫,也从来不会太多。

可在《观山掘藏录》的记载中,棺材山石壁上有天然生就的纹理图案,近似攀龙栖凤的古朴纹饰,这些岩隙里面藏纳了许多木质悬棺,满坑满谷的尽是丝藤、泥苔、尸骸,其中寄生着许多啃噬泥苔碎木的棺材虫。由于数量级多,当年的观山太保也难以将之尽数删除,所幸它们不离山壁悬棺,与地仙村古墓无碍。

但今天大概不是黄道吉日,棺材山里出现了种种反常的异象,四周的九死惊陵甲穿破岩层直迫棺壁,将藏在岩缝里的棺材虫尽数逼了出来。此刻听楼外全是蚳虫爬动之声,就知是有成千上万的棺材虫,从四面八方涌进地仙村里来了。

孙九爷催命般地说:“棺材虫不像乌羊王地宫里的那些尸虫,被它们肯了连骨头渣子也剩不下,咱们得赶紧找个地方躲避。我知道你们都是胆大心狠不把生死放在眼里的人,可幺妹儿这丫头是不相干的,别连累她跟着一起送命。”

胖子冷哼了一声说:“老胡你听听他这话,说得太感人了,看来咱们先前误会了,原来孙九爷他也有一颗红亮的心呀。”

这时我虽知道事态紧急万分,被成千上万的棺材虫堵到屋里就只有死路一条,可是一步不着,步步难着,贸然行动的结果只会使处境更糟,于是我嘴上对胖子说:“单凭孙九爷刚才那番话,我也差点将他当作自己的同志了。”心中却在想:“地仙村里各处房舍都与寻常人家一样,并非铁壁无间,哪有什么可以让人藏身避祸的所在。”

孙九爷没理会我和胖子的挖苦,匆匆把封师古手书的几本册子塞进包里,指着楼下说:“地仙村下面有阴宅……这座藏骨楼的下方肯定是个墓室,咱们躲进地底,不仅能避开棺材虫,还可以顺着墓道去找地仙墓,否则被困在楼中怎么得了?”

Shirley杨拦住孙九爷说:“墓道里更危险,我先前看到地仙村阴宅的墓道中多有缝隙,棺材虫无孔不入,未必挡得住他们。”

我听Shirley杨这话很有道理,棺材山中的阴宅纵横相连,一处处不同朝代的古墓叠压在地下,每座墓室的结构和建筑材料各不相同,导致墓道间存有缝隙漏洞,倘若大批棺材虫铺天盖地而至,在狭窄封闭的墓室中实在是难以应付。

耳听远处虫足爬行之声渐渐逼近,愈发使人心中发慌。我沉住气想了想,那副《棺山相宅图》中详细描绘着棺材山各处地形,在地仙墓入口处,绘有几道金属圆环围绕的标记,虽然在图中看不出究竟有什么名堂,但既是位于墓穴入口,古时又有天圆地方的概念,圆为生、方为死,在卦图中圆弧暗含“生”意,按理推想这几道圆环应为墓前断虫、防盗之物,退入其中或许能够躲避棺材虫的袭击,这样做也属于以退为进之计,总好过困守孤楼独宅。

这时顾不上地仙村里是否真有忌火的旧例,我立刻招呼胖子一齐动手,抡开铲子拆了几张木案木椅,又扯碎了那些布条裹在上面,要点燃了当做火把驱虫。

孙九爷见状急得嗓子都哑了,扯住我的胳膊声嘶力竭的说:“不能点火,地仙村各处宅院里的木料全是老殇树,火头一起,非把地层里的九死惊陵甲引出来不可。”

第四十八章隐藏在古画中的幽灵

孙九爷翻看《观山掘藏录》,从中得知棺材山里全部的建筑,都是以老殇树作为原料,这与地仙村阴阳两宅的风水布局有关。

老殇树是种凶木,冬天冷,夏天热,如做棺椁,装殓的死人在地下都不得安宁,多生长于深山穷谷之地,但木中含有阴腐之气,阴阳两相的混元宅里离不开此物。封师古为了使棺材山里的盘古神脉恢复原状,就特意让人大量砍伐殇木,仿照古镇原型建造阳宅。

地仙村虽然看似阳宅,但若是在风水之道中细究起来,却属于影宅。以前死人送葬,常有白纸扎的牛马车轿和仆从,也有白纸扎裱的楼房宫殿,都要烧化了供死者在阴间受用的冥器。造在地底的这处村庄也有此意,专为给殉葬者的亡灵居住,又因鬼不见地,幽灵没有血肉形体,故称影宅。

地仙村里之所以忌火避烛,正是由于棺材山外面埋着九死惊陵甲,这种极其恐怖的惊陵甲有抱阴趋阳之性,如果山中阳气太重,周遭密如虫茧的铜血蚀,就会穿壁入山。明朝末年的观山太保以老殇木作为建筑材料,就是为了不使那些自行增殖的惊陵甲接近山中地脉。

此刻顾不得细说,但孙九爷所言之意,我很快就听明白了八九分,棺材山里的种种异常征兆,都预示着山里将会发生一场翻天覆地的剧变。究其根由,恐怕还是我们进入地仙村才引起的,要说烛火龙气,刚刚点燃了区区一支蜡烛也许算不上什么,最要命的是没有将归墟古镜妥善收藏起来。铜镜、铜符都是经南海龙火淬炼锻造,古镜中的龙气虽然快要消失了,可毕竟是龙火之气,终于还是引得惊陵甲钻进山壁,并且先把峭壁岩缝里的大批棺材虫给驱赶了出来。

Shirley杨说:“没有火焰必定被棺材虫围住无法脱身,地仙村虽然忌讳火,但是地下阴宅的墓道里藏有火弩销器,墓穴里应当可以点火防身,咱们赶快拿上火把避入墓中才是。”

众人齐声称是,将观山藏骨楼中的能引火的物事都拿了,随后立刻冲到楼下寻找阴宅的入口。阴阳两宅的通道,每处都不一样,在炮神庙中是在神龛附近,民居里有在灶下,也有在床底的,都按八宅明镜之理藏设。先前见过几处,我既然窥破了其中的奥秘,那八宅明镜自然难不住摸金秘术,很快就率领众人在封氏祖先堂里,找到了墓道。

Shirley杨和幺妹儿点起两根火把来,棺材山虽然深埋地底,却是条群龙相缠的奇脉,幕墙上有些许缝隙,如果有空气流通,虽然会感觉呼吸不畅,火光也随之暗淡,但只要火烛不熄灭,就还不至于要带防毒面具。我不敢大意,提醒众人将防毒面具的携行袋挂在胸前,以备随时使用。

地仙村阴阳两宅相通叠,上面是房舍,底下就是墓室。不过各不相同,规模有大有小,却皆是大贵族和一些高人隐士的墓葬。在这连成一片的古墓博物馆中,各类罕见罕闻的棺椁鼎器、古尸珠玉,历代幽冥之物,无所不藏,都成了地仙村盘古风水的一部分。

位于藏骨楼下的墓室,是一处春秋战国时代的墓葬,椁室主要为铜、木结构,四面墓壁都是漆黑的乌木,墓室里堆了许多的竹简,更有不少剑戈盾牌之类的古老兵器,都已经锈蚀了没有办法再用。当中设有一具保存完整的燎炉伏虎青铜椁,也就是把铜椁藏在烧贡的燎炉之中,只有两端的伏虎兽头显露在外边,黑沉沉的汞炉里装满了水银,如果盗墓者拆破炉壁,墓室中就会有水银涌出伤人,并不稀奇。

我在火把的光芒中四下里一张,见这座春秋战国的古墓并不坚固,墓室的年代太久了,木料多已残破腐朽,不能在此久留,赶紧招呼胖子一同去撬开墓门,以便让大伙夺路出去。谁知墓墙上的乌木虽然腐烂枯朽,却十分厚实,只好竭尽全力用工兵铲一层层抛挖。

正在心急似火、挥汗如雨之际,就听身后的Shirley杨等人叫声“不好”,忙回头去看,只见墓壁缝隙间好似浊流涌动,无数棺材虫源源不断的从缝隙中爬了出来。这古墓里的棺材虫非同寻常,在乡下也有一种被称为棺材虫的奇怪小虫,身上分泌酸液,爬到哪烂到哪,而坟地里的棺材虫则更厉害,被其咬到皮肉,就会立即引起高度溃烂,先是麻痒难挡,随后流血流浓,能一直烂到骨头。

孙教授也抄起一根火把,接在Shirley杨手中的火把上点燃了,再加幺妹儿的一根,三支火把流星般往来挥舞,将涌在跟前的棺材虫驱退开来。这些火把都是绑了几根绷带和布头,再倒上些引火的压缩燃料,能够燃烧的时间并不算短。奈何古墓中阴晦极重,火头不旺,有些棺材虫没头没脑的也不知畏火,都被三人用火把戳在地上烧死,随着被烧死的虫子越来越多,便有一股股浓烈的焦臭传出。

这战国古墓的椁室乃是以粗大的方木堆砌,巨木被从原址迁动后,已生出腐虫、败蛆,平时都藏在缝隙间潜伏不动,此刻被钻进来的棺材虫惊动了,也纷纷蠕动着笨拙的身躯,从墓墙的窟窿缝隙间逃将出来。

那些木椁中所生的败蛆,有些已借着墓中阴气生出异变,人指粗细的怪蛆竟会吱吱尖叫,被棺材虫咬住后发出挣扎的声音,如同婴儿泣血啼哭,在这漆黑阴冷的古墓中听来,足以使人心惊肉跳,几欲发狂,握着工兵铲和火把的手都有些发颤了。

眼见再也支撑不住了,多亏了Shirley杨急中生智,从我背上拔出封师古那口把宝剑,抢出两步,拔剑刺入燎炉伏虎椁的兽嘴中,触发了炉中机关,顿时有一股股汞水顺势涌出,将棺椁附近的棺材虫和败蛆全部淹没。

这口宝剑应该是当年棺山遇仙时,封师古用来刺死乌羊王的利刃,我从观山藏骨楼中带了这柄剑出来,本是有意要用其来对付地仙封师古,却被Shirley杨拿来插进了伏虎椁中,此时已遭水银所浸无法取回来。

我也知事急难权,暂时没有万全之计,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墓室里汞气弥漫,火焰也变得更加微弱了,蜂拥而来的棺材虫却是惧怕汞毒,潮水般的退散逃离。众人罩上防毒面具,一起动手搬开挡住木门的朽木,又撬开残缺不全的铜门,先后奔入墓道。

各个相对独立的墓穴间,都有相同的墓道相互贯通,纵横交错犹如街巷,砖墙还算比较坚固完整,不似墓室中那般阴气沉重,手中火把上的火焰再次正常的燃烧起来,众人辨明了方位,就趁着还未有大量棺材虫钻进来的时机,迅速通过墓道向地仙墓所在之处而行。

棺材山的盘古尸脉,形如无头古尸仰卧,地仙村依着山势建在古尸胸前,陷入深壑的地仙墓,则是位于盘古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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