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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檐就笑了。
他牙齿整齐。笑起来没了半点威严和煞气,只剩下温润,甚至带着一点憨气。
“手给我。”安檐不回答凌青菀的话。只是说。
凌青菀不解。
她将手伸出来。
安檐就握住。他张开五指,与她的手指相连。她的手指柔软凉滑,他的手指粗粝坚毅,彼此都能感觉心头微颤。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拉着她的手,将目光转向了场地里。
安檐很认真的把剩下的球赛看完了。
最后。越王带着石庭那队,赢得了四个球,兴高采烈的;而安檐原本那队,之后没有再得球。只有安檐第一回赢的三个,于是输了。
越王打得高兴,又没有将骏马送出去。畅快舒坦。
离场的时候,越王还派人给安檐送了些新鲜的果子:“大王说给安大人解渴的。”
看得出。越王今天很赏识安檐。
安檐没说什么,只是道谢。
他把果子放在一旁,没有动。
“回家吧。”结束之后,安檐对凌青菀道。
凌青菀点头。
她跟着安檐回家。
今天的马球赛,安檐唯一的目的,就是误导众人、甚至误导越王自己,让他们都相信,皇帝要禅位给越王。
所以,打球并非安檐的初衷,输赢他就更加无所谓了。
他们乘坐安檐的马车回去。
凌青菀端坐在安檐对面。她一抬头,就可以看到他深邃的面容。
凌青菀沉吟再三,终于在这一刻下定决定,跟安檐说:“安郎,我不想冒险!”
安檐转脸看着她。因为白皙,她的面容在光线朦胧的车厢里,似月夜盛开的玉簪花,有种清润的光萦绕。
“。。。。。。你决定了?”安檐沉声道。
他一下子就明白凌青菀要说什么。
这种默契,存在他们之间,让两人的心路格外明亮。
她知道他的心,他亦然!
“是!”凌青菀道。
她的声音,肯定坚决,没有半分犹豫。
安檐向她袒露心迹的时候,她当时吓住了,第一个念头就是菀儿怎么办?
可是,这些日子,她渐渐想了更多的事。
她离开是否,不仅仅与安檐有关,还跟凌家众人有关。
假如她真的离开了,菀儿并不能得到所谓的“公平”。另一个灵魂入住,她会是什么样子的人,怎么对待凌家众人,都无法预计。
这样是有风险的。
凌青桐说过,上辈子母亲因为念如的遭遇而一命呜呼,焉知这辈子不会因为凌青菀?
菀儿已经去世,卢九娘不能因为她,而让凌家承担风险。
“以后不后悔吗?”安檐搂住了她的腰,低声在她耳边说,温柔的语气里,有几分宠溺,“以后会不会觉得不忿?”
“不会!”凌青菀继续道,“安檐,我是个普通的女人,我会犹豫、会迷茫、会顾虑甚多。但是,一旦我下了决心,就不会再左摇右摆!
我不想冒险了,万一不成功,或者将来的‘菀儿’人品不济,我就是弃凌家于不顾。”
“万一不成功,你也会弃我于不顾。这点,你就不遗憾吗?”安檐声音更温柔。
凌青菀沉默。
安檐轻轻在她面颊上吻了下,笑道:“九娘,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你想通了,愿意维持现状,对每个人都好,对我更好。
你如果想要一个新的生活,我仍是觉得甚好。当然,现在最好了,你已经走到了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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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传旨进宫
第208章传旨进宫
凌青菀这个决定,不管从哪个方面,不管对谁而言,都是最好的结果。
当然,这个决定必须由她自己提出来。
安檐明明是知道的,但是他不能说。
每件事、每句话都有专属的立场。
站在卢九娘的立场,她说出来,这件事就变得十分完美;可是,安檐却没有资格去建议,一旦他先提出来,最好的结果,就会变成卢九娘的心结。
安檐并不是觉得卢九娘小气或者偏执,他只是将心比心,替卢九娘设想。
有些人不懂这种技巧,就会好心办坏事。
而安檐,他是了解的。
“不,对你,我还是会迷茫。”安檐说凌青菀已经走到了他身边,凌青菀下意识心虚,反驳说,“我不知自己能否没有任何负罪感,全心全意走到你身边。。。。。。”
“会的!”安檐笃定道,“我有耐心等你!”
他深深吻住了她。
他在唇齿之间,呢喃着九娘二字,似乎在不停的提醒她,他知道她是谁,他知道自己的心意,他没有半点混乱。
凌青菀也想起他有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拒绝称呼她为“菀儿”,从那时候起,他就知道自己的心意。
他爱卢九娘,他没有将她和菀儿混为一谈,他极力去证明他的情谊。
只是凌青菀误会了他,以为他嫌弃她。
现在想起来,她心里颇为感动,好似有阳光照在她的心湖,湖面波光粼粼。涟漪四起。
她的心,微微荡漾。
凌青菀终于伸出手,搂住了安檐的腰。
她朝安檐走了一步。
正如安檐所说,她既然答应留在凌青菀的身体里,就做好了准备,放下一切和他相恋,走向他!
这只是时间的问题。
两人静静相拥良久。
“我大哥他还是要去扬州做官吗?”凌青菀问。“既然我不走。你无需退亲,他们不必去扬州。”
“你觉得呢?”安檐反问她,“你觉得他们是去扬州好。还是留在京里好?”
凌青菀就沉默了。
大哥没有任何功名,趁乱去扬州去知府,这么高的官位,是平常难以得到的。
现在朝中乱成了一团。各派纷争,皇帝时日不多。
等到了明天。皇帝上朝会宣布,着越王和纪王府的四太尉入宫念书,到时候又是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任何人都知道,皇帝是选皇储了。
将来的皇位。他会禅让给兄弟。至于是越王,还是四太尉,他不说。等着朝臣去猜,去争!
这样。会越来越乱。
对皇帝而言,他没有能力掌控一切了,唯有搅乱朝堂,他才有机会趁乱摸鱼;对官员而言,这是场浩劫。
这个时候,凌青城去扬州做知府,没人会说闲话,他们实在无瑕旁顾了。
“去扬州好!”凌青菀说。
这是为了凌家的前途。
机会往往稍纵即逝,若是不抓住,下次就难遇到了。
凌青菀觉得,这次是凌青城的机会。以后,景氏再也不用为了大哥的将来担心了。
而陈七娘和她身后的陈家,也有了个依靠。
“既然你也同意了,青城的事就不会更改。”安檐道,“你不要担心,我并非一个固执的人。将来,我会去扬州给你盖间房子。
你愿意在京里住,你就在京里住;愿意去扬州避暑或者散心,就去扬州。这样,岂不是更好?”
凌青菀点点头。
做了这个决定之后,她的心情好了很多。
好似一切的阴霾,都驱逐出去了。
到了九月二十,凌青菀就听说,皇帝带病上朝,想让越王和纪王府的四太尉学习管理朝政,以后皇帝龙驭上宾,越王或者四太尉会有一人继承大统。
果不其然,朝中顿时吵翻了天。
甚至有朝臣让皇帝收回成命,在大殿上撞柱子,撞得头破血流。
当然,并没有撞死。
朝臣说什么的都有。
但是,皇帝没有看任何人的奏折,没有听任何声音。
越王十九岁,四太尉十一岁,很多人觉得他们俩实力不同。所以,更多人觉得皇帝会选择越王,不过是拉上四太尉,想要掩耳盗铃,免得朝臣只攻击越王。
纪王府只是挡箭牌。
只有安家知道皇帝的打算。
到了九月二十一,天气晴好,秋高气爽。
景氏庭院的丹桂树,也是今年春上栽种的,却有五六年的样子,是老树挖过来的,涨势颇好,开了满树的娇黄嫩蕊。
风一吹,花瓣全部就落了,纷纷扬扬洒落下来,地上似云锦绚丽。
“娘,晋国公府老太太那边,生病如何啦?”吃早膳的时候,凌青菀问景氏。
景氏前不久去晋国公府探病,是二太太不停派人来请。
“她和你二婶生气呢,所以才病倒的。”景氏说,“大夫说没事,慢慢调养即可。”
“祖母和二婶生气,是因为什么?”陈七娘也问。
陈七娘生怕她婆婆又答应老宅那边什么事。
景氏心地柔软。
“他们开春之后,听闻粮食值钱,也做了粮食生意,是老太太出了五千两的私房钱。不成想,最后赔了很多,剩下的本钱,世子爷不肯还给老太太,就闹了起来。”景氏道。
去年陈七娘做粮食生意发了大财。
他们一家搬走之后,二爷持家无道,没有什么生机,整日跟老太太哭闹。
老太太之前拿出银子,还了他欠下钱庄的,二爷就知道老太太有钱。
老太太挨不过他,只得把钱给他。让他去做生意。
可是,粮食生意早已没了赚头。
“哦。”凌青菀接了句,然后转移话题说,“娘,那棵桂花树上的花开得好,我们摘了做桂花糕吧。”
陈七娘应和。
景氏就知道孩子们不喜欢听二房那边的话,当即也顺着转移了话题。
早膳之后。凌青菀就带着蕊娘。爬上了丫鬟们搭好的梯子,去摘桂花,准备做桂花糕。
“提防着些。”景氏站在树下。不停的对凌青菀和蕊娘道。
她倒也不担心孩子掉下去。
景氏这方面从来不患得患失,她只想孩子们玩得高兴。
“知道了,娘。”凌青菀在蕊娘的后面,托住了她的腰。防止蕊娘掉下去。
而蕊娘,专心摘花朵。
“太太。太太!”二门上的小丫鬟,气喘吁吁跑进来,对景氏道,“宫里来了位传旨的公公。说官家有口谕给二娘子。”
“什么!”景氏震惊。
凌青菀也微讶。
陈七娘挺着大肚子,同样吃惊,不解看着凌青菀。
凌青菀则想到上次皇帝说。卢珞要进京了。是因为卢珞进宫,所以派人来接凌青菀去兄妹团聚吗?
“什么口谕啊?”景氏问。
丫鬟道:“婢子没敢问。”
凌青菀就和蕊娘从树上下来。
景氏陪同着凌青菀。去了外院接旨。
传旨的,是皇帝身边最亲近的内侍宋公公,也是卢家的亲信。
皇帝的口谕,只是令凌青菀立刻进宫面圣,没有其他的。
凌青菀火速回房,换了件天水碧的褙子,梳了高髻,打扮的庄重华贵,准备进宫去。
“到底什么事啊?”景氏却很担心,“官家怎么会给你传旨?”
景氏到底是个内宅妇人,并非权臣人家的女眷,面对这么大的事,有点惊疑不定。
凌青菀则很平静。
“姨父和二哥,不是最得官家的信任吗?”凌青菀道。
她的平静,感染了景氏,让景氏觉得不是什么大事。
景氏一想,也微微放心了。
凌青菀乘坐宫里的马车,跟着内侍准备进宫。
她也在想,皇帝召见她,到底是什么事,是卢珞,还是医术?
路上,凌青菀忍不住问宋内侍:“官家传召民女,所谓何事,公公可知一二?”
“石院丞骑马,摔断了胳膊,无法替官家诊脉和针灸,他极力举荐凌姑娘,安尚书也担保凌姑娘的医术。
今早,官家的眼睛又看不清了,太医院无人可用,唯有请凌姑娘进宫瞧病。”宋内侍告诉凌青菀。
宋内侍虽然恭敬,可是他的声音里,仍带着几分敌意。
他觉得凌青菀是借助卢玉的名声,在官家面前露脸。
宋内侍对卢氏姊妹忠心,不相信有人可以借尸还阳,所以他觉得凌青菀是另有图谋。
有图谋无所谓,利用宋内侍曾经的主子,宋内侍就不悦。
“摔断了胳膊?”凌青菀吃惊反问。
她难以置信。
石庭擅长枪法,那是马上的武艺。所以,他的马术是炉火纯青的,说他在马上摔断了胳膊,简直荒唐!
他应该是故意的。
“为什么呢?”凌青菀不禁猜想,“石庭好好的,怎么又装摔断胳膊?”
不过,石庭行事素来乖张大胆,他这次耍什么计谋,凌青菀猜测不到。
“难道他还是想将越王扶上九五之位吗?”凌青菀心道。
她如此想着,还是进宫去了。
凌青菀随着宋内侍,到了皇帝的寝宫。
皇帝寝宫的大殿里,坐满了人。太后端坐正上方,她身边跟着冯贵妃。冯贵妃一脸的焦虑,不时往内殿看一眼。
而皇帝新晋的王淑妃,并不在大殿里。
除了太后和冯贵妃,还有诸位太医、诸位近臣,甚至好有几个老王爷。
安肃和安檐父子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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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针灸
第209章针灸
皇帝寝宫的大殿里,挤满了人,凌青菀不慌不忙上前,先跪下给太后行礼。
“起身吧。”太后认识凌青菀,对凌青菀却没什么善意。
太后还记得,曾经元阳郡主看上了安檐,想取而代之,将凌青菀排挤出去,自己嫁给安檐。
端阳节的宴席上,元阳郡主想试探凌青菀,结果反而落了下风。
她再次在画舫上,预谋害凌青菀,不成想她自己反而着了道,将自己弄得身败名裂。
这件事,太后想起来就觉得心痛不已。她无端失去了心爱的外孙女,从此膝下空虚。
凌青菀到底有没有害元阳郡主,太后派人去查,没有查到结果。虽说元阳主动害人,最后反受其害,可是,到底是因为凌青菀而起,。
所以,太后不喜凌青菀。
“谢太后娘娘。”凌青菀爬起来,恭敬说道。
她低眉顺目,看上去贤良怯柔,十分可爱,一点心机也没有的样子。
“听闻你也擅长眼疾?”太后问凌青菀,语气严肃。
太后这大半年来,一概往常的雍容慈祥,变得威严杀伐,让很多不知她真实面目的人很吃惊!
怀庆长公主死了,元阳郡主身败名裂,太后承受了太多的痛楚。
凌青菀却觉得远远不够!
太后她应该承受更多!
“是!”凌青菀回答太后的话,“民女擅长眼疾,而且石院丞把官家的病症,都告诉了民女。”
太后就摆摆手,说:“既然如此。你进去给官家看诊脉吧。”
然后,太后有吩咐诸位太医,一起进去辅佐凌青菀。
凌青菀又行礼,这才路过众人,往内殿走去。
她看到了安肃。
安肃慈祥对她微笑,示意她别怕,一副很信任她的样子。让凌青菀心里暖暖的。她既感动又感激。安肃特别信任她。
这才是父亲该有的样子吧?
她还是卢玉的时候,父亲是个禽兽,凶残暴虐。动辄打骂,连那么小的卢玉都挨过几次打;而变成凌青菀之后,更是没见过先父之面,唯有安肃让她实实在在感受到了父爱。
安檐也站在那里。安静看着她,目光温柔中带着鼓励。
凌青菀还在人群里。看到了卢珞。
卢珞不怎么看她,似乎是怕引起旁人的怀疑,可是他的眼神发抖,很难过。
凌青菀顾不上这些了。跟着诸位太医,进了皇帝的寝宫。
石庭在内殿里。
皇帝又看不清了,王淑妃坐在旁边。给皇帝喂药乖巧殷勤。
“怪不得方才冯贵妃那么紧张!”凌青菀想起坐在太后身边的冯贵妃,一脸焦虑。就明白了,“果然是王淑妃在这里,太后却没有让冯贵妃过来伺候。”
这么一来,冯贵妃和太后、王淑妃,就难以一条心了。
皇帝重病,随时可以驾崩。
冯贵妃以后怎么办,她应该不知道。假如皇帝临终前,给她一个恩典,让她承欢一夜,留下遗言,让将来的嗣皇帝封她为太后,她也就有了保障。
而王淑妃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她们彼此较劲。
偏偏这个时候,太后只帮她侄女王淑妃,处处打压冯贵妃。
冯贵妃已经满心的怨气。
王淑妃则很得意。
“官家!”凌青菀没有多想,跪下给皇帝磕头行礼。
皇帝眼珠子不动,静静半坐在那里,道:“免礼平身。”
他已经看不清了。
和之前相比,他现在很坦然接受自己失明这件事了。
他也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更是坦然等待死亡。
凌青菀听到皇帝叫她平身,她就站了起来。
石庭的胳膊摔断了,打着石膏,绑了绷带,掉在脖子上,可见他真的摔得不轻。
“官家,微臣可以指点凌姑娘,给官家针灸。”石庭道。
皇帝点点头。
“官家,民女先给您请脉。”凌青菀上前,禀告道。
皇帝又点点头,然后将手腕伸出来。
他肌肤病弱娇白,手腕纤瘦得骨节微现,比凌青菀的手腕粗不了多少。
他从前也多病而销售,却没有瘦得这样。
皇帝的脸型不大,所以他枯瘦得厉害,从脸上也看不太明显,唯有从他的四肢上发觉。
这么一把脉,凌青菀心里非常难过。她探到了绝脉,假如不出意外,皇帝活不过一个月。
她之前还估计能活两三个月。
石庭也从来没说过皇帝是绝脉。
她的亲人,又要离开一个。
凌青菀很是怅然。
但是,这屋子里有内侍,有王淑妃,还有诸位太医,她不敢多想,认真替皇帝把脉,然后拿出个医案,能让皇帝暂时再见光明。
“官家乃是久病及肾,肾水不足则水不涵木,虚风内生,与痰淤相搏,上扰清窍,脑部清阳失用,久而久之,发为脑部癌肿。”凌青菀心想。
这些太医们都知道,石庭也知道。
但是没人说出来。
“官家乃是清阳失守,导致了双目不明。”凌青菀诊断半晌,终于开口,和太医、石庭一样,说起了场面话,“肾属水,肝属木。肾水不足,则导致水不涵木,肝风内动,导致毒邪上扰清窍。
民女窃以为,不可妄动头部穴道,应该从肾脏着手。太溪穴处的足少阴脉,乃是肾脉。民女施针在太溪穴,再用石院丞开过的药方,以盼官家能早已神目清明。”
凌青菀准备在足少阴的太溪穴处施针灸,然后再用石庭之前开过的方子,给皇帝治病。
这样,至少能让皇帝的眼睛再看清几天。
也只能管几天的用,因为皇帝脑子里的癌肿。已经无力回天了。
不可能开颅的。
就算开颅,也没法子,癌肿已经很大了,基本无法割去。
凌青菀说罢,看了眼满屋子的太医。
太医们都垂首,对凌青菀的话不肯定,也不否定。
他们都知道。皇帝的身体到了末时。
谁接手皇帝的病。让皇帝死在病中,以后就不用在太医院混日子了。
没有太医在这个时候敢冒险。
他们都知道皇帝不行了。
凌青菀是安肃和石庭举荐的。
一个二品大员,一个太医院院丞。他们举荐的人,足以把太医们的困境解除。
他们不想涉足其中了。
于是,他们将皇帝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