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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小葵心里总过意不去，轻轻叹息说：“又让我的仲霖为难了。”
“我本不喜欢那人，何来的为难？你又说傻话。”许二说，那边有人在敲门，他让人家等一下。董小葵很乖巧地说：“你忙吧，我也去准备。”
“嗯。”他回答，在挂电话之前，却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书廷从意大利回来了，前几天到军中了。”
“啊？”董小葵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提许书廷入军队的事。
“嗯，是我弟弟回来了。你去忙吧。”他回答，然后似乎是起身，还绊倒了椅子，接着就挂了电话。
这下倒是剩了董小葵拿着电话，又陷入沉思：他好端端提许书廷做啥？这男人就是喜欢有话不好好说，让人伤脑筋。
（悲剧的事接二连三，先是我病了，不是大病，就是不见好；第二，是中国电信太不给力，我的网络和固话都扑了，更让人愤怒的是反映故障一周，没人上门服务；第三，今天刚刚发生，陪伴我三年多的笔记本，坏了，周末去修电脑，还不知能不能修复。不顺的日子，烦躁，哭泣。）
正文第011章来访
考古队因为一些器材设备迟迟没有到位，而一直没有出发。原本定在午后…启程，也一推再推，直到傍晚，考古队的资深人士老徐才来电话，说夜行危险，今天暂不启程，让先去人封一下现场，明早八准时出发，让她做好准备。
董小葵应了声，又检查了一下行李。叶三和夏可可早就琴瑟和鸣，恩恩爱爱出门去逛街了。找这两人吃饭是不现实，默言是一家三口去旅行，至于弄琴，也是好事近，有个帅气的男朋友，更是频繁约会。
所以，只能独自出门觅食。这是三月末的晴天傍晚，天空呈一种诡异的紫，暮色像不死心的潮水不断侵蚀，渐渐四合过来，引得城市灯火次第亮起来。
董小葵穿旗袍，外面套了有古典绣花的米色长衣，将头发扎起来，步行觅食。照例是去熟悉的小店要了炒饭、海带汤和撒着榨菜的鸡蛋羹。中途接个电话，是国家地理的叮嘱约稿，对方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在地理这块上研究得很透彻。他赞叹董小葵切入点非常不错，那些图片也很唯美，希望她能做成一个蜀中人文地理系列，做完后，杂志社会为她出书。
这是个振奋的消息。并不是因为她要出书，在这个时代出书很容易，并不值得多兴奋。她之所以感到开心是因为这个系列虽然是以地理为切入点，但却是在探寻中国神话的发源与发展。
如果出书，这将意味着在这一块上有所展露，加上她在权威研讨性杂志上发表的文章，以及正在动笔以故事形式构架出的神话世界。如果这些都产生该有的影响，那么，离她从繁芜的研究结果中提取出真正的理论性著作就不远了。也许，到时候，借着国际神话学术的研讨，能将东方的璀璨神秘夺目呈现于世界。
不过，这是非常伟大的工程，目前来看，路途艰难。好在她的研究目的原本就是一种辅助手段，志不在此。董小葵也看得到现在的形势，这种研究最多能占一席之地，想要在这个领域震撼全球，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而要影响深广，深入人心，还得有别的手段。比如“最神话”或者其他游戏。
在这段空闲的时间，她分析了游戏的构架与设计，当然作为一名金融系的学生，她几乎是出自本能分析了游戏的市场，从运营方式、市场生命力，都进行了逐一的论述。她又试玩了很多款游戏，去与游戏里的玩家交流，去抓市场手感。
她用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认定当今的社会，网络游戏这一新兴产业有强盛的生命力，将来还会有最广的影响，更多的受众，会抢占更多的市场份额，甚至会迫使科技改革，达到质的飞跃，比如全息时代的到来，对硬件设施的要求会很高，而这种高要求的设施必然价格不菲，为了避免曲高和寡，科技一定会有一次大的调整。
网络游戏这种蓬勃的影响和生命力让董小葵暗喜，许二创建一套真正中国神话体系的理想可以附身于东方神韵的网络游戏之上。
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一边整理出这个明确的神话体系，一边研究如何能获得更多的受众，比如西方游戏者的习惯。
虽然现在离这个目标似乎还很远，但能将这个系列出书整理出来，总算是走出第一步，何况之余她，身上多一点的光环，在将来的某些角逐中就更有筹码。
有这件喜事，心情不错。从小店走出来，去附近的宠物超市为猴子买了猫罐头庆祝。洗澡、放了许二打包扔过来的睡觉音乐，暂时什么都不想，好好休息，明天就去考古现场看看。
第二天，考古队果然一大早出发。山里蜿蜒，全在半山腰盘旋而上。一边是高万仞的山，遮天蔽日，另一边却是万丈悬崖，深不见底，山路弯道一个连着一个，山重水复疑无路的最佳写照。整个车队的人本来出市区都有说有笑，开始进山后，面对这样的路况，大家都没有说话，尤其是有时山上还会偶尔掉一些碎土，壮胆一看悬崖下，只有雾气缭绕。
董小葵想起许二的叮嘱，暗想：这比上次去阿坝州时的路要难行百倍。莫说夜行了，就是朗朗晴空，也是这般吓人。
车大约行了两个多小时才到了山中的开阔地带，考古队前期工作队伍已经在那里了。那不是墓群，反而像是被突然之间埋到地底的山庄，这山庄里还有一些尸骨。考古队在进行最后的清理，复原。
经过允许，董小葵拍摄了一些，与老徐做交流，老徐从考古研究来看，认为这应该至少是夏商时期。
“最初以为是古墓，后来才发现是山庄，或者说是一处宅子。”老徐说，又指了几处跟董小葵看。以前，董小葵本来旁听考古系的课，最近又做了一些研究，人也聪明，跟老徐也很谈得在一起。两人相谈甚欢，老徐更是给董小葵提供了不少的信息，其中也涉及到图腾崇拜的讨论。
后来，两人又推测这个地理位置建立的山庄会被突然之间掩埋，不外乎泥石流，或者地震造成地陷。
“山崩呢？”董小葵问，不由得想象当时的可怖景象，自己也不由得打个寒颤。
“这里的土质，如果没有巨大的力量推动，不可能崩了。这里正好是地震带，所以，这样陡然被掩埋，应该是强烈地震。”老徐眉头微蹙，说：“从遗留下的痕迹看，这些房子在夏商时期必定是王侯将相之类的住宅，至于为何在这里，应该是与商朝末年的诸侯割据有关。”
“嗯，这里的巴人、蜀人是很强悍的一支，战斗力也不错。后来忽然失去实力，怕也是遭遇了大自然的毁灭。”董小葵回答，想起在宁园看到过的典籍，有只言片语似乎提到巴人蜀人能征善战，可是后来的历史证明，他们已经退了实力。
“小葵也注意到巴人蜀人这一块儿了。不过，始终是推测，证据不好。即使我们觉得是这样。”老徐说，又不由得感叹：“有时候做考古，看到一些古物，也不由得感慨：纵使惊天权势，惊天智慧，在死亡面前毫无挣扎之力。”
“是啊，大自然的力量更是强大，可以轻易地毁灭所谓传奇，所谓神话，所谓英雄。”董小葵接着说，然后灵光一闪，说：“这一期，我要做地理杂志的人文稿，写巴人失踪的谜团。”
老徐呵呵笑，说像他的女儿也与她一般年纪，成天就知道到处游玩。并其赞叹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能懂得这么多的，人这样聪慧沉静的人很少了。
“你女儿是行万里路，增长见识呢。”董小葵安慰，老徐哈哈笑，跳下坑去看刚出土的陶罐去了。
董小葵四处转转，在附近的旅馆安顿下来，将资料进行整理，为地理杂志写了稿，却并没有发出去，想等着过几天再进一步进行修改完善。
走出门，鸟语花香，虽然山中清冷，但日光甚好。她掏出电话来给夏可可打电话，叮嘱她按时喂猴子。夏可可在那头唧唧歪歪说：“你个魔障了，不是猴子，就是许二。”
董小葵呵呵笑，挂了电话，想给许二打个电话，又怕打扰他。所以作罢。就这样，在这山中呆了几天，又走访了一些人，记录一些资料。跟随第一批考古队一起回市区。叶三的老妈要让叶三带夏可可回去准备清明祭祖，提早就走了。猴子托付给弄琴，弄琴每天来喂猫罐头。
董小葵一回家，正在窗台上寂寞看风景的猴子一下子跃下窗台，喵呜一声就扑在董小葵脚边，十分委屈。董小葵放下行李，蹲身拍了拍它，安慰：“委屈了，委屈了。”
猴子还是叫得委屈，她亲自为它炸鱼，洗澡。没想到一向不配合洗澡的猴子，这次居然低调配合，一直配合到洗干净吹干毛。
安顿好猴子，出门去买菜做饭慰劳自己，却不料在小区门口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正是本市的号码。她接起来，那边是干净而阳光的男声，带着孩子气，嘿嘿笑，喊了一声：“二嫂好。”
“你打错电话了，我还没嫁。”董小葵笑了笑，回答对方，正要挂电话。那边却说：“迟早是要嫁的。看我哥那态度，非你莫娶的，我先喊着嘛。”
董小葵一听，似乎对方又不是打错电话的。她狐疑地问：“你没打错电话？”
“没有。我是许仲霖的弟弟，以前去云来镇找过你的。”对方自报家门，居然是许家老三许书廷。
“呵呵，许书廷，你不是在军中么？怎么在锦城？”董小葵说。心理暗思：彼此之间似乎没啥交情吧，他怎么给自己打电话了。
“我哥没告诉你我不在京城军中，还在这边接受他安排的变态训练么？”许书廷声音苦大仇深。
“哦，我们很少联络。”董小葵回答。
许书廷立马表示强力怀疑，继而说：“二嫂，我过一段时间就回京城去了。我来找你，索赔损失。”
“什么损失？我不记得我欠你什么。反倒是你，上一次骗我，将我推给你恐怖的哥这事，我还没找你算呢。”董小葵在这头哼哼地说，心理憋着笑。
许书廷叫苦不迭，说是为构建和谐社会做贡献，只有她才能平息他二哥的怒火，为了大多数不被迁怒，他也是逼于无奈，铤而走险。许书廷也是会狡辩的主，说到后来，说：“看吧，这些功劳我从来没有提过。如今，我陷于水深火热，你总得给我吃顿饱饭。”
那小子说到后来，几乎声泪俱下了。董小葵呵呵轻笑，说：“好了，你在何处，我们见一面。”
正文第012章岁月静好
许书廷原本算作阳光男子，带着孩子气的稚气，有一种狡黠，身上那种气质让人看不出是许家该有的。说实话，许二和许大给人的感觉多少有些沉闷压抑，似乎离人很远。而许书廷则为人随和，如果不是看举手投足的极致教养，倒以为他就是邻家的哥哥。
这是许书廷留给董小葵的初步印象。这一次，两人约在古琴台附近。董小葵打车过去，正是日光和暖的时刻，锦城繁花似锦，琴台路悠悠，昔年恩爱的相如与文君都已黄鹤一去不复返，只留下这琴台路如同另一段时空。
下车，走一段距离，便是琴台路口，董小葵站在琴台路口张望，不一会就看到许书廷，穿米色夹克，黑色西裤。其实，若不是他笑嘻嘻地喊一声“二嫂”，董小葵绝不会第一眼认出这家伙。
“呀。你这变化也忒大了。”董小葵十分惊讶，眉目里都是笑。许书廷的孩子气与狡黠还在，不过皮肤的白皙不复存在，变得跟黑炭似的，整个人也瘦了，以前略长的头发剪得很短。
“去，你个幸灾乐祸的恶女。”许书廷说，一脸的怒火。
董小葵看着他，笑得十分开心，很幸灾乐祸。
许书廷撇撇嘴，说：“我现在终于知道我二哥为什么喜欢你了。”
“为什么？”董小葵问。暗自检查，自己方才似乎也没有说什么有建设性的话语。
“你们一样无良。对不幸弱小的我，都落井下石。”许书廷又在那里声泪俱下。惹得董小葵心情大好，笑着说：“落井下石，才能让你感到世态炎凉，才能促进你奋发向上。这是我们对你的好。”
“哟，看看看，你这个调调，跟你老公一个样。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大嫂跟大哥也一个德性。”骤然听到许书廷为许二贴上“你老公”这样的标签，她有些不好意思，低了头，咳嗽一声，说：“那不是我老公。”
“得了，你跟我有什么遮掩的。迟早的事。行了，言归正传，你请我吃顿好的。”许书廷说。
董小葵十分狐疑，说：“你许三公子，还要我请？”
“得了，你老公将我骗回来，还不知对家里人说了什么。一致认为我应该去军中锻炼两年。还说我以前太过奢侈，又像长不大的孩子。把我什么经济来源都切断了。”许书廷说得很义愤填膺。不过，董小葵看得出他并没有真的怒，而是一种配合述说的表情。许家三兄弟，许大与许二似乎就是天生缺乏表情，严肃得让人觉得空气都沉寂，而许三却是表情太过丰富的人。
“深表同情，不过，我听闻狡兔三窟，我就不信你许三公子没几个窟。”董小葵一边说，一边在想周围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去处。
“呔，二嫂，你一句话，请不请？其实，你清楚，我想跑，也是能跑的。不过我心疼我二哥。”许书廷忽然说。
董小葵也是聪明人，知道许书廷在军中其实是为许二分担一些责任。他所谓的被许二骗回来，大约也是心甘情愿的。从前几次的接触来看，许书廷也很心疼他的二哥。
她微微一笑，说：“好了，不逗你，你想吃什么？”
“随便了。最近训练我的那几个在让我过艰苦日子。说必须学会啊。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这会儿，他们似乎有别的任务执行，我好不容易得了片刻空闲，也不敢走远，就在这附近吧。我训练场在这附近。”许书廷说。
两人在附近找了一家饭店，古色古香，古筝淡雅流淌。许书廷可真是宰人的主，叫了一大桌子的菜，狼吞虎咽地吃。
董小葵则喝了些水，问：“先前不是说你在京城么？”
许书廷一听这话，叹息一声，说：“我哥给我做测试。体能不合格，将我扔在锦城他几个军中铁哥们儿这里，往死里训练。我都快生不如死了，好歹我这么多年的岁月，打篮球什么的都很厉害的。居然去个军中说我体能不合格。”
董小葵一口水没差点喷出去，打趣他一阵。许书廷则是威胁说：“我现在还没正式在军中，现在跑了也不算逃兵的。二嫂，你懂的。”
“我不懂。”董小葵呵呵一笑，然后才说：“打篮球只有输赢，若输了，下一次还可以赢回来，有翻盘的机会；军中若是对阵，便只有生死，若输了，就是死，再没有逆转的机会。他这般安排自然是为你好。”
许书廷听闻，顿了顿，这才轻笑一声，说：“我二哥那人，做事，即便是为你好，他也不说。即使你误会他，他也不辩解。也不轻易给人承诺。难怪你会喜欢他，他也会喜欢你。你是懂他的人，也是能与他对话的人。”
董小葵听许书廷这么说，恍然觉得很久以前，许二也说过“因为，能与我对话的人很少，你，其中之一”。
她淡然一笑，想起许二来，总觉得是月白风清的早晨，他像是晨风中绽放的花，清冷而令人心疼。她轻叹一声，说：“他总是让人心疼的。有些事，若是可以，恨不得替他去做了。”
“嗯。”许书廷应声，又讲起许二小时候，性格强势，人也倔强，又爱争强好胜。爷爷一边说类他，一边说这性格太烈，所以爷爷将他带在身边几年，亲自教导，性格渐渐收敛，越发沉静。后来，他在国外，到底玩了几年，回来后，就成为疏离的人。即便是家人似乎也看不到他的喜怒哀乐，看不到他到底在想什么，他极少与人交流，即使与那些发小一起，也不是谈笑风生的，只是安静听，偶尔发表意见。
“后来，爷爷送他去军中，他训练、执行任务，都是亡命徒似的。妈妈为此十分担心，本来也是干练的女人，却因为二哥几次生死一线，而变得有些埋怨家人的决定。这么多年，没跟爸爸吵过，唯一的几次都是埋怨爸爸。”许书廷谈起许二，语速轻且缓慢。
董小葵静静地聆听，细细想象许二年少时。尔后，问：“你这次到军中，你妈妈也不高兴的吧？”
“嗯。不太高兴。我听她说作为许家的人，她懂得那是必须的。但作为妈妈，她心疼自己的孩子，担心自己的孩子。许家已有好些人为了和平安定付出了生命。”许书廷回答，话题有些伤感。
许家的荣耀是许家子弟用血铺就的。这样一个家族其实是值得尊重的，也是极其聪明的。没有大义，必不可能舍生忘死为和平与安定。同时，许家若没有这样精神，富贵不过三代，败落是迟早的事。只不过，在许家的荣耀里，苦了许多人，包括仲霖。
董小葵想到这些，不由得低头流了泪，她认为是很辣的干锅鳝鱼造成的，不断笑着说：“这辣椒太地道了，辣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董小葵，我二哥是最苦的人，你要好好对他。如果他自私一回，我也是允许的。”许书廷说，然后拍拍肚子，发出满足的一声“唔”，说：“吃得真好，嘿嘿，多谢二嫂。”
“好了。别叫我二嫂。听着怪别扭的。”董小葵说。她始终还是不习惯，至少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我二哥可没那么认真过。这一次，他终于表达他想要的。这可是可喜可贺的。你跟他迟早的。”两人走出来，外面日光和暖。
董小葵干笑一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情况。还谈这些。”
许书廷看了看表，说：“我得回去了。”
董小葵点点头，看着许书廷小跑起来，脚步轻快，有一种青春的活力。忽然，跑出一段距离，然后，又转过来，说：“二嫂，有句名言：一切困难都是纸老虎。记住了哈。”
董小葵忍不住一笑，向他挥挥手道别。暗想：许书廷这句话或许不仅仅是一句鼓励。
这一刻，她觉得很轻松。抬头看天，碧绿的树荫缝隙漏下细碎的日光，还可看到树荫边缘朗净的蓝天，风在城市里穿梭，温柔带着微凉的惬意。
董小葵觉得未来正以一种奇异的方式展开。幸福应该就在不远处。她跑起来，尔后跳上公交车，靠窗而坐，不知怎的，跟许书廷谈了话，她觉得轻松了不少。
她回到家，哼着歌打扫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