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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易挺了挺腰板，深吸一口气，道：“那又怎么样？她是我师父，罚我有什么不对？难道你没被你师父罚过？”
子灵一怔，曲易这话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啊，简直让她无从反驳。气恼之下，又是一剑横斩而去，嘴里娇喝道：“哼，我不与你作口舌之争，看剑！”
曲易一边侧身避过这一下，一边不忘挖苦道：“我就喜欢别人看不惯我还弄不死我的样子，太有意思了，你说呢？”
子灵闻言，眼中怒火更盛，无尘剑带着凛冽的剑气，凶猛地朝着曲易一剑接一剑地斩去。曲易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意，认真地与子灵比拼起来。
曲易在轻功和剑法上明显强于子灵，子灵在内力上稳稳压制着曲易。二人拆了数百招，汗水浸透了衣衫，累的气喘吁吁，却始终未分胜负。
日已偏西，昭示着这一天即将过去。金色的夕阳照在天颐宫门口的牌匾上，将那金粉写就的字迹映得异常璀璨。子灵和曲易二人的影子，亦被夕阳的余晖拉得斜长。然而，由于二人手中的剑速度很快，那剑的影子却是极其模糊的。
第一百一十三章 别来无恙
“你们俩，还有心情在这打架！”慕容行云急匆匆地从天颐宫里走出来，皱着眉毛沉声喝道。
曲易和子灵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望向慕容行云。
“掌门师妹她已经醒了。”慕容行云道。
“掌门师叔醒了？那是好事啊。”子灵眨巴着大眼睛，欣喜道。
“可是你姐姐她……”慕容行云垂下眼帘，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是那眼中的忧伤，却诠释了一切。
“姐姐！”子灵失声痛呼了一句，没命地往天颐宫里冲去。不知怎么的，平时机灵的她，竟然被门槛绊了个跟头，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姐姐……”子灵脸上的泪水蜿蜒而下，手脚冰冷，“对不起，姐姐，我该陪着你的，对不起……”
“傻妹妹，哭什么啊？”一道白色的身影蓦然出现，清澈的眸子关切地望着子灵，一双白皙得几近透明的纤手心疼地去抹子灵脸上的泪。
“姐姐，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我姐姐一直都是最厉害的……”子灵破涕为笑，伸手要去抱子仙的身体，却抱了个空。
子灵怔怔地看着从姐姐身体中穿过的双臂，只觉如遭雷击。
“不，不，这不可能……姐姐，我为什么都抱不到你……你只不过为师叔疗个伤而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不信，我不信……”子灵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嘴唇颤抖着喃喃道。
“灵儿。你这样让我如何放心……”子仙一脸忧伤地望着子灵，轻轻道。
“我就是不要让你放心……姐姐，不要离开灵儿……”子灵失声痛哭。
子仙无奈地摇了摇头。身影慢慢变淡，最后消融于空气之中。
“师父！！！”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从内院传来，将子灵从迷蒙中惊醒。子灵慢慢爬了起来，脚步虚浮地向内院走去。
天颐泉边，哑姑抱着子仙气息全无的身体，眼泪簌簌而下。曲易颤抖着抓着子仙的手，一声一声哽咽地唤着“师父”。哭得肝肠寸断。
而一旁的冷凝霜，正拖着刚刚苏醒、还很虚弱的身体，徒劳地用金针刺激着子仙的穴位。然而任她如何施为，子仙却依然没有丝毫反应。
子灵脚下一软，颓然地跌坐在地上。刚才的影子竟然真的是姐姐的灵魂，而不是幻觉。
“姐姐。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刚刚见面，就要舍灵儿而去？！”子灵对着空气轻轻说着，却再也没有勇气走上前去，触碰那已然冰冷的身体。
旁边的众长老，看着现在的情形，心中愧悔万分，禁不住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你们还有脸哭？！若不是你们苦苦相逼。仙儿又怎么会不顾身体的情况，强行运功这么久？”慕容行云流着泪怒喝道。
“你还好意思说我们？要不是你这个仙儿最敬爱的师伯不信任她。她又怎么会一怒之下被寒气所伤？又怎么呕血？仙儿武功那么高，若不是因为这些，根本就不会有事……”一个长老抽噎着回击道。
“就是，仙儿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你怎么能说出那种话……”
“你们出去。”冷凝霜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掌门……”
“都给我出去！！”冷凝霜愤怒地吼道。
长老们面面相觑，她们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冷凝霜，不敢再耽搁，纷纷走了出去。
“师妹……”慕容行云欲言又止。
“你也出去！！”冷凝霜头一次用这种冰冷的语气对慕容行云说话，但是慕容行云却丝毫无法去怪她。怪只怪自己，唉……
慕容行云叹了口气，依言告退。
冷凝霜望着子仙的两个悲痛欲绝的徒弟，心里愧疚万分，哽咽道：“对不起，你们师父都是因为救我……”
“冷掌门，这不怪你。”曲易的声音压抑而低沉，“如果是我们的师父遇到这样的事，我们也舍命去救的，所以我理解。”
……
子仙的魂魄飘飘荡荡，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着向西而去。天边最后一抹余晖照在她的身上，身后却没有投下一丝一毫的影子。
两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一黑一白。子仙一下子便认出那是黑白无常。
“两位鬼差，别来无恙啊？”子仙打了个招呼。
“怎，怎么又似你？”谢必安耷拉着长舌头，口齿不清道。
“可不就是我墨子仙嘛。这次又要麻烦二位鬼差了。”子仙礼貌道。
“不敢，不敢，早知道是你，我们哥俩就不来了。你该去哪就去哪吧，就是不要再回地府了！”范无救连忙摆手，拉起谢必安一溜烟地跑了。
子仙奇怪地望着两个鬼差的背影，纳闷道：“至于吗？跑这么快？”
一道金色的光芒倏然从天边极速飞了过来，落在了子仙面前。
“主人！”显出本体的睚眦焦急唤道。
子仙嘿嘿一笑，道：“你终于舍得来找你主人我啦？”
睚眦见子仙的魂魄没事，方松了口气。复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瞪着硕大的眼睛，气怒地望着子仙道：“哼，谁让你上次竟然让我滚，我都气死了！我好歹也是龙神啊，还从来没人这么骂过我！”
子仙好笑地望着睚眦：“这么记仇啊？别气了，来，让主人摸摸。”言罢伸手摸了摸睚眦毛茸茸的巨大爪子。
睚眦冷哼了一声，喷出一道如狂风一般巨大的鼻息，嘴里嘟囔道：“去去去，少来这套……”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身体却没有丝毫挪动，任由子仙抚摸。
“我上次，也是不得已……”子仙倚靠在睚眦的爪子边上，轻声道。
“我知道，但是你那样做，睚眦心里有多难受你又知不知道？背弃主人自己逃命……你知道其他神兽是怎么看我的么？”睚眦面露委屈，声音越来越低。
“可是，你是遵照我的意思才走的啊，怎么能算背弃呢？”子仙不解道。
“它们又怎么会管这些……总之，不管因为什么，留下主人身处险地自己先跑的行为，在神兽界就是不能被容忍的……”睚眦眼中氤氲起一片水雾，声音苦涩。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不图回报
“本来我的八个兄弟见我平安归来，很是高兴，还给我摆宴席接风……但是当他们知道了这件事以后，都不爱搭理我了。”睚眦陷入回忆中，耷拉着脑袋跟子仙诉苦。
“我大哥最擅长音律，小时候总喜欢弹琴给我听。但是前几天，他在碧波坛上弹琴，我刚一走近，他却抱着琴离开了，临走还说，背主忘恩之辈不配听他的琴……”
“有次我看见五弟载着文殊菩萨路过，于是和他打招呼，结果他理都没理我……”
“其他神兽害怕我，当面不敢如何，但是背地里说什么的都有……”
“这些天我过得真是生不如死，解释又没人听……”
子仙安慰地拍拍睚眦，道：“别难过了，都过去了，等有机会我帮你和他们解释。”
“我最生气的还是你说的那些话！以后再也不许让我滚了！我生生世世都是你的灵兽，你让我滚去哪呢？”睚眦说着，一滴足有数十斤重的泪水“吧嗒”一声砸落下来，正好砸在子仙的身上，将她砸了个透心凉。
“睚眦！！”子仙低喝了一声，狼狈地整理着湿漉漉的头发和身上的衣裙。
睚眦看着主人这副样子，忍不住破涕为笑，顿时气氛轻松了不少。
一黑一红两道光芒相携着从天际飞来，片刻后落在了子仙和睚眦身前。
“瑾悠？君诺？你们怎么来了？”子仙讶异道。
“我们怎么不能来啊？你这神兽被同类排挤，心情不太好。于是去找我们两口子，想一块喝几杯。谁知酒还没喝几口，瑾悠就喊心口疼。于是就知道你出了事。”君诺道。
“我出事为什么瑾悠会心口疼？”子仙还是不懂。
“她的妖根在你的天魂之中啊，你魂魄都离体了，她自然是有感觉的。”君诺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那，瑾悠，你现在不需要我了，还是把妖根拿回去吧。我这人三灾五难不断，实在不适合寄存这么重要的东西在身上。”子仙正色道。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是朋友。何况你对我们有大恩，知恩图报实属天经地义。妖根就放在你身上，这样你以后有了危险。我们就能赶来相助了。”瑾眉头一皱，不容置疑地说道。
“那怎么能行，这样会打扰到你们的生活……”子仙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这人哪都好，就是客气起来让人受不了。”瑾悠无语地看了子仙一眼。“就这么定了。以后妖根还是留在你身上，如果你遇到什么麻烦，就在心里默念我的名字，我就会感应到了。”
“那……好吧，先谢谢你们……”
“你再跟我说谢谢这个词，我就不理你了。”瑾悠哼了一声，不满道。
“就是就是，子仙。跟我们俩不需要客气的。”君诺连忙附和道。
子仙微笑着点点头：“嗯，行。那我以后遇到麻烦就喊你们。”
“这才像话嘛。”瑾悠拍了拍子仙的肩膀，“走，先帮你还魂了再说。”
几人回到天颐宫中，为了防止吓到人，均隐匿了身形。
看见自己的师父、徒弟还有妹妹兀自抱着自己的肉身哭个不住，子仙的心里一阵难过。好在她有过一次还魂的经验，于是不待吩咐，立刻向着自己的肉身躺了下去。
瑾悠也不废话，立刻伸手结了个法印，一道红光从她手中亮起，向着子仙的方向投射而去。那红光颤颤巍巍的，活像一条闪着亮光的红色丝线。
睚眦和君诺对视了一眼，也分别施展法术帮起忙来。
过了大概一柱香的时间，子仙终于感到肺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心中顿时一阵狂喜。感觉到疼还能这么高兴的，从古至今大概也只有她墨子仙了。
子仙想睁开眼睛，眼皮却沉重的抬不起来。于是用意念和睚眦他们对话：“我怎么动不了啊？”
君诺想了想道：“可能是因为你这具肉身元气耗散得太厉害吧。别着急，我这就去趟兜率宫，从太上老君那偷颗九转还魂金丹给你，吃了就会好了。”
“嗯，对，太上老君的金丹可是大补啊，一定可以把子仙损耗的元气补回来。君诺我陪你一起去，这样把握大些。”瑾悠道。
“开什么玩笑！去太上老君那偷金丹？你们不要命了？不许去！”子仙急了。
“这有什么呀？听说有个叫白素贞的蛇妖，才一千七百年的道行，为了救心上人，就敢潜入昆仑山南极仙翁那里盗取灵芝。我和君诺加起来都快十万年的道行了，怎么就不能为了救朋友去盗个金丹什么的？”瑾悠不以为然道。
“那不一样的！太上老君是道祖，兜率宫是天庭重地，岂能和盗取灵芝的难度相提并论！更何况，最后白娘子不也被抓住了吗？要不是南极仙翁大发慈悲，恐怕……不行不行，我不能让你们冒险。”子仙坚决不肯同意。
“睚眦，看好你家主人，我和君诺会尽快回来。”瑾悠不顾子仙的反对，拉起君诺就向着天庭飞去。
“站住！你们俩，快回来，别去！”子仙挣扎着想爬起来，身体却纹丝不动。
“主人，你别这样，他们也是为你好……”睚眦低声道。
“你要是还认我这个主人，就去把他们给我带回来！”子仙急道。
“这……”睚眦犹豫。
“你去不去？你还听不听话了？”子仙明显已经生气了。
“睚眦听话，可是睚眦更想让你活着。”睚眦垂下眸子，不敢去看自己的主人。
“你们一个个都说为我好，可是你们却并不了解我！我一生行事但求无愧于心，若是，若是瑾悠和君诺因为救我而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如何心安？”子仙语带苦涩。
“主人，为什么你在帮别人的时候那么义无反顾，而别人想要回报你，你却百般推辞？如果帮助别人不图回报，那你到底图的是什么？”睚眦声音里满是不甘。
子仙一愣。是啊，到底图什么呢？
她自问不是那种爱心泛滥之人，也没有“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胸怀，但是看见不平事，她却也无法做到熟视无睹。
至于回报……她却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第一百一十五章 金银仙童
沉默了半晌，子仙方缓缓道：“如果我说，我图我心里舒服呢？看见他们重逢，看见他们幸福，我喜欢，我高兴，我乐意。既然这样，那还要什么回报？这已经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
睚眦也沉默了。
前世，主人身为创世神，一直都是随心所欲，呼风唤雨。她喜欢的，可以助其得道，她不喜欢的，可以将之消除。众多生灵的兴衰荣辱，其实也只在她们创世神灵的一念之间而已。
她喜欢，其实不就是最大的道理么？她做创世神，不就是为了让这个世界变成她所喜欢的样子么？
现如今，她落入凡尘，不也正是为了，让她的妹妹如她所愿复活么？
却原来，主人不管身处何时何地，不管是人是神，不管轮回几世，那创世神灵的高傲与任性，却始终存乎于心。
“主人，我懂了。”睚眦眼中划过了然。
“去把他们找回来吧。只要地府不收我，办法总是会有的。盗取金丹风险太大，不值得。”子仙道。
睚眦点点头，身影化作一道金光，向着瑾悠他俩消失的地方，迅速追了上去。
兜率宫外，祥云朵朵，仙音阵阵。两个梳着双髻的小仙童各自提着一个装满灵草的篮子，边往宫门走边聊天。
这两个仙童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在唐僧师徒西行路上，化作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的金铃儿和银铃儿。
“师兄，你听说了吗？前些日子药园里遭贼的事。师祖已经查出来是谁干的了。你知道是谁吗？”。身着绿衣的银铃儿道。
“我当然知道，是哪吒三太子嘛。”红衣的金铃儿满不在乎地随口答道。
“你说他好好的，偷灵草做什么？神仙又不会生病。这东西吃了又不会增长修为。”银铃儿很是不解。
“你懂什么，他自己不需要，有人需要啊。”金铃儿神秘一笑。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快说来听听。”银铃儿竖起八卦的耳朵。
“这个，天机不可泄露。”金铃儿提着篮子，快速跑进了宫门。
“师兄，站住，你不说出来别想跑！”金铃儿也追了进去。
睚眦隐匿了身形。赶忙跟上两个仙童，混了进去。
顺着仙云铺就的小路，两个仙童一直追逐到丹房附近。方停了下来。
那丹房的形状很是别致，好似一只巨大的宝葫芦，泛着淡淡的金色光华，葫芦的嘴还冒着缕缕仙气。离的老远便能闻到一股清香。
“好了师弟。别闹了。待会让师祖看见，免不了又要挨骂。”金铃儿收起了调笑的模样，理了理自己和银铃儿身上的衣饰。
“师兄，我还是喜欢咱们在下界为妖的日子。那时候咱们多么逍遥快活，每天一群小妖前呼后拥，还有山神土地巴结奉承……可是现在，又过回了药园和丹房两点一线的生活。”银铃儿满脸的沮丧。
金铃儿叹了口气，宽慰道：“咱们还算好的呢。也算是过了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你看看那看守青牛的牧尘，他才叫惨。明明放走青牛下界为妖是师祖的意思。他只是遵照师命而已，谁料却因擅离职守的罪责，被贬为了凡人。”
“可不是嘛！”银铃儿愤愤不平道：“咱们这些仙童，一直都是最没地位的了！那些神兽都比咱们要好过一些！每天累死累活地做事，功劳却全都记在那些大神大仙们头上！而且万一出了什么事，还要随时为他们背黑锅！”
“说的就是！咱们师兄弟每天辛辛苦苦地采药、照看炉火，金丹炼出了一炉又一炉，师祖却从来不舍得给咱们吃下哪怕半颗！”金铃儿恨恨道。
“要不然，咱们还是找个机会下凡吧？兜率宫太压抑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其实我挺羡慕牧尘的，哪怕是当个凡人，也总比在这里舒服些。”银铃儿提议道。
“别傻了，师祖神通广大，要是偷跑出去，用不了多久又会被他抓回来。而且，到时候免不了还会受些皮肉之苦，何必呢？”金铃儿说着，声音越来越低。
睚眦暗暗叹息一声，看来天界也并不是什么乐土。神仙的世界和凡人的一样，都是有权势和地位的既得利益者才会过的舒适，才会有自由可言。
“你们两个，杵在这做什么？！”一声暴喝响起，片刻，一个穿着灰白道袍的略年长一些的仙人手持拂尘从丹房步出。
“火焱师叔。”两个仙童齐声唤了一声。
“叫你们去药园采一些紫云仙草，你们磨磨蹭蹭这么久，做什么去了？是不是看着你们师祖不在，就偷懒去了？”火焱横眉立目地教训两个仙童道。
两个仙童吓得连忙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师叔饶命，我们下次不敢了，不敢了……”
火焱冷哼一声，摆摆手：“罢了罢了，你们赶紧把仙草投入八卦炉里去，不要误了这最佳的时辰。”
金铃儿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赶忙拽起银铃儿一溜烟地钻进了丹房。
火焱顿了顿，也走了进去。他专管这八卦炉的火候，可不能擅离职守。
太上老君不在？这可是个绝佳时机，如果不进去顺手牵羊几瓶金丹，都对不起自己这数十万年的修行。
此时，睚眦早已将子仙的嘱托抛到了脑后。俗话说得好，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此等天赐良机如果错过了，只怕日后想起来要悔断肠子。
正在他思考着要如何盗丹之时，两道熟悉的身影已经从丹房后边转了过来，正是瑾悠和君诺。
瑾悠和君诺看见睚眦先是�